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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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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说出“失足”二字时,忽然又觉得有些感觉怪怪的。
    那边赵光义已经从晕乎中清醒过来,红肿的脸庞中,分明流露着几分恼火。
    这也难怪,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了这般窘相,换作是谁估计都会不爽,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晋王。
    赵光义眼神中闪烁过的那种愤怒,竟令石韦隐约感到一丝寒意。
    只是这事毕竟并非是石韦真的有错,当着众人的面,赵光义将怒气收敛,只摆手道:“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恕你无罪便是。”
    说罢,赵光义便在众仆从的搀扶下,望鞠城大门走去。
    赵光美见状,忙追上去问道:“三哥,咱这鞠赛还没分出个结果,你这就要走吗?”
    “还比什么比,下次再说吧。”赵光义哪还有心情看比赛,不耐烦的回了一声,便即离去。
    一场本来富有悬念的蹴鞠,就此不欢而散,看客们好没意思,遂也步了赵光义后尘,纷纷与齐王辞别。
    见得这般情景,赵光美也是颇为郁闷。
    石韦只得道:“殿下,是韦不小心惹恼了晋王,坏了这一场蹴鞠,让殿下扫兴了。”
    石韦本身是没觉着有错,但在这种情形下,也只能如此。
    赵光美原还有些叹气不爽,一听石韦此言,马上大度道:“踢歪了球是蹴鞠常事,是我那三哥自己不懂得躲,不关你的事,远志,你可千万别太自责。”
    赵德昭也宽慰道:“是啊远志,方才的事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莫要在意。”
    他这叔侄二人倒是性情坦荡,大度得紧,只是石韦想到赵光义方才那让人心寒的眼神,心中便总觉不妥。
    他叹道:“难得齐王殿下和二皇子这般大量,只是我到底是冒犯了晋王殿下,方才见他甚是恼火,我只怕会记恨于我呀。”
    听得此言,赵光美立时拍着胸膛道:“远志你是为本王出战,三哥他若是不识趣的记恨于你,本王自会想方设法保你周全,量他也不敢胡来。”
    赵德昭跟着道:“远志你莫要担心,三叔他为人宽厚,想来必不会计较这等小事的。”
    他二人这话并未能让石韦宽下心来。
    这赵光美虽然也是堂堂王爷,但用赵光义的话来说,就是一只会寻乐的闲人王爷,手中并无半点实权。
    至于赵德昭,虽然贵为二皇子,但也只领了个贵州防御使的虚职,想要办什么事,还得去求当今圣上的旨意。
    那赵光义则不同,此人自陈桥兵变时,就一直是宋廷权力核心中的重要人物,担任开封府尹这十余年来,势力更是根植于汴京。
    若是赵光义想要报复他,只怕那叔侄二人联合起来,怕也不是赵光义的对手。
    此时石韦心中颇为忧虑,原还在担心会不会因为踢赢了球得罪晋王,却怎么也想不到,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反而以这样一种更糟糕的方式开罪了赵光义。
    “这位小哥方才那一脚好生厉害,差点让本相脸上开花呢。”
    正当石韦暗自担忧时,身后传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回头看去,却见赵普正向这边走来。
    石韦忙道:“方才之事让赵相受惊了,草民实在是惭愧。”
    赵普却捋须一笑,不以为然道:“无妨,反正挨了一球的人又不是本相。”
    听赵普那口气,竟似对晋王挨踢的遭遇,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接着他又道:“说起来本相也看过齐王殿下的几次蹴鞠,似乎你是一个新人。”
    眼下石韦的身份,乃是赵德昭的宾客,见得赵普有疑,这位二皇子便站了出来,主动的将石韦的身份来历,以及文采、医术等能耐,在赵普面前大说特说了一番。
    赵普听过石韦这般“离奇”经历,以及种种惊艳的才华,眉宇间不禁也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之色。
    这位当朝宰相上下审视了他一番,奇道:“听二殿下这么一说,石小哥竟是一位文采出众,医术精湛的青年俊才了。”
    石韦谦然一笑,自嘲道:“二殿下过奖了,草民只是略有所通而已。”
    赵普忽然沉默下来,他轻捋着胡须,眼珠子不动声色的转了几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须臾间,他淡淡道:“石小哥既是身负才华,若不一展所长倒有些可惜了。本相想起尚药局军司尚有几个空缺的职位,本相倒想推荐你去供职,不知你愿意与否?”
    赵普初次见面便要提携石韦,这般举动,不仅是让石韦,就连赵德昭和齐王听了,都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第十九章 赵普的用意(求收藏求推荐票)
    大宋朝的医疗体制,那是相当的先进。
    宋廷于翰林院下设置了翰林医官院,作为整个帝国最高的医疗机疗。
    这翰林医官院,又下设有尚药局、御药院、太医局。
    其中尚药局隶属于中书省,传为皇帝一人服务,下设有医师、御医、医正、医佐等职,最高品阶有从六品。
    别看品级不高,但必须经翰林院的考试,皇帝亲笔御批之后才能进入这尚药局供职。而且,如果御医治疗疾病没有效果,还要受到罚俸、撤职,乃至流放等处罚。
    以石韦这样南唐人的身份,想要进尚药局,直接为大宋皇帝服务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尚药局除了为皇帝服务外,还有一个叫做军司的分支,军司的职责,则主要是为驻守京城的禁军提供医疗服务,此外,当某些达官贵戚们提出求诊的请求时,军司的御医也需上门救治。
    因是不接触皇帝,军司御医的地位就要比正司要低一阶,但所选的医官,也皆是从太医局毕业的优秀学生,或者是民间知名的郎中。
    以石韦这样的身份,能够进入到尚药局军司供职,已经算是难得的机会。
    不过这并非是让石韦感到惊讶的原因,他的惊讶则是来自于赵普。
    这位当朝宰相,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提携自己?
    难道说是冲着二皇子的面子不成?
    这也不对,以石韦对赵普的了解,这位宰相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据他所闻,早先时,当今圣上想要提拔某人,亲自下了委任之旨,结果赵普觉得此人人品有问题,硬生生把皇帝的圣旨给退了回去。
    还有一次,赵普打算推荐某人作官,而赵匡胤却看那人不顺眼,就是不批。
    赵普也是好耐心,你一次不批,我就三次四次连番上本,结果惹火了赵匡胤,当着他的面把奏本直接给撕了。
    按理说,都把皇帝给逼到这份上,你这做臣下的,也该识趣的放弃算了。
    换作别人八成会这样,但眼前这位宰相可不一样,他很淡定的将奏本碎片收拾起来,回家重新粘好,第二天又接着呈了上去。
    次日赵匡胤看到那道“毁容”的奏本后,苦笑不得,最后只得批了赵普所请。
    这样一位宰相,连当今圣上的面子都不给,又岂会为了讨好一个皇子,就主动的做顺手人情呢。
    更何况,赵德昭根本还没有向赵普张口。
    赵氏叔侄也深知赵普为人,故是他二人才会跟着惊讶。
    “远志,难得赵相看重于你,你还不快谢过赵相。”赵德昭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忙是向石韦示意。
    事出仓促,又有赵德昭从旁鼓励,石韦来不及多想个中内因,只得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多谢赵相提携之恩。”
    赵普微微点头,以示满意,淡淡笑道:“你年轻有为,好好做事,将来必能有一番作为。明日我就给中书省下一道文,过不多久你就去军司报道吧。”
    石韦又是一番感谢,赵普遂是告辞而去,赵光美叔侄便一齐陪送他出门。
    须臾间,鞠城中人去楼空,空荡荡的看台上,只余下石韦在那里回味着先前发生之事。
    看着那赵普的背影,石韦沉吟良久,陡然间眼眸一亮。
    他忽然间想通了其中原由。
    先前曾听闻,宰相赵普一直暗中压制晋王,上朝之时,赵普也班于晋王之上。
    这样看来,赵普与赵光义二人当是一对政治上的死敌。
    而今自己当着众官的面让赵光美难堪,以一个政敌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这岂非正是赵普所乐见的。
    这也就是说,石韦在不经意间,帮着赵普整了一回赵光义,所以,这位宰相才会用荐官来作为对他的一种回报。
    如此一推理,似乎便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啊。”
    石韦方觉释然时,神情却又是微微一变。
    他猛然想到,先前时,自己只是无心得罪了赵光美而已。
    但是现在,他承了赵普的人情,做了那什么军司医官,那给外人看来,他石韦便成了赵普的人,而赵普又偏是赵光义的对头。
    如此一来,自己岂非也间接的成了赵光义的对头?
    想到了这一节,石韦不禁摇头苦笑一声,叹道:“好嘛,原来是不小心得罪,现在可是真的得罪了赵光义,将来此人若是做了宋太宗,那还能有我好果子吃吗……”
    当石韦在鞠城中叹息时,齐王府外,晋王已经上了归府的马车。
    “那个该死的鞠客,害得本王出了大丑,实在是可恶,可恶之极!”一进马车,赵光义便捂着半边肿脸,破口大骂。
    马车外随行的武卫高琼道:“殿下,那人如此无礼,不若让属下安排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光义原想一口答应,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他眼珠子转了几转,摆手道:“此人是四弟门客,不好对他用寻常手段,你先给本王好好查一查此人的底细再说吧。”
    “属下遵命。”高琼旋即去安排。
    车中的赵光义,捂着高肿的半边脸,眉宇中弥漫着诡阴的恨色。
    ……………………………………
    五天之后,石韦即接到了中书省正式的文书,委任他为尚药局军司医正。
    这个职务,与他在南唐御医院中医官的职位大致相当,不过因为不能接触到皇帝,故而职阶要低几级。
    石韦在南唐的官场也算混迹过这一场,于御医院这一套运行体系也算相熟,在接到任命文书后不久,他便收拾了行医的日常用物,前往御街中段的军司官署正式报道。
    “你是原藉是南唐?”军司衙中,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以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石韦的履历。
    此人叫作程德玄,官任奉御。
    尚药局以典御和奉御分任正副主管,奉御之职是尚药局的二把手,也是分管军司的一把手。
    石韦也习惯了别人这般猜疑的表情,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答道:“下官当涂人氏,原藉确属南唐国。”
    程德玄放下了文书,上下打量着石韦,笑道:“你出身南唐,还能受赵相的提携进我们尚药局,看来定然是有过人的医术。”
    程德玄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另有含意。
    石韦谦然道:“程奉御过奖了,下官才疏学浅,今后还得向奉御多多讨教才是。”
    程德玄却摆手道:“石医佐真是谦逊了,赵相推荐之人怎会有错,今后我军司中碰上什么疑难杂症的,就全靠石医佐你了。”
    他话音方落,外面一名差官匆匆而来,说道:“奉御,马军班直那边派了人来,潘都知的旧病又复发了,叫咱们赶快派人去诊视。”
    听得此言,程德玄的眉头顿时一皱,但旋即却又露了笑脸,向石韦道:“石医佐你来得正好,潘都知这病就交给你处置了,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吧。”

第二十章 好忘性
    听得有病人,石韦不及多问,便在药僮的引领下,乘着尚药局的马车,匆匆的赶往马军班直营所在。
    这一路上,石韦方才跟药僮将那潘都知的事打听了个清楚。
    原来在大宋禁军体系中,班直一军是扈从天子最亲近的禁兵,隶属于殿前司,专职担当皇帝的宿卫、仪仗和乐队。
    班直平素很少参战,但能够进入班直的人,必然是禁军中最骁勇之辈,同样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这殿前司班直又分马军诸班直和步军御龙诸班直,发病的那位潘都知,便是马军班直中金枪班的都知。
    这些对于石韦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则是,这位潘惟德都知,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
    山南东道节度使,岭南道转运使,当世名将潘美,正是其父。
    潘美的身份可不一般,陈桥兵变之时,他曾以一己之力,说服后周多名镇将放弃反抗,归顺新朝,可谓名符其实的开国元勋。
    此外,去岁之时,潘美刚刚统帅大军攻灭南汉国,如今正坐镇岭南,对南唐国形成包围之势。
    如此巨大的功勋,已使潘美成了当朝红得发紫的重臣。
    那潘惟德年纪轻轻,便能进入殿前班直,还官任都知,想来便是借了其父的名声。
    按理说,似潘惟德这等根红苗正的军二代,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程德玄却为何又放着这等好机会不用,让给自己这么个新人。
    经历过南唐几番波折的石韦,忽然间对那位程奉御的用意产生了怀疑,他隐约觉得,这位刚刚见面的顶头上司,有种把他往火坑里推的不怀好意。
    思索之间,马车已至军营。
    石韦亮出腰牌,一名贴身的军士便将石韦引至了潘惟德的住所。
    隔着窗户,石韦先向内看了一眼,却见那潘惟德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会面露惊喜,一会又抓耳挠腮,神情举止颇为怪异。
    看到这副情景,石韦便想这多半又是一例奇症。
    “潘都知面相看起来不像是有病,不过看那神情又似乎很焦虑不安。”石韦也不急于进门看病,而是向那军士试探。
    那军士叹道:“石医佐你既是新来的,看来是没听说过咱们潘都知这病,他得的可是健忘症。”
    “健忘症?”
    石韦略有些惊讶,自打穿越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健忘症的病人。
    “潘都知也是几年前才得上这晦气病的,一发作起来,早上做的事晚上就忘了,晚上惦记的事,一觉睡醒就忘了,有时候走在半路上时,就忘了要去哪里。他这病严重起来时,甚至连潘节度都能认不出来,唉,这病也真是晦气。”
    听这军士所描述的,这潘惟德确实是得了健忘症,只是这种病一般都会出现在中老年人身上,而潘惟德正当壮年,竟也会患上这种病,倒也真是奇了。
    石韦微微点头,又问之前潘惟德可曾有过治疗。
    军士便道最初之时,潘家人以为这是鬼邪所为,故而不是以药熏蒸居室,就是占卜问卦,或是请巫祈祷,却都没什么效果。
    后来时,潘家又不得不向尚药局求助,只是几位御医为潘惟德费了不少心,用了不少攻邪安神的药,却均无大效,这健忘症总无法被根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
    “看来尚药局那班御医,对这潘少爷的病也无可奈何,明知如此,那程德玄还派我前来,果然是不怀什么好意。”
    “石医佐,前番程奉御开的安神的方子,咱们潘都知还留着,若不然小的这就依那方子去抓药吧。”
    军士这话,似乎是以为石韦和其他的御医一样,对潘惟德的病无可奈何,只能开些旧方子凑合着敷衍一下。
    石韦却笑了笑,摆手道:“不急,先待我给看过病人再说吧。”
    说着,石韦大步走入了房中。
    此时的潘惟德仍在抓耳挠腮,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极力回忆,却又因为想不起来而苦恼不堪。
    “潘都知,下官尚药局医佐石韦,特奉了程奉御之命前来给潘都知看病。”石韦放下药箱,拱手打了个召呼。
    “程奉御……尚药局……”
    那潘惟德以一种迷惑的眼神盯着石韦,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似乎从未听说过一样。
    突然之间,潘惟德目光中迸射出惊喜之色,他猛的拍案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潘惟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石韦却给他吓了一跳,吁了口气才问道:“潘都知,你想起了什么?”
    潘惟德拍着脑门道:“今天本来是不该我当值的,可早上我一觉醒来,却把昨天的事全给忘了,以为这日子还在昨天,于是就匆匆的赶了来,定是我那健忘的病又犯了。”
    看起来潘惟德的健忘时间已过去,眼下又恢复了正常,不过他只是兴奋了一下,随即便又唉声叹气起来。
    “潘都知,麻烦你伸出手来,先让下官号一下脉吧。”石韦说着挽起了袖子。
    潘惟德却不耐烦道:“还号什么脉,你们尚药局都给我号了这么多年的脉,到最后只会让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安神药,屁点用都没有。”
    看他这般态度,倒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情绪在里边。
    也难怪,治了这么多年,多少御医都无可奈何,换成谁都不会再有什么信心。
    坏脾气的病人石韦也见得多了,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道:“这健忘症乃年长者易得之症,治起来确实不易,不过潘都知正当壮年,脑质未衰,所患的健忘症倒未必无药可治。”
    石韦的话,如一道惊雷,陡然间劈中了潘惟德。
    这位名将之后身形一震,瞪大眼睛细看了石韦几眼,眼瞧着这新御医年纪轻轻,却敢说出连程德玄都不敢说的话,震惊之余,潘惟德明显又有几分狐疑。
    “潘都知,下官不过是奉命来为都知看病,如果都知不信下官,尽可再去服那原先的安神方子便可,下官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石韦以退为进,作势就要起身告辞。
    “慢着!”
    就在石韦屁股还没挪时,潘惟德大叫一声,“你既然来了,免得让你白跑一趟,让你诊视诊视也无法。”
    说着,潘惟德卷起了衣袖,将那肌肉盘虬的手臂露了出来。
    石韦心中暗笑,便是坐将下来,闭上眼来,细细的为他号了番脉相。
    须臾之后,石韦松了手,眉宇间已是一派自信。
    见他如此表情,潘惟德狐疑的脸上,不禁涌起几分希望之色,忙问道:“石医佐,我这健忘症可治否?”
    “从潘都知的脉相上来看,你这健忘症倒也可以治。”石韦不紧不慢的说道。
    潘惟德大喜,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时,石韦却又道:“只是我为潘都知治病的手段,与寻常郎中不同,恐怕潘都知还得吃一些苦头不可。”
    潘惟德摆手道:“只要能治好我这怪病,什么苦头我都不怕,你莫非是要给我用针灸不成?”
    在潘惟德看来,治病之道,能称得上吃苦头的,无非就是被针扎而已。
    石韦的表情却凝重起来,缓缓道:“针灸只是小意思,我这手段,比针灸还要痛苦十倍。”

第二十一章 小黑屋
    “比针灸还痛苦十倍?”
    潘惟德惊异的重复着石韦的话,以他的见识,确实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扎针更痛苦的治病手段。
    石韦点头道:“潘都知这病,非是卦兆所能占,祈请所能祷,即使是药石也无法攻克,必得用非常之法,经历一场磨难,使你恢复心神的思考之能,你这健忘症才有治愈的希望。”
    石韦的口气愈加的凝重。
    潘惟德这时才不敢再小视,他沉吟片刻,正色道:“石医佐你说吧,究竟要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治好这晦气的病,我潘惟德什么样的苦都受得了。”
    一番诱导,激出了潘惟德的斗志,这正是石韦的用意。
    他遂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即道出了这治病之法。
    石韦的手段,便是当潘惟德健忘症再次发作时,就将他囚禁在一间黑暗的小房之中,脱去其衣物,既不给饮食充饥,也不给烛光照明,一直关到他饥饿难耐之时,方才给他少许的食物,令他勉强充饿。
    在此之后,继续将他囚禁七日,然后方才放出。
    听得石韦说出这治病之法时,潘惟德整个人都已震惊得合不拢嘴。
    如此闻所未闻的治病之法,潘惟德岂能不惊诧莫名。
    这位名将之后愣怔了一下,不禁面露几分愠色,沉声道:“你这叫什么治病之法,分明是胡闹,石医佐,你莫非是戏弄本都不成?”
    早知他会有此等反应,石韦不慌不忙道:“潘都知误会了,我这法子,乃是通过剥夺你衣食这等最基本的生存所需,以此来激发你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将你的思想转移到躯体本能的需求上来,使你的心神具有指向性,正所谓‘心神归舍’。唯有如此,方才能助你消除健忘,记忆复归。”
    石韦的这治病“奇方”,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石家乃中医世家,历代祖先行医问诊,都会将一切疑难杂症记录下来,以供后世子孙参考,久而久之,传至石韦这一代时,家传的医书中所载的奇症已不计其数。
    潘惟德的这健忘症虽奇,但石韦却恰好在家传医藉中见过,其中所描述的脉相、症状,以及患者的年龄性别等等,与这潘惟德一般无二。
    正是因此,石韦才这般有信心,打算拿潘惟德冒险一试。
    其实石韦之所以愿冒此险,也是与这潘惟德身份特殊是分不开的。
    潘美乃国之重臣,历史上,无论是在太祖朝,还是在太宗朝都深受信任。
    倘若石韦通过给潘惟德治病,一者可趁机显露自己的医术,二者也可驳得了潘家的感激,搭上潘美这条路子,岂非两全其美之事。
    想要在这大宋的官场混得风声水起,多几棵大树的荫阴庇护,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潘惟德自然不知石韦心思,但石韦的那般玄乎话,以及那自信的表情,却将他心中的狐疑驱散。
    这位深受健忘症折磨的军二代,沉思权衡了半晌,方是咬着牙道:“好吧,就依石医佐的法子,为了治这可恶的症,我潘惟德这次豁出去了。”
    见得潘惟德下定决心,石韦暗松了口气,于是又给了他不少健议。
    潘惟德固然信念坚定,但他的家人们却不一定与他一样坚定,到时候把潘惟德关将起来,饥渴起来一哀求,家人们心一软把他放了出来,岂非前功尽弃。
    所以,在石韦的建议下,潘惟德以公干为由,瞒着家人从潘府搬往了军营长住。
    同时,潘惟德又给他手下的军士下了死命令,一切都必须依照他犯病前的叮嘱而行,绝不可轻易的放他出来,否则必以军法处置。
    诸般准备就绪,几天之后的一个午后,正在衙中坐班的石韦,忽然接到了军营来人的报信,言是那潘都知又犯了病,士兵们已按事前的吩咐,将他关入了一间不见光日的囚室,请石韦速去看一看。
    “石医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奉御程德玄听着茫然不解,忍不住问道。
    石韦边收拾出诊用物,边道:“程奉御不是令下官给潘都知诊治的么,下官这当然是在给他治病了。”
    “治病?”程德玄愈加狐疑,凝着眉道:“治病就治病,却为何要将潘都知关起来,这世上哪里有这等荒唐的治病之法。”
    石韦淡淡笑道:“程奉御交给下官这病例,本来就是一例荒唐的奇症,用荒唐之法治疗,正是以毒攻毒。”
    程奉御神色一愣,一时无言。
    石韦拱手告辞,转眼扬长而去。
    程德玄眼瞧着这位新人,一派自信的离去,愣怔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喃喃道:“莫非这姓石的小子,真能治了潘惟德的病不成……”
    他疑惑之时,外面一名壮硕的武士入内,正是晋王的贴身侍卫高琼。
    程德玄见状,忙迎了上去,笑呵呵道:“高侍卫,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下官这里来了。”
    高琼拱了拱手:“还不是为了那个石韦的事,上次晋王殿下交待的事,不知程奉御办得怎样了?”
    程德玄忙道:“晋王交待的事,下官怎敢不尽心,前番我早已把潘惟德的病案推到了那石韦的身上。”
    听得潘惟德的名字,高琼眼眸一视。
    他面露满意之色,点头道:“潘大少那健忘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无人可治,那姓石的南唐小子想来也束手无策,到时候你就可借机惩治于他。嗯,程奉御,你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用得不错呀,哈哈~~”
    “话虽如此,只是这件事,下官恐怕……”程德玄吞吞吐吐,似有言外之意。
    “恐怕什么?”高琼得意的表面,很快阴了几分。
    程德玄咽了口唾沫,方道:“不瞒高侍卫,这几天来,那石韦似乎正在用一种奇法给潘都知治病,我只怕万一让他给治好,到时候非但没能罚治于他,反而让他借此扬名。”
    听得此言,高琼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那笑声中,充满了不以为然。
    须臾后,他收敛笑容,拍着程德玄的肩道:“程奉御,你真是官越做越大,顾虑也越多。潘都知的病,咱们大宋多少名医都无方可治,若是给他一个南唐乡野出身的村医治了,那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哈哈~~”
    高琼再度大笑起,这般不屑的笑容,似是扫去了程德玄心中的顾虑。
    渐渐的,他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便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多虑了,遂也陪着高琼大笑起来。
    当军司府衙内,笑声得意时,殿前司金枪班的营中,却是怒吼之声如雷隆隆。
    “放老子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关押本都知,你们莫非都想造反不成!”
    黑乎乎密不透风的囚室内,处于健忘状态中的潘惟德,早就忘了他先前的叮嘱,正声嘶力竭,怒不可遏的怒骂着。
    囚室之外,那些金枪班的禁军士卒们,个个听得心惊胆战,面面相觑,神色间皆是犹疑。
    此时的石韦,却闲坐院中石墩上,浅品着香茗,全然无视潘惟德的存在。
    禁不住都知的怒骂,一名军士上前小心翼翼道:“石医佐,都知这般生气,万一往后责怪下来却当如何,小的们觉得,还是把潘都知放出来吧。”
    石韦却不以为然道:“他爱嚎就让他嚎了够,你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待他嚎到筋疲力尽,没了力气时,自然就会停下。”
    军士脸色愈加为难,又想潘都知先前下过命令,待他被关入囚室后,一切都得听石医佐的安排,一时间实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们该做点什么?”军士无奈的问道。
    “早知道你们会怕了,所以我给你们带了件消遣的好玩意儿,让你们放松放松。”
    说着石韦将木盒打开,哗哗的将内中的木块全部倒了出来。
    周遭的禁军军士,尽皆面露茫然。
    石韦却把玩着其中一块,笑道:“今天本医佐就把我潜心所创的麻将之术传授给你们吧。”

第二十二章 红了
    (感谢夕阳錑童鞋打赏)
    可怜的潘惟德,正如石韦先前预料的那样,在小黑屋中整整被关了十天。
    他犯健忘病的头一天,除了被囚禁之外,还被饿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潘惟德清醒过来,想起是怎么一回事。
    石韦这才让军士们给他送了点如打发要饭的一般,连塞牙缝也不够的粗茶淡饭。
    从那以后,潘惟德就一直被关着,在“饥寒交迫”、“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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