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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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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正蹲在一个伤兵旁的洛绪丽吃了一惊,站了起来,见是梁啸,她笑了,扑了过来,抱着梁啸的脖子。女族长也站了起来,含笑向梁啸施礼。

梁啸长出一口气,摸摸洛绪丽的头。“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洛绪丽笑嘻嘻的说道:“就来看看伤员,帮着做一些杂事。”

梁啸感激不已。怪不得这些伤兵不肯呻吟,原来是不愿意在公主面前丢脸。洛绪丽虽然不懂武艺,对医护知道也懂得不多,可是她只要往这儿一站,就是最好的止痛剂。

梁啸巡视了一番伤兵营。伤兵数量不多,但是他却轻松不起来。伤兵不多,并不代表战事不激烈,相反,正是因为太激烈,所以临阵战死的才会超过受伤的。

石阵挡住了乌孙人进攻的步伐时,也使受伤的士卒无法及时撤退,只能战死在阵中。

到目前为止,战死的人数已经接近两千,月氏人的伤亡占到了七成。如果不是将月氏人与大宛人混编,阿奢那又清楚无路可退的实情,不停的给将士们打气鼓劲,月氏人恐怕已经崩溃了。

梁啸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看到最后的胜利。随着战事的推进,他越来越认不清猎骄靡了,心里的自信也在一点点的动摇,只不过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来而已。

巡视完了伤兵营,梁啸回到自己的大帐。洛绪丽已经安排人烧好了热水,侍候梁啸洗了个热水澡。泡在热乎乎的水中,享受着大宛公主细心体贴的温存,梁啸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困意如山一样袭来,他坐在浴桶中,酣然入梦。

洛绪丽也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女战士将梁啸从桶里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渍,塞进皮褥子里,疲惫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脱去外衣,钻进了褥子,抱着梁啸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猎骄靡坐在大帐中,对着忽明忽暗的篝火,眼神忧郁,端着酒杯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酒液在杯中不停的摇晃,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另一只手摩挲着战刀,一遍又一遍。

几个亲信将领坐在一旁,有的心情沉重,不断的叹息有的困意绵绵,不住的打着哈欠还有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喝酒。气氛压仰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却没有人敢打破这份沉重。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昆莫心情不好,惹恼了他,轻则一顿训斥,重则可能推出去斩首。这两天昆莫杀人杀得手滑,人人自危。即使是平时最得宠的人也不敢轻易发言,以免惹来无妄之灾。

猎骄靡感觉到了这份不安,他强笑了一声:“怎么不喝了?”

“昆莫”将领们干笑着,神情勉强。

“算了,你们回去睡吧。”猎骄靡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突破梁啸的阵地。想出办法的人,必有重赏。如果谁能斩下梁啸的首级,就是将来的大宛王,原本属于梁啸的一切,都归他所有。”

众人沉默,并没有猎骄靡期望的热情高涨。猎骄靡更加无趣,示意他们退下。众人起身,鱼贯出帐,互相看看,苦笑着,摇摇头,分头回营。

猎骄靡独自一人坐在帐中,脸色越发阴沉。

旭日东升,梁啸睁开了眼睛。他看看四周,见洛绪丽像只小猫,蜷缩在他怀中睡得正香,不禁笑了笑,一种久违的冲动油然而生。

洛绪丽动了一下,长而浓密的眼睫毛颤了一下,一丝微笑浮现在嘴角,手悄悄的滑了下去。

“醒了?”

梁啸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按住洛绪丽的手。“别动,天亮了。”

“天亮了又怎么样?”洛绪丽翻身跨坐在梁啸腰间,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挤挤眼睛。“又不是第一次。”

看着洛绪丽泛起红晕的脸,梁啸突然兴致勃然。他笑了一声,一翻身,将洛绪丽压在身下。洛绪丽惊叫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两个捧着水盆,正准备侍候梁啸起身的女战士听到声音,不由得相视一笑,转身站在帐门口,兼起了护卫。

小半个时辰之后,梁啸裸着上身走出大帐。清晨的凉风一吹,他的皮肤上泛起一颗颗细栗。他看了一眼女战士手中的水盆,摇摇头。“你们侍候公主吧,我去河里洗。”说完,大步流星的下了山坡,来到河边,直接冲了进去,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出十来步远才冒出水面。

“将军?”岸边传来多罗斯的声音。“这么有雅兴?”

梁啸从水里早出头来,见是多罗斯,很是意外。“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看看战况。”多罗斯翻身下马,来到河边。“你们这儿打得热闹,我心里痒啊,赶来看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阵?”

“你急什么,兵练好了?”

“早就练好了。”多罗斯甩了甩马鞭,眉飞色舞。“上山下坡,无所不能。就算遇到一万骑,我也一样能击败他们。”

梁啸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训练卓有成效,那是不用说的。训练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绝世高手,却能让他们训练有素,整体实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从古至今,真正的名将无一不重视练兵。王翦破破之前,整整练兵一年。李牧破匈奴之年,练兵十年。这些游牧民族自恃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兵民合一,反而不重视训练,全凭本能战斗。

像甲骑这样的专业兵种,如果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不能做到整齐划一,是不可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的。

“你不信?”

“信不信,不是我嘴上说,而是要看实际行动。”梁啸想了想,从河里上来。“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多罗斯眨眨眼睛,不懂梁啸在说什么。

“待会儿,我和你去看他们演练,我会带一些财物去。如果你赢了,这些财物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你欠我同样数量的东西,如何?”

“赌什么,个人能力还是集团冲击?”

“令行禁止。”

多罗斯的驻地离峡口并不远,只有七八里地,确保峡谷外的乌孙人看不到他们,又能在情况紧急时及时救援。梁啸让多罗斯先回去准备,自己找来阿奢那,将阵前的指挥临时交给他,这才带着洛绪丽和亚马逊女战士们来到多罗斯的营地。

多罗斯已经做准备好了,五百甲骑在山坡上列阵,整整齐齐,盔明甲亮,竖起的长矛像树林一般,密密麻麻,的确有一种雄浑的气势。

洛绪丽看了,又惊又喜,就连亚马逊女战士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梁啸让女族长去安排,自己催马上前,来到多罗斯的面前。他勒住战马,看了一眼多罗斯。多罗斯扬了扬眉,意思是说:你等着看吧,我赢定了。

梁啸微微一笑,拨转马头,马鞭一指远处的亚马逊女战士们。“诸位大夏勇士,你们应该知道她们是谁吧?”

“知道!”甲骑们大笑起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亚马逊女战士,那可是希腊文化中的传奇。

“那你们想得到她们和她们手中的宝物吗?”

“想!”甲骑们不约而同的大声叫道。

“那好,待会儿,你们冲过去,谁先赶到她们面前,她们和她们手中的宝物就归谁。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甲骑们热血沸腾,争先恐后的答应,就连战马都有些兴奋起来,不住的喷鼻撅蹄。

梁啸看了一眼多罗斯,扬了扬眉,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多罗斯的脸色有些难看,愤怒地看了梁啸一眼。梁啸说,要看甲骑们训练的情况,不看武艺,不看配合,只看能不能令行禁止,但他没想到梁啸会出这样的赌注。

这么大的诱惑,甲骑们能挡得住?他们还能令行禁止吗?

多罗斯心里没底,迟迟没敢下令。

见多罗斯没动静,梁啸歪了歪嘴。“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宝物没问题,亚马逊女战士可没有,用别的美女代替行吗?”

“没问题。”梁啸摆摆手。

多罗斯咬咬牙,举起了手中的令旗,再次申明军令,要求所有的甲骑听从命令,违者重责。

甲骑们轰然应诺。

传令兵吹响了号角,甲骑松开马缰,开始奔驰。即使是有强烈的诱惑在前,他们依然保持了足够的克制,并没有全速奔跑。甲骑的冲击力并不是来自于战马的速度,全速奔跑会让战马负担过重,战斗力迅速下降,很难保持足够长的时间。

梁啸点了点头,从甲骑们的冲击速度和队形保持情况来看,多罗斯这段时间的训练的确很有效果。

甲骑冲下山坡,前锋离举着宝物的亚马逊女战士只剩下三百余步,甲骑们有些按捺不住了,谁都想让自己抢到前面,抢到美人和宝物,僧多粥少,自然是先到先得。

队形渐渐散乱,有数十骑冲在了前面。

梁啸扬了扬眉,示意多罗斯可以吹撤退号了。

多罗斯郁闷之极。他已经三令五申,要求这些甲骑服从命令,不要乱了阵型,现在看来,这些家伙被美女和宝物诱惑住了,所有的命令都忘得精光,让他丢了个大脸。

他很不情愿的举起手,下达了命令。

撤退的号角吹起,在山谷间呜呜作响。

正在冲锋的甲骑们听到撤退的号角声,顿时乱成一团。大部分人开始勒紧缰绳,降低马速,准备撤退,而冲在最前面的几十骑却不管不顾,继续向前飞奔,向自己看中的亚马逊女战士冲了过去。

面对跳下马,张开双臂迎过来的大夏甲骑,刚刚还笑靥如花的亚马逊女战士突然翻脸,扑上前去,将他们一一擒获。甲骑们身披重甲,本来就不得于步战,面对这些身手灵活的女战士,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打翻在地,捆住了双手。

女战士们跳上战马,牵着被俘的甲骑,来到梁啸和多罗斯的面前。甲骑们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个个臊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梁啸挑挑眉。“你要不要数一数?”

多罗斯脸色发紫,喝令亲卫营上前,将这些被擒的甲士拿下,又将那些虽然没有被擒,却一样违反了军令的甲士拖过来,一律扒去衣甲,重责二十军棍。

多罗斯输了比赛,又丢了面子,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操起一根棍子,亲自动手,一边打一边骂道:“令行禁止,懂不懂,懂不懂?你们这些狗奴,一个个耳朵里塞了鸟毛不成,听不到老子撤退的命令?”

第629章后继有人

梁啸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大夏甲骑是他最后的杀手锏,是反败为胜的最后希望。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甲骑显然还承担不了这样的重任。如果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谁敢将九死一生的斩首任务交给他们。

只要有一个人动摇,整个冲锋队形就可能成为一盘散沙。要想发挥应有的作用,就要像反复锤打铁块进行提纯一样,必须把那些不稳定因素一一去除,才有可能铸就真正的神兵利器。

要想达到这个目标,二十军棍的处罚是不够的,不流血,神兵难成。

不过梁啸没有说,这是多罗斯的部下,不是他的部下,他不能随便提议杀人立威。否则不仅甲骑会对他有意见,多罗斯也会有其他想法。

看多罗斯行完了刑,依然怒气不消,梁啸将他拉到一旁,通报了这两天的交战情况。听说猎骄靡为了激励士气连自己人都杀,多罗斯很是吃惊。

“这么残忍?”

“慈不掌兵。”梁啸笑笑。“还赌吗?”

多罗斯挠挠头。“我再练两天,看看情况。”

“嗯,那你抓紧。”梁啸轻叹一声:“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没把握,我就只能咬着牙坚守。猎骄靡有可能会继续强攻,也有可能放弃,不管他怎么选,都不是我希望的。”

多罗斯不解。“怎么了?”

“我担心匈奴人会攻击大宛,也担心帕提亚人,甚至月氏人也有可能出尔反尔。没有甲骑助阵,你父亲那边的压力很大。”

多罗斯没吭声,点了点头。梁啸的三个担心里面有两个和大夏有关,和他们父子有关,这让他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我走了,有什么事,你直接来找我。”

“好。”多罗斯用力的点点头。

梁啸回到峡口,却意外地发现猎骄靡并没有发动进攻,峡口一片平静,阵中准备厮杀的将士不解,指挥的阿奢那也很不安,见梁啸回来,他连忙把情况说了一遍。

“将军,你说猎骄靡在搞什么?”

梁啸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猎骄靡会有什么手段。“管他在搞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不进攻,我们就利用这段时间休整一下,再准备一些手段。”

阿奢那很好奇。“将军还有哪些手段?”

梁啸指指身后的山峰。“这些不都是手段?”

阿奢那仰起头,还是没太明白。梁啸笑了。月氏人虽然有了城池,阵地攻防的意识还是很薄弱。这也难怪,月氏周边没有强劲的对手,他们仅凭骑兵野战就能取得上风,自然用不着考虑城池攻防,看到可以利用的因素也意识不到。

可是在汉人的眼中,这山谷里能利用的东西太多了。

山坡由上自下,分为几种不同的地形,最上面是覆盖着白雪和寒冰的寒带,除了冰雪就是石头,没什么植被,可以利用的东西不多。往下是灌木丛和矮蒿草组成的高山草甸,再往下就是原始森林,最下面的山谷中则遍布杂树,其中有不少是野果树,结了很多苹果、杏、核桃等野果。

对梁啸来说,那些杂树都是做掩体的现成材料,砍下来往山谷里一扔就能用。而那些高大笔直的冷杉、云杉类树木除了做掩体之外,还可以当作巨矛,补充武器的不足。

交战数日,武器的消耗非常惊人,最明显的就是箭矢和长矛。箭矢还可以捡乌孙人射来的箭补充,长矛却是个问题。乌孙人虽然也装备了马镫,却还是不习惯使用长矛近战,梁啸无法得到长矛补充。

对于阵地攻防来说,长矛比战刀更有用,特别是对步法不那么灵活的月氏人来说,长矛可以让他们远离对手,攻击范围更广,自身的安全也能得到有效的保证。

至于那些野果子,自然是难得的零食,还可以充当一部分口粮。如果能猎到几只野兽,还能吃上野味,省下几只牛羊。

之前投降的那一千塞人俘虏除了帮着放放羊,一直闲着没事,也挺不好意思的,梁啸就派他们上山砍树。将砍下来的树削去一部分枝叶,只留下顶部,看起来就像长矛的红缨。看起来柔嫩,可要是脸上被捅一下,也够人受的。

削下来的枝叶也没有浪费,这些耐寒的树木为了保住水份,叶子上大多有腊或脂,很容易燃烧,既是生火做饭的现成材料,也是纵火烧敌的必备杀器。

梁啸不仅自己动脑筋,还发动所有的将士一起出谋划策,利用眼前的材料。他的部曲大多都接触过城池攻守训练,即使不像邓国斌那么聪明,制做几件攻守战具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大宛人和月氏人,他们没什么主意,却有力气,大家一起动手,忙得热火朝天。

两天时间,梁啸又打造了五十多架射台,分布石阵后方,还准备了近千根巨矛。梁啸将其中三百根安插在阵中,斜指谷外,只等乌孙人来攻,剩下的安放在两侧的山坡上备用。

除此之外,梁啸还打造了十来架抛石机。这些抛石机很简陋,甚至连树皮都没有扒掉,抛石头有些危险,抛点燃的树枝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切准备停当,梁啸心中大定,只等猎骄靡来攻。

猎骄靡却一直没有来。

猎骄靡本来准备等强征的塞人一到就再次发起攻地,用塞人的尸体填平梁啸的阵地,结果三千骑兵派出去几天,却没能带回几个塞人,反倒传来了遇袭的消息。

塞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猎骄靡把他们的勇士当炮灰的事,一看到乌孙人来了,他们不是掉头就跑就是拼命反抗,宁可战死也不肯就缚。乌孙人开始没准备,伤了不少人,顿时火大,穷追猛打,一下子追出去两三百里。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两百多里以内都没几个牧人,原本应该到冬场过冬的牧人都不见了。

乌孙人这才意识到形势不对,立刻把消息回报给猎骄靡。

猎骄靡也吓了一跳。塞人怎么会知道战场上的事,是自己的部下口风不严,说了出去,还是塞人逃了出去?大营里的塞人已经被杀光了,如果有人逃出去,很可能是投降了梁啸的塞人。

那梁啸会不会也逃出去了?

猎骄靡一时想了很多。一想到梁啸可能已经不在峡谷里,他就觉得的脊梁发凉,立刻想到了梁啸当年千里奔袭河西的事。

他会不会去了赤谷城?山路虽然难走,山里也快下雪了,可是梁啸有雪地行军的能力,他就是这么拿下车师的。

猎骄靡越想越不安。他虽然和梁啸对阵数日,可是他看不到梁啸。事实上,他也不认识梁啸,他只能看到梁啸的战旗,谁知道战旗下那个人是不是梁啸本人。

猎骄靡一时乱了方寸,哪里还有心思进攻。他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打探消息,并派使者赶往赤谷城,提醒阿瑞堪和其他将领小心提防,别被梁啸偷袭得手。

梁啸不知道猎骄靡搞什么鬼,心里也有些紧张,但是他知道如何克服这个紧张。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既然搞不清猎骄靡在想什么,那就多花点心思,扎紧篱笆,磨亮钢刀,等着狼来自投罗网。

梁啸召集众将议事,说明了眼前的情况,安排任务。

多罗斯不用说,他只有一个任务,训练甲骑,什么时候练到旗麾所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什么时候算完。当着阿奢那和煎靡的面,梁啸对多罗斯说,你要想凭甲骑建功立业,征战天下,这一关必须过。如果连被我们重创的乌孙人都不能战胜,回大夏之后,你就解甲归田,避位让贤吧。

多罗斯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拍着胸脯保证,再给他半个月时间,一定能做到令行禁止,否则提头来见。

梁啸又守峡口的任务交给了阿奢那。到目前为止,月氏人损失了一千多骑,接近总兵力的三成。阿奢那很肉疼,但是他也看到了部下在步战方面的提升。在乌孙人没有大举进攻的情况下,月氏人完全可以承担正常的警戒任务,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加强训练,总结消化之前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教训。

至于煎靡,梁啸让他负责巡视周围的地形,在敌人可能突破的地方建起要塞。煎靡守山口多年,对防守有一定的经验,再有梁啸从旁协助,从无到有的构建防线,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三名将领,来自三个国家,有着不同的性格,却被梁啸安排得妥妥当当,每个人都非常满意,愉快的接受了任务。

和阿奢那约定好联系的方式,梁啸和煎靡撤往山谷深处。很快,在马戎绘制的地形图的基础上,在梁啸的指点下,煎靡开始构建整个峡谷的防御阵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塞人们已经接受了梁啸的领导。他们也参与了进来,而且干得非常卖力。每天白天上山伐木,晚上就和汉人、大宛人围在一起,吹吹牛,唱唱歌,有的还跟着塞人少年们学学汉话。

如果峡谷外没有乌孙人,这简直神仙般的生活,梁啸甚至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阿瑞堪匆匆走进了石室,正在翻阅佛经的东方朔一愣,放下佛经,站了起来。“怎么了?”

阿瑞堪脸色有些苍白,胸口起伏不定。她想了想,还是把收到的消息转达给东方朔,只不过没有全说,只是说猎骄靡正在与梁啸对峙,战事僵持不下,猎骄靡让她加强赤谷城的防务。

东方朔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梁啸不在峡谷里吧?”

阿瑞堪盯着东方朔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他这些内容。如果他知道梁啸有可能正在赶往赤谷城,他会怎么做?

“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东方朔哼了一声:“赤谷城易守难关,更兼山中新降大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在山里行军。能让猎骄靡担心的人除了梁啸,还会是谁?”

“那梁啸真会来赤谷城吗?”

“不会。”东方朔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不过,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把兵权掌握在手中的机会。我想,猎骄靡的命令恐怕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与你共同掌兵的肯定还有其他贵臣将领。不过,赤谷城里只剩下一两万人,如果令出多人,互相牵制,恐怕不利于指挥。”

阿瑞堪眉梢微动,却没有说话。

“梁啸不会来,但是你可以借这个机会掌握实力。等猎骄靡一死,你就不用费那么多手脚了。”

“昆莫会死吗?”

“他没能杀死梁啸,自然会为梁啸所杀。”东方朔自信的笑笑。“能让猎骄靡这么紧张的人只有梁啸,能让梁啸不安的人也只有猎骄靡。他们两人必须死一个,西域才能太平。当然了,猎骄靡死了,西域得到的是长久太平。梁啸死了,西域得到的只是暂时的太平。”

“为什么这么说?”

“梁啸虽然出众,但我大汉能与他并肩的人还有那么几个。如果梁啸死了,天子震怒,会派更多的人马来西域。总之一句话,不平定西域,天子是不会罢休的。”

阿瑞堪将信将疑。“你们大汉还有人能和梁啸一样能干?”

“哈哈,妇人之见。”东方朔摇摇头。“你知道我们大汉有多少人?三千万。浑邪部几十万人都能出一个天狼,乌孙三十万人就能出一个猎骄靡,我大汉三千万人出几个梁啸又有什么稀奇的。”

阿瑞堪眼角不由自主的乱跳。三千万人,这是一百个乌孙的大已经无法想像了。

“你听过卫青吗?”

“听说过,好像和梁啸关系不错。”

“嗯,卫青虽然是个奴隶,但是他有天赋,只是为人谨慎,不像梁啸这么张扬。梁啸几次出征,都有卫青相伴。不过,我想说的不是卫青,而是卫青的外甥霍去病。”

“霍去病?”阿瑞堪想了想。“是梁啸的那个师弟?”

“没错,霍去病是梁啸的师弟,今年才十岁出头。不过他天赋出众,就连梁啸都自叹不如。如果这次梁啸败在猎骄靡手下,消息传到长安,我估计下次出征,卫青可能是统师,霍去病也会随行。”

东方朔摇摇头,笑道:“说不定啊,和梁啸一样,他要在西域成名了。”

阿瑞堪心惊肉跳,面如死灰。

第630章陷阱

“推出去砍了!”多罗斯气急败坏,连声咆哮。

几个亲卫走了上来,将违令的几个骑士摁倒在地,却没有拖下去,神情犹豫,似乎在等待什么。

梁啸一言不,静静地看着多罗斯,嘴角带挂着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多罗期更觉得丢脸,推开亲卫,拔出战刀,指着一个甲骑喝道:“我的命令,你有没有听懂?”

甲骑低着头。“听懂了。”

“那撤退的号令,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

“战场上违令,该不该杀?”

甲骑犹豫了好一会,嚅嚅说道:“该……该杀!”

“好!算你还有点志气。你放心的去,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多罗斯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甲骑的级。

众人骇然,脸色大变。

多罗斯寒着脸,一口气砍下了十几颗级。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勇士,战功卓著,资历也最老,现在却因为训练时不能严格遵照命令而死在多罗斯的刀下,不仅甲骑们吓了一跳,多罗斯自己也心痛不已。可是他也清楚,如果不用狠厉手段,他再练多久都没用,总是差那么最后一口气。

慈不掌兵,必要时只能铁血无情。

多罗斯命人将十几颗级挑在矛上,巡视一圈,然后下令再次演练。

人还是那些人,阵还是那个阵,但这一次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十几颗血淋淋的级在前,没有人敢再不当回事。他们控制着战马,沉默的前行,小跑,冲锋,转向,撤退,整齐划一。

多罗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梁啸。“如何?”

“如果每次都能像这样,勉强可行。”梁啸点点头。“抓紧时间再练,要把这些教训刻在他们心里,让他们唯命是从。”

“好!”多罗斯咧了咧嘴,神情有些勉强。

梁啸上马,走了两步,又勒住了缰绳,转身看着多罗斯。“你听过木桶原理吗?”

多罗斯茫然的摇摇头。

“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取决于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

多罗斯眨眨眼睛。梁啸笑笑,轻踢坐骑,在荼牛儿等人的簇拥下,轻驰而去。多罗斯想了片刻,用力握紧拳头,咬了咬牙,转身看向正在山谷中奔驰的骑士。亲卫们看到他的脸色,都觉得后脊梁凉嗖嗖的。

他们有一种预感,多罗斯动了杀心,还会有人因违令而死。

梁啸下了坡,向北走了没多远,便有月氏人追了上来,拦住了梁啸。梁啸有些奇怪,但他并不紧张。他和阿奢那约好的,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他会直接用号角声通知,而不是派人来。

派人说明问题并不严重。

可是听完月氏人的解释,梁啸却觉得问题很严重。他立刻拨转马头,赶回峡口。一到石阵,他就跳下坐骑,奔上射台,取出千里眼,查看峡口外的阵地。

峡口外空荡荡的,一个人也看不到。乌孙人走了。

阿奢那赶了上来,苦笑道:“将军,是不是有些古怪?”

梁啸耸起眉,过了半晌,又慢慢放平。“的确有些古怪。猎骄靡这是去了哪儿,是真走了,还是诱我们出去?”

阿奢那苦笑着摇摇头。“猜不出来。”过了片刻,又说道:“都有可能。”

梁啸想了想,让人叫来十几个精明干练的塞人,让他们出峡打探情况。塞人听了,脱去甲胄,换上牧民的服装,出了峡口,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梁啸也出了石阵,但他没有走远,他在猎骄靡驻营的地方转了半天,他仔细查看乌孙人宿营留下的痕迹,推测着猎骄靡扎营的部署。

“君侯,你在看什么?”亚历山大凑了过来。

梁啸看了他一眼,指指面前的营地旧址。“你能看出猎骄靡扎营时的安排,能看出猎骄靡的中军大帐在哪里吗?”

亚历山大沉默了片刻,回想了一下刚才走过了地方,最后把目光收回眼前。“这里应该就是中军大帐。这附近的草皮都被踩没了,应该是人走动最多的地方。从整个营地来看,这里也是中心点,不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很难直接攻击这个大营。”

梁啸赞赏的点点头。几年的征战,亚历山大的进步最明显。他不仅是每次冲锋陷阵时的绝对主力,而且肯动脑子,善于思考。相比之下,帕里斯就不那么用功,心思也更多的放在猎艳上,就连他最喜欢的射箭都算不上出类拔萃。

“你觉得乌孙人为什么离开?”

亚历山大有些紧张。他搓搓手,想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他是看到我们的阵地坚固,自认无法攻破,所以干脆撤离。如果我们出峡野战,就等于主动放弃了峡谷的有利地形。如果我们不出峡,他就可以去攻击塞人,掳掠牛羊,以备过冬。”

梁啸心头一动,觉得亚历山大说得有理。猎骄靡离开这里,也可能是因为塞人闹得比较凶,他率领主力镇压去了。这说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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