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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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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就用这张弓练习射箭。”
霍去病看看那竹弓,有些诧异。“这么软?”
“没错。用软弓,就和空手练习一样,是避免用蛮力。”梁啸想了想,又说:“小子,你特别要留意。习射之初,不要太执着于中的,你的心神重点应当在内不在外。等你真正能做到人弓合一、劲力无碍的时候,再追求百发百中就容易了。”
“好,我听师兄的。”霍去病应了一声,将弓收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挂在弓囊里。
梁啸又让人牵来一批马,当作礼物送给霍去病。霍去病也不客气,一一收了。正当梁啸准备重新出门的时候,他起身道:“师兄请稍候,待我去拜见一下令堂和翁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不能失礼。当初能得师傅应允,还是令堂帮忙说合呢。”
梁啸哑然失笑,也没有拦着,引他先去拜见了老娘梁媌,又去见了刘陵。得知霍去病完成了筑基,与梁啸成了真正的师兄弟,梁媌非常高兴,送了两匹锦做见面礼。刘陵也不小气,送了一枚象牙箭玦,还特地告诉霍去病,这只箭玦和梁啸自己用的箭玦是同一只象牙上割下来的。
霍去病大喜,立刻将象牙箭玦套在右手的拇指上。
忙碌了一番之后,梁啸带着霍去病出了门,直奔董仲舒家。梁啸住在未央宫北的甲第,位于城西中部,董仲舒家却住在长安城的东北部。那里地势比较低,离未央宫也太远,是一些财力有限,却不又不愿意住在城外的人首选之地。
梁啸等人虽然骑着马,长安城里的路也宽,但是人来车往,不便驱驰,等找到董仲舒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偏偏董仲舒还不在家,只有他老妻一人在家。大概是董仲舒的客人以儒生居多,看到梁啸一行人背弓挎刀,老妇人不免有些紧张,一口原本就不甚清楚的方言说得更是含糊不清。
梁啸问了几句,见一问三不知,只得作罢。命人放下礼物,就走了。
走了大老远的路,却扑了个空,梁啸难免有些失落。他没有原路返回,从洛城门出了城,准备绕城半周,顺便散散心。霍去病说道:“师兄,既然没事。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你家?”梁啸很意外。“你家也在附近?”
“就在南边。”霍去病一指。“曲逆侯府旁边不远。”
梁啸这才想起来,霍去病的老妈卫少儿嫁给了陈掌。陈掌是陈平之后,但他不是长子,他的兄长陈何是第四代曲逆侯。陈掌成年之后,只能析家自立,就在曲逆侯府旁边。在他印象中,这一步地方以后将建为明光宫,想不到曲逆侯府也在这里。最后大概也随着拆迁烟消云散了。
“走吧,走了半天,人困马乏,去讨口水喝。”
陈家在千秋里,虽然和曲逆侯府相邻,开门却不在一边。从外观上看,只是一个平常小院,根本看不出和旁边的曲逆侯府有什么关系。这嫡庶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难怪陈掌会娶卫少儿为妻。私通是一回事,娶为正妻又是另一回事。陈掌大概是看中了卫子夫得宠,想借着卫家往上爬。现在卫子夫失宠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梁啸在门前下了马,霍去病上前叫门。门开了一半,露出一张苍白的瘦脸。冰冷的眼神从霍去病的脸上扫过,又看到了梁啸等一行人,不禁吃了一惊。
“你们是谁?”
“他是我的师兄,来家里坐坐,喝口水。”
“你师兄?”那仆人冷笑一声,眼中的敬畏之色顿去。他伸手推开霍去病,冷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陈家的少主人了。带着一帮游侠儿就敢登门……”
梁啸一听就愣住了。他想到了卫子夫的失宠可能对卫少儿母子不利,但是没想到情况已经恶化到了这个样子,连陈家的一个仆人都可以对霍去病无礼。这势利眼翻得也太快了些。见那仆人伸手来推霍去病,他给庞硕使了个眼色。
庞硕会意。上前一步,一掌推在半开的大门上。“轰!”一声巨响,半片大门飞了出去,那个苍白脸色的青衣仆人也跟着飞了出去,又被大门压住,痛得失声惨叫。
刹那间。陈家就热闹起来,十几个健奴拿着武器冲了出去,将梁啸等人围住。梁啸虽然只带了几个人,却哪里会将这些狗腿子看放在眼里。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在霍去病肩上,轻笑道:“怕不怕?”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打一架罢了。”
“好,有出息。”梁啸赞了一声,摆摆手。“给我打!”
“喏!”庞硕等人应了一声,跃步上前,连武器都不用,拳打脚踢,片刻间就将十几个健奴打倒在地,哭爹喊娘。
正打得热闹,陈掌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佩剑的游侠少年。见庭中这副情景,陈掌勃然大怒:“不知足下是谁,陈掌又什么时候得罪了足下,以致于坏我门户,伤我仆人。”
梁啸漫不经心地拱拱手。“广陵梁啸,见过陈君。”
“梁啸?”陈掌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梁啸半晌,这才认出来。他原本是认识梁啸的,可没有什么交往,只是有点印象而已。梁啸去南越大半年,被南方的阳光晒黑了,与在长安的时候判若两人,他一时居然没认出来。得知冠军侯梁啸登门,陈掌顿时气短了三分。
“冠军侯,你这是……”
“蒙我师弟霍去病相邀,本想来你府上讨口水喝,没想到你府上的仆人眼高于顶,不让我进门不说,还口出恶言。我一时气不过,就动了手。”梁啸咧嘴一笑,半点诚意也没有。“陈君,我是武人,脾气有点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陈掌苦笑。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仆人对霍去病无礼,结果惹恼了梁啸。不过,他虽然有官职在身,却没有爵位,根本不敢惹梁啸,只能顺着台阶下。“君侯说笑了,是我疏于管教,失礼在先。君侯,去病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弟?”
“就在今天早上。”梁啸摸摸霍去病的脑袋。
陈掌将信将疑,却不好多问,只好喝退仆人,将梁啸请上堂,安排酒水。霍去病入内,去禀告他的母亲卫少儿。过了一会儿,卫少儿走了出来,虽然穿着锦衣,但锦衣上折痕分明,显然是刚刚换上的。卫少儿走到梁啸面前,欠身施礼,低头的那一瞬间,她微微上翘的眼角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卫少儿看了陈掌一眼。陈掌笑道:“夫人,去病的师兄第一次登门,家里的仆人又失礼在先,我们可以盛情款待一番,赔个礼。你安排一下?”
卫少儿点点头,笑了一声,却有些勉强。她再次向梁啸躬身致意,便下了堂,安排宴席去了。梁啸看在眼里,也不作声。他已经表明了身份,陈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毋须他再废口舌。
陈掌很镇定,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与梁啸谈笑风生。虽然梁啸并不怎么热情,只是偶尔答一句。在陈掌的热情下,气氛慢慢地活跃起来,不复尴尬。
“君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边可没什么风景可看啊。”
“本来是去拜访董夫子的。没想到董夫子不在家,就顺便来看看去病的母亲,讨口水喝。”
“董夫子啊。”陈掌想了想。“他应该去了长门园。”
“长门园?”
陈掌点点头,笑了一声,说不出的苦涩。“是啊,陈夫人生下了皇子,如今陈家风头正盛,长门园虽偏僻,却是文人墨客们趋之若鹜的好去处。如果身份不够尊贵,又没什么学问,想求一座也是难得啊。”
梁啸心中一动。陈掌此刻恐怕已经悔青了肠子,挖空心思想和陈家搭上关系。可是他显然不清楚,随着卫子夫的失宠,情况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眼下陈家最担心的不是卫子夫,而是那个新入宫的王美人。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陈家此刻应该对陈掌并不排斥。
不过,陈掌品性不端,一旦情况有变,这种人是依靠不住的,反而可能成为隐患。陈家母子兄弟都不是什么聪明人,要提醒他们小心陈掌才对,至少不能把他引为腹心。
“陈君,满腹经纶未必就是有学问。”梁啸微微一笑。“曲逆献侯(陈平)掌宰天下,可不是凭寻章摘句的学问。”
进了陈家门,直到此时此刻,梁啸才第一次露出友善的笑容,赞颂的又是陈家先祖陈平,陈掌自然欢喜。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梁啸是淮南王的女婿,他和董仲舒君前辩论,对儒家也是不感冒的。而陈家家传的学问也是道家,他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君侯,据我所知,你对儒学并不推崇,这次去见董夫子,难道又是有什么问题要辩论?”
第533章陈掌
梁啸对陈平没有推崇备至的崇拜,但也不认为陈平绝嗣是因为道家崇尚阴谋。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极具欺骗性的说法,越来越集中的皇权不能容忍军功集团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原因。
当然了,掌握了历史书写权,却又不得不为尊者讳的儒生只能这么说。
陈掌已经年近四十,他的少年时代正是军功集团由巅峰走向衰落的过程。一方面,他会留恋曾经的权势,另一方面,他也会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和平阳侯府的一个侍女私通,并将她娶为正妻。
陈掌的心情就是无数军功集团子弟的写照。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也就是陈家那条路:和皇室联姻,成为外戚,借皇权来维持自己的利益。实际上,这等同于举手投降。
黄老之道的核心是无为而治,汉初推行黄老之道的目的之一就是皇权和军功集团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天子不想无为,而要大有作为,军功集团就悲剧了。老一辈开国功臣相继辞世,剩下的这些年轻人只能徒呼奈何。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落魄贵族虽然江河日下,总体实力依然不可小觑。天子眼下只能压制他们,不给他们加官进爵的机会,却不能强行剥夺。再等一二十年,天子皇权稳固,他们就没这么舒服了。最闻名的一次是以酢金成份不足为由,一口气剥夺了一百多人的爵位。
陈掌没有爵位在身,但他的感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历史上,他一直谋求复国,却也一直没有成功,哪怕是卫家如日中天的时候。
梁啸打量着陈掌,想着历史上的那些记载,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君侯,你怎么了?”陈掌被梁啸看得心里发毛,提心吊胆的问道。他觉得梁啸的眼神不对劲。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自问已经给足了梁啸面子,应该足以挽回家奴们的过失,为何梁啸还这么看他?
“哦,没什么。”梁啸收回心神。举起杯,挡在面前,掩饰自己的失态。两人喝了一杯酒,梁啸又问道:“陈君也是长安名士,没去过长门园吗?”
陈掌苦笑着摇摇头。“我算什么名士。文不成,武不就,年近不惑,依然做着一个千石小官,也不知道哪天才能熬出头,哪有资格去长门园的集会。就连董夫子也是投书自荐,又到魏其侯府上讲了几次学,这才收到邀请的。”
梁啸心中一动。他昨天和刘陵谈了很多,但大多是关于治水的事,却没顾得上问一下窦婴。
“魏其侯的门也难进?”
“相对来说好一些。”陈掌歪了歪嘴。“魏其侯虽然风光。毕竟年老,如果门再难进,恐怕就没人愿意去了。”
梁啸笑了。原来窦婴混得这么惨啊,连陈掌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说了半晌,卫少儿准备了酒宴,梁啸和陈掌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最后当着陈掌夫妻的面,确定了代师收徒的消息,这才离开了陈府。
卫少儿感激不已,亲自送出门。又嘱咐霍去病多在梁啸左右侍从,这才依依惜别。回到家中,陈掌看着破碎的大门,长叹一声。卫少儿心中不安。连忙说道:“我已经请了人来修,很快就能修好。”
陈掌摆摆手。“算了,是那些狗东西不长眼睛,居然得罪了这位新贵。好在去病是他师弟,没闹出人命来。他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但凡动了杀机。没有几条人命是挡不住的。少儿,我看他对去病甚是喜爱,你可以嘱咐去病机灵点,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见陈掌语气温柔,不似平日一般凶恶,卫少儿心中大宽,连声答应。
陈掌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吧,你给去病收拾一些行李,让他住到梁府去。”
“为什么?”卫少儿不解。她和陈掌成亲之后,一直没有生育,只有霍去病这么一个孩子。让他离开自己,住到梁家,她舍不得。
“去病要学射艺,当然是跟着梁啸最好。再者,他住到梁家,你我也有理由常去梁家拜访,混得熟了,将来托梁啸在陛下面前说一声,说不定我还能做个官,家里的条件也好些。你说是不是?”
卫少儿听了,觉得有理,连连点头。她叫来霍去病,把陈掌的建议一说,霍去病不疑有他,求之不得。卫少儿立刻给他收拾了一些行李,又和陈掌二人亲自送他去梁家。
梁啸却没有直接回家,他去了魏其侯府。
窦婴正在家闲居读书,见梁啸来访,他很是意外。“你怎么没去甘泉宫复命?”
“陛下有诏,让我在家休息两天。”梁啸挤挤眼睛,又拍拍膝盖。“正好我腿疾又发了,不能行走,乐得在长安住两天。”
窦婴瞥了梁啸一眼,忍俊不禁。他将梁啸迎到堂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伯鸣,有些脾气没关系,不过也要适可而止。离得太久了,只怕不是好事。”
梁啸半开玩笑的说道:“这就是魏其侯的读书心得吗?”
窦婴笑了一声,将案上的简册推到一旁。“书里哪有这些,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当年一时意气,在蓝田隐居读书,结果……”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梁啸心知肚明,也没再提这件事。“听说董夫子最近来你这儿比较勤?”
“嗯,陛下去了甘泉宫,宫里的差事少,他常来我这儿转转。他的书读得多,有些学问上的事,我还要请教他。”
“大河决口,宜疏不宜堵,是他的建议吗?”
窦婴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梁啸。“你这是怎么了,腿疾复发,不好好在家养病,却来找董夫子的麻烦。”
梁啸皱皱眉,话锋一转。“魏其侯,你和董夫子讨论学问,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天子一面推崇天人感应。在甘泉宫大兴土木,一面又弃董夫子于长安?”
窦婴沉默不语。从看到梁啸的那一眼开始,他就猜到了梁啸的来意。天子为什么不让梁啸立刻去甘泉宫复命,恐怕就是不希望他说话。梁啸来找他。也说明了他不可能就此闭嘴。
“你打算怎么办?”
“我希望董夫子再窥园三年,想出破解天人感应的办法。否则,我一定跟他没完。”
窦婴歪了歪嘴,带着几分戏谑。“你怎么跟他没完?”
梁啸斜着眼睛,有几分浑不吝。还有几分杀气腾腾,看得窦婴心里一紧,莫名的觉得一些不安。“他不是喜欢说灾异,喜欢求雨么?我就说,导致大河决口的这场洪水是他求雨求来的。”
窦婴大惊失色。“你这是胡闹,谁会信你?”
“我是胡闹,不过,山东大水,久久难平,一旦激起民变。朝廷会需要一个替罪羊的。”
窦婴倒吸一口冷气,瞪着梁啸,半天没有说话。他可以说梁啸是开玩笑,可如果梁啸不是开玩笑,那董仲舒的麻烦就大了。刹那间,他想到了一个词:自取其咎。
“伯鸣,你可不能这么干。”窦婴回过神来,连声说道:“董仲舒虽然迂腐了些,却是个读书种子,而且他门生遍天下。你要是诬告他,会惹众怒的。”
“他那什么宜疏不宜堵的狗屁理论,已经惹了众怒了。”梁啸哼了一声:“魏其侯久居长安,听不到山东百姓的哀嚎。我从江南归来。却是看到了他们的惨状。韩大夫、曹君侯也历历在目,很快就会汇报给天子。我现在提醒他,是给他一个纠正的机会。他应该谢谢我才对。”
窦婴听了,眉心紧蹙。他站了起来,来回转了两圈,又在梁啸面前站定。“这件事。我去对董仲舒说,你千万不要冲动。他苦心研究了几十年,才研究出这么一个天人感应的学问,要在短时间内自打耳光,确实不太容易。你给他点时间。”
“我可以给他时间,就怕别人不给他时间。”梁啸嘿嘿一笑。“既然魏其侯说情,我就容他几天。不过,我不找他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找他麻烦。你让他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我知道。”
梁啸和窦婴长谈了一番,又在窦家吃了晚饭,这才回家。
一进门,霍去病就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说道:“师兄,你回来啦。”
梁啸很诧异。“你怎么在这儿?有事?”
霍去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准备回答,刘陵从内院走了出来。“你在家的时间有限,为了能让他尽快练成射艺,从今天开始,他就住在家里了。”
梁啸虽然不解,却没有再问。他来到霍去病的房间,四处查看了一番,见刘陵安排得妥当,不仅房间里干干净净,各种用具都是新的,而且安排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陪伴霍去病,这才放了心。
梁啸在床边坐下,将霍去病叫到跟前。“说吧,这是谁的主意?”
霍去病眨眨眼睛。“应该不是我阿母。不过,我也希望能和师兄多亲近。”
“去病,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里,你要学的不仅是射艺,还有其他东西。你天赋很高,就算不学,也比一般人强。可是,你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名将,还是要多学一点东西。基础打扎实了,将来才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你明白吗?”
霍去病似懂非懂,不太明白梁啸的话。
“行了,你先休息吧,夜里你自己练,不要太迟。明天早上,我会来叫你。”
“谢谢师兄。”霍去病躬身行礼,送梁啸出门。直到梁啸进了内庭,他才收回目光,关上门,看着房间里的各式用具,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拿出梁啸用的竹弓,在屋子里练起了开弓式。
梁啸回到后院,到老娘的房里坐了一会,说了一阵闲话,这才回到自己屋里。刘陵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哄孩子,梁郁也坐在一旁说话,见梁啸进来,梁郁站了起来。
“阿兄。”
“坐一会儿。”梁啸摆摆手,示意梁郁不要急着走。梁郁有些为难地看了刘陵一眼。刘陵笑道:“让你坐,你便坐,看我干什么,搞得好像我要赶你走似的。”
梁郁也笑了。“阿兄刚回来,我不想打扰你们。”
“看你说的,我有那么急色么。”刘陵红了脸,伸手轻拧梁郁的脸颊。梁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掩嘴笑了两声。梁啸有些无语,岔开话题道:“文姬,本来想明天去找你,既然你来了,顺便和你说一声吧。”
“什么事?”
“枚皋出使西羌,带回来不少图籍,我跟他说了,让他借我抄一份。另外,严安在南越也收集了不少资料,我也想抄一份。这是个大任务,我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你能做。这段时间,你可能要辛苦了。”
梁郁眼神发亮,笑道:“有这么好的事,就是阿兄不让我做,我也是要求着做的,足不出户,却能知天下事,这是多好的妙事啊。”
“还有一件事。”梁啸坐了下来,沉默半晌,转头对刘陵说道:“我想让文姬教霍去病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刘陵早有所料,一点也不惊讶。“以文姬的学问,教他读书识字肯定是够了。只怕霍去病太闹,会扰了文姬清静。”
梁郁道:“不会啊,我挺喜欢霍去病的。看到他,就想起我小时候。”
“要不这样吧,让他们到茂陵去。把平安也带过去。她和荼家的小富贵已经六岁了,也该启蒙了。由文姬做个蒙师,先教他们识字,等找到合适的先生,有基础,也好上手些。”
梁啸皱眉。“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刘陵道:“我三岁就开始识字了。平安有些像我小时候,机灵得很,只是性子比较野,又一直由阿母带着,有些宠坏了,如果不及时调整过来,将来谁也制不住她。”
“我闺女性子野?”梁啸一头雾水。在他的印象中,小平安一向是个听话讨喜的小姑娘,和野扯得上边吗?“我没看出来啊。”
“这才是她最高明的地方。”刘陵强忍着笑。“你不觉得她在你面前乖巧得有点过头吗?有你这样的父亲,有月亮那样的母亲,她应该是这么乖巧的孩子吗?你若是不信我,不妨问问文姬,看看你那闺女都干了些什么事。”
第534章闺女
梁啸将信将疑,但他不觉得刘陵会无中生有,说小平安的不是。她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利益冲突的可能性,而且以刘陵的聪慧,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孩子身上做文章。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梁啸笑了两声。“月亮还能生出这么聪明的闺女,真是不简单。”
“你以为月亮笨么?”刘陵白了梁啸一眼。“她虽然书读得不多,可是论聪明,恐怕我和文姬都未必能胜过她。就凭她舍弃匈奴左贤王妃的身份,独自一人来到长安投亲,就应该知道她的决断。你别忘了,左贤王是匈奴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她是有机会做匈奴皇后的人。”
梁啸如梦初醒。好像是这么回事,别看月亮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她来到长安绝对是一个人生重大抉择。她冒的风险甚至比刘陵还要大,毕竟刘陵对他有足够的了解,而月亮当时和他只有一宿之缘。别说什么贞节之类的,别说草原上的女子不把这个当回事,就是现在的汉人女子也根本不在乎贞节,根本没有从一而终的说法。
“这么说,我真不能辜负了她。”
“是的,你不能辜负的人太多了。如今这一大家子,大小两三百口人,命运都系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能太任性,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梁啸听出了刘陵的责怪之意。他看了一眼梁郁,意识到刘陵可能有什么打算,否则她绝不会当着梁郁的面说这些敏感的话。他想了想,解释道:“霍去病的事,是之前师傅就答应的,我不好拒绝。再者,霍去病的确是棵好苗子。”
“你说得没错,霍去病的确是棵好苗子。如今陈家姊妹得宠,卫子夫却快要失宠了,他们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借着霍去病的事。与卫家人调整一下关系也是有必要的。虽说我家不需要借着宫里的势力求富贵,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梁啸连连点头。他已经猜到了刘陵的意思。她不仅想在陈家、卫家之间左右逢源,说不定还有将梁郁送进宫去的意思。陈家也好,卫家也罢。总不如梁家自己人来得贴心。
不过,想想历史上武帝朝的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家族,梁啸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他记得,卫家、李家最后可都没什么好下场,与汉武帝这样的雄主为君臣。裙带关系根本靠不住。只要有必要,他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杀,还在乎什么其他人。
“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梁啸摇摇头。“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卫子夫就是前车之鉴。该报的仇已经报了,我不想文姬在宫里虚耗青春。”
刘陵沉吟片刻,没有再坚持。“你说得也对,宫里的凶险不亚于朝堂。文姬好容易离了江都国那个火坑,就不要再去冒险了。不过,要想文姬太平,你自己就要多留心些。不要让人担心。”
“我知道了。”梁啸点头。“文姬,你看呢?”
梁郁笑笑。“我听阿兄、阿嫂的。时辰不早了,你们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去茂陵吗?”
梁啸点头道:“嗯,去茂陵。”
“那好,我明天收拾一下,等你们通知。”梁郁说完,起身施礼,退了出去。
刘陵起身,将梁郁送出门。又叫来侍女,打水服侍梁啸洗漱。梁啸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常服,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刘陵也不作声,自已端了水,到床后清洁。忙了一阵,侍女退了出去,带上门。刘陵解散发髻,宽衣解带。上床拥被而卧。
梁啸转过来身,看了刘陵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刘陵推推梁啸,嗔道:“说吧,又有了什么新的主意。见着董夫子了吗?”
梁啸把今天一天的行程说了一遍,刘陵静静的听着,偶尔问一两句。当他听说梁啸踢了陈掌家的大门时,她“噗哧”笑了一声:“陈掌的运气真不太好,娶卫少儿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不仅封侯无望,现在连大门都被人砸了。”
“我踢他家大门,其实就是想试试他的心态。”
“你不光是想试陈掌的心态吧。”刘陵转了个身,侧卧在床上,以手托腮,目光灼灼。“功臣世家如今已经是日落西山,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陛下也放松了对他们的戒备,让曹时统兵就是征兆。不过,诸侯之间也是矛盾丛生,要想把他们整合起来,绝非易事。曲逆侯一系更是如此,从献侯开始就不受其他诸侯待见。”
“正是因为他们多有矛盾,不可能成为一个集团,所以才不会有朋党之嫌。再说了,我们用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道家讲因势利导,顺势而行,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你打算怎么办?”
“放几把火,然后自己躲到一旁看风向。如果能去庐山,当然最好。去不了庐山,茂陵的庄园也行,总之不要在长安城里呆着。”
刘陵沉思片刻,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梁啸早练以后,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闲话。
他特别留意了闺女小平安。小平安今年六岁,长得粉粉团团,扎两个丫髻,穿一身布衣。虽谈不上简朴,却也谈不上富贵。她倚在祖母梁媌的身边,乖巧得像一只小猫,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梁啸,一会儿又看看梁啸身后的霍去病,似乎对这他们特别感兴趣。
梁啸眉头一皱,招招手,把女儿叫到身边。“学射了没有?”
“学了。”小平安双手抚膝,弱弱地答道:“桓师祖在家的时候发的蒙,教了引弓式。”
“练给我看看。”
“喏。”小平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双腿微分,身体微侧,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开弓式,动作很流畅,姿势也很标准。
梁啸满意地点点头。“那桓师祖有没有给你授弓?”
“还没有。”
梁啸转身看看霍去病。“会做弓吗?”
霍去病连忙点头。“会的。”
“去帮她做个小弓,软一些。”
“好。”霍去病躬身施礼,转身就要走。梁啸捏捏小平安的脸蛋。“他帮我做弓,你领他去弓房找材料。好不好?”
“好的。”小平安应了一声,起身紧走两步,跟上霍去病,主动伸出手。拉住了霍去病。霍去病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却也没有挣开,牵着小平安的手,一起走了。
梁媌看着梁啸。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小平安和霍去病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问道:“你又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孙女哪儿惹着你了?”
“我听说这丫头人小鬼大,所以特地让她和霍去病呆一会儿,看看她会不会欺负霍去病。家里的人都是熟人,随她欺负,霍去病是个生人,我要看看她如何应付。”
梁媌笑了。“我这孙女随我,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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