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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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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修远淡笑,“朋友,不就是用来帮助的么?恰巧我这辈子也就你这一位朋友,不帮你帮谁?”

    云初微噗嗤一笑,“是你要求太高了。”

    “的确。”他不否认,“不是每个人,都能与我做朋友,也不是每个朋友,我都会帮的。”

    ——

    三天后,陆修远派人来说一切都办妥了,还给她弄了一套男子穿的衣袍来。

    云初微不禁咂舌。

    还记得陆修远说过,临城的府衙是没法干涉安定将军的,也就是说,要想找个能管得到安定将军的人,级别必须再往上,起码,也得是在南省和南境都说得上话的官。

    三天就搞定,看来陆修远这厮人脉不是一般的广啊!

    云初微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位“陆总裁”的认知。

    换上男子衣袍,把头发绾成四方髻,簪上普通乌木簪,再顺便把两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和一个皱着眉头的侍卫说服,云初微终于来到所谓的“募兵现场”。

    负责登记造册的人才听到她说自己叫“云微”,马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张脸上,一双眼里全是恭敬,只恨不得找顶轿子来把这祖宗抬着进去了。

    没想到第一关就这么顺利,云初微心情愉悦,来到他们临时搭建的营帐外。

    好多人在排队,等着称体重量身高给大夫把脉。

    轮到云初微的时候,不管哪一关,只要一报姓名,所有人的神情就都恭肃起来,就算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细节上的关照和尊重还是有的。

    有了陆修远的打点在先,云初微果然一路被亮绿灯,成功上了入选名册。

    由于人数太多,所以被选中的都给发了个腰牌,暂时先回家等消息。

    云初微回到镜花水居又住了四天才终于等到出发去南境的消息。

    满心激动的她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与梅子、白檀和萧忌道别后去了安定将军的营帐。

    这次入选的有四百多人,分批走。

    云初微自然而然被分到最后一批。

    年轻的安定将军刻意走在后头,与前面的人拉开些距离,一张紧绷的俊脸才终于有了松动,转而紧张地看着云初微,“夫人,您这也玩得太大了,帮您作假是小事儿,万一让九爷晓得,咱哥儿几个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云初微撇嘴,“你们要是不让我去,那才叫吃不了兜着走。”

    安定将军马上闭了嘴。

    云初微扫了一眼前方,扬唇浅笑。

    九爷,我来了!

 第147章 深情拥吻(二更)

    到达南境军镇,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拉长了这一行人的背影。

    四百多个新兵蛋子,有人怀揣着驰骋沙场的热血,有人做着当将军的美梦,唯有云初微,她是为了见一人而来。

    “嫂子。”年纪小些的知情者,甚至连对她的称呼都改了,“要不要咱哥儿几个直接带你去见九爷?”

    云初微摇摇头,“你们告诉我,九爷的府邸在哪个位置,我自己去。”

    安定将军指了指军镇中心那座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宅邸,“喏,那就是九爷的窝,话说。你真不需要我们给领路?”

    云初微想了想,“你们送我到大门边吧,想来外面有守卫的,你们打点一下我才能进去。”

    一个跟班小兵笑了笑,“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三四个人带着云初微这个“新兵蛋子”直接去往将军府。

    果然被大门外的守卫拦住了。

    “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啊?”安定将军上前来,狠狠瞪了拦路的守卫一眼,“知不知道这位是谁?”

    其中一个守卫面无表情地道:“九爷有令,新兵全部送往集训营,若无诏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将军府一步。”

    安定将军揉了揉额头,把说话的那名守卫拉到一旁说了几句悄悄话。

    守卫顿时脸色一白,转过头来,果然见到云初微莹白小巧的耳垂上有俩不起眼的耳洞。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守卫对另外几个同僚一挥手:“放行!”

    安定将军顿时笑开了眉眼。

    云初微转过身来,“谢谢你们几个。”

    “客气。”安定将军道:“只要一会儿九爷问起来,你别把我们哥儿几个供出来就好,否则咱得受军规处置呢!”

    云初微掩唇笑,“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自然不可能出卖你们,行了,要有事儿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这就进去了。”

    几个年轻小兵齐齐吹口哨,“嫂子再见!”

    云初微走进大门,心跳得很剧烈,很狂乱,她和九爷,两个多月没见了吧?

    她对他的回忆停留在了那一天——她站在城墙上,目送着他铠甲戎装,策马扬尘,一步步离开她的视线。

    两个多月,九爷是瘦了还是晒黑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脚下加快速度,走到一处转角,听到前面有谈话声,是个老者,他在找九爷,侍卫告诉他,九爷一刻钟前才从东门出去,说要亲自给新兵训话。

    所以,她就这么给错过了?

    云初微捏捏拳头。

    不行!她一刻也等不了,现在就得见到他。

    刚才的守卫说什么来着?新兵全部送往集训营?

    云初微转过身,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向西大门,守卫见她去而复返,有些讶异,“夫……你没见到九爷吗?”

    云初微幽怨地道:“他们说九爷才刚刚出去,对了,集训营在什么地方,能否带我过去?”

    守卫不敢耽搁,交代了同伴几句,就带着云初微往集训营而去。

    夕阳下的校场,铺着一层落日的余晖。

    四百多个新兵整齐立好,站在他们最前面的人,一身银白铠甲,身量高大修长,背影挺得笔直,头盔下的那张脸,肌肤白皙晶莹,鼻梁高挺,剑眉修眸,薄唇色淡如水。

    他正在给新兵训话,神情带着久经沙场的大将特有的冷肃,气场强大到让人觉得整个校场都充斥着压迫感。

    “九爷——”

    云初微按捺不住自己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轻轻地喊了一声。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一部分人听到了,不约而同地朝她看来。

    苏晏察觉到异样,稍稍侧过身,看到校场入口处站着一抹小小的身影,穿着一身浅灰色圆领衣袍,头上的四方髻梳得一丝不苟,作男装打扮。

    她立在夕阳下,浅金色的碎光模糊了她的容颜,唯独那双眼睛,他看得分明。

    朝思暮想,刻骨铭心。

    苏晏紧紧抿着唇,喉结上下滚动。

    云初微一抹泪,撒丫子就朝着他跑去,当着四百多新兵的面直接扑进他怀里。

    “九爷,我想你了。”

    一句带着哭腔的话,让他抱着她的手臂狠狠箍紧。

    从京城到南境,不管她是以什么方式来的,其间总少不了奔波劳累,他几乎能感受到为了见他,她没日没夜的计划。

    底下的兵都是新来的,见到此情此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怪传闻说国公爷从来不在军镇找女人,原来是…好男风?

    云初微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仰起小脸,踮起脚尖,认真凝视着他。

    两个多月不见,他瘦了好多,看得她又是一阵心疼。

    苏晏箍紧她的腰,将她摁下去,“站好。”

    云初微不满地嘟了嘟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晏搂住她腰肢的手就往上移,扣紧她的后脑勺,他低下头来,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瓣。

    两个多月不见,第一个吻竟有些失而复得的感动。

    “九爷……”

    “九爷……”

    唇齿间含糊不清地呼唤,让她不禁再一次湿了眼眶,不枉她日赶夜赶,提心吊胆,不枉她费精费神。

    在他主动吻上她的这一刻,所有蚀骨的思念,绵长的期盼和等待,全都不重要了。

    终于找到他,终于盼到他。

    夕阳下,他们完全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深情拥吻,忽视了四百新兵,忽视了这里是南境军镇,忽视了天下万事万物,眼中,只有彼此。

    “真没出息,又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云初微捏起粉拳捶了他两下,“我就哭,谁让你抛下我这么长时间来着?”

    “四百多人看着你撒娇呢!”苏晏附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云初微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校场,余光一瞥,下面的新兵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电影似的看着这俩人。

    双颊一下子烧得滚烫,云初微捂着脸,躲在他怀里,不敢再看任何人。

    苏晏低笑一声,拦腰一个公主抱,吩咐给云初微领路的那名守卫,“把安定将军请来给新兵训话。”

    走到将军府门口,又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守卫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是!”

    苏晏抱着云初微,一路来到卧房,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

    望着她一身的男装,说不出的破坏气氛,苏晏蹙了蹙眉,伸手要替她脱下来。

    “九爷。”云初微及时制止住他,“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苏晏已经将她那件宽大的袍子脱了下来,火热地唇瓣迫不及待吻住她,“有什么话,明天说。”

    “唔……”云初微推搡着他的胸膛,“九,九爷,我…唔…我怀孕了。”

    苏晏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雕塑似的静止了,用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你…你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云初微小口喘息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看他这反应,根本不像是开心,难道他不想要个孩子,还是说,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云初微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九爷。”她轻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你倒是说句话呀!”

    苏晏的欲火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这一刻,却不得不强制性地忍住。

    直起身,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襟,他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声音低哑而磁性,“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云初微道:“我就想亲自来给你个惊喜。”

    苏晏点了点她的鼻尖,“怀着身子还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可是我想你了。”云初微抱着他的腰,“没有什么比‘我想你’更致命,让我继续留在京城等你,我真的做不到。”

    苏晏眼底的欲火一再克制,声音更是因此而沉闷低哑,“你这是来给我火上浇油了。”

    云初微忍俊不禁,“哪能呢,我要不给你泻火,你还不得去外面乱找?”

    苏晏疑惑地“嗯?”了一声。

    云初微红着脸道:“已经过了三个月,可以的,只不过,姿势换一下。”

 第148章 龙凤胎

    芙蓉帐落,床幔轻摇。

    情潮起,漫漫长夜,缠绵碾磨,春色无边。

    尽管苏晏动作已经很轻,云初微最后还是累得沉睡过去。

    苏晏小心地拥着她,看着她安静熟睡的样子,心中忽然说不出的满足。

    这两个月,他几乎耗光了毕生的相思。

    遇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知情滋味,更不知相思为何物。

    遇到她之后,他恨透了这该死的相思,恨不能每时每刻都与她黏在一起。

    然而时不与我,他们夫妻,总是聚少离多。

    且每一次,都是他先撇下她一个人离开。

    “微微。”

    苏晏轻轻抚上她的容颜,低喃,“要是能一辈子将你留在身边,那就好了。”那么他愿意交出兵权,交出勋爵,与她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起吃饭睡觉,一起下棋种花,将来一起把他们的孩子养大,最后,一起白头。

    俯下脑袋,他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一丝睡意也无。

    可以说,这两个多月,他没有哪一天是睡得安稳的,每天都在盼,都在数日子,数着年底能回京看她的寥寥几日。他想,除了与她同床共枕的时候自己能完全放下心来沉睡,没她在,他这辈子怕是都休想睡好了。

    而今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怀里,他却意外失眠。

    并非有心事,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梦幻,梦幻到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怕自己真的睡过去,再一觉醒来,她就不存在了。

    他怕,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自从苏晏走后,云初微就没一天睡得踏实,船上的那几个晚上,更是因为易白的跟踪而提心吊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世上最温暖的怀抱,她完全放下戒备,放下心头的所有纷杂俗事,枕在他臂弯里一觉睡到天明。

    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对上头顶的帐幔。

    有些陌生。

    云初微大脑呆滞了片刻,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已经到南境军镇,找到九爷了。

    心悸片刻,她偏转头,发现苏晏一直在看着自己,唇边微微的笑意,带着说不出的宠溺和满足。

    云初微被他盯得脸颊发烫,“你醒来多久了?”

    “一夜。”对待下属时的冷酷淡漠全然不见,他看她的眼神,浸染了无边笑意,暖如骄阳。

    云初微惊了一下,“所以,你一夜没睡?”

    “看着你睡。”他拥紧她,鼻尖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云初微轻轻推了他一下,“九爷,我马上就起床了,你要不再睡会儿,我保证,不会来乱你心神的。”

    她作势要起来,却被苏晏轻轻摁住,“别动。”

    云初微睨他一眼。

    苏晏将她放平躺下,他侧过头,笑看着她,“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我觉得我们这一别,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感觉,在南境见到你,心跳的速度和初见时一般无二,跳得很快。那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一生的挚爱,来了。”

    云初微想起昨天校场的那个吻来。

    能让一向冷静克制的苏晏情动到当众吻她,可见他的思念已经深到何种地步。

    “九爷。”云初微将脑袋贴在他胸膛,手臂轻轻抱着他的腰,“你说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相厮守啊?”这么一年一年地等,她能有几个一年?她又等得起多少个一年?

    这句话,让苏晏心头一酸。

    他的妻,看似爱财,看似没心没肺,可实际上,只有他最清楚,她唯一的心愿,不过是想与他做一对能每天相守在一起的夫妻。

    然而,他身为男人,却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她。

    见他抿着薄唇,神色晦暗,她知道他心头不好受,马上露出一抹粉饰太平的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咱不提那些糟心事儿了,说吧,苏大将军,能让你的小娇妻在军镇待几天?”

    苏晏眸光微动,“你想待几天?”

    “一辈子行不行?”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美眸里溢满了一种心痛的祈求。

    苏晏的心,好似被虫子狠狠蛰了一口,没说话,只是伸手拨了拨她覆面的发丝,然后再次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知道这种问题不可能有答案,云初微也不再追问,手指在他胸膛打圈儿,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熟悉味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流浪已久的人终于找到回家的路,真好。

    “饿了吧?”苏晏柔声问。

    “有点,可我还想与你再躺一会儿。”云初微抱住他的胳膊。

    谁也说不准她能在这里待几天,万一明天就不得不离开了呢?

    所以眼下的时光,能珍惜就珍惜,难得来一趟,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先吃饭。”他揉揉她还没凸起的小腹,“一大一小都是宝,要真饿着,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云初微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晏先下了床,换上一套浅蓝色常服,然后看到她那套男装的衣袍,蹙蹙眉,“一会儿我让人请绣娘来给你量身裁衣,不穿这个了。”看着别扭。

    云初微笑道:“早知这么顺利就能进来,那我该把自己的衣服带过来的,如今量身裁衣,来得及么?”想了一下,“不如这样好了,你别请绣娘了,一会儿带我去集市上逛逛,要遇到成衣店,选一套尺寸差不多的就行了,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量身裁衣确实有些赶。”

    苏晏点点头,“也行。”没碰她那套圆领衣袍,转身走出去,与外面的人说了几句之后又回来。

    “你刚才跟谁说话呢?”云初微问。

    “我让人先去买一套来应应急。”苏晏道:“一会儿吃完饭再带你上街。”

    “好。”云初微乖顺地点点头。

    苏晏给她穿好中衣,又把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将她抱到镜台前,拿起牛角梳给她梳头。

    云初微从铜镜里看到苏晏的容颜,比以往添了几分暖色,那眼神,满满全是柔情。

    她在不知不觉间扬起唇角。

    “在想什么?”苏晏已经绾好了发,下巴搁在她肩头,从铜镜里看她,眉毛微微上挑。

    云初微道:“我只是在想,你昨天的反应险些吓到我了。”

    “什么?”

    “我告诉你我怀孕的时候。”

    苏晏面上笑意不减,眼底却多了一抹不自在的情绪。

    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是担心她。

    本来自己就不在身边,她小小年纪又怀了身孕,倘若她临盆的时候自己刚好又不在,那她一个人,要如何坚持得下来?

    “九爷,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云初微转过来,问得小心翼翼。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那她…怎么办呢?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笑,“大小都是爷的宝,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我看你……”

    “我只是担心到你临盆的时候,我若不在,可如何是好?”

    云初微站起来,轻轻贴进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九爷,如果我们有机会永远在一起呢?”

    “嗯?”他低下头来,目光落在她费力仰起来的小脸上。

    “我是说,如果有一种办法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呢?”

    苏晏揉揉她的脑袋瓜,“想什么呢?”

    “我没胡说。”她急着解释,“我曾经试探过二殿下的口风,他的意思是,倘若我们能助他稳坐东宫,那么将来…唔…”

    云初微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晏伸手捂住了嘴巴。

    她满脸不解,瞪大眼睛看他。

    “微微,我不会在这场夺嫡之争中站任何派系的。”他慢慢松开手,“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若是有那种想法,我早就助他了,何须等到现在。”

    云初微急了,“九爷,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你就不想争取一下么?”

    “不是不想争取,而是,不能。”他面色说不出的凝重,“夺嫡之战,何其凶险,成则封侯拜相,败,则满门染血。这世间事,变数太多,你看好赫连缙,未必将来他就能看好你夫君我。最是难测帝王心,什么夺嫡,什么江山,什么权利,那些都是他们的,与我无关。微微,我只要你,我宁愿终有一日弃权抛利与你归隐山林从此闲云野鹤,也不要将你卷入危险中,哪怕只有一丝。”

    云初微从来都知道,苏晏对于东宫储君之位终落谁家不持任何立场和态度,在他眼里,不管谁做了帝王,他守卫的,始终都是南凉江山罢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二殿下救过你一命呢!”

    “救命之恩,我不会忘。”他道:“但这并不能与辅佐他混为一谈,他若真想要那至尊之位,大可凭真本事去夺,我只忠江山。微微,赫连缙的帝王路上少了一个苏晏,于他而言无关痛痒,可如果你的生命中少了一个苏晏,你能接受吗?”

    云初微脸色突变,连连摇头,“如果你不在了,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眼眶一热,她细细回味着他这番话,觉得处处是理。

    对啊,她当初为什么没能站在苏晏的立场上想一想,他之所以从来不站派系,就是担心将来夺嫡输了会牵连到家人,牵连到她。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很完美,只要帮助赫连缙对付了赫连钰,等赫连缙稳坐东宫之位以后,自己就能与九爷长相厮守。

    然而这些计划,比起九爷的一席话来,显得天真了,根本不值一提。

    他考虑的第一位,是她的安危,而她考虑的,是他们能否厮守一生。

    换句话说,苏晏永远会把她隔离到危险对岸。

    哪怕,他会和危险同归于尽,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好好活下去。

    而换了她,她会选择和他一起死。

    这也就造成了两人在同一件事上的不同抉择。

    对于赫连缙,即便知道他深藏不露,帝王座非他莫属,苏晏还是首先考虑夺嫡失败以后的结果,他害怕会牵连到她,所以干脆一直保持中立,默不作声。

    而她知道赫连缙会赢,所以想尽办法助他,为的,是换一个与九爷一年三百多日都能在一起的机会。

    论城府,论心思缜密,云初微自认这辈子都比不过苏晏了。

    苏晏看着她晃神的样子,不由好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尖,“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答应他了吧?”

    云初微的确心虚,此时被戳穿,再不敢隐瞒了,点点头,“我就…帮他做了几件事。”

    “还好。”苏晏庆幸道:“还来得及收手。”

    “九爷,我知道错了。”云初微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件事,我本该先与你商量的。”

    “如今也不迟。”

    他唇角上扬,溢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起码,你还知道坦白从宽。”

    云初微偷笑,这个人啊,总是会无限制地宽容她,宠坏了可如何是好?

    之前去买衣服的人回来了,云初微从他手中接过,是一件淡粉色云锦小袄并绣细碎桃花百褶玲珑襦裙。

    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她都还算喜欢。

    等那人一走,苏晏随手将门一关,走过来解下她肩头地披风,替她把衣服穿好。

    不多时,厨房送来了丰盛的早饭。

    好久没和苏晏一起吃早饭的她今天难得的食欲好,吃了不少。

    苏晏时不时就抬头看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吃饱没?”见她放下筷子,他低声问。

    “饱了。”云初微点点头,心中却腹诽,为什么人家会说秀色可餐,她对着苏晏的时候,明明吃得更多。

    “既然饱了,那就走。”让人收拾了桌子以后,他牵过她的手,怕她冻着,再次将披风给她披上,两人并肩走出东门,坐上马车,彻底出了军区到达集市。

    街上的小玩意很多,有绣着民族图案的小荷包,画着知更雀的精巧灯笼,做工别致的画骨扇……

    云初微瞧着什么都新鲜。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苏晏不知何时买了一支簪子,是皎梨藏红,簪尾做成嫩白色的梨花样式,中间点缀了三两点点红色作蕊,色彩对比度把控得极好,看上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初微心中欢喜,“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支簪子算不上华贵,但贵在别致,更贵在,这是他亲手送给她的。

    “喜不喜欢?”他笑问。

    “好喜欢。”云初微忙不迭点头。

    苏晏绕到她跟前,亲手替她簪上。

    云初微自己伸手摸了摸,“梨花簪诶,我还是头一回戴。”

    “很美。”他看着她,眼神宁静而认真,隐约带着几分笑意。

    “指什么?”她调皮地问。

    “初遇时的你,大婚时的你,千里迢迢从北到南找来的你,昨日在校场那个小小的你,以及我眼前,戴着梨花簪对我微笑的你。”

    炽烈的阳光浅浅照下来,他本清透的容颜忽然变得柔润温暖,这一瞬定格,永远烙印在了她心头的某个位置。

    听人说过,一辈子的时光,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疯狂到忘了自我。

    那么她想,那个人一定是苏晏。

    只有他才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魅力让她茶饭不思。

    只有他能让她疯狂到不顾身孕从北追到南。

    也只有他,才能将她一颗心给填得满满的,从此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从没想过会爱,也从没想过会这么爱。

    越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钟,她就贪心地想要更多,就越不舍。

    十里榆林街,万顷碧空下,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变成了虚无,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无可替代的他。

    原来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他都还清楚地记着,哪怕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还能如数家珍。

    “九爷……”不知过了多久,她沙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却没哭出来。

    她不喜欢哭,尤其是,在他面前。

    “逛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他俯下身,眨着眼笑看着她,“不准哭,再哭,我可要把你藏到身后了,丢人!”

    云初微噗嗤一笑,“谁哭了?”

    而且,她有那么丢人么?

    她朝他背后望去,那里,全是轻柔和煦的阳光,是谁也夺不走的光。

    记得他曾经说过:害怕的时候,就躲到我身后,我帮你挡。

    以前云初微没想那么多,但今天,她懂了。

    他的身后,永远是晴天,阳光不灭,温暖不散。

    “走,先去吃中饭。”拉着她上了酒楼,他点了一桌子对孕妇有好处的菜。

    在他身边,她总是被他的细心包围,鱼刺可以不用自己挑,喝汤不用自己盛,所有的任性都能被原谅。

    云初微想,这样的男人,大概是全天下女人的理想夫君吧?可惜被上天眷顾的只有她一个。

    吃完饭,两人离开酒楼,下面的摊子上有捏泥人的,苏晏多付钱,要求他们夫妻要自己捏,摊主自然很乐意,于是给俩人摆开桌椅。

    云初微和苏晏各自拿起摊主早就和好的泥认真捏了起来。

    对于从来没捏过泥人的云初微来说,捏人显得有些艰难,她索性就把国公府那只呆头鹦鹉给捏成泥塑,抬头一瞥,苏晏竟是照着她的样子在捏,那熟练的手法,翻飞的动作,好似此前演练过无数遍,捏出来的泥人更是栩栩如生,看得云初微自愧不如。

    “你怎么会弄这种东西?”云初微好奇地问。

    苏晏道:“小时候捏过。”

    大概是在他三岁多的时候,生母曲氏常年因病卧榻,父亲从不会来丁香园看他们母子,苏晏就去花园里刨来泥土,用水和了,照着记忆中的父亲捏了起来,虽然捏得四不像,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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