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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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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妃之所以还能撑得起现在的体面,得益于她还有个被封了诰命的小姑母,苏老太太。
而苏家的日益壮阔,又与出了个封疆大吏苏晏有着直接的关系。
简单来说,冯德妃的荣与损,全依附于宣国公苏晏。
所以算起来,赫连睿对自己这位能力出众的庶出表舅是很有好感的。
当下听到赫连洵用外祖的风流艳事来刺他,他恼了片刻,忽然笑了,“我倒是想请,奈何国公府的主人,我那位表舅不大喜欢热闹,若让他晓得我不打招呼就反客为主把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庸脂俗粉往府里领,他会不高兴的。”
既狠狠打了赫连洵的脸,又把自个儿说得跟苏晏多亲近似的。
赫连洵脸色很不好看,连灌了几杯酒。
得意什么?外祖家不行,还不是得靠着姑祖母家,宣国公素来保持中立,难道还能助你越过对面那位阴晴不定的混世魔王和呼声最高的皇贵妃养子直接稳坐东宫?简直异想天开!
云初微安静地吃着菜,把各位皇子的神情尽数纳入眼底,对这四人的性子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大皇子赫连洵圆滑。
二皇子赫连缙乖张。
三皇子赫连钰腹黑。
六皇子赫连睿精明。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酒过三巡,赫连钰看了过来,“青鸾夫人,国公爷还没回吗?”
云初微点点头,“听闻骆二公子明早出征,九爷去给他指点战场策略了。”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
赫连钰的确没有借赫连缙的势打压对面这二位的心思,但这话落在赫连洵和赫连睿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个简单意思了。
听听,明早出征去西南的是二皇子外祖家的人,这一仗要是大获全胜,守仁伯府的门楣就能贴上一层金,骆皇后会更得帝宠,说不准嘴一松直接让混世魔王登上储君大位,这么一算,还有其他几位什么事儿?
毫无疑问,赫连钰一句无心的问话,成功让赫连洵与赫连睿加深了对赫连缙的恨意。
赫连钰也是看了二人脸色才反应过来的,不过这种效果,他乐见其成。
身为皇子,尤其是参与夺嫡的皇子,说话句句带陷阱这种事儿,赫连缙已经习惯了,他懒散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不变,眼一斜,看向赫连钰,“听闻前不久,三弟请黄首辅吃了顿饭,不知点的是哪家的菜,还合不合胃口?”
赫连钰私底下请黄首辅吃饭这件事,虽然有云雪瑶从中搭桥引线,但也是秘密进行的,赫连洵与赫连睿都不晓得,赫连钰实在不明白赫连缙哪里得来的消息,难道说这个混世魔王这么些年在外面其实并非一事无成,而是想办法在他们几位身边都安插了眼线?
眉头一皱,赫连钰道:“二哥远在京城外,消息倒是挺灵通。”
赫连缙不置可否。
早就活过了那一世,也尝试过坐上龙椅君临天下的滋味,这些小事,他不用在赫连钰身边安插眼线也能知道。
赫连洵、赫连睿二人齐齐望过来,目光往赫连钰身上落。
赫连钰不疾不徐地解释,“作为学生,向老师请教些不懂的问题,再正常不过。”
黄首辅学识渊博,所有的皇子都算得上是他的学生,赫连钰这么说,是没什么毛病的。
赫连缙眼神似笑非笑,“请教什么?屠龙大计么?”
话音一落,其余三个全都变了脸色。
何为屠龙?弑君也。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赫连缙说来却如同简单一句问候,面不改色,平静如常。
赫连钰僵了僵,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二哥这么些年在外头潇洒惯了,说话也如此随性,实在让人艳羡。”
赫连缙莞尔,“你若喜欢,也可以随便说。”
赫连钰笑容逐渐凝冻。
敢整天把“弑君”二字挂在嘴边的,古往今来怕也就这么一位了。
这就是混世魔王和普通皇子的区别。
混世魔王在永隆帝跟前顶嘴,顶多是讨顿骂最后被他老子一脚踹出御乾宫回去反省思过,若是换了底下这几位,胆敢御前顶嘴?得,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一个弄不好,连母族也要遭殃。
这几位每走一步都得向前看十步,如履薄冰,混世魔王却完全不用如此,他想一出是一出,想到哪做到哪,横竖去御乾宫挨骂已经是每天的必修课,对他来讲都没差。
生在皇宫大院里的龙子们,哪个不想既权掌天下又活得潇洒恣意?
然而自古权利和自由往往不对等。
他们宵旰攻苦的时候,混世魔王不是被骂就是正在去往被骂的路上。
整个皇宫,出身高贵又活得这样随性的,仅此一位。
所以,其他几位恨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与其说恨,倒不如说,嫉妒。
云初微很头疼,这几位祖宗左不走右不走,说句话还夹枪带棒,智力稍微跟不上的,直接听不懂,不过是短短两盏茶的功夫,这四位像是经历了一场不见血却招招毒的战场厮杀。
毫无疑问,赫连缙成了最后的赢家。
不过这些都不是云初微想关注的,她一直在心中祈祷苏晏快些回来应付这帮人,她一个女流之辈,跟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再者,她只是个臣妇,总不能插嘴去议论皇子吧?
然而,她的愿望落空了,苏晏今天去的时间很久,国公府这边的宴会也僵持了很久。
就在云初微坐不住想撵人的时候,赫连钰当先站了起来,“多谢青鸾夫人的款待,本皇子这就告辞了。”
“呵呵呵……”云初微客气一笑,“今儿是二殿下做东,三殿下不必谢臣妇,要谢,也该谢过二殿下。”
嘴上如是说,肉却疼。
她刚才趁着他们打嘴仗的时候百无聊赖地数了数,赫连缙这厮一连搬了苏晏四坛兰生酒。
四坛啊!
酒窖里总的也就只有五坛而已,听萧忌说,这酒是苏晏去年出征前酿的,总共十坛。
上一回苏晏贿赂岳丈去了一坛,纳征下聘的时候去了两坛,回门那天又去了两坛,便只剩下五坛了,今儿被赫连缙一连抬了四坛,还每坛都打开过,却又不喝完,云初微恨得牙根直痒痒。
开过封的酒若是不喝完,用不了多久就能醒,再放回去也无用。
终于送走了三位祖宗,云初微马上着人来收拾院里的杯盘狼藉。
“二殿下。”见赫连缙还坐着不动,云初微走过去。
“嗯?”
“这些酒……”她指了指四个席位上的酒坛。
“味道不错。”赫连缙瞄了一眼,又瘫回去斜靠着,那懒虫上身的模样,简直让人无可奈何。
云初微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臣妇的意思是,这四坛酒,一百两银子一坛。”
虽然知道苏晏这酒独一无二,但开千金一坛的价码未免太过夸张,不过话说回来,劳务费还是要收一收的。
苏晏生性淡漠,难得刚好就有这么一项爱好,足以见得酿这几坛酒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岂有就这么送人的道理?
赫连缙一愣,显然没想到云初微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很缺钱?”
“不缺。”云初微一脸的认真,“不过,钱是个好东西,这世上不会有人嫌多的,宣国公府地儿大,容纳二殿下的四百两银子,绰绰有余。”
伶牙俐齿。
赫连缙斜挑起半边唇角,这个女人,果然跟前世一样,一点都没变。
也难怪宣国公后来会为她付出那么多,简直是捧在手心里不要命地宠。
长得美的女人,容易让男人一见倾心。
冰雪聪明的女人,容易让男人刮目相看。
性子高冷的女人,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很显然,面前这位集三者于一身的女人,既让苏晏刮目相看一见倾心,还成功挑起了苏晏的征服欲。
二十二年来不近女色的国公爷,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一个只想因为钱和权与他协议成婚的女人。
有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女人和他的菡儿还真有些像,同样倔强到让人爱而生恨。
不过不同的是,菡儿比她柔婉些。
“要钱没有。”赫连缙很直接,两手一摊,“我少时在皇宫被骂习惯了,要不,你也骂我几句得了,就当抵了这四坛酒钱。”
“暂时没有钱,可以欠着。”
云初微丝毫不客气,马上找来笔墨,提笔唰唰写下欠条递到赫连缙跟前,挑挑眉,“骂二殿下,我还得费精力费口水,不值当,还是欠条来得实在。”
赫连缙不接,也不打算签,“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如果这个赌注我赢了,那么我欠你的四百两一笔勾销,若是输了,我双倍还给你,如何?”
云初微有几分兴趣,“赌什么?”
赫连缙道:“我赌,两个月以后,宣国公会受一次重伤,险些没命。”
云初微皱眉,“你这算什么打赌,分明是诅咒!再说了,万一你为了赢得赌注,私底下派人刺杀他,那我岂不是赔了银两又赔夫君?”
“当然不可能是我刺杀他。”赫连缙道:“本皇子还懒得刺杀他。”
“那你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本皇子会算命。”他抬手遮眼,从指缝间看天上的太阳,有些刺,又缓缓闭上眼睛。
云初微不想跟他胡扯,拂袖回了燕归阁,从竹篮里拿起针线想继续绣制给静瑶太夫人的行头,却有些心绪不宁。
云初微走了以后,赫连缙伸手捞起一旁的酒坛灌了一大口。
苏晏啊苏晏,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能否让美人提前警觉到危机提前爱上你,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到时候可要撑住别死啊!
——
苏晏一直没回来,云初微绣了一晚上,眼睛酸涩得厉害,在梅子和白檀的劝止下终于停手去沐浴,又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辰,苏晏还是没回来。
云初微眼皮打架,实在撑不住,不知不觉躺在小榻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又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可她实在睁不开眼来看。
又过了一会,有人把她连同绒毯一起抱到了床上,这次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之后就没了动静。
云初微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见到自己躺在拔步床上。
她分明记得昨夜自己睡在外间的小榻上等苏晏的,何时进来的呢?
听到云初微起床的声音,梅子马上推门进来。
云初微往镜台前一坐,问:“九爷昨天晚上回来过吗?”
“姑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子时过了。”梅子道:“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的门,又吩咐奴婢们不许打扰姑娘,怕扰了您的清梦。”
“也对,骆二公子今天出征。”云初微后知后觉,“他这几日是比较辛苦的。”
午时,云初微没等到苏晏回来吃饭,却等来了东阳侯府传话的小厮。
小厮的意思是,云冲后天一早启程北上,在走之前,想和女儿一聚,所以希望云初微能抽出时间归宁一趟。
云冲要走,云初微自然是要去送送的。
吃了午饭,她让人备了马车和礼品,一个人坐上回了东阳侯府。
刚一跨进内院,云初微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轻声问范氏跟前的大丫头秋燕。
秋燕小声说:“是老太太。”
云初微心思一动,“老太太怎么了?”
秋燕道:“大老爷有意把老太太送回祖籍养老,老太太不同意,闹了一早上,把沁芳园里的丫鬟婆子教训了一通,还没够,又让人把三位太太传过去,这会子都还没放出来呢!”
“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云初微眉头紧锁。
让那老太婆回祖籍养老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只不过云冲大概没料到他老娘性子会跟倔驴似的,一犯起犟来,谁都拿她没法。
秋燕摇头,“奴婢也不晓得。”
云初微来到沁芳园。
正厅里气氛冷冻如凝霜,让人不自觉地打起哆嗦来。
云初微扫了一眼齐齐跪在老太太跟前的三位太太,突然笑了,“哟,老太太早不立威晚不立威,怎么偏生选在我归宁回来这时候立威了?这是要树规矩给谁看么?”
云老太太脸色难看,瞪着云初微,“你怎么来了?”
云初微道:“我出嫁的时候,老太太没告诉我以后不可以再踏进这道门呢!”
云老太太眸光狰狞。
云初微无视她,走过去把范氏扶起来,“太太每天忙里忙外,要操心府上的姑娘学业如何,其他各项技艺可有退步,还得处理各房各院管事妈妈汇报来的家务琐事,本来就累,再这么一跪,把身子跪垮了,谁来帮你分担这些?”
范氏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忙抬袖捂着嘴巴作掩饰。
云初微此举算是直接挑衅云老太太在这个家的权威了。
她大怒,“云初微,你既然已经嫁出去,这边的事就轮不到你插手,不问清楚根由就指桑骂槐,当了几天国公夫人,你长能耐了是吧?”
云初微站直身子,对上云老太太阴沉的脸色,唇角慢慢溢出一抹笑,“老太太说错了,我会当一辈子的国公夫人,我才十五岁,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长能耐,怕只怕,老太太将来没机会睁大眼睛瞧清楚我是怎么一点一点长能耐的。”
这种话,比直接诅咒老太太早死还让人呕血。
老太太怒极,“反了!”
所有人都说宣国公克妻,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云初微这个小贱人嫁过去以后不但没有被克死,还一天比一天活得滋润,如今后台硬了,胆敢跑到娘家来挑衅她这个当家人了!
云初微挑眉,“听说我爹要把老太太送回祖籍养老,原本我是打算来劝劝我爹的,但刚一进门就被老太太这么指着鼻子骂,我突然觉得,让老太太回祖籍养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免得老太太继续待在侯府,隔三差五就被我们这些不听话的小辈气得鼻孔冒烟。
人上了一定年纪,是不能轻易动怒的,否则怒一次就减几天寿命,像老太太这样一天要发十回八回火的更是要不得,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云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那副模样,简直要生吃了云初微。
------题外话------
^_^明天就把老太婆送回去
第090章 虐老太太
云老太太被云初微狠狠气了一通,前所未有的愤怒,赶走三位媳妇以后就在房里摔东西。
云初微和范氏并没走远,就站在外面的游廊下。
正房里时不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范氏忧心忡忡,“完了,这回指定要闹出大事来。”
云初微无所畏惧,淡淡地道:“闹大了才好,我就怕事情不够大。”
范氏无奈,“微姐儿,虽然老太太说话是不中听,可你是晓得她的脾性的,这会子是又闹又摔,万一她一会儿出了点什么事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啊!”
云初微笑了,“她一个活了几十岁的人都敢豁出老脸跟我们闹,我们为何就不大度一回任由她闹?只要她敢闹,到最后别说面子,里子都得给她丢光。”
从前就是太过注重名声,所以处处拘束,处处受那老太婆压制,既然今儿要爆发,那就一次性爆发好了,免得往后隔三差五再来一次,这府中上下,谁能受得了?
云老太太一向最瞧不起她那庶出的女儿,礼亲王侧妃云慧,今儿却破天荒地悄悄遣了桑妈妈走后门出去打算把云慧给请来。
云慧一听是侯府这边事情闹大发了,原本说好要陪礼亲王妃去庙里进香的她急急忙忙说明了情况,礼亲王妃贤良大度,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她几句就让人给她安排马车过来了。
“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跨入沁芳园,见到云初微和范氏站在廊下,云慧一脸的焦急,“刚才桑妈妈着急忙慌地去了礼亲王府告诉我说这边出事儿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姑母不必紧张。”云初微劝道:“是老太太今个气儿不顺,想摔摔东西泄泄火,一会儿准能好。”
嘴上这么说,云初微心里却在冷嘲。
马氏这老不死的,平时对云慧不闻不问,甚至因为云慧过得比她亲生的女儿如意就将人家给恨上,如今事情闹开来,她终于知道她那大女儿是个不中用的了,竟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让人去请云慧过来,这是打算用礼亲王的名头来威压她们母女两个?
云慧急得团团转,拉着云初微的手,“大侄女,你快跟我说说事情的起因经过,你们要再不说,可就真把我急坏了。”
云初微静下来,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说给云慧听。
“竟然是大哥想把母亲给送回祖籍养老?”云慧听罢,一脸的不敢置信,“大哥真是这么说的?”
“这还能有假?”云初微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是老太太一向最信赖的大儿子提出来的,所以她才会这样愤怒。”指了指正房方向,那里面摔东西的声音还在继续,想来毁了不少值钱玩意儿,“你听听,这会子还没消停下来。”
云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老太太不想去,那就别勉强她了吧,你看看,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生气就摔东西,让外头人晓得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云初微看着云慧的眼睛,问:“小姑母真的觉得把老太太送回去很不妥吗?”
云慧犹豫了一瞬。
其实说实话,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太太早些离开东阳侯府,她嫁入礼亲王府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老太太的眼红嫉妒,见不得她过得比云莲好,处处编排她的不是,导致每次云冲回来,她想来看看兄长都不能,就怕老太太又出什么新花样等着让她身败名裂。
可话说回来,她自己已经是个十二岁孩子的母亲了,在王府的这么些年,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宽容,很多事情,她都想着能息事宁人的话绝对不闹大,因为不管什么事,一旦闹大了都是很难收场的。
况且这回直接与老太太的利益挂钩。
云慧在府上做姑娘的那些年就把老太太的脾性摸了个通透,知道这是个把面子和名誉看得比身家性命还重的人,早些年老太太就筹谋着把云静姝送入皇族好让云家在宫里有个强硬的支柱,如今虽然云静姝没办法再嫁入皇室,可老太太的心愿还没完成,她怎么会甘心就这样回祖籍去过着平淡无味的生活?这恐怕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其实,小姑母心底深处也是对老太太有怨的吧?”云初微继续敲打,“我知道小姑母是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隔阂就非要和老太太闹僵,可小姑母你别忘了,你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你完全可以不必理会今天这件事的,老太太之所以让人把你请来,无非是想借着你背后的礼亲王府来给我们瞧瞧厉害罢了。
你看,即便是到了现在,老太太想的都不是把这件事隐瞒了不让你知道不让你烦心,而是直接请你过来参战,她对你,只有利用而已。”
云慧脸色一沉,手指捏紧了些。
“小姑奶奶,老太太有请。”
不知何时,正房里摔东西的声音已经停止了,桑妈妈走了出来,站在几人身后木着脸回话。
云初微深深看了云慧一眼。
云慧收了情绪,跟着桑妈妈走进正房。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多宝阁上名贵的古玩玉器,窗边高大的汝窑花瓶,全都成了碎片。
“母亲何故发这么大的火?”云慧避让着碎片走上前,语气尽可能地温软。
“慧儿,你平心而论,你姨娘不在了以后,我这个嫡母待你如何?”
云老太太锐利的目光收敛了些,看下来。
云慧轻轻抿着唇,她姨娘不在了以后么?
她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云莲穿过不要的旧衣旧鞋,只有偶尔府上举行宴会的时候,她才能借机沾光吃上一顿热乎的饱饭。
那些年若不是大哥时不时的来看她,悄悄给她带吃的喝的,又说些话安慰她支撑着她,她怕是早就在绝望中死了。
云慧本来想顺着老太太的意说些她想听的,可是脑海里突然晃出刚才在门外云初微跟她说过的那番话。
的确,老太太直到现在都还想着利用她。
有的时候,一味的隐忍未必就能被放过,她也是时候硬气一回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云慧面带笑容,“姨娘走了以后,母亲对我的好真是……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老太太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深意,马上变了脸色,一双老眼瞪得老大,“你什么意思!”
云慧脸上的笑容苦涩了几分,“老太太那些年对我如何,你自己心里没点谱吗?我的确是庶女,也的确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身份卑微,可我也是人,侯府这么大个家,不可能连一顿饱饭一身新衣裳都没有。
我每天吃别人吃剩下的饭菜,穿别人穿剩下的衣裳。在外人看来,身为东阳侯府的女儿,哪怕只是个庶女,那也算得上贵女,外面那些刚入仕途的官老爷争着抢着娶,可在我眼里,庶女就只是庶女而已,与嫡出的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老太太可还记得,老人们都说,同一年,一道门不出两个女儿,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年不嫁两个女儿,你明知道不吉利,却还是在嫡姐才出嫁不久后就催着我去礼亲王府。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外头人把我和嫡姐的婚礼拿来作比较么?我承认,嫡姐风光大嫁,不管是邱家的聘礼还是娘家的嫁妆,那都是我羡慕不及的,我也承认,我出嫁的时候没什么体面,不过就是礼亲王府的一顶软轿来把我从侧门抬进去了而已。
可是后来呢?你有没有想过嫡姐夫家为什么落败了?虽然我不太相信一年嫁两个女儿不吉利的荒唐说法,可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老太太你的机关算尽全都报应到自家女儿身上去了。
这会子可好,她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大归娘家让你养着,你自个觉得光荣是吧,想不想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的?”
云老太太怎么都想不到云慧会说出这番话来,惊愕地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也不必觉得惊讶,这些话,我憋闷在心里好多年了,若非今天出了事你特地让人去把我请来,我兴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可我既然来了,那索性就不吐不快,一并说给你听听。”
想到那些年的苦日子,她脸色越来越冷,“送你回祖籍养老这件事,我自然是同意的,你也别拿什么养育之恩来压我,我如今再也不是当年任你欺凌的小庶女了,我背后有礼亲王撑腰,你就算再有能耐,又能把我如何?
我想,不仅是我,就连大嫂、二嫂、三嫂,她们都会很乐意你被送回祖籍的,这么多年,她们这些做儿媳的,哪个没被你修理整治过?做你家的庶女不容易,做你家的媳妇更不容易,稍有不顺你心意的,马上就是一通修理一通骂,人家嫁入你家,是来相夫教子,不是来给你当受气包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你整天依着自己当婆母的身份随意数落你那些儿媳的时候,可曾换个角度想想,你自己的女儿嫁入别人家若遭了这样的待遇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云老太太铁青着脸,嘴皮一个劲颤抖。
与此同时,外面游廊上。
云莲气喘吁吁地带着邱霞赶了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见到云初微和范氏,云莲问。
她本就体虚,这么一路小跑过来,已是大汗淋漓,喘个不停。
邱霞一双阴毒的眼直勾勾定在云初微身上,“你又怎么得罪我外祖母了?”
自从苏家宴会以后,邱霞就发现了,云初微的伪装之下,其实是一副让人避之不及的蛇蝎心肠,她嘴巴毒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绝不是外祖母口中所说的草包废物。
她能得罪外祖母一次,就必然敢得罪第二次。
云初微不以为然,抬起头来,“霞表妹,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你自小就在侯府长大,我觉得这种道理你比我更懂。”
“你!”
“没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你就如此污蔑我,是你太过关心你外祖母还是你看不得我和你外祖母关系好非得要挑拨离间?”
云初微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邱霞恨咬着牙。
云莲瞧见不对劲,马上拽着邱霞的胳膊直接去了正房。
云慧还在里面,这么多年憋屈在心里的话,全部借着刚才的机会倾吐出来了,这会儿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娘。”云莲不明情况,但在看见云老太太黑沉沉的脸色之后,心中也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莲儿,你来了?”
云老太太直起身子,突然之间眼泪汪汪。
云莲吓了一跳,忙过去扶着她,“娘,这到底是怎么么回事儿啊?”
云老太太反握住云莲的手,哽咽道:“娘没用,养了一起子良心狗肺的儿女,一个个长大了,当家为人翅膀硬了,不想着好好孝敬孝敬我,反倒个个盼着把我送回祖籍去养老。”
云莲一听,脸色就变了。
她夫家败落,带着邱霞大老远奔赴娘家,在这府中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老娘,若是老娘被送走,那往后她们母女的日子可想而知。
“为什么?”云莲迫不及待地问,“是谁出的主意?”
“还能有谁?”云老太太看向窗外,意有所指。
外面有什么?
游廊上站着范氏和云初微。
云老太太这一指示,脑子再笨的也能看明白了。
邱霞大怒,“这么说,是云初微出的主意?”
这贱人,嫁出去了还不消停!
云老太太刚想点头,一旁的云慧就插话道:“何必把罪过往一个孩子身上推,一人做事一人当,送老太太回祖籍养老的主意,是我出的,你们要有任何不满,只管冲着我来,不必去找微姐儿。”
云慧知道这是云冲提出来的建议,所以她打算往自己身上揽,在这府中,她唯一信得过,唯一想护的人也就只有云冲这个大哥了。
云莲皱了眉,“慧儿,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插手管娘家的事?”
云慧笑了,“嫡姐说得对,咱们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还反过来管娘家事?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一边待着去吗?”
云莲面皮一僵。
横竖已经跟老太太撕破了脸,云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挺直腰杆,“我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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