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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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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不是连传捷报,连茹茹可汗那伏真都被俘虏了吗?
茹茹因此溃败,容睡鹤亲自压着阵脚,深入草原一定距离后,就没再追击,而是将彻底覆灭茹茹的机会,给了属下立功。
然后他麾下的两大嫡系,乌衣营出自海匪,吉山营出自盗匪,都不是什么好人,烧杀抢掠自来得心应手。
这是自幼耳濡目染到骨子里的本性,也就是容睡鹤弹压得住,才没祸害大穆的百姓。
但容睡鹤对大穆的百姓还算爱护,对茹茹的百姓,贵胄,宗室,可是一点儿心软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这群人犹如虎兕出柙,散布草原之上,跟蝗虫似的,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留!
……重点是,对于茹茹的男子,不问老幼,他们都是一刀了账的。
但对于茹茹的女子,尤其是那些天生丽质的异族美人,却很少有人会下狠手,大抵都是当成战利品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他们自己享受之余,却想起了人在长安的徐抱墨。
到底是出于善意还是揶揄,这会儿也还不清楚。
反正就是这些人联手送了八个茹茹美人到宁威侯府上,请徐抱墨笑纳……
而徐子敬夫妇,出于一贯以来对儿子的不信任,坚定的认为,这是儿子积习难改,别人听说御驾亲征捷报频传深为大穆的强大与胜利而高兴,而徐抱墨居然立刻想到的是趁机跟同袍索取美人?!
夫妇俩当时就怒了!
连儿媳妇公孙应姜接到消息之后过来劝他们:“世子又不是傻子,就算当真有这个心思,怎么会弄到门上来呢?八成是误会,还是问问清楚的好!”
两人都很坚定的跟公孙应姜说:“我徐家三代都没有小妾通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还会给他送美人不成?!何况长安权贵多如狗,人家要讨好,轮得到他?!”
这不就是马上派人将徐抱墨喊回府里动上了手?!
……此刻知道真相之后,大家都很无语。
徐抱墨尤其的悲愤,喊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跟谁要过美人!!!他们故意陷害我!!!!我冤枉啊!!!”
他这喊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跟满腹委屈,盛惟乔跟左右宫人都听的有些不忍心了,谁知道徐子敬夫妇异口同声的吼回去:“你没要过,人家怎么就知道你喜欢拈花惹草?!肯定是你在西疆的时候就不学好!!!不然他们怎么不送其他人美人,偏偏送给你?!还一送就是八个?!还都是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你敢说不是你在西疆的时候透露了喜好,叫他们记在心头,如今才给你这样的‘礼物’?!”
南氏补充道:“你要是像陛下那样一向洁身自好,谁敢给你送美人?!”
“谁说陛下就没人给他送美人的?!”大概是太委屈了,以至于脑子都不那么清楚了,徐抱墨愤怒之下,顿时就作了个大死,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之前陛下在西疆的时候,那伏真就给他送过美人,还不是十个八个,都是茹茹贵胄里头专门挑选出来的绝色!”
“后来陛下孤军深入草原的时候,茹茹的大族胏渥部,还想过将他们的族女,这一代的草原明珠送给陛下!!!”
“这次陛下亲征,大获全胜,茹茹国中想跟陛下献美人的多了去了!!!”
“所以……”
话没说完,骤然被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打断:“你说跟贞庆送美人的人很多!?那他身边留了几个?!这会儿都是什么身份!?贞庆又是怎么安置她们的?!”
徐抱墨一怔,抬头看见上首脸色铁青的盛惟乔,以及左右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目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第六十七章 论求生的欲望
“……这个,大乔,啊不,皇后娘娘,是这样的!!!”死一样的寂静片刻,徐抱墨暗擦一把冷汗,赶紧补救,“虽然那伏真还有茹茹狼子野心,意图以美人计迷惑陛下,但陛下乃是堪比尧舜禹的明君,高瞻远瞩,明察秋毫,心志之坚定,怎么会是区区茹茹所能够算计的?所以陛下非但当场严词拒绝,还郑重警告了那伏真等人,若是再敢玩这样的花样,一定会严惩不饶!陛下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娘娘您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误会!!!!”
虽然他求生欲望很强烈,但盛惟乔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反而转过头去问仪珊:“他说的那伏真还有茹茹给贞庆送美人……这事儿是有还是没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仪珊恨不得当场掐死徐抱墨!
作为乌衣营的骨干,容睡鹤再三被塞人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只是容睡鹤反正压根没那个心思,且是早就将美人们给打发了,她总不能还要跟盛惟乔嘀嘀咕咕吧?
且不说她是容睡鹤栽培出来的心腹,对男主人本来就比对女主人更忠诚;就说当时容睡鹤跟盛惟乔跟现在一样,都是正分居两地呢,正是无风三尺浪的时候,仪珊要是禀告了这事儿,这不是存心要看两位主人过不好么?
所以虽然在这事儿上瞒了盛惟乔,但仪珊也实在问心无愧。
可如今徐抱墨这么一嚷嚷,只看盛惟乔此刻的神情也知道,再跟这位皇后娘娘解释说是为了夫妇俩好才没作声,绝对过不了关!
仪珊心里咬牙切齿的,然而在盛惟乔越来越锐利的注视下,不得不躬身答:“回娘娘的话,确实有这事儿,但……”
“但你们都觉得没必要告诉我?”不出她所料,盛惟乔闻言就是冷笑,寒声道,“还是你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来跟我说?!”
仪珊赶紧跪下来:“娘娘,奴婢不敢!是因为陛下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是连见都没见那些所谓的美人一面,直接吩咐分给底下人的!当时局势又严峻,这事儿真的只是一带而过,谁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奴婢晓得之后也觉得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娘娘,奴婢斗胆说句逾越的话:陛下跟您也算是青梅竹马,情分非比寻常,哪里是外头那些狐媚子能比的?”
“更何况陛下雄才大略,心怀天下,可不是那种见着个有点姿色的妃嫔就头晕目眩找不着北的昏君可比的!”
“就算有人居心不良,给他献上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要不是因为徐子敬夫妇都在跟前,而宁威侯夫妇对容睡鹤又素来支持,仪珊一定要再加一句:这会儿过来跟皇后您说这事儿的人,绝对也是居心不良!!!
“……”盛惟乔阴着个脸,神情变幻不定。
殿中鸦雀无声,一个个都偷眼打量她脸色,心里七上八下。
好一会儿,年轻的皇后才冷哼了一声,森然说道,“你觉得不要紧,那就是不要紧?!那你觉得我这个皇后可有可无,是不是也能叫贞庆废了我?!”
仪珊连连磕头:“奴婢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本自卑贱,承蒙陛下、娘娘不弃,得以近身侍奉,已是邀天之幸!如何敢对陛下、娘娘有任何不敬?!”
底下徐子敬夫妇则是双双怒视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在望春宫中,估计已经动上手了!
“这样的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盛惟乔短暂的沉默之后,眯起眼,抬手整理了下袖子,淡淡说道,“一次又一次,我都就这么算了。所以现在,你们都习惯了走这先下跪再磕头再求饶再息事宁人的流程了是不是?!”
不等仪珊再求饶请罪,她吐了口气,“你回去你主子身边吧,我这儿不用你了!”
“娘娘!?”仪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虽然说她是容睡鹤的嫡系,但基本上都是跟着盛惟乔的,这会儿回去容睡鹤身边,且不说还有没有她的位子,就说之前她过来伺候盛惟乔,就是容睡鹤的意思,如今被赶回去,要怎么交代?!
只是盛惟乔也不知道是忍无可忍还是怎么着,反正不管仪珊怎么求饶,都是不予理睬。
最后烦了,索性命左右:“带她出去!”
待宫人将仪珊强行赶走之后,徐子敬夫妇彼此对望了下,才小心翼翼的说:“娘娘,这事儿都是抱墨这小兔崽子……”
“世叔,婶母,你们何必这样见外?”盛惟乔嘴角扯了扯,说道,“之前宜春侯过来,见着我还一口一个‘表嫂’,提到贞庆也是跟从前一样喊‘表哥’呢!难道您两位跟我们的亲热还不如郦圣绪么?”
见徐子敬夫妇还有给仪珊说情的意思,她叹了口气,“乌衣营的人,在我跟前,擅作主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早就受够了!”
“之前在南风郡,我就警告过他们,那是最后一次!”
“现在看来,他们是认定了我心软好说话,压根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就是冷笑,“这样的底下人,凭是谁给的,我留着干什么?!这也是她不是我的人,要是我的人,我早就处置了!真以为我平时不怎么计较,就软弱可欺?!”
她都这么说了,如今身份又跟之前不同,徐子敬夫妇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讪讪的为徐抱墨告罪,说都是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导致了盛惟乔对容睡鹤生出疑心,又赶走了仪珊。
徐子敬还特别郑重其事的证明:“这小兔崽子说的事情我之前也有听说过,不过仪珊说的是真的,陛下压根就没理会那些人。你也知道,陛下可不是先帝那样的昏君,见着个狐媚的就神魂颠倒上了,全不管社稷江山,更不念结发之情!陛下素来重情重义,只看公孙氏就是个例子!”
盛惟乔闻言笑了笑,说道:“世叔放心,贞庆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正因为这个缘故,越发容不得底下人糊弄!世叔请想,贞庆根本没有厌弃我的意思,仪珊他们就对我支支吾吾的了。将来要是当真有点事情,我还能指望他们向着我?当然我也不是说所有人都必须向着我,可是近身伺候我的人都不能信任的话,我还留着做什么?!”
徐子敬夫妇见状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能狠狠的瞪了眼徐抱墨,暗自思忖回去之后务必将这小兔崽子收拾的乖巧了,不然三天两头闹的帝后失和,宁威侯府哪里吃得消?!
这天就这么马马虎虎的散了。
因为容睡鹤如今人还在茹茹那边,仪珊被赶出望春宫之后,就去找许连山求助:“因为陛下压根儿就没有那个意思,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想今儿个宁威侯世子随口一说,娘娘就上了心,这会儿却是怪我故意隐瞒,不要我伺候,要我回去跟陛下复命了!可是且不说陛下如今人不在长安,就说陛下素来宠爱娘娘,要是晓得了这事儿,说不得也要怪我……这可怎么办呀?”
仪珊之前在乌衣营的时候,跟仪琉一块儿,都是许连山手把手调教,且是比较欣赏的。
不然当初容睡鹤写信过去要俩丫鬟时,许连山也不会选择她们两个。
双方虽然没有明确师徒关系,但实际上仪珊也可以说是许连山的得意弟子了。
此刻问明经过,就是叹气:“早先在南风郡的时候,我跟吴大当家在朱嬴小筑长跪的那次,还是你去劝的,怎么我们都记得教训了,你自己反而不长记性呢?”
但这会儿仪珊都已经被赶了出来,再责怪她也不是个事儿。
训斥了几句之后,许连山就给她出主意,“你现在这样被赶出望春宫,肯定是不行的。回头陛下知道了,哪怕不处置你,你前途也就差不多了!为今之计,就是趁着陛下还没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哄着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仪珊哽咽道:“我在望春宫求了娘娘许久,但娘娘似乎动了真怒,索性吩咐宫人将我逐出,这会儿是连望春宫都不让我靠近了!”
虽然她也不是没有法子偷偷溜进去,但这会儿是得罪了女主人希望得到原谅,又不是去望春宫偷东西做坏事什么的。不经盛惟乔允许,贸然进入,只会越发惹得这位年轻皇后的震怒。
仪珊哪里敢?
许连山皱眉了会儿,道:“如今能够说的皇后娘娘回心转意的就那么几个人,夔国公夫妇虽然可以做到,但那两位都是对皇后娘娘宠爱万分的主儿,要晓得这事儿,八成会站在皇后娘娘那边,甚至劝说娘娘防你防的更紧!”
“所以不如这样,你去找沈家小姐罢!”
仪珊一怔,道:“沈家小姐?”
“就是娘娘的表姐沈九娘。”许连山说道,“虽然娘娘最近一直在防着她兜搭宁威侯世子,然而娘娘对她毕竟是有感情的。她要是肯为你开口……娘娘有九成会给面子!”
“但我记得陛下似乎对这位沈小姐不是很信任?”仪珊沉吟了会儿,咬唇道,“我去找她求情,就算成功了……回头陛下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许连山哂道:“帝后如何,外人不知道,你我都是近侍,还不清楚么?!”
“你要是一直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得力,深得重用……还怕皇后娘娘不护着你?”
“有了皇后娘娘的维护,陛下又岂能不给你几分面子?到时候这种无关大局的小节,陛下怎么可能跟你计较?!”
仪珊思索了会儿,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又请教:“然而我跟这位沈小姐不是很熟,听说她少年流落茹茹,非但顺顺利利的回来了大穆,在茹茹的时候,先后侍奉登辰利予的儿子还有茹茹可汗那伏真,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些说法,哪怕是举手之劳,恐怕也不愿意帮我?”
第六十八章 提亲
“正因为她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你直接去同她讲好了。”许连山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她知道你底细,难道还敢得罪我乌衣营?”
这个道理仪珊也明白,沈九娘虽然跟盛惟乔关系特别,毕竟根基浅薄,要是个天真没城府的,又或者脾气暴躁任性蛮横不懂事的,也还罢了。
既然是在茹茹混了几年王帐过来的,肯定不会没脑子。
绝对不会在这种举手之劳的地方得罪容睡鹤的嫡系。
不过仪珊毕竟只是乌衣营的普通成员,没有许连山这种高层首肯,可不敢贸然打乌衣营的幌子。
此刻许连山这么说了,她也就去办了。
沈九娘那边接到消息,果然非常爽快的进了宫,给她说情。
盛惟乔虽然这会儿是最给沈九娘面子的时候,闻说此事,还是有点不高兴:“她可真是有本事!我才把人赶走,这么快就找到了中人不说,居然连小乔你的清净都打扰上了!合着在乌衣营里学的手段都尽用在我身上了!”
“你以为她去找我,我就要答应啊?”沈九娘是少有的在盛惟乔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待她言谈举止还是跟从前一样的人,此刻就笑了笑,闲闲说道,“还不是觉得你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太好?虽然说那宫女犯糊涂,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会儿陛下还在草原上忙着两国交战呢!哪怕大穆正是大获全胜,陛下未必没工夫处置这么个人罢!你现在就把人赶走,还要打发她去见陛下。还好她没去!”
“她要是去了,军营重地,一个女子找过去,又是曾经伺候你这皇后的,首先陛下听说之后必然担心,八成还以为长安这边,尤其是你跟太子还有二皇子,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其次就是陛下这会儿正为江山社稷大穆国运忙碌,结果你却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将近身宫女打发过去叫他操心……你自己说这事儿传了出去,朝臣会怎么看你?”
“须知道你可是陛下的结发之妻,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
“又不是那些靠着美色邀宠献媚的侍妾!”
“做出这么不贤惠的事儿来……这不是给太子兄弟拖后腿么?”
盛惟乔被她说的十分悻悻,道:“我谅她也不敢当真去见贞庆!”
沈九娘就笑:“合着你就是吓唬她的啊?那么看来这次这宫女是当真被吓到了。”
“也不是……”盛惟乔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真的有点受够了底下人的擅作主张了!所以这人打发我是肯定要打发走的,只是她在我身边时伺候也算用心,又是陪着辗转大江南北的老人,我想着也不能叫她离开望春宫之后太难堪……这不打算先晾个几天出出气,回头再善后么?结果她倒是先找上你了!”
沈九娘沉吟道:“这样?那也没什么。反正如今咱们都还算清闲,你要是不嫌我麻烦,我这两日就多来看你几回。回头你气消了,按照你的计划去处置,叫我顺便卖那宫女个人情?”
盛惟乔本来正要说,看在沈九娘的面子上,就不让仪珊继续惴惴不安下去了。
这会儿听着这主意,思索了下,就是点头:“就这么办!我正觉得宫里头好生冷清呢,小乔你没事常来看我才是!”
接下来沈九娘果然就进宫了几次,末了盛惟乔就将仪珊再次喊回望春宫,只是心里暗自决定,等容睡鹤回来之后,就叫丈夫将她另外安排。
此举不仅仅是恼了仪珊,也是要给自己身边人杀鸡儆猴,哪怕是仪珊这样的背景跟资历,擅自隐瞒消息都是这个结果,其他人岂能不越发的掂量着点儿?
仪珊不知就里,对沈九娘非常的感激。
当然在望春宫伺候的时候也是越发的卖力了,唯恐盛惟乔心中芥蒂未消,再出现什么岔子,再次被赶走。这样的话,总不能再找沈九娘说情罢?
哪怕盛惟乔对这表姐很好,一而再的,也未必肯给面子了。
……这日沈九娘又进宫来,盛惟乔以为是照例来找自己闲聊的,不想才说了几句,沈九娘就欲言又止,思索了会儿,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听说之前仪珊之所以会惹你生气,是因为徐世子的事情?”
虽然盛兰辞夫妇都跟盛惟乔说过,沈九娘是不会去介入徐抱墨跟公孙应姜之间的。
盛惟乔听她提到徐抱墨还是有点担心,迟疑了下才点头:“是跟徐抱墨有点关系。”
“我听说他这几日都在告假,说是不当心摔着了。”沈九娘抿了会儿嘴,道,“但小道消息说,他是被家里给打的。”
盛惟乔非常肯定的说道:“小道消息是对的,他年纪轻轻,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腿脚不灵便了,好好儿的怎么就会摔着,还摔的那么惨?就是被家里打的!”
又说,“也是应姜近来心情不坏,否则这会儿落井下石的话,徐世叔跟南婶母一定下手还要狠!”
沈九娘思索了会儿,微笑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有点惊讶,徐家好像就徐世子一个男嗣,不说集千宠万爱于一身,好歹也是格外心疼些吧?怎么现在听着看着,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还不是徐抱墨过于花心,成天的拈花惹草?”盛惟乔道,“早先为了这个事情,别说徐世叔跟南婶母了,这会儿在苍梧郡的老侯爷还有夏侯老夫人,下手也不见的轻呢!”
又说,“从前应姜打徐抱墨,被南婶母亲自撞上了,结果嫌应姜不够狠,甚至要给她拿个狼牙棒……徐家对应姜是真的没话说的。”
沈九娘吐了口气,说道:“这可跟从前想的一点不一样……你知道么?我以前一直以为宁威侯夫人是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又盛气凌人的贵妇。”
盛惟乔打量了下这表姐的神情,见她神色自若,是真心在缅怀过往的,就笑着问:“然后要是你跟徐抱墨成了,说不定她就会因为沈家没有侯爵之封反对?”
沈九娘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真是年轻。”
“也没过去几年,小乔你还是风华正茂呢!”盛惟乔才说到这里,就有宫女进来说了个事情,是舒太妃的小公主不当心摔着了,似乎伤的有点重,问盛惟乔要不要去看看?
沈九娘闻言就告退了。
盛惟乔则赶紧换了身衣裳去看望,索性小公主虽然脑袋上磕了个包,问题倒是不大,太医给开了点儿外敷的药,也就是了。
只是舒太妃如今就这么一个孩子傍身,不管是出于将来的考虑还是感情上的寄托,都十分看重,不免有些紧张过度了。
盛惟乔陪了她一会儿,宽解了一番,看着她情绪镇定下来了才离开。
这天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好几日,沈九娘都没有再来望春宫。
盛惟乔就想着,是不是因为那天说的话题,这表姐表面上不显露,心里到底有些受伤了?
她就犹豫了几天,琢磨着是不是专门请沈九娘进宫来说道说道?
不想这时候许连山却先一步求见了,盛惟乔还以为什么事儿,谁知道他就是过来说沈九娘的事情的:“娘娘,您可知道,沈小姐回来长安的这些日子,有什么心悦的夫婿人选么?”
盛惟乔闻言很是惊讶,就警惕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有人提了小乔的婚事吗?”
许连山解释:“茹茹前任可汗登辰利予最疼爱的儿子,就是登辰利予驾崩之前派人送到西疆交给陛下安置的王子索铁儿,前两日私下里跟陛下提出了想要迎娶沈小姐的事情。陛下所以让人传话过来,询问沈小姐的意思。只是属下这些人跟沈小姐不是很熟悉,贸然询登门相询,有点冒昧了。故而来跟娘娘打听。”
“……小乔没跟我说过她有什么想嫁的人。”盛惟乔怔了怔,才道,“不过小乔之前是那伏真的妃子,那伏真,是索铁儿的亲叔父?”
“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许连山淡定道,“他们茹茹不讲究这些礼义廉耻,倒是有着继承父汗、兄汗财产跟妻室的习俗。索铁儿这次就是引了这个习俗跟陛下提出要求的。”
盛惟乔看着他:“那么贞庆既然派人回来询问……就是他也赞成了?”
许连山吃不准她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回答的就非常谨慎:“陛下的意思,是既然索铁儿要娶的是沈小姐,那么当然应该询问沈小姐的意思。”
盛惟乔闻言脸色稍缓,道:“明儿个我请小乔过来宫里,问问她的意思吧!”
说是这么说,虽然盛惟乔没什么一女不二嫁的观念,可是沈九娘先后伺候过登辰利予的一个儿子,后来跟了那伏真,这会儿又被登辰利予的另外个儿子求婚……她不免觉得有点太乱了。
当然要是沈九娘自己愿意的话,盛惟乔也不会因为世俗的观念违逆了这表姐的意思。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次日一早,她就命人去请沈九娘。
小半日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沈九娘到了望春宫。
盛惟乔打眼一看她神情,就是吃惊:“小乔你病了啊?怎么不早说!还这样奔波……赶紧坐下来,叫人给你沏壶参茶去!”
“不用不用!”但沈九娘闻言就是摇手,叹着气道,“我是有心事,连着几天没吃好没睡好……倒没生病。”
盛惟乔就问:“你这是什么心事,竟闹成了这个样子?”
见沈九娘看四周,便扫了一眼,令包括槿篱、菊篱在内的众人都退下。
沈九娘这才苦笑着说道:“什么心事……你大概不知道吧?前两日,索铁儿,就是登辰利予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派了人带了厚礼到大舅舅大舅母的府上,同我商议成亲的事情呢!”
盛惟乔惊讶道:“什么?!他居然直接去找你了?!”
第六十九章 怀远侯府的风波
沈九娘一听这话,就知道盛惟乔也已经晓得了,抿了下嘴,才道:“他当然要直接找我!毕竟一来他要娶的人是我;二来这会儿有你还有大舅舅大舅母护着,我自己要是不愿意嫁给他……他就是找上我娘家父母又有什么用?咱们大穆虽然有着古话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却也有出嫁由父,再嫁由己之说呢!”
盛惟乔颔首道:“小乔你放心!我等会儿就给贞庆写信,叫他给你回了这事儿!”
“……”沈九娘闻言,沉默了会儿,却道,“不,我打算答应下来的。”
似乎察觉到盛惟乔的讶然,她神情平静的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些年来在茹茹的经历,其他人不知道也还罢了,大穆的贵胄们,又怎么打听不到消息?所以他们的子弟,哪怕有年岁仿佛又性情相投的,肯定也不会娶我。”
“我不打算孤独终老,所以嫁是肯定要嫁的。”
“当然我也可以嫁给门楣低一些的人家,凭着大乔你的权势,足以弹压住他们的不满跟贪心。”
“同时也得忍受他们心底的不屑,还有人家背后的指指点点!”
“之前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只能劝说自己不必理会,场面上过得去就好……可是现在索铁儿既然提了这个要求,我想着现成可以做贵妇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她年轻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光彩,“索铁儿年纪跟我差不多,虽然他早就妻妾成群,子女也多了去了,但如今既然登门提亲,是必然要将正妻的位子腾出来的。何况他正妻早就被扔在茹茹,如今八成是不在了。”
“那些姬妾,还有子女什么的,之前在茹茹也还还罢了!”
“如今在大穆,谁敢忤逆我?!”
“就是索铁儿自己,也断然不敢给我什么气受的!”
“他是茹茹王子,登辰利予最喜欢的儿子。登辰利予为了他在陛下手底下过的好,那会儿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卖茹茹!”
“如今茹茹覆灭在即,他左右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了,陛下想必不会薄待了他去,不论高低,一个爵位是肯定少不了的!”
“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爵爷愿意明媒正娶我么?”
沈九娘冷笑了一声,她这样的神情跟语气,盛惟乔都是极陌生的,此刻竟有片刻的怔忪,没有说话。
“还有我将来的孩子。”沈九娘深呼吸了下,继续道,“虽然索铁儿已经有好多孩子了,可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将来必然会立我的孩子做世子,继承他的爵位!”
“要是换了其他人,谁会给我还有我以后的孩子这样的待遇?”
她转头看了眼盛惟乔,“我知道他之所以想要娶我,也不是说对我有什么真心的爱慕。而是因为他担心茹茹覆灭之后,他没什么用了,会被陛下过河拆桥,又或者是冷落在旁。想着我是你表姐,还跟你关系不错,你呢又是出了名的见宠于陛下,如果跟我成亲,也就成了陛下的表姐夫,在朝在野,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也无所谓!”
“我已经不是当年盛府当中天真无知的女孩儿了!”
“从我回来之后打听徐抱墨起,大乔你跟大舅舅大舅母都很担心我对徐抱墨余情未了。但实际上,我越是知道他如今的情况,越是失望。”
“曾经我以为我爱慕上的人,是风度翩翩谈吐优雅遇见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风采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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