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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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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密贞对她一直不怎么放心,始终抱着警惕!”
“一直到前些日子,估计他得到了什么实际上的证据之类,才传话回来,说静淑可信。”
又想起来之前容睡鹤跟自己谈过好几次沈九娘的下落,当时以为他是为了讨自己高兴专门花心思去分析的,又或者是恰好发现了蛛丝马迹,顺带告诉自己。
现在却总觉得可疑,“他之前跟我说过好几回小乔很可能人在北方,还说了很多缘故。我听着觉得很对……可是到底是他推断正确,还是早就知道答案,为了防止忽然告诉我我接受不了,打算一点点的引导出真相……我也是不知道了?”
盛兰辞听着女儿的倾诉就是皱眉,说实话,他对沈九娘这个外甥女印象不坏,从前沈九娘没出事前,常来盛府,盛兰辞每次看到了也是笑脸相迎,和和气气。
不过因为自己也有女儿,且盛惟乔还是他的心肝宝贝,要说对沈九娘多么宠爱重视,那就是骗人了。
早先沈九娘出事后,他倒是真的花了力气跟心思寻找的。
也确实希望这外甥女好好儿的。
但那是几年前。
当时大房跟明老夫人的关系,还没有经过二房分出去这件事情的打击,以及盛兰泠的作死的芥蒂。
这会儿距离明老夫人为了盛惟德的婚事大闹特闹才几天,甚至盛兰辞心里对于亲爹盛老太爷的罅隙都没怎么弥合呢,对于盛兰心这个多年没有联系的妹妹,那就更加淡下来了。
虽然说之前因为展老夫人的要求,他曾主动同沈家联系,打探过北疆的事情,但那次兄妹也不曾照面,大抵还是走着家族与家族之间联络的路子的。
只能算是两家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兄妹之情却没什么进展。
此刻见女儿居然因为沈九娘怀疑起了容睡鹤,虽然盛惟乔目前怀疑的还只是容睡鹤的手下,对于容睡鹤本身的疑心不是很大,对于盛兰辞来说,也足够心头一沉了:“乖囡跟密贞本来好好的,万一因为这件事情起了纷争,弄的好好的夫妻不和……”
这么想着,盛兰辞眼神冷了冷,旋即掩去,只和蔼的跟盛惟乔说:“乖囡啊,你是不是想多了?你都说了,密贞手底下的乌衣营,各种各样的女孩儿多了去了!他要朝茹茹那边安插暗子,还是给茹茹王室做内宠的那种,还用得着找九娘吗?”
“爹爹说句不好听的话,九娘虽然也算俏丽,其他不说,就说早先跟仪珊一块儿伺候你们的,那叫仪琉的丫鬟,怎么都将九娘比下去了吧?”
“何况你姑姑跟姑父都说了,这事儿是连他们都蒙在鼓里,是沈家老太爷的意思!”
“沈家固然明面上的财势地位不如咱们盛家,到底也是一方富户,否则当年怎么有资格求娶你姑姑?”
“如果说密贞一早有沈家这层关系,你说他干嘛还要接受爹爹的提议,以爹爹外室子的身份进入盛家?”
“他大可以让沈老太爷给他弄个身份上岸不是吗?”
“……但是爹爹,您都说了,一来内宠这种棋子,自己人更好掌握;二来盛家财势地位都在沈家之上,密贞他不选盛家才奇怪吧?”盛惟乔闻言,蹙眉,不解的反问。
盛兰辞说道:“那么乖囡,对于密贞来说,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乌衣营,跟沈老太爷这种即使是桓公留下来的人,哪个才是自己人?”
“怎么想都应该乌衣营更得他信任不是?”
“至于说他进入盛家是冲着盛家的钱财,这个就更可笑了。”
“且不说他劫掠多年,手头的积蓄本来就不少。”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是真的想要图谋钱财,算计公孙氏,比娶你都来的一本万利!”
“要知道公孙氏可是劫掠四代的海匪世家,近些年他们是常驻玳瑁岛了,早先年声势最盛的时候,可是扬名七海的大海主!”
“家底比咱们盛家这样新兴的门第,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况就他的身世跟才干,根本不愁找不到钱袋子!”
“江南洛家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这情况他要是有沈家那个选择,压根不需要掺合咱们家这趟浑水……”
声音一低,“毕竟你娘的出身,又不是什么秘密!密贞给爹爹当嗣子那会儿,冯家跟宣于家针对他的动作什么时候少过?你说他要不是别无选择,干嘛要受这个气?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好说歹说的,半晌才让盛惟乔打消了对容睡鹤的怀疑,安抚这女儿回去朱嬴小筑休憩,盛兰辞不顾自己的疲惫,去后堂找到正在哄外孙的妻子,神情凝重道:“饮露,乖囡这么老是跟密贞分居两地,实在不是个事儿!今儿个要不是我反应快,她都要怀疑九娘在茹茹蹉跎这几年,乃是出自密贞的算计了!”
“这还是乖囡素来没什么心眼呢!”
“因为长年累月的不在跟前,竟然也会这样怀疑密贞!”
“何况是密贞那种本来就心眼多的人?”
“这段时间,谁知道有没有人在他跟前说乖囡的不是,离间他对乖囡的感情?!”
冯氏本来听说盛惟乔怀疑容睡鹤坑了沈九娘,还是漫不经心的,听丈夫反推容睡鹤,很可能也在分居过程里听了许多挑拨离间的话,从而疏远了妻子,这才神情凝重起来:“夫妻长年分离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只是……密贞现在人在草原,纵然回头侥幸逃脱,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就目前这天下的局势,接下来他都少不了跟兵燹打交道的……难道叫乖囡这会儿跑过去,陪着他经受刀枪箭雨吗?!”
第四百五十四章 突然的决定
“这会儿西疆跟北疆虽然才遭烽火,连长安都十分震动,但天下也不是除了咱们南风郡之外就没有太平的地方了。”盛兰辞看了眼细泉,示意她将正在吐泡泡的容蕤宾抱出去交给乳母照顾,这才低声说道,“何况密贞并非孤家寡人,手底下自有一班骄兵悍将拱卫……难为还不能让乖囡在军营附近寻个地方安置么?”
冯氏皱眉:“这话说的轻巧!乖囡娘儿如今人在南风郡中,这是咱们的地盘上,尚且有着许连山跟吴大当家等武艺高明之辈近身保护。又有南疆军允诺代为阻挡大军侵袭,这才是密贞放放心心在前线厮杀的缘故!”
“若果乖囡去了密贞身边,因着女子不入军营的规矩,两人真正能够团聚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届时密贞不但还要专门派人保护她,还得防着他疏忽的时候,他的敌人从乖囡入手算计他们夫妇!”
“哪怕没有女子不入军营的规矩呢,就乖囡的娇生惯养,你叫她去军中过日子……那日子能过么?”
说到此处,又看了眼外间,低声道,“再说蕤宾还那么小,就跟父母分离,岂不可怜?还是你要他这年纪就颠沛流离?那多危险!乖囡可是吃了好大的苦头,才生下这么点骨血的!”
盛兰辞说道:“蕤宾是肯定留在咱们身边的,乖囡头次做亲娘,许是因为密贞不在身边的缘故,我瞧她对蕤宾也没有很牵挂,大抵都是身边人帮忙照顾的。既然如此,孩子咱们暂时帮忙养着就是了,左右咱们如今膝下正自寂寞,留着蕤宾正是两全其美。”
他还是觉得女儿跟女婿分居时间太长不好,“且等密贞从草原上回了来,我亲自写封信去同他商议这个问题……不然的话,谁知道这场乱子要持续几年?须知道前朝覆灭之后,天下可是乱了好几十年才有大穆的。要是这会儿也差不多,都不要几十年的,十年八年……谁能保证密贞身边不添人?”
“就是他自己没这个意思,也难保底下人体贴,给他找个知冷知热的!”
“到时候他们都觉得不过是个妾室没什么了不起,总归不会妨碍到乖囡的地位。”
“可是咱们嫁女儿,又不跟江南洛家之类的人家那样想法,为了攀附为了家族什么,咱们是就要乖囡过的好,可不是确保乖囡的正室之位稳固就心满意足的!”
冯氏闻言脸色沉重起来,沉吟道:“就如今看来这天下一时半会的确实平静不了,但密贞若果过些日子从草原归来的话,那么多半就是去跟西疆军汇合了。可如今的西疆……那伏真纵然暂时离开,那也是进入草原追杀密贞!可不是说退兵了!”
“回头密贞回了西疆,那伏真还能不再打过去?”
“密贞什么都好,就是忒年轻了点儿,就他目前的家底……十年八年……未必没有可能……这……”
她感到棘手,“就乖囡的城府,放她独自去跟密贞团聚,我实在不放心!毕竟她在咱们跟前,不管什么事情,咱们还能提点一下。实在不行,大可以帮她做主!离远了,鞭长莫及,她吃了亏受了委屈,咱们都不能立刻知道!”
“要搁太平岁月,还能说日后报复。”
“这种战乱的时候……一个不好……就是性命之危哪!”
盛兰辞踌躇了会儿,就说出自己的想法:“乖囡城府确实浅了点,对于人心的险恶认识也不足。”
“不过……”
“我记得那位静淑县主,是长安城贵女圈子里头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会来事儿?”
“如今她一家子都在咱们家的庇护之下存身……”
“倘若密贞那边境况稍微安定下来,可以接乖囡过去团聚……莫如请她陪着乖囡前往,帮忙看着点?”
“那静淑县主,虽然我至今都没见过,但听说跟乖囡年岁仿佛,模样也不差?”冯氏一听就是皱眉,轻哼道,“最重要的是,在长安时,追逐她的人多了去了,却至今都未曾婚配?”
“你让她陪乖囡去找密贞,这是几个意思啊?”
盛兰辞一怔,会过意来,说道:“那县主虽然不是宗女,但桓公嫡亲孙女儿,破格封县主的时间,还在咱们乖囡之前……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给密贞做小?要她是个不长脑子的,兴许还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可那位县主是出了名的通情达理,如何会犯这样的糊涂?”
“她要是宗女,那就是密贞的同族姐妹,我还放心点呢!”冯氏闻言就是冷笑,说道,“正因为不是宗女,是跟咱们乖囡一样破格封的县主,论起同密贞的渊源,还有恩师后人这重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你当初让密贞来了咱们家做嗣子,教他同乖囡认识在前,这会儿的密贞郡王妃,不定就是人家了!”
“至于说她那个身份,不比咱们乖囡差,很没必要自甘下贱的给密贞做小……密贞郡王侧妃她也许不甘心!”
“但帝妃呢?”
又说,“这位县主既然是出了名的通情达理,那么即使家里人靠不住,会不懂得女孩儿家青春宝贵的道理?她之前在长安城里混的风生水起,高密王那个次子、孟氏的嫡子,都追着她到处跑的。这情况却拖到现在也没出阁,甚至连亲事都没个影子呢!谁知道是不是见着密贞之后起了心思?!”
“若是如此,在南风郡也还罢了,有咱们还有爹娘跟大姐帮忙看着,谅她也翻不出天去!”
“一旦离了跟前,就乖囡那几下子,斗得过她这种跟长安贵女们交手多少回合过的行家?”
“到那时候,不定她把乖囡给害惨了,咱们一无所知不说,回头还以为她对乖囡多好呢!”
冯氏态度很坚决,“这种人绝对不可以托付!不管她对密贞有没有心思,不管她对乖囡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
又说,“咱们家又不是没人,真要有人陪乖囡出门,干嘛非要找外人?!早先大姐还陪乖囡走南闯北的足足两三年才回来呢!我看过些日子如果密贞跟咱们联系,可以接乖囡过去团聚的话,不若我陪乖囡一块儿过去好了!”
盛兰辞懵道:“你去了……那我呢?”
“你看着惟元啊!”冯氏道,“蕤宾就请我爹娘帮忙照顾,左右我娘这两年一直觉得膝下寂寞,对蕤宾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你就是叫她不要带着蕤宾她都不肯呢!然后我大姐肯定也会经常过府帮忙的……外孙不必咱们操心!至于惟元,许连山那边虽然有管教,你到底也要看着点儿,不然他们看在密贞的面子上,未必肯下狠手,那小子又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儿不给他矫正过来,以后天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那咱们就要分居了啊!”盛兰辞无语片刻,幽幽的说道。
“咱们成亲都多少年了,外孙都有了,彼此还不了解吗?!”冯氏一听这话就火了,“而乖囡跟密贞呢?他们认识统共才几天?!这会儿聚少离多的,岂能不出岔子?!这话还是你来提醒我的呢!怎么现在正经说到要给乖囡打算,你就不答应了?!”
盛兰辞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既然不放心乖囡去跟密贞团聚,干嘛非要拆开?不若一起走?”
“一起走?”这下换成冯氏懵了,下意识的说道,“可是盛家这边……”
“让管事留下来主持局面,顺便托付岳父岳母还有大姐。”盛兰辞看了眼外头,走到妻子跟前坐下,低声说道,“毕竟这会儿三家都在支持密贞,冲着乖囡跟惟元的面子,冯家、宣于家也不会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捣乱。而且咱们在南风郡的生意都是积年的老相识了,平常除了对账之类,原本也没太多需要操心的。家里上了年纪的管事都能做,不过是咱们一直没放权而已!”
“这样,咱们将产业收拾收拾,把给三房还有爹娘养老的那一份取出来,剩下来的,留在南风郡的,就请岳家还有大姐帮忙看着。”
“其他的带上,陪乖囡一块儿去跟密贞团聚,顺带给密贞打打下手。”
冯氏听的心头一跳,虽然之前听了冯老太爷的提议起,她就知道盛家,至少他们大房是不会在南风郡久留了。
只不过一来当时她正气恼盛老太爷的所作所为,非常赞成娘家父亲的提议,给盛老太爷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二来则是冯老太爷的计划,真正吃亏的其实就是盛家二房、三房,以及对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这俩老的造成打击。
对于大房来说,离开南风郡,不算什么大事,甚至凭盛兰辞的能力,还是海阔凭鱼跃了。
但这件事情到底过去没几天,按照冯老太爷原本的计划,以及冯氏自己的估计,合家离开南风郡,那至少是等天下被容睡鹤平定的差不多……怎么也要好几年呢!
“会不会太突然了?”冯氏心念电转,说道,“毕竟爹娘那边……”
“爹娘那边我去说!”盛兰辞听到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沉默了会儿,但思及女儿的未来,还是断然说道,“当初我致仕还乡主要就是因为爹爹身体不好,家里没个主事人。现在爹爹将养了十来二十年,瞧着既是老当益壮了,这么多年,同岳家还有大姐也来往下来,也没什么可以见外的。就算咱们人不在南风郡,难道盛家有事儿,岳家跟大姐会不帮忙吗?”
也许宣于冯氏会袖手旁观,但重视门风,讲究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冯老太爷,是肯定不会不管的。
而且冯老太爷做事非常有分寸,只要盛老太爷这边没有再次作死将他再次激怒,盛兰辞这一房人离开了南风郡,恢复郡中两大势家分庭抗礼的局面后,冯老太爷肯定是甚至愿意让着点盛家,以此换取盛兰辞放放心心的在外打拼,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南风郡的。
“那你去试试吧……要是爹爹不愿意,你就缓一缓,到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要说冯氏的真心实意,那肯定是巴不得点头的!
本来盛老太爷只是她公公,又不是她亲爹,还坑过她的宝贝女儿,要让她继续跟之前那样,为了这公公,扃牖在郡中,不能亲自跟出去照顾女儿,她当然不高兴了!!!
只是考虑到丈夫到底是盛老太爷偏心了几十年的嫡长子,父子感情深厚,冯氏想到冯老太爷从前的教诲,越是这种时刻越要稳住,免得功亏一篑,心念一转,反倒是劝道,“固然爹爹之前犯过糊涂,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也就不提了。爹才从长安回来,又经历了惟德的事情……你可别说太急,气着他老人家!”
第四百五十五章 冲突
当然等盛兰辞离开乘春台,去禁雪堂那边求见盛老太爷时,冯氏顿时将细泉喊进房里,心急火燎的叮嘱几句,就命她赶紧以去冯府取早先小住时候落下东西的名义,跟冯老太爷讨主意:要怎么才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敲定分家以及合家陪女儿北上同女婿团聚的事情?
且不说冯氏跟冯老太爷这边厢父女的嘀咕,盛兰辞这边到了禁雪堂,盛老太爷正陪明老夫人坐着说话。
由于盛惟娆给画的大饼,以及洛家小姐都进了冯家门,木已成舟的缘故,明老夫人这会儿虽然还是郁郁满心,到底不似之前那样动不动闹的死去活来了。
盛老太爷心疼老妻跟孙儿无辜被自己的作为连累,难得特别有耐心,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抽空过来陪她说说话儿。
就算明老夫人不爱理他,他也不以为忤。
这会儿才开头没多久,闻说盛兰辞过来想见自己,还没开口,明老夫人已经没好气的说道:“他盛大老爷素来忙的跟什么似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请安过,如今居然会纡尊降贵的过来禁雪堂吗?却也不知道有何吩咐?!”
下人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才好?
要搁以前,她敢对盛兰辞这么阴阳怪气的,不管是什么事情,盛老太爷肯定要发飙开骂了。
这会儿到底还在理亏期间,闻言只皱了皱眉,径自跟下人说:“让他去花厅,我待会儿就过去!”
明老夫人不解恨,又冷笑:“什么事情不能来这儿讲?非要钻小花厅里去嘈嘈切切?看来我这个进门几十年、给老盛家生儿育女的人,竟然始终都是外人!这偌大盛家,只你们父子最亲热,才是自己人!”
“兰辞夫妇忙内又忙外,自来诸事缠身。”盛老太爷有点无奈的叹口气,“这会儿过来必然不会是随便看看,八成是有事情的。你如今心绪不佳,听那些柴米油盐也是辛苦……如果是不太烦人的,过会儿我过来了跟你说就是。”
见明老夫人似乎还要说什么,他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却不知道老夫人在堂上独自坐了会儿,眼珠转了转,却挥退左右,独自一人,蹑手蹑脚的朝花厅过去偷听了。
因为老夫人这段时间不怎么闹了,盛老太爷又流露出自觉对不起她的意思,很有些千依百顺的态度,本来受命过来看着她的一干丫鬟婆子,顿时就格外的老实听话。
此刻虽然有人看到她的举动,却也不敢作声。
花厅这边的父子俩,虽然多少都有些武艺在身,但盛兰辞忙于振兴家业之后,基本就没练过武,是早就荒废了的;盛老太爷倒是多年来一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然而此刻还因为之前的隔阂,有些惴惴跟讪讪的意思,心思既乱,却也没察觉到隐藏暗处的明老夫人。
于是两人对坐了会儿之后,盛兰辞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爹爹,乖囡一直跟密贞聚少离多,这不是个事儿。方才沈家人过来,说了些旧话,我听着同密贞根本没关系的,乖囡居然也怀疑密贞了。可见这少年夫妻长年分别,总是容易猜忌的。”
“乖囡这边还好,既有咱们帮衬开导,也有一干亲眷陪同解闷,还有蕤宾在膝下。”
“密贞那儿……爹爹您也晓得的,密贞才貌双全,如今要势力有势力要地位有地位,前途瞧着也是光明的很!”
“这情况说句不好听的话,但凡家里有出挑些的女孩儿的,多少人家会不想着给他后院塞?”
“乖囡的脾气,却哪里是能够容忍那些莺莺燕燕的?”
“再者咱们家支持密贞最早,若是因为后院之事,叫其他人家摘了果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我想着,是不是等密贞此番逃出生天,就写信过去,跟他商议这事儿?”
盛老太爷听罢,好一会儿没说话,片刻后,才挑眉问:“这会儿咱们南方虽然风平浪静,北方可是不太平的很!密贞又是在打天下的阶段,不说朝不保夕,然而吃住大抵也都在军营,那地方,乔儿可不好去?”
“离得近点总归好的。”盛兰辞立刻说道,“哪怕不能够天天见面,隔三差五当面说个话也成,怎么都比如今天南海北的,别说面谈了,那是连家信送过来,都是个把月之前的事情了!”
“这样是没错。”盛老太爷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只是……密贞既然人大抵在军营,那么乔儿就算拣了军营附近的城镇或者别院居住,身边却是没了可靠之人照应?这个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盛兰辞闻言,知道亲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吃不准老太爷的态度,但短暂的沉默了下之后,还是断然说了出来,“原本我打算请静淑县主陪乖囡出远门的,是看中县主有城府,知进退,而且永义伯府全家现在都在咱们家地盘上过日子,想着也不怕她敢对乔儿不利!”
“但饮露担心县主年轻美貌,乖囡呢忒没心眼,怕出舒氏姐妹那样的事情,很是忐忑。”
“我思来想去,想着不如……我们夫妇自己陪乖囡过去!”
盛老太爷长久不语,好一会儿,才问:“你们夫妇要离开,惟元肯定也不会留下来。一家子都走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神情之间的落寞与哀伤,让盛兰辞心中好生不忍,几乎就要收回前话。
但思及女儿,却又硬了起来,只道:“走之前,肯定会安排妥当的……虽然二弟不成器,不是能够奉养您跟娘的,好在三弟跟三弟妹都孝顺。”
又说,“彻儿跟妩儿也机灵懂事,可以承欢您二老膝下。”
这就是要将奉养父母的差事,交给三房了。
“……”盛老太爷默默看着不远处的地砖,直到盛兰辞以为他会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委婉的反对了,才低声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样吧。”
“………”他这么简单就点了头,倒让盛兰辞有点愕然了。
似乎察觉到长子的惊讶,盛老太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要不是天子无子,高密王跟孟氏把持朝政,党争激烈,你徐世叔嘴上不提,心里却没少替子敬一家子捏把冷汗……早在我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就会劝说你还朝的。”
“我老盛家好不容易出了个进士,却因为我这身子骨儿拖累你大好前途夭折,只能拘束在这小小的南风郡,见天的跟商贾、海匪打交道……你跟饮露都孝顺,亲家也通情达理,从来没说过什么不满的话,可我这当爹的,心里抱憾,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非但乔儿要跟密贞团聚,密贞手下肯定也是缺乏你这样的人手的。”
“正是你们翁婿齐心协力的时候……难道我还要拦着么?”
又说,“而且亲家的为人我知道,你们离开之后,我们有些什么事情,他们不会袖手旁观,是以你也根本不需要担心。”
老太爷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他坑孙女、孙女婿跟长媳的娘家姐姐时固然狠辣,甚至到现在都不觉得这么做后悔,可也不是说就不疼孩子们了。
只不过对于家国大义的坚持,更在对子孙晚辈的宠爱之上而已。
如今没有公与私的选择在跟前,盛老太爷又哪里舍得为难自来最宠爱的儿子?
然而他不想为难盛兰辞,暗中偷听的明老夫人却是大怒,一头冲了进来,说道:“不行!!!”
父子俩未料有人在外,还是明老夫人,见状均是一怔。
“兰辞,你知道的,咱们这个家,自来就是指望你跟饮露撑着!”明老夫人愤怒的瞪了眼盛老太爷,却没心思在这时候同丈夫理论,只向盛兰辞急急说道,“这些年来,也一直都是对你们房里言听计从,连乔儿都是合家的掌上明珠!”
“如今你说走就走,撇下我跟你们爹爹,还有二房三房,以及刚刚回来的兰心,要怎么办?!”
“娘,一来盛家如今的情况非常的稳定,就算我们大房离开,凭着熟手管事们的运作,也不会出大问题的。”
“二来,就算出了岔子,冯家宣于家,也会帮忙。”
盛兰辞本来因为明老夫人前些日子在乘春台自尽的举动,对这继母很是厌烦,但如今才得了亲爹的理解,看在亲爹的面子上,对明老夫人也就和颜悦色的解释,“怎么会是撇下您几位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高兴的:什么叫做“一直都是对你们房里言听计从,连乔儿都是合家的掌上明珠”?
说的好像盛家是看在大房一直做牛做马供养他们锦衣玉食还有各种挥霍才给大房优待似的……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在盛兰辞看来,明老夫人跟二房三房要是敢作妖,不识趣的话,早些年就肯定被他跟冯氏收拾掉,压根沾不到现在的光!
所以这个因果应该是:盛家上下对大房素来尊重,尤其对盛惟乔格外宠爱,大房是以给予他们成天游手好闲也能好吃好喝挥金如土的生活;
而不是:看在大房给予盛家上下成天游手好闲也能好吃好喝挥金如土的生活的面子上,他们勉为其难的捧着大房特别是盛惟乔。
主动权可一直握在他们大房手里!
偏偏明老夫人这会儿急火攻心,没注意到他的情绪,还道:“兰辞,你不要拿这样的话来哄我了!如果管事们就能把事情都做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至于这些年来,见天的忙着?”
“再者,宣于家也还罢了,冯家?就凭他们抢走了德儿的未婚妻这点,他们还给咱们家帮忙?他们根本就是巴不得咱们盛家早点死绝了才称心如意!!!”
老夫人急怒之下口不择言道,“兰辞你可不要被冯氏给教唆了!冯家是她的娘家,她当然听娘家的……”
“够了!”看着盛兰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盛老太爷眉头一皱,忍无可忍的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这要是以前,老太爷发火了,明老夫人肯定是害怕的。
但这次为了盛惟德的婚事,盛老太爷自觉亏欠,对老夫人是前所未有的和软,叫明老夫人也是越发的觉得自己委屈了,如今闻言,越发愤懑,尖叫道:“我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兰辞是嫡长子,是老盛家的嗣子,理所当然给咱们养老送终的!!!”
“这会儿他为了个已经出阁的女儿,居然就要撇下咱们一家子一走了之,你偏心他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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