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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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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毕,冯老太爷跟展老夫人还没开口,宣于冯氏先道:“爹,娘,乔儿非要这会儿过来找爹爹说话,我让她用了饭再来也不听!”
二老闻言,顿时动容,纷纷说道:“怎么能不吃饭呢?真是胡闹!”
当下就让人去厨房吩咐,赶紧整治一桌饭菜上来。
盛惟乔心里有事,不欲用饭的,但宣于冯氏又说:“你不吃,我跟涉儿也要吃的!莫忘记涉儿可是我亲生的儿子,又不是捡来的!”
盛惟乔说道:“我要找外祖父说话,又不要你们在旁边!”
“我就要旁听!”宣于冯氏哼道,“你有本事亲自动手把我赶打出去?”
摊上这种能说会道还不要脸的姨母,盛惟乔嘴角抽了抽,决定不理她了!
展老夫人照例偏心外孙女,骂宣于冯氏:“你少欺负心肝!”
哄盛惟乔,“别跟你姨母一般见识,等会看外祖母帮你拧她!”
但还是坚持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心肝有什么不高兴的,凭你怎么发泄,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到底还是哄着压着,让他们去花厅用了晚饭,漱了口,再回堂上的时候,之前在照顾容蕤宾的冯氏也过来了,皱眉看盛惟乔:“你外祖父才从长安一路颠簸的回了来,这两日人来人往的,本来就没休息好,你有什么事情,跟你姨母、外祖母,还有我这个亲娘不好说,非要拖着你外祖父?这么不体贴,你外祖父简直白疼你一场了!”
话音才落就被展老夫人打了一下,呵斥她胡说八道,又说冯老太爷身体不要太好,就算不太好,那么看到外孙女也就好了!
“……”盛惟乔无语片刻,叹口气,说道,“我又不是想跟外祖父吵架,就是有些话想单独跟外祖父说说而已,你们难道还怕我对外祖父不利吗?”
宣于冯氏跟冯氏还有展老夫人对望,心说:“还不是怕你到时候说着说着说不过,于是来个哭哭啼啼的……老太爷要想各种甜言蜜语哄你高兴,损耗精神,于身体不利?”
哄孩子也是个体力活好吗?
尤其是盛惟乔这种已然成年的大孩子,既没小时候天真懵懂那会儿好骗了,又没小时候娇娇弱弱的哭会儿就累的睡着了那么省事……这也就是嫡亲血脉,亲自一天天惯出来的娇气性儿,不能不继续伺候着,换了外人早就被他们砍死了!
所以众人都不太放心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冯老太爷单独跟盛惟乔相处。
无奈盛惟乔坚持,冯老太爷又宠溺外孙女,见状笑呵呵的答应了,还主动帮她把其他人全部赶了出去。
就剩了祖孙俩,盛惟乔这会儿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正思索着措辞时,冯老太爷已主动问:“乔儿,听说你方才亲自去了市中,打算买些人手?是觉得这会儿身边不是密贞给的人,就是家里给的人,最忠心的总归不是你自己么?”
“这个回头再说吧。”盛惟乔抿了抿嘴,抬头看他,问,“外祖父,现在洛家小姐已经跟二表哥定亲,下个月就要过门的。那么,然后呢?”
冯老太爷笑着道:“什么然后?”
“当然是我那祖父之前做的事情。”盛惟乔道,“姨母早先就说过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您……嗯,我就想知道接下来冯家跟宣于家还想做什么?”
又补充,“您可别再敷衍我,说什么都不会做之类,莫忘记洛家小姐同二表哥的事情,我是刚刚才知道!如果您不想我往后再也不敢相信您几位的话,就跟我说句实话,好吗?”
冯老太爷微笑着,笑容跟眼神都是由衷的慈祥:“乖孩子,你亲自来问,外祖父本来就没打算骗你呀!等你那准表嫂过门之后,这事儿,也就结束了。”
见盛惟乔皱起眉,以为她不相信,就说,“那到底是你嫡亲祖父,你娘的公爹,你爹的亲爹……我也好,你姨母也罢,能拿他怎么样?杀了他不成?那样的话,你们一家四口,还怎么过日子?我之所以恼恨他之前的做法,归根到底,还不是心疼你们几个?既然如此,又怎么忍心,要你夹在中间为难?”
“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做外祖父的,居然还不站出来,给你们撑腰,那要我何用?!”
“这种做父母做长辈的心情,你如今也是当了娘了,你该能体会的。”
“敲打过,警告过,给了教训,也就是了……往后,冯家跟盛家还是姻亲,我同你那祖父见面了啊,仍旧是客客气气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底三家同在一城一郡,闹太僵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反正是活一天算一天,过些日子就下去了,无所谓。”
“但你们这些孩子……你祖父做的出来牺牲自家人成全大局的事情,你外祖父我,可没有这样高瞻远瞩的眼光!”
“归根到底,外祖父就是希望你们过的好,怎么会真的叫你们为难呢?”
盛惟乔沉默着,半晌,才幽幽道:“我知道了。”
冯老太爷以为她还要追问几句什么,或者怀疑啊之类,然而盛惟乔却就这么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不早,外祖父才回来,还是早点休息吧!”
看着她平静之中带着纠结与复杂的神情,冯老太爷微微一怔,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会心一笑,笑容之中颇有宽慰:“好啊!”
第四百三十三章 冯老太爷真正的目的
盛惟乔出门之后,就看到外头乌鸦鸦的一片,冯府上上下下差不多都在守着了。
这情况让她颇为无语,跟着出来的冯老太爷也是啼笑皆非,说道:“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担心乔儿打我不成?弄的跟海匪打下郡城随时要冲进府里来似的……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讪讪告退。
不过冯氏还是坚持跟上了女儿,到得冯府安排给盛惟乔的住处,仪珊奉上茶水,冯氏端起来随便呷了口,就心急火燎的问:“乖囡啊,你都跟外祖父说了什么?”
“外祖父方才又不是没露面。”盛惟乔爱理不理的说道,“好不好您也看到了,还担心我将他老人家气着吗?”
冯氏算了算时间,祖孙俩统共也没说多久,就算冯老太爷从起头就在哄外孙女,想来也是花费不了多少精力了,这才松了口气,又见女儿余怒未消,显然对于自己这些人的集体隐瞒,还在介意,赔笑着说了几句闲话,也就走了。
她走之后,仪珊上来服侍盛惟乔梳洗,犹豫良久,才问:“娘娘,您跟冯老太爷说好了这事情怎么办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盛惟乔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是帮密贞问的么?”
“没有!”仪珊赶紧解释,“郡王那边忙于战事,奴婢们哪里敢打扰?郡王根本都不知道这边的风波呢!而且没您的吩咐,奴婢哪儿敢多嘴啊?”
盛惟乔冷冰冰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闭着眼不作声了。
仪珊见状,咬了会嘴唇,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提醒:“其实不仅仅是奴婢,连山跟吴大当家他们,也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想法的……”
“……你等下找个冯家管事陪你出门,去朱嬴小筑,叫他们起来吧!”盛惟乔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从盛府负气离开时,许连山跟吴大当家还跪着呢!
这会儿仪珊想方设法的旁敲侧击,八成那两个人没自己的吩咐,至今还跪在地上,要是不派人去叫起来,说不得就要继续跪一晚上了。
虽然盛惟乔非常反感他们这次的做法,然而到底是容睡鹤手下的左膀右臂,而且从北疆南下这一路上,两人也算是劳苦功高,不欲敲打太过。
思忖了下,又吩咐,“叫他们今晚好生休息,要请大夫就请大夫,明儿个都过来,我有话说!”
仪珊暗松口气,她真怕这位主子到此刻心情还没恢复,来个不理不睬,让许连山跟吴大当家继续跪下去。
固然那两人都有武艺在身,南风郡的秋冬也还暖和,跪一晚上压力不大,但许连山也还罢了,吴大当家到底是吉山营出身。在仪珊看来,乌衣营才是容睡鹤麾下最根正苗红的嫡系,盛惟乔随意打骂,都没有什么。
可吉山营却是桓观澜所留,哪怕桓观澜死了,同容睡鹤之间到底是隔了一层,不过是名义上的嫡系罢了。
尤其吴大当家在吉山营中地位特殊,还是女流,太削了她面子,回头叫吉山营的人知道,难免会留下芥蒂。
于是服侍着盛惟乔安置,请了冯府派在这边的丫鬟帮忙陪夜后,自己去外头找了冯家当值的管事,去盛府敲开角门,到朱嬴小筑一看,果然两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
这时候冯府的管事知趣的没有跟进来,仪珊叫了朱嬴小筑里留守的下人都退开,方对他们说:“娘娘方才在市中被宣于家的家主想方设法请去了宣于府,后来又不知怎的到了冯府,刚刚跟冯家老太爷说完话出来呢,就叫我过来喊你们起来了。”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闻言,都小心翼翼的问:“娘娘这会儿心情如何?可还怪我们么?”
“还能怎么样?”仪珊冷笑,“这种事情,搁那你们身上,你们能转身就忘吗?娘娘也是看你们在郡王麾下素来得用,且前番旅途劳顿,颇赖你们扶持,故而不忍苛责!不过你们日后说话行事也该动动脑子了,到底夫妻一体,瞒娘娘就等于瞒郡王!这么犯忌讳的事情,也敢做?就算此番娘娘不再追究,回头郡王晓得了,八成也要给你们好看!”
她说这话固然是在提醒同伴,其实也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因为仪珊这段时间一直跟着盛惟乔,也是没机会跟外界接触的。
不过她没空出门打听,私下里却没少跟许连山等人了解,对于这回洛家小姐换未婚夫的事情却是早就知道了。因为盛惟乔没问她,她也就没作声。
这会儿想想,盛惟乔方才几次给她脸色看,约莫就是这儿的问题了?
之前盛惟乔早产的事情上,仪珊已经失职过一次,还是盛惟乔给她说情,容睡鹤才揭过的,结果这会儿又叫这主母失望了……仪珊想到盛惟乔今儿个发作的样子,多少有点愧疚,也是担心容睡鹤知道后会找自己算账,却暗暗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挽回印象!
她这里想着的时候,就听许连山苦笑着说道:“这还不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开口请求的冯老太爷,那是郡王见了也要客客气气喊一声‘外祖父’的,之前他孤身前往长安,固然有宣于家老夫人的缘故,何尝不是为了郡王跟娘娘?有这份人情在,你说他亲自出面,我们能拂了他面子?”
“何况不是我说娘娘,这回的事情,我实在不觉得冯家宣于家有错。”
“盛家老太爷再怎么义薄云天,他牺牲他盛家的子弟也还罢了,郡王跟宣于家老夫人又不姓盛,且生身父母都在呢,轮的着他越俎代庖的做主吗?!”
“至于娘娘,已然出阁,那就是夫家的人了,娘家凭什么拿她当筹码?!”
“在我看来,冯家跟宣于家的手段已经非常的温和了。”
“要是换了咱们……哪里会这么客气?”
仪珊皱着眉头听罢,说道:“既然你也觉得盛老太爷是越俎代庖,岂不想想郡王妃如今是郡王的人,郡王不曾吩咐隐瞒的事情,你听着冯老太爷的话就照做了,与盛老太爷有什么两样?”
这话说的许连山无言以对,灰头土脸道:“这次总是我们的错……只求郡王妃原宥了。”
“娘娘让你们今晚好生收拾下,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先请大夫。”仪珊叹口气,“明儿个一早去冯府……娘娘有话说!”
“就跪了这么会子还请什么大夫。”许连山不在意的站了起来,还问吴大当家要不要帮忙,同样灰头土脸的吴大当家摇头,两人踉跄起身,到旁边软榻上落座,捏按了会儿关节,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都问盛惟乔要说什么。
仪珊说道:“娘娘没仔细说,今儿个发生的这些事情,娘娘脸色就没好过,我哪里敢问?反正明儿个到了不就知道了?左右娘娘都让你们起来了,显然就算还有些不痛快,归根到底已经缓和了不少……唉,娘娘虽然打小千宠万爱着,平常没什么心机,然而到底小世子都落地了,咱们往后,若还不转了态度,正经当娘娘是主母看,只怕下次再惹娘娘生气,就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当天就能揭过了。”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对望了一眼,都说:“你放心罢,我们岂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人?”
见他们听进去了,仪珊也不多留,颔首道:“那我回去了,冯家的管事还在等着。咱们到底是外来者,宵禁之后,在城中行走,还得三家的管事陪着才成……你们好好想想,明儿个见着娘娘之后,该怎么请罪,好叫娘娘消气。”次日晌午前后,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到了盛惟乔跟前。
按照他们的作息,是一大早就能过来的。
但吴大当家提醒许连山,就是盛惟乔自来备受宠爱,打小睡惯了懒觉,去的太早了,这主母都还没起身呢,被打扰了清梦,不定才消的气又要起来了。
遂算着盛惟乔起身梳洗好、用过“早饭”的时辰方才过来,果然这时候寻常人多少事情都做掉了,盛惟乔这边,却才叫人将“早饭”撤下去,漱了口,叫人沏茶上来消食。
见着他们过来,瞥了一眼,就叫左右之人,除了仪珊之外都退出去。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于是上前撩袍跪倒,真心实意的请罪。
盛惟乔也不叫起,冷着脸,听他们将认错的话说完了,才冷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我此番动怒,只是为了你们帮着外祖父瞒着我的缘故么?!”
见许连山跟吴大当家一脸茫然,她叹了口气,“这是南风郡三家之间的算计,你们是密贞的人,夹杂在里头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密贞的意思!这不是平白的多事吗?”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闻言,怔了怔,还没会过意来,旁边的仪珊倒是若有所思,脱口道:“娘娘,您的意思是……洛家改与冯家联姻,这?”
“这应该是外祖父才推测出祖父的所作所为后,就起的念头了!”盛惟乔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知道,南风郡早先就只有两大势家的,我出身的盛家,乃是因为爹爹致仕还乡后,由于种种缘故,才崛起的后起之秀!”
“虽然说因为我娘出身冯家,又同宣于家的老夫人是嫡亲姐妹的缘故,三家之间关系很是密切,平常也是互通有无,关系不坏。但南风郡就这么大,本来宣于家跟冯家的并立,也是祖上争斗多年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妥协,又怎么可能再让盛家插进来,将平分南风,变成三分南风?”
“所以早先无论是外祖父还是姨母还是舅舅们,对于爹爹的生意,都是很花了一番心思打压的。”
“只不过碍着我跟我娘的面子,大家都是点到为止,纷争只在生意场上,见了面仍旧是亲戚。”
“后来在郡守跟玳瑁岛老海主的偏袒下,爹爹最终还是顶着冯家、宣于家的压力,让盛家挤进势家之列,迫使外祖父跟姨母也不得不承认盛家有着同他们平起平坐的地位!”
这番经过,南风郡的上层,差不多都知道。
就是盛惟乔这种向来不管事的掌上明珠,耳濡目染的,也是心里有数:对于冯家还有宣于家来说,他们是真心希望冯氏一家子能够过好日子的,最初盛兰辞发展祖业时,得到过他们许多主动的帮助。
然而在盛家威胁到他们时,又受到了他们无孔不入的打击。
三家之间,亲戚情分是真的,真有事情,也会抱团;但竞争也是真的,饼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出来分,分到的份额当然就会变少,这是涉及到家族基业的大事,怎么可能退让?
之所以在盛惟乔面前始终都保持着亲密无间的亲戚情谊,归根到底是三家的主事人都很明理,公私分明。
在家主的立场上互相厮杀;在外祖父、舅舅、姨母、女婿的身份上,却又是温情脉脉。
因此三家的晚辈,从来没有因为这种既团结又竞争的关系,而产生什么隔阂。
甚至平时都会忘记,原来三家之间并非真正的铁板一块。
盛惟乔回想往事,脸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本来木已成舟,冯家跟宣于家对盛家也没了早先的无孔不入与针锋相对,大家算是默认了眼下的格局。可这次祖父做的事情,却给了外祖父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亲爹的志向
仪珊小心翼翼的问:“娘娘,您的意思是,冯家利用盛老太爷之前的举动,说服盛大老爷跟冯夫人,帮忙拆散了盛大公子同洛家小姐的婚事,转而同冯家二公子定亲,不是为了报复盛老太爷,而是为了……为了将盛家从南风郡三大势家中挤出去?”
“外祖父未必没有报复我祖父的意思。”盛惟乔摇头道,“只不过相比这个目的,他最主要的,还是冲着恢复南风郡从前只有两大势家的局面去的!”
她脸色阴沉,“本来虽然我是女孩儿,且也没有接手盛家家业的本事,但爹爹还在壮年,膝下有了元儿,就算元儿如今顽劣的很,但他年纪还小,好生栽培,将来未必不能光大祖业!而大哥他们几个,虽然勾心斗角的心计没多少,胜在品行都不坏,迟早会成为爹爹还有元儿的左膀右臂……再加上我跟密贞……将来盛家不难将势家的地位传承下去……”
“但这会儿爹爹还有娘都在姨母跟外祖父的挑拨离间下,对祖父,还有二叔、三叔两家产生了隔阂。”
“甚至将大哥同洛小姐的婚事给退掉了……回头密贞那边稳定下来,接我跟蕤宾北上团聚,爹娘势必不能放心,必要同去的!”
“若是换了之前,爹爹兴许还会为了奉养祖父膝下,有所踟蹰。”
“可如今爹爹不说对祖父怎么个怀恨法,却也未必会再事事都以祖父为先了。”
“而元儿还那么小,爹娘难道还能把他扔下吗?”
“如此我们大房全部离开南风郡,单凭二叔三叔,怎么可能继续支撑得起盛家如今这局面?”
“尤其是爹娘对他们两房人的感情明显淡漠下来,离开之后,只怕就不会再有什么联系,是要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这么着,南风郡恢复只有两大势家的局面,还远吗?”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听的半晌作声不得,神情变幻良久,都露出了愤然之色!
其实按照他们两个的城府,是不该被蒙蔽至今,听了盛惟乔的分析才回过神来的,实在是盛惟乔在南风郡三大势家当中的得宠过于深入人心。
其他不说,就说盛惟乔之前出阁的时候,盛家给她大笔陪嫁也还罢了,谁都知道,盛家的银子全是盛兰辞赚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宠着点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宣于家跟冯家也是那么大手笔,就算是出于投资容睡鹤的考虑,也足见对盛惟乔的看重:若果不是要给盛惟乔撑场面,他们难道不能单独私下里直接送给容睡鹤?那样还更记他们的功劳点呢!
却还是走了“添妆”的流程,显然是在支持容睡鹤的同时,存心给盛惟乔加砝码的。
再加上盛老太爷没事找事的拿容睡鹤夫妇以及宣于冯氏做诱饵;冯老太爷呢?一把年纪的人了,放着做老太爷的清福不享,千里迢迢跑去长安为晚辈们谋划。
这情况许连山跟吴大当家也不免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就是觉得冯老太爷是那种一心一意为子孙考虑的慈祥长辈,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位老太爷年轻时候的杀伐果决,一点不在盛兰辞之下!
因此冯老太爷找他们谈话时,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老太爷的深谋远虑,都以为只是冯老太爷气不过盛老太爷的举动,存心给盛老太爷添堵,却怕孙女盛惟乔滥好人的出面阻拦,闹的尴尬不好收场,所以才要他们帮忙隐瞒段时间!
如今被盛惟乔点破,才醒悟过来,他们竟然是不知不觉掺合进了南风郡三家的勾心斗角里去了!
此举的后果如何且不提,就说许连山跟吴大当家,虽然在盛惟乔跟前一口一个“属下”的自居,然而在容睡鹤麾下,也都是要资历有资历要身份有身份,不是寻常下仆可比的。
这会儿却在冯老太爷手里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还是一向被他们认为天真到无知的主母提醒才恍然,这面子上就首先过不去!
一时间两人眼中多少都有些狠戾之色了。
“我跟你们说这事儿的真相,不是要质问你们什么。”反倒是盛惟乔,此刻尽管给手下说明了冯老太爷的算计,神情之间,倒没多少恼怒跟怨恨,只冷然同他们讲,“而是提醒你们:虽然很多地方,我这个郡王妃都不如你们,然而在有些地方,你们所看到所知道的,却也未必比得上我!到底大家打小在的环境不一样,你们有你们熟悉跟擅长的,我自也有我熟悉与擅长的!这次的事情,如果你们起先就禀告了我,那么我一听就会知道有猫腻了!”
“因为我很早以前就听我爹爹说过,我外祖父真正要报复一个人,从来都是无声无息!”
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外头,声音一低,“念在你们都是密贞心腹的份上,我说句对着外人绝对不会说的话:早先跟我外祖父作对的人家,都是死的一干二净同我外祖父却毫无瓜葛,甚至他老人家事后没准还有点接济之类,叫外人都说他好的举动!”
“所以既然这次外祖父在报复我祖父前,竟然就亲自出马叙述恩怨……那么他肯定有这么做的用意!”
比如说,让盛家人在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无话可说!
毕竟,盛老太爷确实坑了冯老太爷的骨肉啊!
冯老太爷就两个女儿,盛老太爷却一口气出卖了他的长女以及幼女的独女……冯老太爷心疼血脉,也想让盛老太爷不痛快下,怎么了?
好歹盛老太爷的谋划要是成功了,宣于冯氏、盛惟乔还有容睡鹤,后果统统都是不堪设想呢!
而冯老太爷呢?
不过是破坏了盛老太爷长孙的婚事,如盛兰辞所言,盛惟德就是失去了洛小姐这个妻子,回头还不是照样过着盛兰辞提供的锦衣玉食、呼奴使婢的日子?
这情况谁能说冯老太爷不厚道?
谁能说他过分?
至于说盛家由此人心离散、分崩离析,往后甚至彻底退出南风郡势家行列……嗯,这关冯老太爷什么事儿?
他就是一个心疼孩子到偌大年纪了亲自前往长安、还赶着长安变乱差点丢了性命的老人而已!
哪怕是盛兰辞,对着这个岳父,除了感谢,还能讲什么?
将来容睡鹤同冯老太爷若有相见之日,少不得也要道声谢……无论冯老太爷有着怎么样的算计,至少他的行动,冒险,动用冯家攒了几十年的对舒氏二妃的供奉情分等等,都实实在在的说明了对容睡鹤夫妻的维护不是吗?
在这点上,盛兰辞夫妇,容睡鹤夫妇,谁能不念他的好?
谁又还能说他不是?
这四位都没法说什么,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难道还能找上门去指着冯老太爷的鼻子要交代不成?!
冯老太爷可是实实在在的给了好处他们的!
单凭他们收下银票这一点,就算将来冯老太爷要被追究此事,也是脱不开关系!
这些话盛惟乔虽然没说出来,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却都已经了然,两人心中又羞又愧又气又恨,深呼吸了几次才按捺住暴虐的想法,许连山沉声说道:“多谢娘娘提点,属下到此刻方知道自己的罪过何等之大!”
就磕了个头,斩钉截铁道,“待西疆战事平定,郡王腾出手来,属下一定向郡王请命,长驻南风郡,以保盛家势家声威不堕!”
旁边吴大当家正要有样学样,却见盛惟乔一脸诧异的问:“我几时说过要破坏外祖父的计划了?”
见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都愣住。
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我就是希望你们往后不要再擅自做主,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至于说南风郡三家之间的这番争斗,“我问过外祖父,他已经明确保证,到此为止,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何必再生风波?”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都有点愕然,对望了一眼,才异口同声的问:“娘娘,您不在意盛家的往后么?”
这可是你爹花费了二十来年心血才发展出来的家业啊!
多少富贾一辈子奋斗的目标好不好?!
“……所以我说,你们有想法有事情就不该瞒我,不说清楚,妄自揣测,错了都不知道!”盛惟乔吐了口气,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才道,“你们都知道盛家是我爹爹一手发展至今的,那么你们都忘记了,爹爹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迟疑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索性盛惟乔自己已经说了,“这当然是因为祖父的缘故!我那继祖母还有两位叔父都不是能支撑得了门户的料,当年祖父卧病,偌大的家里乱七八糟,爹爹所以只能放弃似锦前途,还乡尽孝……最主要的是,我是个女孩儿,不能参加科举不说,自己对念书也没什么兴趣!”
“爹爹又不要花心思教导我,又没其他什么要操心的事情,他当时风华正茂,精力充沛,不想学我那二叔拈花惹草胡天胡地,当然就是打理祖业了!”
她无奈的一摊手,“实际上,我爹爹毕生的志向,从来就不是做好生意、赚金山银山,莫忘记他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还是选入翰林院的!”
她爹最早没压力没负担没责任的时候,是想做官的啊!
后来因为要照顾盛老太爷,回来这南风郡,才转而从商来着!
“回头要是密贞那边有什么岔子,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盛惟乔捏了捏眉心,继续说道,“他要是一切顺利,还能不给我爹我娘册封爵位诰命?!到那时候,爹娘的身份地位比如今只有更高的,本来当初就是迫不得已在在南风郡扃牖这些年……你们以为这片基业,对于我爹娘来说,有多重要?真那么重要,爹爹还会在我出阁的时候,一口气抽调那么多产业做陪嫁?”
从盛兰辞让容睡鹤假冒自己外室子的做法就可以看出来,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传承不传承,他就是想着自己女儿过的好就行!
家业给外人都不心疼了,何况是给冯老太爷这种无法挑理的岳父算计?
第四百三十五章 草原上
“其实这也是外祖父厉害的地方,他用的根本就是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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