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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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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氏好奇了几句舒氏姐妹,继续说郑夫人:“她可不是驻颜有术!我方才啊听底下人说,跟他们那边下人打听来的消息,这郑夫人前年才出阁,这会儿就是才十八岁呢!”

    又低声说,“而且是续弦!”

    “这也没有什么啊?”盛惟乔不解其意,说道,“洛公子年纪也不是很大,这会儿没了妻子,再娶也是寻常之事?”

    “他要是寻常的没了妻子再娶,我也不跟你说这新鲜了。”肖氏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他前头妻子是和离的,而且和离的时候说是闹的很难看,才跟你讲一讲么?”

    盛惟乔诧异道:“洛公子是洛家子弟,他的妻子,想必也是门当户对。就算感情不和睦,要和离,竟会弄的很难看吗?”

    就想起来之前盛兰辞为了盛惟德沦落长安,派人跟洛家商议解除婚约的事情,那边斩钉截铁的表示一定要等,这印象可是很重门风口碑的?

    肖氏似笑非笑道:“这个情况说起来也是他那原配倒霉……江南两大望族,一个是洛家,还个不是高家吗?虽然这两年高家因为家主娶了孟氏之女,对洛家多有打压,两家关系差了下来,但早先两家比邻而居,不说情同兄弟,也算和睦。是以族中子弟,多有联姻的。这洛公子的发妻,就是高家女!”

    “之前孟氏罹难,武安侯府全军覆没,高家本来就因为家主去后的争位闹的一塌糊涂,这么着,越发的乱了。”

    “这洛公子,于是就决定同原配和离,续娶了江南一户富贾之女,便是郑夫人!”

    盛惟乔挑了挑眉,好奇的问:“婶母专门同我说这事儿……?”

    该不会就是找她过来八卦下的吧?

 第四百十二章 彼一时,此一时

    虽然高门大户的女眷由于不事生产,闲来无事,难免会说上几句闲话,但肖氏就算不知道盛老太爷早先做过的事情,这两日也该从冯氏母女连同容蕤宾一块儿去冯府小住这点上看出端倪,该知道府里即将有风波了。

    这眼接骨上,盛惟乔不认为这位婶母会有闲心拉着自己说洛家的长短。

    “我猜的啊!”果然见她这么问,肖氏踌躇了下,才道,“洛家是底蕴比咱们家还深厚的门第,就是咱们家出远门,带的下人,也肯定是那种懂事知机,不多嘴多舌的。何况是他们呢?洛公子跟郑夫人进府这才几个时辰,底下人居然就问了这么多消息来,八成啊就是洛家故意的!”

    “那么洛家做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洛公子同原配和离也不是什么得脸的事情!”

    “我想着,这是不是洛家打算彻底同高家翻脸,甚至……是要对高家下手了?”

    肖氏凑近了点侄女,悄声说道,“这会儿,是试探咱们家有没有插手,啊不,应该是联手的意思?”

    “这?”盛惟乔沉吟了会儿,道,“婶母想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事儿要怎么做,还得长辈们好生商议才成。”

    “按说高家跟洛家同在江南,又向来势均力敌。”肖氏不打算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目光闪烁道,“咱们盛家在这南风郡固然是呼风唤雨,非常人可比,远道去江南,只怕能搭手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可是说句实在话,要没有密贞,洛家哪里有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密贞那对父母,我听着,对他也不是很好,一心一意偏心他哥哥的?”

    “这么着,洛家若是将好处给了王府那边,十成十压根就落不到你们夫妻手里,说不得还要给你那大伯子做积蓄,反过来坑你们呢!”

    “想必洛家是明白人,也是看穿了这个道理,这不就过来暗示咱们了?”

    “这事儿你要是不开口,他们吃不准密贞的意思,多半也要迟疑的……密贞那边可正是用钱的时候!”

    “虽然说咱们家也算富贵,还有宣于家跟冯家帮忙,然而谁会嫌钱多呢?”

    “何况啊这样也能给你爹减轻些压力不是?”

    “你肯定是发现了,这两年,你爹爹可清减了不少!就是你娘,何尝没有消瘦呢?”

    肖氏苦口婆心的劝说盛惟乔在瓜分高家的事情里插一脚,不过目的倒也不全是为了盛惟乔考虑,也是给自己的一双子女做打算:这事儿是她跟侄女提的,若也是她鼓动成功的,将来分了好处来,按照盛惟乔的为人,还会亏待了三房吗?

    而她的儿子盛惟彻将来娶妻过日子,哪样不要用钱?女儿盛惟妩,出阁的嫁妆当然是越丰厚越有面子,婚后生活也更有保障不是?

    当然就算她不这么做,盛兰辞夫妇也不会亏待了侄子侄女。

    但这些年来一直坐享其成的,如今好容易抓到个机会,肖氏也想表现一把。

    只是她跟盛惟乔说了半天,盛惟乔都没肯点头,只说要跟盛兰辞夫妇,还有姨母啊外祖母以及即将归来的外祖父等人请示过了,再作决定,毕竟:“人家洛家现在也只是暗示,又没有明说,咱们难不成就巴巴的找上门去,把话挑明吗?这样吃相也太难看了!那是大哥的未来岳家,咱们家自己不要面子,也得给大哥在未来大嫂面前撑场子不是?”

    肖氏被这话堵的无言以对,只好强笑道:“还是乔儿考虑周到,是我心急了。”

    “婶母也是为咱们家考虑。”盛惟乔同她敷衍了几句,看了看时辰,也就告辞了。

    其实肖氏的心思她很清楚,之所以不肯答应下来,却是因为对于容睡鹤的支持,从起初就是盛家宣于家还有冯家一块儿的。

    当初她出阁,宣于家跟冯家给的陪嫁,都是十万几十万起步,之后暗中的追加,还没算进去。

    这会儿有了瓜分高家,涉足江南的机会,怎么可能是盛家独吞,由大房跟三房分润?

    必然是不可能落下冯家还有宣于家的。

    当然按照盛惟乔在三家的地位,她做了主,三家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不过她固然不在乎肖氏的小九九,可相比这个婶母,到底宣于冯氏跟展老夫人还有冯老太爷这些人更觉亲近,只会儿可不会为了肖氏不失望,就叫外家的亲戚们吃亏。

    如此回到展老夫人跟前,盛惟乔就说了洛家的暗示,为了不让展老夫人对肖氏生出反感,她故意没提肖氏的撺掇,只说:“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孟氏遭遇了那样的打击,这会儿还在支撑局面的孟归羽,应付茹茹都来不及,暂时也是没空管得到江南的,这么好的机会,洛家八成不会放过。”

    “这事儿跟你爹说过没有?”展老夫人听罢,和蔼的问,“还有你姨母?”

    “刚招待完洛家人,就先回来了。”盛惟乔笑道,“这不先跟您说下么?打算等会儿再跟姨母那边送口信。”

    展老夫人沉吟道:“要是洛家不是很急的话,我看还是等你外祖父回来之后掌掌眼的好,到底他们洛家一直在江南,之前也没少受高家的气。这会儿就算是他们主动来邀请咱们,总也得分个主次,最重要的还是,这会儿大家同仇敌忾,图的就是对付高家。但是等高家被解决之后呢?”

    “为了防止日后彼此之间有什么罅隙,还是把话在动手之前全部说好、考虑好才成!”

    盛惟乔道:“那边还没明言,我想着应该是不急的?毕竟他们此番前来,为的也是我那大哥的婚事。这会儿我大哥还没回来呢!大哥跟外祖父是一块儿走的,肯定有时间。”

    展老夫人笑道:“那就好……这些事情且叫你外祖父、姨母还有你爹操心去吧,外祖母给你说说小蕤宾啊!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像了谁,真真是乖极了,外祖母怎么看都爱不够……”

    祖孙俩叽叽喳喳的说着容蕤宾时,宣于府,正打算告辞的冯氏,恰好收到了府里的禀告。

    她是盛家大夫人,素来当家的,就算人不在府里,这些日子府中大小事宜,也都瞒不过耳目。

    洛家人的到来,经过,还有肖氏拉着盛惟乔到洗秋阁交谈的详细,冯氏了解完了,就是冷笑:“果然一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搁盛老太爷坑盛惟乔几个之前,冯氏肯定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想。

    她因为出身富贵,嫁的丈夫又能干,自来将钱财看的很淡,对于小叔子小姑子们在金钱上的一些算计,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常宽容的。

    尤其相比总是惹是生非的二房,三房乖巧懂事多了。

    冯氏以前对三房的普遍印象都很好的。

    然而自从得知自己女儿女婿还有胞姐差点被公公葬送之后,冯氏恨不得拿盛老太爷千刀万剐之余,对小叔子小姑子们的态度,也迅速冷了下来。

    不说到了眼中钉肉中刺的程度,至少也是不太耐烦了。

    这也难怪,之前冯氏宽容这些人,无非是觉得都是自家人,自己夫妇赚的银子左右也花不完,让小叔子小姑子们一块儿过好点,公婆高兴,丈夫宽心,女儿同叔叔婶婶姑姑堂兄弟姐妹的关系也融洽,有什么不好呢?

    如今觉得公公简直不是人,再看公公的血脉们,除了儿子女儿是自己亲生的,丈夫素来恩爱舍不得怎么样之外,也实在生不出来对盛家多少归宿感了。

    自家人花一千一万都不是个事儿,外人?

    凭什么?!

    此刻寒着脸,就吩咐来报信的管事:“三弟妹这些日子一直牵挂着儿女,想必也是辛苦!既然如此,没事还是常在洗秋阁里歇着,就不要老是劳动她了!哦,还有,同她说一声,蕤宾年纪小,做亲娘的不能老是不在身边,往后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还是别耽搁乖囡陪孩子了!”

    “等等!”管事正要答应,宣于冯氏却喊住了他,说道,“去了之后就说这话是我说的,你家大夫人很为难,但却不过我呵斥,不敢不答应!”

    管事看冯氏,见冯氏皱了会儿眉之后点头,方才允诺。

    他离开后,宣于冯氏看着冯氏叹气:“说好了恶人我来做的,你怎么又激动了?”

    “只是觉得这些年来简直瞎了眼!”冯氏愤然说道,“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权当他们往常讨好你们的赏钱了!”宣于冯氏开导她,“再说你们夫妇家大业大,那三瓜两枣的也不值当什么……对了,我记得乔儿同盛家三房的小丫头关系很不错?这孩子本来就心慈手软的紧,万一再叫那小丫头哄着骗着,可怜兮兮的哭诉着,回头可别铁了心的拦在咱们面前!这可是麻烦!”

    冯氏闻言就是头疼:“早先没发现盛家这些人的本性,想着我们夫妇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孩儿,有个堂妹陪着玩,好歹不那么寂寞……啊对了,不止三房的小丫头,二房那丫头,俩女孩儿的县主之封,还都是乖囡给弄的呢!当初觉得挺好的,现在想想,怎么都觉得被占了便宜!”

    “把她们速度嫁出去!”宣于冯氏冷哼一声,“而且嫁的越远越好!省的成天在乔儿跟前讨好卖乖的恶心你我!”

    “一时间只怕忙不过来这事情。”冯氏说道,“姐姐忘记管事方才说的话了?洛家人可不只是为了婚事过来的!”

    “婚事……”宣于冯氏冷笑着,说道,“说到这个,你先回去吧!我请盛兰辞过来说道说道!”

    见冯氏怔了怔之后露出一抹忧色,没好气的道,“干什么!怕我弄死他让你做寡妇不成?!”

    “哪里!”冯氏赶紧赔笑,“我就是想着姐姐要找他说什么呢?”

    “你管那么多!”宣于冯氏赶人,“反正就是找麻烦……这辈子能让我做苦主的人素来不多,难得一次,不好好折腾,岂不是叫人以为我好欺负?!”

    冯氏本来想跟之前盛惟乔过来的时候一样,留在屏风后偷听的,但被宣于冯氏拒绝了,理由是盛惟乔没那么多心思,不会多想,盛兰辞可不一样,若是猜到冯氏也在场,许多话说起来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却不过姐姐再三下逐客令,冯氏只好怏怏离开。

 第四百十三章 宣于冯氏的恐吓

    盛兰辞那边正在忙碌,但接到大姨子的邀请,自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里头的事情,慌慌张张的赶到宣于府。

    进门之后,他自是殷勤万分的讨好,只是宣于冯氏不吃这套,横眉冷目的,也不叫坐,直接质问:“洛家来了人,说是要商议他们家女孩儿同你们盛家二房嫡长子的婚事的?”

    盛兰辞闻言心里就是个“咯噔”,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恭敬道:“大姐说的是……大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宣于冯氏讥讽的笑了笑,说道,“谁敢吩咐你堂堂盛家大老爷?!”

    盛兰辞正要接话,她又说,“毕竟你们盛家老太爷,何等威风!视人命如草芥,嫡亲骨血说舍弃就舍弃不说,亲戚也是说卖就卖……如此手笔,如此魄力,这样的门第,不吩咐别人就不错了,还有谁敢吩咐你们呢?”

    “大姐,我爹他真是一时糊涂……”盛兰辞苦笑不已,他刚才都已经决定不掺合这事情,破罐子破摔,左右等盛老太爷回来之后,冯家宣于家一块儿发难,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宣于冯氏说了这话,他又不可能将打算就这么说出来,显得跟赌气似的……要以前,为了三家在南风郡各自的利益,他跟这大姨子也不是没有唇枪舌战、互相气人的情况。

    但这会儿,尤其是这件事情上,他是一点回嘴的资格都没有的:不提宣于冯氏是他要求跟着盛惟乔辗转千里的,就说这大姨子几乎保下盛惟乔一条命这点,盛兰辞自觉这辈子都没法在她面前直起腰来。

    而宣于冯氏除了对自己的血亲外,显然也不是不挟恩图报的人,此刻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是一时糊涂就可以不了了之,这做错事情的代价也忒轻了点!却不知道我若是一时糊涂,跟当年对待密贞那样对待你家老太爷,你会不会原谅我呢?”

    “这……”盛兰辞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宣于冯氏当年对容睡鹤,那可是嘴上甜蜜蜜,背后想方设法的欲置其死地!

    目光冰冷的打量着他进退维谷的神情,宣于冯氏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个账,且等正主儿回来了,有的算!我今儿个请你过来,就是要问你才掺合的这个事情的:人家洛家大张旗鼓的过来,说的目的就是商议亲事!”

    “只是这门亲事,结亲的盛家人是盛家二房子弟,二房还是早几年就分出去的!”

    “做主定下婚事的是你家老太爷……你一个大房的老爷夹在里头,是什么意思?!”

    “大姐,您知道的,我那二弟素来不争气,虽然德儿是他的嫡长子,然而也未曾得他多少上心。”盛兰辞小心翼翼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这做大伯的,自然要为他出面。不然好好的婚事若是因为我那二弟搞砸了,岂不遗憾?”

    宣于冯氏冷笑着,道:“你倒真是个好兄长,弟弟的事情,侄子的事情,没有不揽上身的!”

    不待盛兰辞接话,她就话锋一转,说道,“为了让你家那位老太爷开心,你可真是不遗余力!”

    盛兰辞心中暗暗叫苦,是听出这大姨子出于对盛老太爷的憎恨,连带把盛兰斯一家子都恨上了,不愿意自己帮忙。

    正要设法缓颊,未想就见宣于冯氏脸色一沉:“不过,你愿意做亏待女儿女婿也要讨好你亲爹的事情,问过我们这些人没有?!当初支持密贞的是我三家,有了收获也该三家分润,你有资格一个人拿了好处一个人做主么?!”

    她神情阴鸷,牢牢的盯住了盛兰辞,一字字道,“就凭你那个侄子!读八辈子书也入不了洛家人的眼,你那亲爹,给他吹捧上天了,能娶到洛家嫡出的女孩儿?!这门亲事,人家洛家就是冲着密贞定下来的,你摸着良心说,是也不是?!”

    盛兰辞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无法反驳,沉默点头。

    宣于冯氏于是冷笑了一声,“背后捅刀子的时候那么干脆,沾起光来也一点不含糊!一壁儿想害人家去死,还是死的不明不白委屈的可以!一壁儿呢又捧着自己的孙子,要这要那!你那个亲爹不觉得没脸没皮,怎么你也是这么觉得?!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资格总是对外说最疼乔儿,还是觉得叫外人以为你们真的最疼乔儿之后,卖乔儿的时候可以奇货可居卖个好价格?!”

    这话噎的盛兰辞脸色青白不定,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或者你觉得,反正膝下又有了个元儿,乔儿的死活也无所谓了?!”宣于冯氏其实知道盛兰辞夫妇对于盛惟元都很不耐烦,甚至隐隐有点后悔生了这么个顽劣的儿子,夫妇俩迄今最习惯宠溺的,还是已经宠溺了十几年的女儿盛惟乔。

    但她就是故意这么说!

    这一刀捅的相当到位,盛兰辞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乖囡比我的命还紧要,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

    “那你还让你那个无能的侄子去娶洛家女孩儿?!”宣于冯氏嗓音微微拔高,厉声质问回去,“你可别忘记!!!当初被你那个好爹坑的,不止乔儿也不止我,还有密贞!!!那密贞在海上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之所以跟亲爹亲娘关系不好,不就是记着早年流落在外的事情?!”

    “生身父母都不能得到他的额外宽容,你一个做岳父的,你爹一个岳家祖父,算什么东西?!”

    “他这会儿一来需要咱们这几家的帮助,二来跟乔儿成亲都还不满三年,且又有了嫡长子蕤宾,正是相亲相爱的时候!所以到这会儿了,都还没说什么,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以后呢?!”

    “密贞今年才多大?乔儿才多大?”

    “以后的几十年里,谁能保证没有个争吵拌嘴的时候?!”

    “这会儿小夫妻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当然是什么芥蒂都能含糊过去。”

    “一旦将来真正吵起来,你凭什么保证密贞不想起这件事情,然后迁怒乔儿?!”

    盛兰辞听的满头大汗,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的就是消弭妻子还有大姨子、岳家的怒火,至于女儿女婿,因为盛惟乔从开始就表态愿意体谅父亲,而容睡鹤对正妃的千依百顺,也让盛兰辞本能的忽略了女婿的心情。

    这会儿被大姨子提醒,就是后怕万分,下意识的喃喃道:“不会的……乖囡当时也不知情,而且也是差点被谋害的人之一,密贞怎么会迁怒她?”

    宣于冯氏挑着眉,冷冰冰的道:“说的好像你那个姐夫生前满园花花草草,全部都是死不要脸缠上他的狐媚子似的!内中何尝没有人在贱籍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然而我当家之后,仍旧全部打发出去了,你以为是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觉得碍眼!

    盛兰辞神情凝重起来:宣于冯氏能够明知道丈夫的姬妾里有些其实也很无辜很可怜,但做了老夫人之后,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赶走,容睡鹤那个脾气,怎么看都跟宽宏大量关系不大,等到将来掌权之后……他会继续对盛老太爷的算计,当成完全没发生过吗?

    那么到时候他会不会觉得盛惟乔碍眼,总是提醒他想到盛老太爷?

    这时候就想起来宣于冯氏刚刚说过的,一壁儿算计容睡鹤,一壁儿沾他的光……这种事情,搁常人身上也不能忍!

    何况是心机深沉报仇果断的容睡鹤?!

    盛兰辞越想越担心,想他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不就是希望盛惟乔过的平安顺遂,诸事如意?

    甚至连亲生儿子的顽劣,他都能担心往后会拖累这女儿!

    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给女儿的婚姻埋下将来的祸患,那……

    盛兰辞觉得自己肯定会死不瞑目!

    “大姐!”沉默良久,他哑着嗓子说道,“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

    宣于冯氏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考虑不周,你不过是孝顺罢了!是啊,你可是朝廷表彰过的孝子呢!牌坊到今儿个还立在你盛府大门外不是?!”

    盛兰辞没理会这话里的讽刺,苦涩道:“我现在心里有点乱,大姐,您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宣于冯氏冷冰冰的说道,“我话说的还不够明白的?!亏待了人家,要怎么补偿怎么付代价且不提,至少不要再舔着脸去占人家便宜……何况人家洛家当初决定将嫡女嫁给你那个侄子,图的也是跟密贞拉近关系,可不是为了被绑上被密贞厌弃的破船!!!”

    “冲着积德也不该做这种拖人下水的坑人事儿!”

    又冷笑,“还有你那两个侄女,仗着密贞跟乔儿的关系,这两年婚事上可没少挑挑拣拣?也该知趣点,拣个这辈子都不会被密贞想起来的穷乡僻壤去过安生日子,而不是没事就朝乔儿跟前凑,撺掇着乔儿尽做坑自己的事情!!!”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她开始翻旧账,“我早就受够你们三房那个小丫头了!想当初乔儿北上的时候,在碧水郡之所以差点招惹了杀身之祸,归根到底就是她多嘴!她要不在丹陌楼上插那个话,本来好好儿的赏花会,完了也就散了,哪里来那么多的事情?!”

    “还有二房那个女孩儿也不是什么好的!”

    “当年她执意未婚生子的事情,就算有你们帮她隐瞒了下来,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叫人知道了捅出来?”

    “到时候人家都说,哦,原来密贞正妃的娘家姐妹是这样的货色?”

    “再打听下,合着家里发生这种事情,你这家主非但不清理门户,还帮着善后?!”

    “你们盛家这都是什么家教,尽出这些坑自己人的东西!”

    “你这个做亲爹的,居然还让他们成天围着乔儿!”

    “我就说我打这外甥女小时候就给她讲道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不争气?!”

    “合着都是被你们盛家带坏的!”

    “我告诉你,你不心疼女儿,我可舍不得当亲生女儿看的乔儿!”

    “这几件事情,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毁了乔儿的未来!!!”

    盛兰辞被大姨子骂的狗血淋头,昏头脑涨的出了宣于府,在大门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怅然若失的回去盛府。

 第四百十四章 温情一刻

    ……远在西疆的容睡鹤一门心思扑在了战事上,却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南风郡,宣于冯氏正打着他的旗号,将盛兰辞忽悠的头晕目眩。

    这时候的西疆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每一场都很大,鹅毛似的飘飘洒洒。

    不管是洼地还是高岗,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皑皑的白。

    头顶的天空却是灰扑扑的,说不出来的死寂苍凉。

    但烟波渡以河流为中心,左右相当范围的一部分区域,却是深深浅浅的红。

    又一次大战结束后,满身血污的容睡鹤一面解着铠甲朝帐子里走,一面跟左右说着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入内落座后,就有亲卫送上茶水、糕点,同时禀告:“仪琉姑娘送了密信来,说是草原上来的。”

    容睡鹤点了点头,先跟几个将领说完话,末了挥手让他们回去收拾,复接过密信,打开看后,就是皱眉,说道:“一个两个都自作主张……算了,她愿意冒这个险就随她去!”

    沉吟了下,吩咐道,“让人配合下她,不过也不要太多人,免得失败之后被一锅端。”

    亲卫也是乌衣营出身,闻言躬身道:“属下明白!”

    “去吧!”容睡鹤摆手,待亲卫出帐去传话后,另一名亲卫想伺候他安置,却被他拒绝了。

    毕竟正当壮年,虽然刚刚身先士卒的打退那伏真的一波进攻,坐骑都累的奄奄一息,容睡鹤的精神却还好。

    他闭目思索了会儿面前的战事,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暂时没什么需要烦心的,就想起了天各一方的妻儿,原本冷峻的神情顿时柔和下来,思忖片刻,说道:“来人,伺候笔墨!”

    想了想,又说,“取丹青出来!”

    自从盛惟乔回到南风郡之后,双方一直有书信来往,只不过因为相隔遥远,这会儿天下也不是很太平,这种来往非常的缓慢,迄今也才交换了一两封书信,都不知道内中是否有卡在路上或者索性就是半路出事儿的。

    还好两人在信里也就说点家事,还有互诉思念之情,倒没什么机密。

    不过今儿个容睡鹤兴致不错,却不打算只写信,却打算凭着记忆,亲自为妻儿作一副画。

    他师从桓观澜,画技一向就很不错,此刻固然没有对照,然而三五笔勾勒出来的轮廓,也是惟妙惟肖,极为传神。

    正画的兴致勃勃的时候,乐羊文却过来求见了。

    容睡鹤头也不抬的吐了个“请”字,片刻后乐羊文进来,见着他伏案奋笔,还以为在处理公务。

    到了近前,正欲行礼时,才看清楚是作画,躬身之后被吩咐了平身,不免有些哑然失笑,说道:“郡王好兴致!”

    “难得有暇。”容睡鹤招呼他落座,笔下不停,说道,“想给郡王妃写封家信,想着自从孤迎娶郡王妃以来,大抵都是分居两地,郡王妃固然贤惠,孤心中不免愧疚,故此画幅画过去,聊表心意。”

    乐羊文笑着说道:“郡王一片心意,当然是好的,不过末将倒是觉得,郡王妃那边,可能更想看到郡王自己的画像?到底好些日子没见了,岂能不想知道郡王如今的情况呢?”

    他这会儿因为人在军中,也有将军之衔,所以不再如往日那样自称“在下”,而是换了“末将”了。

    “先生说的是!”不过容睡鹤却是喊惯了“先生”,此刻也没改口,道,“那等会儿孤叫人取铜镜来,对镜画一张自己的模样吧……对了,先生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儿?”

    乐羊文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一点琐碎,原本想着郡王若是空闲就说一说。既然郡王要给郡王妃回信,也就算了。”

    容睡鹤知道他分寸,这么说就是无关紧要了,遂不再多问,只叫人给他上了茶水点心,专心致志的投入到作画之中。

    半晌后,他画完了盛惟乔母子,是盛惟乔抱着襁褓里的容蕤宾的样子,斜依榻头。

    这一幕是北疆一家三口在一起时的景象之一,不过当时是很尴尬的,因为盛惟乔那天看容蕤宾在乳母怀里怪乖巧可爱的,忍不住要自己抱一会儿。

    结果孩子才到她手里,前后也就三五个呼吸吧,就扁着嘴哭开了!

    然后盛惟乔手忙脚乱的哄,容睡鹤也上前帮忙,但是就是哄不住,只能无奈的塞回给乳母,乳母还没让这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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