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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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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颔首,也不意外他问都不问公孙喜就这么做了主:“葛内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兹事体大,没有您这边的首肯,也不好擅自做主。”

    他沉吟了下,说道,“不过葛内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如今于咱们还有用处,就算没有,也得防着她出卖咱们的人!所以,这事儿做是要做,却不能让皇后认为,是咱们的手笔!”

    董良道:“宫里的事情,葛内监比咱们在行,就请他做主吧!”

    知道葛中鹏的担心,他慨然道,“这事儿日后阿喜或者郡王追究起来,我一力担之!”

    使者得了这个承诺之后,也就满意的告辞了。

    回去宫里头,同葛中鹏说了会晤的经过,葛中鹏思忖了片刻,说道:“董管事居然没提将皇后接应出去的话?”

    使者摇头,道:“奴婢看董管事对皇后娘娘其实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任凭皇后娘娘在宫里自生自灭的意思。”

    “他这是为咱们考虑了。”葛中鹏说道,“郡王年轻,就算从十几岁起就朝长安布局,大内禁地,哪里是那么好伸手的?所以他如今在宫里头的暗子,无非就是咱们这几个。之前那公孙夙,到底是他义兄,对他有着救命之恩,还是他起家的乌衣营的旧主,于情于理,也不好不管。然而皇后到底要疏远不少,还是孟氏女……若是为了让她跟公孙喜团聚,叫咱们这些人曝露,且不说郡王是否愿意,董管事这些指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率先就不会答应!”

    “也是皇后娘娘年轻好骗。”使者笑道,“不然当初就该知道董管事的许诺都是哄人的……别说皇城里了,就是上林苑,除非赶着之前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否则怎么可能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尤其还是她这样尊贵身份的人!那是走到哪里都一群人跟着盯着,想悄然离开,简直就是做梦了!”

    “这动了春心的女子,别管是否身份尊贵,晕起头来都是差不多的。”葛中鹏哂道,“古往今来,深情被辜负的人多了去了,多皇后一个不多,少皇后一个不少……罢了,这些官司咱们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唠叨的。嗯,还是想想法子,怎么让皇后娘娘小产,又怪不到咱们这些人?”

    ……孟皇后不知道董良跟葛中鹏都想着让她小产,这会儿却还盼望着得到董良这方面的帮助,平安顺利的产子。

    她跟缕音还有缕心说明情况后,就把人给放了出来。

    只是没再叫她们近身伺候。

    这其中当然是怕这俩宫女贼心不死,继续想针对她的身孕。

    不过倒也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缕音跟缕心如果一直做她的贴身宫女的话,这会儿既难以脱身,一举一动也是备受注意。还不如趁这机会,在孟归羽跟前装作主仆离心,换个清闲又不起眼的差事,方便她们私下里通风报信。

    缕音跟缕心闻言也知道皇后的想法,经过皇后之前猝然吩咐甲士将她们拿下的教训,两人也知道了这位皇后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和软,真正逆了她的意思,翻起脸来也是很快的。

    而她们两个纵然会些拳脚什么的,在这深宫之中,却哪里弄得过六宫之主的身份?

    所以闻言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是一片赞成。

    当然回头给董良的信里,少不得又添油加醋了好几笔,甚至建议董良直接放弃她们,免得被孟归羽顺藤摸瓜。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孟归羽非但根本没怀疑缕音还有缕心的身份,就算怀疑了,也顾不上。

    因为北疆军没能守住夏州,紧接着夏州失守这个消息传来的,就是兵部尚书戚见珣的死。

    这人死在距离夏州没多远的路上,死因被认为是遭了劫匪。

    实际上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自从孟伯勤引茹茹南下,沿途百姓无不望风而逃,匪徒也是趁火打劫,戚见珣就带了几个亲随,逆着人群北上,他是积年的高官,哪怕微服出行乔装打扮,也不脱高门大户的气质。

    说不定就在哪里露了富贵的行迹,被人惦记上了呢?

    但这种时候他的去世,很难不让人怀疑容睡鹤。

 第四百零七章 建安郡君

    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悄没声息的站着姐弟俩。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刮北风了,吹在身上刺骨的冷。

    不过建安郡君跟容灵瞻都着了夹衣,外头还披了件厚实的斗篷,在还没下雪的时候,倒是觉得暖和的。

    只是听着紧闭窗户中传出来的压抑却悲痛至极的哭声,心里到底是冷飕飕的。

    建安郡君最终拉了拉弟弟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

    这次的噩耗是容清酌亲自报给戚氏的,进门之前就吩咐了清场。

    也就是姐弟俩听说亲爹脸色不对,心中担忧,专门过来听了回壁脚。

    出的门去,就看外头下人都回避了,望去很是萧索。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花径上慢吞吞的走着,建安郡君心情沉重的紧,眼前一会儿是外家一干人的面容,一会儿是叔父容睡鹤那微笑却笑不达眼底的神情。

    于是就想到了之前莫太妃逝世,祖母高密王妃做主掩护公孙喜跟孟皇后离开皇宫的事情,心中不期然的生出了怨恨:“当时祖母明知道那人是三叔的心腹,那会儿出现在宫里,说不得就跟曾祖母之死有关系!这么大的事情,祖母二话不说给瞒了,连带我跟两位妹妹,也至今守口如瓶!”

    “三叔已经在咱们撤出长安时,放弃了戚家,为什么连外祖父,都不能手下留情?!”

    “这是存心逼死娘么?!”

    她正心神恍惚,忽听耳畔传来抽泣声。

    低头一看,容灵瞻红着眼眶,举袖抹泪,看得出来,他其实不想被姐姐发现,是想努力忍住哭泣的,只是情绪上来,委实制止不了。

    建安郡君看着弟弟强自按捺悲痛的模样,心里也是难过,蹲下来拿帕子给他擦着眼睛,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戚见珣对容清酌有很多不满意,私下里没少端着岳父的架子训斥,但他对容清酌一家,是真的没的说的。

    尽管这种好,很大程度上同容清酌会是未来的人主有关系,可血脉相系之下,这份用心被自然而然的淡化,记下来的,就是他的好。

    尤其是容灵瞻。

    当年戚氏过门之后,连生了三个女儿,要不是高密王妃的缘故,高密王都打算亲自给容清酌纳妾了。

    这种情况下容灵瞻的降生,不止戚氏长松口气,整个戚家也是放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

    戚见珣对这外孙,更是爱若珍宝。

    连建安郡君都对外祖父的逝世无法释然,何况是容灵瞻呢?

    “大姐,我将来,必要杀了密贞,为外祖父报仇雪恨!!!”姐弟俩沉默着,建安郡君快给弟弟擦完脸时,他吸了吸鼻子,却骤然咬牙切齿的发誓道,“我要杀了他,还有他的子嗣……”

    话没说完,已经被惊慌失措的建安郡君捂住嘴,哆嗦着哑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心里越发难过,这弟弟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懂事。

    这会儿他们一家子都在容睡鹤的庇护下,若教容睡鹤知道了侄子对自己父子都心存杀意……他会让这侄子长大吗?

    正要给弟弟说明缘故,叮嘱他日后不许再这样口没遮拦,不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惊的建安郡君一个激灵,猛然回头,脸色顿时煞白:不知何时,带着两名亲卫的宁威侯徐子敬,正缓步走来!

    “郡君,王孙年幼,该管则管。”徐子敬咳嗽的时候,跟姐弟俩已经不差几步路了,他慢慢走过来,虽然手无寸铁,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建安郡君的心坎上,待到近前,建安郡君心跳如雷,下意识的一把将容灵瞻拥入怀中,闭上眼,不敢看徐子敬接下来的动作。

    只是徐子敬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却连停都没停,只在经过之后,才淡淡道了句,“郡王不会理会的小事,底下人却不然……诸位还是谨慎的好!”

    建安郡君没敢作声,等徐子敬彻底走远了,才战战兢兢的放开弟弟,姐弟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惊魂甫定。

    好一会儿,建安郡君摸了摸容灵瞻的脑袋,低声道:“看来这位侯爷不打算追究……灵瞻,你往后,记得不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容灵瞻红着眼,重重点头,双手却猛然攥紧!

    ……而已经走远的徐子敬三人,却正说着这对姐弟:“侯爷心善,只是提点,没有敲打,只怕他们不能理解侯爷的好意,仍旧对郡王存着恶念。”

    “王孙年纪小,又素来受戚见珣宠爱,如今得知了他的死讯,怀疑郡王,一时激愤,是人之常情。”徐子敬摇了摇头,说道,“对他好的嫡亲外祖父没了,若是毫无触动,那才是叫人齿冷。戚见珣虽然不知死活,没少给郡王找麻烦,其女教子却是出了名的稳妥,方才即使没有本侯经过,看建安郡君的样子,显然也是打算呵斥王孙了的。瞧他们当时害怕的样子,本侯若是敲打几句,不定就要弄出什么风波来……却是何必?”

    亲卫说道:“但属下看王孙的样子,却是越发怨恨郡王了?”

    “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徐子敬不太愿意为难容清酌一家,老实说他虽然对高密王夫妇印象都不是很好,但对容清酌一家子,还真生不出什么恶感来。

    毕竟容清酌为人宽厚,戚氏是典型的大家淑女兼贤惠媳妇,膝下七个子嗣,扣除还在襁褓里的小女儿外,都教的很懂事,没有一个是蛮横无理的。

    这情况叫人怎么讨厌的起来?

    哪怕立场有异。

    徐子敬觉得,就算是容睡鹤,其实也不想同这一家子为难。

    不然何必专门派人去追杀戚见珣?

    还不是为了让这个望婿成龙的老丈人魂归地府,以后不要再搞风搞雨,拖容清酌一家子下水?

    此刻对于容灵瞻的区区话语,就不是很在意,道,“气话而已,世子夫妇都是明白人,回头自会教训他的!”

    只是徐子敬不知道的是,容灵瞻尽管仇恨外露,回头也确实被容清酌夫妇狠狠训斥了一番,叮嘱他不要再做这种置一家子于险地的傻事,从头到尾都没被防备的建安郡君在旁看着,却默默下定了决心。

    这天傍晚,建安郡君跟戚氏说,打算回家看看。

    她是早就出阁的女儿,这会儿跟着戚氏,也是戚氏想着正值兵荒马乱不放心,故此专门留在身边。

    如今一行人在这儿暂时落下脚,整个小城内外都有陶褖手下的禁军戍卫,黄家住的也不远,女儿想回去看看,戚氏只当是小夫妻分别日久,彼此思念,自是一口答应,还叫厨房拣了些这会儿只供应王府一行人的好菜,给女儿带回去孝敬公爹。却不知道建安郡君回去之后,见了黄无咎,叙了一番别情,就挥退左右,同黄无咎说了公孙喜还有孟皇后的事情!

    黄无咎听的大吃一惊,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祖母发的话,我本来也没打算说。”建安郡君脸色冰冷,淡淡道,“然而这次外祖父……三叔实在太过分了!!!”

    她看着丈夫,“我记得……那孟皇后,是之前就在上林苑里同太后团聚的,对外号称的是郑侯门人将之从宫闱里送过去的?那盛喜一早就是三叔的人,怎么会忽然变成郑侯门下?说不得就是利用跟孟皇后的奸情,打着郑侯心腹的旗号,混到孟归羽麾下!”

    黄无咎凝神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真是……若是早点说明,不定大局还能改变。”

    “哪里那么好改变?”建安郡君这会儿其实也有点后悔,但嘴上不肯承认,说道,“莫忘记王祖父是怎么出事儿的?谁能料到姑父竟然……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提到元流光的致命一击,黄无咎也没了话,沉默了会儿,道:“你现在把这事情告诉我,是打算报复了?”

    建安郡君缓缓点头:“我知道我们现在力量微薄,奈何不了三叔!但这事儿告诉了孟归羽,多少也能断三叔一臂,总是我们对外祖父的一片孝心了!”

    “……”黄无咎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道,“如今咱们一举一动都在密贞的耳目监视之下,这事儿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凭咱们自己根本做不到,须得与爹爹商议才成……你今晚别等我了,我等下去爹爹书房!”

    晚上黄无咎去找了黄献允,说了建安郡君带来的消息,黄献允听罢,思忖片刻,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咱们之前将宝压在世子身上,孩儿还娶了郡君。”黄无咎沉吟了下,才道,“之前密贞郡王在京畿短暂的停留,也不曾对咱们父子有什么另眼看待的意思……孩儿想着,要么就是郡王顾忌咱们跟世子的姻亲关系;要么就是世子心里确实也不怎么看得上咱们。”

    “毕竟郡王当初自己是考取过状元的,孩儿无能,也不过拿了个榜眼。”

    “而且一旦郡王成功,三年一科,多少人才不可得?也不是非要用咱们。”

    “这么想着的话,郡王成就大业,对咱们黄家,却有什么好处呢?”

    “但平白的提醒孟归羽,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黄献允说道,“密贞郡王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咱们下毒手的意思。而孟归羽,只怕对咱们这帮人,都是欲杀之而后快?”

    黄无咎目光闪动,说道:“爹爹,咱们何必直接提醒孟归羽?拐弯抹角的,让他还有密贞郡王以为,是密贞手底下出了叛徒,岂非更有意思?”

    “你是说……?”黄献允闻言一怔,抚须道,“引密贞在这儿的手下互相猜忌?”

    黄无咎道:“正是如此!因为那伏真进攻西疆,密贞已经离开,亲自前往主持大局!照这次战事的规模,一时间他都没空腾出手来关心其他地方的!只要咱们将水搅乱,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就算不能成功,咱们大不了抽身而去,找几个替罪羊,左右不吃亏!”

 第四百零八章 莫那娄氏

    黄家父子密议的时候,西疆,那伏真正自皱眉。

    他没想到,之前不战而逃,俨然打算一路逃回中原去的容睡鹤,居然会留在西疆等他决战。

    而且还选了烟波渡这个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过来的地点。

    “可汗,穆国的百姓只有一些老弱步卒护送,正往腾山而去,咱们是否上前截杀?”手下的请示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必!”那伏真定了定神,摇头道,“此番出兵,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穆国的密贞郡王,永永远远的留在西疆!不可为了些许财物,因小失大!”

    西疆本来就苦寒,这些人近来捞取的油水不是很多,既知百姓人数众多,护送的军队非常弱小,行动也迟缓,不免有些眼馋,哪怕这会儿被那伏真给拒绝了,还是委婉继续央求:“密贞身为益州刺史,有镇守边疆、抚民安民的重任,若果知道百姓受挫,哪怕不分兵来救,必然也会心乱?”

    那伏真仔细回忆了下跟容睡鹤接触的印象,就是冷笑:“这人铁石心肠的很!别看这两年他手下给他使劲儿的鼓吹,什么爱民如子,什么宽容厚道,什么心存仁善……那都是糊弄愚民的!实际上你信不信,就是将偌大西疆黎庶在他面前全杀了,他都无动于衷?”

    “莫忘记此人出身,早年可是海匪!”

    “杀人如草芥的事情,他见的多了去了,这一手哪里能让他心乱?说不准还要庆幸那些百姓多少消耗了咱们的箭枝跟马力!”

    吐了口气,那伏真吩咐:“既然密贞选择烟波渡决战,我那伏真岂会怕了他?!着大军在烟波渡十里处扎营,修战书与密贞……倒要看看,就他那么点儿人手,如何能敌我茹茹的精骑?!”

    才说了这话,却有手下进来禀告,说是可贺敦送了信来。

    那伏真跟莫那娄氏是少年夫妻,莫那娄氏还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嫁给他的,感情自是深厚。哪怕那伏真也有许多姬妾,但都是视作玩物,最敬重的还是这位原配。

    此番亲征,留了他跟莫那娄氏的长子坐镇国内,就吩咐过,遇事都得跟莫那娄氏商议过了才许决定,可见对妻子的信任。

    这会儿听说莫那娄氏送了信来,顿时凛然,只道国中有事。

    索性拆了信之后看过,才知道原来是家事:阿芮有喜了。

    阿芮就是之前深受登辰利予之子喜爱的穆人女奴,后来因为被抛弃,特特守在王帐外,跟那伏真投诚。

    之后因为她确实年少美貌,又有意向那伏真自荐枕席,那伏真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将她纳作帐中一员。

    这种结果其实在阿芮主动跟那伏真搭话的时候,双方就心照不宣了。

    因为茹茹素来藐视穆人,在茹茹的穆人,要么是奴隶,要么是囚犯,要么就是来路不小的商人……似阿芮这种失了靠山,年纪轻还长的好看的,如果那伏真给她的奖赏只是钱帛什么的,等于是催命了。

    倒是收入帐中,就算连个正经名份都没有,跟女奴差别不很大,到底是可汗的人,反倒没什么人能动。

    对于这一点,莫那娄氏多少有点吃醋,一来是觉得阿芮只是穆人,居然跟自己伺候同一个丈夫……那伏真帐子里的姬妾,大部分都是各部为了增加双方关系送上来的,他因为少年时候的天真与汗位失之交臂,更痛失生身之母,之后就没什么心思在美色上,全心全意的为前途而奋斗。

    所以对于美貌的穆人女奴,虽然有资格享用,却没动过这心思。

    阿芮是开了先例。

    二来则是汲取了宣景帝跟舒氏姐妹的教训,生怕那伏真晚节不保。

    然而后来见那伏真对阿芮也是寻常,不过是喊着侍寝了几日,便就丢开,要说特别的对待,无非就是私下交代莫那娄氏,这阿芮有功劳,虽然是穆人,到底善待些,饮食不可与女奴等同,也就不理会了。

    莫那娄氏放下心来,对阿芮倒也没什么刁难……毕竟那伏真姬妾多了去了,庶出子女都有,也不多一个阿芮。

    作为正妻,茹茹如今的可贺敦,莫那娄氏亲生子女成群,跟那伏真有着共患难的情分,还有娘家莫那娄部做依靠,自觉就不该小气的同一个穆人女奴计较。

    这次写信过来,也不是专门为了阿芮的身孕,提这事情,不过是为了开场。

    主要还是委婉的跟那伏真告状,就是那伏真的几个庶出子,最近不是很安分,很给他们的兄长,即那伏真的嫡长子惹了些麻烦。

    这个事情那伏真其实心里有数,真相未必完全如莫那娄氏说的这样,说不准就是莫那娄氏想趁这机会打压庶子。

    不过这点上他是支持的。

    一来他对嫡长子很满意,不管是才干还是出身还是出于偿还莫那娄部早先的恩遇之情,那伏真从来没想过让其他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二来那伏真自己少年时候吃过手足相残的亏,就是登辰利予临终前,尚且因为兄弟之间没有信任,不惜罔顾茹茹国运坑了他一把狠的。

    这种情况那伏真是不希望再上演了,故此明知道莫那娄氏对庶子们十分猜忌,却一直都很放任……早点绝了庶子们争位的心思,没了内斗的损耗,保全了兄弟之间的手足情分,怎么都是件好事。

    此刻就直接回信,让莫那娄氏尽管行使嫡母的权力,不必担心自己会多心。

    关于阿芮的身孕他想了想没有提,毕竟膝下就不缺骨肉,区区一个女奴的身孕,在表态打压庶子的时候特别关心,没准就会给那些姬妾其他想法。

    草原上莫那娄氏收到了这样的信,当然是很高兴的。

    她故意将姬妾们,包括阿芮都喊到自己帐子来,让人当众读了那伏真的手书给她们听。

    那些生了庶子,而且庶子年纪已长的姬妾们自然脸色都很不好看,十分惴惴。

    莫那娄氏环顾众人,见阿芮倒是心平气和,还有心思吃着点心。

    事后遣退余人,却将她单独留了下来,笑着询问她妊娠的情况:“你这是头次怀孕吧?咱们草原上的女人健壮的很,也没什么讲究的!却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

    阿芮连忙放下点心,恭敬道:“回可贺敦的话,奴婢既然跟了可汗,就是可汗跟可贺敦的人,也是茹茹人了,哪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呢?”

    莫那娄氏这会儿心情很好,听着这番话,觉得入耳,颔首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跟我说,到底怀着可汗的血肉,也是我的孩子。”

    阿芮应下,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条腰带来,说是闲暇时专门给莫那娄氏做的,希望莫那娄氏不要嫌弃。

    莫那娄氏接过腰带打量几眼,见上头的刺绣,虽然由于阿芮这会儿身份卑微,弄不到什么好的材料,却也看得出来绣工非常不错,就挑眉:“你从前在穆国的出身应该不坏?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绣工?”

    “可贺敦说笑了!”阿芮闻言忙道,“在穆国,真正的大家小姐,谁不是珠围翠绕、呼奴使婢的?哪里还需要自己做活计呢?倒是奴婢这样的寒门之女,打小就要学女红针黹,补贴家用,这绣工不好的话,爹娘要打,外人也要笑话的。”

    莫那娄氏虽然嫁了个对大穆心心念念的丈夫,本身对大穆其实兴趣不大,闻言也没多想,就将腰带收了起来,微笑道:“你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

    就吩咐人赏她,末了也就打发她离开了。

    阿芮离开之后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莫那娄氏的陪嫁女奴进帐子来服侍,顺带告诉她:“方才俟吕邻部的女人去了穆人女奴那边,将可贺敦赏赐她的东西都拿走了,还将她的东西砸了好几件……那女奴正蜷缩在帐子里哭呢!”

    莫那娄氏闻言笑了笑,并不意外:“俟吕邻那两个贱婢,依仗着与图律提俟力发是同族兄妹,自来娇纵!她们要是只自己任性点,我也不是不能容忍。偏生还要唆使儿子跟我儿争位,这不是逼我收拾她们是什么?!”

    “方才我召集众人,主要就是为了敲打她们两个。”

    “却独独留了阿芮说话,还赏了她担心,那两个贱婢,岂能不觉得,我这是借一个穆人女奴,落她们面子?”

    “不敢来找我麻烦,当然是迁怒阿芮了!”

    陪嫁女奴说道:“可贺敦,这是故意打您脸呢!咱们不做什么吗?”

    莫那娄氏“嗯”了一声,道:“去将那两个贱婢喊过来,再准备一套跟那阿芮身形仿佛的衣袍……好一点的!”

    陪嫁女奴看出她的意思,有点吃惊:“可贺敦要打算给那穆人女奴正经的位份吗?然而以她的身份,可贺敦这次帮她出面,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但俟吕邻那两个贱婢毕竟是有依仗的,若是阿芮始终是女奴的身份,哪怕怀着可汗的骨肉,也很难阻止她们继续无礼。”莫那娄氏摇头道,“我这会儿主要的精力,还是要辅佐我儿,打理好茹茹上下,免得可汗亲征之际,还要为国内分心!”

    “其次就是趁这个机会,将那些别有用心的庶子,挨个敲打一番,绝了他们的小心思!”

    “却没多少功夫,看着这些女人们的勾心斗角的!”

    “阿芮出身低微,没有靠山,还是个穆人……她的子嗣,是最不会威胁到我儿地位的!”

    莫那娄氏露出自信的笑容,“所以,将母子俩都笼络过来,往后我儿既不担心没有兄弟辅佐,势单力薄被那些大部欺负,又不怕兄弟过于能干,喧宾夺主!”

    陪嫁女奴由衷的赞叹:“原来如此!可贺敦真是机敏,穆人说的冰雪聪明,必然就是可贺敦这样的了?”

    然而自信满满的主仆俩却不知道,此刻独自躲在帐子里哀哀哭泣的阿芮,嘴角却勾起了诡异的弧度!

 第四百零九章 煽动

    入夜之后,两道人影趁着夜色,悄没声息的进入了阿芮的帐子。

    长安已经起了北风,草原上,早已是朔雪皑皑。

    来人穿着厚重的袍子,头上戴了兜帽,帽檐压的很低,在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分明,只有一双眸子熠熠明亮,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光彩。

    “可贺敦赏你的东西?”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只在草原上来说属于养尊处优的手来,漫不经心的翻了翻旁边几案上的物件,嗤笑了一声,“可比之前单独留你在帐子里说话之后给的东西好多了,也多多了。看来……你估计没错,可贺敦,对你可真没什么善意啊!你才因为得了赏赐挨打,跟着又赏这么多下来,是唯恐你不被弄死么?”

    “不过我奇怪的是,我们两个,似乎也没对你有过什么好脸色吧?相比之下,可贺敦至少没有短过你吃喝,偶尔心情好了,还有赏赐……”另一人没碰那些东西,只冷冰冰的问,“怎么你反而要出卖可贺敦呢?”

    阿芮脸上还有方才挨打时留下来的痕迹,此刻闻言,露出伤感之色,说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出卖不出卖的呢?无非就是想活的好一点罢了!”

    “方才可贺敦给你抬了身份,已经是可汗正式的姬妾,而不是没名没份的女奴了。”拨弄物件的人再次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说道,“这样你还活的不够好吗?你不过一介穆人女奴,野心太大,会活不长的!”

    “身份?”阿芮也讽刺的笑了笑,道,“就算是可贺敦那样的尊贵,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不是吗?”

    “嗯?”来人对望一眼,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你怀疑可贺敦对你有杀意?这可真是个笑话了,可贺敦要杀你,还用得着假惺惺的装好人吗?不要以为你在可汗面前立下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劳,就是性命的保障!须知道可贺敦与可汗少年夫妻,深得可汗敬重,慢说你这种毫无根基,还是穆人的姬妾了,就是我们出身俟吕邻部,俟力发图律提,同可汗是少年时候就肝胆相照的兄弟,有这样的关系,在可汗面前,尚且同她毫无可比性!”

    “若果可贺敦要铲除你……私下暗示一下,你信不信,你绝对看不到明日的草原?”

    就是冷笑,“大半夜的,就别浪费时间了!你神神秘秘的,约我们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说吧!若果有什么建设的建议,也还罢了!我们虽然不喜欢你,却也不至于吝啬赏赐!若果是消遣我们……哼,以为你被可贺敦抬了身份,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我的安危,两位想必也不会太关心,就先不说了。”阿芮缓缓道,“我请两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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