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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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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按照公孙喜对那几个同僚的了解。

    如果他们知道皇后的身份,只怕会更感兴趣。

    毕竟对于这帮作奸犯科起家的杀才们来说,睡皇后可是人生最崇高的理想之一。

    至于睡完之后的下场……到时候再说!

    也就公孙喜跟容睡鹤关系特别,又暗示已与皇后有着实质上的关系,一行人忌惮容睡鹤对公孙喜素来偏袒,才悻悻的放弃。

    “……其实我不介意你那么说。”孟皇后听着这番话,心头又酸又涩,心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呢?一会儿希望一会儿绝望,一会儿觉得你体贴一会儿又觉得你残忍。

    她按捺住复杂的心情,淡淡说道,“不过如今非常时期,我看你也没心思想这些事情。正好我也希望能够为嘉祥县主做点什么……所以这个且不提了吧。还是说说上林苑,反正现在我在这边,差不多也就是个累赘,碍手碍脚的,还不如去上林苑里陪着姑姑。”

    “毕竟我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里,留在这儿,你还得专门找人照顾跟保护我!”

    “要么就是设法送我去康昭之类愿意庇护我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都是折腾,索性送我去上林苑,路途既近,还能让上林苑给我找伺候的宫人跟戍卫的禁军!”

    “顺带还能给你们打探消息、传递情报什么的。”

    公孙喜皱眉道:“孟归羽为人精细,在他手底下做手脚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他起初不打算为难你,若是发现你回去的动机,必不轻饶你!”

    沉吟了下,就说,“你还是将你知道的上林苑的路径画出来,我拿给其他人就是!”

    “那有什么用?”皇后不以为然,“你们进得去么?方才你还说了,你们要的就是出入的路径图,要是进去了反而陌生也无妨了!”

    她眼睛发亮,这些日子以来的沉郁以及愁怨之色,竟不翼而飞的大半,颇有些恢复才入宫闱时候,同盛惟乔讲述望春宫可以任凭自己做主时的雀跃与向往,“孟归羽不知道咱们的关系,他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帮乌衣营的!这么好的立功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过?”

    看了看外面,声音一低,“之前高密王妃的话你还记得么?她说我是你的累赘,甚至会因为我,影响到密贞郡王!王妃这么认为,郡王左右的人岂非越发要埋怨你?这会儿我能够帮上点忙,回头也好堵一堵那些人的嘴不是么?”

    “……郡王不会理会那些人。”公孙喜淡淡说道,“我跟郡王情分非比寻常,一些琐事他不会同我计较的。”

    “就算不计较,何必跟同僚闹的不痛快?”孟皇后眯起眼,说道,“你不答应,我就不给你画我知道的上林苑的地形!”

    见公孙喜似要说什么,她哼了一声,“而且就算这会儿没人在,等下总归有人要过来问你询问我的经过!我就在这里守着,寸步不离!等他们来了,我自己跟他们说,就不相信,这么现成送上门的路子,他们会不动心!”

 第三百六十章 守宫砂

    孟皇后说到做到,接下来当真怎么都不肯离开屋子。

    甚至公孙喜暗示自己要更衣了,让她回避,她也不予理睬。

    两人正僵持着,皇后等的人却姗姗而来。

    来的正是之前想打她主意后来又送了钗环赔礼的人,见屋子里气氛尴尬,还以为他们拌嘴了,正要笑嘻嘻的圆个场,孟皇后却已经问:“你们打算潜入上林苑?何必那么麻烦!直接送了我过去不就是了?”

    那人闻言一愣,立刻看公孙喜,见公孙喜皱眉,便道:“嫂子,是不是阿喜惹您生气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不会说话,实际上是很体贴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在渭水里来来回回的找您是不是?”

    “这会儿不知道他怎么冒犯您了?”

    “您别生气,跟我们说,我们帮您骂他!”

    “可千万别走啊……阿喜要是对您不是真心实意,还会那么下死劲的救您不是?”

    “何况一夜夫妻百夜恩,您瞧阿喜这会儿这病恹恹的样子,您怎么舍得走?”

    他口齿便给,一迭声的劝的孟皇后满脸羞红,又说公孙喜,“阿喜你平时嘴笨也还罢了,这会儿把嫂子气的都要走人了,还不快点劝嫂子几句?”

    “……”公孙喜皱眉看他,说道,“皇后打算进入上林苑给咱们帮忙,这太危险了!”

    那人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先是附和:“没错,这太危险了!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哪里能叫嫂子一个女流在前呢?传了出去,我们兄弟脸往哪里搁?”

    “这有什么危险的?”孟皇后不高兴的说道,“上林苑那边如今是我堂哥孟归羽节制禁军,还有素来疼爱我的姑姑太后娘娘在。我去了之后,他们断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进去之后,我行动肯定也比你们的人方便!他们又不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凭什么怀疑我啊?姑姑本来就喜欢我,这会儿孟氏罹难,统共就没剩几个人了,她岂能不越发将我当成心头肉?”

    “至于我那堂哥,我一介女流,去了上林苑,也不过是拨些宫女禁军的伺候照顾下,这会儿那么多人都在里头嚼用呢,难道还多我一个不成?!”

    “还是他怀疑我会同他争权夺利?!”

    那人笑着说道:“嫂子,您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就是之前太后跟宣景移驾上林苑的时候,您是没有跟着过去的!不但那时候没有跟着过去,就是之后孟归羽他们逃出皇宫,前往上林苑护驾的时候,您也没能及时脱离皇城!”

    “这会儿忽然好好的出现在上林苑那边……您说您的姑姑跟堂兄,能不怀疑么?”

    “要是以前他们还能怀疑下,至于现在,怀疑个什么?”然而孟皇后奇怪的看着他,“郑侯他们死伤殆尽,麾下羽翼幸存下来的,这会儿不是纷纷投靠我那堂哥了么?须知道那些大抵是孟氏大房、二房还有三房的心血。这眼接骨上,尚且不计较四房同我们这三房人的罅隙,为我那堂哥所用,何况我这个大房嫡女?”

    “而且我是在皇宫里头,我姑姑做了三十来年太后,待下素来宽厚,在宫闱里怎么也有着一份人情在吧?大难临头之际,就没有那么一两个宫人,爱屋及乌的愿意帮我一把?这话说出去,我姑姑都不相信的!”

    “再加上我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后,高密王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不过杀了望春宫的侍卫,然后扔我跟贴身宫女自生自灭而已!”

    “之前莫太妃薨逝,高密王为其举办了隆重了的葬礼。”

    “期间宫闱里头多少有些混乱,我里里外外都有人帮助,趁这机会偷偷出宫,辗转到了上林苑投奔……有什么可疑的?”

    “阿喜,你不觉得嫂子说的有道理么?”那人听着,不住点头,忽然就问公孙喜,“咱们手底下正好有几个新调教出来的,外人都没见过,就教他们冒充孟氏党羽,护送嫂子前往上林苑,可是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公孙喜皱眉说道:“她说的简单!孟归羽是那么好哄的么?万一被看出破绽……”

    “嫂子没干过作奸犯科的事情,容易露出马脚是事实。”那人嬉皮笑脸的,说道,“但咱们没必要叫嫂子操这个心啊!直接就叫咱们的人做事好了。嫂子什么都别管,回头就算咱们的人暴露了,嫂子一推二六五,只说什么都不知道。那边自然认为,乃是咱们设法利用了嫂子,嫂子一介女流,哪里知道偌大孟氏,众多党羽都长什么样?见有人去救,当然信以为真,只道是自家的人了!”

    他说到此处若有所思了下,问皇后,“嫂子,我问个话您可别生气啊:宣景帝,那个皇帝,应该不会召您侍寝吧?”

    孟皇后有点恼怒的说道:“他有舒氏姐妹伺候,既想不起来我,我也是巴不得离他远点!”

    “这么着!”那人立刻跟公孙喜说,“阿喜你也不必再担心了!就算有个万一,那皇帝想起来嫂子,有咱们的人在,大抵也可以糊弄过去!毕竟那皇帝盛宠舒氏姐妹是出了名的,之前在皇城里那么久都没召幸过嫂子,这会儿兵荒马乱的时候就更想不到了是不是?”

    见公孙喜沉着脸,只是不允,皇后哼了一声,说道:“这儿是他在做主?”

    那人愣了一下,说道:“不是,但……”

    “那让做主的过来啊!”孟皇后看着公孙喜,淡淡说道,“我知道他跟密贞郡王关系匪浅,所以你们对他格外优容些!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这儿有人做主,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出马,为什么非要他点头?”

    那人闻言就笑了,说道:“嫂子敞亮……那我就跟你说坦白点吧:这次的事情,是我在做主。我正愁着这事儿要怎么办呢?主要是我们这会儿人手真的不多,好些还是刚刚调教好的新手,要不是陷在上林苑中的有以前的海主,是郡王的义兄,郡王吩咐怎么都要保护好的人,单凭宁威侯世子妇的面子可是不够我们卖命的!”

    “本来都做好了大不了一死了之的准备了,您这出的主意,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就是怕委屈了您!”

    “委屈不委屈,不是别人说的,是我自己觉得的。”孟皇后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何况宁威侯世子妇没出阁之前对我有恩,如今能够报答她,我心甘情愿!”

    那人立刻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她讲义气:“怨不得阿喜这些年来跟着郡王,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识过,贵女贵妇的见的也是多了去了,唯独拜倒在嫂子的石榴裙下,嫂子看似纤弱贞静,实则刚烈有谋,乃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阿喜这到底是什么福气?打好些年前就跟了郡王不说,嫂子这样出挑的也能被他碰上?”

    孟皇后朝公孙喜递了个得意的眼神,公孙喜则面无表情片刻,给她说:“我再单独问问董良。”

    皇后不太高兴的走了。

    她不知道她才走,刚刚还对她推崇备至的董良就敛了嬉笑之色,沉声问:“这个皇后可靠么?”

    公孙喜看着他,淡淡说道:“你方才不是一口一个嫂子喊的很亲热么?可靠不可靠还来问我?”

    “我哪里知道她会提出来去上林苑?”董良皱眉,“我以为她一直无宠,深宫寂寞,恰好逮着你这么个送上门的小白脸,可不就恋奸情热,脑子一昏,跟着你跑了出来,往后隐了皇后的身份,同你洗手作羹汤也就是了……反正孟氏已经覆灭,依郡王对你的纵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这会儿忽然提出来要回去上林苑……”

    “这到底是对你真心实意,所以不惜亲身涉险来给你帮忙呢?”

    “还是一早就是打算利用你,同她姑姑啊堂哥什么的团聚?”

    “毕竟你要是不管她,她一个人在那深宫大内,怎么跑的出来!”

    “这会儿别是打着大义凛然的幌子,实则是想抛弃你吧?”

    他沉吟道,“要是只是为了抛弃你倒还没什么,顶多就是你一个人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就是这次咱们几个都跟她照了面,且知道了咱们接下来要设法营救公孙夙他们,这点很是麻烦!所以你给句准话,你这相好,能不能信?”

    公孙喜皱眉道:“有什么能不能信的?你听她那些异想天开?回头我问一下她知道的上林苑的情况,让她留着不许去就是了,这样最是稳妥。”

    “这个可不行!”董良说道,“她要是可靠,这法子可是给咱们省了不少心思!你知道的,除非你立刻好起来亲自出手,否则就咱们现在几个人,想悄没声息的潜入上林苑,已经要靠运气了!若果再想救出公孙夙几个……除非孟归羽是死人!”

    “要知道就是宁威侯世子妇,这会儿也就是指望咱们潜入进去打听下公孙夙的死活,目前处境,也不指望真的把人救出来的。”

    “只是公孙夙跟郡王的关系你知道的,就算之前因为谣言的缘故有些罅隙,郡王到底念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及后来的种种维护之情!”

    “倘若他这会儿已经死了,也还罢了;倘若他还有气,却因为咱们未能及时接应,导致他身陨,郡王日后知道了,少不得是一件心结!”

    “而目前还有比采用你这相好的建议更好更快的法子么?”

    公孙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应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董良沉吟道:“我知道了……嗯,不过,让她回去上林苑,还有个麻烦的,就是守宫砂,我得去找地方问问,有没有什么偏方蒙混过关?青楼勾栏之类的地方,想必总有些对策。”

    说着起了身,就要去办。

    闻言公孙喜皱了下眉,说道:“没有。”

    董良以为他是说青楼勾栏也没有这种掩饰的法子,就笑:“阿喜你跟郡王一样,都是清心寡欲,等闲不去那种地方消遣,所以不知道,那边有些清倌人,梳拢了好几回了,换个地方换个名字,又是清清白白待开苞的姐儿……怎么可能没掩饰法子?”

    “我是说她守宫砂还在。”公孙喜捏了捏额角,“所以不需要掩饰!”

    “……”董良愕然,片刻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总之我去安排一下,你放心养病就是。”

 第三百六十一章 意外的遇难者

    董良跟公孙喜计议停当,才出了这座宅子,就看到街上一片兵荒马乱的,他有些惊讶,就近拉了个原本摆摊的老汉问:“怎么回事?”

    那老汉正手忙脚乱的收拾摊子,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未想一推没推动,抬头看到是个魁梧中带着凶相的壮年男子,心头有些惧怕,只好回答:“方才有军爷飞驰而过,沿途报信,道是茹茹同之前叛国的骠骑大将军,联袂进攻北疆,冀州城已经陷落,北疆军一溃千里,正要朝廷想法子……朝廷如今弄着真万岁、假万岁的,四十万禁军都分了两半你打我我打你……这会儿哪里有功夫管这些?”

    “咱们这些黎庶无人理会生死,也只能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恍惚记得董良是从旁边宅子出来的,就又劝了句,“你这后生,是这家亲戚好友?赶紧进去提醒一声,速速离开吧!老汉记得这家似乎有年轻女眷,还买了俩丫鬟服侍?茹茹来了,女眷们最倒霉不过!这会儿不走,到时候悔之晚矣!”

    小镇上一片狼藉的时候,海上正风平浪静。

    海船二楼最宽敞视野最好的一间舱房,盛惟乔披着斗篷,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凝眉远眺,容蕤宾被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等女眷逗的“咯咯”笑的声音从大开的舱门外传来,身后则是许连山刻意压低了嗓音的禀告:“……已经彻底盘查过,确实那几个海匪有可能是南方流落过来的。不过是否是韩潘旧部,却无法确认。而且之前诸匪混战,目前查到的疑似之人,大抵已经死去,侥幸活着的,下落也是不明,还得慢慢儿查。”

    他沉吟了会儿,“这几日属下一直叫人注意着,倒是已经发现有人趁夜放浮筒,属下让人乘舢板追上去看过,里头正是禀告了郡王妃与小世子的近况,还有船队虚实。底下有人建议暂时不要惊动他们,放长线钓大鱼。但属下觉得,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保证郡王妃还有小世子平平安安的抵达南风郡。是以,已经命人将他们三刀六洞之后,绑在船后了。”

    “这样就好。”盛惟乔点一点头,说道,“这种也没什么好放长线钓大鱼的,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密贞是晚辈,到底吃亏,闹了出去,那起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也会劝他息事宁人的忍下来!还不如不要公开,咱们自己痛快些!”

    许连山笑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盛惟乔道:“对了,我们南下的消息,有传达给南风郡了么?此番我跟姨母同故里一别多年,想来那边都想我们想的很了。而且北疆那边的消息传过去之后,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八成要牵肠挂肚。不若早点告诉他们好消息,既让他们放心,也让他们高兴下?”

    “因为怕消息走漏,所以属下只叫人同亲家老爷说明。”许连山道,“算算日子,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至于亲家老爷要跟哪些人说,想必亲家老爷自有分寸。”

    盛惟乔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爹做事最稳妥不过。”

    说到此处,谈话告一段落,许连山正要告退,这时候外头桅杆上却传来一长串呼哨,急促婉转。

    他听着就是一皱眉。

    盛惟乔看他脸色,忙问:“怎么?有麻烦?”

    就想起之前从长安回南风郡,容睡鹤赶上来的那一回,也是差不多的信号,完了就是“海匪”杀上门来。

    索性这次倒不是海匪,许连山摇头说道:“有人遇难,按照海上的规矩,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终归是要救的。”就对着底下甲板上朝舷窗这边看的手下打了几个手势,说道,“咱们船多,且让最差的一艘去救,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是他们的命了。”

    遇难的人应该离着还有点距离,只有桅杆上负责瞭望的水手发现,盛惟乔这边伸长脖子眺望了几回,望出去都是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她就有点奇怪,说道:“这么风平浪静的好天气,居然也会有船遇难吗?咱们如今是在深海,能到这边的,八成是大船。按说就是闭着眼睛开,也不会出事吧?”

    “若是在陌生的海域闭着眼睛开,别管海面上多太平,还真可能会出事。”许连山知道她虽然出身的南风郡就靠海,然而自幼养在深闺,可没什么出海的经验,闻言笑着解释,“娘娘别看这海上一马平川平平静静,俨然什么危险都没有!然而海面之下,谁知道是什么?礁石、漩涡、暗流……就算是大船,赶着不走运,也未必能够周全的。否则大家只管拣个好天随便开,还要什么航路?”

    又说,“这一带之前高密王世子过来招安过,附近的海匪虽然大部分都答应上岸,不答应的也被剿灭的差不多了。然而这不是给了他们一年半载的时间收拾东西的么?如今长安那边那个样子,八成没人理会他们了,没准就有人以为朝廷要反悔,出来重操旧业。遇难之人,未知是否与此有关?”

    他们闲话的功夫,船队里已经分出一艘去救人了。

    过了会儿,救人成功的旗号就打了过来。

    许连山看到,就探出舷窗,唤了个心腹,命他:“你弄个舢板过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心腹答应一声去了,许连山正好有事儿,于是同盛惟乔告退,下去忙碌。

    盛惟乔则回到隔壁安置容蕤宾的地方,就见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里头就乳母跟俩丫鬟守着孩子。

    见盛惟乔进来,三人忙起身行礼。

    盛惟乔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走到摇篮边,就见里头容蕤宾静静仰卧着,双手放在头边,俨然投降似的,羽扇似的长睫,随着匀净的呼吸扑在粉嘟嘟的脸儿上,被大红缂丝缠枝牡丹小被子衬的又喜庆又可爱。

    她在旁边足足站了好一会儿,才满心甜蜜的离开。

    方回到自己房里,不想许连山就派人上来请她,说是刚刚救起来的遇难的人有些出人意料,想请她下去参谋下。

    盛惟乔满怀疑虑的下去了,见许连山同着几个心腹在,内中就有之前被他打发去那边救人的船只上查看的人。

    “那边获救的人怎么了?”她摆手止住许连山几个的行礼,疑惑的问,“不会又是同我有关系的吧?”

    许连山脸色古怪道:“还真是跟娘娘有关系的……娘娘还记得静淑县主么?”

    “桓夜合?!”盛惟乔一怔,“获救的难道是她?!不对啊,永义伯府一家不是一直在长安么!怎么会出现在海上,还恰好被咱们碰见了?”

    “获救的不是静淑县主,却带了静淑县主一家子的消息来。”许连山说道,“是桓家家生子,是跑出来求助的。”

    盛惟乔愕然:“求助?跑出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

    “说是离咱们这边约莫有一天行程左右的海岛。”许连山招手让人拿了一副海图出来,指点给盛惟乔看,“这个岛,咱们这边有人陪高密王世子招安七海的时候,也去过。是附近比较大比较钟灵毓秀的地方,以前是固定的海市所在。这儿的海主靠开设市场就赚的盆满钵满,也因为这个缘故,之前世子过来的时候,他不打算接受招安,还发动了一场刺杀,妄图震慑朝廷。”

    说到此处,他想了起来,道,“去年,高密王世子不是因为遇刺,中断招安,返回长安诊治,卧榻了好些日子,当时还因为遇刺当中,那叫彤莲的海主之女,舍身相救,所以带回去做了侍妾么?”

    “那场遇刺,就是这岛的旧主所为。当然他也没落好,转头就被咱们的人干掉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补充道:“咱们现在乘的这艘船,就是那海主的。这船比咱们玳瑁岛的旗舰好太多了,弟兄们第一眼看到它,就知道必须是咱们的!给那世子,给高密王,给任何其他人,那都是糟蹋了东西!”

    盛惟乔对这些事儿没什么兴趣,捏了捏额角,继续问桓夜合的事情:“他们一家子什么时候离开长安的?跑那岛上去做什么?”

    “这会儿……怎么又派人跑出来求助,还恰好遇难,且恰好碰见了咱们?”

    “那人说是因为去岁吉山盗归顺咱们郡王的缘故,高密王还有孟氏那边,都怀疑桓公尚且在世,都派了人去永义伯府打探消息。”许连山说道,“因为郡王之前就秘密送桓公灵柩回碧水郡入葬。永义伯一家所以担心,若果叫他们知道了真相,桓家没了依仗,说不得也会坏了郡王的安排,是故决定回避。”

    “于是趁着惯常到长安左近庄子上小住的机会,一家人乔装打扮成富商,秘密乘船离开长安,打算走海路南下,找个地方落脚。结果雇佣的海船被降而复反的海匪劫持,原本打算杀了他们的,后来因为知道他们是桓公家眷,又与郡王关系密切……其实主要是后者,因为之前高密王世子过来招安,郡王派遣的辅佐之人,是亮过玳瑁岛字号,又说了实际是郡王麾下,不过是临时给高密王世子帮忙。”

    “当时这边的海匪们几番试探,都没占到上风,且刺杀世子的海主,又是咱们兄弟做掉的,这些事情过去都不久,遂留了些声名。那些海匪担心咱们知道消息后过来要人,所以一直将人好吃好喝的留在那边做客。”

    “只是咱们郡王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哪里会派人过来?”

    “这么着,时间长了之后,日子就不好过了。静淑县主所以设法让家生子绕过监视,抱着木板出来求助。”

    许连山补充道,“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航道比较隐蔽,也不知道静淑县主是怎么知道的,说是这一两个月以来,都让人在这附近守着,中间也看见过其他船,只是都是寻常商贾,求助了也帮不上忙,就没理会。今儿个瞧咱们人多势众,这才上船说明的。”

    盛惟乔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问:“连山,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属下派人过去看看就是。”许连山不在意的说道,“这要是在岸上,咱们还得小心翼翼的。但这会儿是海上,海战,咱们之前次次打的都是以少胜多,遑论这会儿还人多势众?”

    就请示,“若果真是静淑县主一家子被困海上,那咱们?”

    “那肯定是要救的。”盛惟乔沉吟道,“不过到时候如果他们要见我,就让静淑县主一个人先过来吧!他们家其他人我也不熟悉。何况如今蕤宾在船上,凡事都小心点的好。”

    许连山答应一声,就派人去侦查,同时让船队降了一半的风帆,放缓速度。

    如此到了次日傍晚,负责去查探的船只追上船队,一五一十的禀告了岛上的情形。

 第三百六十二章 董良的“准备”

    探子说道:“因着长安之事,之前答应接受招安的几伙海匪,都有些重操旧业的意思。只是又忌惮朝廷腾出手来追责,如今是几伙人一块儿占着,约摸是打着法不责众的想法。”

    “桓家人如今确实正在岛上,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主要是抓他们的人如今正觉得骑虎难下:本来以为抓的只是一家子富商,就算银子到手的不多,女眷们总是意外之喜。”

    “谁知道又是桓公后人,又是郡王故人的,弄的他们想放不敢放,想杀不敢杀,这会儿好吃好喝的养着,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岛上有人以为人在岛上他们也是脱不开干系,所以意见也是不一,为此这些日子都无心外出打劫。”

    “这么说,这会儿咱们去要人,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忙?”盛惟乔说道,“总不至于趁机敲咱们一笔吧?”

    “他们主动给咱们动手的理由,顺便赚上一笔,何乐而不为?”许连山闻言笑道,“早先那岛的旧主都是咱们做掉的,现在一群乌合之众,又算什么?”

    就命心腹,“你带两艘船去接人,那边识趣也还罢了,不识趣,且教他们知道咱们海上的规矩!”

    心腹依言去了,半日后,却是极为顺利的带了桓家人来了。

    按照盛惟乔之前的吩咐,只叫静淑县主桓夜合到旗舰相见。

    半晌后略作梳洗的桓夜合被单独送过来,之前桓家家生子跟许连山派去岛上打探消息的人都说

    桓家不曾受什么委屈这会儿看看,桓夜合固然明显的瘦了一圈,然而目光炯炯,看起来精神很不坏。

    她梳着堕马髻,斜插两支累丝青鸾嵌绿松石等杂宝簪子,一朵珍珠攒海棠花珠花。

    耳畔一对玉兔捣药镶红宝石耳坠子,腕上拢着翡翠飘花镯子。

    穿着藕荷色撒绣缠枝牡丹宽袖对襟上襦,胸口露着一截鹅黄底绣并蒂莲诃子,腰束绛紫底白鹿衔芝草锦缎,底下是一条月白隐花裙。

    看到盛惟乔之后,不待她开口,先自暗松口气,说道:“可算等到你了!”

    盛惟乔闻言有些诧异,将准备好的参茶朝她面前推了推,挑眉道:“你知道让下仆在附近求助会遇见我?为什么?”

    “高密王世子出海招安的辅佐者里有密贞的人,就我对密贞的了解,就算高密王为此许了他好处,他不私下做手脚占便宜才怪。然后你去了北疆,且要在那边生产,我估摸着孟伯勤势大,密贞一准儿不放心你走陆路离开。”桓夜合端起参茶,呷了一口,说道,“他是海匪出身,在海上既熟悉,之前从高密王世子手里悄悄昧下来的东西,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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