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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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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愿意拿六千战马给我,八成是你那精骑需要的马匹已经足够,多出来的才会这么大方吧?”
赵适心里算了一下,就是一惊,“这么说,登辰利予给你的战马,岂非两万都不止?!这位可汗为了儿子孙子,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正如容睡鹤方才所言,草原虽然盛产马匹,但不是每一匹马都能做战马的。
实际上大部分的马都是驽马,只能做拉车之类的苦力。
合格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还得一直精心照顾着,以防掉膘失力,退为驽马。又要经过长期训练调教,使之能够适应战场的复杂局势,不至于动辄受惊,不听骑士控制。
两万匹战马,哪怕登辰利予是茹茹可汗,但将这许多战马送给敌国的郡王,还是大有前途的郡王,这事儿也根本不能走明路,只能私下为之,战马必然也是从登辰利予的私房里拿,这个私房还得是那种没人知道的私房里的私房……说不得也是倾尽所有了。
“舅舅,您看人家登辰利予为了晚辈这样操劳,您作为我舅舅,舅父也是父,您就不打算帮帮我么?”容睡鹤但笑不语,不肯回答他登辰利予到底给了多少战马的猜测,反倒趁势说,“反正这会儿孟伯勤远走草原,他麾下不可能全部带走的,总有眷恋故土或者不屑叛国的将士留下来吧?”
“这些人里有才干有本事的,就这么废弃了也是可惜!”
“若是留在北疆,因为舅舅同孟伯勤的关系,底下人想来也是合不来,倒不如给我挑一挑,带去西疆,岂非两厢便利?”
“你想得美!”赵适闻言,白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要是那些混吃等死只会拍马逢迎的,你要带走也还罢了!你都说了是要有才干有本事的,这样的人,你以为我麾下不缺吗?至于说从前的恩怨,各为其主的道理,你舅舅我还能不懂?!你看我像是那种鸡肠小肚的人?!”
容睡鹤劝道:“舅舅何必如此呢?咱们舅甥都是一家人,您在北疆这么多年,正所谓树大根深,要什么人才没有?自己栽培出来的心腹就够用的了,何必还要同我这年纪轻轻、独当一面也没几天的晚辈争?您方才还谆谆教诲的提点我呢,这会儿怎么就不疼我了?”
“你少来这套!”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又戳到了赵适的痛处,愤然说道,“还我要什么人才没有?!真有那许多可靠的人才,这次的事情,还会被瞒的滴水不漏,要不是你这小子蔫坏蔫坏的,虽然一直看着不作声,到底在暗处看着的,八成老子命都要没了吧?!”
他眉宇之间浮起一股子戾气,但沉吟了会儿,又努力压下,只说,“我跟你说实话,你要不提醒我,这次做什么会对孟伯勤的举动一无所知,我还能分你些人手。但这会儿,说不得我自己也要将手底下人好好整理一番了,这可不就缺人了么?”
“舅舅,孟伯勤留下来的人,也未必可靠啊!”容睡鹤闻言,眉头一皱,说道,“指不定就是专门做密间,回头好把您卖给孟伯勤做功劳的呢?”
赵适横了他一眼,说道:“之前没意识到这次会被蒙在鼓里是怎么回事也还罢了,如今你都给我说清楚了,难道我还会继续傻乎乎的吗?!回头等我清理好手底下,岂能不将这些密间揪出来?!”
“而且你自己刚才还跟我说,就算茹茹得到了孟伯勤的投诚,暂时也不会来打北疆,八成是直奔西疆去,将你这个心腹大患干掉是正经!”
“这么着,你这会儿将孟伯勤留下来的人手带过去,不是现成怕人家没有内应吗?!”
容睡鹤笑着说道:“舅舅,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知道茹茹还有孟伯勤都不晓得,我如今人是在北疆的。但若果我在北疆现身呢?您觉得茹茹跟孟伯勤还会继续去打西疆吗?”
赵适闻言一怔,说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想怎么做?”
见容睡鹤只笑不语,思忖了下,道,“这会儿烂摊子都没收拾好,说这些也忒早了……而且世事难料,图律提还在你手里,谁知道茹茹接应到了孟伯勤之后,会不会立刻打个回马枪,跑来北疆这边趁火打劫?!咱们还是先将场面稳住……嗯?等等!你刚才说的补偿,难道只有战马?!”
他瞪起眼睛,“粮草呢?!辎重呢?!过冬的衣物炭火这些呢?!这些都被烧的七七八八了,你不解决,要舅舅我跟一干将士们饿死么?!”
“……”容睡鹤沉默了会儿,幽幽说道,“舅舅,您这太不讲道理了!烧掉的粮草统共才多少,您这会儿……是打算把过冬的所需之物都赖我头上了吗?!”
赵适理直气壮道:“这算什么赖你头上?!这只是你知情不报自知理亏给的补偿而已!”
“而且谁不知道你们夫妻豪富,偌大西疆军养的都是肥的流油,稍微松松手,给舅舅这边点饭吃,算什么?”
容睡鹤嘴角抽搐道:“八十万北疆军一人即使就吃一顿饭,这天下有多少富家供的起……”
“哪里有那么多!”赵适忙道,“孟伯勤不是已经带走他的人了吗?”
“他带走的大部分都是精骑!”容睡鹤冷哼,“或者是些会得手艺、有过人之处的部属……人数最多的步卒,那是基本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好么?!”
赵适道:“啊,所以你就不管了?你舅舅我行军打仗不怎么成,全靠爱兵如子笼络人心,若是底下士卒没饭吃,舅舅我也是不吃东西的!这么着,你真打算看着舅舅我饿死?!”
容睡鹤体贴道:“舅舅您放心!对于不吃东西的人,我特别有经验!康昭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跟我赌气,老是来这手,抓起来点了穴道,捏开嘴往里灌就是!保证您吃的油光满面,别说饿死了,三天下来不胖一圈随便您怎么说!”
“你这个混账!!!”赵适大怒,“有你这么对亲舅舅的吗?!”
“舅舅您要这样想,夫妻一体,我之前都这么对康昭,何况是您对吧?”容睡鹤诚恳道,“再说我这也是不想舅舅饿死,难道不是孝顺的体现?”
赵适被气的七窍生烟,正要挽起袖子,用武力告诉容睡鹤,一个真正孝顺体贴的外甥该有的样子,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老仆领着一名其貌不扬、神情平淡的青衣小厮快步而入,叩门之后,脸色古怪道:“老爷、郡王,有自称乌衣营的使者到,门口郡王的亲卫认识,故而老奴带了过来。”
容睡鹤一看那小厮,点头:“正是孤的人。”
就问,“何事如此紧急?”
“乌衣营有了盛校尉的消息。”青衣小厮看了眼赵适,见容睡鹤没说什么,就直接禀告道,“但好像情况不太好。”
容睡鹤不易察觉的暗松口气,继而沉声问:“阿喜怎么个情况不好?受了伤还是为人所制?”
第三百三十六章 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
青衣小厮闻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再次看赵适,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几位管事都觉得十分棘手,无法做出判断,只能请郡王亲自定夺!”
看这情况,赵适挑了挑眉,跟容睡鹤道:“我正要出去看看底下人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这边你们说吧!”
就带着老仆走了。
室中就剩容睡鹤跟小厮了,那小厮顿时一扫在赵适主仆面前的冷静,以一种激动之中掺杂着莫名兴奋的语气说道:“郡王!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阿喜哥哥他……他竟然将皇后娘娘给睡了!!!”
打起十二万分小心、做好了接受一切噩耗准备的容睡鹤:“……”
他冷静了下,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接应的兄弟们说啊!”青衣小厮一拍大腿,口沫横飞的说道,“当时是在渭水畔的一个滩涂上接到人的,那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阿喜哥哥身边的女孩儿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看她身上披着阿喜哥哥的外袍,阿喜哥哥又介绍说是郡王妃的知交好友,以为是被高密王害了父兄流落街头,阿喜哥哥恰好撞见,念在郡王妃面子上给带出长安!”
“当时有兄弟一眼看中皇后娘娘的美貌,又想着阿喜哥哥素来跟在两位主子身边,见到美人的机会多,不比他们奔走在外,长年累月的,连看到头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所以还跟阿喜哥哥旁敲侧击的打探,想知道皇后娘娘家里有人没人了,有没有可能嫁给他呢!”
“结果阿喜哥哥一开始不肯说,后来被逼急了,才含糊透露皇后娘娘已经是他的人了!!!”
“……”容睡鹤看着面前的小厮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拿块醒木去茶馆开讲的样子,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问,“这事儿……你好像听着特别高兴?”
青衣小厮欢快的说道:“当然高兴了!!!”
容睡鹤眯起眼:“嗯?为什么?”
还沉浸在亢奋情绪当中的小厮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悦,乐滋滋的说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阿喜哥哥睡了皇后!皇后!皇后!!!那可是当今天子正儿八经的大婚娶进宫的娘娘,金册凤印,昭告天下的!这样的人物,咱们要不是跟着郡王上了岸,那是连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遑论近前亲近?!”
“郡王您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在海上抢劫时,得空闲聊,向往最多的,可不就是哪天时来运转,上岸造反,杀上金銮殿,砍了皇帝老儿,将美貌的皇后啊公主啊这些娘娘们,一人抢一个回家暖被窝……那会儿都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呢!”
“谁知道阿喜哥哥他当真做成了!”
他还充满期待的问,“郡王,回头有去找阿喜哥哥的差事,给小的呗?小的还没见过皇后娘娘长什么样呢?以前总觉得皇帝老儿最富贵,享受的肯定最好,那么皇后也一准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不知道阿喜哥哥睡的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究竟怎么个美法?”
容睡鹤冷冰冰的说道:“你真是不长脑子!孟皇后若是担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当今那位天子还会将她扔在望春宫不管不问,成天就跟年纪足以给皇后做娘的舒氏姐妹厮混?!”
小厮心直口快道:“说不定是皇帝他跟舒氏姐妹处出感情来了,所以皇后娘娘再美貌也不移情别恋呢?之前阿喜哥哥他们就说过,郡王妃也不是天下地上绝无仅有的美人,郡王您还不是……”
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赶紧住嘴,然而已经晚了,容睡鹤冷飕飕的目光瞟过来,阴恻恻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厮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脸的“年幼无知求放过”。
见容睡鹤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哭丧着脸,道,“小的是说,阿喜哥哥他们说,郡王妃不但是天下地上绝无仅有的美人,而且福泽深厚温柔贤惠,是世上最最好最最完美的女子,普天之下,也就郡王您这样的英雄豪杰才能够配得上!”
容睡鹤这才冷哼了一声,说道:“没见识的东西,郡王妃比皇后漂亮不知道多少,而且孟皇后能做皇后,不是因为她长的有多美,是因为她是孟氏女,明白吗?!”
小厮捣蒜似的点头,但眼神很是不以为然,显然还是觉得,只要是皇后,那一准儿是绝世大美人,绝对不是寻常美人能比的!
不管是郡王妃,还是县主!
……他是玳瑁岛上土生土长的子弟,祖上是跟随公孙氏下海的第一批元老,只不过一脉单传,人丁一直不兴旺。
之前公孙老海主战死的那一回,他亲爹也没能熬过去,家境遂败落。
后来没多久,公孙夙将乌衣营交给容睡鹤,他亲爹生前的结义兄弟,认为这是个博取出身的机会,就将他推荐了进去,如此,年纪虽小,却是容睡鹤实打实的嫡系。
所以这会儿一点小小的顽劣,容睡鹤也不在意,说道:“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说阿喜入宫之后失踪,都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跟皇后出现在渭水畔的?如今人在什么地方,可曾受伤生病?”
他耐着性子提醒这不靠谱的手下,“你方才不是一进来就说阿喜不太好?!”
小厮说道:“啊?小的只是不想当着怀化将军的面说这些事儿,暗示您而已。但您没有理会,小的只能继续看怀化将军了。还好怀化将军跟传闻里一样体贴,自己走了。嗯,阿喜哥哥除了一点风寒外没其他问题,就是不太愿意说他在宫里的经历,只叫咱们转告郡王还有郡王妃,说他一切都好!不过小的猜啊,他在宫里头,八成都在跟皇后娘娘卿卿我我呢!不然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
“至于说怎么出现在渭水畔的……”
他说到此处,才恢复了乌衣营成员惯有的肃然沉静,沉声说道,“是因为……王妃娘娘的襄助!”
“王妃?”容睡鹤一皱眉,抬手道,“说仔细点!”
小厮答应一声,就将公孙喜那边转达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从莫太妃遇刺,馨寿宫传出异常动静,公孙喜偷听宫人谈话得知缘故,做好了趁太妃后事的机会脱身的准备开始,到太妃的丧礼上,预计好的路径却因疏忽了太妃出殡之事被堵在宫门一步之遥的地方,临时避入小楼却被建安郡君恰好堵住……
他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的同时,还忍不住加几句自行想象的渲染,跟说书似的,那叫一个一波三折转承启合!
不过,因为公孙喜跟孟皇后都没说高密王妃将孟皇后推下渭水的事情,这小厮也只知道:“高密王妃让建安郡君给阿喜哥哥说包裹里的物件时,皇后娘娘可能身子纤弱,被风吹下去了,阿喜哥哥发现之后,顾不上拿包裹,就跳下去救人。不过王妃跟郡君后来还是将包裹包好了扔下渭水,以至于阿喜后来在水里捡到,全靠包裹里的东西,才能跟皇后撑到兄弟们赶到!”
容睡鹤没什么表情的听完,合眼片刻,说道:“这事儿孤知道了,传话给阿喜,叫他就地找地方调养身体,其他都不急,孤这儿也好,郡王妃那边也罢,暂时都没什么急事。至于什么上林苑什么长安,如今都不是久留之地,且不要管,免得孤反而为他分心!”
小厮爽快的答应一声,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想说什么不敢说的样子。
容睡鹤睁开眼睛扫他一眼,没好气的喝道:“用鹰隼送信,不用人去!”
见小厮委屈的看着自己,他嘴角一扯,“你接下来好生办事,回头总有让你去看那位皇后娘娘的时候!”
小厮这才眉开眼笑的谢了恩,欢天喜地的走了。
“小孩子!”容睡鹤摇了摇头,这小厮年纪确实不大,也就十四五岁,虽然搁玳瑁岛上,又是乌衣营出来的,手里头是早就见过血的,但心性到底还是跳脱。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容睡鹤一哂也就弃之脑后,却盘算起公孙喜将孟皇后带出皇宫还有了夫妻之实之事的影响来。
高密王妃对于这件事情反应非常激烈,甚至不惜做出亲手将孟皇后推落渭水的举动来阻止。
但在容睡鹤看来,这却不是什么大事:高层都知道,孟皇后是纯靠家族入主望春宫的。
而现在她的家族孟氏已经分崩离析,父亲郑侯、叔父武安伯还有成阳伯,以及一干兄弟姐妹,统统身死;孟氏最后的希望,孟伯勤刚刚叛逃敌国;堂兄孟归羽、孟归瀚兄弟倒是在上林苑那边发展的蒸蒸日上,不过估计也正因为蒸蒸日上的揽权都来不及,短时间里恐怕是没功夫想到她的。
否则乌衣营送来的消息,也不会只说了公孙喜跟孟皇后的事情,绝口不提皇后失踪引起的反响。
既然如此……
容睡鹤心道:“让那皇后暂且避一避风头,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皇宫那边找不到她,八成就会报个暴毙什么的。完了也就可以让皇后改名换姓露面了……反正回头死不承认,就说只是长的像皇后,没凭没据的,谁敢不依不饶,也别怪老子不客气!”
想好了这事儿的处置后,他思忖了会儿,就走到外面,恰好赵适跟老仆也朝里走,两人碰了个头,赵适就问:“你要出去办事?”
“正要找舅舅。”容睡鹤道,“我想着孟伯勤既然已经离去,不若尽早安排康昭出海,让他们娘儿回去了南风郡,咱们没了后顾之忧,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赵适想到方才去城外巡视时所见的狼藉,还有点余怒未消,闻言冷哼道:“亏你之前跟我商议那么久,什么假作尚未生产啊,什么逼迫那伏真届时来攻,弄的跟真的似的!我也是老实,居然信以为真,绞尽脑汁的给你拿主意!结果呢?”
就狠狠剜他一眼,“这会儿这样的事情,还来跟我说做什么?你自己做主去吧!”
“……这不是因为那会儿还不知道孟归羽的计划?”容睡鹤嘴角扯了扯,说道,“我也是随机应变……我还愁等会儿要怎么给康昭解释呢!”
赵适闻言,顿时幸灾乐祸,开心的扔下俩字:“活该!”
却是哼着小曲从他身边擦过,高高兴兴的走了。
容睡鹤:“……”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容睡鹤: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遇见事情要往好处想!”拉赵适做幌子的计划失败,容睡鹤只能独自去直面妻子的疑虑,他在去的路上自我安慰,“说不准乖囡囡一个人在营地里又担心又害怕,看到我好好儿的过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对于为什么现在事情发生的跟之前同她讲的不一样,压根没心情追根问底,我随便敷衍几句就能过关呢?”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整洁如新的衣袍,沉思一瞬,果断勒停坐骑!
左右亲卫顿时凛然,摘下挂在马鞍上的弓,一面从腰间箭壶里取出箭枝搭上,一面低声问:“郡王?”
“……”容睡鹤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下,说道,“没什么。嗯,你们在这里,孤去旁边林子里一下!”
亲卫以为他要更衣,就有两人滚鞍下马,率先入林查看,片刻后出来一点头,示意里头没有危险,待容睡鹤举步入内时,他们连忙也跟上,免得有敌人潜伏暗中,趁机偷袭。
只是才举步,就被容睡鹤阻止:“孤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亲卫统领就是皱眉,说道:“郡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这林子检查过,还是不要疏忽的好!”
“孤的身手你们还没领教过?”容睡鹤只好板起脸,教训道,“若果有人靠近,你们还得孤来提醒!”
他武功很是过关,这几个亲卫单打独斗均不是对手,闻言十分沮丧,只得乖乖儿住了嘴。同时心里也有点奇怪,因为容睡鹤早年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自己就没少执行过暗杀跟斩首的任务,所以组建亲卫之后,对于安全问题一直很上心。
任何时刻都要跟随左右戒备的规矩,还是容睡鹤自己定下来的,以前从来没有违背过,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们从早到晚不离容睡鹤跟前,都要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调包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容睡鹤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了。
这一出来,亲卫们都是面面相觑:片刻前,入林时候的容睡鹤,还是衣袍整洁风度翩翩器宇轩昂俊美无俦的年轻贵胄,但这会儿出来的这个……衣裳褴褛满身尘土,连羊脂玉似的面庞上都沾了不少泥灰,头上原本端端正正的琥珀蝙蝠纹束发冠都明显的歪了,散下两缕长发来披在肩头,风过吹起,不期然的就透露出一种落魄与狼狈来!
“郡王,您这是……?”要不是看他步履矫健神情自若,看着不像是遇袭的样子,亲卫们都要怀疑林子里埋伏了个高手,不但躲过了亲卫之前的搜查,还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不声不响的把容睡鹤打成这样了!
容睡鹤假装没听见这话,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将脸颊上的一块灰擦的范围更大,走到自己坐骑面前,翻身上去,一抖缰绳:“走吧!”
亲卫们:“………”
总觉得主子好像疯了……
索性昨儿个大半夜的,百姓才逃亡过一回,这会儿八成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休憩着,就算有心回城打听下消息,大抵也还没起程,所以官道上的人不是很多。
就算有,他们一行人打马而过,一般人家专心赶路,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然一群亲卫都要考虑将脸蒙起来了……
于是在近乎诡异的沉默的气氛里,一行人飞驰到安置盛惟乔跟宣于冯氏等人的营地。
这地方真正安置女眷们的地方,其实不在营地里头,而是营地犄角状围住的一座四合院。
这么做除了恪守女子不入军营的规矩外,也是让过来暂住的女眷过的舒服点。
毕竟军营里头一切从简,是没有正经屋子住起来舒适的。
容睡鹤在进门前,还专门将衣摆撕破了几道,力求让妻子一眼看到自己,就想象出过去的这个晚上,自己经历了什么样惊心动魄的危机,从而满心都记挂在为自己后怕上头,才不会东问西问的叫自己绞尽脑汁!
结果!!!
才进门,盛惟乔就无意识的给了他重重一击!
嗯,密贞郡王妃,容睡鹤的小祖宗,正在补眠。
是的,在半夜被喊起来,坐了一小会儿马车就转为骑马,一路颠簸到营地,作为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女眷来说,到了营地立刻补眠,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问题是……
你的结发之夫还在冀州城里好吗?!
容睡鹤站在妻子呼呼大睡的屋子外,盛夏的阳光直直的照在他身上,不一会儿额角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心里却觉得简直冷冰冰: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老子在城里情况不明,你在这里睡的无忧无虑?!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他更伤心了:早知道这小祖宗正睡着,他干嘛好好的走着,大半路的停下来,跑林子里又是打滚又是抹灰,硬把自己折腾的跟被蹂躏过似的跑过来?!
“郡王妃什么时候安置的?可留下什么话给孤?”不甘心的容睡鹤,将仪珊喊到旁边小声问,“比如说孤来了立刻叫她起来什么的?”
虽然他不打算打扰盛惟乔的入睡,但,知道妻子这么叮嘱过,心里终归是高兴的嘛!
结果仪珊爽快摇头:“郡王妃一来就安置了,什么都没说。”
容睡鹤不相信:“真的什么都没说?还是她太乏了,强撑着想等孤,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来不及说?”
仪珊小心翼翼道:“没有啊!郡王妃一来就说困了,奴婢伺候着梳洗之后换了寝衣安置的,没有等您啊!”
没有等您……
没有等……
没有……
没……
容睡鹤觉得自己原本心虚中带着点甜蜜蜜的心情,受到了残暴的践踏!
“……这小祖宗,大概注定生下来就是为了折腾老子的。”他沉默良久,幽幽的感慨了一句,决定去找个地方喝俩盅,好好安慰下自己。
小半日之后,已经闷闷不乐的喝了快一坛女儿红的容睡鹤,总算接到禀告,说盛惟乔已经起身了。
他立刻扔下酒坛,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杀过去问罪:“乖囡囡!你怎么睡得着?!”
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正觉得神清气爽的盛惟乔,懒洋洋的坐在铜镜前,散着一头青丝,让仪珊帮忙梳妆,主仆俩还在面前的妆匣里挑挑拣拣的商议着等会儿用的钗环,闻言都是一愣。
盛惟乔起初还没注意到他的态度,以为这话是担心自己月子里奔波之后是否会有什么不适,随口道:“没什么大碍,跟过来的大夫把过脉了,说静养上两日就好……”
话说到这里醒悟过来不对,立刻转过头,瞪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容睡鹤看着她杏眼圆睁的嗔怒模样,顿时怂了,嗓音瞬间低了八个度,转眼就变的情意绵绵,柔声说道,“乖囡囡,我真怕你昨晚被吓着了,以至于这会儿睡不着……”
盛惟乔怀疑的看着他,说道:“是吗?但我瞧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到底想干嘛?!快点给我老实交代!不然被我自己发现了,哼哼哼哼……有你好看!”
容睡鹤看仪珊,仪珊眼观鼻鼻观心,神情端庄,几近庄严的放下玉梳,默默退下。
走到外面,自忖容睡鹤看不见了,她才猛然一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但赶紧拿手捂住,一溜儿跑开,是找地方狂笑去了!
“乖囡囡,你一定不喜欢你家睡哥哥了对不对?”等仪珊离开,屋子里就夫妇俩了,容睡鹤反手关了门,走到妻子跟前,伸手捏了捏她面颊,作伤心状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心里有其他人了?”
盛惟乔白他一眼,说道:“我心里一直有其他人!我爹,我娘,我祖父祖母,我外祖父外祖母,我姨母,我儿子……多了去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容睡鹤愤怒,“就算你心里一直有其他人,你家睡哥哥肯定也是特别的地位吧?为什么昨儿个我在城里担惊受怕,你这边还能睡得着?而且我问过这边的人了,你居然一来就要找地方安置,连句叮嘱我的话都没留!”
“我又不知道你这会儿会过来!”盛惟乔这才明白他这番折腾的缘故,伸手推了下铜镜,转过头来,哭笑不得道,“你也不想想,大半夜的被喊醒,出了门就看到满街大乱,这情况谁能想到你这么快就脱身出来了?我道没个三五日都见不着你人影呢!”
容睡鹤闻言,觉得心里好过了点,但想了想,又说:“那你安置前都不留句关心的话什么的给我嘛?万一我中间转回来看你了呢?”
盛惟乔斜睨着他,要笑不笑的说道:“你当我傻的么?之前送我过来的时候,吴大当家还有连山的手下,一个比一个镇定自若,那情况就好像你在冀州城里只是赴个便宴似的!显然你根本不会有事儿!既然如此,我还操什么心?!”
“……”容睡鹤冷静了下,幽幽说道,“人家都说,关心则乱……”
盛惟乔撇嘴道:“人家还说,无理取闹,一定是外头有人……”
“算了不说了!”容睡鹤见她即将娴熟开启胡乱猜疑模式,头皮一麻,赶紧转开话题,“乖囡囡,我这会儿过来,是跟你商议动身之事的。冀州城这会儿乱的很,孟伯勤的去向你大概也知道,是带着人卷了财物投靠茹茹去了。如今北疆上下都是人心惶惶……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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