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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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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归羽连忙解释:“娘娘,因为事出突然,臣与七弟仓促而至,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叛军有多少人,更有什么后手,担心贸然追击,如陶遥将军那样战死沙场事小,若因此叫陛下与两位娘娘有个闪失,臣等就是万死也难赎罪过了!”

    舒昭仪寒着脸,微微颔首,说道:“你们兄弟的忠心,本宫与姐姐,还有陛下,都看在眼里!”

    她稍一沉吟,就说,“陛下这会儿已经安置了,姐姐头疼,故此就本宫一个人来跟你说:方才服侍陛下睡下后,本宫与姐姐商议了一下,觉得连禁军大统领都能背叛,这禁军固然是太祖皇帝时候的功臣世代传承下来,专门戍卫皇家、受命天子,也实在不可靠!”

    孟归羽心砰砰的跳着,就听舒昭仪继续道,“所以接下来,本宫与姐姐打算劝说陛下整肃禁军……”

    “娘娘,万万不可!”他立刻打断,“虽然大统领叛变,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错非高密王伏诛,这会儿咱们自相怀疑的话,岂非自乱阵脚?这是高密王那边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舒昭仪说道:“这个道理我们姐妹怎么会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是,让陛下破格提携你们今儿个前来护驾的人取代原本的大统领主持禁军!毕竟高密王猝然背叛,偌大禁军谁可信谁可疑,一时半会的哪里分的清楚?!终归是你们今晚过来救驾的人是经过检验的可靠!至于具体的人员,本宫方才心里乱着,除了你们兄弟之外也没怎么注意,你且拟个名单上来,回头我们拿给陛下看也就是了!”

    “臣等赶到之前,陶遥将军战死正殿之前,至死不退半步,该列首功!”孟归羽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根本不需要自己提出来,舒昭仪就决定这么做了,他定了定神,试探着说道,“第二就是黎振邦黎将军,若非黎将军应对巧妙,陶遥将军牺牲后,咱们这边的禁军士气大降,也未必能够撑到臣等赶到;第三则是……”

    “本宫这会儿困极了。”不等他说完,舒昭仪已经偏头,掩嘴打了个呵欠,疲倦道,“你回去自己写个折子上来吧,那个什么黎振邦,是什么来路,你打听一下,给本宫列上去。还有,高密王如今是退守长安了?那么他等会儿会不会再打过来?!”

    孟归羽摇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密王昨晚未能攻克合欢宫,如今退走长安城内,首先就是弹压城中不服他的人……”说到这里,他流露出黯然之色,“臣与七弟的家人,都还在城中,但望他们平安无事才好!”

    “你那几个伯父也真是废物!”舒昭仪被提醒,不禁皱眉,“之前不是一直号称与高密王平分朝堂的么?怎么容菁一朝起事,他们就跟死了似的,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吐了口气,昭仪凝神道,“算了,不说这些……你说的家人,是孟侧妃吧?她只是一介女流,高密王身份地位搁那儿,想必也不好意思刁难她的。”

    意思意思的安慰了一句,昭仪继续道,“这么着,你去跟外头的人说,只要保护好了陛下还有本宫姐妹,将来前程自不必说!”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桓观澜的下场,担心底下人不信任这样的承诺,舒昭仪尽管信誓旦旦的许诺了,还是不太放心,又叫进宫人,带孟归羽去后头的库房里,取了一箱子金锭出来,让心腹宫人陪着孟归羽去赏赐给昨晚用命的将士。

    这一番收买人心的举措做完之后,尽管昭仪还是满心担忧,到底却不过疲乏,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寝殿去安置了。

    而孟归羽虽然也已是满眼血丝,却兀自无心睡眠,匆匆赶到春波湖水师,喊了孟归瀚、公孙夙等人商议事情:“昨晚之事委实古怪!”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诈死?

    孟归瀚本来正打算跟他说孟太后那边的情况,闻言一怔,但立刻道:“六哥说的是!高密王跟孟氏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自来彼此克制,将公开的冲突保持在朝堂上,这次竟猝然发动叛变,还说服了禁军大统领等人……实在蹊跷!莫非是感受到密贞郡王日渐壮大的压力?”

    公孙夙等人吃不准孟归羽此举是否有针对容睡鹤的意思,都沉默的看着他们兄弟。

    “我说的不是高密王反叛之事。”然而孟归羽摇头道,“你们不觉得咱们昨晚调动兵马太顺利了吗?”

    他朝公孙夙微微颔首示意,“大家做袍泽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有什么本事,也都心里有数!我们兄弟虽然侥幸在禁军之中职位较高,然而文不成武不就的,自来也没什么能够服众的能力,不过是禁军上下,念着两位舒娘娘的面子,没有赶我们出去罢了!”

    “就是公孙兄弟你们几个,于水战、水性等技巧,乃是打遍水师无敌手的,可是老实讲,水师上下,固然对几位十分推崇,却也没达到一呼百应的地步吧?”

    这是实话,公孙夙几个都是海匪出身,见过海上的风浪之后,春波湖这种常人眼里的大湖,简直不值一提。而且他们之前干的都是提头的买卖,风里来浪里去,什么凶险阵仗没见识过?

    虽然春波湖水师的前任统帅,前左威卫将军欧阳弧治军也算严谨,水师训练还算严格,但也只是严格,士卒做的不好顶多挨军棍,像公孙夙几个,在海上技艺不精,说不得就是有去无回的。

    所以哪怕公孙图对自己的独子公孙夙爱若珍宝,海上讨生活的一干手艺,却是绝对不允许他放下的。

    尤其长安近年一直太平无事,这班水师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公孙夙他们海上掳掠经验丰富,又同韩潘做过一场,相比之下,水准自然远远超过了水师。

    军中自来崇尚强者,哪怕部分人知道他们从前是海匪后,出于官匪之间的罅隙,对他们颇为不齿,但大部分人,看到他们在湖中嬉戏如平地的自在后,到底还是钦佩的。

    不过正如孟归羽所言,钦佩归钦佩,也就是态度上比较尊重,还没佩服到愿意对他们唯马首是瞻的地步!

    “侯爷,您到底想说什么?”此刻公孙夙挑了挑眉,就问。

    “我怀疑,水师此番的如指臂使,不是咱们威信高,也不是他们齐心协力想救驾,而是有人在幕后安排,不希望高密王夺宫成功。”孟归羽注视着他,缓缓说道,“刚才从舒昭仪跟前告退出来,恰好宫人有急报到合欢宫,我站住脚听了一耳朵……长安城中大乱,我那三位伯父,诸多堂兄弟、侄子还有他们的眷属,差不多被高密王世子一锅端,连妇孺都没放过!”

    公孙夙与邵言、栾玉嗣、康贵三人互相望了望,神情就凝重起来,他们都是玳瑁岛的头面人物,招安之后,大小也有了个官身,虽然这会儿人在上林苑内,家眷大抵可都在长安城里的。高密王对孟氏如此狠辣,焉知会不会同样对待他们的家人?

    “一开始听说此事时,我最怀疑的幕后之人是密贞郡王……”孟归羽让他们思索了会儿,再次开口,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公孙夙打断了:“不可能!密贞没有这个能耐!”

    栾玉嗣冲口道:“海主,您忘记那位……”

    见邵言与康贵同时朝自己投来森然的目光,才醒悟过来,赶紧闭嘴。

    “几位兄弟不必如此惊慌,桓公的存在,就算郡王没有直接提起过,这些日子下来,很多人猜也猜到了。”孟归羽平静接口,“其实不只是我,就是高密王与孟氏,之所以对郡王忌惮万分,归根到底,也与此事有关!”

    他转向公孙夙,“问题是,这么大的事情,郡王不通知我也还罢了,连公孙兄弟都瞒过了,可能性实在不大!”

    栾玉嗣一直有点怀疑公孙老海主的死,同容睡鹤有关系,此刻顿时就犯了疑心,说道:“难道他是心虚?”

    “你闭嘴吧!”康贵怒道,“侯爷同咱们海主商议事情,海主还没开口,你插什么嘴?!还有规矩没有?!”

    栾玉嗣瞪起眼睛,正要怼回去,被公孙夙冷冰冰的扫了一眼,到底缩了缩脑袋没吭声。

    公孙夙收回目光,跟孟归羽说:“我也觉得这事儿不会是密贞做的,毕竟就算我们这班人如今济不了什么事情,于他如鸡肋了。但侯爷这段日子在禁军之中交游广阔,密贞就算人在西疆,想来也是清楚。兹事体大,断没有平白放着侯爷这样的臂助不用的道理。”

    当他听不出来么?

    这孟归羽名义上是在分析事情,实际上却是在有意无意的挑拨!

    栾玉嗣不长脑子,公孙夙可不想被这位崇信侯牵着鼻子走。

    这会儿话里话外却是在警告孟归羽: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你进入禁军以来做的事情,人家密贞什么都清楚!

    所以小手段什么的还是收起来吧,安安分分的说事情有什么不好?!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位?”孟归羽对他委婉的敲打无动于衷,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一样,只皱着眉头问,“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能够在完全不露脸的情况下,左右大局,除了那位之外,好像也没其他人选了?”

    “……”公孙夙皱了会儿眉,他是见过桓观澜的。

    不过他见到桓观澜时,对方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总之全然不是一言决定国家大事的帝师兼名相,而是朴实无华的跟自称的屡试不中穷困潦倒老童生毫不违和的老人。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公孙夙,知道桓观澜身份后,一度动了拜师的念头。毕竟这种大人物,就算落难了,随便跟着学几手,终归不亏。

    只是公孙图对桓观澜非常的忌惮,坚决不让公孙夙同他接近,甚至有件事情公孙夙到现在都没告诉容睡鹤,就是公孙图起初对于容睡鹤这个义子确实是没放在心上,全是看在公孙夙的面子上才认下来的。

    但后来对容睡鹤始终不亲近,还故意将之塞进战损几率最高的乌衣营,让容睡鹤小小年纪就经历九死一生的局面,归根到底,是因为桓观澜。

    公孙图针对的不是义子,而是桓观澜的弟子。

    不知道为什么,公孙夙隐约感觉到,自己父亲似乎不愿意桓观澜的传人活下去。

    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想到公孙图会去的那么突兀那么早,以为有很多时间可以询问来龙去脉,所以并没有非常坚决的寻根问底。

    后来有种种的疑惑,公孙图却已经不在了。

    此刻孟归羽再提桓观澜,公孙夙有片刻的怔忪,才道,“你既然也知道他,那么何必还要我说?”

    “公孙兄弟是说桓公去世的事情么?”孟归羽平静一句,让公孙夙、康贵还有邵言都是脸色剧变,栾玉嗣也是迅速眯起眼,目光惊疑不定。

    “诸位,敢问你们可曾见过桓公的遗体,确认他真的不在人世了?”孟归羽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平静问,“据说桓公在玳瑁岛上时,是离群索居,单独教导郡王的?虽然公孙氏的一位小姐还有一位公子,也算是桓公门下,实际上,因为年幼贪玩,为桓公不喜,所以跟桓公并不是很熟悉?”

    “桓公陨落海上,海水浸泡多日之后,其遗体必然有所变形,尤其南方终年气候炎热,彼时公孙氏境况也不是很好,只怕无法立刻为其收殓吧?真正到了收殓之日,除了与桓公朝夕相处的郡王外,其他人,谁能真正肯定那就是桓公?”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公孙夙等人无不面面相觑,心神狂震!

    好一会儿,栾玉嗣才哑着嗓子问:“这……这……他们师徒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归羽苦笑着说道:“如果是郡王的想法,我还能猜测一二,如果是桓公的主意,以我的浅薄,如何能够测度?”

    “……”公孙夙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我不觉得密贞会给你说那么多关于那位的事情!”

    孟归羽淡淡说道:“公孙兄弟,眼下的问题,好像不是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是如果桓公真的还在人世的话……难道你不觉得,令尊的死,就太可疑了么?”

    “桓观澜当年隐藏身份流落岛上,咱们老海主起初不知道他身份时,也是给吃给喝的让他教导郡王的。”康贵向来比较亲近容睡鹤,此刻忍不住说道,“后来知道他身份后,一度想送他上岸返家,是他自己不要,非要继续待在岛上!之后但有要求,只要老海主能够做到的,基本也没有反驳过!”

    “所以他有什么理由谋害老海主?!”

    孟归羽闻言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问:“敢问康兄弟,设若老海主还在人世……玳瑁岛也好,乌衣营也罢,有郡王的份?!”

 第二百八十章 你不行!

    公孙夙面色一沉,说道:“我们公孙氏四代为匪,罪孽深重,能够借的密贞的东风,平安上岸,从此不必为了生计打生打死,又得官身,得列士族,乃是邀天之幸!何况儿郎们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给朝廷做事跟给密贞做事,还不是一样做事?!”

    “密贞乃是我结义兄弟,与我情同手足,跟着他,怎么都比跟着不知底细来路不明的人好!”

    “既然如此,又谈什么有没有密贞的份?!”

    他冷冰冰的看着孟归羽,“乌衣营,是我做主给密贞的,怎么你觉得我此举是败家么?!”

    之前长安传出谣言,说容睡鹤跟公孙老海主的死后有关系后,公孙夙出于安全考虑,出面表态的时候,一直都是含糊其辞,让人认为他对容睡鹤归根到底是有怀疑的,只是忌惮对方如今的地位权势,不敢贸然撕破脸。

    这会儿这么一讲,孟归羽就暗骂他现实:“才知道桓观澜可能是诈死,其实根本还在人世,这人居然就正气凛然的说跟密贞情同手足了,也不想想就在前几日,宴饮的时候,还话里话外的怀疑密贞?!”

    “义父与义兄到底差了一辈,身份是有区别,而且是很大的区别的。”他定了定神,说道,“何况令尊一直不喜密贞,之前让密贞进入乌衣营,也是为了让他为公孙氏卖命,而非栽培!这种情况下,即使公孙氏靠着密贞上了岸,令尊对密贞的支持,岂能与兄弟你对密贞的支持比?”

    “桓公是什么人物?”康贵皱眉,说道,“我们玳瑁岛虽然在南风郡那边也算是数得上的字号,然而放眼举国上下,也不过是那么回事!他至于要这样算计咱们么?”

    栾玉嗣表示不服:“如今的七海,可不是周大将军扫荡之前的情况了,咱们搁七海诸岛里头比一比,就算不是屈指可数的大岛,然而也是名列前茅!至于说咱们是海匪这点,吉山营之前还不是盗匪来着?!”

    又说,“吉山盗的大当家,也就是应敦公子的未婚妻,据说是年纪比应敦公子大不了几岁的女流?其大当家之位,继承自亡父?依我说,这事儿可是透着古怪!咱们老海主天不假年也还罢了,怎么吉山盗的老当家也年纪轻轻的去了?”

    康贵说道:“你知道吉山盗的老当家去的时候年纪轻轻?”

    “算算吴大当家的年纪,她亲爹能有多大?”栾玉嗣道,“怎么都还在壮年吧?!一个海主一个匪首,双双壮年离世,撒手留下偌大家业给子女,然后子女又因为种种缘故投奔于密贞郡王麾下……嘿嘿!海主,属下却是越发觉得,崇信侯说的没错儿了!”

    见公孙夙只是沉默,没有赞成的意思,栾玉嗣吃不准这旧主的喜怒,干笑几声,摸了摸下巴,默不作声的朝后缩了缩。

    孟归羽则道:“诚然按照桓公的身份与眼界,似乎没有必要算计玳瑁岛。只是……玳瑁岛如今成就的也不是桓公本人,而是他的关门弟子密贞郡王!”

    康贵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侯爷,您说话慎重点的好!不是我长郡王志气灭自己威风!郡王能有今日,乌衣营也好,咱们这班兄弟也罢,多多少少都给他的前途搭过手,这个是事实!问题是,郡王如今的权势地位,更多的是他出身皇室,以及个人才干,还有桓公栽培!可不全是咱们一伙儿海匪成就的!”

    “你到底是海主的人还是密贞的人啊?”栾玉嗣跟他素来有些不合,之前为了容睡鹤谋害公孙老海主的传闻就掐过一场的,此刻闻言,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怎么总是见缝插针不问青红皂白的给密贞说话?”

    康贵愠怒道:“我说的有错么?!密贞郡王能有今日,他乃天子亲侄、高密王嫡子的身份没起作用?没有这个身份,他年纪轻轻的,就算高中状元,又怎么可能换得到一个郡王的爵位?!没有足够的才干跟胆识,他能得到舒氏姐妹的喜爱,许他为嗣子,想方设法的为他在陛下跟前进言,得授益州刺史之官,得到了去西疆发展的机会?!”

    “要没去西疆,就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上,顶多也就是在朝堂上吵吵架,哪里来的大败茹茹的战绩,还有这会儿的西疆精骑?!”

    “西疆那个烂摊子,他能解决下来,还不是靠了岳家?”栾玉嗣冷笑着说道,“就盛家那位财女,谁娶了她,做不成大事?”

    康贵也冷笑:“那盛家做什么不将康昭县主嫁给你?!那位南风散人对独生女儿有多宠爱,南风郡上下谁不知道?就是咱们玳瑁岛上,也都有所耳闻!能够打动他,让他许嫁女儿还陪送大半家业……这是咱们玳瑁岛帮的忙?!”

    栾玉嗣嘿然说道:“这个忙就算不全是咱们玳瑁岛帮的,泰半功劳还真是别人抢不走的:密贞郡王同康昭县主的姻缘之始,不就是两人做兄妹那会儿的朝夕相处么?南风散人城府何等深沉?!要不是因为当初老海主战死的那场变故里头,密贞表现出了知恩图报的品德,那位散人怎么可能明知道两人毫无血缘还把他当儿子认回去?!”

    “遑论是让他接近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一直沉默的邵言有点忍无可忍的喝止:“都闭嘴!听侯爷还有海主说正事!”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公孙夙没理会争执的旧部,只冷冰冰的问孟归羽,“密贞是桓公爱徒,桓公身份地位放在那里,要给密贞弄点家底,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却为什么非要算计家父?!”

    孟归羽说道:“公孙兄弟,你长年在海上,就算见惯了匪窝中的勾心斗角,对于庙堂之算,到底还是不够熟悉!你想密贞郡王容貌酷似莫太妃,而桓公作为两朝元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莫太妃的容貌!那么当年桓公见到郡王时,八成就该猜到郡王的身世了吧?”

    “要说桓公对密贞郡王不上心,何必收为关门弟子,至今还在背后影影幢幢的支持着他?”

    “要说桓公对密贞郡王上心吧,明知道他一介王孙贵胄,流落海岛,令尊公孙老海主又愿意给他面子,做什么不肯送郡王返回高密王府享回富贵生涯,而是任凭他在岛上摸爬滚打,甚至还为公孙氏出生入死的冒险呢?”

    这个问题别说公孙夙等人了,容睡鹤自己都想不通。

    此刻孟归羽也不需要谁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原本我也觉得奇怪,但这两年看下来,确认了高密王对密贞郡王的态度,大概也知道缘故了:因为桓公早就知道,郡王虽然是高密王嫡子,实际上却不受高密王喜爱,甚至因为世子平庸的缘故,天资聪慧的郡王若是回了来,对郡王而言,可未必是好事!”

    “譬如说高密王的嫡次子,被流放在赵家养废的容清醉,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那么还不如就让郡王在岛上长大,如此学有所成了,心性也成长到不容易受父母左右了,再让他上岸,自是最大程度的减轻了高密王这种偏心的影响!”

    “似前些日子,高密王明确针对郡王的时候,郡王因为根本不在他跟前长大,心中没多少对生身之父的仰慕尊敬,还手也是干脆利落不是吗?”

    “由于郡王是在玳瑁岛长大,那么桓公对玳瑁岛的算计,其实现在看来也是必然的:桓公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到现在都不愿意曝露人前。”

    “但对于关门弟子密贞郡王的前途,他是早有规划。”

    “这个规划咱们现在也都知道了,就是从西疆起家!”

    “然后就是,桓公在西疆为密贞预备了吉山盗……各位请设想一下,假如没有乌衣营,没有玳瑁岛的人手跟家底,郡王他就带着些家丁之流前往西疆,就算仍旧能够借助吉山盗的归顺打孟家乾一个措手不及,占到上风,他麾下却也只有吉山盗一伙人了!”

    “密贞毕竟不是桓公,桓公能够让吉山盗蛰伏多年,一朝归顺他的弟子。可是密贞的年轻,弹压得住那些悍匪么?”

    “尤其是吉山盗的军师乐羊文,据说虽然人在草莽,论才学堪比我大穆正儿八经的进士!”

    “这人能够在吉山盗的老当家去后,扶持女流之辈的吴大当家继任,还将吉山盗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女主当家的柔弱,能力可见一斑!”

    “桓公不肯亲自露面,出头的都是密贞,如果密贞手里没有乌衣营作为依仗,制衡吉山营,岂不是很容易被他架空?!”

    “再有就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

    “桓公的身份,亲自教诲的关门弟子,本来就足够引人瞩目。尤其密贞郡王还是皇室子弟的身份,天子膝下又无子,他的目的,不问可知!”

    “这种情况下,桓公对于密贞郡王的要求,当然也不会低!”

    “这么着……就近将玳瑁岛交给密贞郡王练手,也不无可能不是吗?!”

    “说起来令尊之所以知道桓公的身份,却对桓公还有密贞郡王始终不亲近,说不定就是因为不甘心成为桓公手中的棋子?”

    他一口气说到此处,静静看着神情变幻不定的公孙夙,“这些虽然都只是我的猜测,然而……公孙兄弟请自己回忆一下诸多事情的细节,扪心自问,我的怀疑,是否有道理?!”

    “……如你方才说,现在不是追究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公孙夙沉默良久,气氛都有点僵硬了,他才低声说道,“在我看来,现在也不是追究那些疑点的时候,而是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目光渐渐锐利,近乎咄咄逼人的看着孟归羽,“你明知道我是密贞的义兄,昨晚从皇城好不容易潜入上林苑之后,抵达水师驻地,却第一个将我们叫起来!这会儿又尽心尽力的给我们分析桓公还在、密贞可疑……你是想让我们背叛密贞,投靠你?!”

    孟归羽摇头:“公孙兄弟,你对密贞,怎么能说背叛?你是兄,他是弟,自来只有做弟弟的忠诚于兄长,做兄长对弟弟,乃是爱护、是教导、是督促,长幼秩序摆着,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服从不是吗?!”

    “你不行。”公孙夙没理会这番吹捧,淡淡说道,“孟氏如今大厦将倾,你自身难保,还想招揽我们?这有点异想天开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密贞好歹是皇室子弟,这会儿要地盘有地盘,要兵马有兵马,你呢?你算什么?外戚孟氏的一个不受重视的晚辈,父母早故,连个像样的可靠的靠山都没有!”

    “就算你将桓公将密贞这对师徒说出个花来……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承诺我们前途的资格么?!”

 第二百八十一章 胁迫

    “公孙兄弟口口声声说前途,却不知道,诸位心目中的前途,是什么样子?”公孙夙语气之中毫不掩饰对孟归羽的蔑视,孟归瀚不禁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孟归羽倒是心平气和,摆手止住弟弟想为自己出头的举动,缓缓说道,“是封侯拜相,是赏赐万贯,还是大权在握?”

    公孙夙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这三个,都是人之常情,却不知道你有什么底气,给予我们任何一个?”

    孟归羽盯着他面庞,片刻后,得逞似的笑了起来,指了指身后皇宫的方向:“第一,众所周知,我妹妹曾经为广陵王生下一子一女。小郡君现在还在,小王子是在落地当天被抱进宫里就出了岔子,夭折了。”

    “不过,当时夭折的孩子,其实不是小王子,只不过用了小王子的襁褓而已。”

    “至于缘故,这个不重要,反正真正的小王子,能够通过与陛下的滴血认亲,足以证明他的皇室身份,也就是了!”

    “我准备将这个孩子过继给舒氏姐妹,由她们亲自抚养,立为东宫!”

    “第二,舒氏姐妹被昨晚的变故吓的不轻,方才单独召见我,就是想让昨晚参与救驾之人来主持禁军,避免出现大统领那种叛变的情况!”

    “储君的亲舅舅,确实是一条进身之阶。”公孙夙淡淡说道,“不过……你拿什么保证你那外甥活到承位?舒昭仪的许诺?一介女流之辈,全赖陛下才有今日罢了。如今禁军大统领反叛,整个禁军都是一片兵荒马乱,边军短时间里根本赶不到。哪怕你名义上顶替了禁军大统领的位子,且不说这数十万大军可愿意服你一个骑射一塌糊涂的人,莫忘记你方才还说过,今晚咱们之所以行事如此顺利,靠的不是咱们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营,而是……那位的意思!”

    “说句不好听的话,侯爷你这会儿,不说自身难保,也是焦头烂额吧?”

    “这会儿还惦记着招揽我们这几个人草莽之人……我很好奇,侯爷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他眯起眼,“要知道,以我与密贞的关系,就算接下来什么事都不做,只要他最后功成名就,哪怕为着面子,也少不了我的好处!”

    “也有可能,为了将老海主之死的真相彻底掩盖,给予海主哀荣?”孟归羽冷笑了一下,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要招揽海主几位,与几位是否出身草莽,是没什么关系的。纯粹就是看中了几位的才干而已!”

    “毕竟舒昭仪让我拟定请功折子,这情况我必然要高升,春波湖水师的统帅之位,看来看去,不管是论能力还是论与我的熟悉程度,还有比几位更合适的人选吗?”

    他缓缓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左威卫将军的位子,我是打算给海主的。只不过……说句不好听的,我跟海主的关系,似乎没有深刻到给予海主这样的荣华富贵而不求回报吧?”

    公孙夙针锋相对的说道:“若果是昨晚之前,侯爷这么说,还算理所当然。但此刻提这话,侯爷不觉得亏心么?禁军大统领都被高密王策反过去,那位王爷如今虽则退守长安城,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

    “而长安左近根本没有能够弹压他们的兵马,等到边军过来勤王,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这情况,我等倘若一直是目前这样的默默无闻,回头看情况不对,弄几匹坐骑说走也就走了!”

    “倘若被侯爷提拔上去,一来在世人眼里乃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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