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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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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揽人心的手段罢了。”栾玉嗣反对,“古时候大将不就有例子?爱之若亲子,用之若草芥。不外乎是!他知道自己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西疆,一时半会回不来,无法左右长安的舆论。所以就写这么一封假惺惺的信过来,如果海主没有怀疑他,越发会因此感动;如果海主怀疑他了……他也能由此争取到像你这样的看法!”
康贵皱眉道:“你对郡王成见太深了!我看八成是因为阿喜的事情,公报私仇吧?”
栾玉嗣道:“那你呢?你也太为密贞说话了,莫非你跟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交,见天的撺掇海主对他深信不疑?!”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邵言皱眉道,“这事儿要怎么做,海主已经拿定主意。而且这封信里说的,也正好是应和了海主的想法,既然如此,咱们一切照旧就是了!”
顿了顿,“玉嗣,我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对密贞郡王深为怀疑,跟他所倚重的心腹阿喜还有私怨,但这会儿顺应谣言,做其他事情也还罢了,唯独一件,我希望你能够闭嘴!”
栾玉嗣目光闪了闪,说道:“什么?”
“那一位!”邵言冷然道,“那位的一切!不管是他的经历,如今的情况,与郡王的关系……一个字都不要提!”
“最好根本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么个人!”
见栾玉嗣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微微提高了声音,“你家世世代代都在玳瑁岛上土生土长,所以不知道那位的可怕!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亲自教授我功课时,曾经羡慕的说如果能去那位的窗外听上几句就好了,我曾问爹爹,那位的窗外并不禁止偷听,而且咱们可以悄悄的去,为何爹爹只是羡慕却没有行动?”
“我爹爹说,那位身份非同小可,而且心智过人,谋算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只怕想都想不到!”
“所以,绝对不能跟他有任何瓜葛,以免被卷进涉及社稷民生的风波里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密贞郡王被他看中也还罢了,他没注意到我们,那是我们的幸运,所以绝对不要主动凑上去,再钦佩再仰慕,顶多在远处看看!”
“但他已经死了!”栾玉嗣嘟囔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邵言嘿然道:“那位是什么样的眼界,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的关门弟子在玳瑁岛过一辈子?既然设想过郡王走出玳瑁岛,岂能不期许郡王有所成就?那么,他会不防着咱们这些人跟郡王捣乱?!”
“相信我,你不会想感受那位的手段的。”
“要知道即使是高密王跟孟氏,对那位都是闻之色变!”
“何况咱们这样的?!”
栾玉嗣还有些不服,但公孙夙缓缓开口:“听邵言的!”
他才不情不愿道:“属下遵命!”
第二百四十章 反击
收到容睡鹤信笺后的次日,公孙夙带着栾玉嗣与邵言,秘密拜访了孟氏。
他受到了远远超过他身份的接待,郑侯亲自出面,与他深谈了足足半日,最后还暗示最近他的上司有点事情,可能会致仕,郑侯本人认为公孙夙很适合接替上司的差事。
再次日,公孙夙又带着栾玉嗣跟康贵去了高密王府,待遇、证据、承诺……与郑侯府如出一辙。
“高密王可真狠!”回去的路上,一直坚定的认为容睡鹤就是谋害公孙老海主的真凶的栾玉嗣,都忍不住感慨,“郑侯与密贞毕竟毫无瓜葛,还是政敌,再怎么不择手段的使绊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位可是密贞的亲爹啊!”
“亲爹算什么?”康贵冷笑,“郡王的亲娘都靠不住呢!就算那位高密王妃身子骨儿不大好,也不爱跟人来往,长年扃牖后院,打从西疆告急到现在,这都多少日子了?!她要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跟死人没什么两样?那么她有站出来为郡王说话么?真亏她当初口口声声说疼爱郡王,到头来还不是选择了看着长大的嫡长子?”
叹口气道,“倘若郡王将来事成,八成还要封他们为太上皇、皇太后……就算不让他们当权,场面上的荣养却是少不了的。这年头岸上讲究百善孝为先,摊上爹不疼娘不爱的命,做儿子的也真是苦命!”
栾玉嗣哼道:“倘若密贞当真谋害了老海主,他这对亲生父母,能不能活着看到他登基都是个问题,还妄想沾光?!”
他们议论着回去了,从这天下午开始,有关公孙夙对义弟容睡鹤生出疑虑的传言,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为本就尘嚣甚上的谣言推波助澜,使之更上层楼。
盛府徐府得知此事,非常的忧虑,宁威侯徐子敬特意借着请亲家吃茶的理由,邀了公孙夙过府小聚,为容睡鹤说话:“这孩子虽然做事手段有时候确实激烈了点,却最是知恩图报的。他时常主动提起公孙氏的恩惠,对玳瑁岛上下都是感激在心!怎么可能谋害老海主呢?这必然是高密王跟孟氏忌惮密贞如今前途大好,故意弄出来的谣言,亲家可千万别信!”
公孙夙没打算跟容睡鹤勾心斗角,也就直接跟他说真相了:“这事儿我跟密贞已经通过信了,如今却也是不得已为之!因为密贞好歹远在西疆,长安这边再怎么败坏他名声,西疆那儿他刚刚大败茹茹、又拿出郡王妃陪嫁来帮助灾民重建的功劳与口碑,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倒是我,不是我怕死,只是一旦如今我有个三长两短,依着那两家的做派,八成要讲是密贞杀人灭口了。”
“届时死无对证,密贞岂不是连日后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故此无论是密贞还是我自己的想法,都是暂时同那两家敷衍着。”
徐子敬这才释然,跟他赔礼:“原来如此,是我孟浪了!”
“亲家这也是关心我们兄弟。”公孙夙笑了笑,他跟徐子敬虽然是儿女亲家,但自来也不是很熟悉,主要是一个官一个匪,天然就不太合得来,何况公孙夙跟容睡鹤是结义兄弟,容睡鹤呢又是徐子敬的世侄女婿,错着辈分,称呼起来难免尴尬。
是以这会儿说清楚之后,稍微坐了坐,也就告辞了。
当然离开的时候,大家都作出不欢而散的模样来。
徐子敬事后将经过禀告了盛老太爷、冯老太爷还有自家爹娘,四位老人经过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做戏要做全,假如公孙夙没有说明缘故,他们肯定不会只让徐子敬出马就作罢,于是接下来很是纠缠了公孙夙一番。
他们的打算是至少纠缠个四五次,四位长辈都要出面,才显得逼真。
结果才做好了这个决定呢,容睡鹤的反击就开始了,来势汹汹,恶毒之处,比起高密王卖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指高密王的心肝世子容清酌!
“你听说了没有?高密王膝下的嫡幼子,搁十几年前王爷膝下子嗣昌盛那会儿,都是顶顶聪慧的密贞郡王,当年何以流落在外?”
“什么人贩子什么不当心,那是王爷的嫡子,天子的亲侄,其他不说,就说他生身之母高密王妃,那可是赵家大小姐,没出阁的时候就名满长安,据说先帝亲自做媒,都是好说歹说了多少日子,才让赵家勉为其难的松口允婚!”
“这样的一位娘娘,她的亲生骨肉,能不是一落地就前呼后拥的一群人?!”
“人贩子别说拐走密贞郡王了,怕是从人缝里远远的瞅一眼,都是没门啊!”
“这么着,这位郡王之所以流落在外,显然就是有内奸!”
“我跟你说啊,这个内奸,不是别人,就是王府里头那位至今还顶着孝顺体恤宽厚待下名声的世子!”
“不相信?”
“莫名其妙没了的莫侧妃他们更可疑?”
“唉,你这真是不动脑子!”
“都说了,密贞郡王的亲娘可不是王府什么角落里的小妾,那是王爷正妃、娘家自有来头的!”
“那位王妃在密贞郡王宣告‘夭折’前,可是一直亲自掌管合府的!”
“她那样的出身,还能让侧妃在自己眼皮底下作妖?”
“也只有世子,是王妃的亲生骨肉,能够让王妃毫无防备了!”
“什么?被王府冷落在外的二王子容清醉很有嫌疑?”
“容清醉只是嫡次子,当时也才十岁,他能做什么?他就是算计了密贞郡王,长幼有序之下,世子之位轮得到他吗?他要谋害,也应该是谋害世子才对!”
“也就是世子自己,虽然占了长子的身份,却资质平庸,那些庶出子表现出色也还罢了。偏偏王妃又给他生了个聪慧非常的嫡弟!”
“而王爷那时候,啊不,直到现在,都跟孟氏斗的死去活来,你们说,能不想要个能干的儿子帮衬着分忧么?”
“倘若密贞郡王跟世子一样一直在郡王跟前长大,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哪里还有世子的事儿?”
“所以啊,密贞郡王这一‘走丢’,没了出色胞弟的对比,世子这地位可不是稳固了?”
“不但如此,莫侧妃那些人的‘时疫’啊,八成也跟这事儿有关系……为什么?因为世子平庸啊!”
“前面讲了,高密王妃可不是好欺负的!”
“本来王妃有密贞郡王这个出挑的亲儿子,自然不憷莫侧妃。”
“可是这个小儿子说不见就不见了,当年莫侧妃给王爷生了那么多儿子,还有侍妾所出的子嗣,据说大部分都比世子能干。这么着,王妃不动手,难道看着侧妃还有侍妾的儿子,爬到自己儿子头上去,再母以子贵的轻慢她不成?!”
“‘时疫’之事过后,高密王迄今后院清净,只得王妃一个,膝下也寥落的只剩了嫡出子女。”
“对于世子来说,岂非是一箭双雕之计,既铲除了眼中钉的胞弟,又借生母之手干掉了庶母、庶出弟弟们,从此无忧无虑,坐等承位?”
“只可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谁能想到密贞郡王非但没有糊里糊涂的死在外面,被王府认回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展拳脚,这会儿在西疆厉兵秣马的,眼看着气候就要成了,世子可不就是坐不住,生怕当年的真相揭露出来,所以急急忙忙的弄了个郡王谋害义父的说辞出来,意图对胞弟赶尽杀绝?”
“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高密王府内,听着底下人打听来的流言,高密王差点没气死过去,“世子素来温文尔雅,孝顺体恤,多少次在孤跟前为密贞那逆子苦苦求情,更几次三番的主动提出将世子之位让给密贞……密贞非但不念长兄恩情,反而恩将仇报至此,孤就知道这个逆子活着不会是什么好事!!!”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王爷,您得赶紧拿个主意!郡王这次做事做的很绝,这消息乃是从孟氏那边传出来的。孟氏乐见王府骨肉相残,所以根本就是不遗余力的宣扬!本来咱们世子就低调,外头哪里了解?要是当真信了这话……对世子可是不利啊!”
容清酌可不是容睡鹤这种靠能力就能撑起一派势力的人,他最大的优势除了嫡长子的身份之外,就是众口交赞的品行了。
倘若失去了名誉,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毕竟赵适到现在都承认这个大外甥实在是个好孩子,脚下还不是诚实的站到了容睡鹤那边?
“这谣言根本就是胡扯,连道理都不通!”高密王一口气摔了整套茶具,才勉强冷静下来,冷笑着说道,“既然讲世子资质平庸,当年密贞那逆子流落在外时,他也才十四岁,却是怎么设下这样复杂的计谋的?而且王妃对密贞疼爱无比,若果世子谋害了密贞,王妃这些年来还能跟世子相处如常?!”
“你派人去外头好生驳斥下这种无稽之谈……再加派人手去西疆好生宣扬下所谓的爱民如子的郡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孤看他那些战绩还有关心黎庶的事儿,十成十是注的水!!!”
他以为找到了破绽,谁知道老管家欲言又止了会儿,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王爷,关于世子资质平庸却能够想出这样设计密贞郡王的计谋的缘故,谣言说,这都是因为……因为世子得到了岳家戚家的指点!”
“至于王妃……谣言里没讲,但市井中的无知之辈,都猜测是因为王妃只要稳坐正妃之位,保证世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其他都不计较了!”
“还说……还说王妃这些年来的卧榻,指不定是牵挂密贞郡王,还是心虚?又或者是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了,王妃也能有理由推脱责任,依旧站在令人同情的立场上?”
“郡王,这些说辞里头肯定有孟氏那边的引导……”
高密王听着,气的简直想吐血!
这压根就是赶尽杀绝,矛头看似直指世子,实际上高密王夫妇不说,连世子的岳家戚家都不放过啊!
“这畜生到底有没有心肝?!”他一脚踹翻铁梨木螭纹卷头案,愤然咆哮,“针对他的事情全部都是孤做的,世子除了给他求情就是想给他让位,他要报复尽管冲着孤来,拿世子开刀算个什么?!啊?!”
不止高密王替世子容清酌感到委屈,其实就是盛老太爷闻讯之后都有点迟疑:“据说高密王世子还有世子妇对乔儿夫妇都不坏……密贞这么做,未免有些寒了长兄长嫂的心了?”
但无论冯老太爷还是徐老侯爷,都觉得他想多了:“乔儿夫妇跟世子夫妇统共就没怎么相处过,不过是些面上情,私下里他们是怎么想的谁知道?毕竟世子一面说着疼爱弟弟,高密王偏袒他给的好处,他什么时候客气过?”
“再者高密王毕竟是密贞的生身之父,密贞直接对付他,难免在孝道上为人诟病。”
“倒是从高密王的软肋世子入手,既保全了父子情谊,又达到了让高密王罢手的目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桓观澜这一件之外,高密王这次算是把密贞的底细都抖了个干净。之所以不提桓观澜,也未必是顾念父子情谊,只怕是忌惮着那位的手段!甚至连咱们乔儿曾经为海匪所掳的话都讲出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冯老太爷面沉似水,“这根本就是想败坏乔儿的名节!也亏我家那老婆子现在不在长安,不然非拉着我去王府跟高密王拼命不可!做公公的行事龌龊到这地步,活该连累他看重的世子身败名裂!”
“……”盛老太爷听的讪讪的,赔笑道,“亲家,我就是怕密贞总是变本加厉的报复,心性如此激烈,将来会走上歪路……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家孩子,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呢?”
冯老太爷心说,你要是当真胳膊肘不朝外拐,老子至于放着好好的晚年不过,跑这异乡来跟你蘑菇?!
他含糊了几句,就提出:“密贞既然已经反击,咱们做长辈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之前谣言传密贞乃是谋害公孙老海主帮凶时,公孙海主不是去了孟氏还有高密王跟前请问的吗?既然如此,这会儿上上下下都在说世子乃谋害了密贞的真凶,咱们岂能不去王府弄个清楚,同世子当面对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各自思量
长辈们心急火燎,当事人又岂能无动于衷?
容清酌站在庭院里,神情落寞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树红梅。
彤莲拿着裘衣从后头走过来,一面加快脚步给他披上,一面嗔道:“我的世子爷!你这伤都还没好呢,就跑外头来不说,连裘衣都不穿,这会儿说是说入了春了,可不是还是积雪未消么!你这会儿哪里禁得起?”
又骂伺候他的下人废物,“对主子这么不上心,世子妇也不知道管管!成天就知道惦记着自己的肚子,一点儿也不关心你!”
“瑗儿离临盆没多久了,如今自顾不暇,怎么好责怪她?”容清酌叹口气,温言说道,“而且下人也没有疏忽我,是我心里烦,故此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彤莲眼珠转了转,上前抱住他腰,努力把脑袋架到他肩上……只不过容清酌传了高密王的身材高大,彤莲却是娇小玲珑,足足比他矮了近两个头,站一块就跟父女似的,自然是够不着的。
她尝试了几次,气馁的放弃,将面颊在他手臂上擦了擦,怏怏问:“你是不是在想外头那些话啊?其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密贞郡王做的!你这个兄弟也真是太歹毒了,他自己没福气不讨爹娘欢心,就见不得你得宠,居然把流落在外的责任都推卸到你头上!简直活该他在外头吃那许多苦,怎么就没索性死在外头……”
“彤莲!”彤莲念念叨叨的说到一半,未想素来纵容她的容清酌就是脸色一沉,低喝道,“那是我兄弟!我从来没希望过他死!!!”
彤莲愣了愣,她因为年纪小,跟建安郡君年岁仿佛,又救过容清酌,容清酌虽然晓得她闹腾,却也素来纵容几分的。
之前怼戚氏,怼建安郡君,容清酌知道后,固然劝说过一二,但都是好好儿的说,很是耐心的样子,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发作。
此刻吓了一跳之余,也有点委屈,顷刻间红了眼圈:“我……我就是替你抱屈!明明你对这兄弟这么好,甚至连世子的位子,要不是王爷还有戚家、世子妇他们一块儿劝着,都想要让给他的,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你?”
“……”容清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你不懂。”
彤莲茫然看着他:“世子?”
“我这个世子,本来就是他给的。”容清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上前几步,从不远处的梅树上折下一枝开着零星花朵的枝条,低头嗅闻了一下,语气中就有了苦涩,“记得当初三弟才学步的时候,还在府里,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风雪,我跟二弟一块儿抱他来这株梅树下折花枝给母妃插瓶。”
“那时候我十一岁,二弟七岁,我抱三弟久了,就有些吃不消,二弟于是在旁边用手托着三弟的腿,努力给我帮忙……这样兄弟和睦的景象,我都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
彤莲迷惘道:“世子,你说你的世子是他给的……这……怎么可能?你是嫡长子啊!”
然而容清酌没有给她详细解释的意思,目光淡漠的看着手里的梅枝,忽然松手,任凭它落到足前的雪地上,淡淡的说道:“彤莲,你回去吧,我有事儿,要去跟世子妇商议。”
“我也要去!”彤莲闻言心头一沉,忙道,“我也好久没给世子妇请安了……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向来宠爱顺从她的容清酌,却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说话的功夫,就走的不见了。
……而此刻,城北的小院里,原本好好开放的一树梅花,被抽的零落纷纷,满庭狼藉。
容清醉面容狰狞,恨恨的扔下手中长鞭。
市中买来的仆役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不上前劝说,他的前任就是因为在容清醉发怒后一声不吭,被容清醉以“对主子半点不上心的下贱东西有什么用”活活打死的。
此刻战战兢兢的捧了茶水高举过顶:“王子请息怒!”
“我算什么王子?!王子能住在这卑贱的北城?!”容清醉厌烦的骂了一句,到底有些渴了,接过茶水,只随便踹了一脚下人,就呷了茶水润嗓子,末了继续喝道,“真正的王子不是在王府里享受父宠母爱,就是在西疆蒸蒸日上!就我……我……那两个早就该死的老贱人!!!”
下人试图讨好他:“那两位如今正斗的死去活来,互相把对方的老底都揭了个彻底,完全不留情面了!这情况不定就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到时候,高密王膝下就您一个子嗣,这偌大基业,不传给您,能传给谁?”
想到容清酌膝下已有诸子,忙又补充,“高密王世子膝下那几位王孙才多大?哪里担当得起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得指望您啊!”
他以为容清醉野心勃勃,私下里一直怨恨高密王夫妇耽搁了他的前途,总说如果自己有高密王府栽培或者桓观澜哪怕只是盛家的教导,也不至于在今日寂寂无名,或者说是长安公开的笑话,怎么都有一番成就,而且绝对不在容睡鹤之下了。
所以这么说了,主人必定会高兴。
谁知道话才说完,就被容清醉踹了个踉跄,跟着茶碗就照转了脑袋上砸过来,直砸的他头晕目眩,正骇然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之际,就听容清醉破口大骂道:“蠢货!你居然还以为你家主子我这会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老子就快大祸临头了你知道不知道?!”
“从公孙老海主之死入手败坏密贞的名声,再引导到他忤逆高密王、有一而再弑父的意图,这个主意是老子出的,事情也是老子做的!”
“高密王同意这建议,图的就是铲除密贞,给世子铺路!!!”
“结果这会儿密贞那个畜生,连查都不查,白瞎了老子的种种金蝉脱壳的设计,直接给了世子一下狠的!”
“这下好了,高密王岂会怪他的世子无能?!”
“必然是全部怪到老子头上!”
“他私下里怪老子也还罢了,一旦他那个窝囊废世子禁受不住密贞的攻讦,说不得就要将老子拖出去给世子做挡箭牌!!!”
“到那时候,老子会是什么下场?!”
他对下仆又骂又踹,又打又砸,好一会儿,瘦瘦小小的仆人已经蜷缩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容清醉心中的暴戾才稍稍减缓,抹了把脸,也懒得看这下人是死是活,径自扶着墙走回内室去歇息。
“高密王除了对世子珍爱万分外,对其他子女都很淡漠。”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容清醉恢复了点体力,就寻思着,“尤其是对我跟密贞,简直没有一点点的父子情谊可言……为了世子,他一点都不会在乎我跟密贞是死是活!”
“只可惜我跟密贞之间仇深似海,根本没法联手,否则这会儿就该说服他将世子铲除!然后再利用他远在西疆这点,挑唆高密王与他之间的罅隙,届时设法让世子那几个儿子来个三长两短……还怕世子之位不入我手?!”
他遗憾了一会儿,皱眉,“现在要怎么办?密贞太狠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只怕高密王往后都不敢使这类手段了。而我在他心目中的评价,自然也要大大的降低!”
本来高密王对他就是厌憎居多,毫无怜爱,如果没了利用价值,除了做弃子还能怎么办?
他这里思来想去都觉得束手无策,正绝望之间,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长安这边沸沸扬扬的时候,远在西疆的容睡鹤心情却不错。
这倒不是吴大当家又来了信,告诉他盛惟乔终于想起来询问他的近况了,而是那伏真跟登辰利予的谈判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履行诺言跟他分赃来了!
当然那伏真给茹茹的解释是,他把东西卖给了茹茹中的商贾,至于商贾怎么处置他就不知道了。
打着这个幌子,那伏真一共给容睡鹤送来战马一千匹,驽马五千,牛羊各五百。
来人用略为拗口的大穆官话,信誓旦旦的向容睡鹤保证:“可汗锱铢必较,什么都不愿意给大人!就这些,还是塞厉伏诛之后,大人从他家族分到了一大笔好处,将其中绝大部分,送来给您!”
说到塞厉也是倒霉,本来作为登辰利予的心腹,又是任着茹茹进犯大穆的统帅这样的要职,就算刺杀那伏真的证据非常确凿,回去之后官职地位兴许会受到巨大打击,本来也未必会身死,且在死后连家族都被人瓜分的。
只是截杀那伏真未果之后跟着遭遇惨败,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可能是担心回去之后被登辰利予放弃吧,他让副手带着大军行进,自己悄悄抢先回到王帐附近,试图买通……应该是试图买通登辰利予目前最喜爱的妃嫔束黎,为自己在登辰利予面前美言。
然而也不知道是登辰利予年岁已长,束黎独守空闺久了,见着正当壮年的塞厉把持不住;还是塞厉为了保证束黎会下力气帮忙故意勾引;又或者有其他什么内情……反正束黎的女奴引登辰利予进入束黎的帐子时,正正好好抓了奸!
这下子塞厉肯定是没活路了,登辰利予盛怒之下,索性将他的家族都交给那伏真处置!
而那伏真将人口帐篷之类留下后,将塞厉家族的马匹牲畜归拢了一番,就赶紧送过来给容睡鹤,免得图律提等人日子不好过了。
“一千匹战马少了点,以塞厉在茹茹的地位,他的家族不该只有这么点战马的。”不过乐羊文过来看了数目之后,悄悄的跟容睡鹤说,“那伏真这是在存心拖慢咱们调教精骑的步伐。”
“他的人给的解释是塞厉家族确实不止一千匹战马,问题是给多了他没法在茹茹交代,也怕咱们这边太过引人注目。毕竟长安那边的议论,最近好像已经传来西疆了?”容睡鹤说道,“嗯,最近很有些人私下说,益州城根本就是孤烧的?”
他这儿打算给西疆不识趣的人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时,北疆的盛惟乔,堪堪听到长安的风波。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甩锅小能手盛惟乔
孟伯勤跟赵适这些人,对于朝廷的动静一直都是很注意的。
尤其是高密王父子之间的争执,涉及大局,自然也是他们密切关注的重点。
所以长安这场风波,从“密贞郡王弑杀义父”开始,没几天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赵适考虑到盛惟乔正在孕中,之前还折腾了段时间,觉得反正容睡鹤人又不在长安,正常风波暂时还动摇不了他,就先不跟盛惟乔说了,免得刺激了这外甥媳妇。
结果跟脚容睡鹤反击,矛头直指世子,他就有点坐不住了,亲自乔装了一番,掩人耳目的到了别院找盛惟乔:“不是我偏袒世子,但世子的为人,这些年来,我们这些老人也算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的事情,的确是高密王有些过分了,父子之间纵然有隔阂,哪有散播儿子弑父谣言的道理?哪怕只是义父!”
“可密贞这会儿迁怒世子,固然是让高密王投鼠忌器的做法,但在了解世子的人看来,难免要对密贞生出反感了。从长远看,密贞此举,却是下策!”
盛惟乔闻言一惊,先问:“舅舅,我不明白,密贞到底是不是父王的亲生骨肉?如果不是,为何父王跟母妃,口口声声都说他是王府血脉,且母妃当初,乃是当众滴血认亲,确认过密贞是她亲子的!如果是,就算父王属意世子,何以要这样对待密贞,全没半点骨肉情分不说,甚至连一家人的脸面都不顾了?!”
赵适为难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因为一早来了北疆,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但舅舅多少总是知道点的吧?”盛惟乔皱眉道,“毕竟外祖母跟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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