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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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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转了转念头,就说:“既然是乐羊先生相邀,我怎能扫了先生的面子?”

    于是叮嘱了一声自己的丫鬟,等会儿如果盛惟乔还有倪雁影歇下来发现自己不在,询问去处,记得遮掩些,这才跟着女卫出去了。

    出门之后没走多少路,女卫就引她走一条岔道,七拐八拐的进了间偏僻的静室,四下里都不见下人的那种。

    宣于冯氏看到这情况,本来轻松的神情顿时就郑重起来了,暗忖看来乐羊文要跟自己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不然不会特意拣这种角落。

    心里也有点奇怪,就是自己跟乐羊文非亲非故的,也就之前他头一次来见盛惟乔时,陪着外甥女看到过一次而已,之后都没有交集,何以这人会有要紧事情跟自己说呢?

    她这么想着,进门之后,见乐羊文一个人站在窗前,女卫则在她进门时就退去了,稍稍犹豫,正要干咳,乐羊文却已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有点不自然的说道:“冯老夫人,冒昧相请,还请恕罪!”

    “先生太客气了!”宣于冯氏同他见礼,末了好奇问,“不知先生忽然相召,有何吩咐?”

    乐羊文闻言噎了噎,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久闻冯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

    他起初奉承几句,宣于冯氏以为这是两人头次私下会晤,乐羊文又是容睡鹤说的,才华不在进士之下,文人习性发作,格外重视礼仪,不肯开门见山,也还罢了。

    但也不知道乐羊文怎么想的,竟然滔滔不绝了!

    宣于冯氏吃了一杯又一杯茶,耐着性子听了好半晌,他还在不住的夸宣于冯氏、夸宣于家、夸宣于冯氏的儿子媳妇孙子……最后宣于冯氏耐心告罄,皮笑肉不笑的来了句:“先生,请恕我直言:我目前没有改嫁的想法!”

    “………”乐羊文瞬间消了声,面红耳赤了好一会,才冷静道,“是这样的:老夫人,能否请您出面,劝说郡王妃,不要亲自下厨庆贺郡王生辰?”

    这下子轮到宣于冯氏无语了:“先生,难道您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她这么问,本是以为乐羊文还有下文的。

    结果乐羊文神情固然尴尬,却还当真点了点头!

    “………”宣于冯氏愕然片刻,才问,“这是为什么?”

    乐羊文叹了口气,先问:“老夫人,您……尝过郡王妃的手艺么?”

    “当然没有了!”宣于冯氏说道,“我这个外甥女,外头都传遍了,先生想必也该知道的:她打小娇生惯养的,我那妹妹妹夫又是一对二十四孝爹娘,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人家家里,都是做子女的天不亮去给爹娘请安。但在他们这一家三口,从来都是当爹当娘的,天不亮去看女儿睡的好不好,就是逢年过节让她去给祖父祖母请个安,夫妇俩都心疼的要命,非要亲自起的更早,陪着抱着女儿过去呢!这么着,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这孩子下厨?”

    盛惟乔平生也就在玳瑁岛那会儿,下厨过几日,虽然她后来被宣于冯氏套话,大概透露了点自己去过玳瑁岛的事情,不过关于做饭这里,是没有跟宣于冯氏说的。

    这会儿宣于冯氏就以为乐羊文是怕盛惟乔从来没下过厨,到时候弄一锅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会扫兴,虽然觉得盛惟乔左右也是做给容睡鹤的,未必有乐羊文的份,这会儿乐羊文跑过来提这种要求实在是多管闲事了。

    但宣于冯氏是赞成盛惟乔多学点东西的,就是这次闹着要学骑射,除了自己有兴趣外,其实也是想着以身作则,让外甥女多会点东西傍身的用意。

    此刻就不太想答应乐羊文的请求,“不过女子么,不说德容工行样样拿得起来吧,这庖厨之道,学点也是应该的。之前她在家里的时候,我就一直说她爹娘太过宠溺,弄的好好一个聪明孩子,竟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好现在她跟密贞要好,知道心疼夫婿。就算头次下厨,手艺不佳,一来一番心意最是难得;二来左右也有厨子看着,哪怕不好吃,让密贞忍着点也就是了?”

    乐羊文久久的看着她,看的宣于冯氏都要怀疑这位是不是当真看中自己了,才怅然说道:“虽然在下也没见识过郡王妃的手艺,然而郡王说,之前在玳瑁岛的时候,郡王妃曾亲自连续数日为他跟他部下做了吃食。”

    “还有这样的事情?”宣于冯氏十分惊奇,忙问,“然后呢?嗯,难道是密贞喊你过来让我阻止乔儿做菜的?这么说,乔儿的手艺很差劲了?”

    乐羊文仰头,看了会屋顶,才低下头来,深沉道:“也不能说差劲吧……只能说,郡王妃做菜的想法,与众不同!”

    宣于冯氏道:“与众不同?嗯,却不知道怎么个与众不同法?比如说?”

    “比如说,郡王妃可能觉得盐是论斤放的?”乐羊文心有余悸的回忆着容睡鹤的讲述,“再比如说,郡王妃认为食材越新鲜越好,所以鱼啊泥鳅啊海鳗啊贝壳啊之类……反正这些都是活蹦乱跳的时候直接扔下锅的?”

    “还比如说,郡王妃似乎特别喜欢放香料,一锅汤有时候会有一半是桂皮?”

    “……你别告诉我,当初她就是做了这种东西给密贞?”宣于冯氏难以置信道,“当时是谁在旁边看着她做菜的?!就没人提醒几句?!还是密贞人缘太差,大家都乐得看他热闹?”

    乐羊文道:“据郡王说,当时主要是郡王妃之父给郡王妃打下手。”

    “这也不应该啊!”宣于冯氏皱起眉,“虽然说我那妹夫也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不过到底是男子,就算盛老太爷格外偏疼他,到底没惯成乔儿那样的二世祖!他给乔儿打下手,基本常识怎么都不教乔儿的?”

    乐羊文干咳一声提醒她:“老夫人方才不是说,您那妹夫,对郡王妃乃是二十四孝的亲爹?”

    这个级别的亲爹怎么会提醒女儿错了呢?

    那错的必须就是世界!

    宣于冯氏想了想盛兰辞为了盛惟乔,可是连混淆血脉的事情都干过的,任凭女儿好心做坏事的毒死容睡鹤,这又算什么?

    顿时就相信了,又疑惑:“那密贞呢?!乔儿弄这种鬼东西去给密贞,密贞就没有指点她一二?”

    “……郡王说他当时重伤在身,本就虚弱,跟他手下吃了三天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设计喊了郡王妃之父到跟前,串通口供,说是郡王打算祈福食素,而且只吃早就腌好的咸菜就白饭,不需要郡王妃劳累,这才勉强蒙混过去。”乐羊文幽幽道,“之所以在下冒昧前来打扰老夫人,是因为郡王说,如果这次他生辰躲不过去……那就将在下几个全部喊上,一块儿帮忙吃!”

    “老夫人请看,在下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忌口的,然而……然而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所以,万求老夫人怜悯!”

    说着,拱手一礼,满是期盼与无奈。

    他也没办法,要怪只怪容睡鹤太不要脸了,自己不敢来跟宣于冯氏说,硬是拖了他下水。

    如果是常规的难吃,乐羊文认为自己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不至于那么矫情的。

    可是照容睡鹤的描述,这哪里是给人吃的?

    这压根就是想送人下去啊!

    而且还不止容睡鹤一个人说,是包括公孙喜等人一致认可的!

    甚至之前被派去安顿灾民的许连山,本来差事告一段落,是打算这两天回来一趟,禀告细节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义气的给他递了消息,是吓的直接称病表示自己回不来,打算把手底下最不重视的一个人派回来做代表了!

    这情况乐羊文要是还不想法子阻止盛惟乔血洗刺史府,难为还要在看到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之后,步上容睡鹤几个当年的后尘不成!?

    容睡鹤他们要么年轻力壮,要么海匪出身老当益壮,他这种军师类型的人,虽然干过盗匪,论武力那就是个渣,摊上这么一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哪怕这会儿又是被宣于冯氏误会想跟她提亲、又是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有点说不出口,也硬着头皮上了!

    “……密贞他是不是傻?”宣于冯氏听罢,沉默片刻,也幽幽道,“当初他以我妹夫私生子身份进入盛家,我对他是非常厌恶的。后来他想娶乔儿的时候,我也反对过。”

    “但是……”

    “他早点说他对着乔儿那样的荼毒,居然没有把东西连器皿摔乔儿脸上,还喝了三天才忍无可忍……我就算再站在乔儿娘儿这边,岂能不被他这份克己忍让打动?!”

    宣于冯氏觉得,容睡鹤对自己外甥女,这绝对是真爱!

    比珍珠还真!

    不然,换了自己是容睡鹤,早就一掌拍死盛惟乔了!

    还能让她现在这里兴高采烈的预备“亲自下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涉险过关

    盛惟乔听宣于冯氏说让自己别亲自下厨给丈夫庆贺生辰时,非常的不解:“为什么?姨母您之前不是还嫌弃我这个不会那个不会,说我应该多学点东西的吗?难得我打算贤惠一趟,您怎么反而不支持,还要反对了呢?”

    宣于冯氏“嗯”了一声,说道:“你做过饭么?你会做么?”

    “我当然做过了!”盛惟乔很有信心的说道,“我还很有天赋呢!我跟您说啊,之前我头次出海的时候,在楼船上,阿喜他们几个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自从喝了我亲手熬的汤后,他们对我可热情了!那几天,每次远远的看到,就笑的那个灿烂!”

    宣于冯氏闻言还没接话,旁边倪雁影已经好奇的说道:“表姐竟然擅长庖厨之道?恕我直言,我一直觉得表姐这样的出身,八成压根没下过厨呢!”

    盛惟乔听了她的话,猛然想起来这会儿外人还不知道容睡鹤出身玳瑁岛,都以为容睡鹤与玳瑁岛的关系亲密,主要是靠了盛家,顿时凛然,就不敢说细节了,只含糊道:“也不算擅长吧,下厨次数不多,就是前两年一时兴起。之后也没再亲手做过什么了,都是吃现成的。”

    倪雁影掩嘴笑道:“这就是表姐冰雪聪明,多少人做了一辈子的饭,手艺还是惨不忍睹。表姐偶尔为之,却能叫人流连忘返,可不就是天资卓绝么?”

    “表妹谬赞了。”盛惟乔虽然到现在对这表妹都怀着警惕,不过对于这种好听话还是很享受的,闻言兴致勃勃道,“不如这样,这两日咱们练习弓马也够辛苦的,等会儿我就去厨房露一手,给你们熬锅补汤怎么样?”

    倪雁影正要答应,宣于冯氏瞬间变了脸色,叫道:“不行!!!”

    听出姨母语气中强烈的反对,盛惟乔愕然:“为什么啊?”

    “你现在已经不是在盛家做掌上明珠那会儿的小女儿了!”宣于冯氏心说,为什么?因为你姨母我对你可没密贞那样的容忍,你要是敢把当初给密贞的那种东西端上来让我吃,我只想大义灭亲好吗?

    不过因为倪雁影在,宣于冯氏平时损起嫡亲外甥女毫不客气,在外人面前,可不想扫了盛惟乔的颜面,此刻心思一转,就急中生智,端正了神情,大义凛然的训斥道,“你现在可是郡王妃!是宗妇,是这益州刺史的夫人!行事说话,怎么还能扃牖在这小小的后院,而不是站在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上考虑呢?”

    盛惟乔茫然道:“没有啊!我都听密贞还有乐羊先生的劝,不大办密贞的生辰了。”

    此举难道不是识大体的表现吗?

    “仅仅只是不大办,顶多不功不过,你就没有更上进点的想法吗?”宣于冯氏叹着气,苦口婆心的说道,“比如说,许连山那边的灾民,这会儿虽然得到安置了,然而日子也很不怎么样吧?”

    盛惟乔若有所思道:“姨母的意思是……?”

    “你就不会把原本打算给密贞庆贺生辰的开销施舍出去,顺势捞点好名声?”宣于冯氏道,“反正你们就没打算操这个心,也不缺这几个钱,不是吗?”

    “……但就算这么做了,我亲自下厨给密贞做几个小菜怎么了?”盛惟乔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只要不办酒宴就成啊,总不能说为了灾民咱们自己饭都不吃了吧?”

    她察觉到不对劲了,狐疑道,“姨母啊,您该不会……对我的手艺不信任?”

    宣于冯氏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信任你的手艺,我早就让做过来尝尝了!毕竟给你做了十几年的嫡亲姨母,到现在连你亲手沏的茶水都没吃过一口呢,要不是听乐羊文转述了你手艺的可怕程度,我这会儿肯定要数落你有了夫婿就不孝,竟然给密贞做了好几日的汤,却到现在都没给我这姨母做过任何吃食哪怕是一碗白开水了!

    不过当着倪雁影的面,宣于冯氏深沉道:“没有的事情!你虽然娇气了点儿,人却素来聪慧的,这点别人不知道,我这做姨母的还不清楚吗?”

    正绞尽脑汁想对策,这时候倪雁影贴心的问:“义母,您是不是觉得,如果要笼络人心的话,仅仅只是将表姐给表姐夫庆贺生辰的银子施舍出去,过于简单了?毕竟之前表姐才来益州的时候,就牵头各家女眷给那起子灾民捐钱捐物过的。如今又来一回,即使是打着让表姐夫不办生辰宴的幌子,又是表姐跟表姐夫独自出资,然而因为普天下都知道表姐身家丰厚,难免有些得陇望蜀的人,会以为对于表姐来说,区区财货不值一提,体现不出心意?”

    宣于冯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拊掌道:“雁影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咱们家固然不缺银子,可也不能平白做冤大头!出钱出力还不落好,这样的蠢事,你想做?”

    盛惟乔沉吟道:“嗯,那姨母还有表妹……你们的意思是?”

    “我可没有什么新鲜的主意。”倪雁影忙说,“不过我以前听说过,有的人家做寿,当然那个是老人家做寿啊,会有家里女眷亲自下厨做糕点,完了散发给城中贫困的人家。”

    就问宣于冯氏,“义母,您觉得让表妹亲自做些糕点送给灾民如何?”

    宣于冯氏暗道:“刚刚觉得你贴心,你怎么又坑了呢?”

    如果盛惟乔做的食物只是不好吃也还罢了,毕竟这世道灾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想美味佳肴那就是想多了。

    问题是盛惟乔做的吃食那简直要人命,灾民的境况本来就不好,万一赶着体弱的,当真吃了个一命呜呼,那不是吃力不讨好么!没准连这段时间的功夫都白费了!

    这么想着,宣于冯氏就说:“灾民好几千呢,乔儿一个人哪里做的过来?再说咱们这会儿都在学弓马,也根本抽不出那个空。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们姐妹一块儿去厨下盯着厨子做上一批,回头就说你们一块做的,送过去也就是了!”

    倪雁影忙道:“这都是表姐辛苦,义母出的主意,我算什么?哪里好提我的?”

    “表妹既然帮忙去看,提你岂不是应该的?”盛惟乔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姨母阻拦自己为容睡鹤下厨,似乎有其他缘故,不过她一直自认为下厨很有天赋,当初也是亲口尝过自己做的汤的,怎么也想不到真相,这会儿当着倪雁影的面,也不好追问宣于冯氏,就将这份疑惑暂时压在心底,微笑道,“不然总不能让你白做工吧?”

    她们表姐妹推让了一阵,因为倪雁影坚持不肯受这名声,盛惟乔同宣于冯氏也无意让倪家人扬名,于是客套完之后,也就决定让盛惟乔亲自监督一批糕点,打着“亲自下厨”的旗号送去给灾民。

    这番谈话结束之后,槿篱几个上来请示几件琐事,于是宣于冯氏就带着倪雁影告辞了。

    当天晚上,盛惟乔就跟容睡鹤诉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姨母是在想方设法的阻拦我给你下厨?”

    “怎么会呢?”容睡鹤听的心惊胆战,连忙说道,“姨母向来最赞成你学东西的不是?”“就是这个道理啊,但今儿个姨母说这说那了一堆,我听着,话里话外就是不让我下厨。”盛惟乔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容睡鹤道:“嗯,可能是这样的:姨母一直拿你当心肝儿疼么,你在家里就没下过厨的,这会儿要替我下厨,她能不看着心疼么?我说你还是依着姨母点的好,到底她陪咱们千里迢迢的来这西疆不容易,咱们做小辈的,怎么都该顺着点。何况你陪嫁了那么多厨子,总不能让他们三天两头闲着吧?”

    “又不是打算成天给你洗手作羹汤了!”盛惟乔推了他一把,笑道,“你想的美呢?偶尔做一做我觉得也没有什么的。何况姨母要是吃醋,我也不是不能琢磨几个她爱吃的菜孝敬她啊!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容睡鹤听的冷汗滚滚,赶紧说:“但是咱们现在根本没到清闲的时候啊!我觉得可能姨母怕你太放松了?”

    这个说辞倒是有点道理,盛惟乔沉吟:“放松?确实,咱们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那不就是了?”容睡鹤苦口婆心道,“咱们这会儿外忧内患的,前堂后院多少事情要操心呢,姨母肯定希望咱们都把心思尽量放在正经事情上,而不是成天想着一些琐事?”

    又说,“你不是担心茹茹绕路西疆吗?我之前给南风郡还有长安写了家信,提及此事,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如此好说歹说的,总算让盛惟乔不再深究。

    这么着,两日后的容睡鹤生辰,盛惟乔按照宣于冯氏的提议,果然只在厨房里看着底下人热火朝天的做了一堆糕点,完了收拾起来送去安置灾民的地方……倒是宣于冯氏,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长寿面,叫盛惟乔送去给容睡鹤,算是贺他诞辰:“咱们南风郡有生辰当日生身之母下厨煮面的习俗,虽然我只是你姨母,既非嫡母也非岳母,不过那两位如今都不在,这生辰之日总要跟平时不太一样,就将就下吧!”

    此举本来是她体恤容睡鹤,然而偏生送面的是盛惟乔,当时就吓的容睡鹤想叫人拿一摞碗来,把面统统分下去才好!

    最后还是盛惟乔自己说:“这是姨母亲自给你煮的面,说起来我都没尝过姨母的手艺呢!”

    容睡鹤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尝了一口之后,就觉得其实还是应该叫人拿几个碗来分一分的,这面压根就没煮熟好吗?!

    而且跟盛惟乔的厨艺是两个极端:盛惟乔是论斤放盐,这位姨母是压根没放盐吧?

    她们姨甥俩到底是什么习惯?

    做好饭菜之后难道都不自己尝一口的吗?

    锦衣玉食又欠缺严谨家规里长出来的女眷实在是……太可怕了!

    容睡鹤心中咆哮,非常艰难的吃完面之后,还要装作好感动好美味的样子……这让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说十月初十是自己生辰?

    他就应该说个靠前的日子,在来西疆之前就把这生辰过掉!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说马上就要离开这西疆,年后说不得也是继续在这里的,到时候生辰之日该来还是要来,也真的是躲不掉。

    这才暗叹一声,看了眼屋角铜漏,心说不管怎么样,这天总算熬过去了!

    容睡鹤对着空了的面碗,努力抒发对宣于冯氏的感激以及对刚刚吃完的面的赞叹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

    广陵王府,后院,赵氏姐妹正对着一碗燕窝粥相顾无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姐妹交谈

    “其他都可以是别人的,唯独身子是自己的。”良久,广陵王世子妇赵桃姌将面前的燕窝粥推了推,轻声说道,“你就是心里不高兴,何必连东西都不肯吃?”

    她面前坐着的是赵家三小姐赵桃媗,这位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很明显的清减了不少,以至于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不过毕竟年少,底子又好,看起来倒也不至于使人觉得狼狈,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姿态。

    她语气冷淡道:“身子是自己的么?我倒以为我这个人,连同三魂六魄都是赵家的。故此就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就该什么都听祖母的,就是祖母要我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也应该照办!”

    “……”赵桃姌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密贞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这大穆朝上上下下,不管比什么,能比过他的人只怕也是凤毛麟角。”

    赵桃媗闻言,眼中就有了水光点点:“他是很好,但他是盛惟乔的!”

    “但是祖母不会让盛惟乔活太久的。”赵桃姌有点不忍心,可是想想这妹妹来自己这边小住有几日了,这两天甚至什么都不肯吃,自己过来劝了这半晌,一碗燕窝粥热过两趟,却是毫无胃口,有些本来不想说的话,此刻也不得不说,“你该知道,当年姑姑盛怒之下要手刃二表弟,乃是祖母劝住了姑姑。此举尚且可以说是祖母念及骨肉情分,也是不想姑姑背负上杀子的名声。可是后来将二表弟养在盛府,甚至不禁止二妹妹同他的亲近……这是为什么?”

    赵桃媗没有说话。

    赵桃姌所以自己说了下去:“姑姑对二表弟的心结是什么,外人不知道,咱们却很清楚!就算三表弟好好儿的,甚至是风风光光的回来了,然而三表弟至今对王府态度冷漠,远不如对盛家亲热,单凭这点,姑姑到现在都对二表弟的死活漠不关心!”

    “祖母对外孙,不管是二表弟还是三表弟,也许都有着真挚的怜爱与疼惜的。可是这两位表弟加起来,在祖母心目中的地位,只怕还没有姑姑一个人重要!”

    “毕竟姑姑才是祖母手把手养大、亲自调教出来的掌上明珠!”

    “你想是什么缘故,才能让祖母明知道姑姑厌极了二表弟、却仍旧将二表弟养在赵府?”

    她冷笑起来,“明明二妹妹这会儿就能够养在庄子上,以姑姑一家子当时对二表弟的感观,原本也是让他离开长安城的好,不是吗?”

    “而且,赵家以诗书传家,咱们爹爹一早去了北疆也还罢了,小叔却是探花出身,几个兄弟,哪怕是沉迷丹青之道的五弟,课业够不上金榜题名,到底也是言之有物!”

    “可是二表弟在赵府长大,却是出了名的文不成武不就不说,连为人也不讨人喜欢,急功近利,自私心狠……”

    广陵王世子妇说到此处,看着幼妹的目光就有了些微的怜悯,“祖母算计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你在我这儿住上几日就能反抗得了的?不是做姐姐的不帮你,而是无能为力!何况祖母给你的前途也不差,若非盛惟乔,你会不喜欢密贞?若是不喜欢,当初做什么知道他心悦盛惟乔之后,你要伤心的夜半哭湿了枕巾?!难道仅仅只是觉得难堪?!”

    “我是喜欢密贞,可是这种杀人夺夫的事情,不知道也还罢了,若是知道了,叫我怎么接受?!”赵桃媗咬着唇,哽咽出声,“您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不起二表哥还有惠和!现在却教我去做跟他们仿佛的事情……我想想真的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别瞎说!”赵桃姌闻言一皱眉,低喝道,“这会儿祖母也就是跟你说了个计划,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你这会儿就生出死志来,不为其他人想想,也为咱们爹爹想想!爹爹他在北疆这些年,图的是什么?!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咱们兄弟姐妹几个?!”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赵桃媗擦着眼泪,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大姐姐还记得咱们从前在闺阁里念书么?当时无论是先生还是祖母,都教咱们做人要有气节。结果这会儿呢?难道气节就是打听着人家祖父顾全大局的机会,成全自家的阴谋算计?!”

    “说这些话都没什么用。”赵桃姌平静的说道,“你只想想当年的周大将军,还有孟氏那个孙辈,就是这会儿正在西疆被密贞收拾的找不着北的孟家乾,比密贞也不大几岁就是云麾将军的。你有多少的气节,可以学周大将军?”

    “……”赵桃媗认真考虑了会,好一会都没说话,半晌才道,“盛惟乔嫁给密贞已经有半年多了,密贞后院清净,向来只有她一个。算算时间,她没准已经有身孕了?大姐姐,您真的不觉得,这太作孽了?”

    赵桃姌淡淡道:“如果她这会儿当真怀孕了,甚至日后还生了下来,那就更作孽了。”

    这次赵桃媗沉默了更久,才道:“早知今日,我早点就该给自己找个心上人的。”

    “那也得祖母看得上。”赵桃姌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叹息道,“这年头,底下费心每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家日子不容易,咱们这样高处不胜寒的,又何尝轻松?”

    见赵桃媗潸然泪下,抿了会嘴,朝后堂方向抬了抬下颔,“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世子都不在我这儿?”

    “他正卯足了劲儿找孟归欢的麻烦呢!”

    “你以为他不知道孟归欢也是被孟氏算计了才进这王府,人家同胞哥哥都给她物色好年轻俊美的夫婿人选了,她要是自己能选,何必过来给年纪能当她爹都有余的老男人做小?”

    “然而他奈何不了孟氏也奈何不了生身之父……这满腔愤恨,不朝孟归欢发作又朝谁?!”

    赵桃姌淡漠道,“我其实也觉得孟归欢可怜,只是我若是阻拦世子,世子就该找我跟我孩子的麻烦了。所以我除了看着,甚至连人前给孟归欢递个抱歉的眼神都做不到。”

    瞥了眼还在默默垂泪的赵桃媗,“咱们这样的人家都是差不多的,你想想孟皇后,想想孟归欢,你再想想咱们那个刚刚到出阁年纪的表侄女建安……相比之下,咱们这边,给你我姐妹,还有建安选择的夫家,其实还算不错了不是么?”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祖母早从二表哥被接到赵府时就做好了准备,为什么这些年来,还要教我跟二姐姐气节与清高?”赵桃媗忽然问,“倘若我们没有听那些关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训诲,而是被养成如静淑县主那种擅长斡旋各方的八面玲珑,我想对于目前这样的事情,兴许还好接受点?”

    赵桃姌平静反问:“静淑县主确实八面玲珑,不过,你觉得,她是那种会听别人安排走的人?”

    赵桃媗愣了愣,又听姐姐继续道,“就算她表面上照着别人的安排走了,但私下里会想些什么,又会不会在关键的时刻做点什么……”

    “我知道了!”赵桃媗苦笑出声,自嘲的说道,“祖母希望我们姐妹始终对她言听计从,不希望我们跳出她的安排。所以,怎么可能把我们教的滑不留手呢?自然是天真又有原则,遇事儿除了哭跟死,简直都想不到第三种法子……是不是?”

    赵桃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也别怪祖母,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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