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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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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姑姑也不是说在家生子里随便找俩有生养经验的就可以的,以盛兰辞夫妇对女儿的重视,铁定是反复斟酌、反复考察,一定要确认人选足够可靠跟在行才成……然而盛惟乔这会儿嫁都嫁了,万一可信的姑姑还没选定,她就有喜了呢?
盛兰辞请宣于冯氏暂缓归乡,就是为了预防这一类的情况。
所以宣于冯氏直接说,“我估计过个一年半载的,南风郡那边元儿长大点,你岳母没那么忙了,就算找不到其他人,八成也会先派细泉过来。”
容睡鹤闻言顿时觉得轻松多了,虽然同样是妻子身边多了个人,但多个长辈跟多个下人是两回事,哪怕细泉是冯氏的陪嫁,看着盛惟乔长大的,跟寻常下人不一样,然而到底不需要像对宣于冯氏一样客客气气小心翼翼。
“都是我这儿考虑不周,叫姨母还有爹爹操心了。”他笑着客套道,“回头我跟乖囡囡的孩子,一定要多给您两位尽孝才是。”
盛兰辞如今还在舍不得女儿,对于外孙或者外孙女的期盼还不是很浓烈,闻言哼道:“这些都没什么,你好好儿的对乖囡也就是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后,盛兰辞想了想,还是问,“你口口声声说不日就要起程去西疆,就算西疆这会儿一塌糊涂,然而你的才干跟你们夫妇如今能动用的财货,外人也不是不知道。孟氏那边……会肯?”
容睡鹤笑了笑道:“高密王会跟孟氏那边说,要派我负责招安七海诸匪。”
盛兰辞道:“但孟氏不知道你跟脚,说不定会同意?”
“但宫里的那两位舒娘娘肯定会反对。”容睡鹤道,“毕竟那两位舒娘娘也不知道我底细。”
孟氏能够想到大海茫茫,下杀手容易,舒贵妃跟舒昭仪同样能想到。
她们现在选择的余地非常少,怎么会让难得的人选容睡鹤出事呢?
“既然高密王跟舒氏姐妹都会帮你,我也就不担心了!”盛兰辞思忖了会,微微颔首,但又皱眉,“只是……你受舒氏姐妹这许多帮助,倘若将来竟不肯认她们为母,只怕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容睡鹤笑着道:“爹,这就是高密王无意更换世子的好处了。本来名份未定,我也不是长安长大的,舒氏姐妹没有多少信任我的理由。但这会儿很多人都知道我跟高密王不和,高密王甚至防贼似的防着我,唯恐我依仗才名夺了世子之位。如此在舒氏姐妹看来,我就算在西疆做出再大的成就来,没有她们的帮忙,也是难成气候!到底一支西疆军还不足以扫荡天下不是?”
那么舒氏姐妹就不会急着催他正式过继了,因为在她们姐妹眼里,不得高密王欢心的容睡鹤,除了她们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在前朝后宫的助力。
而暂缓定下母子名份,还能避免高密王跟孟氏过早联合起来针对容睡鹤也是针对舒氏姐妹的指望。
盛兰辞对于容睡鹤从来没考虑给舒氏姐妹做嗣子这点是很满意的,他的女儿他清楚,不是那种会讨婆婆喜欢的性情,就高密王妃一个婆婆,就让盛兰辞很担心了。这实在是容睡鹤跟高密王府感情生疏,也不住在一起,他才肯允婚的。
而高密王妃好歹是大家出身,心里再厌烦盛惟乔,场面上总要顾着点的。
舒氏姐妹却是生自寒门,又被宣景帝宠出了一副乖戾的脾气,盛兰辞可不希望自己女儿摊上这么俩婆婆……那不是为难他的乖囡,那是存心不给他的乖囡好日子过嘛!
不过出于对舒氏姐妹盛宠的忌惮,他还是提醒女婿:“将来你羽翼丰满之后拒绝出继,绝对不要是自己开口,总要推给旁人才好!”
比如说,你那个挺惯你的亲娘高密王妃?
容睡鹤笑着点头:“爹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让那两位舒娘娘恨其他人去的。”
他这会儿有很多事情要忙,盛府这边,为着冯老太爷跟展老夫人还有盛兰辞即将动身返回南风郡,也没什么空。
所以大家没其他事情要商议,也就散了。
容睡鹤告退出盛府,回到自己家里,进门照例边朝后堂走边问盛惟乔的所在,底下人说:“娘娘在花园里,同十二娘还有五爷玩耍。”
下人说的“十二娘”就是之前盛兰辞努力塞给盛惟乔的那只小狮猫,因为盛惟乔最初想养个什么是为了对付容睡鹤跟初五的,后来虽然被娘家劝着弄了只中看不中用的幼猫,还是比着容睡鹤当初给初五起名的规则给它起了名字:容睡鹤说因为遇见初五的那天正好是初五,所以就叫初五了。
盛惟乔是回门那天带回小狮猫的,她初十出阁,回门恰是三月十二,本来打算直接叫“十二”,但她见下人都喊初五作“五爷”,认为自己的狮猫不能弱了气势,教众人都喊狮猫“十二小姐”。
但容睡鹤提醒她:“狮猫若是养的好,也是能活个十几二十来年的。万一咱们将来的孩子排行十二的当真是女孩儿,岂非尴尬?”
这话说的盛惟乔追着他打了好几圈,坚定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给他生那么多孩子的……这倒不是盛家娇养她的锅,因为盛兰辞夫妇一直膝下无子,巴不得多子多福,自不会在耳濡目染中令女儿觉得多生孩子有什么不好。
归根到底是看到了大嫂戚氏的例子,戚氏看轮廓以及酷似她的建安郡君,年轻时候容貌虽然不如盛惟乔精致,却也是个美人了。就因为生了六个孩子,身形整个走了样子,说是盛惟乔的嫂子,看起来比盛惟乔的亲娘冯氏年纪还大。
最要命的是,她这会儿固然有六个孩子傍身,不需要再承担“无子”或者“子嗣单薄”的压力了,但跟着就要为自己姿容不在而里里外外的妖艳贱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操心了!
盛惟乔从知道她发胖的缘故后,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多生孩子!
才从父母掌心被小心翼翼转移到丈夫掌心的郡王妃,潜意识里的中心还是自己呢,可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为丈夫延续血脉的觉悟,至少现在没有。
容睡鹤于是改口,“万一将来跟咱们来往的人家,有小辈恰好排行十二呢?”
这话才勉强说服了盛惟乔,于是让众人都喊狮猫“十二娘”。
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下人们统一了对这只团子的称呼后,容睡鹤偶尔发现,这狮猫,它是公的……
没办法,当初盛老太爷跟盛兰辞等人,只求弄个小东西占据盛惟乔的注意力,压根没考虑过公母。
盛惟乔呢看狮猫长的好看,性情又温驯,感到就像个害羞乖巧的小女孩一样,就直觉这是只母猫了。
她专门派了伺候狮猫的小丫鬟应该有知道,不过这俩小丫鬟当时都没作声,八成是以为盛惟乔是为了在名字上跟初五配对,故意用“娘”去对“爷”。
然后容睡鹤坏心眼的决定不告诉她,这会儿上上下下所以还是“十二娘”的喊着。
如今听着底下人的称呼,他脸上就浮现出微妙的笑容:“十二娘才那么点大,乖囡囡带它到五哥跟前,难道是要给五哥加餐么?”
不过片刻后,容睡鹤到了花园里,看到盛惟乔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十章 论睡哥哥
正将十二娘抱在怀里摸来揉去的盛惟乔还没回答,大半个身子躲在她身后、却挨挨擦擦的想逗初五的郦圣绪先不干了:“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咱们是嫡亲表兄弟,好歹也有同船远行过的情谊,我还进不得这郡王府来看看表嫂了?!”
听到“表嫂”二字,容睡鹤神情略缓,但还是哼了一声,说道:“我成亲才几天,你就往这儿跑了?没点眼色……舞阳姑母也不拦着你点?”
又狐疑的扫了眼下人,“怎么我进门时也没人跟我说的?”
那下人一惊,正要解释,还好盛惟乔转过身来,说道:“前头迎着你的人不知道不奇怪,郦表弟是从后门来的,且是刚来,消息还没传过去呢!”
“这小子忽然从后门跑过来做什么?别是做了什么坏事,舞阳姑母要捶他,他跑过来避难吧?”容睡鹤闻言挑了挑眉,这时候初五无声的踱步到他面前,他俯身摸了摸初五的脑袋,柔声问了句,“五哥,今儿过的怎么样?可还习惯?”
初五舔了舔他手,在他足畔温驯的趴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摇着尾巴。
郦圣绪非常羡慕的看着这一幕,跃跃欲试道:“表哥,你叫它也给我摸摸呗?我刚才看表嫂摸它摸的怪亲切的,可我靠近它它就要咬我。表嫂帮我说话也没用!”
“不给!”容睡鹤非常干脆的说道,“这是我五哥,可不是宠物,怎么可以叫你随便动手动脚?”
郦圣绪不满道:“可是表嫂刚才分明就是在逗它玩!”
“你表嫂是怕五哥寂寞,所以陪五哥散心呢,哪像你,压根就是拿五哥当宠物看?”容睡鹤懒得跟他啰嗦,挥退下人,正色问,“到底什么事,青天白日的要鬼鬼祟祟走后门?”
“表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郦圣绪见状,半是委屈半是愤懑道,“我好心好意跑过来给你通风报信,你还要嫌弃我?”
但还是说,“二表哥,我是说容清醉,前些日子不是被赵府打发出去了么?这段时间,除了庆芳表姐外,本也没什么人理他。但就是这几天吧,我娘接到消息,说是孟氏那边暗中跟他接触来着……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跟他都商议了些什么,但好像有提到你们,我估计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他?”容睡鹤哑然失笑,一来他压根没把容清醉放心上,二来他其实也有派人盯紧了这个胞兄的,所以郦圣绪说的这些,他是早就知道了的。
不过看着这表弟郑重的神色,还是换上感激的语气谢了他一番,然后再次拒绝了郦圣绪想摸摸初五的要求,“要是乖囡囡愿意,她的十二娘倒是可以借你揉两把……”
盛惟乔立刻瞪过来:“初五一个‘爷’都不要他碰,我的十二娘可是娇养闺阁的女孩儿,怎么好叫外男上手?!”
虽然她养的只是一只狮猫,但正如亲爹盛兰辞所言,狮猫也有个“狮”字啊!
不管是名字、待遇还是矜持,统统都不要输给初五啊!
容睡鹤默了一下,忍住笑,对郦圣绪道:“啊,你看到了,你表嫂也不肯让你揉十二娘。要不这样,你喜欢什么,表哥送你一个幼崽,你亲自养大,一准跟你亲,到时候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就是夫唱妇随的欺负我!”郦圣绪悻悻道,“算了,消息送到,我也不待了,免得被我娘发现……我走了!”
“不是舞阳姑母叫你来告诉我们的?”盛惟乔闻言就惊讶,“你自己跑过来的?舞阳姑母不知道?”
郦圣绪白了她一眼:“多稀奇啊!要是我娘打发我过来的,我还鬼鬼祟祟走后门做什么?而且如今局势尚未明朗,我娘就算要给你们传这样的消息,会让我亲自跑腿么?你没见我连平常跟在身边的小厮都没带?就是怕他们去告密,故意甩开的!”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好?”盛惟乔听了这话,顿时警惕,“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之所以跟着南下不是因为爱慕我来着?”
郦圣绪就冷笑:“不但之前,我现在也没有爱慕你……你连只狮猫都不给我玩,这么小气,谁要喜欢你啊?!也就表哥打小在外面苦惯了,受得了你!”
“谁怀疑你爱慕我啊?”盛惟乔也冷笑,还踏前一步,将容睡鹤挡到身后,特别怀疑的看着他,“我是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密贞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容睡鹤:“………”
郦圣绪:“!!!!!”
公认人比花娇的宜春侯暴跳如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龌龊!!!还血口喷人!!!!”
“乖囡囡,这样的玩笑可不好开。”容睡鹤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伸手按到盛惟乔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毕竟你家睡哥哥虽然早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并无断袖之癖,可表弟尚未婚娶……”
“我倒是不想想歪,可你摸着良心说一说:他既然是私下跑来给咱们传递口信的,还急着离开,做什么来了之后只顾想方设法逗初五、逗十二娘,我问他来意也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弄的我还以为他就是闲的没事儿做,跑过来消遣的呢!”然而盛惟乔自有她的道理,“然后你才过来,他马上就什么都说了!有这么厚此薄彼的吗?!那我怎么不怀疑他是不是对你有想法?!”
容睡鹤:“………”
等等!
老子怎么觉得乖囡囡说的有道理?!
察觉到这表哥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对了,郦圣绪简直想撞墙:“表哥你不能听她胡说八道,我真的只是好意来报信而已!我对你半点都没兴趣好吗?咱们可是嫡亲表兄弟……”
盛惟乔面无表情的截口:“嗯,亲上加亲?”
“你闭嘴!”郦圣绪跳脚,“你自己都说了,我比表哥到这里也不早多久,这不是好久没看到五哥了,又见你怀里的狮猫可爱,所以耽搁了会么!?你怎么就想到那么多?!你到底是不是才嫁的新娘子啊?一点儿都不矜持!”
“你真没打密贞主意?”盛惟乔见他说的十分恳切,这才将信将疑道,“但我为什么觉得,你在密贞跟前比在我面前乖?”
郦圣绪怒道:“我怕五哥咬我,难道我还怕你怀里这团十二娘?!”
盛惟乔:“………”
啊呸,她就说她应该养的是狮子、老虎、豺、狼这种,而不是一个只会粘着她“喵喵”叫的小狮猫啊!
“那什么,乖囡囡,这显然是个误会。”容睡鹤干咳一声,打圆场道,“表弟一番好意,咱们还要这样怀疑他,也太伤他的心了!”
又说郦圣绪,“往后你有事情要告诉我,我要是不在,你只管先跟你表嫂讲。”
他作好作歹的,总算将郦圣绪安抚下来,重新跟他们告辞……然后郦圣绪走人前,趁盛惟乔不注意,忽然劈手从她怀里夺走十二娘,抓在手里边揉边跑:“还娇养闺阁的女孩儿!还不给我揉!我今儿个偏要当一回登徒子,从头调戏到脚……让你家这十二娘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盛惟乔:“………”
容睡鹤忍着笑劝她:“乖囡囡,表弟方才被你误会的心气儿不顺,你就让他得意一回吧!反正他手底下有分寸,不会真的弄伤十二娘的。”
又痛心疾首,“乖囡囡,就算玳瑁岛上乌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断袖之事到底也是稀少,你不能因为知道天底下有这类事情,就处处联想起来,尤其是每每跟你家睡哥哥联系起来啊!你家睡哥哥从来想睡的都是你一个好吗?”
“这能怪我嘛?!”盛惟乔闻言有点恼羞成怒,冷哼,“还不是你长的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看着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容睡鹤:“………”
他再次冷静了下,试图跟自家郡王妃讲道理,“你家睡哥哥确实长的好,不然怎么会被你看上呢是不是?但不能说长的好看的男子,就要被扯到断袖上面去吧?”
盛惟乔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其他人也许不是这样,但你嘛……”
容睡鹤眸色微沉道:“乖囡囡,说话可是要凭据的!还是你家睡哥哥这两日晚上太怜惜你了,叫你心中不满,生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怀疑?”
“你看,你天天一口一个‘睡哥哥’的自居。”不想盛惟乔振振有词道,“睡哥哥睡哥哥,这不就是说你想睡的是哥哥,是男子么?!那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你说,啊?”
“………”容睡鹤抬头看天,半晌后,他低首朝盛惟乔温柔一笑,“乖囡囡,你今天特别不乖特别不听话,你家鹤哥哥决定要喊你三天的‘坏囡囡’!”
他摸着下巴,笑的更温柔了,“然后就是,今晚上,你要是不亲口将‘容哥哥’、‘睡哥哥’还有‘鹤哥哥’都喊个遍……你家鹤哥哥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至于以后坏囡囡要用哪个称呼嘛……”
“就看今天晚上你喊哪个喊的最好听了!”
第四十一章 三个问题
被摞了战书的盛惟乔顿时心虚,祭出转移话题大法,将皇后的病情、公孙喜之前执意在望春宫做侍卫的缘故、沈九娘的下落统统问了出来:“你早先就说要跟我说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提过!你这个骗子!!!”
“皇后娘娘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容睡鹤淡定道,“我猜那位娘娘八成是不想被太后当枪使,又不好明着对太后的暗示不理不睬,这不就只能称病了?不然咱们进宫那天的情况,坏囡囡你也看到了的,太后亲自出马质问,都被贵妃还有昭仪两位娘娘一唱一和弄的难以下台呢,若果皇后也在,会是什么下场?”
盛惟乔思忖了会,觉得这也有可能,就将信将疑:“皇后凤体当真已经无恙?”
见容睡鹤肯定的点头,她哼了一声,继续道,“那阿喜的事儿怎么说?”
“老师早先留了一批暗子在宫里,他去之后我当然要接手。”容睡鹤半真半假道,“不过你也知道,老师在海上漂了十来年,到死都没有亲自还朝过,我也不知道那些暗子还可信不可信,自然不敢贸然接触。本来打算私底下悄悄试探着一步步来的,结果没想到在碧水郡的时候就被静淑县主看破身世,你知道那位县主不是省油的灯,她又还是老师的嫡亲孙女,出入宫闱也方便,我就怕她知道了会跟我抢,故此来了长安也不敢贸然行动。”
“之前皇后主动提出要阿喜去望春宫做侍卫,阿喜认为这是个联络那些暗子的好机会。我觉得望春宫毕竟是孟皇后的住处,孟氏花了那么大力气才弄出这么个继后来,一直是舒氏姐妹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也不可能疏忽了望春宫的戍卫。如此阿喜去做侍卫已经有点冒险,再联络暗子岂非越发危若累卵了?”
“然而他一心一意为我分忧,我到底没拦住他。”
盛惟乔对公孙喜的底细一无所知,听了这番解释,对照公孙喜对容睡鹤的忠心,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沉吟道:“那那些暗子都联系上了么?”
“都联系过了,不过没什么顶用的。”容睡鹤说道,“为了不让孟氏怀疑,所以他在望春宫拖到咱们成亲才请辞。”
“是这样?”盛惟乔寻思了一会儿,微微吸了口气,才沉声道,“那说小乔的事情吧!我记得你早在去年就跟我推测过,小乔她……很可能是被沈家送去了北疆?你当时说过已经派人去北疆的,却不知道……可有她的消息?!”
容睡鹤闻言,沉默了一下,叹气:“坏囡囡,这点我可能推测错了,北疆没找到沈表姐的下落。”
“……是不是没发现?”盛惟乔怔了一下,不死心的问,“你在北疆也没什么势力,不可能找遍每个角落的!而且小乔是女子,不会在外面抛头露面。她……我估计她没准还会改换姓名身份什么的……”
“老师在北疆军中的一个暗子非常忠心,愿意承认我这个关门弟子少主的身份。”容睡鹤打断她的话,“他地位不低,我确认他可信之后,就将表姐的事情托付给他了,但到最近一次他送消息来,依然没有表姐的消息。重点监视的沈家商队,也无任何异常。”
盛惟乔心中一沉,咬着嘴唇,好一会没说话。
“那人虽然地位不低,但毕竟上头还压着几位,又不能暴露受我所托,是以行事也无法太恣意的。”容睡鹤见状连忙安慰她,“兴许当真跟你说的那样,只是没发现表姐。”
又许诺,“回头等我在西疆军中站稳了脚,就会设法派更多的人手去北疆,专门打探表姐的下落!也不仅仅北疆,从南到北,都去打听,一定可以找到表姐的!”
虽然如此,盛惟乔还是怏怏的,弄的容睡鹤差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了……
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他催促公孙喜加快速度,次日下午,就将黄无咎的彻查结果整理成文,送到了盛惟乔跟前。
盛惟乔虽然还在担忧沈九娘,但想起对戚氏的承诺,还是立刻派人去王府跟戚氏约定次日登门拜访了。
戚氏那边听说黄无咎的底细已经打听好了,自然是又期待又忐忑,强按着心神不宁打发了报信的下人,就叫过心腹:“你去厨房叮嘱下,叫他们明儿个预备几道南方的菜式,免得三弟妹吃不惯咱们长安的风味。”
心腹去办后,她想了想,又去湘霁堂跟高密王妃禀告了次日要招待盛惟乔的事情。
当然戚氏不会跟王妃说自己托付弟媳妇去查公公为女儿找的夫婿人选的,毕竟王妃虽然待她好,就她的想法,这种举动到底有些不信任公公的意思……好吧,她在这事儿上确实不信任公公,所以就不大想叫婆婆知道。
只说想撮合福昌县主跟自己娘家兄弟旧部:“上次跟三弟妹说了之后,三弟妹说要跟娘家人商议下,方才三弟妹送了口信来,说明儿个要来,媳妇想着八成跟这事儿有关系。”
高密王妃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好,再听小儿媳妇上门就更不痛快了,但想到丈夫那天的劝说,虽然很难接受,她也知道,她这会儿根本左右不了容睡鹤,不管是想对儿子好,还是想改变儿子,确实只能从盛惟乔下手。
所以闻言之后,强打精神勉励了长媳几句,就说:“我这两日身上爽快了点,明儿个她来了,你就带她过来吧!”
戚氏有点惊讶,因为她是知道婆婆非常不喜欢盛惟乔、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这小儿媳妇的,上次盛惟乔过来,王妃明明好好儿的,宁可在湘霁堂里看书打发时间,都没让盛惟乔到跟前请安,就是个例子。
这次怎么转了态度了呢?
“可能是三弟即将远行,想叮嘱三弟妹照顾好三弟?”戚氏默默想着,也没敢问,只恭敬道:“是。”
密贞郡王府的盛惟乔自不知道王府婆媳的心思,她也知道高密王妃不喜欢自己,但次日出门的时候,还是叫人备了三份糕点,一份给高密王夫妇,一份给世子夫妇,还一份特别用好克化的食材做的是给侄子侄女们的。
这次到了王府之后,见戚氏带着自己先朝湘霁堂走,就有点惊讶:“母妃这会儿?”
“母妃昨儿个身上就好了,特别交代你今儿个来了一定要带过去叫她看看。”戚氏微笑道,“说是你进门以来,都还没跟你说过体己话呢……不过你也知道,母妃早些年因为思念三弟的缘故,乏的厉害,等会要是不多留你,你可别见怪!”
她之所以在盛惟乔跟前把话说的这么委婉,一来是给弟媳妇面子,二来也是怕这弟媳妇被娇宠惯了,万一婆婆等下训斥几句,不管是当场顶撞还是掩面而去,后续都是大麻烦。
“大嫂哪里的话?”不过盛惟乔这会儿其实也悬着心,暗道婆婆该不会是想收拾自己了吧?
顿时就忧心忡忡:要是婆婆刁难的太厉害,她是当场怼,还是忍下来?
按她的脾气是有仇当场就要报的,但这位毕竟是丈夫的生身之母……虽然容睡鹤自己都没把这亲娘放心上,不过盛惟乔得考虑到,自己要是对高密王妃不敬的消息传出去,人家不仅仅会议论自己这儿媳妇不贤,这个她不怕!
问题是,人家八成也会说容睡鹤没用,压不住妻子不说,甚至妻子连他生身之母都不放在眼里!
盛惟乔可不希望丈夫受到这样的讥诮。但是让她忍辱负重吧……
心态还是“爹娘的乖囡”、“外祖母的心肝”以及“睡哥哥的乖囡囡”的新晋郡王妃,觉得这实在有点艰难……
想当初太后她都是当场怼的好不好!
此刻说是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母妃的身子骨儿我们也知道,说起来都是我们不孝,因为不住一块的缘故,晨昏定省都不曾有过,却是辛苦大哥大嫂了。”
“这事儿却是我们占便宜。”戚氏虽然知道她心里未必想的这么贤良淑德,但至少态度不错,心里就有了点信心,暗道今儿个这场婆媳照面,应该不至于闹起来?
面上则道,“同父王母妃住一块,遇事都可以请教,平常也方便聆听慈训。你们住郡王府那边可没我们这样的便利的,所以说起来我们可不是辛苦,是占了你们的便宜才是!”
妯娌两个客套之间,已经进了湘霁堂。
这季节天还没有热起来,正是一年之中气候最适宜的时候,但湘霁堂中草木葱茏,似乎后院还挖了个不小的池塘,如今就有很多蚊虫了。
所以此刻不止满院才焚过驱虫药草的气味,放眼望去,门窗都挂了烟雾似的帘子,上头还有巧手丫鬟绣着卉木跟寓意吉祥如意的图案。
见戚氏跟盛惟乔过来,守在门边的丫鬟连忙道:“娘娘这会儿不在屋子里,方才赵姑姑出来吩咐过,说您两位来了,直接去后院凉亭说话。”
“凉亭?”戚氏闻言,脸色僵了僵,似乎对于这个地点非常吃惊。
盛惟乔就觉得奇怪,因为这季节虽然还不热,但待屋子里确实没有在凉亭四面来风来的畅快的,而且自己已经正式进门,跟王妃属于名份上的一家人了,又是小辈,没有一定郑重其事的在正堂接待的必要。
在凉亭见面,说实话还显得随意点,让她心底的紧张都消散了不少呢!
怎么戚氏会差点变了脸色?
“……那咱们快过去吧,别让母妃久等了。”戚氏注意到她视线,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低声道,“不过三弟妹,去了后头你当心点。”
盛惟乔不解道:“什么?”
“凉亭底下的池塘好深的,四周也没什么像样的围栏。”戚氏面色复杂,含糊道,“你等下走路可要看着点,千万别摔进去。”
“好。”盛惟乔觉得这话有点古怪,因为像这种庭院里的池塘首先就不会挖太深,比如说她在南风郡的闺阁朱嬴小筑里的小池塘,之前容睡鹤被推下去,都才到腰,高密王妃这里的池塘为什么要挖那么深?
其他不说,高密王夫妇膝下这会儿的孙子孙女,除了建安郡君到了议亲的年纪外,其他五个孩子年纪都还很小,就不怕他们过来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出事么?
再者,就算池塘挖的深吧……青天白日的,有那么容易不当心摔下去吗?
如果说是走在池塘旁边,戚氏这么提醒下倒也没什么,关键两人这会儿还没转过堂前的回廊呢!
戚氏这么说,倒有点刻意了。
又或者说,她对那池塘,似乎很有点忌讳的意思,以至于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番不太合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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