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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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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间地方不算大,不过是寻常闺阁的内室大小,设了睡榻、妆台、盥洗之物,靠窗的位置则摆了张比较窄的软榻,上置小几,几上搁着玉壶春瓶,瓶中插了两枝新折的腊梅,将整个室内染了一层淡淡的冷香。

    公孙喜踏进外间时,不见孟皇后的身影,还以为皇后人还没来。

    不想春来指着屏风后,淡淡道:“你自己进去吧,娘娘要单独跟你说话。”

    见公孙喜神情分明的一怔,她毫无笑意的勾了勾嘴角,“应该是受康昭县主所托吧……你进去了就知道了。”

    “那里面是娘娘小憩所在。”不过公孙喜听了这话,却没有移步,而是看着她,“我不敢独自踏入。”

    他这么说未必是对宫规有多少尊敬,更不是对孟皇后有多敬畏,却是因为在玳瑁岛的时候见惯了栽赃陷害的把戏,担心这是孟氏或者皇后给自己设下了陷阱,只要一进去就被扣上一堆罪名,去为难容睡鹤……毕竟谁知道里间有什么?

    万一是个衣裳不整的宫女之类的呢?

    春来没想这么多,还以为他重规矩,对他印象倒是好了点,说道:“你不必担心,这是娘娘的吩咐,因为要说的话非常紧要,所以留我在外头给你们守着。”

    但见公孙喜还是动也不动,只好道,“算了,我带进去,然后再出来吧。”

    于是领了他入内,一目了然的里间果然就孟皇后扶着额坐在窗下的窄榻上,这里间虽然有窗,却没有通往外间的门,要出入,只能走偏殿的大门。

    公孙喜这才略放了点心,因为孟氏好不容易才让孟碧筠做了皇后,是不可能为了陷害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豁出孟碧筠去的。

    待春来悄没声息的退下后,他照着规矩躬身行礼:“不知皇后娘娘召见卑职,有何吩咐?”

    孟皇后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调整了下坐姿,此刻撑着下巴,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免礼。”

    待公孙喜直了身子,敛眉垂目的站好后,她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公孙喜不明所以:“娘娘这话何意?”

    “是我望春宫的侍卫盛喜?”孟皇后幽幽的继续,“还是……流落在外的小皇子,你生身之母小文氏曾给你起乳名叫熙儿的?”

    公孙喜瞳孔骤然收缩,好一会,他才淡淡道:“娘娘,您说的话,卑职听不懂。卑职出身寒微,慢说什么小皇子,就连小公子都没做过的。”

    “我知道你未必肯承认!”孟皇后有点心烦意乱的捏了捏额角,说道,“我之所以喊你过来,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前些日子,你夜入小文氏当年住过的宫殿祭拜……这事儿已经叫孟氏那边知道了!”

 第十二章 摊牌

    公孙喜目光一凝,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下意识的握了下拳,但很快镇定下来:“卑职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卑职也从来没去过什么小文氏住的宫殿!”

    “你以为我诈你?”孟皇后扬了扬眉毛,冷笑,“我虽然只是孟氏的棋子,却关系到他们将来的前途。尤其陛下盛宠舒氏姐妹,我姑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陛下勉强答应我入主这座望春宫!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家里还有一群侄女候着,陛下却十成十不会同意再这么折腾一次的。是以要紧的消息,孟氏或许不会告诉我,更不会在乎我的想法,但这望春宫的戍卫,他们可是很放在心上的!”

    皇后抬起手臂,朝宫门的方向指了指,“你来做侍卫的头天见到的统领,是我三哥,也就是郑国公世子、骠骑大将军孟伯勤在北疆亲自挑选精卒训练出来的亲卫出身,数年前,我三哥遇刺,他给我三哥挡了两刀,落下痼疾,不大受得了北疆的气候,所以才调回郑国公府养老!”

    “只是就算有痼疾在身,武艺打了点折扣,眼力跟城府却没落下!”

    “你是密贞近侍,打从来望春宫起,他就盯你盯的很紧。”

    “所以你以为跟你一块当班的几个侍卫,武艺稀松平常,是我望春宫的侍卫都这么没用?”

    “那是人家为了麻痹你,故意安排的!”

    “真正的高手,都在私下里盯着你,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趁着给我做侍卫的时候乱跑、或者做什么不利于孟氏的事情!”

    孟皇后一口气说到这里,神情就有些苦涩,“我也真是没想到……真心真意的想帮你躲一躲麻烦的,谁知道,反而是害了你了!”

    “娘娘既然认定了卑职是所谓的小皇子,为什么不将卑职交给郑国公处置?”公孙喜沉默的听着,中间几次杀心顿起,有砍死皇后遁逃的冲动,但思及此举必然会拖累容睡鹤,而且望春宫作为国朝历代皇后寝殿所在,可不像冷宫那样靠近皇城的角落。

    这地方处于正宗的深宫之内,四面八方都有重重殿宇拦住去路。

    就算公孙喜海匪出身,精通刺杀潜伏,若是杀了皇后,也没把握从这里逃出去的。

    他心念电转片刻,决定静观其变,就试探道,“又何必非要逼着卑职承认如此荒谬之事?”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孟皇后闻言苦笑,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才低声道,“而我绝对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情!”

    公孙喜没什么表情的说道:“那天卑职是受郡王之命才跳湖救人的,而郡王则是担心康昭县主。”

    他救下皇后只是顺带,毕竟当时盛惟乔已经有公孙应姜救了,而公孙应姜在整个救援过程中也没发生意外,是很轻松的将他家首领的心尖尖拖上汀州的。横竖都跳进湖中了,容睡鹤也没表现出来过对孟皇后的不喜,所以他也就顺手把皇后也拖到了汀州上。

    说起来那天他跟公孙应姜虽然反应最快下水最早,但旁边那些龙舟上的水师也是跟着就跳下湖的。到底是孟氏嫡女,正宫皇后,楼船上的人碍着贵妃跟昭仪不敢擅自救援也还罢了,水师那边哪里敢看着堂堂一国之后淹死在他们跟前?

    就算没有他,总也有其他人救下皇后。

    因为见过太多理所当然跟恩将仇报,公孙喜压根没把皇后的“报恩”之说放在心上。

    甚至孟皇后之前建议他来望春宫做侍卫,他未尝不怀疑皇后别有所图,只不过他本身也想进入宫城,这才顺水推舟的磨着容睡鹤点头。

    公孙喜是真心不觉得自己对皇后有什么大恩。

    “我知道。”孟皇后听着这话,却没什么羞恼的意思,而是很平静的点头,“你我素不相识,我跟密贞郡王也不熟,仔细论起来,密贞乃高密王之子,与我出身的孟氏还是政敌,你跟密贞要是专门救下我的话,那才叫奇怪了。”

    她顿了顿,淡淡道,“不过归根到底,是你把我拉上岸的。所以这份恩情,我终归是记得的。”

    公孙喜揣测不出她的想法,思索了会,才谨慎道:“那么娘娘现在召见卑职……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孟皇后吐了口气,“这宫闱里的戒备没你想的那么松弛!你也不想想,如果这皇宫当真疏忽到了有点功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处走,宫城中的贵人们还能睡得着?俗话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虽然民间未必没有高人,但天下最出色的有才之士,大抵都是在朝的。我知道你非寻常下仆所能比,然而不是我打击你,你还没能力在孟氏的监督之下不露破绽。”

    见公孙喜没作声,她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额角,“你上次跑去小文氏他们住的宫殿里祭拜的事情,我替你糊弄过去了,说是我打发你过去那么做的,原因是我最近晚上睡的很不好,老是梦见那边的宫里有小孩子的哭声……就想打发你去祭拜下,求个心安。”

    “之所以找你而不是孟氏的侍卫,是因为当年那位小皇子的死,到底有我姑姑这个嫡亲祖母没尽心照拂的缘故,怕孟氏的侍卫去了,小皇子魂灵有感,越发暴戾。”

    “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记好了口供,不要说漏嘴。”

    皇后这么说的时候,悄悄从指缝间偷看公孙喜的神情,以确认他的身份。

    但公孙喜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淡淡道:“娘娘一番好意,卑职铭感五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孟皇后心里暗叹一声,打点精神,说道,“虽然孟氏那边暂时被我糊弄过去,但这也是密贞郡王回来的恰到好处,如今朝堂上正围绕着玳瑁岛公孙氏一伙人争的热火朝天,孟氏暂时无暇关注你这点小事……我估计也有高密王的缘故,他应该让郑国公他们相信,那位小皇子已经不在了吧?”

    “不然郑国公他们……你该知道,尽管陛下膝下无子,但不管是高密王还是孟氏,都不会希望当初那位被乳母扼杀的小皇子活过来的。毕竟,你跟双方的任何一方都不算亲热。”

    皇后摆手打断公孙喜将将要出口的解释,“我知道你跟密贞关系不错,但密贞只是高密王之子,不是高密王。高密王汲汲营营多年,图的是自己登基,可不是辅佐个忽然冒出来的皇侄!”

    她犹豫了下,还是问,“对了,密贞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世?不然,怎么可能一直拿你当近侍用?”

    “……”公孙喜沉默了好一会,才露出哭笑不得之色,说道,“娘娘,您真的误会了,卑职绝对不是所谓的小皇子!”

    他说的言辞凿凿的,孟皇后尽管一点都不相信,但也不想再逼他,抿了会唇,就说:“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事儿且不说了。还是说点要紧的吧:本来密贞这次从南风郡回来之后,就想让你回去郡王府的,他已经给你预备了郡王府侍卫统领的位子。但你拒绝了……”

    公孙喜以为她要打发自己走,就说:“如果娘娘不喜卑职在侧,卑职等会就去收拾东西。”

    “本来你回密贞郡王府也没什么,毕竟是我早先跟密贞郡王商议好的。”但皇后摇头,“可这会儿孟氏已经疑心上你了,你这么离开的话,只怕孟氏纵然暂时没空理会,回头忙过了,迟早会重新找上你!”

    她道,“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回去的好,继续留下来。”

    公孙喜惊奇的看了皇后一眼,提醒道:“娘娘,既然孟氏已经怀疑卑职,而且卑职之前又拒绝了去密贞郡王府做侍卫统领,如果继续留在望春宫,才更加容易被认为心怀叵测、来历有诈吧?比如说,借着娘娘的身份跟陛下相认之类?虽然卑职压根不是什么小皇子!”

    “……我刚才认真考虑了下,就我当时临时编造的一番说辞,确实很难压下孟氏的怀疑。”孟皇后沉吟了一会,说道,“但你这会儿离开是肯定不行的,离开之后连解释都不好解释了。可能你一直跟着密贞郡王,在盛家那样的良善之家待着,所以不清楚孟氏这样的门第,对于这类事情的处置:宁错杀,不放过!”

    她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毕竟在他们看来,我那个十一姐姐跟广陵王生下的男嗣,才适合放到我膝下抚养,立为东宫!此外所有的人选,都是该死的!”

    平息了一下身为棋子的心情后,孟皇后继续道,“我知道密贞很有能力,也对你很重视。但他太年轻了,在高密王跟前的分量也不够。所以,一旦孟氏对你起了杀心,我不觉得密贞百分之百可以护住你。就算他能……你愿意看到他为了护住你,向高密王低头、做出种种让步跟牺牲?”

    公孙喜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没有作声。

    皇后在整理了下思绪,接着说下去:“所以也许我们可以演一出戏:你跟密贞年岁仿佛,姿容也好,却因缘巧合只能做他的下人;我乃孟氏嫡女,然而生父宠妾灭妻,自来过的也不好!如今家族需要,送我进宫做了皇后,我一来思及过往所受的羞辱跟冷漠,试图报复;二来不欲一辈子都给家族做棋子,打算挣脱家族的控制。从而生出组建自己的嫡系势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我周围的人,除了之前在馨寿宫偏殿伺候,被我要过来的春来之外,几乎都是孟氏的人,是我无法拉拢到的。”

    “难得借着救命之恩,将你这个跟孟氏完全没关系的人安插到望春宫来做侍卫……我想撬密贞郡王的墙角,也不无可能!”

    “而你的话……向上爬,还要理由吗?”

    孟皇后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计划,认真道,“你看这个说辞怎么样?当然密贞那边你得给他说清楚,免得他误会之下报复你。他最近很受舒氏姐妹喜爱,如果要针对你的话,老实说,我没有信心保住你。”

    公孙喜沉默了好一会,才用诡谲的目光看着皇后:“娘娘,您既然认定了我是所谓的小皇子,还这么护着我,就不怕日后孟氏功亏一篑,连带您也没个好下场?”

    “那我有什么办法?”孟皇后闻言,很平静的说道,“谁叫我遭遇生死存亡关头的时候,救我的总是外人?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孟氏赢了之后,我也未必能有很好的下场。”

    孟氏执意要弄个小孩子去给宣景帝做嗣子,图的可不是做一代辅政贤臣,是打着篡位的主意的!

    而孟皇后地位要紧、身份尊贵的基础,都建立在她是大穆朝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之上!

    如果孟氏的计划得逞,大穆朝必成过往,到那时候,她算什么?

    再加上对于入宫前在郑国公府的经历的不满,孟皇后对于孟氏的前途,实在说不出来祝福的话。

    她只是现在无力反抗,实在没有其他路可走。

    不然就像她跟盛惟乔说的那样:如果她可以从孟氏之中抽身出来,不受孟氏倒台的影响,她巴不得孟氏倒霉!

    因此对于瞒下要紧消息,报答公孙喜的恩情……孟皇后半点愧疚跟心虚都没有。

    这世上对她好、愿意在她陷入困境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那么少,她怎么还能辜负?

    公孙喜不太清楚皇后的经历,更无法确定她的想法,目光古怪的盯着她看了会,权衡利弊,才道:“卑职遵娘娘之命。”

 第十三章 那位小皇子压根没长大过……

    孟皇后说服了公孙喜,但公孙喜却没法说服容睡鹤。

    借着侍卫休沐的机会,主仆俩在密贞郡王府见了面,这时候临近年关了,好些思乡心切的铺子都已经关了门,但郡王府中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工匠管事来往穿梭,为来年三月的婚礼做准备。

    之前容睡鹤说,郡王府要按照未来郡王妃的喜好修缮,这会儿也正是这么做的。尤其是花园,几乎是比着盛府那个花园的模样抄过来的。虽然因为限于长安寸土寸金,郡王府的规模又自有规定,不可能跟盛府那花园一样大,但盛府花园中盛惟乔去的最多的几个地方,却全部依葫芦画瓢的修筑上了。

    此刻主仆就是在已经修好的一座神似翠陌水榭的地方说话:“皇后虽然一番好意,但毕竟限于年岁跟见识,考虑的还是片面。倘若你是小文氏昔年所出的小皇子,即使要跟陛下相认,怎么可能走望春宫的路子?更遑论是将你交在孟氏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了。而且小皇子的事情,高密王已经同郑国公了结过,不会再提了。”

    容睡鹤淡淡道,“那位小皇子压根就没长大过……这是郑国公跟皇后关系不好,没跟皇后讲,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误会。因此不必理会,你还是立刻回来吧,如今已近年底,来年三月我大婚之后,就会离开长安,前往军中,到时候没了你辅佐,很多事情都不好做。”

    公孙喜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首领,我能等您大婚之后再回来么?”

    “宫闱里的人能联系的都联系上了。”容睡鹤端起茶碗吹了吹,放下,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皇后猜测的所谓小皇子的事情,我也给你解释,不会像她想的那样麻烦……你却还是执意要留在望春宫,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喜再次沉默,好一会之后,他还是没说话,容睡鹤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算了,你一定要在那里待到我大婚之后,那就待吧!”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没其他事了,你且回去当差……一切小心!”

    等公孙喜离开后,公孙应敦才上来,半是好奇半是不解:“阿喜向来爱粘您,之前他擅作主张,被你暂时打发开去,都急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这会儿反而不愿意离开望春宫了呢?”

    “你回头给舒家那边再送份厚礼,请舒家人进宫跟贵妃她们说,帮忙看着点阿喜。”容睡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要是舒家问起来,你就说因为皇后三不五时的召乖囡囡到望春宫说话,我不是很放心,是以让阿喜在那边做个耳目。”

    公孙应敦低头应下,去办这事儿的时候,私下跟许连山说:“阿喜该不会是生出异心了吧?”

    “郡王对他跟亲弟弟似的,其他谁会跟郡王一样对他好?”许连山嗤笑了一声,说道,“他脑子有病才会背叛郡王吧?”

    又说,“郡王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其他事情都还可以分说,唯独背叛,这么多年,郡王饶过谁?要是阿喜执意留在望春宫是想另投主子,郡王不弄死他才怪,还会帮他托付舒家那两位娘娘?”

    公孙应敦想想也对,但还是觉得很奇怪:“但他留在望春宫做什么?”

    “你管他呢?”许连山对公孙喜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倒是提醒公孙应敦,“你快去办郡王要你办的事儿吧,毕竟郡王的婚礼赶在了来年三月,郡王府那边如今忙的跟什么似的,接下来没准要夜以继日的赶工!郡王这会儿诸事缠身,你侍奉郡王左右,其他事情帮不了太大的忙也还罢了,怎么能不主动帮忙盯着点?”

    “我倒是想去春波湖水师啊!”公孙应敦不太开心的嘟囔,“可小叔叔这不是不让我去嘛?”

    许连山就冷笑:“生在福中不知福!郡王这摆明了是记着海主的恩情,要留你在身边指点提拔,你也不想想,在你之前,得到这样待遇的,就阿喜一个,那是跟郡王一块长大,互相帮对方挡刀子都不止一次的主儿!你还想去春波湖水师,你也不想想就你那点儿能耐,去了水师里能做什么?你是压得住那群骄兵悍将,还是玩的过崇信伯?”

    “……我去舒家了。”公孙应敦想反驳,但想想自己当初在玳瑁岛的所谓谋划,自以为尽在掌握,谁知道却是一败涂地……顿时气闷的站起身来,“你们也悠着点,上次仪琉不是传话过来,说是赵家什么的,对小叔叔的这门亲事很不满意?”

    “这还用你提点?”许连山慢条斯理道,“也就是念在郡王的大业的份上,这会儿还得埋伏潜藏。不然老子早就带人趁夜摸进赵府放上一把火,再跟赵家那些娇滴滴的大美人小美人们亲香亲香了。”

    公孙应敦冷笑:“赵家是小叔叔的嫡亲外家,你说的大小美人,不是小叔叔的亲长,就是小叔叔的表姐妹,就算小叔叔未必待见他们,你肆无忌惮说这话,传了出去,还道你瞧不起小叔叔呢!这么没脑子,还说不用我提点?”

    “你这么没脑子,这叫我说你什么好?!”此时此刻,赵府之内,二夫人嵇氏也正在流着泪数落女儿赵桃妆,“瞎子都能看出来容清酌是在吊着你、利用你,你怎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

    她深吸了口气,“你居然还想帮他图谋康昭县主!!!你可知道,密贞他回来了那么久,任凭你姑姑对他百般讨好,都是一口一个‘王妃’,就因为王妃允诺会帮他聘娶康昭,立马改口喊起了‘母妃’!”

    “他这脾气,摆明了传了这会儿帝座上的那位,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

    “你还敢动康昭!”

    “你信不信你前脚帮容清酌算计了康昭,后脚密贞能亲手杀了你?!”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嵇氏痛心疾首的说着,见女儿却无动于衷,真是急的恨不得把她脑子打开来洗一洗,将容清酌灌的那些迷魂汤统统倒出去,“一般是咱们家的女孩儿,你姑姑就不说了,就是桃姌跟桃媗,哪个不是生着一副七窍玲珑心!为娘不求你跟你姐妹一样聪慧机敏,只求你能够清醒一点好不好?!”

    “这样不也正投了你们的心意么?”一直沉默的赵桃妆听到这里,忽然说道,“你们不就希望这样吗?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二表哥在府里?王府那边这么多年从来没管过二表哥的死活,去年二表哥从碧水郡重伤而归,姑姑、姑父也都是不闻不问,连大表哥跟大表嫂都无动于衷,可见是完全放弃二表哥的。”

    “既然如此,家里反对我跟二表哥在一起,却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她微微冷笑,“我思来想去,恐怕是因为,二表哥还有利用价值?比如说,他对康昭县主的觊觎?”

    嵇氏有些骇然的看着女儿:“你……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

    “祖母想把三妹妹嫁给密贞表哥,但密贞表哥喜欢的是康昭县主,而且他们还已经订了亲,来年就要举行大婚。”赵桃妆冷冷的说道,“祖母也许有法子阻止这门亲事,却很难不在阻止之后被密贞表哥恨上,那样的话,就算康昭县主嫁不成密贞表哥了,表哥也肯定不会娶三妹妹的!”

    她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轻蔑,“但如果算计了密贞表哥婚事的人是二表哥……密贞表哥跟盛家的怒火,就全部朝着二表哥而去了!而赵家,因为抚养二表哥这些年,也因为我,还可以顺势扮演成一个不知情的、纯粹的受害者,不会受到密贞表哥的排斥与仇视,多好的计划,是不是?”

    女孩儿冷笑出声,“娘您敢说家里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所以您还要说服我跟二表哥划清界限做什么?要是当真划清界限了,日后赵家摘不干净怎么办呢?”

    “啪!”

    嵇氏浑身发抖,平生第一次对女儿动了手:“混账!!!我们做父母的为你前途心急如焚,你……你倒在这里怀疑我们的用心?!”

    赵桃妆眼泪流了下来,却不是计较嵇氏给的这一记耳光,而是顺势跪倒,呜咽出声:“娘!我知道您是真心疼我!所以求您帮帮二表哥好不好?!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会儿甚至伤还没全好,若是被祖母拿去承担密贞表哥那边的怒火,他除了一死之外还能怎么办?!”

    “你祖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事情!!!”嵇氏脸色铁青的朝她低喊,“且不说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容清酌灌输给你的想法,未必是真!就算是真的,赵家锦衣玉食养他这么多年,在他对你始乱终弃之后身受重伤,仍旧接了他回来,为他延医问药,给他安排侍者小心伺候!”

    “赵家有哪一点点对不起他?!”

    “可他有哪一点点对得起你?!”

    “我真是巴不得你祖母有这么个计划去算计他,好给我出这一口心头恶气!!!”

    看着女儿泪流满面,朝自己不住磕头的样子,嵇氏却觉得心中一片冰冷,她站了片刻,惨笑:“算了,我教女无方,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你祖母当真这么算计了容清酌,事后密贞问罪,你会不会为了给容清酌报仇,将真相告诉他?!”

    赵桃妆流着泪恳求道:“娘,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密贞表哥看中了康昭县主,他们婚期都定了,为什么还要……”

    “……”嵇氏闻言使劲儿抹了把脸,没再听下去,只叫了心腹婆子进来,“将小姐送去庄子上静养,对外就说她病了。”

    没有理会身后声嘶力竭的挣扎的女儿,嵇氏出门之后回到自己房里,叫人打水梳洗,收拾的一丝不乱、半点看不出来失态了,才去见秦老夫人:“也不知道媳妇这是作了什么孽,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孩儿,还偏偏死活要向着外人!如今临近年关,我也没其他法子,只能先送她去庄子上,免得她胡闹,传出不该传的消息了。”

    秦老夫人皱起眉,略问了几句赵桃妆的事情,脸色也难看起来:“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不过老夫人这会儿没多少心思花在赵桃妆身上,见嵇氏已经当机立断的要将这女儿送去庄子上了,也就不再多言,只说,“不过桃妆说的也有道理,清醉辜负桃妆的事情,在长安城里也不算很秘密。咱们到现在都留着清醉在府里,也确实惹人怀疑……这样吧,我等会让人看看我名下的产业,划几个庄子给清醉,让他过两天也搬出去。毕竟他姓容不姓赵,总不能跟我赵家的子嗣一样分家产。我给他几个庄子寄身,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的了。”

    这话嵇氏要是之前听说,只会以为老夫人是对容清醉容忍到了极限,下逐客令了。

    但听了赵桃妆的哀求之后,她不免就想着:“莫非娘打算让容清醉离开赵府之后对康昭县主下手,以更加撇清关系吗?”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容清醉在赵府属于寄人篱下,他又还重伤在身。

    这种情况下,容清醉还能坑到盛惟乔,说赵家人不知情、没帮忙,谁信?

    只有他离开赵府之后的所作所为,赵家才有一推二六五的指望。

    “然而康昭县主出身豪富,这会儿她在长安的亲戚可也不少,娘就给容清醉几个庄子,他能奈何得了康昭县主?”嵇氏不太相信。

    但秦老夫人既然这么做了,就表明她是有一定把握的……这把握,到底在哪里呢?

    嵇氏的疑惑,外人自是不知。

    因为盛惟乔的惊人陪嫁以及高密王府的百万聘礼引起的议论至今尚未完全平息,赵桃妆病倒且为了不在年关将病气过给家里人、前往城外庄子上静养的消息,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倒是容清醉,尽管他是没吵没闹,非常低调的离开赵府的,却立刻传的满城风雨,都说这位小王爷是彻底的落魄了,父家难回,这会儿连外家都站不住脚。

    就算秦老夫人从自己的私产里给他拨了些产业,足够他衣食无忧,但这只是跟寻常人比。

    相比高密王府与赵府,容清醉这会儿的处境,在上上下下的人看来,简直惨的一塌糊涂。

 第十四章 除夕宴

    对于这一点,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

    同情的人自然是觉得容清醉这出身,现在又重伤未愈,身为血亲的高密王府不闻不问,身为外家的赵府在年关前下逐客令,实在是太凉薄了,不是亲人该有的样子。

    幸灾乐祸的人则认为,容清醉作为王府嫡子,却无法在王府存身,必有内情,算算他被送去赵府抚养的时间,跟容睡鹤“夭折”的时间差不多,再看高密王妃对小儿子的宠爱纵容跟对次子的冷漠,谁知道他当初做了什么?

    至于说赵家,容清醉对赵桃妆始乱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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