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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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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几年妹妹哪!这会儿要找人,怎么你只告诉她方向,都不陪她一块找的?仔细回头你那表哥知道了嗔你。”
“你们知道什么?”赵桃媗摇头道,“孟氏这会儿正拿了我那新转回来的三表哥的事情做文章,因为奈何不了我姑父,没准就会拿盛家出气!今儿个出门前,我祖母特意叮嘱过,让我们没事远着点盛家人,免得给她们添麻烦!这会儿要是她被人为难,我肯定不能坐视,她只是要找她侄女而已,我那么殷勤,不定反而给她添麻烦呢!”
盛惟乔不知道赵桃媗这边的考量,顺着她指的方向一口气走出去近里,却还是不见公孙应姜的人影,就疑惑是不是公孙应姜中途转了方向?
这时候晃眼看到不远处有座两三人高的假山,就想登高望远,好寻找公孙应姜还有菊篱的踪迹。
结果爬上去之后,四下里一看,见着了方馨娘、罗琬婳等认识的人,还看到了孟氏姐妹仿佛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却不见公孙应姜跟菊篱的影子。
她站了一会,只好无可奈何的转身,打算下山之后随便找个方向撞撞运气……实在找不到的话,那也没办法,只能等宴散了!
不想才走到下假山的石阶前,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提了桶水,正往上走。
盛惟乔以为是负责伺候假山上花草的下人,上来浇花,看她提水的样子怪吃力的,就后退了两步,让那丫鬟先上来。
只是那丫鬟含糊道谢之后,走到她面前时,她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舞阳长公主殿下又不是忽然开这赏花宴的,按说开宴之前,整个府邸都会收拾好,这些花花草草,也都该修剪灌溉、免得开宴之际下人来回穿梭扰了宾客兴致的呀!如今只是四月初,又不是三伏天里,光靠早上浇的那点水未必够……这丫鬟怎么会是上来浇水的?”
她心中顿生警觉,下意识的想离那丫鬟远点,但这时候却晚了:娇生惯养的女孩儿脚步还没来得及移动,那丫鬟已重重一把推在她身上!
盛惟乔毫无还手之力的滚落石阶!……差不多的时候,长公主府后院一处僻静的凉亭里,丫鬟小厮都被赶的远远的,只徐抱墨与德平郡主孤男寡女相对。
两人之间的石桌上,摆了些瓜果酒菜,是徐抱墨方才吩咐徐丛特意去跟舞阳长公主府的下人要的。
酒过三巡,德平郡主双颊浮上分明的红晕,愈增娇艳,看的徐抱墨目不转睛,劝酒也越发的殷勤。
“……文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只是徐抱墨固然存心不良,德平郡主也是心有算计,他劝她就喝,自觉已有几分熏意,徐抱墨也趁劝酒之际故意摸个小手、捏把指尖什么的了,德平郡主心说气氛差不多了,忽然就落下泪来,凄然道,“你说到处走走,我就跟你到处走走;你说来小酌,我也来了……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都觉得我名为郡主,实际上却、却十分卑贱?!”
“他们居然这样说你?!”徐抱墨对德平郡主还真不了解,毕竟他来长安的日子还不长,还没来得及认识什么地头蛇,盛惟乔跟徐采葵还有南氏这些女眷虽然知道德平郡主的一些事情,然而……她们痛恨徐抱墨的拈花惹草都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主动跟他讲说长安上下的女孩儿们的为人性情之类?
……也是南氏等人压根没想到徐抱墨会跟德平郡主搭上关系,所以徐抱墨这会儿听德平郡主这么一讲还真有点惊讶,但转念更开心了:卑贱?卑贱好啊!反正他只是想睡她而已,又不是想娶她!
他最喜欢这种没靠山没权势却长的好看的女孩儿了好不好?!
睡腻了想打发就打发,哪像正经的大家闺秀,摸个小手不定就要被赖上!
本来赖上他就赖上吧,人家八成还不肯做小!
最关键的是,做正室他也未必有意见,怕就怕摊上个盛惟乔那样的母老虎,悍妒成性,心胸狭窄,彻底断绝他左拥右抱的毕生理想!
“默奴,那种小人的闲言碎语,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徐抱墨心念转了转,立刻慷慨激昂道,“我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他们怎么议论你,但就我跟你的接触看下来,你绝对是是一位端庄善良、宽容聪慧的女孩儿!”
默奴是德平郡主的闺名,方才两人没吃几杯酒,德平郡主就主动告诉了他。
此刻见徐抱墨的表态,德平郡主面上伤感之色越发浓重:“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说起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无非是福薄,没能投生到嫡母肚子里。我那亲娘又偏偏是个会生养的,当初侍奉我父王的机会虽然不多,却前前后后给我父王生了五子一女,我是唯一的女儿,那五个兄弟也不乏资质出色的……这样嫡母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她出事之后,我虽然靠着亲祖母的庇护,侥幸存活,终究也只是寄人篱下罢了……”
“父王碍着嫡母,也根本不敢管我死活!”
“这样……能不被欺负么?”
她故意作出摇摇欲坠之势,引徐抱墨心照不宣的来扶,趁机揽她入怀,潸然道,“我也不是说怪谁……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罢!”
说着顺势扑进徐抱墨怀中,呜呜哭泣,心里却是冰雪般的冷静,“方才我支开阿贝的时候,就暗示她去找些人来做见证,好逼这徐世子娶我过门!阿贝虽然这些年来伺候我伺候的一点也不甘心,然而她毕竟是祖母给了我的人。我要是前途不好,她更没好下场,却不怕她不帮我!”
她一边哭一边故意在徐抱墨怀中挣来扭去,引得徐抱墨心猿意马、上下其手,无暇关注四周,自己却竖着耳朵细听动静,果然片刻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杂乱而来!
第三百二十章 公孙应姜:心想事终成!
……盛惟乔幽幽醒转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痛。
她还没来得及回想自己失去意识前的遭遇,眼前已经刷刷刷探出一排脑袋,七嘴八舌的问候起来:“三姐姐,你现在怎么样?”
“康昭,这次实在是我治府无方,对不住你!你还好吗?”
“殿下才请太医来给你看过,说是都是皮肉伤,不过你还是自己再感觉下,筋骨什么的,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县主,你可要喝点水?”
“惟乔姐姐,你身上痛的厉害吗?难受不难受?”
以舞阳长公主为首,徐采葵、盛惟娆、桓夜合、赵桃媗等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围在榻畔,将初初苏醒的盛惟乔问的七荤八素,扑面而来的浓烈脂粉香气更是熏的她差点再次晕过去。
索性细心的桓夜合察觉到,提醒众人:“康昭她才醒来,快去开了窗给她透透气!”
片刻后,熏风入室,带入燥热气息的同时,也将众多盛装美人身上的脂香粉气吹淡了不少,盛惟乔总算恢复了点精神,用微弱的话语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惟乔姐姐,你还说呢!”眼睛红红的徐采葵立刻张口道,“我就说我要陪你一块去找应姜的,你偏偏不肯要,非让我留下来陪惟娆妹妹。结果惟娆妹妹从头到尾都在垂钓,什么事情都没有,倒是你!要不是恰好碰见了应姜跟菊篱,都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应姜跟菊篱?”盛惟乔一愣,下意识的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果见之前走散的丫鬟菊篱垂着手侍立在侧,跟徐采葵一样红着眼,面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一脸的担忧。
只是却不见公孙应姜?
“我已经派人去找明凝乡主了。”舞阳长公主似看出她的疑惑,温言道,“你别担心,刚才静淑跟我们说了,明凝乡主曾经习过些拳脚,不然也不会从那贱婢手里救下你……她虽然救下你之后,立刻将你交给菊篱照顾,自己匆匆离开了,也没说明去做什么,但八成不会有事的。”
盛惟乔听了这话却是越发愕然了:“应姜她……她救下我之后,居然就把我丢给了菊篱?!”
这个侄女……这个侄女……这个侄女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看到自己被个丫鬟算计的人事不省了,难道不应该亲自保护自己吗?
就把自己丢给菊篱……菊篱也只是一个寻常丫鬟而已!
她就不怕她前脚离开,后脚菊篱带着当时还昏迷的自己再次碰见危险?
不过等等,是谁跟她说,这里是舞阳长公主府,还是青天白日的所以绝对不会出事?!
盛惟乔暗吐一口血,觉得以后都不能相信这种话了!!!
“明凝应该还有其他事情?”也不止盛惟乔觉得公孙应姜的举动有点不对劲,其他人也认为必有内情,只不过舞阳长公主急于传太医为盛惟乔诊治,就派了几个心腹下仆去寻找,还是叮嘱不要打扰其他宾客的寻找,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找到公孙应姜的消息,却也不知道这位明凝乡主究竟意欲何为了?
担心盛惟乔会对舞阳长公主的处置感到不满,桓夜合出来半是圆场半是暗示的说道,“今儿个好好的赏花宴,没想到会有歹人混入内院对康昭你不利,殿下担心府中是不是还有那贱婢的同谋,这会儿正命人暗暗查访,以防打草惊蛇,让他们狗急跳墙,所以暂时还没找到明凝,不过明凝乡主是看到你的遭遇的,肯定会有所防备!”盛惟乔沉着脸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舞阳长公主开这种赏花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说长安城近十年来的这类宴会,大抵都是舞阳长公主出面主持。
以前从来没听说出事,今儿个自己却被从假山上推下去不说,还直接摔的晕了过去!
要不是恰好碰见公孙应姜跟菊篱,还不知道后续会出什么事呢!
这番经过如果贸然传出去,今儿个的宴会会毁掉也还罢了,关键是舞阳长公主这个牵头人也必定会受到极大的责难!
所以舞阳长公主是肯定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至少在她做好应对之前,不愿意闹大的。
盛惟乔看在屠如川的面子上,也是因为自己没摔出什么大事来,这会儿也无意逼着舞阳长公主立刻公布自己的遇袭之事,闻言正要说话,不想这时候一名穿戴颇有地位的婆子脸色煞白的走了进来,深吸了口气,才用微微颤抖的嗓音禀告:“殿下,出大事了!”
舞阳长公主皱眉:“什么?”
她这时候还觉得自己这婆子忒没眼色,自己才压下了康昭县主遇袭之事,就算再有事情发生,就不知道避着点人再来说详细吗?
但很快长公主就知道这婆子为什么没有那么做了:“方才孟十二小姐跟孟十三小姐遍邀园中众人往‘飒雪水榭’去观摩她们二人新学的凌波舞,结果一群人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发现水榭中已有人在不说,而且还是……还是……”
婆子下意识的看了眼盛惟乔、盛惟娆姐妹以及徐采葵,咽了口唾沫,方小心翼翼的将结果说出来,“还是徐世子与明凝乡主!他们……他们当时的……嗯,比较亲密……现在……现在那边已经炸了锅似的,还好崇信伯见情况不妙,喝令众人退出水榭,又派人过来通知,请殿下过去主持大局!”
这婆子虽然说的委婉隐晦,但话中之意在场之人谁不明白?
徐抱墨跟公孙应姜被一群人,不,应该是一大群人捉奸了个现行,目前最有嫌疑的主谋乃是孟氏姐妹!
桓夜合等人下意识的看向盛惟乔等人,却见盛惟娆跟徐采葵都是很正常的,一脸的惊怒交加。
但盛惟乔……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帐子。
“唉,康昭县主肯定是被气过头了。”桓夜合等人都是这么想。
却不知道盛惟乔此刻心中正疯狂尖叫:“本囡囡就知道应姜她丢下本囡囡独自离开是有缘故的啊啊啊啊!!!”
这不,趁她被算计摔昏的机会,这混账侄女可不就去把徐抱墨给睡了?!
舞阳长公主可不知道公孙应姜的本性,闻言气的险些没晕过去:“孟氏姐妹?!她们就这么想作死?!”
真以为打着孟氏的旗号,她这个长公主都奈何不了她们了?!
也不想想孟太后那么多侄女、侄孙女,除了个别偏爱的如孟皇后之外,其他晚辈怎么可能也有如珠如宝的待遇?!
要比起在太后跟前的地位,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多年经营之下,与孟太后之间多少也有几分真情在,否则没有太后的支持,她是怎么斡旋高密王、孟氏两大阵营之间却不站队到如今的?!
当下扔下一句“乔儿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们姑侄一个公道”,铁青着脸,大步流星的跟着那婆子走了。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片刻,纷纷上前安慰盛徐两家人,主要是安慰盛惟乔姐妹,毕竟,被捉奸这种事情,普遍都认为吃亏的是女方。
尤其公孙应姜还是救下盛惟乔之后,来不及将姑姑送回来就独自离开的,这很难不让人猜测,她是发现了徐抱墨也陷入了危急之中,赶着去救这位世叔,结果幕后真凶孟氏姐妹技高一筹,把她也算计了进去!
虽然这些人对公孙应姜不熟悉,之前甚至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位盛家的义孙女,此刻却不约而同在心目中勾勒出一个沉稳可靠、侠肝义胆、艺高人胆大等等充满了各种美德、惜乎为歹人所陷害的悲剧女英雄的形象。
毕竟,救下盛惟乔之后,公孙应姜本来可以随丫鬟菊篱一块将盛惟乔送回来找舞阳长公主,再顺便告知徐抱墨的处境,请舞阳长公主设法去救徐抱墨的。
那时候即使徐抱墨已经被坑了,却也没办法怪她,也没人会怪她……她只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儿,纵然学过些拳脚,到底闺中女儿,指望她不顾自己安危的冲锋在前,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她却毅然选择了马不停蹄的去帮徐抱墨……
虽然失败了,还搭上自己,但正常人都不能不扼腕叹息她的有情有义……
盛惟乔听着她们或委婉、或含蓄、或暗示的表达的这些看法,尤其是徐采葵这个徐抱墨的亲妹妹都在旁边拼命点头,几近露骨的说着:“还好我哥哥尚未婚娶,应姜也没许配人家。虽然两人差着辈分,然而应姜毕竟不是盛家血脉……这事儿我爹娘还有祖父祖母,是铁定要给应姜也是给盛家个交代的!”
“……”盛惟乔面无表情的继续沉默,她打包票,这场捉奸,孟氏姐妹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公孙应姜也十成十不会完全无辜!!!
这侄女至少也有推波助澜的份!
甚至盛惟乔都怀疑,自己明明是照着赵桃媗指的方向一路找过去的,却一直没发现公孙应姜与菊篱,最后被那丫鬟推下假山摔晕之后,公孙应姜怎么就能跟菊篱那么及时的出现救下自己?!
八成这混账侄女早就察觉到自己在找她了,故意躲着不出来!
看到那丫鬟对自己下手之后,见自己失去知觉了,这才露面救人,毕竟菊篱只是个丫鬟,哪里敢拦下自家孙小姐呢?
只是盛惟乔担心自己开口就忍不住痛骂公孙应姜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却是对于自己侄女遭遇的痛心与悲愤。
于是一行人对她们姑侄越发怜悯,对孟氏姐妹越发唾弃,连带对徐抱墨都有了抱怨:“采葵,不是我们说你哥哥,但他一个大男人,据说还是文武双全的?康昭手无缚鸡之力被人偷袭出了岔子也还罢了,他怎么也会着了道儿?!”
“就是啊!要不是他被坑,人家明凝乡主至于因为去救他,反把自己搭进去吗?!”
“方才那婆子说,孟氏姐妹可是遍邀了园中之人去那飒雪水榭的。就算未必所有人都想看她们姐妹跳劳什子凌波舞……但今天人来的这么多,哪怕十个人里有五六个想凑热闹的……那么多人看到他们……这……”
“但望明凝乡主别太难过才好……”
“你说的轻松,这样的事情,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是没法再见人了!”
“唉,你们都小声点,没见康昭县主都气成什么样子了?这半晌了,脸上都还什么表情都没有!”
“………”盛惟乔默默吐着血,默默将被子拉过头顶,她需要好好静静!!!
第三百二十一章 舞阳长公主:渣男!渣男!
看到盛惟乔的动作,众人对望几眼,都有点不知所措。
最终桓夜合做主,暗示大家都悄悄退出屋子,就留了盛惟娆下来照顾堂姐。
“你们道孟氏姐妹做什么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出去之后,桓夜合小声跟她们说缘故,“方才在殿下跟前,我只简短说了下经过,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具体内情:方才席上孟十二小姐跟德平郡主为什么要针锋相对你们应该都清楚吧?”
见众人点头,她叹了口气,“之前康昭县主不是因事离席吗?后来不久宜春侯也离席,却是专门去追她的。康昭县主其实也没其他想法,看到宜春侯特别追上去打招呼,出于礼貌也就寒暄了一阵……结果,恰好被孟十二小姐她们看到了。”
至于说孟丽缥她们看到这一幕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桓夜合没说,也没必要说,赵桃媗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看向内室的目光,越发同情:“原来如此!难怪康昭县主方才那么半天都缓不过来……”
这肯定是把侄女跟世兄遭遇如此奇耻大辱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了啊!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理会宜春侯,不跟他寒暄,不让他凑近,也不至于引起孟十二小姐她们的嫉恨,我自己不会被从假山上推下去摔倒,应姜还有徐世兄也不会被……都是我的错!!!”
想象着方才盛惟乔看似木然的扯起辈子蒙脸时内心的悲痛欲绝,赵桃媗不禁皱眉:“孟氏姐妹,实在歹毒!”
在场之人里,其实也有家中亲近孟氏的女孩儿在的,此刻却都沉默不语,是觉得孟氏姐妹的做法,实在没法帮忙辩解,最主要的是,她们心里也不想帮忙辩解。
毕竟,按照桓夜合的说辞,是郦圣绪看上了盛惟乔,主动追逐;又不是盛惟乔明知道孟丽缥跟德平郡主都在竞争郦圣绪,还要凑上去插一脚。
就算是后者,她自己受到情敌的狙击还能说无可厚非,她的侄女跟世兄却到底属于无辜了;现在还是前者,盛惟乔根本没有介入孟丽缥与德平郡主对郦圣绪的争夺中的意思,只不过在郦圣绪追上自己时跟他寒暄了会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郦圣绪容貌俊秀到美丽,还是年轻的侯爷了,哪怕他长的像头猪,怎么说也是舞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此地的主人之一!
冲着来长公主府赴宴的礼仪,盛惟乔停步与他虚与委蛇片刻,也是应该的!
结果这样就招来如此迅速猛烈的报复……任谁想想,都要觉得孟氏姐妹之可怕。
身边有俩这样的人,哪怕是孟氏那边的,也不能不觉得提心吊胆。
尤其郦圣绪姿容韶润,女孩儿们即使对他没有追求的想法,多少有份天然的好感。这会儿不免觉得,难怪郦圣绪会撇下为了他当众掐架的孟丽缥跟德平郡主去追盛惟乔了,德平郡主在女孩儿们的圈子里一直都是被轻蔑的,且不提,就说孟丽缥,这种人哪怕没有跟郦圣绪差着辈分,嫁给郦圣绪的话,也实在太委屈郦圣绪了!
这些人思绪如潮,却不知道桓夜合心中正在叹气:“这盛惟乔怎么就这么容易招惹是非的?之前盛家楼船过碧水郡,她就上岸了半日,盛睡鹤就专门夜半潜回郡中,毁了容清醉,绑了孟伯亨!”
“之后的娇语母女、不久前的高承烜……”
“今儿个我特特打听到高承烜一家正在收拾行李回江南,都没有来赴宴或者闹事的意思,才松了口气,没有对盛惟乔跟进跟出,结果转转眼的功夫,她就出事了!”
虽然桓夜合之前跟盛惟乔说的是真的,才回高密王府的盛睡鹤,被盯的……准确来说是一举一动都受到高密王跟王妃的无比重视,根本抽不出身去永义伯府与桓夜合这盟友密会,更遑论是为赏花宴叮嘱桓夜合照顾盛惟乔了。
但……
已经比较了解盛睡鹤脾气的桓夜合知道,冲着自己今日也在赏花宴上这点,盛惟乔出事,盛睡鹤八成会迁怒自己没有尽盟友之责,照顾好他这掌上明珠!
所以桓夜合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效仿舞阳长公主,斡旋各方却不站队的立场,想方设法的败坏孟氏姐妹的名誉,以求尽可能的消弭盛睡鹤的怒火了……反正,自从知道盛睡鹤乃桓观澜关门弟子起,桓夜合就知道,自家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居中的立场的。
……桓夜合这边思索着回头如何与盛睡鹤交代,而此刻的飒雪水榭,舞阳长公主却快气疯了!!!
长公主赶到的时候,在孟归羽的斡旋下,徐抱墨跟公孙应姜已经基本穿戴好了。
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他们此刻的外衫都是孟归羽临时让附近身量仿佛的下人借过来的。
他们本来的外衫,这会儿都在地上。
嗯,满地都是。
水榭朝湖一面的窗此刻都是大开着,只是大约事情发生不久,湖风吹拂之下,室中的异味终究还有残余。
这里头除了男女情事之后特有的气味,更有一股仿佛花香的旖旎香味,虽然清淡,却十分缠绵,竟是萦绕难去。
孟归羽这时候已经把女孩儿们全撵走了,连赴宴的男子,也只留了几个老成持重、口风严密的在场,此刻见长公主进门,走快两步上前相迎,简短道:“表姐,我看过了,那边的香炉里搁了许多媚药。”
顿了顿,低声道,“跟我那次……好像是同一种。”
舞阳长公主脚步一顿,眼中就有了寒意:“方才席上看她们唇枪舌战,还想着年少女孩儿家的一点意气之争,太计较了反而显得我小气了。谁想……我这一念之差,却害苦了无辜之人!”
再看徐抱墨与公孙应姜,见徐抱墨一脸的生无可恋,倒是公孙应姜神情平静,见她看过去,还有闲心朝她笑了笑,长公主目中就有了怜惜与愧疚,温言道:“你们今儿个受大委屈了,这事我知道,不怪你们。你们千万放宽了心,不要自责!”
徐抱墨闻言,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舞阳长公主还能理解,毕竟好好的侯爵世子、新科传胪,意气风发来赴宴,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跟世交家的侄女……徐抱墨纵然是男子,悲愤到落泪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长公主安慰开导的话才到嘴边,就听徐抱墨满含愤怒的倾诉道:“殿下,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一切都是她算计我!”
说着怒指公孙应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娶你这个妖女的!!!”
“……”舞阳长公主、崇信伯等在场之人集体沉默片刻,再看徐抱墨,个个眼里写满了“我从未见过如此人渣”,又见公孙应姜神色平静道:“你不必担心,我一点都没想嫁给你。那些人会一块跑来这飒雪水榭,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问殿下这地主,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我干的?”
舞阳长公主怒极反笑:“什么?徐家小子,你认为今儿个这些事情,都是应姜这孩子设计的?!”
“徐世子,你肯定是误会了。”孟归羽皱着眉,接口道,“明凝乡主来长安才几天?还是头一次来殿下这府里做客,走在里头,只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更遑论是引你来此地、在香炉里做手脚?”
“再说就算乡主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至于要喊那么多人过来撞破么?!”曹烛年纪虽小,但素来口风紧,跟孟归羽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也在留下来之列,此刻颇为不屑的给好友帮腔,“就冲着盛家跟你们徐家的交情,但凡你们有了逾越之举,凭令尊令堂的为人,难道还会赖账?!”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孩儿,禁得住方才那一幕?!”
“虽然世子你多半也是被算计的,可是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为乡主考虑考虑?!”
“令尊在外提到你时常说你是不肖子,现在看来,你还真的不肖令尊,至少宁威侯肯定不会如此没担当。”他们两个开了头,剩下来的几个人,也看徐抱墨十分的不顺眼,纷纷冷哼,“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乡主年少美貌,又有太后娘娘垂爱,就算跟盛家没有血缘,难道世子你还看不上她不成?!”
“之前不是说他跟康昭县主似乎也曾有过议亲的?后来不了了之……该不会是他连盛家都看不上吧?”
“真是岂有此理!徐家两代人都是盛老太爷提携起来的,这事儿就算咱们这代人没有亲眼看到,多少也听家中长辈提过几句,那许多证人还在,这徐文端居然就要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吗!?”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徐抱墨听着这些数落,简直想吐血,悲愤的喊道:“你们知道什么?!我之前本来是跟德平郡主单独在凉亭里吃酒,后来……”
“合着是嫌乡主封衔太低,没有郡主高?!”但众人立刻理解成,“这是想占完乡主便宜不认账,想着去娶郡主?!”
舞阳长公主再也按捺不住,怒目圆睁,大步上前,一把将公孙应姜搂进怀里,狠狠的一口呸到徐抱墨跟前,厉声道:“你这小子就死了那条心吧!!!这种事情既然发生在本宫的府邸里,本宫就一定会为明凝乡主做主到底!!!你想负心薄幸忘恩负义,那是做梦!!!”
说着也不管公孙应姜还在嘟囔“我没想嫁给他啊你们不要这样”,硬把她拖了出去,是亲自带这女孩儿去沐浴更衣兼私下说话了。
长公主走后,孟归羽等人却没有放过徐抱墨的意思,心直口快的一人还直截了当的跟他说:“世子,你那是什么眼光?且不说德平郡主虽然有些姿色,到底是二十来岁的老女了,明凝乡主却是正当摽梅之年,芳华初绽!论容貌,乡主根本不比郡主差!就说德平郡主的为人还有她做过的事情,你去大街上打听打听,寻常百姓都未必肯要她呢,你好歹也是侯爵世子、新科传胪,至于那么自甘下贱?!”
说着对孟归羽道,“崇信伯,你跟他说说,那德平郡主曾经对你下药的事情……噢,说起来,今儿个这事情,八成跟德平郡主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谁没事来赏花宴上还带着媚药?!”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兵荒马乱
孟归羽等人围着徐抱墨苦口婆心的时候,舞阳长公主已将公孙应姜带回了临时安置盛惟乔的小院……隔壁。
之所以没带过去跟盛惟乔汇合,自是考虑到盛惟乔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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