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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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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就想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盛惟乔感到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一刻她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脑中一片空白,使劲掐了把掌心,才勉强回神,哽咽道:“什么……什么联系?!”
“周大将军戍边十年,做梦都想着完成穆宗皇帝的意愿,扫除茹茹,最后却功败垂成,非但自己被赐死,连带家眷都没落到好下场!”
“以他的声望,旧部即使没有为他兵谏长安,却断不可能不为他报仇!”
盛睡鹤眯起眼,淡淡道,“只不过,当初导致他结局凄惨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太强大了,他们只能徐徐图之!”
看着面前面色陡然苍白的女孩儿,他缓缓点头,“没错,老师之所以会流落海上,名义上是受舒氏姐妹的迫害,实际上……我估计,十成十,真正下手的,是周大将军的旧部!”
“桓家怎么都是碧水郡的地头蛇,从我之前在碧水郡做的事情来看,他们这一家在郡中势力早已是根深蒂固!”
“甚至说一句水泼不进都不为过!”
“十二年前,舒氏姐妹固然已经地位稳固,但她们出身低微,入宫之后,成天侍奉天子左右,家中父兄也都才德匮乏,无法托付重任,即使有心遣人前往碧水郡追杀老师,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足以在碧水郡中悄然掳走老师的人手?!”
“纵观举国上下……”
“当时最可能做到这点,也最有理由做到这点的……”
“只有周大将军的旧部!”
“最大的证据就是,当初老师失踪后,天子为了庇护舒氏姐妹,宣布真凶乃是海匪……实际上老师也确实是被海匪掳走的,只是,低贱出身、从未离开过长安的舒氏姐妹,是怎么跟千里之外、亡命海上的海匪搭上关系的呢?”
“而周大将军在前往北方坐镇前,正是亲自主持了整个东南沿海的剿灭海匪事宜!”
“只是海匪尚未剿尽,因着先帝病危,周大将军就被召还朝中!”
“虽然现在的那位天子登基之初,雄心勃勃,立刻让周大将军住了剿匪之事,前往北方,预备‘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的伟业,但周大将军又岂能坐视剿灭海匪之事就此功亏一篑?纵然亲身北上,又将原本布置在东南的精锐调往北疆,以合帝意,却必然会留下后手暗子,以备他日彻底宁靖海上!”
“只不过周大将军还没等到腾出手来对海匪斩草除根,自己却先出事了。”
“那么这些留下来的人手……岂非正好对老师下手?!”
盛惟乔瞠目结舌良久,才低声道:“赐死周大将军、连其家眷都不肯赦免的,乃是……乃是当今天子!周大将军的旧部要报仇雪恨,何至于是针对桓公?!”
盛睡鹤闻言不禁低笑出声,道:“乖囡囡,这当然是因为,当初满门抄斩周氏的圣旨,固然是当今天子下的,可力谏这么做的,却是老师啊!”
“怎么可能?!”盛惟乔惊的忘记压低嗓音,险些惊动外间之人,还好她们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樗蒲上,女孩儿又立刻醒悟过来,赶紧掩住嘴唇,暗自提醒自己别继续失态,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心潮起伏:
因为盛老太爷对周大将军的推崇,她当然是一直觉得周大将军是个好人,乃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国忠君却因为碰见昏君以至于全家没有好下场的那种悲凉英雄。
而因为桓观澜的声名赫赫,也因为盛老太爷与盛兰辞虽然不像推崇周大将军那样推崇桓观澜,却也没说过这位的坏话,桓观澜还顶着“两朝元老丹心为国却被奸妃所害”的帽子,天然就能取得路人的同情,盛惟乔也不例外。
除了之前为盛睡鹤着想时,以为桓观澜对盛睡鹤不好,对这位帝师生出过些不满外,盛惟乔对桓观澜的印象也是非常好的。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又是来长安不久,没有体会过浓郁的宦场氛围,自然会有“忠臣不会害忠臣”以及“忠臣跟忠臣一定是盟友甚至是好朋友”、“害忠臣的肯定是昏君跟奸臣”的想法。
所以这会儿盛睡鹤说,力主弄死周大将军满门的人,居然是桓观澜时,盛惟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茫然良久,才问,“为什么?”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这算什么功高震主?!
为什么名声到现在都特别好的桓观澜,要力主弄死同样名声到现在都特别好的周大将军,甚至连其家人都不放过?!
如果是同为文臣,或者同为武将,还能说是同行相忌,可他们根本就是一文一武!
桓观澜就算自诩入能为相、出能为将……就宣景帝当时的年纪跟他已经沉迷后宫的德行,这位帝师能放心的离开长安,亲自率军北伐茹茹不成?!
实际上,周大将军死后,北疆大军就一直以防守为主。
别说桓观澜没能亲自统军驱逐茹茹了,就是这会儿当权的高密王跟孟氏,因为双方互相牵制,也因为到现在国朝都没出现一个周大将军那样使人惊艳的统帅……对于大穆朝来说,完成穆宗皇帝陛下的遗愿,迄今都只是个奢望罢了!
盛惟乔所以想不通。
但盛睡鹤倒是神色平淡:“功高震主而已!”
“可是你说要他死的是桓观澜,天子是听了桓观澜的进谏才下圣旨的!”盛惟乔低喊道,“桓观澜算周大将军什么主?!”
盛睡鹤耐心解释:“老师之所以进谏赐死周大将军,族没其家,正是担心他会功高震主!”
盛惟乔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周大将军驻边十年,出师未捷身先死……若这样就功高震主了,日后还有武将敢领兵作战吗?!”
如果说周大将军乃是完成了穆宗皇帝的遗愿,北逐茹茹,献俘太庙,完成大穆朝六朝皇帝以来的夙愿,这个不消盛睡鹤说,盛惟乔也知道此举必是犯了为君者的大忌。
可他压根没出兵哪!
十年驻边,就算设下三道防线,至今牢牢的扼守着大穆朝的北疆,不退半步,可毕竟是寸土未得,这是哪门子的功高震主?!
“这事情说起来根源还在舒氏姐妹身上。”盛睡鹤哂道,“你知道的,天子才登基的时候,颇为振奋,周大将军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丢下尚未完全完成的剿匪,赶往北疆坐镇,为天子亲自北伐做准备。十年驻边,他把这个差事完成的非常好,随时可以出征茹茹,完成穆宗皇帝以来六朝帝皇的未竟之功。”
“但偏偏就在这眼接骨上,天子遇见了舒氏姐妹,从此流连后宫,沉迷酒色,连朝都不上了,遑论是北伐?”
“更要命的是,朝堂上下,谁都知道天子不得先帝所爱,先帝曾经想立广陵王,也想立高密王,唯独没想过立当今天子!”
“广陵王也还罢了,先帝驾崩的时候他年纪小,若非群臣维护,只怕早就死在孟太后手里了。高密王却不然,他就比天子小两岁,当年先帝立广陵王失败后,是一度全力以赴支持过他的。”
“所以即使天子践祚之后,努力抬举孟氏,试图打压他,却也难以凑效。后来天子沉迷声色犬马,就更没办法压制他了。”
“这种情况下,天子无法完成的北伐,你觉得,高密王,他会放过这个机会么?”
盛惟乔听着,心跳不住加快,口干舌燥了会,才涩声道:“你……你的意思是,桓观澜他这么做,是担心高密王利用周大将军十年驻边、未必甘心因为天子沉沦声色就放弃北伐这一点,拉拢周大将军篡位,所以,宁可先下手为强,劝说天子赐死周大将军满门?!”
见盛睡鹤平静点头,她只觉得心头一片混乱,“没想到,桓观澜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是辅政大臣。”盛睡鹤倒觉得这很寻常,“保证当今天子的帝位稳固,本是他该做的事情。”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是啊,他对当今天子当然是忠心耿耿的!要不是他,这会儿帝位上坐着的,是不是当今天子也未可知哪!只不过容氏在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看着所谓的帝师、大儒、两朝元老,力保的先帝皇长子竟是这样的德行,也不知道会不会懊悔没在在生的时候,将桓家满门抄斩?!”
又轻蔑道,“只可惜,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他为表忠心坑了周氏满门,自己也没在天子手里讨得了好!真不知道他听说天子誓死维护舒氏姐妹时,是什么样的脸色?!”
虽然盛惟乔之前对周大将军跟桓观澜这一武一文印象都不错,但毕竟听到周大将军的好话更多,她嫡亲祖父还是周大将军的旧部,对老上司推崇备至,所以周大将军在她心目中,肯定是比桓观澜更亲近的。
这位大将军又死的那样冤枉跟憋屈,此刻女孩儿同情之心大起之余,自然越发偏向他了。从前还觉得桓观澜被宣景帝恩将仇报怪可怜的,这会儿却感到就该这样才痛快了。
不过冷静了一下之后,盛惟乔又想到一事,皱眉,“如此说来,桓观澜当年留在玳瑁岛,只怕不全是为了什么怕没法追究舒氏姐妹之类,更是为了弄清楚周大将军在东南沿海以及海上诸匪中间留了多少后手吧?公孙氏,与周大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乖囡囡你还漏说了一个缘故。”盛睡鹤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就是我……老师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怀疑上了我的身世,继而怀疑上了公孙氏。我想,老师直到去世的时候,都会认为,他当初劝说天子赐死周大将军满门没有错吧?毕竟我这个高密王的嫡三子,居然会出现在玳瑁岛不说,还被公孙氏收为义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公孙氏乃周大将军留在海上的暗手之一,高密王与周大将军早有勾结,不惜派出亲生嫡子做人质啊!”
盛惟乔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他还肯收你为徒?!”
盛睡鹤笑出了声:“为什么不肯?毕竟他既然认定了我在玳瑁岛是因为高密王府的安排,与其放任我不管,将我带在身边,按照他的意图引导教诲,岂非有利于他掌握主动?他怎么都是帝师,会连调教我一个当时才七岁的孩童的自信都没有吗?”
“不止他这么怀疑,照你这么一分析,我都要怀疑了!”盛惟乔眯起眼,打量着他,说道,“你当初流落玳瑁岛,当真不是王府的安排?”
盛睡鹤神情不变,眼都没眨一下,笑道:“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盛惟乔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懑与冷漠,哼道:“看来桓观澜的教诲确实很成功!”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不管高密王府是故意让盛睡鹤流落去玳瑁岛的,还是无意……实际上怎么可能是无意呢?盛睡鹤是高密王夫妇的嫡子,打从落地起就一群人围着转的。这情况要想流落在外都十分困难,别说流落到千里迢迢之外的玳瑁岛了!
所以盛睡鹤怨恨高密王府,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因为此刻对桓观澜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也是对盛睡鹤这段时间以来的行径的不满,盛惟乔故意道,“只不过你现在只是一个寻常的士子,高密王府却依然位高权重!哪怕你愿意真心实意的投靠孟氏呢,但就好像孟氏不可能信任德平郡主一样,他们更不可能信任你!却也不知道你再对高密王府不满,又能如何?只怕归根到底,你还是要让桓观澜失望了。”
盛睡鹤听着这话,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我投靠孟氏做什么?”
“这么说,你还不是要去讨好你那亲爹跟亲娘?”盛惟乔随口说了句,旋即微微皱眉,道,“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你跟你的亲爹亲娘往后会怎么样我才懒得管!这会儿该说的是我们盛家会不会被拖累才是!”
盛睡鹤笑着道:“乖囡囡,这事儿一直就在说啊!只是你不肯相信盛家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朝堂争斗,我不是在给你慢慢儿的解释么?”
盛惟乔皱眉,道:“你说了那么多,全部是推测,又没有证据!”
“要看证据其实很简单。”盛睡鹤慢条斯理道,“派人往北疆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沈家表妹的踪迹,不就是了?”
“……你确定小乔她,当初是被沈家商队带走的?!”盛惟乔下意识的抓紧了袖口,“但她跟四妹妹,当初都是落入韩氏之手!如果沈家与韩氏有关系,为什么韩氏还要对她们……?!”
对于这个问题,盛睡鹤沉默了一会,才淡淡道:“乖囡囡,你要知道,当年周大将军固然杀的众海匪闻风丧胆,但实际上,他没能彻底根除此患,就被调去北疆了,否则也不会有公孙氏的兴起。相比东南沿海的海匪,无论是政治还是军略上的意义,都是北疆更加重要,所以他即使为了日后彻底了结海匪之患,留下后手,也只是暗子、密间之类。”
“而不是说,一窝海匪,全部或者大半都是他的人!”
“何况人心难料,距离周大将军离开东南北上,迄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两代人过去不说,周大将军还在宣景十年就没了,连后人都没留下。至少明面上的后人没留下!”
“你说……”
“即使有周大将军的旧部笼络归置,现在这数千里的海岸上下,还有多少人,是仍旧记着那位大将军的?”
“似祖父那样,不慕繁华权势美色,只求报国的人,终究是少之又少的。”
“就算有,祖父当年解甲归田,无论有着何等内情,但明面上,因为周大将军结局而心灰意冷这点,也是真的。”
“所以这些后手,残存至今还能派上用场的,只怕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否则,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周大将军才去之后,其部将也未必肯选择忍气吞声,坐看高密王跟孟氏争夺兵权,而是发动东南沿海的后手,南北夹击朝廷,直接为周大将军报仇雪恨了!”
“因此沈家纵然想动用周大将军那会埋在韩氏的暗子救援,只怕也有心无力。只能设法保下两个女孩儿的性命,之后,再安排沈家表妹改头换面前往北疆,以躲避桑梓必然的风言风语!四妹妹究竟不姓沈,再者盛家也不是护不住四妹妹的人家,沈家自然不会贸然把她也带上。”
盛睡鹤眯起眼,“其实当初沈家表妹跟四妹妹一块落入韩氏之手,那商贾却只买走了沈家表妹就很奇怪了,毕竟若是冲着美色去的,四妹妹姿容也不差不是吗?若是冲着她们身份去的,沈家论地位权势,至少表面上的地位权势,根本不如盛家的,冲着他们买人的可能,绝对没有冲着盛家买人的几率高!而盛家的孙女儿跟外孙女,怎么都是孙女更有价值吧?”
“何至于那商贾就要了沈家表妹一个,却没有连四妹妹一块买下来?”
“最重要的是……所有知道那商贾身份、去向的海匪,是不是也死的太干净了点?”
“……你先找到小乔再说吧!”盛惟乔捏了捏眉心,心烦意乱道,“说实话,就算你找到小乔,也不能代表你说的全是真的。当初韩潘覆灭,主力乃是玳瑁岛,公孙氏,或者说你,都有太多可以做手脚的地方了!”
她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先到这里……你之前说,你是考虑过,一旦你身世曝露,盛家该如何自处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 要怎么对你更好点?
“其实这件事情非常好解决。”盛睡鹤闻言,语气轻松道,“我离开南风郡之前,留了一张海图给爹爹。左右盛家这会儿远在南风郡,就算长安这边有什么轩然大波,传过去也需要时间。到时候若是不可挽回的局面,让爹爹携眷属离开南风郡,前往海外避难就是!”
盛惟乔气的直接上前给了他一脚:“有道是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你出这样的馊主意,居然还说什么好解决?!那你怎么不自己在玳瑁岛过一辈子算了?!”
“那你肯陪我么?”盛睡鹤挑眉反问,“你要是肯陪我,我怎么就不能在玳瑁岛过一辈子了?”
见盛惟乔闻言怒目圆睁,当真恼了,他也不敢继续逗这女孩儿,干咳一声,说道,“开玩笑的……那张海图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实际上九成九是不可能落到那种地步的!”
盛惟乔冷笑着道:“你说不会就不会?这可是关系社稷关系宗祠的争斗!什么样的手段用不出来?!何况我盛家家财万贯之名也不是什么秘密,所谓财帛动人心,到时候就算孟氏知道我盛家是冤枉的,不定也要将错就错好吞了我爹爹辛辛苦苦几十年攒下来的家业呢?!”
看着她炸毛的模样,盛睡鹤忍了忍才没伸手去摸她脑袋,微笑道:“乖囡囡,你不要看着孟氏才出了个继后,就以为他们赢定了。新君之争,归根到底不在庙堂之上,更不在后宫,而是在于兵权!”
“这点上,高密王与孟氏一直势均力敌,否则,双方早就决出了胜负,而不是一直对峙到现在了。”盛睡鹤慢条斯理道,“如此,周大将军跟老师的遗泽,自然成了决定胜负的砝码……”
盛惟乔寒着脸,说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在打盛家的主意?!”
“乖囡囡,你真以为,周大将军的遗泽,是给了盛家?”盛睡鹤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才道,“我说句实话,盛家,顶多就是个幌子而已!还不是唯一的幌子!当年周大将军被赐死,满门抄斩,其旧部最要紧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他保全一脉后人!”
“只是当初此事是老师亲自督促,又有天子圣旨,大义名分压下去,想瞒天过海哪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那时候跟祖父一样,对周大将军推崇备至的将士,很有一部分人壮年解甲,返回桑梓!”
“我之前有打听过,虽然打听到的不多,却也发现,这部分人天南海北,哪里都有。但共同的特点是,他们在当地,就算不是说的上话的乡绅,至少也有个强盛的宗族做依靠。也就是说,都拥有隐藏与抚养周大将军遗孤的资本!”
“而真正的周大将军遗孤到底由谁抚养,又或者根本不在这些人手里……只怕只有当初主持此事的几位老将军才知道了!”
“而周大将军真正的遗泽,自然也都在他们手里!”
“咱们祖父,或者说盛家,在这件事情里面,顶多,就是起一个混淆视线的作用。”
“甚至连宁威侯府,八成都是专门推出来吸引朝堂视线、以掩护真正的周大将军血脉的!”
“……”盛惟乔无语良久,才道,“所以你打算派人前往北疆,不仅仅是为了找小乔,也是为了跟那些老将军联络上?你倒是有自信,单凭你这会儿这盛大公子的身份,就能说服他们?且不说照你这话,我盛家在周大将军的旧部中地位也不过如此,莫忘记,你可是有桓观澜弟子这重身份的!”
盛睡鹤哑然失笑道:“乖囡囡,周大将军的旧部,为了给他报仇以及留下一脉传人,固然是殚精竭虑,老师他这些年流落海上,难道什么都没做吗?”
只是桓观澜都做了些什么,他却不肯详细说了,只道,“我既然非要参加今科会试,又打算在殿试之后就恢复身份,自然有把握应对因此而来的攻讦……你且看着吧!”
盛惟乔所以很不高兴:“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想不说就不说,谁知道你都瞒了些什么?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皮说真心悦我!”
“就是因为真心悦你,所以才要对你有所隐瞒啊!”盛睡鹤一脸真诚的说道,“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我单方面爱慕乖囡囡你,乖囡囡却没有跟我两情相悦,我要是现在就对你千依百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来成亲之后,我可怎么对你再好一点?”
“现在都不对我好,还敢说成亲?”盛惟乔冷笑,“成天跟我玩心眼,你这样的人……嫁你还不如随便拣个家世不如盛家的人!好歹可以仗着家世欺负人家!”
盛睡鹤笑道:“乖囡囡,虽然我不打算现在就什么都告诉你,但你可以随时欺负我啊!我保证逆来顺受,任凭磋磨,甘之如饴!”
盛惟乔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理了理鬓发,板着脸道:“跟你说件事情:之前静淑县主同我讲,娇语母女之死,被太后娘娘跟郑国公府误会成是郑国公世子下的手了。这会儿郑国公世子在长安的人手,正在卯足了劲儿追根究底,要找出真凶来替郑国公世子洗涮冤屈呢!你赶紧好好想想当日是否有露破绽吧你!”
“这事儿又不归我操心!”盛睡鹤无所谓的说道,“我当晚之所以能够进入郑国公府后院,全亏了崇信伯帮忙。这会儿就该他头疼才对……咱们就没必要耗这个心力了。咱们还是考虑下其他正事吧,比如说什么时候从侯府搬出去?”
盛惟乔闻言,忽然想到一事,眯眼道:“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你一早在城外置办了田庄,却连个口风都没跟我透过!这会儿还想我跟你同进同出?!你做梦去吧!!!我跟你说,我就打算在这里住到三月初,然后直接回南风郡去了!至于你,爱住哪住哪,少拖上我!”
“乖囡囡,那处田庄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乃是因为是早几年备下来的,你不说我都早就忘记了啊!”盛睡鹤赶紧解释,“毕竟我之前执掌乌衣营,数年下来多少也攒了点私房钱,在岛上又没有需要开销的地方,自然只能在岸上置办产业了。大江南北的……买了些什么,我要是不翻契书,自己都记不住啊!”
盛惟乔冷冰冰的说道:“噢,你记不住啊?我还以为你天资聪慧打小过目不忘所以才能够年纪轻轻的就允文允武呢!”
“……乖囡囡,这是个意外!”盛睡鹤干笑几声,谄媚道,“这样,等会我就把契书全部送来给你掌管,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不好?”“我稀罕你这点东西?”盛惟乔冷笑着道,“经过这件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真正信任的还是应姜,也难怪,毕竟你们这对叔侄相处的时间比你我认识的时间还长!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只管把东西全送去给应姜做主就是!”
这事儿是盛睡鹤理亏,左哄右哄了好一会,盛惟乔都没肯松口不说,还借口要出去陪盛惟妩她们玩耍,硬把他赶走了。
盛睡鹤陪着笑翻出她闺阁后窗,脸色就沉了下来!
待回到影青庭后,见着了公孙喜跟公孙应敦,话都懒得多说了,直截了当道:“去给崇信伯递口信,让他安排我尽快拜访武安侯府……怎么个拜访法他心里有数!”
公孙喜一听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痛心疾首道:“首领!您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啊!碧水郡的孟伯亨跟容清醉,前些日子郑国公府的娇语母女,这会儿如果武安侯府也出岔子,早晚要怀疑到您身上了啊!”
他就说盛惟乔是红颜祸水!!!
要不是为了这女孩儿,他家英明神武的首领,需要操这么多心冒这么多险下这么多毒手吗?!
“小叔叔,这事儿交给我吧!我马上就去办!”只是同僚显然跟他不是一条心,公孙应敦闻言,眨了眨眼睛,却是立刻殷勤道,“我保证让那孟归羽老老实实配合,争取早日为小姑姑报仇雪恨,让武安侯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公孙喜闻言简直想吐血,要不是当着盛睡鹤的面,他一定一脚踹死这个不长脑子的前任少海主:“你疯了么?!孟氏刚刚出了继后,如今声势正盛,你不劝着点首领谨慎从事,居然还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把事情闹大?!恩将仇报的东西,首领当初简直白救你一命!!!”
“你闭嘴吧!!!”公孙喜觉得公孙应敦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公孙应敦看公孙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笑着道,“你一个贱种,要不是小叔叔宽厚仁慈,收了你做书童,贴身服侍,给予庇护,早就被岛上当娈童玩死了多少年了!这会儿小叔叔发下话来,你不但不立刻从命,反而还要说一堆有的没的,根本就是恃宠而骄!没规矩的东西,小叔叔才是白救你一场,生生惯出你个没大没小的下属!”
前任少海主心中冷哼:不知趣的东西!本来凭你跟小叔叔一块长大朝夕相处的感情,老子这个所谓的侄子,拍马也赶不上!但谁叫你自己作死,非要拦着小叔叔跟小姑姑好?既然如此,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你排挤走,自己作小叔叔的头号心腹……用姐姐的话来说,那才是傻了!
公孙喜绝非蠢人,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不禁勃然大怒:“只求邀宠献媚,全不管首领前途!你这样的奸诈小人也配留在首领身边?!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公孙应敦闻言正要下意识的怼回去,忽然想起姐姐公孙应姜私下里的提点,眼珠一转,二话不说扑到盛睡鹤跟前:“小叔叔救命啊!”
盛睡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争执,到这时候才淡淡道:“老子方才在乖囡囡那里做低伏小了好半晌,现在急需出气筒,本来选择了武安侯府的。看样子,你们两个倒是更迫不及待些?”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忠贞不二的公孙应姜
见公孙喜跟公孙应敦都讪讪的住了嘴,不敢作声了,盛睡鹤才冷着脸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做事!”
两人齐声应下,出门之后,顿时又互相怒视。
一路走出影青庭,估计着盛睡鹤听不到动静了,公孙喜咬牙切齿道:“要是因为你这蠢货的献媚,导致首领有什么危险,哪怕首领拦着,我也必将你碎尸万段!”
末了使劲一拂袖子,扬长而去!
留下公孙应敦冷笑连连:“小叔叔要是当真想拦,凭你也能奈何老子?!老子这会儿什么都听小叔叔的,天长地久下来,迟早有把你彻彻底底比下去的那日!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谁碎尸万段!”
他有亲姐姐做后盾,逼急了还能通过公孙应姜向盛惟乔求助,这公孙喜只不过靠着跟盛睡鹤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情分才地位特殊罢了,这会儿居然敢威胁他?!
简直不知死活!
……只不过,愤愤然的公孙应敦不知道,这会儿一直谆谆教诲他要听话要温驯千万不要作死的公孙应姜,正在干一件非常作死的事情:她潜入了鹦绿馆。
鹦绿馆中,小厮徐丛正在边给徐抱墨上着药,边跟他说着南氏传过来的话:“盛三小姐这会儿十分关心您,夫人所以让您过两日务必出去晃一圈,以证明您的平安无事。至于这几天,夫人说了,对外就讲您自觉会试没发挥好,心情郁闷,没脸……呃,不想见人!”
徐抱墨咬牙切齿:“那头母老虎!!!她居然还有脸这么说!!!要不是她在娘跟前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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