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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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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但看向孟碧筠的目光中,分明带着请求:请求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然而孟碧筠完全无视了这点,冷冰冰的继续道:“要不是在北疆的三哥发了话,六哥怎么可能改换门庭那么快?!”

    “要不是三哥给你拉偏架,你会是娇语的对手?!”

    她用轻蔑又讥讽的目光看住了向夫人,朱唇开合,吐出无情的话语,“所以娘你到现在,都以为爹爹对你的发作,姑母不许你辩解你没有派人杀娇语母女……是因为他们认定了你是凶手?”

    “不!”

    “他们都知道,你根本没这能耐!”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爹爹跟姑母都心知肚明,这事儿十成十是三哥下的手!”“但虽然我跟八哥在爹爹心目中不算什么,三哥却不然!三哥作为爹爹原配唯一留下来的男嗣,向来就是姑母跟爹爹一致的心头肉,区区娇语还有孟丽绛怎么能比?”

    “只不过娇语到底伺候了爹爹这些年,又深得爹爹宠爱,对于她跟孟丽绛的死,爹爹心中到底是心疼的!”

    “何况三哥之所以这么做,八成也是因为娘你跟娇语的矛盾太深刻,要让我做继后,娇语娘仨是肯定要舍弃的……这样爹爹舍不得动三哥,这怒火,不朝你发作,还能朝谁?”

    “而姑母不让你辩解,自然也是要保下三哥的名声!”

    “所以娘,你往后,顶好半个字都不要提这事儿了,免得姑母听到,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要骂你蠢钝不识趣!!!”

    见向夫人愣愣跌坐椅上,一脸的木然,孟碧筠端起手边有点凉了的茶碗,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说道,“这番内情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还是说回孟思安吧!”

    “你以为三哥杀了娇语跟孟丽绛,做什么专门留下他?”

    “可不是因为顾念手足之情,更不是因为希望大房子嗣兴旺……而是为了顾全爹爹的面子!”

    孟碧筠一双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眸子,蓦然刀子似的看向向夫人,“论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咱们娘仨加起来都不如三哥!三哥尚且要留下孟思安作为安抚,娘你倒是上赶着要求赶尽杀绝,去衬托他的懂事体贴?!我跟你说,爹爹只是骂了你一顿,已经是很给我,或者说是姑母面子了!!!”

    “这事儿要是闹到姑母跟前,姑母都不会帮你你信不信?!”

    “毕竟姑母当初之所以会不顾门第差距,将你说给爹爹做续弦,图的无非是一来你会得照顾人,对三哥尤其周到细致;二来则是出身不高,不会在过门之后变脸,私下苛刻不是你亲生的子女;第三才是考虑到你想嫁个富贵人家的心愿!”

    “这些年来因为爹爹偏袒娇语的缘故,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姑母对你颇有同情……但也只是同情而已!”

    “要是姑母当真想帮你,堂堂太后,至于连个贱妾都治不了?!”

    “你睁开眼睛清醒清醒吧!”

    “你在姑母跟前的地位就那么回事!”

    “孟思安再可恨,好歹是孟氏血脉,爹爹的亲生骨肉,姑母的亲侄子!”

    “三哥杀了他,姑母不会在意;爹爹放弃他,姑母就更不会说什么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我处置了他,姑母就算不高兴,估计埋怨我一会也就算了……毕竟我们都是孟氏骨血,是姑母的血脉之亲!”

    “你?”

    “你要是当真这么做了,信不信这馨寿宫,以后你别说宫门落锁之后潜入了,就是青天白日的,姑母都未必肯见你了?!”

    “真当姑母对你的纵容达到了允许你随意谋害孟氏血脉的地步了不成?!简直天真!!!”

    向夫人虽然心性不乏狠毒,然而论智谋却不怎么样了,本来还在恼怒女儿不肯帮自己出气的,听到这里,终于醒悟过来,怕了,慌张道:“那……那我这就回去?!”

    然而孟碧筠闻言却是森然一笑:“你以为……你现在回去,这件事情就能了结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这叫亲娘?!

    迎着向夫人茫然的神情,孟碧筠嘘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且不说你已经把爹爹惹恼了,回头也必然会在姑母面前落下坏印象,就说你今儿个偷偷摸摸跑过来见我的动作,你以为瞒得过谁?!爹爹还是姑母,还是远在北疆的三哥?!”

    吐了口气,孟碧筠语气中有着分明的疲惫,“为今之计,那孟思安短时间里反而不能动了!不但不能动,你最好还要对他好点!甚至,主动去爹爹跟前认错,允诺从此放下仇怨,善待于他!”

    见向夫人眉毛一挑,脸上露出反对之色,就要说出来,孟碧筠略略提高了声音,抢先打断道,“现在是任性的时候吗!?你也不想想,我们娘仨有什么?!要不是姑母垂怜,三哥照拂,给我们这个翻身的机会,我们到现在都在娇语娘儿几个的欺压下战战兢兢过日子哪!娇语跟孟丽绛死了才几天,你就把以前的境况全忘记了?!八哥他到现在都在碧水郡回不来,我就是做了继后,天子有多宠爱舒氏姐妹你不知道?!儿子生死未卜,女儿前途未卜,你这个做亲娘的,还有心思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你到底是不是亲娘?!”

    “……那就这样吧!”向夫人被质问的面红耳赤,很不甘心的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到底还是加了句,“只是短时间啊!过些日子,等你爹他息怒了,那小畜生……我可要好好炮制他一番!”

    孟碧筠懒得理会这话,只放缓了语气问:“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你快点回去吧!明儿个我回府,多少人事要敷衍呢,你晚上没睡好撑得住,我可未必撑得住!”

    “本来没有了,但你提到你哥哥,我倒是又想到一件!”向夫人闻言忙道,“就是你哥哥虽然伤的不轻,可人还在,他也这个年纪了,这婚事……”

    孟碧筠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正因为八哥他伤的不轻,人到现在都在碧水郡调养,没法移动……娘居然还有心思记挂他的亲事,这是已经有看中的人选了?而且看中的人选不快点下手就要被抢了?”

    向夫人听出女儿语气中的嘲弄,还以为孟碧筠是不满她这会最关心的不是孟伯亨的身体,反倒操心起了儿媳妇的事情,就说道:“他在碧水郡待着,这千里迢迢的,我也没法赶过去亲自照顾他啊!这不,这会也只能给他操心下婚事了!毕竟他也有二十了,要不是那些杀千刀的贼子,这会儿都可以给他预备行冠礼了……唉!”

    叹息了声,她继续道,“也正因为他伤的不轻,我看等他回来之后,还是让他立刻成亲的好!不定喜气一冲,痊愈的更好了呢?就算儿媳妇没有这样的福气吧,好歹有个人专心专意照顾他,我也能放心点!”

    孟碧筠不动声色的问:“那你看中谁了?要这样急急忙忙的下手?”

    “还能是谁?”向夫人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还不是南风郡来的那个盛惟乔?”

    她没注意到,孟碧筠听了这话,眼底瞬间就结了冰,还在絮絮叨叨的继续道,“那盛惟乔,容貌,娘家的资财,还有年纪,我都是满意的。但要论身份,却着实低了点!而且来长安也有几个月了,却还是寂寂无名,这份场面上应酬的功夫,显然也不怎么样!”

    “这点比静淑县主可是差太远了!”

    “人家静淑县主当初也是从碧水郡千里迢迢来长安的呢,才来不到一个月,就靠才学在贵女的聚会上崭露头角!”

    “哪像这盛惟乔啊,太后娘娘那么抬举,舞阳长公主殿下还帮她讨了你生辰宴的帖子,结果到这会,还只是一个寻常的闺秀……不上台面啊!”

    “不过也难怪,静淑县主毕竟是桓公的嫡亲孙女儿,两朝元老的嫡系后人么,哪是盛家那点儿底蕴能比的?”

    “也是桓公当面清廉之名天下皆知,我估计着,静淑县主肯定没什么嫁妆!至少肯定没盛惟乔多的。”

    “再者盛惟乔那庶兄,听说才学不错,此番春闱多半可以中榜?”

    “但就算那盛睡鹤这次可以高中状元,在常人看起来了不得了,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也算不了什么!想你哥哥他可是国公嫡子、太后嫡侄,更是你这准皇后娘娘的嫡亲兄弟!”

    “区区状元之妹,到底还是不大配得上他的……不过冲着她在盛家得宠,将来出阁时盛家不会吝啬这点,你回头给她抬一抬声名,咱们也就忍了罢!”

    静静看着向夫人一脸挑剔的说到这里,孟碧筠忽然笑出了声,道:“娘你肯忍了,主要也是因为觉得这盛三小姐出身不高,哪怕八哥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做了你儿媳妇之后,也没底气反抗你,只能任凭你摆布折腾吧?倒是静淑县主,不但嫁妆不多,而且那么八面玲珑的人,岂是你拿的住的?!若八哥娶的是静淑县主,到时候娘你别说想折腾她了,你不被她折腾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不待向夫人接话,女孩儿瞬间变脸,狠拍了一下手边的填金绘彩花鸟海棠式香几,厉声喝道,“但是!!!”

    “娘你忘记了么?!”

    “那盛三小姐姑侄,可是在生辰宴上救过我的!!!”

    “就八哥那德行,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

    “他就是好端端的,慢说盛三小姐了,大街上随便拉个良家子给他做正室,我说都是糟蹋了人家好好的女孩儿!”

    “遑论他现在那个样子,你居然还痴心妄想让盛三小姐嫁给他?!”

    “我告诉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别说盛三小姐,就是其他大家闺秀,但凡人不错的,我都不会去说这样的亲事!!!”

    “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例子已经有娇语母女在前,我可还想给自己往后好好积德的!”

    “她们姑侄那哪叫救你?!不过是把你从山洞里扶回小轩而已!”向夫人怔了怔,随即也一拍案,怒声喝回来,“你去了小轩之后,还是静淑县主设法斡旋,让你梳洗更衣的呢!而且你也说了,虽然为娘我斗不过娇语那贱婢,可是那次生辰宴上的角力,赢的是我!!!既然如此,你本来就不会出事的不是吗?!”

    “就算没有她们,你三哥的人还能不救下你?!”

    她越想越生气,再次重重拍了下案,恨声道,“那可是你同胞兄长!你就这么一个同胞哥哥啊你怎么可以说做他正室是糟蹋人家女孩儿?!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盛惟乔救了你,区区恩情,能跟嫡亲的兄长比?!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以为即将做皇后,就可以不把我这个亲娘放在眼里是不是?!”孟碧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然道:“反正你想坑盛三小姐那是做梦!我这辈子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更没遇见多少暖心事,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发誓,如果有人待我好,那我也一定加倍待那人好!这件事情没什么可商量的,你就是说破天去,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知道向夫人的为人,遂又补充道,“你也别想着私下里做手脚,算计盛三小姐!我告诉你,我正在跟姑母商量,给盛三小姐姑侄都讨个与桓夜合一样的县主之封!到时候姑母要是知道你敢动她册封的县主,你试试看姑母这些年来帮了你那么多次之后剩下来的那点子感情,会不会继续纵容你?!”

    继而冷笑,“至于我这个你的亲生女儿,到时候又会不会理会你们娘儿的死活?!”

    “你……你怎么能这样?!”向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整个人都被气的微微哆嗦,“我是你亲娘,你哥哥是你胞兄!为了个外人,你居然……你居然这样对自己人?!难道坊间说女孩儿都是胳膊肘朝外拐……你……你也是这样?!”

    “我到底是胳膊肘朝外拐,还是你们合该有这样的待遇,你自己心里清楚!”孟碧筠转头看了眼殿角的铜漏,不耐烦的催促,“好了,你可以走了!就算有事情,也等我明儿个回府之后再说……你再不走的话,我就直接回寝殿了!”

    向夫人用力咬了下唇,惨笑道:“我知道了!你……你就是恨我这些年偏疼你哥哥,是也不是?”

    见孟碧筠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她眼中泪珠簌簌,低喊道,“可是这能怪我么?!娇语那贱婢当初有多嚣张你都知道!那时候谁能料到我们娘仨出头的指望竟着落在你一个女孩儿身上?!我想着的就是好好栽培你哥哥,让他不拘是念书还是从军,总之他有出息了之后,兴许得你爹、你三哥的看重,我们娘仨日子就能好过不少呢?”

    “如此我花在他身上的精力自然就多了……”

    只是她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说了,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孟碧筠,嘴角蓦然泛起讽刺的笑:“娘方才还说,人家盛三小姐的庶兄,就算考取了状元,也就是在常人眼里了不得,实际上算不了什么的。”

    “如此,八哥他念书能有什么用?”

    “何况他真正念过几天书?!论才学,只怕被你口口声声骂‘小畜生’的孟思安,今年才十三的小东西,都比他强!!!”

    “至于说从军……他都二十岁了,还不是被你留在身边,成日里不做好事儿?!”

    “你说你想好好栽培他……”

    “他那样子,知道的说你宠溺这个宝贝儿子,是典型的‘慈母多败儿’,生生的把人惯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亲娘,这是存心把他养废了吧?”

    向夫人被这话刺的脸色一变,但孟碧筠却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继续道,“而且,你说我恨你是因为你偏疼他?你也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我……”向夫人还想说点什么的,然而孟碧筠却不想继续了,站起身,朝她点一点头:“我走了,你自便!”

    说完也不理会向夫人一迭声的呼唤,站起身来,干脆利落的转进后殿。

 第二百六十五章 难怪废后文氏会没个好下场

    向夫人想追上去,然而跟脚就有孟太后拨过来伺候的宫女为难的拦住了她:“夫人,天不早了,十四小姐再不睡的话,明儿个起来了气色不好,太后娘娘看到,一定会骂奴婢们的!”

    向夫人哪里甘心?

    只是这宫女任她磨了好一会,都不肯松口,最后甚至索性“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扯住她裙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夫人,求求夫人了!夫人当初也是伺候过太后娘娘的,何尝不知道太后娘娘最不喜欢底下人懈怠?!奴婢好不容易才有伺候十四小姐的机会,求夫人开恩,不要让奴婢受太后娘娘责罚啊!”

    向夫人虽然因为做过孟太后的女官,且一直很受孟太后偏袒,所以在馨寿宫的宫人面前非常吃的开,不然也不会在宫门落锁后还能悄悄溜进来了。

    但毕竟已经不是馨寿宫的女官了,这会再让这里的宫女下跪央求,传了出去,肯定要被怀疑藐视太后,她再不聪明,这点轻重还是有的,只得强笑着赔了礼,怏怏而去。

    她不知道,她离开后没多久,这宫女就利落的起了身,朝她背影啐了一口,方转身入内给孟碧筠回禀:“小姐,向夫人走了。”

    本来她既然称孟碧筠为“小姐”,也该去掉向夫人的姓氏,以示亲近。

    但此刻没有这么做,孟碧筠非但没有不喜,反而露出赞赏之色:“你办事不错,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

    这宫女立刻跪下,一口气磕了三个头,才喜滋滋道:“这是奴婢求之不得的事情!”

    也难怪她这么激动,作为太后的宫里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怎么需要理会这宫闱里的勾心斗角。

    然而太后老了,眼看着活不了几年了,这宫女却还年轻,怎么不担心一旦太后去了之后,近侍尚且无人可依,遑论是她这样的寻常宫女?

    到时候如果分到的好去处还好,万一分去的地方不好,能不能熬到二十五岁出宫都是个问题!

    再者,她这个年纪的宫人,未必个个甘心一辈子在宫闱里沉沦,年满之后靠着在宫里攒的体己,随随便便嫁个人凑合着过日子熬过这一生的。

    如今后宫之中,人人都知道最炽手可热的无非是舒氏姐妹,然而这姐妹俩进宫已久,自有心腹,添人也是首选新进宫一张白纸的那种,是轮不到她这种已经在太后宫里伺候了几年的人的。

    何况天子年纪也大了,舒氏姐妹再得宠,从长远上来看,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倒是孟碧筠,有孟氏撑腰,入宫就是继后……虽然谁都知道,她这个继后得宠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没有关系,太后可不是靠得宠就能做的,当今孟太后可不就是个例子?

    这宫女相信,孟氏想方设法送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入主望春宫,必有后手!

    她现在投靠,将来不定又是一个向夫人……别看向夫人这些年在娇语的压制下过的很惨,方才被女儿甩了脸色之后又强行打发走,也算不上得脸,但在近年的宫人出路里头,她已经是一个令人羡慕的楷模了。

    怎么说,也是个国夫人不是?

    何况也正因为向夫人吃的亏,后来人总结经验,若有向夫人的机会,自信必然过的比她好!

    这宫女正充满斗志的想象着,却听孟碧筠说道:“那我给你改个名字,等我以后去了望春宫,就跟姑母说,让你过去伺候我!”

    她忙又磕了个头:“奴婢谢小姐赐名!”

    “就叫‘春来’吧!”孟碧筠思索了下,目光在不远处的一盆红梅盆景上转了转,微微一笑,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望春宫啊……这名字取的可真不好!既然是望春,那就是春天还没到,那就多半是冬日了,严冬酷寒,皑皑飞雪。也难怪,废后文氏会没个好下场!”

    “所以,你就叫‘春来’,以后喊着,冲一冲这座皇后寝宫的晦气罢!”

    见她提到废后文氏,春来原本的喜色顿时一滞,停了停才笑道:“小姐何必提那人?那人的福泽断不如小姐的。”

    “呵!”孟碧筠闻言,却只讽刺的笑了笑,目中闪过一抹复杂,悠悠道,“你不懂……”

    只是,虽然春来露出一头雾水之色,孟碧筠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平静的岔开话题,“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馨寿宫偏殿的这一幕,外界自是不得而知。

    盛惟乔三人在宁威侯府住了数日,每日留在盛宅的盛祥等人都会派人请安,回禀均是平安无事。

    这情况盛惟乔不免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风声鹤唳了?

    但之前说过其实她们可以不必来侯府求助、可以避去城外偏僻田庄的公孙应姜倒说:“事关咱们安危,小题大做怎么也比后悔莫及好。”

    姑侄俩正说着话,这时候徐采葵过来了,还把正在庭院里玩耍的盛惟妩领了进来,拿了三份帖子给她们:“静淑县主闲来无事,决定邀请长安贵女小聚,咱们几个都有帖子。”

    “静淑县主?”盛惟乔自从郑国公府一别后,还没见过桓夜合,此刻闻言,接过帖子翻了翻,果然里头一手娟丽的簪花小楷写着“夜合静极思动,决定后日于永义伯府后院设席,恭请诸位姐妹到场小聚叙话”的措辞。

    盛惟乔握着帖子沉吟,说实话,上次桓夜合给她透露的所谓的一锤定音的秘密,把她坑的不是一般的惨!

    偏偏这番委屈还没法说出去,所以盛惟乔这会儿是不想见到这位县主的。

    无奈她不是一个人来宁威侯府住的,还带着公孙应姜与盛惟妩呢。

    公孙应姜也还罢了,这女孩儿只要好吃好穿的待遇,其他方面要求都不是很高。

    但盛惟妩性情活泼开朗,又正处在爱玩爱闹的年纪,固然侯府比盛宅占地大得多,但比起南风郡的盛府来也是小多了。盛惟妩花了两天功夫转完侯府后院,很快就感到索然无味。

    而徐家的三小姐徐采芙,固然跟她是同年,但徐采芙不似这年纪的小女孩,比较内向沉默,盛惟妩跟她玩了没多久也就烦了。这会儿听说有人邀请她们赴宴,眼睛就是一亮:“三姐姐,咱们去吧?”

    因为桓夜合跟盛睡鹤之间毕竟有碧水郡之事共犯的这一重保障,而且这位静淑县主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所以盛惟乔对于这次宴会的安全是不担心的,虽然本来不想去,这会儿被妹妹满眼期盼的看着,又扯裙子又拉袖子的缠着,心头就软了下来。

    不过她们现在毕竟是在宁威侯府住着,桓夜合也邀请了徐家姐妹的,如果徐家姐妹不去,就她们三个去,未免显得不太好。

    所以白了眼盛惟妩,令她闭嘴,还是先问徐采葵的决定,“妹妹近来需要备嫁,可打算去吗?”

    索性徐采葵点头:“东西都预备的差不多了,邬家人少,要我亲自收拾的东西自然也不多……从正月开始,老是拘在家里,忒没意思!如今静淑县主有邀,出去透透气也好。”

    也问她们,“你们去吗?”

    “妹妹既然去,我们当然也去凑个热闹。”盛惟乔闻言,摸了摸盛惟妩的脑袋,笑着点头。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到了后天,盛惟乔三人汇合了徐家姐妹,带上丫鬟护院,遂往永义伯府赴宴。

    到了地方,就见桓夜合一袭浅紫撒绣梨花交领窄袖上襦,束郁金裙,绾流苏髻,笑吟吟的站在垂花门下迎着客。

    因为盛惟乔一行人到的比较早,桓夜合还要继续等候其他客人,所以站在垂花门里说了会话,也就告了罪,让忘忧带她们先进去坐了:“我爹娘怕冷,这会儿都在城外的温泉别院里住着呢!几位兄嫂,除了大哥都在那边伺候着……所以你们直接去我院子里就好!”

    他们桓家祖籍碧水郡不说,之前还一直被桓观澜压着不许离开桑梓,近些年才因为想给桓观澜报仇来了长安定居。那碧水郡虽然不像南风郡那么南,以至于大冬天的穿个夹衫就行,却比江南还要暖和许多的。倒也难怪都二月里了,这一家子的大部分人还躲在温泉别院里不肯回来……估计是来长安的头一年被冻惨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在给桓观澜报仇这件事情上,都属于有心无力……就算留在长安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平白挨这个冻,反正之前桓夜合夜晤盛睡鹤的时候就说过,永义伯府其实是她在主持,而且不似一天两天了。

    估计桓夜合那大哥留下来也是为了给她打掩护的。毕竟这时候女孩儿家一个人在府里,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要被说闲话的。

    盛惟乔觉得桓夜合也真是不容易,桓观澜膝下不算子嗣单薄,单是大房永义伯府这一脉,桓夜合的兄嫂侄子都不少的,奈何没什么顶用的人,却是什么都得她一个女孩儿挽袖子上……想到这位为了能够给桓观澜报仇,甚至都不敢出阁,更遑论是真正跟谁卿卿我我了。

    而桓观澜明明前年,噢,是大前年才死,中间却似乎根本没跟桓家联系过,盛惟乔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若非桓观澜有苦衷的话,这位的心肠可也真是狠。

    能做帝师的人,无论结局是否光鲜,其为人手段显然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测度的。

    她不禁又想到了盛睡鹤:“那样一位巨擘,就算落魄了,必然也不是肯随便收弟子的人,尤其帝师在岸上的时候门生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这位帝师对他倾囊相授、当成关门弟子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古怪

    对于这一点,之前公孙姐弟跟盛睡鹤一致的理由是:“天资卓绝,令帝师不忍明珠暗投。”

    盛惟乔之前没有细想的时候,还道这话不虚,毕竟盛睡鹤天赋确实好。

    可现在想想,仅仅只是天资好的话,可未必能够打动桓观澜吧?

    毕竟……桓观澜是什么眼界?

    他官居一品、大儒之名为四海公认的时候,多少人跋涉千里、长跪门前,就为了得他一句指点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盛睡鹤这个级别的天赋,对于常人来说非常的罕见稀少,对于桓观澜而言,估计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位尚未落难的时候,可以说普天下想拜在他门下的才子多如过江之鲫,哪怕是记名弟子,都挤破了头。

    他亲自教诲的入室弟子,那就更加个个资质、才学、眼界、格局等等出类拔萃了。

    这种情况下,桓观澜在玳瑁岛乍见到盛睡鹤的时候,也许会意外这么个匪窝里,居然还有个读书的好苗子……但,顶多也就是意外了吧?

    毕竟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看到个能够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孩童就激动的泪流满面自以为平生心血有了传人的那种老儒生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在岸上都那么多弟子跟传人了,平生才学也不算后继无人,为什么临了临了还要收个关门弟子?

    须知道文人收徒虽然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毕生积累的心血,正常人都不可能随随便便交出去吧?

    尤其桓观澜的积累,不仅仅是学问上,还有他的声望、人脉、曾经身居高位的政治智慧与经验……这些哪里能随便托付人?

    要是托付个歹人,按照这时候师徒关系的紧密,岂不是连身后名都要受到牵累,甚至遗祸家人?

    “是因为他的身世吗?”盛惟乔默默想着,“然而……帝师似乎对高密王一直心怀警惕吧?如果知道他是高密王之子,应该更加不肯教他才对!”

    思索间,却已经被忘忧带到了桓夜合的闺阁所在。

    因为走了神,进门之后才反应过来,却没空去看这地方的名字了。

    作为长安城近年名声最响亮的贵女,又是公认的才女,桓夜合住的这地方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寻常的大家闺秀陈设。

    所以盛惟乔三人稍微打量了下四周也就收回了视线,开始看向屋子里先到的几位小姐。

    这其中有两位看着很眼熟,是上次郑国公府生辰宴上见过的,其他几位就比较眼生了,盛惟乔估计她们父兄估计是偏向高密王的?

    见忘忧陪着盛惟乔五人进来,先到的人陆续起身同徐采葵招呼,顺便问起盛惟乔。听徐采葵介绍说是徐家世交之后,但并非高官之女,这些人的兴致就减了大半。不过因为不熟的缘故,也没什么恩怨,所以虽然态度不是很热络,倒也没发生什么故意羞辱人的事情,客气了几句,也就坐回原位去了。

    偶尔有话题带上她们,大抵也是找徐采葵说话。

    这情况让徐采葵感到很尴尬,但试了几次都没法带进盛惟乔三人,倒是盛惟乔,找了个机会安慰她:“你不必管我们,我们就是过来坐坐的。毕竟我们过些日子就要回南风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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