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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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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三年。’
太后问:‘途次可曾遇雪?’
答曰:‘在泰安遇雪。’
太后问:‘地方皆安静否?’
答曰:‘安静。’
太后问:‘在京城充当何项差使?’
答曰:‘南书房行走。’
太后问:‘可是告病回家?’
答曰:‘旨意来京另候差委,途次请病假。’
太后问:‘年若干?’
答曰:‘五十六岁。’
召见毕,退至外朝房。英香岩中堂旋至,相与寒暄数句。复合肥伯相一信。”
“十一日,谒文博川中堂,延至内室,谈至两时之久。病体初愈,形容憔悴,忠心耿耿,实心敬之。沈经笙中堂、李兰荪尚书始相见,并云文中堂极相引重。及见文中堂,察其意若甚关切者。此行由文中堂论荐无疑也。语次,并询粤东被谤之由,及左君所以相处,颇难于作答,略一申叙而已。僧邸及左君皆有盛名,于鄙人亦皆引重,而偏不能容,致使鄙心无以自解,岂非所谓天耶?”
“十五日,林鲲宇来,送一密函,匣上书‘遇事乃发’四字,不明其意,问之,鲲宇言至英伦时,有大事发生,当用得上,现下多说无益。怪而收之。出使在际,鲲宇言英伦情事甚详,又出家书一封,嘱余至伦敦时,交于在英华商总会会长陈廷轩,盖陈氏乃其妻族也。鲲宇云陈氏在海外颇有声名,又曾捐资报效,得太后赏赐金牌,为乾国人寓居英伦,虽受英王封爵,内心常存故国,余到英国后尚可一相照拂也。余欣然从命,海外有如此殷商,诸事当甚便利。与谈甚久。为刘勋安致曾沅甫一信。”
“二十日,陛辞出京,至津候船,因方先、鲲宇同路,遂一并而行。路逢雨雪,行途甚颠簸,鲲宇言及铁路,欲上书先修京津一线,余与方先皆忧题目难做,鲲宇言为园工运输木石,余始方知鲲宇倡修园工之深意,钦服莫名。”
“三十日,至大沽,此行颠簸倥偬,甚为劳顿,合肥伯相来见,并与方先、鲲宇谈,云生在座。鲲宇语合肥伯相三月之内,必有大事发生,嘱伯相慎之,并出一函,送于伯相,匣上亦有‘遇事乃发’字样。伯相笑而收之,不问。盖鲲宇行事常有新异之举,伯相与之相熟,遂不见怪。谈至三鼓始散。”
“初一日,回拜各处,诣李铁梅师久谈。伯相邀早饭,同席唐景星、魏赓臣、曾劼刚。酒罢,船政水师‘福靖’舰来接。‘福靖’为船政水师旗舰,亦为主力舰,琅峤、东海二役,冲锋在前,功勋颇殊。登舰遍观,但见炮械精利,士卒雄壮,风貌与内陆水师陆师殊异,知此次驱倭得胜,非为无因。既登舰,送者云集,伯相设宴饯行,午后开船。”
“十二日,海上风力逾劲,是日至福州,离舰上岸至鲲宇第小憩,以候转英国客船起行……”
看到这里,郭筠仙想起了已经故去了的林义哲,眼角变得湿润起来。
他和林义哲一老一少,都是洋务干才,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二人一在朝一在外,守望相助,为国家办了不少的大事。
远的不说,仅就二人戮力同心促成“马嘉理事件”的和平解决,避免了付出赔款和增开口岸的代价,便足可标榜史册!
郭筠仙识见过人,但书生习气过重,能着书立说,更是出主意的“高参”,却不堪官场的“繁剧”。他“生于末世”却又不愿同流合污、不忍眼见“大厦倾”,因此想要凭一己之力起弊振衰,但纵然他“才自清明志自高”,但终难免“运偏消”的结局。
显凤十年4月,被冷落一旁的郭筠仙怀着孤愤郁闷的心情以回籍就医为由黯然返乡。在家乡过了两年的赋闲生活后,郭筠仙又在众人的劝说下,应练就淮军不久、人手紧缺的李绍泉之邀,于彤郅元年春再度出山,任苏松粮道,不久又升任两淮盐运使。由于曾伯函、李绍泉的全力支持,郭筠仙在两淮理财顺利,卓有成效。彤郅二年秋,他又遽升经济富裕、对外交往繁多因此地位重要的广东巡抚,诏赏三品顶戴。不到两年而升此高位,可谓官运亨通,他也决心有所作为,不负朝廷知遇之恩。但在广东巡抚任上,他又因耿直招怨,与前后两任同驻广州的两广总督矛盾重重,与进粤“会剿”发匪余部、一向意气用事的老朋友左季皋也顿生龃龉。在错综复杂的种种矛盾之中,郭筠仙左支右绌,最终在彤郅五年6月解任下台,再次开始归乡闲居生活,而这次长达数年之久。
虽然归乡隐居,但郭筠仙仍时刻关心时局,为国家前途担忧。
而正是在这几年之中,虽然洋务运动正在冲破守旧势力的巨大阻力,逐步发展,但同时乾国面临的国际形势更加险恶,民族危机在进一步加深,因为甚至连一向为乾国看不起的日本也敢随便的找个借口侵略乾国领土苔湾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贼心不死
在刚一听说日本入侵苔湾的消息后,郭筠仙便忧虑万分,因为他在此前在任为官时,便已经见识到了乾国沿海各地海防的空虚。而后战事的发展,则更加印证了他的判断。
澎湖水师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出后,沿海各地一片震恐,而日舰窜犯东南沿海,大肆捕掠商船,截断海道的传闻,更是让沿海各地一夕数惊,小儿闻倭寇之名而不敢夜啼!
而直到琅峤海战大捷的消息传来,这种惊慌的气氛才得以消失,继而转变成了盲目乐观的情绪,正在举国上下一片讨伐东洋之声时,凤山岛海战的失利和厦门遭日舰炮轰的消息传出,又令举国一片哗然,正当朝野上下不知所措之际,东海海战全歼日舰的消息又传了来,这才让这幕情节大起大落的悲喜剧最终得以收场。
对于这次“苔地逐倭之役”的主角林义哲,郭筠仙可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时他便有了想要和林义哲结交的心思。而后不久郭筠仙和林义哲奉召入京参与对日谈判,二人由此相识,并结为至交。
对于郭筠仙来说,林义哲不仅是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还是救命恩人。
对日谈判结束后,郭筠仙奉命出任驻英国公使,林义哲出任筹办海防事务大臣,郭筠仙出使之时,林义哲曾亲自安排舰船护送,并给了他一个“遇事乃发”的木匣。
刚接到这个木匣时,郭筠仙还觉得有些好笑,但当“马嘉理事件”发生后,郭筠仙手足无措之际,想起了这个“遇事乃发”木匣,打开看后,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关于“马嘉理事件”的详情和处置方略!
郭筠仙按照林义哲的指示同英国方面展开唇枪舌剑的交涉之际,副使刘锡鸿却又在他背后发难,暗中和朝中守旧大臣通消息,极言郭筠仙的不是,甚至指其为汉奸,以至于朝中参劾郭筠仙的折子如同雪片一般。
好在恶人终有恶报,就在刘锡鸿背后向郭筠仙猛下毒刀之际,却于一日莫名失踪,后尸体在泰晤士河被发现。郭筠仙事后方知,刘锡鸿是因蔑视在英华商,被华商领袖陈廷轩暗中除去。
而陈廷轩之所以敢如此,则是受了林义哲之命暗中维护郭筠仙之故!
借着刘锡鸿之死和林义哲的提点,郭筠仙成功的了结了“马嘉理事件”,还促使英国女王将借机狮子大开口勒索乾国权益的英国驻乾国公使威妥玛撤职!
对于林义哲想尽一切办法维护自己,郭筠仙一直感激不已,虽说“大恩不言谢”,但郭筠仙一直想找机会向林义哲当面道谢。
而现在,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有了。
“鲲宇,你怎么就这么去了……”郭筠仙看着那个写着林义哲亲笔“遇事乃发”的小木匣,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
“大人?大人?”翻译张德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噢,是俊峰啊。”郭筠仙不想让下属看到自己流泪,赶紧用手帕抹了抹眼角,问道,“有什么事么?”
“大人忘了?今儿个是去泰晤士河口参观日本新建成之铁甲舰的日子啊!”张德明小心的提醒郭筠仙道。
“多亏了俊峰提醒,我一时糊涂,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郭筠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英文日历,上面赫然写着“9078年(大乾光旭四年,日本明治十一年)5月14日”。
今天是日本新建成的“比睿”、“金刚”两艘铁甲舰完成试航后到泰晤士河口停泊展示的日子,日本公使馆很早便给乾国公使馆发来了请柬,邀请乾国公使夫妇及随员前往参观。
日本在英国订造新式铁甲舰的传闻很早便传到了乾国,总理衙门和海军衙门都曾指示郭筠仙密切注意日本订造军舰的消息,郭筠仙多方打探,方才得知了这两艘日本铁甲舰的基本数据。
日本订造的这两艘铁甲舰为同级舰,属于二等铁甲舰。铁胁木壳,外装装甲。正常排水量2250吨,舰长67。1米,宽12。5米,吃水5。3米,水线带装甲厚88至137毫米,标准载煤330吨(“比睿”为340吨),主机为卧式2汽缸往复式蒸汽机1座,燃煤锅炉6座,功率2035匹马力(“比睿”为2270匹马力),单轴推进,航速13。7节(“比睿”13节),编制286人。
日本这级铁甲舰的主要武器为170毫米克虏伯炮3门,150毫米克虏伯炮6门,80毫米克虏伯炮2门,75毫米克虏伯炮2门,25毫米4管诺典费尔德机关炮4门,11毫米诺典费尔德机关炮2门,360毫米鱼雷发射管2具(“比睿”舰为1具)。其中“比睿”舰由英国米尔福德·赫文船厂建造,9075年9月24日开工,9077年6月12日下水,9078年3月建成,同级舰“金刚”由英国厄尔船厂于9075年9月开工,9077年4月下水,9078年1月建成。
“比睿”和“金刚”都属于小型的二等铁甲舰(依据当时的军舰分类标准,五六千吨及以上的铁甲舰称一等;三四千吨及以下的称为二等),而且设计上也有很多不足之处,例如主炮采用的是落后的“船旁列炮”布局等。但在现在的亚洲,这级军舰无疑是强大、没有敌手的,这对尚在襁褓中的乾国海军是个巨大的威胁,以开明著称、六十余岁还在学习英文的乾国第一任驻英公使郭筠仙得知消息后的心情可想而知,9074年日本侵苔事件的余痛还没有被遗忘,日本现在竟然有了“比睿”、“金刚”、“扶桑”(英国沙木大船厂建造,9077年4月下水,9078年1月建成)三艘铁甲舰!
“比睿”、“金刚”两舰建成后不过两三个月,日本人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两艘铁甲舰就近开到泰晤士河口向全世界展示,并特别邀请乾国驻英国公使馆人员前来参观,其目的和用意何在,郭筠仙自然心知肚明。
第二百四十九章战败者的反思
在乾日苔湾之战中,乾日两国海军共大战三场,分别为“琅峤海战”、“凤山岛海战”和“东海海战”,其中“东海海战”是世界海军进入钢铁蒸汽化时代以后的一场规模较大的海战,日本战败后大力发展铁甲舰,可以说是受了“东海海战”的很大影响。
在这场海战中,乾国船政舰队战胜日本舰队,并不单纯是两个国家海军间的胜利和失败,而是意味着以纵队队形、装备大量能够快速发射的大口径后膛炮的战舰为具体表现形式的新海军战术的崛起,以横队队形、装备少量大口径火炮的军舰、依靠乱战、撞击为战斗形式的传统海军战术经过此战成为了历史,尽管直到乾国和日本的这场战争爆发前,横队战术还是“仍然受到世界海军重视的战术”,而纵队战术还只是一个未经实战检验的新理论。从东海海战这一天开始,世界海军史揭开了全新的一页。
当时拥有两艘亚洲独一无二的铁甲舰的日本舰队虽然从表面上看力量要超过乾国船政舰队,但其技术装备大大落后于乾国,无疑是这次海战失利的重要因素,其中差距最为明显,对海战的结果影响也最大的是火炮装备。19世纪后期的海战,火炮是赖以攻敌、自卫的主要武器,乾国舰队装备的都是先进的后膛炮,能够快速发射,而日本舰队装备的大多是射速缓慢的旧式前膛火炮,射速极其缓慢。据观战的英国海军方面曾估计,当时乾国舰队的火力超过日本三倍以上,联系到海战时乾国军舰多次集中火力攻击某几艘日本军舰,实际对抗中的火力优势更大。这样的火力对比已经不是简单的差距二字就能概括的,乾国船政舰队占有的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
除此之外,乾国军舰上还大量装备有当时世界海军都很少装备的新式机关炮,这些机关炮击中日本军舰后,能够造成可怕的人员杀伤,更为严重的是会引起士气的下降,这也就是海战到了最后日本军舰在弹药耗尽后选择了投降的原因所在,然而这一点在一些日本学者的历史研究中,却被归结为是因为日本舰队使用的炮弹大部分是无法炸响的实心弹,这些炮弹除非击中敌舰的水线部位引起进水,否则击中目标以后至多造成少量的人员伤亡。日本舰队中威力最大的弹药是开花弹,这种弹药当时主要依赖进口,但在攻击炮台和城区时,这种日本舰队内威力最大的炮弹却被极大的浪费掉了,以至于在日本舰队面对乾国舰队时,开花弹严重不足,无法给乾国军舰以有效的伤害。
对于这场对日本国运有极大影响的海战的失败,日本国内的一些研究者大都将责任归结为是日本海军的军人素质太差,但是从火炮射击的另一个方面操作熟练程度稍加对比,就可以知道,经过了慕末时代到明治维新,日本海军的军人素质其实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日本海军的炮手技术是不差的。只是因为日本炮手操作的是笨重的前膛火炮,以“龙骧”号为例,在实际战斗中,“龙骧”号的165毫米火炮面临着炮手大量减员,不断而来的破片和机关炮射击的干扰,以及火炮本身被打坏、弹药不足等诸多不利因素,而其实际射速竟然大大超过平时的训练,不得不说是与日本海军官兵平时的训练程度以及战时英勇的表现分不开的。
在近代海战中,火炮的射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官兵的熟练程度,从战斗中可以看出,日本海军官兵的战斗素养,尤其是两艘作为舰队主力的铁甲舰上的官兵的战斗素养,并不比乾国海军官兵差太多。
明白了东海海战的胜利主要是一次新技术战胜旧技术的胜利后,关于日本舰队海战失败的原因,日本人就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在有了两艘铁甲舰,取得了亚洲第一的桂冠开始,就一直默守成规的日本舰队,当面临1874年崛起的新的亚洲第一乾国船政舰队时,在技术装备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而对于主要是以技术装备为载体,充满技术角逐色彩的近代化海战而言,这种差距是致命的,它意味在两国的军人即使是付出了同样努力和牺牲,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会完全不同。
由于这场海战是以日本海军败降为最后结束。有深厚的“耻文化”传统的日本人对于日本海军和东海海战的某些研究,由于无法从技术上解释失败,而一味地将日本海军失败的原因笼统地归结为是海军军人的胆小无能,为了证明这一观点而去寻找各种负面材料,黑暗化日本海军,仿佛替换一名司令(桦山资纪在海战中的愚蠢指挥一直是日本学者心头永远的痛)、几名舰长(福岛敬典等几位舰长的投降行为在日本愤青们看来是不可原谅的)或者是换一批军人这场战斗就能够获胜一般。但是客观地了解到日本舰队此战无论在军舰的样式、航速,火炮的数量、射速,炮弹的供应和效能方面都完全落后于对手时,人们无法想象,换一个司令官、换几名舰长、或者换一批军人,能对这次海战的结局发生质的影响。军人诚然生来应当为战胜,不过有些战斗是军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取得胜利的,这就是技术的差距,越是近现代化的战争,越是富含技术含量的战争,这一点表露地就越为明显。在推翻日本幕府的日本倒幕战争中,当身披华丽的战甲、高举战刀的日本骑士成批成批地倒在明治政府军的加特林机关枪下、当苔湾丛林中的萨摩武士被摧折在乾军的克虏伯后膛大炮和哈乞开斯机关炮以及林氏机枪前时,历史已经十分清楚地说明,这已不再是光凭着勇气就能赢得战争的时代。
第二百五十章中土之患
“东海海战”的战败教训让日本军政部门深刻意识到了更新武器装备的重要性,由此日本开始了同乾国的海军建设竞赛,因为台湾战败的刺激,购买新式军舰成为了日本政府议事日程中的重中之重。
在新式军舰的选择上,日本人完全吸取了战败的教训,对新式军舰提出了专门的要求,即必须装备发射速度更快、炮弹威力更大的大口径后膛炮,以及近战用的速射武器;强力的装甲防护,能够抵御大口径炮弹的攻击;更快的航速,不能低于13节;适应纵队作战的需要,亦可以单独作战。
针对军方的要求,有人曾提出来日本仿制乾国海军的“福靖”级装甲巡洋舰装备海军,但军方认为,根据日本取胜的“凤山岛海战”日本铁甲舰“龙骧”号击伤乾国“万年青”号快速炮舰、击沉两艘乾国“湄云”级炮舰的经验和“琅峤海战”、“东海海战”中乾国巡洋舰主要以日本铁甲舰为攻击目标的事实(这证明日本人是非常善于向敌人学习的),新式铁甲舰面对装甲巡洋舰拥有更大的优势,如果“东”号和“龙骧”号装备有和乾国军舰一样的大口径后膛炮,航速接近于乾国军舰的话,很可能是日本海军取胜,是以在这种思路下,日本没有去走乾国的装甲巡洋舰的路子,而是仍然决定购买铁甲舰。
由于在海战和陆战都吃了乾军克虏伯大炮的亏,是以新建成的“金刚”和“比睿”无论主炮和副炮全都是克虏伯出品。出于价格的考虑,日本铁甲舰的近战速射武器没有采用已经被世界海军看好和装备的“林氏机枪”和“哈乞开斯”式机关炮,采用的是性能相对差些但价格便宜的诺典费尔德式机关炮。
尽管在日本铁甲舰下水之后,郭筠仙已经将相关的数据信息以电报的形式发回了国内,但对于这两艘铁甲舰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并未亲眼见过,是以在得到了日本方面的观舰邀请之后,正是求之不得,便欣然同意了。
当下经张德明的提醒,郭筠仙立刻起身,派人去请夫人梁氏,一同前往。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郭筠仙和夫人梁氏上了四轮马车,和翻译张德明、护卫郭斌等随员一道前往泰晤士河口。
这次盛大的观舰仪式由日本海军大辅川村纯义和日本驻英国公使上野景范主持,两艘日本铁甲舰挂满信旗,盛装停泊于河口处,上午10点钟开始,在首舰“金刚”号上,举办了邀请列国显贵绅士的观舰大宴会。英国首相格莱斯顿、各部大臣、军政官员,各国公使及陆海军武官和新闻记者共大约500余人应邀出席。日本军舰搭载的小蒸汽艇,飘扬着日章旗从早晨起就在码头上等候,将这些来宾送到“金刚”舰上。
郭筠仙站在码头,在等候小艇运送上舰的时候,细细的打量起两艘日本铁甲舰来。
这两艘铁甲舰在外观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是典型的英国式三桅单烟囱铁甲舰,排水量较郭筠仙见过的乾国“威远”级巡洋舰和“福靖”级装甲巡洋舰为大,因而显得更加高大和雄伟,但布设在两舷的大炮表明它的设计思想是陈旧的,其吨位和火力虽然称得上是“亚洲第一”,但在已经对海军有了“粗略浅见”的郭筠仙看来,是比不上“福靖”先进的。
不多时,郭筠仙夫妇登上了盛装的“金刚”舰,川村纯义、上野景范以及两艘铁甲舰的舰长在登舰口迎接。军乐队的演奏声中,“金刚”舰的甲板上准备了柠檬水、冰块以及各式各样的卷烟等招待品。郭筠仙夫妇进入舰内参观,但见舰长室、军官舱内装饰着各式各样的美术品,还有盆景、照片等。军医院里虽然有几名患者在就医,十分干净整洁。接待各国嘉宾参观时的“金刚”舰上清洁异常,从各种活动的细节来看,这时的日本海军很有一番西洋作风。
过了不久,中午12时开始,“金刚”舰的甲板上举行了西餐的冷餐会,宾客们边吃边谈,舰上还准备了舞会,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来宾们纷纷入场起舞,最后在十分满意的气氛中被送回了码头。
郭筠仙回到公使馆时,天色已晚,随员们大多累了,各自前去休息,但郭筠仙却难以入眠,他来到自己的书房,在自己的日记当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是日受邀往观日本新造之铁甲船,一曰‘金刚’,一曰‘比睿’,日人于舰上大宴宾客,有宣示列国之意,集者五百余人,英首相、水师提督皆作赞语,余亦勉赞数语。……询问日本在英国者二百余人,伦敦九十人,学律法者为多,此外栗温浦、苏士阿摩及各海口皆有之。是日通姓名者:长冈良之助,前为诸侯,自治一国,今犹世爵也,亦在英国学律法。一领事南保,一伊贺阳太郎,亦学律法者。凡日本二十余人,皆通英国语言,中土远不如矣。”
※※※※※※※※※※※※※※※※※※※※※
福州,马尾造船厂。
船政大臣丁雨生望着船台上日渐成形的“开济”号巡洋舰和周围忙碌的工人,心中满是欣慰之意。
在林逸青的促成下,船政局又得到了海外殷商陈氏、潘氏从海外汇来的大笔造舰专用资金,使得“开济”舰的建造得以顺利进行。现在因为资金充足的关系,“开济”级的第二艘“镜清”得以开工,和“开济”一同建造。
而更让他感到兴奋的,是现在马尾造船厂的船台上,又多了两艘法国巡洋舰!
这两艘巡洋舰被德高望重的孤拔提督命名为“杜居土路因”号和“德斯丹”号,也在和“开济”一同建造。
同时开建四艘巡洋舰,在船政的历史上,可以说是首次。
而为法国建造驻外巡洋舰,更是中土造船史上的首次!
现在的丁雨生,对于林逸青的赞佩之情,不压于已经逝去的林义哲。
“大人,伦敦郭大人的电报。”师爷徐睿的声音打断了丁雨生的思绪。
第二百五十一章户部电函
“噢?”听说是郭筠仙发来的电报,丁雨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立刻接过电报看了起来。
电报果然是郭筠仙发来的,内容则是丁雨生一直关心的日本海军在英国建成的两艘铁甲舰的情况。
“日本人这么快便又有了两艘新式铁甲船,那咱们就更得加快建造‘开济’了,不然的话,日人再来犯我,而我一无林文襄统兵,二无铁舰可当,则势危矣!”丁雨生感叹道,将电报交给了徐睿。
“郭大人说的极是:彼既以所有以相陵侮,我亦当觅所无以求自强。”徐睿看过电报后也点头道,“不然此消彼长,终为其所制。”
丁雨生又视察了一番船厂工地情形,便和师爷一道回到了船政衙署,他正打算拟写给郭筠仙复电的电稿,却见船政主事杨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人,户部电函。”
“户部?电函?”丁雨生听到户部这一次竟然给船政以电报的形式发来了部函,不由得愣了一愣。
在丁雨生的印象中,京城六部里,户部一向是以抠门出名的,只要不是紧要的事,从来不发电报(这个时代的电报比较昂贵),而今天户部竟然用电报向船政发函,可以说是极不寻常的。
“莫不是来向船政要银子来了吧?”徐睿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立刻出言提醒丁雨生道。
“皇太后答应给的造船银子,户部到现在一分未拨,竟然会伸手向咱们要银子?”丁雨生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难说啊!这一次海外殷商陈氏和泰西钱商罗斯柴尔德氏所助造舰之款,单笔皆在百万以上,不是小数目。”徐睿说道,“以往年终大结,户部能节省出一二百万两银子,便会抢着去皇太后皇上处报功,咱们这里凭空多出这么多的银子,又没过他们的手,只怕他们是要眼红的。”
听了徐睿的话,丁雨生的面色变得阴郁起来。
丁雨生拿过电报,打开看了起来,徐睿注意到丁雨生只看了几眼,额头青筋便暴了起来,知道电报的内容已然被自己言中。
“他翁叔平好厚的脸皮,这样的函文,也亏他做得出来!”丁雨生怒气冲冲的将电报丢给了徐睿,“当真叫先生给说中了。”
徐睿展开电报看了起来,果然不出他刚才所料,这封电函是户部侍郎翁叔平发来的,内容先是说“现下海军已成”,不需多造轮船军舰,然后提到“西征饷急”,要求船政“除‘开济’二舰用度外,多余款项速解部充饷”!
徐睿将电报递给了杨锐,杨锐看后也是面色大变。
“咱们船政该给的银子,他们都拖着不给,现在竟然反过来管咱们要银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杨锐怒道。
“就算有银子,也要用于四艘‘开济’的舾装训练以及法国人订购的四艘‘开济’级的备料准备事项里面的。”徐睿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吟道,“这背后只怕……”
“你们不必说了,这个事儿,没有什么可说的。”丁雨生没等徐睿把话说完,便斩钉截铁的说道,“先生这便替我拟回函,直接告诉他们,船政造船之银,乃是专款专用,无银解部!”
丁雨生说完,便起身去了。
“徐先生,您刚才说,这背后……”杨锐看到丁雨生走了,想起刚才徐睿说过的话,便追问道。
“只怕不光是户部在打咱们的主意,还有别人。”徐睿冷笑了一声,“西征饷急?哼哼……”
“先生说的可是……”杨锐立刻明白过来徐睿说的是谁,他缩住了话头,伸出手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左”字。
徐睿点了点头,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令杨锐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当中,很少见到白发苍苍的徐睿这个样子。
徐睿原来是林义哲的师爷,极有智谋,对船政多有赞划,且和林义哲情同父子,林义哲故去之后,徐睿伤心至极,欲要辞归,而新任船政大臣丁雨生看重他的才能,极力挽留,徐睿这才留了下来。
徐睿在丁雨生手下办事勤勉,丁雨生极是得力,正是有了徐睿的帮助,丁雨生才能够很快便熟悉船政事务,发挥所长,使船政的事业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而因为徐睿的功劳,在船政衙署中,徐睿虽然并无官身,只是一介布衣幕宾,但人人尊敬,不呼其本名,皆以“先生”称之。
“先生可是觉得,此人会再兴波澜?对船政不利?”杨锐问道。
“船政说起来还是此人所创,林文襄主管船政以来,他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只怕是想寻由头重夺河山吧……”徐睿沉声道。
“那便如何是好?”杨锐听后不由得心惊不已。
“只要有我老头子一口气在,就不能让他毁了林文襄的心血!”徐睿霍然起身,看着窗外的一轮红日,昂然道。
“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呢?可不要让我这个老朽等得太久啊!”徐睿想着远在日本的林逸青,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甘肃,兰州,陕甘总督行辕。
“大帅今儿个怎么了?”前来请示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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