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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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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鄯把书放低。看着桐野千穗,“我们朝鲜的书少,我又长年幽禁,没有上过学,来了乾国之后才开始上学,看书觉得书里好多的知识,一辈子都解不透。”

“其实也未必要读很多的书,读书能懂多少呢?”

“夫人不是很喜欢读书么?”

桐野千穗思索了一下,“人自己其实就像一本书,可是几个人能把自己读懂?”这句话对于李鄯而言太过深奥,但是他感觉到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他想起父亲的嘱咐,恭敬地长拜,“夫人有什么可以教给我么?”

桐野千穗轻轻在他头顶摩挲着,久久没有说话,而后她笑了,“没什么,你的侍女不会梳头吧,头发那么乱,我帮你梳梳头。”

她为李鄯洗了头,在脖子上垫了一块白绢。洗完了头的李鄯显得头发不多,脑袋看起来有些圆了,更像一个孩子。他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任桐野千穗在他头上摆弄。他的目光落到窗口的两盆花上,“夫人养的花我没有见过,叫什么花啊?”

“旭日樱,是我家乡鹿儿岛的一种花。”

最后,桐野千穗取下咬在嘴里的象牙簪子,为李鄯绾紧了发髻,“过得开心些,在异乡的也不是你一个人。”

“谢谢夫人。”李鄯向桐野千穗深深一揖,他的目光触碰到了熟睡当中的林柏良,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来北京这么久,家乡那里有书信过来吗?”桐野千穗明白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此刻的心情,心中满是怜惜之意,问道。

李鄯摇了摇头。

二人相对无语,李鄯又向桐野千穗鞠了一躬,转身默默的出去了。

走在屋檐下的孩子默默看着手里的书卷。他觉得心里有一点悲伤,悲伤得让人想要哭,可是他又哭不出来。而原本从他踏上乾国的土地,他就下了决心要做一个男子汉,绝不再软弱和流泪。

他无声地穿过回廊,寂寂的没有一个人。夜深人静,蛙声嘹亮。

他在路口上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住处现在只有一片黑,听不见任何人声。

黑暗的笼子。

鸟笼?

李鄯想真的是鸟笼啊,而且这个笼子只是给他一个人的。

他漫无边际地游荡,走走停停,最后他忽然看见了虚掩的宫门,看起来有些眼熟。他信手推开门,看见月光洒满了步道,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哗哗的叶子在风里发声。他再往里走,正殿里面已经清空了,四面镂空的窗里投下月光,一地都像是水银。他觉得累了,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看微风鼓着椽子间缠绕的金纱,一起一落。

他渐渐地困了,又觉得身上冷。他站起来,跳着把金纱都扯了下来,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身上。最后他靠在墙边,坐在一团云雾般的轻纱中。轻纱冷滑如冰,缠在身上却格外的暖和。困意涌了上来,他的头也低了下去,清冷的月光从没有遮挡的窗棂间投下来照在他头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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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三韩新变

李鄯想着温暖的农家庭院,里面点着通红的火盆,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

脚步声!

他的心里猛地一跳。

李鄯睁开眼睛,再侧头去听,那些细微的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外面庭院里风吹落叶刮着地面的声音。月光满地,宫室的地上泛着冷冷的生青色。他的背后发冷,想起宫里的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他的身上乍起了麻皮,觉得空旷的宫殿有人在疾走,可是那些脚步声是断断续续的。又有呼吸的声音,仿佛就在耳朵边。他的心突突地跳着,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

脚步声清晰起来,就在这座宫殿的墙外。那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人,凌乱的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极快地逼近。

一连串的宫灯在黑暗中晃动着,李鄯看到是一队太监在急匆匆的走着,而他们的身边,则是一队身穿袍服的大臣。

发生了什么事?李鄯心中惊疑不定。

李鄯顺着他们行进的路线望去,看到他们去的地方通向皇太后的居所“大雅斋”的方向,突然明白了过来。

一定是帝国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有皇太后夜召群臣!

会是什么事情呢?

李鄯的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他跳起身来,向自己的居所方向跑去。

此时的李鄯并不会想到,刚刚他看到的这一幕,会和他的故国有莫大的关系。

朝鲜,汉城。

已经是十一月份,汉城的天气开始转冷,可是冷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暖的感觉,那就是俗说中的“温雪”。

“温雪”就是开始要下雪了。

半夜里金玉均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无法成眠。他索性点起蜡烛,拥被看起报纸来。

金玉均看的报纸是乾国的《点时斋画报》,朝鲜当下还没有自己办的报纸,外国的报纸也很少。《点时斋画报》因为使用中原文字,图画精美,朝鲜人都看得懂,因而一经输入朝鲜。便大受欢迎,于是报馆干脆便在汉城开设了分馆,发行起专门给朝鲜人看的画报来。

《点时斋画报》现在刊载的,多是乾国和朝鲜之间的商业往来的情况。

自从乾国辅助朝鲜开国之后,朝鲜和乾国、日本之间的贸易额迅速增长。其中除了乾朝边市贸易的牛、马、盐、铁之外。最重要的是对乾国的人参贸易。人参贸易又称为八包贸易,每包人参为10斤,因为最早朝鲜允许到乾国的使团所谓“燕行”人员每人携带八包。后来因朝鲜边民越境采参伤害乾国地方官民,朝鲜政府停止人参出口,使团按每斤人参25两白银计算,可以携带2000两白银去乾国购买商品。后来为了防止白银过度外流,又折合成价值2000两白银的朝鲜货物,如皮毛、纸张、海产干货等杂物。高级官员可以携带一个半八包(3000两白银)的货物。由于使团内象译官等低级官员资本短缺,于是私商趁虚而入,或贷款给译官。或直接为使团提供包参和包银,从乾国购买商品。他们出售人参和朝鲜其产品来换取日本的白银、乾国的织物、日用杂货、金属品、书籍、药材、染料,还有朝鲜王室所用的药材、珠宝、苏杭绸缎等奢侈品,采购量相当大。一些朝鲜巨商为了追求利润,甚至充当使团的马夫、奴仆,随同使节团前往乾国。

从朝鲜输送到乾国的商品包括马匹、貂、水獭、青鼠、豹等毛皮;海参、鲍鱼、虾、鱼、海带等海产干货;金、银、铜、豆锡、生铁、钢铁等金属;白纸、壮纸、桑皮纸等纸张;人参、胡椒、白矾、干姜等药材;丹木、槐花等染料;梨、苹果、柿、栗等干鲜果品。从乾国输入朝鲜的有牛、羊、骡、驴等牲畜;剪刀、镊子、针、床炉、釜、皮箱、马鞍、雨伞、木箸、算盘、梳子、纽扣、烟袋、眼镜、瓷器、毛绵纸、斗方纸、火石、火镰、笔、墨、砚、铜壶、锡壶、指南针等日用杂货;各种金属制品如铲、犁、铧、锯等工具;金、银、铜制钱等通货;棉花、棉纱、生丝等纺织原料;各种棉布;各种锦缎绫绸;各种男女成衣、帽子、鞋袜;各种染料;各种食品;各种药材;各种书籍;乃至于进口珠宝玉石、漆器牙雕、家具古董、钗环首饰、自鸣钟、自鸣琴等西洋玩好、猫狗鹦鹉等珍禽异兽。此外还有乾国的天文、历法、地理、历史类书籍,以及牛角、火药、硝石、硫磺等军用品,米、豆、麦等谷物,以及生丝铜铁等物。

除了乾朝贸易之外,朝鲜的商人还作为中日贸易的转口商。用从日本贸易得来的白银到乾国购买丝等物,再将乾国的丝出口到日本换取白银。朝鲜“贸白丝于乾国者,皆入倭馆,辄皆得大利。白丝百斤。贸以六十金,而往市倭馆,则价至百六十金,此大利。故白丝虽累万斤,皆能售之”。开城的商人(松商)在人参批发和出口贸易活动中与汉城、义州的同行(京商、湾商)展开激烈的竞争,在日本和乾国之间进行三方国际贸易。他们从朝鲜寺庙里的生产者那里大量买进纸张(高丽纸)。从东部海岸买进海带、海参等干货,从中部和北部山区猎人那里买进水獭、豹、虎等野兽的毛皮,从乾国进口白丝、锡,从日本进口红铜、铁器,这些商品都是用来进行这种三方国际贸易的。此外,朝鲜通过琉球向南洋的转口贸易也有发展,从南洋进口药物、香料和珍珠、玳瑁、珊瑚等奢侈品。

朝鲜的商业活动造成了对银和铜的更大需求,促进了采矿业的发展。壬午之乱后,在朝鲜政府严格控制下的矿山交给了私人经营者。现下朝鲜全境共有98个银矿在开采,但是铜矿业不是很发达,因为朝鲜的铜主要是依靠日本供应的。然而在壬午之乱后,由于日本明治政府停止出口铜,而与乾国的贸易也要求朝鲜大量供应铜,所以朝鲜的铜矿也发展起来了。在袁蔚霆的建议下,朝鲜政府以通过增加钱币的铸造来鼓励货币流通,所以物价不断上涨,汉城市民如果不是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参与了商业活动的话。他们的生活会受到威胁。观念保守的朝鲜民众本来对被迫从商很是不满,但随着商业活动的不断发展,使朝鲜民众对经商的看法转为正面,许多两班贵族和平民不顾自己的身份。也起而从事各种商业活动。因此汉城现在作为工商业城市已有了长足进展,如今的贸易更胜往年,而朝鲜的“太上皇”袁蔚霆也更加的声名远播了。

但金玉均始终对袁蔚霆没有好感。

尽管现在的朝鲜在发生着日新月益的变化,商业发展,民生富足。这一切和袁蔚霆不无关系,但金玉均却认为,朝鲜现在的繁荣,不过是一团假象,朝鲜越繁荣,依赖乾国的程度就越深,就越无法摆脱乾国的控制,成为真正的独立国家。

而对于袁蔚霆以“助朝鲜还兵费”的名头把持朝鲜国内的金矿开采,金玉均更是深恶痛疾。

朝鲜在乾国的帮助下平息了壬午之乱,而由于战乱使朝鲜的民生大受打击。乾国方面又运来了大量的粮食帮助朝鲜政府赈济灾民,恢复生产,对于乾国的帮助,朝鲜君臣和百姓非常感激,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上邦宗主国的无私援助(真是吃白饭吃惯了),但却没想到,这一切的花费,都是需要用真金白银来偿还的。

对于财政极度困窘的朝鲜政府来说,当然没有钱支付,而袁蔚霆便甜言蜜语的说动朝鲜君臣。由乾国人投资机器设备,利用朝鲜的人力来开采朝鲜的金矿,用产出的金子来还帐,朝鲜君臣对这种利权丧失的事毫无警觉。竟然立刻就答应了。

现在,朝鲜境内的12处主要金矿,全都掌握在乾国人手中,而它们产出的金子,早已偿还了乾国平定壬午之乱的粮饷花费,但乾国人并没有打算把这些金矿交还给朝鲜。而是仍然继续的这样开采下去,朝鲜的黄金就此大量流入乾国。

当然,为了防止朝鲜政府的不满,狡猾的袁蔚霆以帮助朝鲜政府改革币制增加财政收入为名,给了朝鲜宫廷部分黄金作为储备金,使朝鲜政府感恩戴德,再也不去考虑收回金矿开采权了。

而除了金权的丧失,朝鲜的军权也在渐渐的转移到乾国人手中。

因为壬午兵乱的关系,朝鲜政府对军队变得极不信任,完全依靠由乾国人帮助训练的京军壮卫营,壮卫营的教官都是乾国人或是乾国人请来的洋人,武器装备也全都从乾国购买,军官也多是对乾国亲善的人,这样一支唯乾国人是命的军队,怎么可能成为保卫朝鲜的武装力量?

金玉均认为,长此下去,随着金权和军权的丧失,朝鲜日后终将成为乾国的附庸!

该怎么做,来改变这一切呢?

金玉均一夜无眠。

早上,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红莲寺。

此时正值冬日,晴空是一片萧瑟。红莲寺天王殿前,从屋瓦延伸到三级台阶、从三级台阶延伸到前院,都盖上了一层白雪。看上去一片寒澈洁白,令人顿起清明之气。他久已听人赞美过红莲寺,可是,在汉城住了这么多日子,却大忙特忙,一直未曾来过。现在他闲起来了。趁机浪迹京城,岂不也好,汉城可看的地方太多了,他首先就想到了红莲寺。

金玉均站在雪地里、站在红莲寺大雄宝殿台阶旁边第一块旧碑前面。,他书法方面的造诣很高,但他对佛法的研究,却有青出于蓝的趋势。所以他端详古碑,不从书法上着眼,而从佛法上寓目。

他志在救世,尝试为自己建立一贯的信仰。佛学的信仰是唯心的,寺庙本身却是唯物的,以心寄物,由物见心,寺庙有它的必要吗?金玉均站在石碑前面,思路一直在心物之间疑惑着。接着他走上台阶,走进大雄宝殿,仰望着宪宗国王题写的“禅宗真源”匾额,他的疑惑更加深了。“禅宗真源”,应该源在无形的明心见性,岂可源在有形的寺庙之中?他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有点不以为然。

在宝殿中,另一个年轻人注意到他。那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刚毅外露,目光炯炯。看他在摇头晃脑。走了过来。

“这么冷的天,先生一早就到庙上来,一定是佛门人士吧?”

“也是,也不是。我对佛法有研究的兴趣,可是并没像善男信女那样对佛膜拜。当然也从不烧香叩头。”

“我也一样,我们是志同道合了。我对佛法喜欢研究,也喜欢逛逛寺庙。可是,总觉得寺庙跟佛法的真义,有许多冲突的地方。世宗起造宫寺,说‘我起此寺是大功德’,可是有人却说了真话,他说:‘王上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愍。罪高佛图。有何功德?’像那种寺庙,古往今来也不知有了多少,可能寺庙盖得愈多愈大,离真正的佛门精神反倒愈疏愈远。当然,这座红莲寺有点例外,它本来是纪念壬辰年抗倭将士的忠烈祠,一开始并没有这种大雄宝殿式的佛教气氛。”

金玉均的话说得很慢,口音有点奇怪,但是见解更奇怪了。在佛堂里,他没有诃佛骂祖。但他似乎根本否定了佛堂的意义。使面前的年轻人听了,倍感好奇。

“你先生的见解是很高明的,我们又是志同道合了。严格说来,寺庙这些有形的东西。除了有艺术的、建筑的和一点点修持的功能外,离真正佛门精神,诚如你所说,十分疏远。自佛法传入乾国以来,演变得好奇怪,一开始就走入魔障。大家没能真正把握住佛门实质,反倒拼命在形式上做功夫,佛门的大道是无形的,可是自命为佛教徒的人,却整天把它走得愈来愈有形,盖庙也、念经也、打坐也、开光也、做佛事也……这些动作,其实跟真正的佛心相去甚远了。《华严经》有‘回向品’,主张已成‘菩萨道’的人,还得‘回向’人间,由出世回到入世,为众生舍身。这种‘回向’后的舍身,才是真正的佛教。但是,佛教传到乾国,乾国人只知出世而不知入世,只走了一半,就以为走完了全程。他们的人生与解脱目标是‘涅槃’,以为消极、虚无、生存意志绝灭等,是这种路线的目标,他们全错了。他们不知道,佛法的神髓,到这里只走了一半,要走下一半,必须‘回向’才算。谈到‘回向’后的舍身,佛门人物也干过,但那只是走火入魔。五代后期,周世宗就指出:‘僧尼俗士,自前多有舍身、烧臂、炼指、钉截手足、带铃挂灯、诸般毁坏身体、戏弄道具、符禁左道、妄称变现还魂坐化、圣水圣灯妖幻之类,皆是聚众眩惑流俗,今后一切止绝。’可见这种舍身,也只是把戏,并非真的为生民舍身。周时全国财力困窘,周世宗下令毁掉天下铜佛像,用来铸钱。他的理由是:我听说佛教以身世为妄,利人为急,如果佛本人真身尚在,为了解救苍生,一定连真身都肯牺牲,何况这些铜做的假身呢?这种理论,才是真正深通佛法的理论。眀朝未年,张先仲‘屠戮生民,所过郡县,靡有所遗’。有一天,他的部下李定国见到破山和尚,破山和尚为民请命,要求别再屠城。李定国叫入堆出羊肉、猪肉、狗肉,对破山说:‘你和尚吃这些,我就封刀!’破山说:‘老僧为百万生灵,何惜如来一戒!’就立刻吃给他看,李定国盗亦有道,只好封刀。周世宗和破山和尚,他们真是第一流深通佛法的人,因为他们真能破‘执’。佛法里的‘执’有‘我执’和‘法执’:我执是一般入所认为主观的我;法执是所认为客观的宇宙。因为他们深通佛法,所以能为百万生灵,毁佛金身,开如来戒。而一般的佛门人物,整天谈世间法、谈出世间法,其实什么法都不能真的憧、真的身体力行。佛教被这些人信,被这些善男信女信,‘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憨’。释迦牟尼死不瞑目了。”年轻人一口气说了这些,愈说愈有火气起来。

“听你先生弘扬佛法,见解真是过人。先生出口就是《华严经》,似乎先生比较喜欢华严?”

“其实哪一支都被搅得乌烟瘴气。华严也一样。只是华严一开始就被歧视。一千五百年前《华严经》的译者佛驮跋陀罗到长安,就被三千多和尚排挤,只好离开长安南下,十多年后他译出《华严经》,华严在乾国,忧患之书也。我特别喜欢它。尤其,它的成书经过也充满了传奇,那龙树,他的朋友被杀了,但是他得以活下来传播华严思想。朋友死了,华严思想不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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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同志相会

《华严经》的全名是《大方广佛华严经》,传说是由文殊菩萨和阿难编的,由龙神收到龙宫里。龙树菩萨入龙宫见到了它而得道,把它流传人间。这部经有上、中、下三本,传到乾国来的是下本的节本。龙树菩萨是释迦牟尼死后七百年生的使徒、是马鸣菩萨的再传弟子。他很聪明,与两个朋友学隐身法,跑到皇宫里。皇帝下令左右四处挥剑去砍隐身人,结果两个朋友被杀死了。在敌人挥剑的时候龙树菩萨发现他们怕误伤皇帝,不敢在皇帝身边挥,于是就躲在皇帝身边,逃过了大难。金玉均想起了这些,愈发对这个人好奇起来。“这个人喜欢龙树,他一定有不少侠气。”他心里想。

接着,他开口了:“先生谈到周世宗的舍铜佛身、破山和尚的舍素食荤,都可看出先生能就佛法大义着眼立论。以出世精神,做入世事业,气魄自是不凡。有俗谛,而后有真谛;有世间法,而后有出世间法。佛门言转依,是转入世间心理为出世间心理,但是,佛门的真正毛病是,善男信女只知俗谛而不知真谛,结果浑然不识世间心理,又从何转之?从何依之?先生说他们整天谈入世间法、谈出世间法,其实什么法都不能真的懂、真的身体力行,可谓说得一针见血。”

“先生您过奖、过奖。不过,我觉得,一针见血其实也只是说说,要做到一刀见血才是行动。古今志士仁人,在出世以后,无不现身五浊恶世,这正是佛所谓乘本愿而出、孔子所谓求仁得仁。最后,发为众生流血的大愿,以无我相却救众生而引刀一快、而杀身破家,也是很好的归宿,这才是真正的所谓舍身。”说着,那人朝佛像一指。“殿上供着大日如来、文殊、普贤菩萨,这是通称的‘华严三圣’,我想他们都同意我这种从《华严经》而衍发的解释吧?佛有三身:法身、报身、应身。大日如来即佛的法身。但是,‘佛地经论’说身化三种。所谓‘自身相应’、‘他身相应’、‘非身相应’,在第二种‘他身相应’中,有化魔王为佛身、变舍利子为天女的说法,如此化身,我认为才真是佛的真身。这样看来。坐在这里的大日如来,站在两边的文殊、普贤菩萨,其实都是假身,他的本身的塑像,恰好反证了这种造形的虚妄。如果木雕有灵,这三位托假身以现身五浊恶世,真不知他们做何感想?难道在大雄宝殿中受入膜拜,就算完事了吗?真的佛、真的菩萨绝不如此。所以呀,我看,他们三位真要不安于位呢!他们与其附托在木雕像上。还不如附身在志士仁人身上,以舍身行佛法呢!哈哈,先生以为如何?”

金玉均点着头,望着那个人,微笑着说道:“既然可化魔王为佛身,自然可化佛身为志士仁人之身,这种推论,是可以成立的。所以,姑且可这么说:志士仁人的殉道,既是志士仁人舍身。也是佛与菩萨的同死,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那个人微笑着,“不过,佛和菩萨可以化身为千千万万。大神附体在志士仁人身上,所死不过是他们自己化身万万分之一,死得不是全部,但是志士仁人却不然,志士仁人自己只有一个,所以一旦舍身。所死就是全部。这样看来,未免不公平。哈哈!”那个人笑道。

“你先生这番议论,别有天地,不过对《华严经》的奥义,恐怕发明过多。”金玉均顿了一下,“华严的世界有所谓‘一真法界’,这种法界,主张真妄俱泯、生佛不分。乃超越一切对待,本体即现象,现象即本体,绝对平等。在这种‘一真法界’里,万法归一,从数量上,一个不算少、万亿不为多,从一粒砂石可以透视无量三千大千世界;从体积上,微尘不算小、虚空不足大,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互纳无碍;从时间上,刹那不算短、劫波不够长,万物方生方死也好、松鹤延年也罢,都是一生。在‘一真法界’里,一切的多少、大小、长短,都是虚假不实的,超越有无、超越时空的‘一真法界’里,一念百千劫,百千劫在于一念;一粒微尘就是十方国土,十方国土也是一粒微尘,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所以,志士仁人以一个自己舍身,其实与千千万万佛与菩萨舍身并无不同,佛与菩萨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更精确的说,佛与菩萨纵化身为千千万万,但是千千万万分之一的殉道部分的殉道,其实也就是全体的殉道,全体已随部分死去,从一的观点看,纵化为千千万万,也是一而已。这话愈扯愈远了,也许,佛若有知,会笑你我两人都是曲解华严的罪魁祸首了。”

“没有,没有曲解。”那个人认真地坚持,“《华严经》是经中之王。想想看,佛陀在七个地方,九次聚会,才把华严讲完,当时说没有人能了解其中的奥义,除了利根的大菩萨外,鬼神也、天龙八部也、二乘根器的阿罗汉也……都无法了解。所以这部经,就被藏在龙宫里,直到龙树菩萨把它背诵下来,才得流传在外。虽然龙树只背了三分之一,但是,华严的奥义我们还是能把握不少。其中的‘回向’是最精彩的,伟大得无与伦比。真正把握住这种‘回向’奥义以后,会发现佛法绝不消极。王安石的一首《梦》诗,先生还记得吗?‘知世如梦无所求,无所求心普空寂。还似梦中随梦境,成就河沙梦功德。’这是多么高的境界!何等华严‘回向’的境界!王荆公认为人生如梦,一无可求,他什么都不追求,心如止水。可是,就在一个梦到另一个梦里,他为人间,留下数不清的功德。这种境界,才是深通佛法的境界。这种先出世再入世的智者、仁者、勇者,他们都是'死去活来'的人。人到了这种火候,就是佛。就是菩萨。而这种火候最后以杀身成仁成其一舍,也就正是此梦成真、此身不妄。一般佛教徒理解佛经,全理解错了。佛门精神是先把自己变成虚妄,虚妄过后。一无可恋、一无可惜,然后再回过头来,把妄成真,这才是正解。从出世以后。再回到入世,就是从‘看破红尘’以后,再回到红尘,这时候,这种境界的人。真所谓目中有身、心中无身。他努力救世,可是不在乎得失,他的进退疾徐,从容无比,这就是真的佛、真的菩萨。我想,先生的看法大概跟我一样吧?”

“一样,真的一样。”金玉均兴奋地说,“先生和我萍水相逢,相逢于古庙、相逢于大雄宝殿之内,有佛与菩萨乃至十八罗汉为证。两人缘订三生、积健为雄,共参‘一真法界’,只谈了一些话就投契如此,可谓快慰平生。”

金玉均向那个人作揖,那个人也作揖为礼。

“对了,”金玉均补上一句,“谈了半天,我还没请教先生贵姓大名?”

“哦,失礼,失礼。”那个人赶忙说。“我姓李,木子那个李,名唤东杰。东方的东,豪杰的杰。出身遂安李氏。”

听到对方说自己出身遂安李氏。金玉均眼睛一亮,“原来是李家的才俊,真是幸会。”

“金先生是户曹参判,不在衙门里办公,因何在此?”李东杰问道。

听李东杰问询,金玉均不胜感叹。“汉城虽为京城重地,其实人心闭塞,我等欲行开化,却受了挫折,可是我们毫无悔意。陶渊明诗里说他在长江边种桑树,种了三年,刚要收成的时候,忽然山河变色,桑树‘柯叶自摧折,根株浮沧海’,一切成绩,都漂失了,但他并无悔意,因为‘本不植高原,今日复何悔’本来就不在安全地带种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所以,我们还是要种桑树,然后兼做春蚕,自己吐丝。救国本不是速成的事业,可能我们这一代看不到了。虽然有将近成功的机会,我们也不放弃,正多方联络同志,一起参与救国大业。所谓‘龙树马鸣齐现身,我闻大地狮子吼。’那不是更好吗?你先生……哦,我该改变个称呼的方式,我称呼你的字吧。你的字是……”

“东生。东方的东,生命的生。”

“好,东生,我的字是伯温,如今我们虽不是同门,却是同志了。”

“其实,我们精神上是同门。我曾看过福泽谕吉先生的书,愿意奉福泽先生为师。我很早就看过福泽先生的著作,他的思想却深入人心,他能用那么大的学问,写成专书,推翻两千年来的成案,真是气魄非凡,古今所无。对这样伟大的知识分子,我甘愿做他的学生。伯温兄,如蒙福泽先生不弃,请你务必先婉达此意。”李东杰诚恳地说。

“我一定照办。我想,福泽先生如收到你这样的豪杰人物,一定高兴极了。”

“奇怪,伯温兄,你对我的身世,好像了如指掌。”李东杰把头一歪,斜看着金玉均说道。

金玉均微笑着说道:“我比东生大了三岁,虽是世家子弟,但绝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儿,相反的,人间甘苦,我倒深尝了不少。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能和东生相交吧。”

李东杰点头道:“我十二岁时家乡大疫,我被传染,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活回来。五天之间,我们全家死了三位,母亲、大哥、二姐,全死了。我死里逃生,十三岁父亲到安东上任,我在老家又碰到大凶年,赤地千里,我那时迫不得已进山探险打猎。可是,碰到西北风时,就好看了,西北风吹起来,真是飞沙走石,那石块打在身上,就好像中了强弩一样。当然冬天下雪就好一点,但下雪有下雪的可怕。有一次我和一名骑兵迷了路,七天七夜,走了上百里,都没有人烟。脱险回来的时候,屁股上髀肉狼藉,裤裆上都是血。当然,那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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