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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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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国的酒比日本的酒要好喝得多,”水野遵说道。“我好久没有回日本了,现在的东京,能喝到这样的酒吗?”
“东京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但酒确实没有这里的好。”柳原前光又喝了一口酒,一边品着嗞味。一边说道。
“林逸青林君,喜欢喝酒吗?”柳原前光放下酒杯,忽然问道。
“他当然喜欢酒,但我从没见他醉过。”水野遵说着,反问道,“柳原君,你要见林君,想要做什么?”
“关于萨人细作在北海道作乱的事。”柳原前光答道,“我为这件事找过敬亲王多次,亲王殿下说乾国是不管萨摩人的事的。要我去找萨摩人,可帝国政府从未承认过萨摩流亡政府,无法进行交涉,我只有来找林君了。”
“看样子北海道的麻烦不小啊!”水野遵点了点头。
柳原前光一时无语。
他无法告诉水野遵,北海道已经成了日本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一个“永远流血的伤口”。
由于林逸青派遣大量忍者和奇兵队员潜入地广人稀的北海道,神出鬼没的打击日本政府军和俄军,使得日本和俄国在北海道的驻军损失惨重,穷于应付,是以日本政府不得不要求身为驻乾国公使的柳原前光就近同乾国政府交涉,要求乾国政府制止已经归化乾国的萨摩人。柳原前光为此多次前往总理衙门交涉。敬亲王的答复则是管不了,要他去找林逸青。而柳原前光知道自己很难见到林逸青,所以才找到了水野遵,并和他约好了在京郊的这座无名酒馆见面。
“大家都是日本人。还是不要这样互相伤害的好。”柳原前光说道,“只有和平才能够带来繁荣,林君大概也不想看到因为这件事,乾国和日本还有露西亚发生战争吧?”
“互相伤害的事,日本不是一直在做吗?”水野遵笑了笑,“日本在朝鲜做的事还少吗?越南的乱局背后。不也有日本志士的身影吗?”
听到水野遵提到朝鲜,柳原前光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难道,朝鲜“开化党”的事情,林逸青已经知道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哪怕能够见到林逸青,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鄂尔瑾写完了水野遵讲述的“四十七士”故事,自己又看了一遍,感觉很是满意,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姑娘家,但她对这种壮怀激烈的故事,一直非常喜欢。是以虽然水野遵的故事讲得不好,但她还是免了他的酒菜钱。
谁也说不清鄂尔瑾的这种偏好是从哪里来的,一般人们都认为这是承翔贝勒的恶劣灌输。这一点承翔自己也不能否认,可是让他郁闷的是,他拿给姐姐看的书稿要远比这些英雄故事多得多,却都被鄂尔瑾给过滤了。
生为皇家宗室的女儿,她也一样是一天三顿饭,一样会生老病死。若只想吃得好穿得好慵懒写意,她大可以呆在家里过着大小姐的日子。然而日复一日的重复有什么意思,每天都过得平平安安,也就无所谓平安不平安了。和承翔一样,鄂尔瑾的身子里流淌的也是不安分的热血。不同的是,她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焦点,而是单纯地憧憬那些辉煌到了极致的壮烈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错生了女儿身。
对鄂尔瑾而言,要命的是在这样的憧憬中重复平淡。因为憧憬已经存在了,平淡才显得更加苍白。那些往来的客商当然也有着自己的憧憬,也许就是一块田地和一间宅子,晚饭时候的一壶小酒两个炒菜,这比走南闯北要适意得多。可是鄂尔瑾鄙薄这样的憧憬,这样的憧憬算什么呢?若是达到了就知道这恬淡富足里面存不住一丝的激动。当然,她自我解嘲地想,那些客商不懂这一点,只是因为他们从来不曾达到过她以前那样的富足吧!
水湾里面有好几张嘴在一开一合,堆积的花瓣引来了许多的锦鲤。左右无事,刘伯和那五子也趴在栏上看着。锦鲤性情机警,平常不容易看见。也就是承翔钓鱼本领高超,一出手总能钓回三两条锦鲤来,酒馆的水煮鱼全指望着他。但是他从来不肯多钓,说什么够吃就可以了。今天发大水引来了那么多锦鲤。店伙们都觉得稀奇,一个劲儿怂恿鄂尔瑾去拿承翔的钓具来,“不抓两条上来也太对不起它们了。”
“笨死了。”鄂尔瑾说,“那么多的花瓣。还怎么拿钓饵诱它?”
“也是。”两个店伙顿时泄了气。“那怎么办?”
“看我的。”鄂尔瑾知道两个店伙是故意逗她开心,可还是忍不住来了精神,跳起来去后面厨房拿那支鱼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咯,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位大小姐觉得很有必要让自己的伙计知道。
雪亮的鱼叉掂在手里。鄂尔瑾觉得很踏实,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叉尖上刺穿的锦鲤,一滴一滴的血坠入芙蓉溪中。正要走回水榭,忽然听见山弯的方向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这一带骑马走官道的,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也没有跑得这么急的。这蹄声慌乱,可见已经跑到力竭。这样驱使坐骑,骑士有什么样的急事要办?
心里跳了一跳,鄂尔瑾嘴角就挑起来,两只眼睛睁得更大。亮闪闪地尽是期待和兴奋,只差没有在额头上写上“惟恐天下不乱”几个大字。
她才疾步走回水榭,两个店伙都指着对面的山弯大声招呼:“大小姐,你看!”脸上笑得颇有些古怪。
这点小心思也被伙计看穿,鄂尔瑾的脸上不由热了一热,嗔道:“乱叫什么,我又不是聋子。”话是这么说,目光还是朝那边投了过去。才看见那跑过山弯的战马,她就和伙计们一起低呼了一声:“哎呀!”
那战马样子古怪。身形是极高大的,一望而知是西域才有的良种。只是浑身披挂着蓝幽幽的马铠,毛色就看不清楚。马背上的骑士也是一身钢蓝的西洋式甲胄,竟然连颜面也裹在里面。一人一马在登步桥头立住,好像是钢铁铸造的怪物。离着那么远也看得人心里发慌。骁骑营的人马他们也见过,没见过一个有这骑士一半的气势,更别说这身奇怪的装束了。
可是这骑士也奇怪,勒马芙蓉溪摆了那么神气的一个架势,竟然就不往前走了。战马也显得焦急,原地兜了一个圈子。“咴咴”直叫,却总是望着湍急的流水犹犹豫豫不敢下去。
刘伯看得直嘀咕:“过来啊过来啊!在那里兜来兜去做什么?”
鄂尔瑾把手一拍:“是了。那人不知道水里面有桥嘛!”
登步桥和别处的桥不一样。芙蓉溪涨水的时候来势凶猛,以前几座拱桥接连冲毁,造这登步桥的时候就请了南方的一位名匠来。这名匠的办法倒是简单:石桥是多孔平桥,造得厚实,,出水不高,取址又是芙蓉溪极宽阔的一段水面。这样一来,水大的时候,溪水就从桥上过,卸去了一多半冲力。看今天的水势,桥面上的水最多才过膝盖,骑马是可以过的。只是溪水浑浊汹涌,看不出深浅,若是不知道这桥的古怪,当然不敢下水。
想明白了这一节,鄂尔瑾说了声:“我去带他过桥。”跳起来就往外面跑,连鱼叉都忘了搁下,吓得两个店伙连忙拉她:“大小姐你做什么?不要再搞古怪。”
鄂尔瑾“呸”了一声道:“搞什么古怪?!我就是去告诉他水里有桥,你们还不放心么?”
两个店伙异口同声地说:“不放心!”
正在争执的时候,骑士忽然挥手在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那马长嘶了一声,向前一冲跃到了水里。
这一下三个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鄂尔瑾说:“胆子真大!”一边说,一边握着两只粉粉的小拳头,满脸都是崇拜。店伙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点头。
知道水里有一道登步桥,过溪就不是看上去那么危险的事情。虽然溪水浑浊,但是登步桥又直又阔,照直走便不会出事。对于不知道登步桥的人来说,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平时的芙蓉溪水清澈如碧,游鱼水草都历历可数,徒涉也不为难。可是雨后的芙蓉溪就好像是另外一条河流,一个个巨大的漩涡高速流动让人心惊胆战,又看不见河水深浅。怎么敢随便下水?尤其这骑士和他的战马甲具骑装,若都是铁甲,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分量。驮着这个分量下水,要沉下去就跟石子似的。难得这骑士居然敢闯芙蓉溪。更难得的是这战马居然肯听主人的命令敢往水里冲,当真是人马都不要命了,真是不知道这样的胆气后面是怎么样的急迫心情。
骑士下了水,就知道溪中有桥,马肚子都还没有贴到水面。但是水势劲急。走也走不快,只好一步一步向前挪,走着走着就偏离了中线。鄂尔瑾和两个店伙早就跑出酒馆,在登步桥这边守着,急得大声呼喊:“走直了!走直了!”骑士抬头看看他们,点了点头,驱马走回中线。鄂尔瑾喜孜孜地对刘伯说:“你看!我帮到他了,我很厉害,是不是?”刘伯楞了一楞,只觉得这位大小姐当真是匪夷所思。
堪堪走到桥中间。骑士忽然听见岸边的鄂尔瑾三个惊呼起来,抬眼一看,原来一根人腰粗细的浮木被水冲了下来。水流快,马行慢,实在避无可避,眼看就要撞上。不料这骑士手一抬,摘下鞍侧的长枪,使足气力大喝了一声,那黑黝黝的浮木竟然被他挑过头顶,直坠到身后去了。
这一下事出意外。却解决得如此干净利落,鄂尔瑾只想大声欢呼叫好,可是巴掌才拍到一起,口中又转成了惊呼。原来这骑士力气使得大了。分量都压在战马身上。这马本来跑得疲惫,过河已经有些勉强,忽然吃这一压,登时站立不住跪到水里,骑士也是一跤摔了下来。水流汹涌,一人一马都被冲得站不起来。鄂尔瑾听过人讲。西洋人的重骑若是落下马来就死定了,一下子爬不起来,只有任由对手宰割。重装骑兵的甲胄都要有人帮着穿,就是因为分量太重。现在人马都落在湍流里面,这深不过膝的芙蓉溪也能淹死人。她想也不想就要往水里跳,不料两个店伙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大小姐你别乱来,这么轻飘飘的一个身子风都吹走了,怎么下得水啊!有个三长两短贝勒爷不是要剥我们的皮?”
鄂尔瑾气急败坏地说:“不让我去,那你们倒是去救人啊!”
刘伯看了看狰狞的流水,咽了口唾沫道:“大小姐你别闹,我去就是。”拿过鄂尔瑾的鱼叉往桥上走。一脚踩进溪水,人就打了个哆嗦,原来溪水刺骨冰凉,不知道倒在水里的骑士和战马怎么承受得住。走出第一步,他也不好后退,抖抖嗦嗦拿鱼叉探着脚下继续前行。鄂尔瑾看得一头是汗按刘伯这个速度,等他走到骑士的身边,只怕人和马全都淹死了。
正着急的时候,却看见那骑士居然撑着长枪站了起来。鄂尔瑾用手按住嘴,一颗心“怦怦怦”跳得厉害,叫也叫不出来。骑士把枪一抛,蹲下身去拼命把马头托出水面。战马也是用力挣扎,碰得身上的铠甲一声声闷响。水太急马太重,骑士自己站起来都是很大的运气,这时候哪里托得动战马,僵持下去,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摔倒,只怕两个都要送命。刘伯一边走,一边也在大喊:“别管马啦!别管马啦!”骑士只是不听,管自用力托着马头,不肯叫它被水呛到。刘伯好容易走到他们两个身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那么重的马,多了他一个也一样拖不动。正为难的时候,听见骑士说:“把背上的皮带解开。”刘伯登时会意,扑在马身上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听见“哗啦”一身脆响,马铠和鞍具一起滑落下来。刘伯抓住马缰绳,和骑士一起发力呐喊了一声,那马用力一挣,真得站了起来,原来是匹好俊的白马。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过桥的骑士让鄂尔瑾的心几起几落,几乎忘记跳动。这时候哪里还叫得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地拍巴掌,眼里水汪汪都是泪水。那五子看着两人一马慢慢往桥边移动,也是唏嘘感叹:“了不得啊!”
走到桥头,那骑士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泥泞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马在他身边呜咽不止,用脸去蹭他的头盔。
鄂尔瑾冲到他面前,对一面发着抖一面满脸神气的刘伯说:“还愣着,把他的盔甲给卸了啊!要冻死人啊!”钢甲里是皮甲,都蓄满了水,就算没把人压死,也要把人冻死,真不知道这骑士刚才是怎么撑过来的。刘伯这才醒悟,慌慌张张就要和那五子一起帮骑士卸甲,骑士却突然自己揭开了面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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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京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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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动作一时都停滞了。面具里面是一张苍白英俊的脸,英俊到有些秀气,若不是瘦削的脸庞线条硬朗,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京城里的公子哥。看见骑士刚才使蛮力的样子,人人心里都当他是个粗壮汉子,哪里想到会是那么俊秀的一个青年。
鄂尔瑾满腔的激情忽然变做了涓涓细流,弯弯绕绕在胸中流地温暖,一肚子话却连一句也吐不出来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比脸颊还要烫,
还是骑士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阵子,挡住刘伯的手,轻轻摇头:“军务在身,不敢卸甲。”
“哦……”两个店伙一起茫然地点头。
“军务……”鄂尔瑾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这骑士一身重甲,连白马都是防护良好。按照酒馆里那些人的说话,京军自来就没有多少重骑。骁骑营更是没有这样的西洋甲胄的重骑兵。而这名骑士……鄂尔瑾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徽标上。
大乾渤人八部铁骑都有各自的徽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狮”、“白麟”、“金猊”、“玄豹”,都是什么模样,鄂尔瑾早已烂熟于胸,由于乾日两国因相互通商交往密切,对于日本武士的家徽她也很是熟悉,但这个骑士铠甲上的徽标,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是一头昂首向前直立的猛虎,猛虎的爪中握着一柄利剑,一看便不是中土的徽标。
光看这徽标还真不知道这骑士的来路,鄂尔瑾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西洋甲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身西洋铠甲作工精美,上面浮雕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卷草纹饰,一看便十分名贵。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而这个骑士将这么一套名贵的铠甲随随便便的就这么穿在身上,莫非是一个专门行窃贵家的江洋大盗?
身为渤人,鄂尔瑾爱憎分明。要是刘伯费了老大力气救出来的是一名江洋大盗,鄂尔瑾当然心中别扭。她心中小心思转得快,伸手把那支鱼叉又拿在手里。
骑士咳了几声,稍稍闭目养神,开口又问:“请问这是哪里?”
刘伯口快:“芙蓉溪啊!”
鄂尔瑾咬着嘴唇。把鱼叉捏得紧紧的。
骑士显然知道芙蓉溪的名字,面上掠过一丝喜色,接着又问:“那西山大营可是不远了?”
刘伯答道:“不远不远,就是十里多地啦!”
骑士双臂在地上一撑,用力站了起来:“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这就要去西山大营。
去西山大营的话,那就不会是江洋大盗了,很可能是一名骑兵头目。
鄂尔瑾放下了鱼叉,上前双手一拦:“你就这样怎么去?”
骑士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还没有谢过几位援手。不过军务紧急,容我回头再来答谢。”
话一出口,鄂尔瑾就知道自己莽撞了,当下转了声气,结结巴巴地说:“不是答谢,不是……”眼光一转,登时有了说法,“你的马刚才都脱力了,现在连个鞍子也没有,要怎么跑。”
骑士原想说光背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马的四肢都在微微发抖,喘息声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阵心痛。白马的牙口已经有些老了,一夜跑下来已属不易。这白马在家中地位毕竟不同。跑的时候他尽可以毫不顾惜地驱策,可是现在停下来就再不忍心骑上去,一时没有了计较。
鄂尔瑾见他心思活了,连忙趁热打铁:“现在就是跑死了这匹马也未必到得了西山。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军务,连歇息一口气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话来。
骑士拧着眉头,象是自言自语:“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军务……要是回去晚了。这比赛我可就输了……”
“还请到小店歇息片刻,我们店里虽然没有马,健骡还是有两头的,我们可以套车送你,是吧大小姐?”刘伯说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请示鄂尔瑾。鄂尔瑾满心兴奋,哪里会拒绝,用力点了点头。
骑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绝,听见后半句话就不再犹豫了:眼看白马是载不动最后这十里路,要早点赶到大营,看来真需要这酒馆里的骡车。
看见骑士答应,刘伯笑出了声来,大声说:“将军请!”
似乎是觉得这声“将军”听起来显得尤其刺耳,骑士皱眉说:“我不是什么将军,我叫吕明允。”
“好好好,”刘伯连声答应,“如此吕将军请!”
吕明允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再争辩了。
他抓住马缰绳,轻声对白马说:“好了,不叫你再跑了。”语气亲密温柔,听得鄂尔瑾竟然有一丝妒忌。过了落花溪,白马疲态顿现,走得一瘸一拐。吕明允满心怜惜,正想搂住马脖子抚慰一番,听见铠甲碰得叮当作响,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
脱力的岂止是白马,他是平生第一次穿这种西洋重甲和人赌赛,一夜狂奔下来,都是一口气撑着。现在心思安定下来,这口气就吊不住了,何况还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
“吕将军!”两个店伙大惊失色,连声呼叫。倒是鄂尔瑾冷静了下来:“没事的,就是累坏了,五子你去把车赶出来,刘伯你去把溪里的铁甲鞍具捞出来。”吕明允连盔带甲只怕有两百多斤的分量,他们三个抬是抬不动的。那五子答应了一声,牵了那白马就要往酒馆里去。白马却是连声哀嘶不肯离开。鄂尔瑾知道白马恋主,也不强求,挥手让几个伙计先去赶车,自己在这里陪伴白马和吕明允。
鹅黄的缎子短衫和白色的丝质长裙都沾满了泥水,鄂尔瑾平日里最爱干净,这时候却全然不顾。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轻轻擦这骑士的脸。手指隔着帕子滑过他英挺的轮廓。“吕明允么?”鄂尔瑾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从哪里来?虽然是昏迷中,鄂尔瑾也能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逼人的英气。锃亮的铠甲。威猛的重剑,神骏的白马,这是都她以前在小说里才看到过的。
鄂尔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故事里那种横戈沙场的好汉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经那么遥远的现在那么近,好像世界的两极接到了一起。可是她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东西。热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听见一丝压抑的警告在涌动。
坐在厅堂之中的柳原前光和水野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乾国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古代。”柳原前光用日语对水野遵说道,“这样中世纪的重甲骑兵。在现在的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
“你误会了,他只是在和人比赛而已,不会穿着这一套上战场的,柳原君。”水野遵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乾国北京禁卫军骁骑营的,林君除了负责训练健锐营外,敬亲王有意要把骁骑营也交给林君训练,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久的。”
听了水野遵的话。柳原前光的面色又有些变了。
柳原前光并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位重甲骑士和那个卖酒女郎,会被林逸青变成怎样可怕的人物。
“看样子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够好。”水野遵看着柳原前光,“对于乾国军队的实际情况,你们并不了解,只看到了表相。我在这里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柳原君,乾国陆军虽然腐朽,但并非日本国内的报纸向国民宣传的那样,日本最好不要考虑冒险向乾国发动战争。”
“我接受你的忠告。”柳原前光打定了主意。回头便去找岸田吟香,要他把搜集到的关于乾国陆军的情报先给他看一看。
而紫禁城中,年幼的小皇帝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林逸青给他准备的关于京军训练情况的图文并茂的报告。
“……京军各营不论是编制、钱粮还是教育、训练等方面仍循传统的风俗习惯。始终保持其固有的特点……各营所用的兵器以火绳枪、鸟枪、抬炮(即二人抬的大鸟枪)为主,其次是弓箭、大刀、长矛、藤牌,盾牌、腰刀等。”
“尽管武器粗陋如是,营兵平时仍要加以练习。先说步甲练习弓箭:练习的场所在各旗的箭道,所谓箭道,就是一个约长三百步、宽一百步的空地。空地的一端建有一个凉亭,俗称演武厅。在厅前百步设立标的(渤语称‘案看’),这标的由七尺高、二尺宽的木框制成,上面糊以白纸,如同单扇门板一般。在标的距地四尺高处贴一张剪成圆月形的红纸,直径约五寸,算是‘敌人’头部;在距地三尺处也贴上一张,算是‘敌人’腹部。每日早上辰时以前,大部分人都到箭道来练习。每人每次连发五箭,以五箭全中头部为合格,胸部次之,腹部更次之。各人所用弓箭均自备。”
“再说骑甲练习‘马上三箭’和‘马上三枪’:练习的场所在东门城址和汤门城址之间的汤箭道(因场内有温泉井而有此名)。汤箭道西侧,自北至南掘有一条宽五尺、深一尺、长五百步的马道。练习马上三箭的人,左手执弓,右手牵马,在马道北端依次排列,按花名册顺序点名上马,进入马道。练习开始后要驱马快速向前奔跑,人在马上取箭一支扣在左手弓弦上,俟马跑到第一标的前将箭射出,继而向第二标的放箭。当马跑至第三标的前面时,速度已非常快,骑者若准备不及,是很难射中的。况且所射标的与步甲所射的大不相同,它以牛皮制成,为立体物(各面均为边长二尺的等边三角形),名叫‘皮蹲’,放在马道左侧五十步,计有三个,两两相距仅百步,其上亦贴有剪成圆月形的红纸,半径为五寸。‘马上三箭’要以皆中红心为合格,颇不容易。”
“但‘马上三枪’比之难度更大。练习时用的枪是火绳枪和鸟枪,火绳枪一遇雨天就不适用,所以当时用鸟枪的居多。练习者背枪上马进入马道后,就要迅速地从腰间取出装有三钱火药的竹管。将火药灌入枪膛内;旋即从枪上取下通条塞入枪膛把火药捣实,再将通条复位;继之扳开机柄,把引火帽戴在引火嘴上,毕后迅即举枪向左侧第一靶瞄准,俟马跑到靶子前即勾动扳机。若火药燃烧爆炸形成的冲击力能使悬挂于靶子上的小红皮球摆动起来。就算命中了。所用的靶子是这样制置的:取一根三尺长的铁条,先将其一端插入土中,再在另一端装上直径为一尺的铁圈,最后把一红色皮制小球悬挂在铁圈的中心。放第二、三枪,如放第一枪一般,练习者要反应灵敏,技术娴熟,而且动作迅捷,稍有迟缓,马即跑过靶子而不及放枪了。实际上。这种严格的训练方法,并不适合作战的需要,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除上所述,须提及的还有前锋营的训练,其训练场所在汤门街中间路东,从每营抽选十人,共计八十人入营练习武艺,培养其冲锋陷阵的本领,以备战时充先锋队之用。参加训练的人要有较深厚的武术功底,训练项目为爬城、跳高、跳宽、举石锁(百斤以上)、骑术等等。俨如马戏团的武功夫,实际上也不适用实战。”
“此外,还有由总理王大臣直接主持下的三大军事训练,即秋操、演炮和马政。”
“秋操。即每年秋季将八部全体官兵集会在东门外校场演习半天。虽然只有半天,而事先预行演习就需半个月……”
“……行列出东门后向东校场进发,至演武厅前总理王大臣下轿,所有官员向前参见。俟至黎明,即由中军下令开始演习。令毕,云梯城(系演武厅左前方的一座城墙。也叫指挥台)上便放起第一声号炮,城上一名旗手手执一面长九尺、宽六尺的三角大旗(旗的周边缀着蜈蚣齿,旗中心有一用大绒剪成的‘令’字),一闻炮响,就将令旗左右摇动一次,第二声、第三声炮响亦如是;俟校场南端响起战鼓后,乃将令旗悬在旗杆上。这时校场战鼓齐鸣,号角亦呜呜不止,预伏在山脚下的官兵(在距演武厅约六千尺处)面北正对演武厅,摆开一字长蛇阵。官兵排列整齐后,鼓号暂歇。顷,鼓号又起,各兵闻声即把鸟枪移至胸前,取出预先盛好火药的竹管,将火药灌入枪腔内。俟第二通鼓号一响,即从枪上取下通条插入枪膛把火药筑实,旋将通条放回原处,恢复右手执枪姿势。一闻第三通鼓号,同时举枪成预备放姿势,并装上引火帽。继之号角又鸣,即端枪向前瞄准。此时击鼓连声,继而暂寂,旋‘咚、咚、咚’再起三声,第三声即是射放信号,于是各枪齐放。总理王大臣在演武厅上每见对面山脚下亮起一道长蛇似的火龙,紧接着响这一阵整齐的排枪声,便会对左右官员说:‘很好!很好!’至此,演习的第一个项目进行完毕。此时天已大明,第二项演习开始:前锋营的官兵各牵骏马,在距演武厅前约百步整齐排列,向将军行礼后即上马表演各种不同骑姿。然后拥至云梯城边,奔马搭人梯爬上城墙,旋即放下软梯。俟官兵全部上了城墙,此项演习即告结束。第三项亦即最后一项是藤甲兵演习,以长矛与盾、短刀与长刀相比试,较为精采。演毕,一年一度的秋操至此告终,总理王大臣回衙,官兵卷旗息鼓各回驻地。”
“演炮,于每年初冬举行。届时各部官兵齐到东门外附近的山谷中作实弹射击,各部统领亦到场检阅。演习场亦有一所演武厅,厅前三百步设一靶子。靶子以铁条制成长方形架子,两脚埋人土中,架上横悬一块长四尺、宽二尺、厚一寸的铁板,铁板四周漆上黑边,中画一个径约五寸的红圈。枪兵向将军行礼后即转身面向靶子,举枪瞄准后连放三枪。若铅丸命中铁板,即会‘当’地一响,监靶兵(伏在靶子左右的安全处)就敲起锣来;若未命中,则将手中小旗左右摇动。若三枪全中,由统领发给奖赏或记名补缺。接着演习二人抬炮及红衣大炮、劈山炮(只放空炮,不用实弹),此亦每年例行的一件大事。”
“马政,就是检查马匹,并考察协领、佐领、防御、骁骑校各带兵官的武技,于每年春季举行,地点在汤箭道。届时旗营各官兵将自己所养的马牵来检验,以肥壮、清洁、调教得好为合格。评比时分甲乙丙丁四等,甲等有奖,丁等则罚。当日,各带兵官要演练‘马上三箭’和‘马上三枪’,优者记名候补(如遇佐领出缺,防御之优者即可补上)。以马政事关前途,各官无不奋力争取。……”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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