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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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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钟材没说话,喝了口茶。

陈安顺却越发激动了。四年来他心底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仿佛在咆哮:“这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们都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尸首都被越南人扔到城外,被野狗刨出来啃食!说是没有亲属认领,那群混蛋明明知道没人会去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胸脯起伏不定,像是他在厨房烧火时用的风箱一般。

“那又能做什么?”万钟材看着他,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才继续说:“宁可舍弃你,也不能冒风险让我们的力量暴露更多。这种事你也见过不少,不用说我想你也该明白。”他的表情丝毫不变。他有一张微胖且白净的脸。一点不像是一个在越南官府中供职的人,只有他的下属们真正了解这位顶头上司冷酷决绝的一面。

陈安顺平静下来,他低着头。这种事情在四年来发生过太多次,在外面每次听到这种消息他都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刚才是他第一次为此失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天佑侠团看的最远的一双眼睛,绝不是会为这些事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

“现在我是天佑侠团揉面揉的最好的一双巧手,谢谢。”陈安顺别过脸去。微弱的灯光隐约照出他的面庞,一连数年烟熏火燎的厨案生涯,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加苍老。

“究竟让我干些什么?”他闷声闷气的问。

“查出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还有。我派给你一个帮手。”

随着万钟材的话音,一个人大步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陈安顺吓了一跳,那人之前在黑暗中一声不吭,他完全没有察觉有第三者在场。

“这是阿五。刚从朝鲜调过来,脑子不错、身手也还过得去。本来要去乾国的,被我硬要了过来。”

名叫阿五的青年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一点也没有要和前辈打招呼的意思。能派去乾国的人,身手就绝对不会仅仅是“还过得去”,但是陈安顺不吃这套。

“我不用帮手。”他看都不看阿五,“派个新手给我,还怕我暴露的不够快?”

万钟材叹了口气:“他是新手没错,正因为这样才容易造身份进来。跟着你也可以多学点东西。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可用的人手不多了……”

陈安顺不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上下打量着那个年轻人,直到对方显得不自在起来。

三天后的傍晚,到了打烊的时间。伙计们都各自回家了,陈安顺又开始给店铺上板。

阿五在里面扫着地,他是今天早上以陈安顺“表弟”的身份到来的,一口标准的乡下口音,倒是不用担心穿帮。

两人各自忙活,也不交谈。陈安顺上完板后开始擦桌子,阿五就在旁边帮着摆放。

“怎么想到这边来了?”陈安顺手里不停,冷不防问道。

“缺人,我就来了。”阿五也低头继续干活。

两个人打扫起来速度很快,没用多久就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阿五见没有什么活了就转身走进后院,坐在天井里面发呆。不久陈安顺端着一个茶壶来到他身后,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看不到什么星星,只有阴沉沉的云层,彷佛是生铁铸成的一般,低低的压下来。

天上的云堆积起来,越发显得浓厚,风里面带着一丝凉意,卷起了墙角的尘土撒向高处,空气里面隐隐带着一丝土腥味。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也不知道现在家乡怎么样了。”风扬起他的衣角,发出些许抖动声。混在逐渐响起来的风声里,听不大清楚。

陈安顺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在这顺化城里面创下一番事业来。不说闹他个天翻地覆,最起码也要让他们听了我的名字闻风丧胆吧……”

他拿起茶壶喝了两口,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当年其实我在近卫联队,本来可以晋升的。那时候我的刀术枪术都是第一,可就是马术不行。”他摇了摇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骑马摔过,被马踢断了两根肋骨。身体后来倒是好了,可是心里落下了病,上了马就发虚。平时骑个马赶路还行,但在马上舞刀开枪是想也别想。”

阿五转过头来,显然对他的故事十分好奇。

“就这么着,后来战争结束,我因伤退了役,朋友推荐我加入了天佑侠团。因为不用骑马。当时想的挺好,在这里一样能大展拳脚。结果来了之后就是开拉面馆,一开就是四年……”陈安顺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自己逝去的青春,“对了,你小子也是,能去乾国干嘛不去?别也是跟我一样被发配来的。”

“不是。”阿五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我是自己要求来的。”

“哦?”陈安顺一愣,“这么说你是想要在这里大干一场了。还是说……”他有些挪揄的打量阿五。“你有别的重要任务在身?”

阿五皱了皱眉,没有搭腔。不知藏在那里的春虫叫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鸣叫声在春天阴沉的夜里显得很寂寞。

陈安顺自顾说道:“我跟你说,干两年你就明白了。实际情况肯定跟你想的不一样。这里不比别处,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工作,什么扬名立万、威震天下,你想都别想。做细作正好相反,要夹着尾巴做人,能不起眼就不起眼。出风头就意味着暴露,暴露就意味着危险。”

阿五还是没有说话。

“告诉你吧,所谓最优秀的细作,就是藏的最深、装的最像、面揉的最好,最他妈憋屈的窝囊废。要是他万钟材事先说清楚来顺化就是揉四年的面,鬼才给他卖命。”

阿五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扭头要走。

陈安顺也不拦他,悠悠哉哉又品了口茶:“知道你肯定不爱听,倒不是我故意泄你的气。你猜猜我在这个面馆子蹲了多久?正好四年一个月又十七天。这些年我只通过纸条和暗号跟组织联系,去据点见万钟材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平时跟街坊四邻相处,又得时刻记得装成老老实实的越南顺民四来年没有跟自己人聊过天了,想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感觉就是痛快,一时管不住嘴。”

阿五停下脚步,默默站在那里。

两人都不说话,过了片刻,陈安顺突然问道:“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杀林逸青,”阿五终于开口,“我要杀了林逸青。”

陈安顺莫名其妙的看他。

“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了林逸青。”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安顺愣了一下,然后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太响,以至于不得不自己捂着嘴免得四邻起疑,可仍然是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阿五被他笑的面红耳赤,紧紧攥着拳头瞪他。

“你要杀林逸青?”陈安顺摆着手笑着,一边喘气一边说,“这是万钟材给你的任务?……”

阿五点了点头。

“他万钟材怎么知道林逸青会来顺化?专门送上来给你杀?”陈安顺大笑,“这会儿可不是打仗的时候,他林逸青没有必要亲蹈险地,派人来就行了,为什么要自己来?”

阿五正要解释,外面忽然响起砸门声,还有人粗鲁的喊着:“开门!”紧接着附近鸡飞狗跳,脚步声四起,似乎到处都有人走动。

阿五猛的跳起来,手中多出一把七寸来长的短刀,刀身乌黑,在月光下没有丝毫反光。

“等等,”陈安顺拦住他,“别那么紧张,不一定是冲咱们来的,可能是别的事。我先去看看。”说完他把夹袄往肩上一拉,脖子一缩。又变成了那个市井小民的形象,双手拢在袖子里往前门走去。只是在他拢起的手里,也扣住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门开了,外面都是人。明晃晃的火把直刺人眼。陈安顺透过人缝瞄了一眼,似乎附近每家门前都是一样的情况。

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惨叫,陈安顺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门外的人一把把他推进店内,自己也大步跟了进来。

“这位爷。您这是要做什么?”陈安顺故意大声说道。

那些人却不搭话,涌进店里后就关上了门。打头那人起手一刀砍向陈安顺,竟是二话不说便要取人性命。

陈安顺“啊哟”的大叫一声,装着站立不稳的样子后跌两步避开这一刀,袖中匕首随之就要递出。这时阿五的短刀嗖的一声从他脸旁飞过,直插入了袭击者的咽喉,然后阿五大喝一声冲入屋中,竟然赤手空拳去夺另一名袭击者的兵刃。

陈安顺暗骂了一句。历来细作之间动手,讲究的都是悄声,能不发出声响就不要弄得鸡飞狗跳的。像阿五这样大开大合的,也只有在两军对垒的时候才能用的上,在狭窄的室内容易使不开,效果反而不好。

不过眼下他也没功夫去管这些事情,进来屋中的还有四人,一人正在和阿五交手,还有一人过去帮忙。陈安顺便挺身上前,将另外两人堵在门口,以减轻阿五那边的压力。

阿五侧身闪过对手的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借着扭腰的力气将其按倒在桌上。阿五下手的力度很大,陈安顺听到了很清晰的骨裂的声音,那人吃不住痛,惨叫起来。

“让他闭嘴!”他大吼道。

阿五正刚夺过刀。将另一人逼到墙角,闻言猛力将刀掷出,回身扭断了惨叫者的脖子。

“另一个!”陈安顺又大吼。

墙角的那个人措手不及,被刀插入了肚子,却是不肯认输,一只手捂着肚子摇摇晃晃地又逼了上来。阿五抄起墙角的椅子打飞了他手上的刀。反手将对手肚子上的刀拔出来,顺带扯出了一大截肠子。

片刻的分神让陈安顺露出了破绽。袭击者原本被他逼在门前,长刀无法施展,所以始终处于下风。趁着陈安顺出手一慢的功夫,其中一人忽然扑了上来,拼着肩膀被匕首刺伤,硬是将陈安顺扑倒在地。另一人长刀高举,眼见着就要砍下去。

阿五一声虎吼,越过桌子擒抱住举刀那人的腰身,两人也翻滚在地。原本下劈的一刀失了劲头,可还是砍中了阿五的后背。随后阿五捏碎了那人的喉结。

“快走!”陈安顺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对方肋下拔出匕首。门外已经有人声靠近,他抄起立在一旁的门闩闩住了店门,拉着阿五向后面跑去。

“这边!”两人跑进厨房,陈安顺掀开了一口大锅,锅下竟然藏有一道暗门。

他把阿五推入暗道,然后自己跟着探身进去,再将外面的锅台复位。关上暗门之后,原来准备好的煤灰从旁边落了下来,将暗门盖住,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一声巨响。面馆的店门终于被大力撞开,手持火把的袭击者们冲了进来。

雷声轰隆隆的更响了,豆大的雨点开始劈哩啪啦地砸向地面。

远处隐隐传来了孩子哭喊的声音。

一夜过去,雨终于渐渐小了。逃出生天的两人正蜷缩在一处墙角下,衣服上满是灰泥。

陈安顺尽量帮阿五挡着雨,不让他的伤口接触脏水。他们脸上也都是污垢,陈安顺干脆就把衣服撕烂了,又在泥水里面滚了滚,打扮成随处可见的乞丐的样子。

远处还在冒着滚滚浓烟,那是他们住的地方。不只是他们的房子,附近几间屋舍都被点着了,一夜的雨也没有把火势浇灭。

“我说不要人不要人,万钟材非得让你来。这下可好,刚一来就出事。”陈安顺抱怨着,“可惜了我的馆子。”

“对不起。”阿五正竭力忍住伤口的疼痛。他的身体发烫,浑身直打哆嗦。

见他这样,陈安顺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把阿五挪的更靠里了一些,又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继续盯着冒烟的方向若有所思。

天越来越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不时有捕吏和官兵从旁经过,都是往面馆方向去的。此外还有一辆辆马车,上面好像拉着竹竿一类的东西。匆匆过去的捕吏们对路边的两个乞丐视而不见。

“不对劲。”陈安顺对阿五说,“昨晚我就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咱们的身份暴露了,他们也没道理杀邻居那几家人。而且咱们明明杀了他们的人跑出来,居然到了现在连点搜捕的架势都没有。”

“他们不是林逸青手下的忍者,忍者没这么容易让咱们干掉。”阿五也点点头,“他们的打法,更象是市井之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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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阴发横财

正说着,一名年轻的捕吏从他们身边跑过,突然停下来看看蓬头垢面的二人,掏出两个铜钱扔到陈安顺面前,又转身走了。

陈安顺赶紧给那人磕头,嘴里不停说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阿五用手一撑地,就要起身,陈安顺马上按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

“去查他们要做什么。”

“老实待着!”陈安顺低声训斥了他一句,“记住,细作永远要把不暴露身份放在第一位。现在附近被官府接管,你知道暗中有多少眼睛看着咱们?给我老老实实的装乞丐……乞丐自有乞丐的好处。”

阿五面有不甘,但也只能躺了回去。陈安顺继续盯着面馆那边的动静。

挎着腰刀的捕吏以及兵马司的巡卒们不时从他们跟前跑过,满载的马车溅起无数泥点,都落在两人身上,没有谁去注意他们。这个城市有无数生活在街头的乞丐,分布在顺化城每一个角落,普通的就如街边的石头。

两个人都低着头,竭力躲避飞溅的雨水。不一时从街道另一端又走来一位老妇,颤颤巍巍来到他们跟前,放下半碗剩饭。然后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开,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陈安顺用手捏起剩饭,送到阿五嘴边。

阿五有点惊讶的看着他,闭着嘴,似乎是在惊诧自己这位上司的举动。

“吃下去。”陈安顺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

阿五很不情愿地张嘴。

陈安顺的声音很低:“不吃下去就更没有体力。我们现在要的是小心,一旦暴露就完了。”

说罢,他也捏起剩饭,大口地塞进嘴里。仿佛是几天没吃东西一样狼吞虎咽,完全就是乞丐的模样。

远处的捕吏似乎没兴趣看两个乞丐吃剩饭,把视线扭向了别处。那里正冒着一股股的浓烟,从四面八方赶来了很多人,封锁了失火的场所,更奇怪的是他们用竹竿一点点架起了布帐。不知道要做什么。

街上的行人不多,都远远绕道走开,不愿跟那帮人做过多的接触。

雨还在不停地下。

两人就这样撑到了晚上,雨终于停了。吹了一白天的风驱散了乌云。远远可以看到原来面馆的位置灯火通明。

陈安顺拉着阿五站起来,手里拿着白天装剩饭的破碗,低头弯腰走过去。

阿五仍就是浑身发烫,走起路来还在不停地哆嗦。

他们一直走着,直到被捕吏拦下。那人抱着手。用剔刀般的眼神盯着他们,问道:“干什么的?”

陈安顺低着头:“要饭的。”

“来这儿干什么?”

陈安顺指了指他和阿五坐了一白天的墙角:“都是水,白天还行,晚上没办法睡觉。”那里已经是一片水痕,反射着星光。

“老爷行行好,给口吃的,让我们过去找个背风的地方睡觉吧。”陈安顺伸出手,他的腰弯的更低了,阿五也被他拉着弯下了腰。

捕吏皱着眉头,有点鄙夷地看着两人:“走走走。这儿不是要饭的地方。”说罢他一脚踢在陈安顺身上,陈安顺被踢倒了,阿五也被带了一个踉跄。

“滚。”那人指着身后说,“这儿以后不让过。”

陈安顺领着阿五慢慢往回走。

远处的面馆已经被三丈多高的布幕围起来了,里面很亮,不时有人扛着大量的东西进出。很是忙碌的样子,却没有任何人说话。以前在夜晚经常能听到狗叫声现在也没了。一切都安静的吓人。

夜色中,两个乞丐相互扶持、沿着墙根慢慢走着。

街上的行人很少,闻涛楼里面虽然还亮着灯光,却也早早的关门谢客。只是还没来得及上门板而已。

陈安顺和阿五来到店门前,立刻被伙计拦住了。那伙计没认出陈安顺,以为只是要饭的,便挥手驱赶。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陈安顺说,同时他伸出右手,拇指内扣,其余四指伸展。

伙计认出了是自己人,却不声张,只是继续赶他们走:“去去去。这儿不是你要饭的地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回头脏了我们的地还得我来打扫……”

里面传来了一声询问:“阿兴,是什么人啊?”

伙计回头:“掌柜的,是俩要饭的。我这就赶他们走。”

“让他们去后院,多少给点剩饭,也算是行善积德了。这世道,兵荒马乱的……”

伙计应了一声,便带着二人从旁边绕到闻涛楼后院。没过多久,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千恩万谢离开后院,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道里。

密室内,脱下了伪装的陈安顺泡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阿五已经洗完了,正在旁边哆嗦着喝水。

“怎么弄的?”万钟材在接到报告后立刻通过秘道赶了过来。如果不是两年前花了大力气建了这条秘道,恐怕他只要出门就会被几十名捕吏盯住。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人杀上门。我们两个干掉五个人,从地道跑出来的。”

“没人追杀你们?”

“没有。逃出来之后就再也没了。”陈安顺说着拿出一枚古旧的铜钱,“而且,你看看这个。”

万钟材接过铜钱,就着灯光看了看。

这枚铜钱比正常的越南铜钱要大上一号,而且很是厚重,正面穿孔上下分别铸有“洪武”二字,这两个字比较大,在穿孔的右边有“天下”两个小字,左边有“太平”两个小字;背后上下“圣旨”二大字,右侧有“午人存”三个小字,左侧有“日月明”三个小字。铜质暗红,外缘细窄,制作很是精良。

“天地会?”万钟材一愣。

“不错。”陈安顺从自己的衣服堆中又翻出了一个,“这是我在那些人身上搜来的。没想到吧?”

万钟材用手指仔细捻着铜钱:“这是水浑铜,也只有天地会的人才用这种铜铸钱做信物。幸亏他们不是忍者,否则你们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五个。”

“这铜钱是真的,人可未必是。”陈安顺一边搓泥一边说,“现在霸占我馆子的是官府的人。昨天晚上那帮人还能是别人不成?”

“官府对外宣称是有人入室抢劫后纵火,所以封锁现场调查。”

“天地会大老远从乾国来抢我的面馆?我看就是官府里有人贼喊捉贼。但是我也想不通,看他们这架势,不像是冲我们来的。好像就为了占那块地方,不知道要干嘛。”

“你来看这个。”万钟材展开了一份地图,指着用朱笔圈住几个地方说道,“昨天晚上,全城共有五个地方发生火灾或者抢劫。没有人活着出来。而且……”

“而且所有的现场都被封锁起来,还被几丈高的布幕给挡住了,是吧?”

万钟材点点头:“你也看到了?”

“嗯,我那边也一样。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陈安顺说。

说完他站起来,擦干净身子开始穿衣服:“总得去查查看……他们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得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五也跟着站起来,他的身体似乎好了一点,可还是面色发白。

“阿五你留下来养病。”陈安顺说道。

“让他跟着你去吧。”万钟材开口,“现在可以调动的人不多。”

“可他已经受伤了。”陈安顺强调。

“总比人手不够弄砸了好。任务第一。”万钟材并不留余地。

陈安顺想坚持,可阿五已经换好了衣服。万钟材没有再说什么。把那两枚天地会的铜钱又递给了他们。

此时的陈安顺并不知道,自己的面馆,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地下室当中,曲飞鹏看着已经打开的木箱当中的一层又一层的金首饰,禁不住叹息起来。

这些箱子里的每一件首饰,可能都曾经被一个女子佩戴过。

而这里的箱子,足足有十多口。

这些装的满满的箱子,意味着要死掉多少人啊!

想到这些金饰可能都有无数因当年圣平天国之乱而死的无辜女子的怨魂附着,曲飞鹏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东西都在这里了,大人。”一个穿着越南捕吏服色的男子向曲飞鹏拱手说道。虽是越南人的模样,但他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乾国官话。

“很好。这一次你们都立了大功,林爵爷绝不会亏待你们。”曲飞鹏点了点头,“你们要求的事。林爵爷一定会给你们办了的,你们放心好了。”

“谢大人!”听到曲飞鹏的回答,这名男子和其他穿着捕吏服色的人全都面露喜色。

在异国他乡亡命漂泊的日子太久了,现在的他们,是真心想要回到故国,过正常人的生活。

“禀大人……那两个东洋人。跑掉了。”有人进来向曲飞鹏报告道,“他们爪子很硬,杀了咱们五个弟兄。”

听到来人的报告,屋内的捕吏们全都面上变色。

曲飞鹏却表现得很是平静,“这些人你们可能对付不了,还是得我们出手。”他扫视了一下室内,“你们不用管他们了,只管把这里的东西藏好,等待林爵爷前来接收就行了。记住尤其不能让法国人察觉,否则……”

“是!”

北京,紫禁城,勤政殿。

已经是兵部左侍郎的林逸青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部下帮他在越南发了一笔横财,他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朝会,但看到今日朝会上几位军机大臣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便预料到,仁曦太后今天很可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越南的局势演变,已经完全出乎北京朝廷的预料之外。

法国公使宝海接到了巴黎的电报,在了解了详情之后,一直坚持为乾法友谊做贡献被称为“法国崇厚”的他立刻来到了总理衙门,将法国政府的说明交给了总理衙门,表示“此次顺化之役,乃下臣擅自动兵,未奉政府之令,现下政府正严查此事,追责当地官员,以为补救之法”。请大乾朝廷为两国友谊和合作起见,保持克制,“法国绝无吞并越南之念。”但同时宝海也向总理衙门指出,“越境乾兵公然助黑旗军与法人为敌。越政府亦纵容阴助,顺化构兵,此亦为引因”,要求大乾朝廷就此事也做出说明,以及如何处置的办法。

得到了法国方面的说明。仁曦太后稍稍安心,但宝海说的有乾国军队在帮助黑旗军进攻法国人的事,她却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接二连三的向西南督抚下旨询问详情,但西南三省的督抚们却支支吾吾,不肯道出实情。

可能是被仁曦太后问得急了,云贵总督岑聿瑛先是回奏,称滇军是应越南国王要求剿灭进入越境的叛军李扬才部才进入越南的,“越王求紧办李逆匪党,及早清理。即将向来窜逸诸股残匪尽数剿除,另为量留多营驻防弹压”,而“李逆伏诛后,本已将关外各军陆续凯撤,以节饷需”,但李扬才部被剿灭后,越南“国内伏莽又起”,越南官军东征西讨疲于奔命,“北边自军兴,经数十年来。兵困于岚瘴,民疲于飞挽,冀获粗安,以解兵民之苦。不谓此贼未平。他贼又起,虑其余烬复燃”,于是才留下部队继续剿匪的,并称此前朝廷是有谕旨同意的。

在说了林林总总的这一大堆要把责任推给朝廷的话之后,岑聿瑛也并没有提到朝廷急需了解的当下越南的情况,而是说起黑旗军的来历来:“彤郅九年。兴化省保胜首领刘仁义来降,助官军追剿巨匪黄崇英,屡立战功,得赏五品蓝翎功牌,后经臣保奏,得赏四品官帽。刘系广西上思州人,生于韶光十七年,现年四十七岁。形貌魁梧,和蔼近人,所守在云南边外,地名安喜江,其总要口地名保胜。守此要口者,皆系其寄子。其军中老稚皆留于老界,专事耕种。成童皆编为猎户,平日打犀象糜鹿,取其皮角齿牙,以售诸粤东商人。壮丁则编入兵籍,妇女司内事并管理买卖。其兵制则分作数营,一营分作数队,轮流供役,周而复始,无偏劳亦无怠随。就保胜筑城,极为坚固,其地在安喜江,迤逦直至红河,皆在滇越分界之地,故定其名为老界,即各报所称老开者是也。保胜城内为刘及其宅眷所居,并挑选二百名亲军以为护卫。粤商亦在城中,盖粤商运来烟、棉花、食盐等类以作贸易,然后载运铜铅烟土等物以去,此种交易,每年可收捐银八万两。其军饷素由越王发给,每兵一名月给钱一千二百文,米三十斤,有眷口者倍之。其有无业兵民,皆以赌博为事,赌场亦有捐税。”

在描绘了一番黑旗军的情况之后,岑聿瑛又夸奖起黑旗军的战力来:“该军屡助官军剿匪,勇悍善战,迭立奇功,法人亦惧之。法人屡以‘阻商’为名,兴兵来犯,与该军见仗多次,该军屡败之,其出奇在埋伏地雷,用木箱装药四五斤,埋于要路,或扎营之左右,用竹筒套火线,伏于长林丰草之处,睨敌过,即发,每发,则法人死伤无数。扎营,则先掘地深数尺,上用横木作盖,木柱作擎,留空仅数寸,作炮眼,四边可放炮瞭望。木盖上,用竹木钉密,加泥厚数尺,上叠草皮,别开门户出入。法人放枪,高不能中,低不能发,远不能见,近则为其所中。花子亦只炸在草皮上,不得伤人。该军则有藏身之处,得以从容施放枪炮。”

在这里岑聿瑛提到了黑旗军同法军发生过战斗,而他随后做出了解释:“彤郅十二年十月间,法人攻河内,焚烧告示,囚禁越官,杀害兵民,得其全城,刘部奉越王令复河内,其时有法兵百余人据城而守,另有香山勇百余,回子勇百余。刘部来援之兵亦只数百。至离城数里,法人出城接仗,其队伍零星,数人一起,专以火器见长。自辰至酉,刘部设伏,刀矛齐出,毙法官五人,真鬼兵十余人。刘部只亡一队目,并勇六人。法人败退入城,若非南官议和,可以尽数歼除。”岑聿瑛在描述黑旗军同法军战斗的情景时,着力强调是法军先入侵并占领了河内,杀害越南官员和军民,黑旗军是奉了越南国王的命令前来收复河内,打击法军。战争是法国人挑起来的,并且早在彤郅十二年就开始了。

此外,岑聿瑛还引用广西巡抚徐延旭以前撰写的关于越南情况的奏报,称“越南沿边膏腴,如胥江等处,在越南为三省地方,其广不过中土一郡,该国谓之东京。近年为法国所占,有驻扎重兵并设提督等官情事。”他当时这个情况上报后,朝廷并没有给出任何的指示(又一次将责任推给了朝廷)。

岑聿瑛接着又声称:“法人包藏祸心,有意败盟,欲吞越南全境,若不趁时遏止,则西南之势危矣。”而对于如何应对法军的入侵,朝廷一直没有答复,为了确保西南边境的安全,他才做出了暗中支援黑旗军对抗法军的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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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谁在欺瞒

虽然岑聿瑛说的语焉不详,但仁曦太后还是明白了在越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岑聿瑛,云南巡抚唐炯和广西巡抚徐延旭上的奏折,内容有繁有简,但大体上和岑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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