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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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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
林德利心中似乎被蛇咬了一口,骤然一痛。他们迫不得已拜访余国良是希望暂借他的地盘避难,他手下受伤的已有几十人,在官兵的围攻下,备用之物尽失,又没法子求医,只能用盐水洗刷伤口,慢慢等死。以林德利的脾气,也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前往余府求助。可是余国良答得简单,既然都是老相识,留驻杭州不是问题,但是一个铜钱的资助都不可给,他不能冒险得罪官府。而一转眼,余国良出借赌资却毫不吝惜,一掷千金去赌血腥的角斗。想到部属在寒夜中等死,这里却挥霍大把的金钱,林德利隐然作怒。
“呤俐先生请随便下注。”随从半躬着身子对林德利说话,却毫不掩饰洋洋得意的神色。
他已经看见林德利眉间的怒气。可是林德利越怒,随从们越是高兴。在杭州的地界上,余国良的规矩就是律令,这支当年圣平天国军的余党胆敢不服从余国良,那么就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想当年,红极一时的官帽儿巨商胡雨霖,也不过是杭州府余氏钱肆当中的一个小伙计而已!
出乎随从的预料,一向阴寒的林德利却静静地端坐,一双眼睛看着漆盘中旋转的金饼。默默不语。
随从心里一喜,以为是震服了这帮没钱的穷棍:“呤俐先生请,赢的钱尽管带走,输的算在我们余公的账上。”
他说完。漆盘中旋转的金光落定,他得意的笑脸忽然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怪异地凝在那个笑容上。他方才半躬身子,盘中旋转的金饼挡住了林德利的眼睛。等到金饼停下,随从看清那双眼睛。他才惊觉林德利自始至终就没有看金饼一眼,彻寒的目光冷冷地贯穿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杀人的眼睛。
随从一时惊恐,手一抖,漆盘落地。几十枚金饼满地滚动,余国良侍卫武士按着长刀暴起,十几支洋枪从雅阁周围骤然抬起,直指林德利等几人。只是短短的瞬间,擂台上还未动手,看台上却要血溅五步了。余国良的侍卫对于林德利三人的忌惮使得他们神经绷得有如弓弦。任何小小的拨动,都足以让他们失去控制。
林德利的手瞬间移到腰间的“忠王剑”的柄上,他身边的护卫手肘一沉,已经压上了衣服下的短枪。而此时镇住这个场面的,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优雅地一伸,凌空捞住了一枚金饼,随即拇指一弹,那枚金饼在半空翻滚着落回他的手心。
淡淡的笑声在雅阁中响起。
一个年轻的公子一振长袍缓缓起身,把玩着掌中的金饼:“怎么主客尽欢。随从却如此失礼呢?”
余国良此时也惊得坐起。一手正贴在腰间,露出短枪精致的柄和贴身的一件鱼鳞钢甲。那年轻公子身材修长,起身站在床边,笑着低眉。白袍无风自动,仿佛天上一阵行云。余国良愣了一瞬,猛地一掌拍在牙床上:“混帐!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惊扰了贵客?都滚出去!”
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年轻公子轻笑着凝视着余国良,纹丝不动。直到侍卫们退尽了,他才缓缓地移开了目光。余国良心里微微一动,多看了这位“席三公子”也就是席正甫的三儿子席玉光一眼,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微笑的贵公子,其实远比林德利和他身边的杀手更加可怕。
他有如罩在一层看不透的云中。
“乱世中,人人自危啊。”席玉光淡淡地说了一句。
一场小小的变故,双方已经在生死两线悄悄地搏杀数次。而席玉光自始至终,笑容不变。
“席公子以为,这场角斗胜负如何?”余国良的兴趣转到了席玉光身上。
席玉光抛弄着那枚金饼,微微一笑:“余公的赌注下在哪一方?”
“席公子是说笑么?持枪的两名武士是我府中豢养的奴隶,他们的枪术是名家教导,在这两个人身上我花费不下五六千银元。我当然下注在他们身上。”
余国良的得意溢于言表。放眼杭州商界,雇佣的武士中确实无一人可以超过余国良的手下,即使并驾齐驱的武士也屈指可数。这样的武士,金钱确实不好衡量他的身价。
“好!”席玉光以羽扇击掌,一声喝彩。
此时随从已经拾起金饼全部堆在漆盘上,正立在一边。席玉光一手抄起漆盘挥扬出去,金饼纷纷落在擂台上,他的声音清越震耳:“五十枚金饼,赌的是持斧者胜!”
此时看客们吼得声嘶力竭,擂台上还纹丝不动,都觉得有些兴趣索然。而席玉光此时一把金饼抛出,一声大喝直振屋顶,擂台上有如冰封的对峙忽然崩溃了!手持战斧盾牌的一对兄弟微一屈膝,豹子一样扑出,难以相信身披铁甲的武士竟能达到如此的扑击速度,一左一右,攻向余府两名武士的侧面。而余府的武士毫不慌乱地振动长枪,借助长兵器的优势要压下持斧武士的攻势。
林德利和身边的护卫对视一眼,都有惊讶的神色。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本来并未把这些豢养用来角斗取乐的武士放在眼里,可是角斗场上血腥的历练使得这些武士的战技也极其可观,速度、姿势和时机一时都趋于完美。
余国良起身和席玉光并立在雅阁的栏杆边,微微皱着眉:“看来席公子还是不相信余某人的手下?”
“非也,”席玉光漫不经心地一笑,“在下只是好赌。”
“好赌?”
“既然余公已然下注,若是席玉光赌在余公一方,那不过是跟风下注,算不得英雄。赌场上不得出奇制胜,那么赌也赌得无聊了。”
余国良微微一怔,忽而击掌大笑起来:“那么席公子今天莫非是要赌一场出奇制胜?”
“是。这一场我赌五十枚金饼,下一场我赌的却是我席玉光的身家性命!”
席玉光依然在笑,余国良却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气焰升腾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威压。
“席公子文雅富贵,却不怕死,”余国良笑了笑。
“人谁不死?”席玉光轻摇羽扇,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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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养寇自卫
擂台上,那对持斧的兄弟分进合击,却无法抵挡持双枪的封锁。持枪的两名余家武士不愧是高手,两杆长枪配合丝毫不乱,总有一杆处于攻势,而另一杆在后防御。持斧的武士几次想要拆开对手的配合,但是持枪的两人始终同步进退。
一声咆哮,哥哥猛然蹲下,左手盾牌遮体,缩在地面上突进,贴地一斧斩向一名持枪武士的双脚。
“砍他的腿!杀了他!”擂台下一群看客忽然发疯一样喊了起来。
就在那个瞬间,持斧武士中的兄长用了得意的“地杀斩”,就是仗着这一招,无数成名的角斗武士都失去了一只脚而后被跟上的一斧砍断了头颅。这种招术非但要求速度和时机,更要求身体的柔韧,难以想象以他硕大的身材,竟然敏捷如猿猴。
持枪武士在急退中手忽然向枪杆前方挪了两尺,握着枪杆的中部全力扎向对方的盾牌。他若是不能截住敌人的攻势,双腿就必然保不住。
“看来胜负已经分了。”林德利身边的护卫低声说。持斧兄弟所用的盾牌是整体用黄铜浇铸,柔韧光滑,枪尖只要在盾牌上稍稍滑动,劲道就会被完全卸掉,想要穿破盾牌完全不可能。一旦这名持枪武士倒下,剩下的一人也难以抵挡对方的合击了。
枪锋点上盾牌,忽然顿了一顿。只是常人难以察觉的刹那,林德利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错了。那一枪竟然是虚的!而一顿之后,枪上真正的劲道狂潮一样涌出,铜盾被枪锋撕裂,枪尖钻进持斧武士的膝盖中。持枪武士大喝着上步一挑,一块血淋淋的膝盖骨被他的枪锋挑了出来!
“杀掉他!杀掉他!”场外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原本那些等待着看持枪武士双腿被斩的看客又血脉贲张地等待着持枪武士杀掉对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见到鲜血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狂热,看得林德利心里一寒。
持枪武士的枪锋还未刺下,持斧一对兄弟中的弟弟已经疯虎一样,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战斧扑向了他。凌空的扑杀来势极其的猛烈,持枪武士的长枪根本来不及撤回。而他的同伴却正握着长枪的枪尾。长兵器反而成了障碍,他的同伴根本来不及调转枪锋去刺杀那个弟弟。
斧头的铁光一闪,斩进了持枪武士的左肩。可是弟弟的攻势也到了尽头,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扑到在尘埃中。他的背后,持枪武士的同伴缓缓地举起了长枪。短暂的沉默后看客们疯狂的挥舞手臂高喊起来,原来这个人竟然用枪杆劈杀在那个弟弟的背心,透过铁叶甲将他的内腑彻底震碎。
“杀!杀!杀!”全场的呼声变成了一个单调的“杀”字,带着强大的推动和蛊惑。这些下了重金的赌徒不看到鲜血涂满擂台。绝不会满足。战胜后怎样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掉对手,才是全场高潮的瞬间。而角斗武士的残酷手段,也会为他带来名誉和可怕的威严。
持枪武士的同伴不带丝毫的表情,将枪锋指在了那个弟弟的后脑,他正挣扎着向远处落在地上的战斧爬去。观众们忽然安静下来,对他们而言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看角斗的老客都知道这个人是要一枪从后脑洞穿进去。宽阔的枪刺穿透后脑的时候,整个头盖骨都会为之崩裂,鲜血和脑浆崩溅的场面是这些富商所乐意看到的。
林德利的护卫此时心中只剩下一片垂死的荒凉,他看见那个弟弟依旧艰难地爬向战斧。而那个人在背后缓缓地拉开了长枪,观众们的眼神如此的渴血,擂台旁边堆满着赌客所下的金饼银元。一切如针刺在他的全身,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这些天国余部和首领现在的处境,似乎并不比那些台上的垂死者好些。
身后似乎有“噗哧”一声,而后整个看席上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狂吼。林德利的护卫觉得铺天盖地的声浪要将自己彻底的淹没,他半转过头,看见林德利默默地端坐在那里,没有表情。
忽然有个轻轻的笑声在满场狂热的欢呼声中响起,席玉光拍了拍巴掌。笑道:“输了啊。”
“你把他们的份儿也输光了。”余国良笑道。
“不妨,反正也是余公白送的。”林德利也笑了笑。
“不要紧,回头我把赌金再送给呤俐先生。”席玉光笑道,“我与呤俐先生一见如故。不如去我府上一叙如何?”
“敢不从命。”林德利立刻答道。
余国良似乎没想到席玉光会向林德利发出邀请,他转头看着席玉光,虽然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却仍然难掩诧异之色。
当林德利来到这坐六进的大作坊里时,里面正人来人往,细长竹竿上挂满了各种刚从染缸中浸泡出来的鲜艳布匹。
人们都知道这大染坊的主人是杭州布业的龙头席家的产业。却不知道席家的三少爷现在就在作坊里一座雅致的庭院中,与昔年圣平天国最忠诚的外国斗士的亲弟弟促膝长谈。
现在林德利和受伤的部下们,已经全都藏身在了这座大染坊当中。
“昨夜若不是你我配合得好,恐怕我们都是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余国良那家伙,从来就不是个讲信用的人。”席玉光的话坦然直言,经历了昨夜的事后,二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这种不敬的言论对外人是不好轻易讲的。
“昨夜之事,多谢席公子。”林德利感激的说道。
“呤俐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敬重令兄当年的义举,所以才想着要帮你们。”席玉光微笑着说道。
“席公子是如何知道家兄的事迹的?”林德利惊奇的问道。
“我们席家和海关税务司颇有来往,我是在那里看到陈年档案,知道了令兄的事迹。”席玉光答道,“令兄之墓现在英伦,我若有机会去英伦,定要前往拜谒。”
听到席玉光的这番话,林德利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知道,席玉光是不会将他们这些人交给官兵了。
心事大定,激斗了一天的林德利感到一阵困倦,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雀鸟嘁嘁的叫鸣惊醒了林德利,他忽然发现想着想着自己居然睡着了,一定是胃腔中残余的酒精在作怪。林德利恍惚间抬头,发现席玉光仍然坐在乌漆木凳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林德利一掌拍在脑袋上弹了起来。他忽然发现席玉光身上的黑貂皮衣披在了自己肩头,此刻正迅速滑落,急得一手抄住。百忙中用力过度竟将坐椅压碎,人也随着坠到地上。滑稽的样子倒像个澡堂中服侍客人穿戴的小厮。
“席公子。”
“西洋人中你这样不擅酒的真不多见。”席玉光见到他的窘像不由得笑出声来,“无妨。呵呵,无妨。”
林德利不敢想席玉光会怎样看待自己,他也不愿再想。起身站在砖石地上,脸涨得通红。这样的失态在林德利而言是从未有过的。
“走,去我房里转转。”席玉光看不到般拉起他的手,走入影壁后的书房。
这哪里是书房啊,简直是布匹的海洋。交错斜支的木架上涂抹了明亮的珠粉,如同一张晶莹剔透的珠网。在那丛错的网络间无数匹长绢如飞流挂地。鲜艳的橘红,妖娆的碧绿,神秘的黯黑。纯净的洁白,仿佛一盘画匠手中的颜料劈面泼来,令林德利忘记了呼吸。他如同懵懂的孩童跟着席玉光在这布匹回廊中时而踏前时而后转,翩跹间来到房间中央。四幅巨型彩布隔断了外界,圈点出一个浑然自成的天地。一张精致的木桌横在面前。
席玉光随手从桌上取过一缎白布,“呤俐先生认识它吗?”
林德利摇了摇头,庭院中的尴尬被惊艳所替代。虽然走南闯北已有几个年头,林德利依然认不出那是一面什么材料制成的布匹。光滑的质感仿佛处子凝脂般的皮肤,摸上去有滑过冰面的爽快,而纯洁的白色与一般绸缎的白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像睡莲濯淤泥而不染的淡定。林德利不由得想到,如果这面布用上好的手工裁剪成里衣,穿戴在美女身上。那将是何等的风光。
“送给你吧。”席玉光将白布轻轻推了过来。
林德利急忙摇头道:“席公子,你这么重的礼,我受不起啊。”不知道来历不表示没有眼光,林德利断定这匹布价值不菲,虽然心中喜欢,他却不能收下。
“呵呵。其实我有一事相求。”席家三公子话里透出诚恳的语气。
“既然我已经受了席公子之助,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林德利将布匹上推回席玉光身边。
席玉光收起大半笑容,沉声道:“我敬佩令兄之故,又见呤俐先生有志有为,才执意相交。席某身家虽然不如余国良,区区一段玉纱还算不得什么。”
这种玉纱由江浙巧妇以极细的上等蚕丝精工而成,这种材料做成的衣服冬暖夏凉,永不退色,是乾国王孙贵族争相购买的奢侈品。但由于费工费时,很少有人能够得到。但在堂堂席家三公子的眼中,确实是九牛一毛。林德利见席玉光态度坚决,自己又很想结交这样一位见多识广颇为侠义的富商,便说:“那我就愧领了。”其实他心里也早想有一件玉纱织成的衣服送给他在天津的相好,只是寻觅不到而已。
席玉光脸上的肃容顿时冰消,笑道:“呤俐先生这才是西洋义士的风格。”他的态度转变之快,刚刚的严肃恐怕多半也是装出来的。
林德利这才想起,眼前不怒自威的年轻人和海关打交道,外国人自然是见得不少,便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但这位席家三公子,冒着巨大的风险结交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这种好奇的想法他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表露出来。毕竟自己和席玉光只是数面之缘,再投机也仅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
“席公子,您有什么要我做的,请尽管开口。”
“现下还不需要呤俐先生做什么,不过以后么,还请呤俐先生多关照啊。”席玉光微笑道。
林德利道:“那好,席公子有用得着我们弟兄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眼下我们在席公子这里,怕是会给您添麻烦。”
“呤俐先生言重了,麻烦呢,可能会有一点。不过先生是英吉利国人,官兵轻易不敢招惹,我这里地方宽敞,待到受伤的兄弟康复,我再安排你们离开。可保万全。”席玉光轻描淡写的说道。
“席公子,我冒昧的问一句,我等在乾国官府看来,皆是叛乱之人,而您是富贵之家,为何要帮我们呢?难道不怕给人告发,受了牵累吗?”林德利将心里隐藏已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问这一句,他终究不能完全放心。
他这一次之所以去找余国良,是因为余国良家当年也和圣平天国颇有渊源,余家聚敛的财富大多来自于江浙诸王的“圣库”。在圣平天国事败后,余国良的父亲以富商的身份掩护了不少天国余部退往海外,是以他才会在穷途末路之际上门求助,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余父去世,余国良主持余家,已然对他们这些乱党后人敬而远之了。
“天下将乱,总得多些朋友,才好办事。”席玉光答道。
“席家既然与海关有来往。干脆与海关合作不是更好?”林德利问道。
席玉光靠到椅背上,叹出一口气后,无奈的苦笑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难道是因为官府的忌惮?”林德利又问。
席玉光的笑意中露出几分失落,摇了摇头。
“席家难道还有公子都不知道的事?”林德利似乎猜到了什么。
“呤俐先生以为。我这样的人,在家族当中能有多高的地位?”席玉光偏头反问一句,却把林德利到嘴边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一切都是模糊的,仿佛眼盲了极长时间后重新见到亮光。李向天伸出指头在眼前晃了晃,什么也看不清楚。
“醒来了?你小子还真是属蟑螂的,那么深一刀捅进去。神仙都要歇半年。”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还在发烧,我去换盆水。”
李向天只隐约看到三条人影在面前晃动,他想说话,却觉得口舌干燥,牙关怎么都打不开。他使劲甩了甩脑袋,吞下几口唾沫,才觉得五脏六腑里那股熊熊灼烧的火焰退了几分,傻傻地问:“我……活着吗?”
两条晃动的人影走了过来,他依稀看到是张万军和老柯。张万军的胳膊上围着一层厚实的纱布,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挂着道指甲深浅的刀痕。老柯虽然没受伤,头发却白了一半,皱纹似乎又深了不少。
“这一趟你命大,死不了。回去以后那帮小子都得供着你了。”张万军拍了拍被子讲。
“刀伤还没有痊愈,少动弹,多休息吧。”老柯说话间,伸出手按在李向天的额头,一股温暖从掌心里传出来,他感觉被温暖的水液包裹在中间,眼皮渐渐耷拉了下去。
再次醒转时,李向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他隔着窗户朝外看,守帆的汉子瞧到了,冲李向天打着称赞的手势。那是路大生,海盗里出名能打的一个人物。他当年跟着后队的百多人赶上了天京的最后一仗,也活了下来。李向天想冲他笑,脸皮却丝毫不动弹,仿佛那一场激斗下来,脸上的肌肉都僵死了。
张万军与老柯盘坐在炉边对弈。盘面上两条大龙缠斗在一起,分不清局势。
“于大哥……”李向天问到一半便停下了。他看到二人的眼神一黯,心里已清清楚楚。船舱内的火烧得正旺,李向天还是浑身如坠冰窖,激灵得一颤。
于扬水应该是不在了。
“你不必过于难受。刀剑无眼,有什么心思都放到还活着的人身上吧。”老柯摇摇头,放下一子。
“林德利是不可能将你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的,我们是得了一个人送的信,才知道你有危险,一起出来救你,你仔细琢磨琢磨吧。”张万军应了一子,盘面上更为错综复杂。
“可是……”李向天怎么也不相信,他觉得自己其实死了,是在一个梦境里讲话,“可是……是谁报的信呢?我们和林德利他们……我们本是一路人啊。”
“一路人?呵呵。早就不是一路了。”
“知道佩瑶的下落吗?”李向天扶着床沿坐了下去。
“她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原来要劫她的林德利的人也都给杀死了。我们追踪下去,死了三个人,却也一无所获。”张万军惨然一笑,抬眼看着远远的海面出神,“这事儿还真是奇了。”
“她也非同寻常人,能把她劫走的人,本身就很厉害。”老柯看了李向天一眼,他也知道傅佩瑶身为当年激励圣军士气的“天圣女”的幻化之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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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公爷威风
“会是官府把她劫走了吗?”年轻的邱俊威问道。
“不好说。”老柯叹息道,“不过,我觉得官府的人可能性小些,古话说得好:肉食者鄙。只怕他们没有那个能耐抓走天圣女。”
老柯说的并非是安慰李向天,他们都是当年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人,当年乾军对天圣女组成的圣军“天女营”多方攻袭,大都刹羽而归,有些人还中了招,得了疯病,以至于谈之色变。现在虽然过去了十七八年的时间,天女们早已星散,但乾国官府的本事却并没有见长进。
“向天,你放心吧,我们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帮你救回佩瑶。”老柯喝了口茶,似乎被浓郁的苦味涩了舌头,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恍惚中,李向天看到佩瑶的面庞出现在面前。那就是现在的她吗?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灼灼光辉,脸庞上有些直直的划痕,额角甚至有些塌陷。这就是能够将他的精神拯救出来的女神吗?就是被天国子民赞颂过千次万次的天圣女吗?
李向天猛地想到想到他携着爱人的手,走在首里城的街道上,河流中飘满了灯舟,闪烁的烛火影他的脸,露着卑微的笑容。同样是这个人,刚刚在大雪夜清冷的月光中,站在满地的尸首边,持着刀发出野狼的咆哮。
“她……一定还活着!”李向天喃喃的说道。经过那么多的凶险,他似乎习惯了对任何事都不再抱幻想。
“是吗?”老柯这样问道。
“一定……”李向天低声自语着,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赌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张万军忽然说道。
“我也赌她还好好活着。”邱俊威也说道。
“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拿性命去赌明天的。”看到李向天面向自己,老柯顿了顿,轻轻地笑道:“不赌都不行。”
“什么时候我们才有不用赌的一天呢?”李向天象是在问老柯,又象是在问自己。
李向天此时还不会想到,那个放了他一马,又给了他想要的那块忠王留下的玉璧的人。就是那个能给他们明天不必再赌性命的人。李向天不会想到,那次普普通通的意外相遇会给他以后的人生带来戏剧化的转折,他也不曾想到他将要再次遇到的两个人将会在他的一生中占据什么样的重要的位置。以至于许多年后回忆起来时,仍然会唏嘘不已。“那日福州城郊如果不遇到他,我恐怕只是这浩淼星海下一粒零落的尘埃罢了。”但现在的李向天却只是低头叹息,有些头晕的任凭船体摇晃着自己。
而那个人,现在正在前往北京的路上。
“你奶奶的!给老子快点!”武弁的吆喝声与皮鞭在空中旋转带起的气流声不绝于耳,一队载满巨石的马车驶入广场。粗犷嶙峋的花岗岩足有三人高。被绳索绑缚在平底车上,由健马拉动着。
好大的派头。骑在一匹黑马上的林逸青心里暗暗的想,他现在对京郊最近的情况不是很熟悉。这是哪家的武弁?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在城里拉着这么庞大的一只车队,毫不顾及长街上百姓的愤目,当道直行。
马艰难的移动着前进,鼓出的肌肉上汗水淋漓。二十多架车边,每车有上十个奴隶壮汉正赤膊推车,初春裸露出的上背抽满了皮鞭印。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纷纷让道,马车徐徐前进。车首的健马眼皮耷拉着。显然以使出全力。在它下一次踏动铁蹄时,一根绳索再也难堪重负,“砰”的一声断裂了。锁紧的麻绳一旦断开,如同蓄劲的弓弦空放,割破空气划出刺耳的呼啸,正抽在马股上。那马骤然吃痛,发出凄惨的嘶鸣,放开四腿斜斜冲出。马车忽然偏离了轨道,失去绳索固定的石头向道上倾斜下来,“轰!”石屑飞扬。奴隶们吓得撒腿跑开,一声痛苦的喊叫,车边一个奴隶的腿恰好卡在路面的石缝里来不及拔出,巨石横压。登时将他的腿轻易的碾得粉碎。
骤然失去负重的马,发疯似的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顿时人喊马嘶乱做一团。眼看那马冲来的方向上,一个黄衣人立在了道中。林逸青见那人不闪不避,想必是吓坏了,一惊之下就要出手。却有四个人抢先一步向那人飞扑过去。
那些人的动作之快,如同轻烟,转瞬间从骚动的人流中闪过,却又前后有序。三个白衣人从不同方向掠去,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停在街边,所据位置却保证了任何突发事件都在控制之内。唯一的灰衣男子挡在那人身前,五指箕张,透过表皮能清楚的看到瘦长的白骨与青色的静脉。
狂奔中的健马仿佛定在空中,大腿处黑色的肌肉仍保持在踏起时放松的状态。风儿卷起房上落叶围着马悠悠旋落,时间的流逝如一壁流水瞬间静止。灰衣人举手徐徐靠近躁动的黑马,如同在行人们发呆的注视下穿越水壁而去。手渐渐落在柔顺的鬃毛上,眼睛里流光溢彩,马眼在流动的光华中逐渐失去了野性,眼角蒙上层浑浊的薄膜。倏!肌肉几乎是刹那间恢复成踏地的强健,马车却安安静静的停在路中,马儿乖乖的舔着灰衣人的枯掌。
一切的发生与结束其实不过瞬间,在林逸青的眼里却看得清楚,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催眠术。以马车为中心散发出的精神力,令在场的百姓们目瞪口呆,他们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幕的出现。余下的白衣人脸上,均露出得意的笑容。
持鞭武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清醒过来时只看到主人家的马正在一个灰布衣服的中年男子面前安详的踏步。为首的头领长鞭一甩,快步冲到灰衣男子面前,“哪里来的混帐?管大爷家的闲事。你想活不想活!”
武弁对帮助他的人都如此蛮不讲理,任那中年男子涵养多好也要发火,他正待说话,这时那个被救的黄衣人从他身边绕过,径自向车队走去。中年男子急忙跟在他身后,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日威风惯了的武弁首领一个人如木偶般呆立在原地,别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情况,他已很久没有遇到过。竟一时愣住了。
那人穿过武弁们走到受伤的奴隶跟前,弯下腰看了眼血泊中的腿,亲切的问道:“要紧吗?”
看着那个人那么无所谓的越过自己,武弁们愤怒得握住了刀柄。但谁也无法拔出,他们隐隐感到那步伐从容的家伙身上,有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伤者听到那人的话如沐春风,可一阵阵钻心的痛却令他无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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