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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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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忘义,背叛了维新志士们的维新初衷。

西乡隆盛的个人品德,在日本一直被人们推崇。正是在这些内政问题上,西乡隆盛与大久保利通等人产生了矛盾。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等人尽管有矛盾,但他们都认识到要建立近代国家,使日本摆脱半殖民地危机,必须消除封建割据局面,建立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是以他们在这个目标下联合起来,全力进行废藩置县的改革。西乡隆盛担任陆军大将兼近卫军都督后不久,明治政府公布《地税改革条例》等5个文件,实行变革封建土地所有制,确立近代土地制度的地税改革。在此前后,明治政府还进行了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多项资产阶级改革。西乡主持和参与了这些改革,虽在改革内容上没有特别的建树,但他统帅军事力量,以武力为后盾,保证改革顺利进行,应该说是他的特有贡献。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三人以在倒幕维新活动中的作用和贡献,被人们誉为“维新三杰”。

日本的明治维新,其实就是一次资源与权力再分配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部分旧权利拥有者必然会失去原本拥有的资源和权力;维新的概念,套用管理学的理论来说,其实就是一个管理扁平化的过程。一部分中间阶层必然会被淘汰,也就是一个从最上和最下两个阶层向中间阶层挤压的过程,而这中间最终被剥夺出的权力和省出的资源,就会重新分配到最高和最低的人群中去,从而使管理和生产都达到新的平衡。比如“攘夷”,实质是想要剥夺西方殖民者在日本的资源和特权,为日本本国所用。然而相对当时的日本,西方殖民者是十分强大的,即便萨摩长州这样的强藩在与他们对敌后也深深意识到无法与他们抗衡,如果硬要剥夺他们在日本的资源,很有可能反倒被这些船坚炮利的国家彻底打倒,连主权即本国政府分配自己国家资源的权利都会丢个干净。因而不如承认他们在日本的存在,甚至与之结盟,换取他们的支持,和必要的军事技术援助,以获得更高的发展资源(所谓的“发展生产力”)的能力和挤压其它阶层的能力(在他们的支持下倒幕);“倒幕”实质是把矛头指向天皇之下,各诸侯之上的幕府将军这一阶层,剥夺他的特权、领地,剥夺他所拥有的资源和分配资源的权力;“倒幕”成功之后的“废藩置县”则等于把这把刀又砍向了诸侯,剥夺他们的资源和权力。然而进一步的军制改革,使得普通平民也拥有当兵的权利和义务,让更多的人有为国尽忠的荣誉感和升迁的机会,等于是这把刀又砍向了下级武士。如果要说到背叛,倒幕过程中出过大力的诸侯和下级武士都是被新政府背叛了的!

西乡隆盛本人其实是非常赞成新的军制的,他知道从公家的角度而言,新的制度能够让日本更加强大。可是从私而言却不好说了。诸侯在倒幕过程中出过力,他们的资源和权力被剥夺以后还可以成为新的财阀,地主,就算过不了以前那样的奢侈糜烂的生活,至少生计是不用愁的;而那些下级武士,他们数目庞大,作为个体而言,原就拥有不多的资源,再被剥夺从军特权,就等于衣食无着了。西乡隆盛在把自己的武士之刀砍向幕府和藩主时根本就不曾犹豫过,可要砍向一贯支持维护自己的群体大量的下级武士时,他犹豫了。西乡隆盛不能忘记这些与他并肩战斗的战友,因而在军制改革的初始阶段,他努力增加以下级武士为主体的近卫军的编制,就是为了给这些曾经的战友一个容身之处。可近卫军的编制也是有限的。虽然西乡隆盛本人非常豪爽大度,每当有萨摩武士来找他的时候,假如他不能解决他们的私人问题,就任其在门口的钱柜那里取用。然而这点钱毕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也使他自己在政治上遭忌。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西乡隆盛想出的办法就是对外扩张,“堤内不足堤外补”,让下级武士们去侵略别的国家,从新的领地内和其它国家的人民身上取得新的特权和新的资源。为日本这样一个弹丸小国本身计,其实这也的确是一条出路。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时世界列强环伺,世界上的绝大部分土地都被瓜分一空,对日本来说,除了琉球,就只有台湾、朝鲜两处可打,此二地西方列强还未来得及染指,也许也不会造成强烈反弹。

其实当时日本朝野都有“征韩”“征台”之念,除了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和山县有朋等人也一概赞成日本的对外扩张,只是这当中有“急征”还是“缓征”的区别。而西乡隆盛是强烈呼吁“急征”的。他的目的,是在以平民为主的政府军还不具备强大战斗力时,用世世代代以战斗为职业的军人下级武士们来进行这些对外侵略,也使他们迅速在新的殖民地上找回他们在本国丧失的特权和利益。

第十一章开始忽悠

在“征台”还是“征韩”的目标选择上,西乡隆盛强烈主张征韩,要求“夺取朝鲜之地,归为我有,以永镇皇国之门”。为了促成征韩,他甚至请求自任使节出使朝鲜,使用外交手段激怒朝鲜,假如朝鲜中计,杀了他,日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派兵征伐!

与西乡隆盛持相反意见的大久保利通等人则认为,现在的日本,应该以“内治”为主,先建立起近代化的国家体系和后勤制度,才能展开对外征伐,贸然使用武士征伐,很有可能因后勤,补给不足和西方列强的干涉而失败,因而极力反对“急征”。

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本是倒幕时期的好友,如今成为政治上的死敌。为了阻止征韩,大久保利通等人采用多种政治手段各处游说。同为军界代表的山县有朋也站在大久保利通一边,因为山县有朋要维护新的政府军的利益,同时也维护自己在政界和军界的利益。长州出身的山县有朋充分利用了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之间的矛盾,从中渔利,以求抬高长州派的人在政府中的地位。

和善于运用谋略和手腕的大久保利通及山县有朋相比,西乡隆盛此时却完全以一个光明磊落的英雄和偶像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他把一切政治工作都只做在明面上,希望仅以自己的忠心和名望打动公卿大臣和参议们,希望他们不要背叛曾一起战斗过的下级武士们。然而政治斗争是需要谋略、诡诈和机巧的,仅仅靠“光明正大”四个字是无法在这场关乎公私两种利益和理念的战争中胜出的。朝议之中,西乡派终于落败,西乡隆盛要求出使朝鲜、由武士征伐四方的愿望彻底破灭。愤怒的西乡隆盛随即向明治天皇提出辞呈。第二天明治天皇便批准西乡隆盛辞去参议和近卫军都督之职,保留陆军大将军衔。而西乡隆盛所代表的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日本武士们,也随着他的去职,永远失去了他们所能独享的荣誉!

退隐后的西乡隆盛理所当然的成了日本武士们的精神领袖,明治政府的首脑大久保利通等人对此心知肚明,他们极为忌惮西乡隆盛,只是因为西乡隆盛在鹿儿岛隐居,鹿儿岛是西乡隆盛的家乡,西乡一派的势力在此地根深蒂固,明治政府一直水泼不进,无法对他采取行动而已。

林逸青之所以对西乡隆盛说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话,正是基于他对这段历史的熟悉和深刻认识。

林逸青的话果然说着了西乡隆盛的心事,他叹息着垂下了头,默默的看着桐野千穗给他的茶杯续上了茶汁。

“南洲先生觉得,今日之日本,是您当初心里想象的那个样子么?”林逸青看到西乡隆盛默然不语,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西乡隆盛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来日本经商多年,去过许多地方,看到了日本发生的显著变化,但我想问南洲先生,这些变化,让日本民众的生活好转起来了吗?”林逸青问道,“现在日本民众的生活,比之幕府时期,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呢?”

“瀚鹏是不是想说,日本现在已经走上了歧路?”西乡隆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林逸青点了点头,“以在下之浅见,强国之道,当启民智,开爱、忠、孝之心。报国勤家之道明,则百般事业随进。或启耳目,架电信、铺铁道、造蒸汽装置器械,耸人耳目。然何故电信铁道不可缺而注目者无几?妄羡外国之盛大,不论利害得失,房屋构造及至玩物,一一仰外国,长奢侈之风,浪费财用。国力疲弊,人心流于浮薄,国之不溃,难矣!”

西乡隆盛抬起头来,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林逸青注意到了西乡隆盛目光的变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然打动了他,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当年背的“南洲翁遗训”还记得住个大概。

要不然,象西乡隆盛这样的人杰,单凭几句话,是很难忽悠住的。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忽悠西乡隆盛,是因为他已经大体能判断出来,哪怕是这个时空的历史环境与他原来的历史时空有很多不同,但有好多历史,都还是对得上号的!

他已经能够确定,日本近代历史上著名的“西南战争”,还会爆发!

既然如此,何不让这场战争,打得更长更久些呢?

熟悉历史的林逸青知道,近代的日本,正是在西南战争之后,扫除了发展的国内障碍,走上了全盘西化和对外扩张的道路,变得极富侵略性,给邻近的国家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如果利用西南战争来削弱日本的实力,那么鼓动面前的西乡隆盛早点为这场战争做准备的话,便是改变历史的最好机会!

原来历史上的西乡隆盛,对这场战争的认识不足,事先并未做多少准备,是以最终在明治政府军的进攻下失败,而如果他早做准备的话,这场战争的结局,也许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以西乡隆盛麾下萨摩军当时的实力,如果早做准备,战略战术运用得当,未必不能推翻当时基础还不十分稳固的明治政府!

而无论这场战争的结局是什么,都会使日本的实力受到极大的损耗,难以恢复!

想到这里,林逸青更加坚定了自己改变历史的想法。他迎上了西乡隆盛的目光,诚恳地说道:“在下今日说这些,不光是为了南洲先生,也是为了日本和乾国。”

“日本不久前刚刚进攻了台湾,乾国海军闻变,曾大举应援,与日本海军在琅峤海面对峙交火,先后大战三场,乾国海军损失不小,日本海军精锐则全军覆灭,两国虽未宣战,然而在乾国人眼中,日本已经可以说是敌人了,”西乡隆盛显然不那么好忽悠,他紧盯着林逸青的眼睛,缓缓说道,“瀚鹏是乾国人,如果说为乾国而来,是很自然的事,可您却说为了日本而来,着实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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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内密探

听了西乡隆盛的话,林逸青的后背一下子渗出了冷汗。

据他知道的原来时空的历史,“牡丹社事件”发生后,清廷派沈葆桢带舰入台巡察,李鸿章也派淮军唐定奎部随沈葆桢入台防备日军,但双方并未交火,日军只是在进攻台湾番民时遭受了少许伤亡,疫病死者居多;清军的人员损失也主要是疫病造成的,双方并未发生直接战斗和造成死伤。

可现在照西乡隆盛所言,双方不但陆军有交火,海军也打起来过,并且双方都有人员伤亡和舰船损失,听这意思,乾国海军还打胜了!

“在下的确是为日本而来。”林逸青定了定神,赶紧答道,“为日本,即是为乾国。”

“为日本即是为乾国?”西乡隆盛一愣。

“日本与乾国隔海相望,本为友好邻邦,且同受西方侵扰逼迫,两国全都致力于强国之道,皆有起色。而露西亚为虎狼熊罴之国,欲吞并东亚久矣,日本与乾国同受其威胁,本该联手对敌,而今日本新练西洋兵法未久,兵马不过数万,军舰不过数艘,竟遽起向乾国发难,为兄弟阋墙之举。所幸兵祸已解,乾国情愿付给兵费,以求两国和好,乾国之所以忍辱负重者,非是惧怕日本,乃不欲令亲者痛,仇者快也。”林逸青正色说道。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西乡隆盛面色微变。

“为日本即是为乾国,正是为两国联手起见。而方今之日本政府,为大久保、山县等奸佞小人把持,正逐渐使日本走上歧路。日本如此下去,将来必然会妄兴无名之师,攻打乾国,竟至穷兵黩武,斯时当是两国百姓之无间地狱也。”林逸青接着说道,“在下遍观日本英杰,能力挽狂澜者,唯有南洲先生也。是以不揣冒昧前来,失礼之处,还望南洲先生见谅。”

林逸青说完,向西乡隆盛深深一躬。

西乡隆盛躬身回礼,再看林逸青时,目光已然不似刚才那样的锐利了,更多的是惊异和赞许。

“如此说来,瀚鹏当不是普通的乾国商人了。”西乡隆盛呵呵一笑,说道,“我见瀚鹏蓄留短发,其实便已猜到了些许,须知来我国之贵国行商,俱是中原人,而渤人从商,却是头一次见到呢。”

西乡隆盛的这一番话让林逸青心头剧震,他知道,因为历史时空不同的关系,自己的谎言,还是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西乡隆盛的话中表明,这个时空现在的中国叫乾国,这个乾国绝不是他那个历史上的大清国,这个“大乾朝”似乎也是一个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但这个少数民族不是满族,而叫“渤人”,他说的乾国“中原人”,应该是指汉人,而“渤人”似乎是以短发为主要发式,类似现代中国人的发型,不象历史上的大清朝是以留辫子为主,并且并不经商,可能也不从事实业!

“呵呵,南洲先生果然厉害,我不管如何遮掩,总是难逃南洲先生法眼。”林逸青笑了笑,说道,“南洲先生既然明白,我也便不再多做解释了,我只想明确告诉南洲先生,我确是为了南洲先生,为了日本和乾国的未来而来,而我的身份为何,奉何人之命而来,我想南洲先生能够猜到,但我不能告诉南洲先生,南洲先生也可派人去乾国领事馆查探我的来历,但我可以告诉南洲先生,您是查不到任何结果的。”

“我早该明白,以瀚鹏的身手,当出自于乾国内廷,呵呵。”西乡隆盛也笑了起来,“弄不好是‘虞备处’的人,是吧?”

虞备处?这虞备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总不会是“粘竿处”吧?林逸青在心里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则是一副微笑不语的模样。

“既然瀚鹏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此时西乡隆盛已经认定了林逸青的身份,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道,“瀚鹏此来的任务,就是劝说我与我国政府为敌的,是么?”

“游说是一方面,至于南洲先生是否听从,非我所能决也。”林逸青不动声色的说道,“其实我的首要任务,是保得南洲先生的平安。”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西乡隆盛面色一凛,一直恬静从容的桐野千穗细长的眉毛也扬了起来。

“林先生是说,有人要对南洲先生不利,是么?”桐野千穗轻轻的给林逸青奉过一杯新调好的茶,低声问道。

她的声音仍然柔和悦耳,但林逸青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有一些不安。

“正是。”林逸青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横了心打算把“忽悠”进行到底了,“我躺倒拦住南洲先生舆驾,目的也是想要提醒南洲先生。”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桐野千穗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其实林逸青这句话也并不算是忽悠,自从西乡隆盛辞职隐退后,明治政府对他一直也没有完全放心。因为追随他的人相当的多,象原来均在日本陆军中担任要职的桐野利秋、筱原国干等有名的将领,在西乡隆盛归隐后也都辞职不干,追随西乡隆盛而去。而西乡隆盛回到鹿儿岛,将自己的俸禄用于创办“私学校”,以“尊王悯民”为校训,传授经史、西学、武道、甚至步兵、炮兵等多种学科技术,实际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武士教育培养体系。这样一来,不论他本意如何,这时的西乡隆盛,等于已经走上与他亲手建立的明治新政府对抗角力的不归路了。而明治新政府对西乡隆盛更加疑忌,素来推崇普鲁士铁血宰相俾斯麦、坚信“兴一善不如除一恶”的大久保利通所采取的防范措施之一,就是通过自己建立的警察系统向鹿儿岛派出探子,随时监视西乡隆盛的行动,以便必要时可以随时加以消灭。

“瀚鹏今日如此坦言,是不是知道我已然无别路可走了?”西乡隆盛叹息着问道。

“这当中的道理,以南洲先生之大才,其实不用我说,也是能想明白的。”林逸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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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坦诚相见

西乡隆盛听了林逸青的回答,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正如林逸青所说,他对自己的处境,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西乡隆盛是下级武士出身,以维新英雄的身份出任陆军大将(当时日本军界独一无二的大将),近卫军统领,参议三项军政要职,可以很明确地说,有名有权,已经是位极人臣,不可能再有更高位置了。日本全国无论贤与不肖,全都知道西乡隆盛的威名。西乡隆盛的二千石俸禄也是维新英雄里面最高的(大久保利通和木户孝允每人也才一千八百石)。西乡隆盛身为陆军大将,近卫军统领,名义上全国陆军他都有权调动,连驻扎东京的近卫军,也都归西乡隆盛统率,日本陆军和近卫军将校,也大都是西乡隆盛一手提拔,海军将领事实上他也有权任命,可以说位高权重,哪怕是退下来之后,对日本政局也有着巨大的影响。西乡隆盛按说已经是掌握政权的人中的一个,可偏偏他所坚持的理念,他所维护的人群利益,是跟当时大多数政府中人的理念,和他们所维护的人群利益格格不入的。西乡隆盛的急进“征韩论”在朝议中的失败,已经很清楚地揭示了这一点,而他的愤而出走,也说明了他已经对明治新政府的一些措施彻底失望,知道自己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通过他的“参议”身份来求得改变。西乡隆盛的辞职和出走,在当时是件震惊朝野的大事,甚至被称为“明治六年的政变”,导致“西乡有谋反动机”这样的认知在朝野实实在在的存在。紧接着的明治七年,为日本奠定法制基础、曾身为大法官、司法卿、因西乡隆盛的“征韩论”未被采纳、也因自己的一些法制理念未获接受而与西乡一起下野的江藤新平,在九州的佐贺(离西乡所在的萨摩鹿儿岛并不远)的3000士族的拥戴下,起而反叛,然而旋即被大久保利通镇压,并以极刑枭首示众,是为“佐贺之乱”。西乡隆盛虽然没有响应江藤新平的反叛,然而,他们的下野原因,拥护人群,居住地点,影响力和身份都是相去不远的。可以说,当时大多数的日本人都会以“佐贺之乱”作为强化“西乡是有谋反动机的”这一观点的根据的。而大久保利通对于江藤新平的断然枭首,也是想要震慑西乡隆盛,西乡隆盛对此心知肚明。

而西乡隆盛经营的私学校,则更为大久保利通等人所忌惮。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学校,它在鹿儿岛市内和县内各乡设有130多处分校。可以说,这是一个以西乡隆盛为中心的紧密组织。更严重的是,鹿儿岛县从来没有上交过日本中央政府税款,县令大山纲良以下区长等官吏,公然不服从中央政府的调派。各级重要职务都由私学校的干部担任,甚至警察也多为私学校的人担任。这可以说是一个以西乡隆盛为党魁,以私学校的校训“道同义协”、“尊王悯民”为纲领,以维护旧下级武士阶层利益为己任,以学校的形式为各级组织,以西乡隆盛的私人俸禄、各学生学费、以及鹿儿岛县租税为经费的独立王国。而且,这个独立王国,已经掌握了鹿儿岛整个县的行政组织,又公然不服从政府的法令与人事调配。更何况,西乡隆盛手下的那些私学校骨干,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全都是经过戊辰讨幕战争洗礼过的武士,能征惯战,而且有着强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在明治新政府看来,西乡隆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反形已具”了。

“难道……真的要……”西乡隆盛的眼中闪过落寞之意。

“而今大久保、山县等人已然四处调兵遣将,加强九州地区的兵力和警力,并加紧实施一系列削弱士族实力的措施,我想这些情况,南洲先生不会不知道。”林逸青道,“而我来时,却见先生并未做什么应对措施,难道先生真的想要束手待毙不成?”

“有一件事情,我还要请教瀚鹏。”西乡隆盛没有回答林逸青,而是反问道,“瀚鹏如此帮我,难道就不担心我日后会对乾国不利么?”

“乾国和日本如不联手,将来或许会有一战,但绝不会是现在。”林逸青答道,“南洲先生辅佐下的日本,也许五十年后会与乾国为敌,而大久保治下的日本也许十年内就是乾国的死敌。帮了南洲先生,乾日两国至少还能和平共处五十载,若不帮南洲先生,乾日两国十年内恐刀兵相见矣。十年内开战,无论是对日本还是对乾国,都没有任何好处!如此结果,则不论是南洲先生,还是在下,都是不愿看到的。”

林逸青说着,紧盯着西乡隆盛,“所以为了乾日的五十载和平在下愿与南洲先生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好一个同舟共济!生死与共!”西乡隆盛抚掌大笑起来,“也罢,就冲你这句话,我便信了你!”

“在下适才所说,乃是肺腑之言,出于至诚。且在下一向敬重南洲先生,无论事成与否,在下都必要保得南洲先生平安。”林逸青道,“自今日起,在下便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南洲先生了。而南洲先生若有驱策,便请明言,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实我见瀚鹏才具不凡,便有心要留你大用,瀚鹏能一人力敌数人,战技之高,为我平生所仅见,瀚鹏如不弃,便在我兵学校任职如何?”西乡隆盛听了林逸青表示要跟随他左右的话,十分高兴,立刻向他发出了邀请。

“敢不从命。”林逸青向西乡隆盛微鞠一躬的同时,也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由于二人都敞开了心胸,西乡隆盛和林逸青接下来的谈话变得轻松和随意起来,一直陪侍在他们身边的桐野千穗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望向林逸青的目光中,更多了一层敬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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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直书心声

鹤丸城,兵学校。

鹤丸城是萨摩藩岛津家的旧居城,宽元二年惟宗姓市来氏所筑之城,后由岛津家久重修扩建。这座城位于标高一百公尺的山上,由于城的四周都是绝壁,因此鹤丸城可以说是一个运用天然地形建造的无比坚固的军事堡垒。现今西乡隆盛建立的兵学校,就位于这里。

剑道馆内,一众全身护具的武士们,正挥动木刀,奋力的劈砍练习着。

桐野利秋挥动手中的木刀,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一日林逸青的出刀动作,但却总是不得要领。

那一次他没有出手,但他明白,哪怕自己出手,结果也不会比筱原国干好到哪里去。

练习多时之后,武士们纷纷卸了护具,开始休息。

“你想不想和那个乾国人再比上一场?桐野君?”看到坐在那里似有心事的桐野利秋,筱原国干来到他身边坐下问道。

“是啊!桐野君,你难道不想教训教训那个狂妄的乾国人吗?”村田新八也问道。

“你们都打算和他再比试一下,是吗?”桐野利秋看到大家全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一愣。

“当然!”村田新八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天我们大家都是大意了,让他钻了空子,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打败他!”

“是啊!他也就是力气大些,那一次趁我们大家的疏忽,才取胜的,要是论剑法,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西乡小兵卫也不服气的说道。那一天他被林逸青连胁差都打掉了,又挨了一脚,差点没晕过去,他视为奇耻大辱,一心想要挽回面子,是以今天在剑道馆练得最是积极。

“我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桐野利秋叹了口气,说道。

看到桐野利秋这样的剑道高手竟然说出这样泄气的话来,几名武士颇不以为然,他们开始研讨起那天交手时林逸青的刀法步骤来,几个武士正说着,看到别府晋介快步走了进来。

“知道么?南洲先生和那个乾国人,谈了整整一天一夜呢!”别府晋介大声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武士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们谈了一天一夜?”桐野利秋奇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些是他们当晚写下来的东西,我从千穗小姐那里拿到的,你们大家看看吧!”别府晋介说着,将一大卷纸远远的抛了过来。

桐野利秋一把接住了纸卷,打开和武士们一道看了起来。

洁白的宣纸上面,写着一行行龙飞蛇舞的草书汉字:

“志学者,必宏大规模。然惟此偏倚,或疏于修身,故须始终克己修身也。宏大规模以克己,男子者容人,非为人容,书古语已授:恢宏其志气者,人之患,莫大乎自私自吝,安于卑俗而不以古人自期。试问期古人何许意哉?尧舜为圭臬,孔夫子为师也。”

“……薄租税以裕民,即养国力也。故纵国事繁杂苦财用之不足,确守租税定制,损上而不虐下也。试观古今之事,道不明之世,苦财用不足之时,必用曲知小慧之俗吏,巧聚敛,以解一时之欠乏,俨然擅理财之良臣,以手段苛酷虐民,人民不堪其苦,欲避聚敛,自趋谲诈狡猾。上下互欺,官民敌仇,终至分崩离析乎。……会计出纳为制度之所倚,百般事业皆由此生,成经纶中枢之要,不可不慎也。大体言之,量入为出,别无他法。一岁之入定百限,统理会计者以身守制,不可超限。否则制于时势,先出缓限以量入者,无他,榨民之膏血也。纵事业一时进步,国力疲弊无可救矣。常备兵数,亦由会计所限,决不可张虚势。鼓士气练精兵,纵兵数寡,折冲御侮皆足也……”

“失节义廉耻决无持国之道,西洋各国亦然。位于上者对下争利忘义,下皆仿之,人心忽趋财利,卑吝之情日长,失节义廉耻之志操,父子兄弟之间亦争钱财,至反目也。长此以往,何以持国?德川氏灭将士之猛心以治世,然今较昔战国猛士犹勇之心若不奋起,与万国对峙不得也。”

武士们跟随西乡隆盛日久,对于他的字体非常的熟悉,他们一眼便看出,这些字并不是出自西乡隆盛的手笔,而是另一个人。

“这……是那个乾国人写的?”看着这些酣畅淋漓气势磅礴的书法,筱原国干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写得一笔好字!”村田新八不无嫉妒之意的说道。

“不光是字写得好。”桐野利秋紧盯着纸上的字,沉声说道,“这个人的才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听到桐野利秋出言夸赞林逸青,几名武士虽说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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