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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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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李绍泉震惊不已。

林义哲的“削日之策”,只有敬亲王、文博川和他李绍泉三个人知道一些,为了保密,连林义哲的姑父沈佑郸都不知晓,而今竟然从林逸青的嘴里说了出来,怎能不令他震惊莫名呢?

“难怪你要在萨摩海兵学校任教,原来是为了……”李绍泉此时对林逸青的身份已然不再怀疑。

“此前子巍还托我安排人前去福州查探林邵穆一脉后人,不曾想今日你却来到我面前……”李绍泉握着林逸青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在下自幼与家兄失散,飘零海外,后家兄出使西洋时方得重会,在下久欲报效故国,故家兄安排在下行此削日之策,待大功告成后方再归国。此前为求保密,家兄一直将在下之事深深隐瞒,外间从无知晓。”林逸青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好解释,便趁着李绍泉激动之际,尽量言简意赅的和他说明。

“我明白……”李绍泉叹息着点头道,“以鲲宇谋国之忠,行事之出人意料,这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他望着林逸青,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只是这些年你隐姓埋名,流落异国他乡,真是苦了你了……”

“在下的苦处,和家兄相比,算不了什么。”林逸青想起逝去的林义哲,脸上也难掩悲伤之色。

“在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承继家兄遗志,将家兄未竞之事业继续下去!”林逸青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无论如何,削日大计已经成功了一半,必须要进行下去!在下急切需要李大人相助!”

“日本现下情形如何,你且细细说来。”李绍泉正色说道。

当下林逸青将日本现在各方面的情形和李绍泉说了一遍,并着重说明了萨摩独立于明治政府之外,明治政府压迫武士阶层,大久保利通忌惮西乡隆盛极其麾下萨摩武士多方封锁打压,双方矛盾尖锐未来将爆发战争的情况。对于自己弄出的那个“表章事件”,他也详细的向李绍泉做了说明。

听了林逸青的解说,李绍泉一时间心惊不已。

“想不到林文襄布局宏远,竟至于此!”李绍泉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林逸青,“而你的行事方法和手段,似乎较令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家兄幼年未曾经历多少磨难,后读书致仕,尚称顺利。而在下自幼便漂泊异乡,受尽苦楚,行事自然与家兄有所不同。”林逸青笑了笑,对李绍泉说道。

“大久保其人,乃一代枭雄,我对他一直甚为忌惮,他竟然被你给狠狠的阴了一道,且一时无反击之法,真是快事!”李绍泉看着林逸青,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知林文襄有弟若此,平生无憾矣!”

“李大人过誉了。”林逸青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通过了考验,便准备把为萨摩购买枪炮的事定下来,“军火一项,还望李大人多多费心。”

“此事包在我李章桐身上,”李绍泉一口应随下来,他看着林逸青,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说道,“不过,瀚鹏,现下却有一件要紧的事,需得你马上跑一趟京城。”

第一百三十章凶手毒言

“噢?李大人所言何事?”林逸青见李绍泉说得郑重,立刻凝神倾听起来。

“文博川文中堂病重,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李绍泉说着,脸上满是痛惜之色,“中堂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一次林文襄之去,对他打击极大,是以一病不起……”

听了李绍泉的话,林逸青回忆起了梦中林义哲指给他看的那位病势垂危的老人,心里不由得一沉。

他当然明白,文博川的去世,对林义哲的事业,意味着什么。

“在下曾听家兄说起过,文中堂视家兄有如亲子,家兄本欲在削日大计功成后,向文中堂递门生帖拜师,可没曾想……”林逸青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我说的便是这个。”李绍泉握着林逸青的手,恳切的说道,“文中堂来日无多,令兄之去,乃文中堂一生之憾,如果你能在中堂临终之前,把这个门生帖子给递了的话……”

“李大人所言极是,在下当尽快动身。”林逸青明白了李绍泉的意思,“还望李大人为在下修书一封,以便在下得见中堂。”

“这个自然。”李绍泉又打量了一下林逸青,叹道,“真是一模一样,只是瀚鹏眉宇之间隐有英武之气,不似林文襄文气过重。即便如此,文中堂一见之下,估计还是会错把你当成林文襄的,就如同我适才见到你脱下面具一般,呵呵。”

“如此更好,可圆了中堂之心愿。”林逸青道,“能为中堂收为门生,亦是家兄之心愿,在下此去,也是了却家兄未了之愿。”

“你此次由日本来天津,戴着这面具,是为防那大久保利通发觉,是吗?”李绍泉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制作精巧的面具,向林逸青问道。

“大人所言正是。”林逸青点头道,“大久保利通此人狡诈阴狠,为防不测,在下是以如此乔装改扮归国,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瀚鹏你我一见如故,我虚长你几岁,便叫我章桐兄好了。”李绍泉亲热地说道。

“章桐兄在上,受小弟一拜。”林逸青知道李绍泉已经诚心接纳了自己,立刻拜道,李绍泉高兴地将他扶了起来。

“瀚鹏,你进京路上,为求稳妥,不如还戴着这面具,但若是见了文中堂,便不要戴了,我怕他身体衰弱,受不得如此刺激。”李绍泉叮嘱林逸青道。

“小弟明白。”林逸青点头道。

“另外,六爷和七爷,你最好也见一见……”李绍泉正说着,却见师爷娄春范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娄春范看到林逸青,先是习惯性的揖了一礼,他正要转头和李绍泉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又看了林逸青一眼,登时呆立当场。

“你……可是林文襄?”娄春范惊道。

林逸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希廷莫要胡言!天下相貌相似者多矣!”李绍泉故意板着脸斥道,“人死不能复生,林文襄何能在这里?”

“可……这也实在是太像了……”娄春范好容易才从惊愕状态当中恢复过来,他缩下了后面的话,向李绍泉长揖为礼,“属下眼花,错认了人,大人恕罪。”

“有什么事吗?”李绍泉冲林逸青挤了挤眼睛,向娄春范问道。

“宫里头李总管来了封密信。”娄春范又偷看了一眼林逸青,上前将手中的书信交到了李绍泉的手中。

李绍泉打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林逸青仔细的观察着李绍泉的面部表情,看见李绍泉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你看看吧,瀚鹏。”李绍泉将信递给了林逸青,“李总管想要给令兄报仇呢。”

见到李绍泉将密信交给林逸青,娄春范便先吃了一惊,等到听到李绍泉的话中“令兄”二字,全身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林逸青,又看了看李绍泉,脸上写满了震惊。

李绍泉冲他点了点头,娄春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恢复了平静,垂手退在了一旁。

这封信是紫禁城二总管李锦泰写给李绍泉的,内容不多,主要是说害死林义哲的凶手黄树兰虽然已经因阻拦辱骂林义哲灵柩而下狱,但因“翁叔平力保”之故,很可能不会治罪,信中李锦泰向李绍泉问计,并表示“如黄贼得释,不才当求死士一二手刃之”,为林义哲报仇!

“原来家兄是被黄树兰那贼子所害!”林逸青很快将信读完,这才知道,害死林义哲的凶手,竟然是一个叫黄树兰的御史!

“黄树兰所上参劾林文襄之折,我想瀚鹏还没看过吧?”李绍泉的眼中闪过愤恨之色,他转头对娄春范说道,“希廷,你去找找邸报,把黄树兰那个折子找出来给瀚鹏看一看。”

“是。”娄春范应了一声,快步来到了书架前,开始翻找起来。

不多时,娄春范找出了一张邸报,送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林逸青接过邸报,立刻便看到了黄树兰参劾林义哲的那份奏折。

“……筹海大臣林义哲素称名门之后,出身士林,不过一船政佐理,略有微功,奏对称旨,而得外任封圻,内擢卿贰,皇上所以豢养之者至优且渥,宜如何报称,上酬高厚之恩,乃闻其议论邪说,谓西洋崇中土礼教,外洋富强为上理,尽扰乱所学孔孟之言,崇重机器,鄙夷士林,颠倒是非,诡言乱政。……据其所言,薄我朝二百年之治法,背圣贤千万世之常经,簧鼓后进,摇动人心,以致近来士大夫靡然从风,视理学经济、公忠体国为迂谈,以熟悉洋务、谄谀迎合为急务,其为祸于世道人心者匪浅也。……”

“……昔梥华州生曰张元、曰吴昊者,闻元昊屡窥中土,遂西入奔。以大言得用,元昊以中书令张元为相国,吴昊副之。元好阴谋,多奇计,性喜诛杀,元昊残暴,多其赞成,故倚畀尤重,西夏之入寇方略,多二人导之,中土大受其害。”

第一百三十一章誓杀黄贼

“今林义哲为图交涉便宜,竟以新闻纸左右英国舆情,乱其政局,致其首相辞职,政府垮台,……盖林义哲善出诡谋,行事全凭一己之好恶,凡士林有忤其者,必欲至于死地而后快。……其能乱英国,亦能乱大乾,能破日本,亦能破中土。昔者张元、吴昊屡试不第,遂有叛国之志,后果为中土大患。林义哲既有乱国之能,心性又偏狭骄狂,喜夷恶夏,异日若对朝廷心怀不满,难保不学张、吴,去投外国,为大乾之巨患,今日若不除之,恐他日追悔无极矣!”

“今皇上冲龄践阼,时势艰难,全仗两宫皇太后宵旰勤劳,内外大臣各发天良,破除情面,挽回积习,成就大义,与维持于其间。臣职司所在,理合纠参。相应请旨,将林义哲交部严处,明正典刑,以为人臣有二心者戒。是否有当,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林逸青看完这份满纸毒言的奏折,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这是何等无耻之徒,方能写出如此毒言!”林逸青恨声道,“若不将此辈碎尸万段,我林逸青誓不为人!”

听到林逸青发下毒誓,李绍泉和娄春范相顾骇然。

“瀚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李绍泉害怕林逸青冲动行事,赶紧劝说起来,“李总管为令兄报仇心切,是以有如此之言,但这事儿,做起来并不容易,万万不可冲动行事,授人以柄。”

“章桐兄放心,小弟不是愚鲁莽夫,不会胡乱行事。”林逸青当然明白李绍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不过,小弟所言,出口必行,这黄姓贼子的命,小弟是要定了。”

李绍泉看到林逸青的眼神此时和林义哲是那样的相似,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不知怎么,他感觉这个林义哲的孪生弟弟,比林义哲还要厉害!

“小弟先行进京拜见文中堂,还请章桐兄为我安排一下。”林逸青的声音将李绍泉的思绪又拉回到了当前。

“这样,我叫希廷陪你进京,我与京中往来诸事,都是希廷打点,希廷熟门熟路,由他帮你安排,可保无虞。”李绍泉想了想,说道,“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拿与文中堂看,文中堂便会明白你是谁。”

“其实大人就是不写这信,我觉着文中堂见了瀚鹏,也是会认定他是林文襄的兄弟的。”娄春范微笑道。

“稳妥起见,这信我还是得写。有些事情,还得在信中给文中堂交待一下。”李绍泉对娄春范说道,“不过,李总管那里,我就不写回信了,你直接带瀚鹏去见李总管,我想他自然会明白。”

“是。”娄春范躬身答道。

“那便有劳希廷先生了。”林逸青向娄春范拱手行礼道。

“瀚鹏不必客气。”娄春范回礼道。

“此行关系重大,万不可出现一丝差池。”李绍泉对娄春范叮嘱道,又看了看林逸青,“至于向黄贼报仇一事,届时和李总管仔细商议,切不可凭一时之血气,酿出祸端来。”

“章桐兄放心便是,小弟当谨遵教诲。”林逸青一口答应下来。

李绍泉和娄春范接着就林逸青入京一事的细节商讨起来,林逸青此时并不知道,在北京城,那位他将要见到的老人,此时已然病势垂危。

※※※※※※※※※※※※※※※※※※※※※

“鲲宇……你不该走的……”

病床之上,恍惚中的文博川轻声的自言自语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在清绮园,永庆长春的文芳斋中。

“六爷,文相,今儿个我们姐妹找你们来,要商量什么事儿,我想你们也是知道的。”

仁曦太后说着,向仁泰太后望了一眼,仁泰太后点了点头,仁曦太后方才继续说道:“黄树兰的折子,你们俩想是已经看过了吧?”

“回皇太后的话,臣等已然看过。”敬亲王低着头答道。

“六爷,你觉着,黄树兰的折子,说的可有道理?”仁曦太后叹了口气,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臣觉得,黄树兰的折子,仍是以夷夏之辨为名,欲阻洋务之兴。”敬亲王小心地回答道,“其针对林义哲之言,多为谩骂之词,并无实在意思,似可不必理会。”

“事情紧急,六爷,文相,咱们几个也别绕弯子了。”仁曦太后对敬亲王的回答显然很是不满,“今儿个在这儿的,也没有别人,你就直接告诉我,林义哲此人,究竟有无反心?”

听到仁曦太后的这句问话,敬亲王登时额头汗下,他强自镇定,坐在那里,没有跪下。

“回皇太后的话,臣不明白,皇太后何以有如此之问。”敬亲王哑着嗓子问道,“说林义哲有反心,臣实在说,是不相信的。”

“噢。”仁曦太后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回答敬亲王,而是转向文博川问道,“文相觉着,林义哲有无反心?”

“回皇太后的话,臣也是不明白,皇太后因何要问林义哲有无反心。”文博川恭声答道,“臣也不相信,林义哲会有反心。”

“六爷,文相,那你们说说,你们因何坚信,林义哲不会有反心?”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赵国的李牧可有反心?南梥的岳飞可有反心?”敬亲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听到敬亲王将林义哲比作赵国的李牧和南梥的岳飞,仁曦太后先是一怔,接着便立刻明白过来。

敬亲王是在用李牧岳飞的比喻提醒自己,不要象兆王和梥高宗那样的自毁长城!

“六爷怎地知道,林义哲是李牧岳飞,而非张元吴昊呢?”仁曦太后笑了笑,又问道,“黄树兰的折子里,可是把林义哲比做张元吴昊啊。”

“回皇太后的话,臣不明白,黄树兰怎地知道林义哲会做那张元吴昊?”文博川回答道,“林义哲驱除倭寇,保得闽台百姓平安,天下称颂,世人多以李牧却匈奴,岳飞破金兵喻之,怎地到了黄树兰那里,便成了张元吴昊?”

第一百三十二章肺腑之言

“黄树兰折子里说的很明白,林义哲能乱英国,亦能乱大乾,能破日本,亦能破中土,有如此乱国之能,他日若背叛大乾,定为巨患,不如早除之。”仁曦太后一边观察着文博川的脸色,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仁曦太后的声音不大,但此时文博川听来,却有如晴天霹雳。

敬亲王和文博川不约而同的离座起身,跪伏在地,齐声说道,“皇太后,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仁曦太后平静的问道。

“臣不明白,林义哲从未有过不臣之事,黄树兰因何要说林义哲是张元吴昊?难道就因为他有乱国之能?此次林义哲能扰乱英国,逼其首相辞职,更换公使,了结滇案,使我大乾不必再开口岸,利权得保,可谓功在当世,利在千秋!有此栋梁之材,皇太后当庆幸才是,何以听小人之言,要做那亲痛仇快之事呢?”文博川急切的争辩起来,一时间竟然仰起了脖子,直视着仁曦太后。

“看把文相给急的,呵呵。”仁曦太后微微一笑,说道,“文相起来吧,坐着回话。六爷也起来吧。”

敬亲王和文博川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此时二人都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仁曦太后。

“六爷和文相真是关心则乱啊,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仁曦太后微笑着说道,“我没说非得要杀林义哲不可,而是想知道,林义哲会不会如黄树兰折子当中所说的那样,日后成了张元吴昊,对我大乾不利。”

“回皇太后的话,”敬亲王答道,“林义哲是林文忠公之后,林家世受国恩,素来忠义,林义哲此次率舰出海,与日舰激战,几为炮火所伤,又亲身率陆队上岸击敌,于枪林弹雨之中手刃倭酋,此非李牧岳飞哉?何来张元吴昊之喻?黄树兰非要以张元吴昊喻之,乃是恶意中伤,欲至其于死地耳!”

听了敬亲王的话,仁曦太后连连点头。

“回皇太后的话,林氏一门,世受国恩,朝廷未曾有负于林义哲,林义哲因何要反呢?须知张元吴昊,也并非一开始便要反,而是梥朝有负于二人,逼得二人走上如此绝路的!”文博川紧接着说道。

“噢?竟然是这样?”仁曦太后一愣,转过头来,和仁泰太后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向使梥廷不负张元,未有无端杖责之辱,张元断无反心,而张元之反,实是梥廷埋没人才,逼其走上绝路!”文博川道,“朝廷未有负林义哲之事,林义哲何能有反意?黄树兰一心想要对付林义哲,才如此以张元喻之,不过是想要朝廷对林义哲做出不仁不义之事,好成全他折中所谓先知先觉之言,其用心何其毒也!”

听了文博川的这番话,仁曦太后和仁泰太后都是连连点头。

“这个黄树兰,当真是其心可诛!”仁曦太后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仁泰太后忽然问道:“黄树兰因何要如此对付林义哲?”

“回皇太后的话,据臣所知,黄树兰素与宝廷交好,此次宝廷被囚,黄树兰甚为不平,前宝廷因妄参林义哲而受杖,黄树兰便曾迁怒于林义哲,这一次想是为宝廷报仇之故,是以才如此的。”文博川答道。

“可我怎么觉着,黄树兰的后边儿,似乎有主使之人呢?”仁泰太后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

“回皇太后的话,黄树兰背后可否有主使之人,现下尚未可知,然若想要知道是谁主使,却也不难,只消看这几日还有谁跟着上书,以此为题目参劾林义哲,便知端的。”敬亲王答道,“若是没有人跟着上折子,那便是没有主使之人,只是黄树兰一人所为。”

“要是真有主使之人,切不可轻易放过了他。”仁泰太后的语气虽然很是和缓,但脸色却是说不出的严厉,“这结党营私,最是可恨!”

听到仁泰太后说出“结党”二字来,敬亲王和文博川的神情都是一凛。

他们俩都以为,刚才的一番辩争劝说,林义哲已然能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然渡过这场危机,但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姐姐说的是,这结党之风,绝不可开!”仁曦太后看着敬亲王和文博川,声音也转趋严厉。

“文相,我知你一直是忠心耿耿扶保大乾,咱们当年也是共患过难的,有些话,便不消我再说了。”仁泰太后看着文博川,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文相因何如此推重力保林义哲?”

尽管仁泰太后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在文博川听来,却有如巨雷贯耳。

一旁的敬亲王闻言,也变了脸色。

仁泰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他和文博川与林义哲是否“结党”,但话中隐含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回皇太后的话,臣是为国惜才,为国举才,别无他意。”文博川毫不犹豫地答道,言谈之中丝毫不掩饰对林义哲的爱惜之意,“林义哲实在任事,一心为国,不避谤言加身,如此不世出之英才,岂可多得?皇太后可能听说过,臣想要向此子讨一张门生帖,不瞒皇太后,臣的心中,早就将此子视为最为得意之门生,臣亲生之子亦未如此看重。今日他身受诋毁尚不自知,臣怎能不拼命为之辩争?”

“文相这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呵呵。”仁曦太后笑了起来。

“文相,我知你看重林义哲,可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须得保证林义哲确无反心,若是他异日真要反了,便非你我所能制住了,真要有那样的时候儿,还不如今日早做决断。”仁泰太后看着文博川,叹息了一声,说道。

听到仁泰太后的这句话,文博川的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而一旁的敬亲王,更是汗出如浆。

“回皇太后的话,臣愿为皇太后解此心结。”文博川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神情也现出了一丝难言的悲凉。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死之间

“文相想要如何做?”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林义哲不日便能到京,届时臣将会请他至家中一叙,请六爷安排神机营于臣家中暗伏,臣与林义哲开诚相对,若是他果真有暗昧之心,臣当即时……诛杀之……”

文博川说到最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说不出多余一个字。

“既然如此,那我们姐妹,便等着文相的好消息了。”仁泰太后平静地说道。

“臣告退。”文博川起身,和敬亲王跪拜行礼,然后退出。

看着这曾经过去的熟悉一幕,文博川一时间老泪纵横。

“鲲宇……”

随着他低声的呼唤,画面瞬间变换到了另外的场景。

这一次,是在他的家里。

“晚辈拜见文中堂。”林义哲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文博川见礼。

画面中,文博川并没有象以前那样亲热的迎上前来,而是定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不知文中堂急急召晚辈来府上,所为何事?”林义哲似乎感觉到了文博川的异样,便立刻问了一句。

“你先看看这个。”文博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来到桌前,取过一本奏折,递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有些惊讶的接过奏折,打开看了看题头,脸色便是一变。

林义哲在看折子,而文博川则在看着他的表情。

文博川紧紧的盯着林义哲的脸,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孔先是涨红,一双俊目满是怒火,但当他将折子看到一半时,脸色由红转白,眼中除了怒火,还有惊惶和震恐,有如五雷轰顶一般。

“黄树兰!你这个卑鄙小人!安敢如此害我!”林义哲嘶声怒吼起来。

他应该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用这种卑鄙阴狠到极点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小人!小人!小人!”林义哲怒骂着黄树兰,因为愤怒到极点的关系,他的身子竟然颤抖起来。

文博川是第一次看到林义哲如此失态,好似要吃人一般,一开始不免吓了一跳,但他随后马上恢复了镇静,好似林义哲的反应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林鲲宇,接下来的问题,不是我要问你的,而是皇太后皇上要问你,你且想清楚了再好生答复,你可明白?”文博川沉声道。

林义哲听到文博川的话,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他听得明白,知道这一次的对答,应该是一场“生死问对”了。

文博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敬亲王宜欣,就在客厅的那扇四条大屏风的后面。

而在客厅里,已经埋伏了神机营的兵将。

文博川最担心的,便是林义哲一句话回答不对,便会让神机营的兵将拿下。

“林鲲宇,黄树兰参劾你为张元、吴昊,然否?”文博川大声的喝问道。

“此人折中皆是一派胡言!万不可听!”林义哲虽然拜伏于地,但声音仍然坚强不屈。

“林鲲宇,你看张元、吴昊如何?”文博川又问道。

“张元、吴昊者,被逼上绝路之乱臣贼子也!”林义哲亢声答道。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文博川忍不住在心里喝彩起来。

此子果然厉害,不但能临危不乱,还能一句话便能戳中要害!

“似张元、吴昊这等贼子,该当如何处置?”

“张元、吴昊确有才能,惜乎梥廷不能用,且折辱之,遂奔夏反梥,这等人历朝都有,与其亡羊补牢,莫不如未雨绸缪,与其事后追悔莫及,莫如事前即使其为国所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安能未卜先知其有大才?若本虚有其名而用之,于国岂不无益?”

“纵然虚有其名,不用亦不当肆意折辱,徒增仇恨,于国岂不更为有害?”

“张元反,谁任其咎?”

“折辱张元之县令也!”

“为何?”

“若非此人杖责张元,张元断不致心生怨恨而叛国,张元所求者,为朝廷所用耳,未有叛意,而无端受责,难受其辱,遂有叛志,实县令逼叛耳!无此县令,则张元必不会反!”

“林鲲宇,你如此同情张元,欲学之哉?”

“晚辈从未有学张元、吴昊之意,朝廷厚恩,报偿不及,何来学张元、吴昊之念?且晚辈若学张元,所得不偿失之万一也。”

“此话怎讲?”

“曾文正公乃贱内之义父,驾鹤西去前曾留‘人在做、天在看’遗言与晚辈,昔年曾文正公坐拥两江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名动天下,士林感佩,未尝没有王霸之资。更有王凯运等‘劝进’之诱,然其却裁兵撤甲、急流勇退,成就忠义美名。晚辈受曾文正公教诲,祖上又世受皇恩,最知‘忠义’二字,怎可令师祖蒙羞?即便朝廷不用晚辈之谋,夺晚辈之官身,晚辈与家人亦能过小康殷实之生活,虽不至钟鸣鼎食,用度亦是不乏,何苦冒性命之忧,取那虚妄无义之名?即便以大乾之大,再无晚辈安身之所,晚辈蒙皇太后恩典,赐婚英伦,有此世外之桃源,衣食亦是无忧,晚辈大可携家小远避英伦,从此不问世事,就此了却残生罢了,又何须去担那‘乱臣贼子’之恶名?”

“若朝廷有负于你,你可会做张元、吴昊?”

“晚辈宁死不做张元、吴昊!一身受屈,便思报复国家,致使外敌入寇,无数生灵惨遭涂炭,其悖行与兽类何异?”

林义哲说着,猛地抬头,双目直视文博川,似要喷出火来。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晚辈一直视中堂为师长知己,若今日中堂要晚辈死,抑或是皇太后皇上要晚辈死,晚辈绝无二话,唯一死而已!只是求中堂允晚辈稍留几句遗言与妻儿罢了!”

听到林义哲的话,文博川禁不住面上变色。

“晚辈死后,求中堂将晚辈骨殖葬于台湾我海陆军将士昭忠祠之旁即可。”

听到林义哲竟然说出关于身后事的话来,文博川不由得大惊,“却是为何?”

“晚辈如此身死,有负皇恩,羞见先祖于地下,不可入祖陵,长伴为国牺牲将士之英魂可也。盖晚辈与将士们朝夕相处之时,最为快乐,此去相伴共九泉之下,倒也不愁寂寞!”林义哲答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文中堂

听了林义哲的回答,文博川死死的盯着林义哲的脸,林义哲毫不畏缩的迎上了文博川的目光,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林义哲,一脸凛然之色,可以说已然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文博川呆呆的看着林义哲,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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