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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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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凌,你看清外面的情形没有?”冯国彰低声问。

“外头现下有百十来个人,大约不敢贸然攻进来,只在外头用硬弓发箭。若是一会儿增援到了,怕就……”叫马凌的士兵答道。

闵妃的神情惊疑不定。外头急雨般的箭声逐渐疏落,渐至于无,这才听见远处隐约断续的粗砺声音。如磨刀一般。冯国彰拧起眉,重又侧身出去望了一眼。外头并不见增援,却弃了一地的火把,是那百十来名王城卫兵见弓箭攻击收效甚微,干脆预备突入进来了。

“他们……要干什么呢?”有个士兵捂着肋侧的箭伤。声音里因疼痛起了颤抖。

冯国彰抬头望了望,冷哼了一声。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放枪,以为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光会耍大刀呢。”

听了冯国彰的话,乾军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受伤的几名士兵也呲牙咧嘴的笑着,原本紧张恐惧的气氛一扫而光。

“准备射击!”冯国彰大声的喝令道。

乾军士兵很快便各自的架好了步枪,这时只听外面一阵纷乱的喊叫,百余名乱军士兵举着刀矛猛地冲了过来。

“开火!”冯国彰吼了一声,当先用左轮手枪开火。冲在最前面的一名乱军士兵应声而倒。

爆豆般的枪声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喷出一道道火舌,接着是大团的白烟,挥舞刀剑的乱军士兵们瞬间倒下了一片,但他们却并没有后退,而是继续嚎叫着猛冲,而乾军士兵则不停的开火。

几轮齐射使得乱军士兵死伤惨重,中弹倒地的人身体里流出的血在原本光洁的青石地板上形成大片的血泊,未死的人在血泊中不住的哀叫,但他们的同伴却有如疯了一般。毫不顾惜的从他们身上踩过,他们面目狰狞,表情凶狂,仿佛噬人的野兽。

乾军士兵的射击虽然准确而致命。但毕竟人数过少,很快乱军士兵便冲到了近前。

乾军士兵们被逼到了绝处,反而按捺不住胸中翻腾的血气杀心,野兽一样呐喊起来,合身向屏风上猛力撞去,那一列三十二扇的石屏风早已损毁得不成样子。经他们这样搏命的一撞,轰然向前坍倒下去。

冲过来的乱军士兵们发觉势头不对,已不及走避。屏风阔重得有如一面墙,劈头盖脸朝他们砸将下来,一气便翻倒了七八名乱军士兵,有人当即被自己的长刀刺进了身体,发出凄厉的哭号。

乾军士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呼喝着冲了出去。

闵妃怕极了,手足并用爬到一旁,一面咬着自己的袖子,强忍着不叫出声来。猩红的夜空里突然落起雨来,在冲天火光的辉耀下,一闪而逝的雨点也都是猩红的。像是天上亦有一座燃烧的王城,王城里亦四处淌着血,天上的河承不住了,便淋淋漓漓地洒到了人世来。王城里遍地是搏杀的呼号与惨叫,鼙鼓震撼着屋宇,所有的梁柱间都在簌簌地呲响。没有旁的人注意到这座黑暗的水榭里,有两支小小的队伍,正死死纠缠着以命相搏。

乱军士兵死伤已经过半,乾军士兵亦折损了五六名。铁锈般冷腥的血气在水榭内无声弥漫,死去的躯体颓然倒下,袒露着骨肉翻折的伤口。乾军士兵们列成一弧,顶着朝鲜人的长刀,护住角落里的闵妃。刀光翻滚,如同礁岩上拍起的万千碎浪。

此时,屏风残骸一侧,却有个乱军士兵从尸堆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左眼血糊糊的,眼珠子在染成鲜红的眼白上凶狠地转动着,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目标。那人咆哮了一声,长刀在青石方砖地上拉出连串迸跳的钢花,直向交战两方的阵列里撞进去。乾军士兵们无暇分身阻挡,竟被他冲到了闵妃的跟前,锵然一声,刀锋已自地面上抬起,黑暗中一线杀机骤亮,朝抖作一团的闵妃扫了过去。

闵妃心知躲避不及,只得紧闭了双眼,将脸埋进臂弯里。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却有个人影猛然冲出,挡在他们面前,迎着朝鲜人的长刀汹汹的来势,双手立住了自己手中的佩刀。

朝鲜刀手血红的眼里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讥嘲笑意。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两刀相交时,那柄大乾朝的军刀会如何旋转着脱手飞出,持刀的人又会如何流着血,跌落尘埃。

然而,预想中钢铁交击碎裂的声音,终于也还是不曾响起。电光石火,交击之前最后的一刹,那柄乾国钢刀的主人微微加力,双腕内绞,锋刃所向无声一转,不再朝着朝鲜长刀的刀身,却迎向了朝鲜刀手的腕子。

锋刃如线。

血肉之躯挟裹着强横的力量,撞上了飞薄的刀锋。刹那间,布帛、皮肉与骨骼依次削断,势如破竹,只是干净利落的一声“刷”,朝鲜长刀竟转向朝一侧跌出去,一只拖着血线的断手还顽固地攀附在刀柄上,跟着一同抛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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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两边拍砖

朝鲜刀手捂住断腕伤口,失声痛叫。长刀失去控制,在空中翻转过来,狠狠拍在人影的左肩上,那人身躯一偏,几乎倒地,却强忍疼痛翻手转刀,自下往上斜斜朝朝鲜刀手颔下的柔软处狠劲一挥,朝鲜刀手便蹶然倒了下去。

长刀沉重地跌落在来人与闵妃面前,又在地上跳了两跳,滚进了主人的血泊中。

“王妃殿下,您没事吧?”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闵妃周身一颤,睁开了眼,满面皆是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冯国彰拖着无力的左肩,提刀立于面前,年轻的脸孔上尽是血污纵横。

纵然已战栗得不能成言,闵妃还是勉力向冯国彰点了点头。

刀尖上悬垂着一滴血,将坠未坠,冯国彰佩刀扬起的那瞬间,血滴甩到了闵妃的脸上,她惊跳了一下。

远处鼙鼓震响,和着鼓声,水面上泛起细密的涟漪。透过漫天飞扬的火星与雨线,亭台楼阁之间,隐约可见有数百火把映在水上,蜿蜒曲折地朝这边来了。很快,他们就要被发现了。

“夫君……孩儿……”

闵妃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她,喃喃地呼唤着,伸出一只手来四处探寻,像是要找寻什么。遍寻不着,又去地上摸索,却摸到了满手冷腻的血。她怔住了,好一会才像是猛醒过来,爆发出凄厉得难以置信的锐声叫喊。

喊声划破了猩红的雨幕,仿佛宣告着这一夜乱象的真正开始。

火光骤乱。王城内四面八方,都是咆哮喧嚷的人声。鼙鼓的轰鸣猛然紧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水榭下的小河川里漾起层层细浪,扑打着岸石,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

冯国彰震愕地看向火光来处。这感觉仿佛是熟悉的,在港口附近的街衢就常常能够遇见,然而这一回,竟猛烈得教人不敢置信。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鼓声已经迫近了,混杂着金属拍击的声音。仿佛有许多铙钹跟随其后。梁柱间纷纷落下尘灰与木屑,如同整座水榭都被震荡得跳了起来,然后檩子、榫头、檐角与瓴瓦又一件件落下来,重新叠合成原先的模样。脚下的震动顺着骨髓酥酥地直向上钻。水榭下的细浪愈发频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通往水榭的桥梁多半已经倒塌或是焚毁,朝鲜兵士索性将松明举过头顶,纷纷跳下河道,涉水向他们涌来。喧天的呼喊声连成一片。一河流淌着炽橙光焰,照亮了四周的一切。

眼见有上千名朝鲜乱军攻来,冯国彰知道今日只怕要战死于此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小河川的对面,突然闪过一道红光,随着一声炮响,接着朝鲜乱军队伍当中便猛然迸起一团火光,登时有数人便给炸得飞了起来。

朝鲜乱军的士兵们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大炮轰击造成的结果,立时有如潮水般的向后退去。

奇变陡起。没等冯国彰和乾军士兵们回过神来,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密集的子弹射来,将他们身前的朝鲜乱军又扫倒了一片。

冯国彰明白这是援兵到了,心下一松,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一颗又一颗的炮弹飞来,接二连三的在乱军队伍当中爆炸,乱军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可怕打击,瞬间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

骤然,炮击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有如千军万马的脚步轰鸣、海潮一样的人声呼喊,刹那间全都消失殆尽。若不是四处的火焰还在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几乎要令人疑心自己是聋了。潮涌逐渐平息,却不曾退去。

一瞬间,四下里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乾军士兵,他们的手里都端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骇人的光芒。

“大乾袁统领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有人大声的吼道。

被围困住的乱军士兵一个个满面惊恐,为首的一人咬了咬牙,刚喊出一声“大伙儿杀出去……”,“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他立时栽倒在地,滚进了河中。

看到这一幕,他身边的几名乱军士兵立刻抛掉了手中的刀矛,跪了下来。

受了他们的感染,朝鲜士兵们纷纷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时间四下里全是刀矛弓箭落地的碰撞之声。

脱了力的冯国彰再也支撑不住,以刀拄地,坐了下来,这时他看到袁蔚霆在一队乾军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桦辅,你怎么样?没事吧?”袁蔚霆看到满面满身都是血污的冯国彰,脸上现出了关切之色。

“标下……没事!”冯国彰努力的重新站了起来,向袁蔚霆敬了一个军礼,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自惊魂未定的闵妃,“这位便是王妃殿下。”

袁蔚霆看了闵妃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分开众人,来到了那些朝鲜乱兵面前。

火光中,看着那一张张灰败沮丧惊恐不安的面孔,袁蔚霆皱紧了眉头。而当他注意到乱军中有很多人都穿着平民的服色,又禁不住叹息起来。

“尔国政府拖欠汝等的饷米,天朝已尽数代为补发,又专拨粮米救助汝等民众,汝等为何还要作乱?”袁蔚霆厉声喝问道。

“那闵氏妖妃不死,我等便没有活路!”乱兵中有人高喊道。

听到这句话,闵妃垂着头,身子象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又开始发起抖来。

“妖妃回来了,定然要报复我们!与其让她害死,不如先杀了她!”

“对!不杀了他,我们都得死!”

“杀了妖妃!”

“杀妖妃!”

袁蔚霆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退回到了阵中,向闵妃走来。

袁蔚霆来到闵妃面前,浑身哆嗦着的闵妃感觉到了袁蔚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王妃殿下可听到了?”袁蔚霆叹道,“民怨沸腾若此。为之奈何?”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吗?”闵妃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王妃殿下希望我怎么做?”袁蔚霆不动声色的问道。

“今日必要我死的话,我愿一死以息民愤,只是求袁统领赏我一颗枪弹,给我一个痛快的死。如能留我一具全尸,归葬家乡,我九泉之下,当永铭袁统领大德。”闵妃说着,又流下泪来。

“王妃殿下言重了。我奉大乾天子之令前来尔国,乃为解民倒悬,保尔国平安。犯上作乱之徒,必当尽戮,以正国法。”袁蔚霆转头看了看那些被围起来的要取闵妃性命的朝鲜军民,叹息道,“还请王妃殿下勿忘今之言。”

袁蔚霆说着,挥了挥手,冯国彰看到四名乾军士兵为一组,推着一挺又一挺加特林机枪向前缓缓行进。立刻明白了袁蔚霆要做什么,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共有六挺加特林机枪给推到了近前,机枪手们将枪架好之后,飞快的将弹筒装好,完成了射击的准备。看到加特林机枪上前,乾军步兵们纷纷闪身让开,朝鲜军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看到加特林机枪对着自己之后,脸上都是茫然之色,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

指挥机枪组的军官向袁蔚霆示意一切齐备。袁蔚霆挥了挥手,厉声喝道:“举枪!”

所有的乾军步兵全都将步枪举了起来,对准了人群。

朝鲜军民这时方才明白乾军要对他们做什么,几个反应快的人俯身去捡拾抛在地上的刀矛。就在这时,袁蔚霆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对准了人群。

“开火!”袁蔚霆的眼中闪过狰狞之色,大声命令道。

乾军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和加特林机枪同时开火了,子弹暴风急雨般的横扫了过去,朝鲜军民成片成片的倒下。一时间惨叫哀号声此起彼伏。

闵妃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号叫,但立刻便被枪声和人们的惨叫声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复归沉寂。

水榭前的河水里,堆积的尸体竟然和青石台阶一般高。水榭微微摇撼着,堆积的尸身边的河水里,赭石色的细流急速扩散成一大蓬鲜明的红,从水底翻了上来。原本看似赤褐的石板上,竟渐渐洗出苍青的光泽,原来那些斑驳红黑的颜色,原来都是干凝的血。

究竟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够浸染出这遍地的红?

袁蔚霆看着已然为尸体阻断的河水,转身大踏步走了,此时天穹猩红,朝着王城垂笼下来,夜风里有浓厚血气缓滞流动。雨水拍打着王城墙檩残烬,激起微温的焦臭烟气,四顾满目凄凉。尸体在水面荡漾旋流,浮白僵死的手轻轻撞击着宫殿的石础。

朝鲜《李朝实录》载:“七月卅日,乱兵夜入王城,欲杀明成,暴民多随之,势极大,王城遂破,闵氏宗族尽没,宫室百余间被毁。时明成得警,怀抱玉玺,赤足往奔天军求救,仅以身免。”

翌日,昌德宫。

朝鲜国王李熙端坐在王座之上,旁边坐着闵妃,和以往不同的是,闵妃这一次坐在下首,而非和李熙并列。

今日的闵妃,虽然朝服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神采却与往昔大为不同。

此刻的她,面对朝鲜君臣,竟然显得分外局促不安。

金允植和鱼允中快速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当然明白,闵妃为何会有这般表现。

在她的对面坐着的,便是李熙的父亲,兴宣大院君李是应!

而在大院君下方坐着的,是王世子李拓和已经“起死回生”的完和君李鄯!

“上国袁将军到!”内监高声的唱报道。

一听这句话,原本坐着的朝鲜国王一家全都站了起来。

大殿的门口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在二十名全副武装的乾军士兵的护卫下,一身戎装佩刀的袁蔚霆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袁蔚霆进来,朝鲜君臣无不肃立,向其长揖为礼。

袁蔚霆面上倒是丝毫没有傲倨之色,而是双手抱拳,一边还礼,一边走着,来到了阶前。

“袁将军。快快请座。”朝鲜国王李熙离了王座,快步来到袁蔚霆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引他到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木椅前。请他坐下。

“不劳殿下。”袁蔚霆笑了笑,伸手请李熙归座之后,方才坐下。

“昨夜宫中剧变,多亏了袁将军及时率兵来援,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熙叹道,又向袁蔚霆揖道,“袁将军大恩大德,我国上下感铭五内。”

“全仗大乾天子威德,此次变乱,方得平息,然军民死伤枕藉,思之令人神伤。”袁蔚霆向李熙拱了拱手,环顾朝鲜君臣,说道。“今日袁某前来,是为了和国王殿下商议善后事宜。”

“袁将军有何建议,便请直言,我国定然遵从。”李熙赶紧答道。

“国王殿下,此次变乱,创深痛巨,对于祸首,须得照国法重重治罪。”袁蔚霆说道。

“袁将军所言极是。”没等李熙答话,闵妃抢先开了口,“听闻兵乱罪首。皆为天军所擒,还请袁将军将其交还与我国,处以凌迟之刑,以为后来者戒。”

她迫不及待的插话。就是要向大家显示,她还和以前一样,是这个国家的真正掌权者。

“王妃殿下,我已查明,乱兵祸首,昨夜俱都为我军所射杀。先前监禁者,多为从犯,乃是因饷粮为奸臣贪墨,愤激而起,其罪当绞,凌迟之刑,便不必了。”袁蔚霆不动声色的将闵妃顶了回去,“我适才所言当照国法重重治罪之祸首,乃是贪墨粮饷,逼反军民之人,此等贼臣,乃祸乱之源,虽处凌迟,不为过也。”

听到袁蔚霆的话,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当然明白,袁蔚霆是要拿她的族人开刀,以息民怨。

“袁将军这话,我便不明白了,兵乱明明是有人主使,怎么能说是逼反呢?”闵妃的声音习惯性的高了起来。

听到闵妃说出兵乱有人主使的话来,大院君怒瞪着她,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王妃殿下错了,我已仔细查明,此次兵乱,乃闵谦镐贪墨军粮而起,并非有人主使。”袁蔚霆不动声色的看了大院君一眼,大院君立刻垂下头来,他觉察出了袁蔚霆似乎有意维护自己,心中一时暗喜不已。

“尔国政事不修,贪墨之徒窃弄权柄,鱼肉军民百姓,致生大乱,此事天下共知,王妃殿下不必多言。”看到闵妃还要争辩,袁蔚霆用不容置驳的语气说道,“闵谦镐家资亿万,皆是贪墨而来,其家被焚,所熔化之金银竟流到街上,其为军民殴毙,肚肠流于体外,可见民怨之深,王妃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纵然如此,闵谦镐已经给乱兵暴民打死,其罪也可抵过了。此次兵乱,两班重臣死难者极多,纵有民怨,也可解了。”闵妃恨声道,“我看这祸首,便不必再追究了。”

闵妃说到此处,想起昨夜的惊险,心中气恨难平,她之所以坚决反对袁蔚霆究办祸首,是因为她所依恃的闵氏外戚集团在这次兵乱当中损失极大,闵昌植、闵谦镐、李最应、金辅铉等重臣在一开始的兵乱中就被杀死,在昨夜的宫变中,尹泰骏、闵应植、闵肯植、李容翊、沈相薰等保护她的亲信官员全都给乱兵杀害,洪在羲为了掩护自己逃走,奋力同乱兵战斗,身受重伤,在这种情况下,袁蔚霆还要追究她手下人的责任,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然,为军民殴毙者,虽是罪有应得,却并非受国法处置,民怨依然不能平息,”袁蔚霆说着,完全没有理会闵妃那能够杀死人的目光,转向了站立着的一班朝鲜大臣,“必要罪臣祸首明正典刑,万民方能心服。”

看到袁蔚霆冷厉的目光,闵氏诸臣一个个全都发起抖来。

“闵台镐!你贪墨无度,致生激变,该当何罪?!”闵妃忽然起身,指着闵氏集团的重臣之一闵台镐厉声喝道。

见到闵妃突然向闵台镐发难,李熙和其他的大臣们全都禁不住面现愕然之色。

闵台镐虽然是闵谦镐的堂兄,但平日里以文人学士自命,一向洁身自好,并无贪墨之行,他的女儿还是世子嫔,和闵妃的关系绝非一般,闵妃怎么会说他是贪墨之徒,激起兵变的罪魁呢?

听到闵妃的指斥,闵台镐并未分辩,只是流着泪望着闵妃,缓缓的跪了下来。

袁蔚霆见状在心中暗暗冷笑他当然知道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

兵变发生时,汉城军民扬言要杀光闵家,闵台镐的同族堂弟闵谦镐被杀,闵妃逃出王宫并被追杀。闵台镐因为是闵氏集团的首领之一,亦受到冲击,他的家被作乱军民焚毁,本人也在乱中挂了彩。闵台镐为保自身,在这个时候便投靠了兴宣大院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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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枭雄之影

本来闵妃逃跑时闵台镐曾协助她,但大院君上台后闵台镐又企图向他输诚,告密闵妃所在,幸好在闵应植、闵肯植等人的保护下,闵妃才逃过一劫。是以在兵变被镇压、闵妃还宫以后,闵妃心中恨极了闵台镐,这一次便想借机置他于死地。

“来人,将闵志镐拿下。”袁蔚霆似乎没有听到闵妃在说什么,而是对身边的卫兵说道。

听到袁蔚霆的话,跪在那里的闵台镐和他身后直打哆嗦的弟弟闵奎镐全都吃了一惊,而闵妃的脸则变得铁青。

被袁蔚霆点名的闵志镐此时已然魂不附体,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名乾军士兵上前,将他有如捉小鸡一般的一把拎了起来。

“国王殿下,我业已查明,闵谦镐闵志镐兄弟,平日里卖官鬻爵,贪墨无度,盘剥百姓,民愤极大,现闵谦镐已然为乱军所杀,闵志镐须当以国法议罪,明正典刑,以息民怨,否则,民怨不止,民心不附,江山仍有累卵之危。”袁蔚霆起身面对朝鲜国王李熙,正色说道。

李熙不敢去迎袁蔚霆的目光,他当然知道袁蔚霆事先肯定做了详细的调查,知道闵氏家族最招人恨的几个人都是谁闵氏兄弟中,闵升镐早死(全家给炸弹炸死,谁人主使至今成谜),闵台镐和闵奎镐虽然贪恋权柄,但个人操守还都可以,能力也算不错,为官也都较为清廉,民愤最大的,就是闵谦镐和闵志镐兄弟两个,闵谦镐可以说是兵变的直接责任者,兵变伊始,便给乱兵直接打死,肠子都拖出到了腹外,可见民怨之大,而闵志镐当时在山中打猎。得知消息后立刻藏了起来,才免于被杀,闻听兵变平息,闵妃回宫之后。这才敢露头。现在袁蔚霆要拿闵志镐来平息朝鲜军民之怨愤,可以说是有的放矢,毫厘不差。

李熙有心想要按袁蔚霆说的去做,但一想到闵妃可能出现的反应,便有如芒刺在背。立时便不作声了。

闵妃死死的盯着袁蔚霆,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袁蔚霆似乎觉察出了朝鲜国王在害怕什么,平静的转过头来,面向了闵妃,直直的迎上了她的目光。

大殿里瞬间一片死寂,空气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

“王妃殿下,非是袁某要和闵氏一族为难,昨夜之事,王妃殿下难道不记得了么?”还是袁蔚霆先打破了沉默,他直视着朝鲜王妃的眼睛。沉声道。

闵妃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看了袁蔚霆好一会儿,方才叹息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李熙见闵妃没有说话,情不自禁的向她望去,她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见到闵妃首肯,李熙当即下令将闵志镐押下,交由刑曹定罪,择日明正典刑。

“将闵志镐治罪。还不足以全息民怨。”看着闵志镐被去掉官帽,剥掉官服,象死狗一样的给拖出了大殿,袁蔚霆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句。朝鲜君臣又是俱都一惊。

重处闵志镐这样的重臣,已经让朝鲜君臣惊惧不已,他们不敢想,除此之外,袁蔚霆还会提出什么更加可怕的平息民怨的条件来。

“国王殿下,袁某虽来朝鲜未久。然考察民情,又蒙王父阁下陈情,殿下确有失政之处,尤其是外戚专权,妇寺干政,最为人诟病。殿下宜当下诏罪己,坦陈己过,以安万民之心。”袁蔚霆说道。

听到袁蔚霆提到自己,大院君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额头也渗出了汗珠。而闵妃听到袁蔚霆提到“外戚专权,妇寺干政”八个字,脸上发烧,心中恚怒,但却不敢分说一句。

她刚才已经从袁蔚霆的目光中,读出了太多太多。

“袁将军所言极是,下国失政之处多有,日积月累,酿成大祸,须得深自反省,昭示万民,方能不重蹈覆辙。”李熙听到袁蔚霆没有提出来再惩治谁,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

“殿下能如此最好。”袁蔚霆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大院君和闵妃,说道,“常言说的好:‘家和万事兴’,还望王妃殿下和王父阁下共弃前嫌,辅佐国王殿下,兴利除弊,以安家邦。”

袁蔚霆说着,起身向李熙、闵妃和大院君分别长揖一礼,三人赶紧起身还礼。

重新落座之后,袁蔚霆看了看王世子李拓和完和君李鄯,再次开言道:“方今乃多事之秋,朝鲜欲要自强,需得选派聪颖子弟,学习西洋实学,我今见王世子和完和君聪明过人,欲邀二位至天朝游学,不知国王殿下可愿意否?”

朝鲜君臣的心情本来因为袁蔚霆提出的“罪己诏”建议而放松了下来,听到他这一句话,无异于一声响雷,让他们全都愕立当场,作声不得。

看到朝鲜君臣的窘态,尤其是闵妃,一张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袁蔚霆身后的王士珍心中暗暗好笑。

那个飞扬跋扈的朝鲜王妃,这一次在袁蔚霆这里,可以说栽足了跟头。

“袁将军!我儿李拓身体自幼病弱,恐怕难以胜任车马风涛!还请将军允准,让他留在我夫妻身边!”闵妃看着满面惊慌的李拓,哀声对袁蔚霆说道。

“是啊!袁将军,拓儿的身体……实在是不好……这游学一事,还请袁将军不要让他去了罢!”李熙也着忙起来,向袁蔚霆恳求道。

看到朝鲜国王夫妻听说要李拓前往乾国全都惶急起来,袁蔚霆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同时也对给他“锦囊妙计”的林逸青佩服不已。

李拓出生时,朝鲜王朝已进入多事之秋。光旭元年八月,曾发生了日本军舰出现在朝鲜江华岛附近海面探测的事件,虽然遭遇朝鲜炮兵的炮击而退却,双方并未发生实际冲突,但消息传出,朝鲜仍是举国震惊。到了次年正月大乾敕使册封李拓为世子时,日本又派侦察船前往江华岛探测,“意殊诡测”,乾国敕使为此警告朝鲜政府:“倭情本多难测,海防戒严不可疏忽!”随后。朝鲜在乾国指导下“开国”,被迫与包括日本在内的西方列强签订《通商条约》,朝鲜的国门从此打开,并为后来日本利用朝鲜人不懂国际法和通商条约的漏洞大肆掠夺朝鲜经济作了铺垫。这对刚出生的李拓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凶兆。

李拓出生后,备受李熙和闵妃的疼爱。在李拓出生后不久,李熙就特地下令以“增广庆科”的名义举行科举考试,以示庆祝。但李拓出生后身体并不好,经常生病。李熙和闵妃对此十分着急。除了召集御医进行医治以外,闵妃还遍祭金刚山一万二千峰,各峰施以米一石、布一匹、清钱千文,希望世子平安。李熙和闵妃又招来大批僧道、巫祝为世子作法祈福,弄得朝鲜宫廷乌烟瘴气。而在李拓出生后四年间,闵妃又生下二子,却都夭折了。李拓作为闵妃的独子,更是被夫妻二人视若珍宝。

壬午兵变爆发时,闵妃在逃命之前,先急忙将世子李拓转移到景祐宫。然后才化装成宫女逃跑,为此险些被乱兵抓住。而利用兵变再次执政的兴宣大院君为了安抚乱兵,宣布闵妃已死,李拓听说后信以为真,悲恸不已,竟然病倒了,在兵变被乾军平定,闵妃还宫时,李拓不顾病体,亲赴宫门迎接。因过于兴奋,又险些晕倒在宫门。

李熙和闵妃夫妻二人对李拓非常溺爱,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每饭。拣馔而食之;每衣,张袖而穿之”,尽管如此,李拓的身体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经常小便**,一日之内要换多次裤子。而庶长子完和君李鄯“去世”后。坊间都认为是闵妃杀害了完和君,李拓病弱难以养活是她的报应。

而林逸青身在福州,却对朝鲜发生的这些事了如指掌,甚至能够秘密探访到被大院君夫妻秘密送到平壤保护起来的李鄯的下落,嘱咐袁蔚霆“善加利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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