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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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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威利出生的时候,当时他的18岁的母亲经历了一次极为痛苦的分娩,由于婴儿出生时体位不正,威利的头和肩先出来了,大半个身子卡在母亲体内,当时的普鲁士宫廷御医没有外科手术的经验,动用产钳生拉硬拽“如同一个肉铺老板撕扯一条香肠”把孩子给拽了出来,结果导致新生儿左臂残疾。按常理来说,对初生的婴儿,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是异常疼爱的。但威利的母亲偏偏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的第一个孩子,这位大公主心高气傲,对王位心驰神往,可惜不幸错为女儿身。对她来说,唯一的前途是找个好丈夫嫁出去,生个儿子,然后母仪天下,通过这个儿子,来把她所嫁的这个国家改造成她出生的国家。
不幸的是,她生的这个儿子是个半拉残疾。
维多利亚大公主无法容忍这个孩子的不完美,因而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柏林和波茨坦的宫殿里,维多利亚大公主都更偏爱其他几个健全的孩子。而且维多利亚大公主秉承其母维多利亚女王的性情,母爱本就表露不多。当医生按照她的授意,把年幼的威廉绑在椅子上对他的左臂进行电疗时(估计和电刑差不多),把6岁的威廉被丢给长老会教徒欣茨佩特教授时,维多利亚大公主对其根本不闻不问。这些都足以扭曲一个幼童的心理,并且使其仇恨的对象延伸到那些能够联想起母亲的东西比如说,英国。
维多利亚大公主身为英国皇族的一员,常常向儿子灌输“英国至上”的观念。她坚持只称呼儿子的英语名字:威廉被叫作“威利”,次子海因里希被称为“亨利”,由于母亲的关系,威廉从小就对英国抱有极大的恶感。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英国成为了童年时代象阴影一样笼罩在威廉头上的母亲的象征。
除了不疼爱自己的母亲之外,这位小威廉还有一个严厉的甚至可以说是严酷的、认为“体罚是纠正错误的唯一方法”的父亲,可以想见,小威廉的童年是如何模样了。
由于对“东方魔盒”传说的深信不疑,在林义哲访问普鲁士王国时,小威廉竟然当着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和父母的面对林义哲大放厥词,称林义哲是德意志民族的敌人,令在场的普鲁士王室成员和军政官员们面如土色,因为他的话可能毁掉普鲁士刚刚同大乾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威廉一世大怒,将小威廉的父亲腓特烈亲王和母亲维多利亚大公主狠狠训斥了一番,而小威廉的父母随后便将小威廉拉进房间以“男女混合双打”的方式重重教训了他一顿,险些将他打死。而打那以后,小威廉便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敢轻易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一位宫廷侍卫官在自己的日记当中记下了这样的话:“……这一次的惨痛遭遇使他(指威廉二世)加深了对林义哲先生和乾国的偏见,以及对英国的憎恶。……从这一天起,乾国人和英国人在他的心目中,都是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他私下里把那位乾国使臣称为圣经里的‘撒旦’、‘古蛇’和‘恶龙’,把他的父亲称为‘暴君’,把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称为‘英国殖民团’,把外祖母维多利亚女王称为‘印度斯坦女皇’,并说‘这个老太婆早就该死了’。至于他自己,他希望能从他的血管里抽干‘那该死的英国人的血’!虽然这一次的教训使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但我相信,这些观念已经深深的植根于他的脑子里了……”
尽管如此,因为他那一次祸惹得实在是太大,对他的表现,威廉一世国王并不放心,是以这次派他出使,很大程度上是对他的考验如果他敢做出一点危害乾德两国关系的举动,那么他也就不用再回到德国了。
小威廉感到自己的弟弟亨利克亲王似乎也在看着自己,他装作不经意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刚好和弟弟的目光相碰,弟弟亨利克看到小威廉在看着自己,眼中闪过畏惧之色,立刻把头扭向了一边,再也不敢看他。
小威廉知道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权威”这是他把亲弟弟当马骑得来的依旧没有消失,心中不由得暗感快意。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多时,英国代表团拜祭完毕,礼部官员高声唱迎德国代表团入祭,威廉转头看了看毛奇元帅,似乎是在请他示下,毛奇知道他的意思,当先迈步向前,威廉和亨利克跟在了他的身后,德国代表团成员依次进入了灵堂。
敬献花束祭品之后,小威廉开始颂读事先准备好的祭文,他念得情真意切,语气真挚,所有的语言动作都中规中矩,令毛奇大感吃惊。
在完成了祭奠仪式之后,小威廉甚至还来到了陈婉面前,向她致以问候,并将自己的一枚勋章赠送给了小林冠臣,象授勋一般的将勋章别在了林冠臣的胸前。
毛奇和侄子小毛奇对望了一眼,各自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第八十章俄国的威胁
“坏孩子威利”已经学会演戏了,而且演得滴水不漏!
作为德意志帝国未来的君主,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德国代表团完成祭奠仪式之后,接着是以亚历山大太子为首的俄国代表团入堂拜祭。
在一旁观礼的毛奇注意到俄国代表团当中有两个年轻人,他们一个人穿着文官的制服,一个穿着整齐的海军军服,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官阶和军阶并不高,夹在一众俄国贵族和官员之中,并不显眼,但毛奇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们二人的与众不同。
俄国是和乾国最早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也是天朝上国默认的能平起平坐的国家之一这当然是有历史源渊的,而且是血与火的历史。
在眀朝末年天下大乱之际,渤海人趁时而起,全军南下夺取全国政权,外兴安岭以南的整个东北地区由黑龙江将军统辖。在乾朝建立以后,设立兴安将军,加强对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库页岛和尼布楚等地的治理。
由于渤海人的兴起,原来聚居于中土北方的北狄人遭受重创,一部分融入渤海人,一部分迁入蒙古草原,在蒙古人的打压下不断向西迁移,一部进入俄罗斯境内,俄国政府从北狄人那里得知了东北地区的情况,便有了将东北地区纳入版图的野心,俄国于是处心积虑的开始大举东侵,而此时渤海人忙于统一全国,并未察觉俄国人的野心。
俄国政府经过精心准备之后,便不断开始东侵,先后征服了希瓦汗国和西伯利亚汗国,将西伯利亚的大部分地区收入版图,也是在这一时期,渤海人统一了中土,建立了乾朝。
随着俄军不断东进,俄国人的入侵遭到了中土北方草原各民族的激烈反抗,但由于眀朝末年草原民族的大混战,渤人统一北方后,原有的各草原民族实力大为削弱,无力阻止俄军东进,以至于俄国人很快将整个西伯利亚吞并,并且逼近了黑龙江地区,也就是渤族的龙兴之地。这时刚刚统一全国的渤海人才发觉俄国人的企图,立即从关内调集大量骑兵回防。
由于认识到了俄国殖民者的侵略严重影响了乾国北方的安全,乾国政府采取了坚决抗击侵略,直接出兵驱逐侵略者的方针。乾国政府采取措施,对于原来被渤人征服的草原诸部进行安抚,凡受俄国侵略扰害的居民,一律准其免征贡赋,允许恢复武装,助乾军抗敌。
俄国政府在得知乾军大举前来的消息后,担心东征军势单力薄,难以对抗乾军的大队骑兵,便大举增兵东方,俄军先后征调了大批哥萨克骑兵前往东方,并收抚进入俄境的原北狄人诸部,允诺助其恢复故土,说动他们充当向导并帮助俄军作战。而为了对抗乾军的精锐骑兵,俄军征调了大量的火炮和火绳枪,组成“射击军”,前往东方作战。
西元8858年,10万俄军(包括大量北狄及哥萨哥骑兵)与20万乾军会战于石勒喀河,由于俄军携带了大量的火器,而乾军自数度战胜拥有大量火器的眀军后,轻视火器的作用,临阵仍用传统的铁骑冲锋,以弓矢刀矛为主战兵器,故而在向俄军阵地发动攻击时死伤惨重,被迫后撤,而俄军在以火器杀伤大量乾军之后,欲要彻底击溃乾军,出动骑兵追击,结果遭到乾军反冲击,被乾军斩杀大半,被迫结营自守,双方激战五日夜,乾军死伤近6万人,俄军伤亡亦达4万余人,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石勒喀河之战是乾国和俄国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此战乾军虽然损失较重,但并未被击溃,主力仍在,而俄军因伤亡过大,士气大为低落,兵无战心。此役让交战双方都认识到了对方的强大力量,俄国人明白自己“无力征服此强大之骑兵帝国”,而渤人立国未久,根基不牢,也不愿和俄人死战消耗,于是双方罢战言和,各自撤兵。而后俄国政府派出使团来北京,向乾国皇帝表达和好之意,要求两国“确定边界,订立和约,永守和好”,并展开贸易,经过历时两年的谈判,以及共同勘定边界,双方订立《尼布楚条约》,确定了两国的边界,乾国承认了俄国对西伯利亚地区的占有,双方以外兴安岭为界。自和约订立后,双方互开边界贸易,和平相处二百余年。
乾朝显凤年间,南方爆发了著名的“西教之乱”,广东人洪火秀自称西方基督教的上帝下凡,又托称自己为前眀皇帝之后,发动暴乱,席卷南方各省,建立和乾朝对峙的政权,国号为“圣平天国”、“人间天国”(因其又效法眀朝服饰,穿长衣,留长发,又称“长毛发匪”之乱),以其声势浩大,乾国朝廷调集全国兵力围剿,驻守东北地区的精锐骑兵也被大量征发南下,以致于兵力空虚,俄国趁时入侵,而西方各国欲图借乾国内乱之机改订条约,谋取更大利益,乾国一时间内外交困。西方各国见乾军主力皆在南方平叛,北方空虚,有机可乘,遂组成联军(联军以英法两国为主力,故称“英法联军”之役),欲图攻下北京,逼迫乾国皇帝就范,显凤皇帝不甘屈辱,下令死守北京,并诏令天下勤王,乾军各地勤王之师共10余万人与3万联军在京津一带大战,最终乾军因长年忽略武器的改良,仍以传统的骑射御敌,在面对由洋枪洋炮武装起来的西方列强军队时死伤惨重,而联军也被乾军前赴后继的攻击吓倒,后经俄国调停,双方罢战言和,订立和约,联军撤出乾国。而俄国则借此机会,夺取了大量乾国东北地区的土地。显凤皇帝闻讯,忧愤交加,不久离世。
从那时起,尽管对于西方各国,乾国士林仍然视为“夷狄”,但对于曾两度夺取乾国大片土地的俄国,则“另眼相看”。故而这一次的“国际外交聚会”,俄国人也顺理成章的派团参加了。
第八十一章青年维特之烦恼
毛奇紧盯着这两个年轻的俄国人,只见这两个俄国人在随着大家一起完成了敬献花束和祭品的仪式之后,便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并不时的低声交谈着。
俄国代表团入祭完毕后,是以国务卿菲什为首的美国代表团入堂拜祭,菲什国务卿带来了格兰特总统的亲笔致词,致词回顾了林义哲的功绩和对乾美两国友谊所做的贡献,个中不乏夸大溢美之词,但也算是情真意切,颂读完毕之后,菲什还按照乾国人的传统,给林义哲上了柱香。
美国代表团入祭完毕后,最后才是日本代表团入场,日本政府此次派出的是外务卿副岛种臣和工部卿伊藤博文,日本驻北京公使柳原前光也陪同前来,和西方国家的代表团不同,日本代表团成员完全按照乾国的习俗,上前进香,叩拜,焚烧纸钱,显得极其郑重,而柳原前光面容悲戚,仿佛去世的是自己的亲人,令很多乾国官员大为感动。
列国公祭仪式结束后,便是起灵仪式了,随着礼部官员的高声唱喝,毛奇看到幼小的林冠臣突然快步上前,将焚烧纸钱的瓦盆举了起来,狠狠的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看到幼小的男孩摔碎瓦盆后便回到了母亲身边,拉着悲伤的母亲的手,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般,毛奇不由得暗暗点头。
“起灵!”主祭官员高唱道,杠夫几名身强力壮的杠夫上前抬起了林义哲的棺椁,起灵仪式正式开始了。
“谢尔盖,要小孩子摔碎那个火盆,是什么意思?”
俄国代表团的队伍当中,年轻的亚历山大太子微微转过头,用极低的声音向自己的侍从年轻的谢尔盖·维特问道。
“殿下,这是乾国人的一种古老的习俗,这个仪式很重要,摔盆者一般是死者的长子或长孙,是关系非常近的人,如果死者没有儿子或者孙子,而不得不由别人来摔盆,这一仪式就会使摔盆者与死者的关系变近,甚至确立财产继承关系。”谢尔盖·维特小声而不失恭敬的回答道,“摔那个火盆时,必须要一次性摔碎,而且要越碎越好,因为按照乾国人的迷信观念,这个盆子是死者的锅,摔得越碎的话,越方便死者携带去另一个世界。”
听到维特的回答,亚历山大太子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笑容。他的另一位侍从武官阿列克塞耶夫海军上校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我们竟然千里迢迢的从圣彼得堡赶来参加一个异教徒的葬礼,希望仁慈的上帝原谅我们。”阿列克塞耶夫低声的用俄语嘀咕了一句。
“虽然他是一位异教徒,但毫无疑问是一位可敬的人,一位伟大的战士。”亚历山大太子身边的一名年纪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海军军官说道,“他使这个古老的国家发生了很多有益的改变,让这个国家和世界有了更多的沟通,并为这个国家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他的功绩将不会为世人遗忘。这样的人,不会死,而会永生,他是值得我们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你的想法总是让人难以理解,斯捷潘·奥斯波维奇。”阿列克塞耶夫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对那位年轻的海军军官马卡洛夫少校说道,“要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个人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留下的遗产还在,如果有一个合适的继承者,乾国将仍然是俄罗斯帝国的强劲对手。”马卡洛夫看着缓缓前行的死者灵柩,低声说道。
“是啊!他的去世,对俄罗斯帝国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青年维特叹息着,低声说道,“这个人死了,或许让我们少了一个劲敌,但也许他的离去,会让比他更为可怕的劲敌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怎么,我总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目光扫过那位走在队伍前边一身蓝色海军军服英气勃发的乾国军官和他手下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员,轻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等待,等待林义哲的继承者出现。”
那位军官,便是奉命前来护灵的邓正卿。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马卡洛夫的目光从邓正卿身上离开,在乾国的文官队伍当中扫过,刚好和张霈伦的目光相遇。
“呵呵,亲爱的谢尔盖,斯捷潘·奥斯波维奇,我想你们俩参加这场异教徒的葬礼,让你们的神经变得过敏了。”阿列克塞耶夫用嘲弄的目光看着维特和马卡洛夫。
“送行仪式开始了,我们不要说话了,否则是显得对死者的不尊敬。”亚历山大太子没有加入到这场讨论当中,而是适时的提醒他的侍从们注意“讨论”的场合。
听了太子的话,三名侍从都不再说话了,而是专注于面前的起灵仪式上。
随着灵柩的起行,前来吊唁的各国代表团在乾国礼部官员的引导下,也加入了送行的队列当中。他们将要徒步送行到皇城根火车站,在火车站,灵柩将被装上火车,沿着不久前才开通的京津铁路运到天津,在天津转船,前往福州。
当抬灵柩的队伍行至贤良寺门口时,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六匹马挽曳的四轮马车等在了那里。
说是马车,其实是一辆克虏伯双轮炮车和一辆双轮弹药车改装接合在一起组成的运灵车,之所以用炮车和弹药车改装为灵车,乃是取“马革裹尸”之意。
看到林义哲的灵车竟然是克虏伯的炮车改装而成,德国代表团中的弗里德里希·克虏伯一时间激动不已。
这可是给克虏伯产品打的最好的广告啊!
随着主祭的礼部官员们高声唱喝:“停灵!”杠夫们随即慢慢放下了沉重的棺椁。
“上车!”礼部官员喊道。
灵柩被抬上了灵车,安放完毕,主祭的礼部官员又唱道:“鸣枪开道!”
按照大乾朝的葬仪,这一块原本应该是放鞭炮的,但因为有外国代表团入祭,为了显示和国际“接轨”,也为了向列国展示大乾朝的军威,是以经总理衙门和礼部商议,改成了鸣枪。
第八十二章口出狂言
“举枪!”邓正卿猛地抽出了军刀,高声喝道。
护灵的北洋海兵齐齐立正,动作整齐划一的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朝向天空。
“开放!”邓正卿喝令道。
北洋海兵们猛地扣动了扳机,一连串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远远的传了开去。
接连数轮鸣枪完毕,灵车这才缓缓起行。
维特和马卡洛夫看到邓正卿和护灵的士兵们一个个竟然全都泪流满面,心头震撼不已。
“这他娘的什么声儿这么刺耳?搅得人睡不安生!”
躺在床上的黄树兰给惊醒了,他有些恼怒的坐起身来,骂了一句。
几名仆人闻讯奔了进来,听到黄树兰的问话,他们各自对望了一眼,一名仆人大着胆子提醒他道:“老爷,您忘了,今儿个,是……那个姓林的,那个日子……”
黄树兰立刻明白了过来,猛地腾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哼哼!我竟然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来啊!更衣!换最鲜亮的衣服!我今儿个也去送送他!哈哈!”
听了黄树兰的命令,几名仆人面面相觑。
“这个……老爷,今儿个这日子,您要过去的话,穿鲜亮衣服,不合适吧?……”一名仆人小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嗯?!”黄树兰猛地瞪了这名仆人一眼,仆人吓得一缩,再不敢言语了,几名仆人见状,便赶紧忙活起来。
不多时,黄树兰更衣完毕,仆人备好了轿子,黄树兰上了轿,便命直奔贤良寺而去。
可能是怕赶不上这场热闹,黄树兰下令轿夫们抄近道赶往贤良寺,轿夫们得令不敢怠慢,立刻抬着轿子便在大街小巷之中穿行起来。
正当黄树兰的轿子走到一条正街的时候,轿夫们看到对面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侍候于轿边的黄家管事的看到大队持枪护送的官兵和巨大的棺椁、漫天飞舞的纸钱和后面步行跟随的大队送行人群,不由得吃了一惊。
在他的印象当中,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规模的移灵场面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黄树兰在轿子里问道。
“老爷!这个……正主儿就在前面!”管事的忙不迭的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黄树兰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停轿!我要看看!”
“老爷,咱们现在正挡着道儿呢!”
“管他的!停轿!”
轿夫停了轿,黄树兰下了轿,立于道中,定睛向前一看,不由得冷笑连连。
他一眼就看到了,送行的队伍当中,有那么多的洋人男女!
“林义哲,你今儿个虽是极尽哀荣,又有这么多洋鬼子跑来给你送行,可你终究还是成了他乡之鬼!你再想办那屈身事鬼的勾当,也不能了!哈哈哈哈!”
黄树兰想到得意处,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带队前行的邓正卿看到了挡在前路的黄树兰,面色立时变得铁青。
面前的黄树兰,赫然竟穿着一身颜色光鲜的锦绣衣服,在那里指指点点!
“何人胆敢挡路喧哗?!”主祭的礼部官员见状大怒,厉声喝道,“还不快快让开!”
黄树兰认出主祭的礼部官员是主事冯道明,二人之前曾有过几面之交,算是认识。但此时黄树兰看到林义哲的送灵队伍当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洋人,又多是皇亲贵戚,加之见到林义哲的灵车又是六马驮挽,“夷夏大防”、“朝廷礼制”之念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其它的一切,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黄醍方堂堂翰林,铮铮铁骨,大乾的好男儿,怎能给此等以夷乱夏的奸邪小人让路?!”黄树兰站在当街,以手戟指,大声喝道,“尔等竟然给如此鬼类送行,不知礼义廉耻么?”
听了黄树兰的指斥,冯道明的脸登时变成了猪肝色。
在看到黄树兰挡在路前时,冯道明已然知道他可能想要惹事,他注意到了护灵的邓正卿的可怕脸色,是以抢先开口,目的是想要提醒黄树兰这是礼部主持的大仪,皇太后的恩典,在这会儿捣乱可是要杀头的,而且这次又是他冯主事主持丧仪,办砸了的话,他冯道明是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黄树兰此时有如疯了一般,竟然不管不顾的连他和礼部一起骂上了。
要知道林义哲是皇太后恩赏礼部治丧,按一品大员规制办理,又允列国使团入祭,怎能容你黄树兰在此辱骂呢?
“何人如此大胆,敢挡林文襄公灵柩?”邓正卿瞥了冯道明一眼,转过头来,紧盯着黄树兰,厉声喝问道。
听到邓正卿这句问话,黄树兰被彻底的激怒了,他心中暗道:此人明明是卖身事鬼的乱臣贼子,如今却黑白颠倒享受如此哀荣,蒙蔽百姓,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要揭穿他!如若不然,我前番上那喻其为张元吴昊之折,又有何用?
此时的黄树兰虽然睡了一阵,但身上酒意仍在,他索性装出一副喝醉样子,以手指着邓正卿,大骂道:“我乃翰林院编修!上书揭破林义哲为我大乾之张元吴昊的黄醍方是也!林义哲!你这个卖身事鬼的阴险小人!死了还不思悔过,骗取哀荣,还让这么一帮洋夷鬼类来为你送葬!真是脑后生反骨,天生一副媚外的贱骨头!所幸皇天佑护我大乾,早早儿的收了你!如若不然,天下苍生都得毁在你手里!”
黄树兰恶毒的骂声在街道上空回荡,护灵的北洋海兵们怒极,当下便有两名海兵打算上前,但却被邓正卿严厉的目光止住了。
此时灵车后的送行人群也听到了黄树兰的恶言,乾国官员们很多人都是脸上变色,而外国使团成员当中因少有懂中土语言者,不明白黄树兰在骂什么,但他们也能感觉到,不会是什么好话。
邓正卿回头看了一眼送行的队伍,他看到陈婉面色惨白,嘴唇青紫,目光中满含悲愤,心中更是有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邓正卿又看了一眼一身光鲜衣服在站在那里破口大骂的黄树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冯道明问道:“冯大人,这狂徒当街阻拦灵车,又口出狂言,对林文襄公不敬,藐视皇家恩典,该当如何处置?”
第八十三章护灵海兵
“此是大不敬之罪!该当送官治罪!”冯道明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心里明白,黄树兰这么闹下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按大乾刑律,凡毁骂公侯驸马伯及京省文职三品以上武职二品以上官者,杖一百!枷号一个月发落!”冯道明生怕邓正卿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竟然给他详细解说了一下,“皇太后恩典他胆敢如此作贱,还不速速拿下此大胆狂徒!”
邓正卿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来人!将这狂徒扭送去顺天府治罪!”
邓正卿话音刚落,两名北洋海兵已然直向黄树兰扑了过去。
“住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呼喊,但迅即为人群发出的惊呼声淹没。
只见两名北洋海兵闪电般的冲到了黄树兰的面前,黄树兰只来得及说了一声“贼子,尔敢……”便被两名北洋海兵一把掀翻在地,用膝盖抵背压倒。
因为海兵用力过猛,黄树兰的脸一下子抢在了土地上,弄得满面都是尘土,这一撞一呛,让他几乎晕去,两名海兵捆绑住他的双手后,便一下子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动作迅速麻利,一旁的黄府仆人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你们这些狗爪子……”黄树兰拼命的挣扎着,才骂了一句,便觉得下巴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扯了一下,接着他便说不出话来了,接着他感到后脑勺似乎给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眼前顿时一黑,便晕了过去。
人群中的朱雪雁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吃惊,刚才她本打算冲出去救黄树兰,但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加之手法干净利落,明显是练家子,她知道这时上前决计讨不了好,是以停下了脚步,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一幕。
她今天本来是来找柳原前光的晦气的,却没想到看到这样让她义愤的一幕。
在她的狙杀目标林义哲死了之后,她心有不甘,随即将怒火转移到了林义哲的好友日本驻乾国现任公使柳原前光身上,打算杀了柳原前光,但她没有想到日本公使馆防范严密,到处都有洋枪兵守卫,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于是她打算趁着柳原前光前来参加林义哲灵柩的送行仪式时动手,但没等她靠近,便发生了黄树兰拦街叫骂的事(某种程度上讲,是黄树兰救了柳原前光,如果柳原前光得知事情的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北洋海兵对林义哲如此的敬重,下手之阴狠,都是她以前没有想到的。
朱雪雁哪里知道,这些海兵都跟着林义哲参加过甲戌逐倭战争,对林义哲十分尊崇,是以对黄树兰痛恨至极,下手才格外的狠重,动作才格外的麻利,不留破绽。
两名海兵将黄树兰如同拖死狗一般的拖到了邓正卿和冯道明的面前,邓正卿厌恶地看了黄树兰一眼,转过身,向周围的人们抱了抱拳,“诸位父老乡亲,此狂徒有意衣着光鲜冲撞亡灵,实为挑衅,邓某为林文襄公魂魄能够安息,不得已拿捕之,还望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邓正卿的这一番话一出口,人群当中登时便有好事之人应和起来:“抓他送官!”
“还穿这么一身衣裳,成心就是来找事儿的!缺德到家了!”
“缺德没边儿了!什么玩意儿!”
听到人群义愤填膺的呼喊,朱雪雁的那句“狗官光天化日陷害忠良”的话便缩在了口中,没有喊出去。
她万万没想到,那位护灵的她眼中的“狗爪子”头目,竟然是个如此精细厉害的角色!
象是要加重围观人群对黄树兰的厌恶和憎恨,邓正卿看了看在那里默默流泪的陈婉,向冯道明使了一个眼色。
冯道明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他顺着邓正卿的目光看到了哭泣的陈婉,猛然一惊,立刻明白了过来,赶紧上前对陈婉施礼道:“下官办事不周,让夫人受惊了。”
“这恶人……如此毁伤我夫君……还望大人为我们孤儿寡母作主……”陈婉看了已然昏过去了的黄树兰,收泪道。
“夫人放心!”冯道明转头瞪了黄树兰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把此狂徒送顺天府究办!冯某当将详情上报朝廷!请朝廷将此狂徒明正典刑!”
当下两名海兵将黄树兰拖去顺天府,运灵队伍则重新起行。
不久,运灵队伍来到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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