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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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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县有朋不知道子弹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射来,无边的恐惧攫紧了他的心,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沃尔夫冈身后的迈尔少校,迈尔少校前胸中弹,一道血线飞扬而出,溅到了山县有朋的身上。

山县有朋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喊叫声,他猛地转身,大步跑开,他已经感觉到,下一颗子弹的目标,应该是自己了。

果然,又是“嗖”的一声,又一颗子弹飞来,此时山县有朋恰好跑到了一名不明所以的士兵身边,这名士兵看到惊惶逃命的主帅,很是惊讶,正要询问,子弹便在这时击中了这名士兵的胳膊,他立刻惨叫了一声,向后摔倒。

“敌人来袭!”倒地的士兵大声的发出了警报。

“该死!”远处的树林中,林逸青有些恼火的骂了一句,但眼睛并未离开狙击枪上的瞄准镜。

刚才他这一枪,本可稳稳的要了山县有朋的命,但没想到却给一名政府军士兵挡住了。

刚才两名德国军事顾问和山县有朋一同进入到了他的瞄准镜当中,但因为山县有朋站的位置比较偏,刚好有一棵树挡住了,是以他飞快的判断了一下之后,便果断的决定先打那位年纪较大的德国退役将军,再打那位德国退役少校,待到山县有朋受惊离开原先的位置。再要他的命。

由于他手中的狙击枪装了他自己设计的消音器,是以子弹出膛后,只有非常低的一声闷响,在这样远的距离。敌人根本无法察觉,因而他在接连射杀两人之后,日军官兵全都茫然无知,对面目睹这一惨景的山县有朋只顾着逃命,也没有发出警报。只有那名士兵臂上中弹之后,才意识到有人偷袭,大声发出了警报。

见到日军发觉,望月诗织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将一名政府军少佐一枪击倒,她的这一枪可以说是攻击的信号,早就各自瞄准了目标的奇兵队员们一齐开火。

负责制造混乱的奇兵队员们投出了雷炎弹,伴随着一声声的爆炸,政府军士兵慌乱的四散躲避,在过程中连续有人被飞扬的弹片击中倒下。一时间惨叫声响成一片,场面极其混乱。

奇兵队员们这一次使用的雷炎弹,已经不是伊贺忍者们常用的那种小型的手抛炸弹了,而是经过了林逸青的改进,弹体增大后,装药量也变大了,里面装有铁珠,因而爆炸时的杀伤力也超出了忍者用雷炎弹的数倍,这一次瞬间便给政府军造成了可怕的伤亡。

这时从距离林逸青不远处的半山腰里又传出一阵连绵清脆的枪响,似乎是有一小股部队分散隐藏在山林里向山坡下的政府军部队射击。双方的枪声很密集。啪啪的响彻在山野之中。

林逸青看到两颗弹头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迸出一连串的火花,同样的情况他已经在战场上见到过多次了,他观测距离自己较近。也最有可能威胁自己安全的政府军部队,发现对方的人数并不多,也就五十个人左右。

这支部队可能是受了德国教官的指点,战前准备的很充分,他们不仅在较为隐蔽的地方挖了一条浅战壕,还在两侧开挖了多个单兵坑。利用山石、树木和草丛做掩护。他飞快的观察了一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在他们中间,有两名身穿德意志帝国军服,头戴钉子头盔的德国军官。

林逸青清楚的记得,鼎盛时斯的欧洲,军服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昂贵和奢华,象面前的这两名德国军官,可能是为了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展现自己的威仪,不但戴着装饰华美的钉子头盔,胸前还别着勋章,腰间也佩着作工考究的指挥刀。

尽管他们的军服很威风,可在这场突然到来的袭击中,他们教出来的学生却都在到处抱头鼠窜,周边的开阔地形也导致他们难以找到合适的掩体,有时一个角落里拥挤着七八名士兵。

林逸青还看到,在这些政府军后面的马匹都是由平民来牵控的,他们穿着粗布衣服,赤脚穿着木屐,看起来象是被强征来的专门负责运输的平民。

在激烈的相互射击中,这些人纷纷将马匹牵倒,自己则藏在货物箱子和大粗麻袋的后面,不敢抬头。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远处两支小部队的交火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甚至有子弹穿过树林击中到林逸青藏身之处附近的树干上,发出刺耳的一声脆响。

林逸青用狙击步枪搜寻着目标,当他再将瞄准镜对准敌人时,很意外的发现十几名政府士兵正在冒着枪林弹雨拆卸驮运的物资,从木箱里拆开一个墨绿色的圆筒武器,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武器架起来。

看清楚目标的林逸青在心里赞叹一声,那是一挺加特林机枪。

看样子,政府军的作战素质是提高了不少,这些德国教官的训练成绩还是蛮不错的。

赞叹归赞叹,林逸青却不觉得敌人还有多少机会使用这种武器,敌人现在处在奇兵队员们最佳的射击距离内,利用地形上的优势,奇兵队员们正在不断通过精确的瞄准射击减少对手的数量。

没有等林逸青开枪,几名奇兵队员已经发现了这些政府军士兵要做什么,不约而同的向他们开始了射击,一连串的枪声过去后,林逸青看到那些准备射击的政府军士兵已然全都倒下了。

望月诗织的目光一直盯着政府军当中的军官,她接连开枪,将一名又一名的政府军官击倒,林逸青也没有只观察不开枪。在干掉了那两名衣着光鲜的德国军官之后,他又打死了三名参谋模样的军官。

可能是发现了来袭者人数不多,一名日本军官忽然抽出军刀,指着树林大喊了一声。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日军士兵都异常整齐的将步枪插上刺刀,高呼着“万岁!”的口号,直扑了上来。

如果是在战场上,这样整齐划一的声音和步伐让人感到害怕。那种狂热的武士道精神和斗志同样令人心悸。但林逸青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却只有冷笑。

这是典型的欧洲式战法,大概也是那些刻板的德国人教的吧?

对奇兵队员们来说,这可以说是歼灭敌人的天赐良机。

看到那些穿着黑色军服的日军士兵像野狼一样群突而上,奇兵队员们不约而同的纷纷投出了雷炎弹。

不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这些奇兵队员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极其热烈执着的念头杀光敌人。

一连串的火光在政府军队伍当中爆炸开来,阵阵热浪裹挟着弹片钢珠横扫过来,政府军士兵有如割麦穗一般成片倒下。

他们的攻击队形,实在是太过密集了。

一枚钢珠从林逸青的头顶呼啸而过。但林逸青没有在意,他平心静气的瞄准了最中间的一位日本军官的头部。

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嗖”的一声,弹膛里似乎有一种超速摩擦的旋转声,热浪从消音器的口部冲出去,伴随着一抹极其微弱的火焰,刹那之间,那名身穿黑色军服的政府军军官的脑壳就在林逸青的视野中爆开血花。

政府军以为遭到了炮击,士气在瞬间崩溃了,不断有人转身逃跑。而那些躲藏在货物和马匹周边的平民也不打算帮政府军,他们就抱着头躲在那里,甚至在领队的呼喊下将手里的工具都丢在了地上。

林逸青只是搜寻着军官的目标,由于他用了消声器和瞄准镜。几乎是无声射击,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更显得非常恐怖。

林逸青一个接着一个的暗杀那些日本军官,有一次竟然是一枪击倒了两人,此刻的他异常冷静,他的枪装上消音器后,由于枪口气流和声浪在消音器内发生逆向的旋转和改道。传导出来的声音就被扭曲成非常独特的很低沉的噗噗声。他像无情的机械一样瞄准每一个人,在最快时间内进行射击,将日本军官一个接着一个的干掉,只有在没发现军官时,他才会考虑就近射杀一名最容易攻击到的目标。

又一名日军士官被击中胸部,由于听不到枪响,当又一名日本士兵被击中倒下时,他身边的人才象是遇到鬼一样的尖叫起来,周围的人纷纷趴在地上。

剩下的日军开始分散开躲藏在各个地方,由于子弹是从各个方向射来,他们完全找不到反击点,只能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就战争的特性而言,这几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突然间,枪声沉寂了下来,除了远处半山腰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在这片阵地上,战斗好象突然间停止了。

山野之间突然变得异常寂静,日军的这个小分队分散成多股,隐藏在可以遮蔽的角落里,谁也不敢冒头,更不知道要朝哪里射击。

林逸青知道,最后全歼敌人的时刻,已经到来。

这是他教给奇兵队员们的战术,他们现在运用得很好。

忍耐了漫长的十多分钟后,开始有日军士兵试图上山搜索敌情,看到他们猫着腰准备上山,林逸青默默的等待着,直到有更多的日军士兵离开掩体才开始射击。

连续两次无声的射击,子弹穿透过同两名政府军士官的胸口,撕开两个血眼。

鲜血像最美丽的鲜花一般在瞬间绽放,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力让林逸青感觉到了心灵上的一种洗涤,一种的真正纯粹的超脱了世界一切低俗的乐趣,他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操控着别人的生与死。

躲在暗处的山县有朋惊恐不安的看着这一切,刚才沃尔夫冈和迈尔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恐惧感和无力感,在这一刻又包围了他。

他根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也听不到枪声。

他从军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诡异而可怕的场面。

此时林逸青和四名奇兵队员已经转移到了日军阵地西侧。藏身在一个隆起的土坡和岩石的后面,用瞄准镜继续仔细观察着每个敌人,他决定一次性解决掉剩下来的这些日本士兵。

他非常快速的计算着,剩下的日军士兵分散在三个遮蔽处。第一处是天然的一堆石块,掩护能力较好,躲藏着最多的士兵,第二处是一片灌木林和一段倒下的树木,实际掩护效果很低。第三处是政府军士兵在此前遇袭阶段用散乱的物品堆积起来的,几个日本士兵将刚才打开的加持林机枪装配了起来,但是因为找不到对手的位置,只是紧张的观察着,没有胡乱开火。

尽管人数处于劣势,但奇兵队员们已经杀出了刺激的爽快感,每个毛孔都仿佛在喷射着热浪,令他们热血翻滚,脸色涨红,像是喝了整瓶的烈酒一般躁动不已。

一名奇兵队员突然抛出了一枚雷炎弹。他的动作悄无声息,但却将炸弹抛得很远,山县有朋远远的看到一颗圆形的炮弹一样的东西拖着一道细长的白色轨迹骤然飞向日军的遮蔽处,轰然引爆,将周边那些日军士兵全部炸飞。

看到这枚大号雷炎弹的威力,林逸青不由得暗暗感叹。

那些日军士兵即便没有炸死,短瞬间的超高爆音和冲击也足以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

在原来的时空中,林逸青就曾经被战友误炸过一次,那还是威力不算很大的步兵手雷,那种冲击力就像是十几根大木棒狠狠砸在头上。简直是生不如死,整个人昏眩了几十秒才逐渐回过神来,完成任务后还在医院住了几天。

现在这些日本士兵的体会,应该和自己当年一样吧!

突如其来的轰击让政府军士兵们吓了一惊。他们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炮弹,可在附近又没有发现敌人的炮兵。

就在这个短暂的迟疑瞬间,那名奇兵队员很从容的瞄准裸露在他们射程内的日军,又扔出了一枚雷炎弹,这一次因为直接击中岩石。新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更加强烈,将日本士兵作为掩体的岩石堆也炸裂来开,躲在后面的数名日本兵被一次性炸飞,鲜血飞溅四射,甚至有人被爆炸掀飞几米远,每个人身上都满是伤痕,血肉模糊。

发现遮蔽处已经不安全了之后,而且没有了军官指挥,日军士兵们纷纷从掩体后冲了出来,就在这时,其他的奇兵队员们重新开火了。

林逸青注意到了那挺已经装好了弹筒的加特林机枪,将瞄准镜对准了那几名惊慌失措的机枪手,连续开火,将他们一一射倒。

此时日军的士气已然完全崩溃,他们纷纷转头逃跑,没有人去在意那几名突然间无声的倒下的机枪手,林逸青灵机一动,突然闪身跃了出去。

林逸青几步便来到了那挺被丢弃的加特林机枪旁,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不过几秒之间的刹那而已。

加特林机枪瞬间吼叫了起来,子弹在林间飞梭,击中岩石树木就发出噼噼啪啪的阵阵乱响,击中日军士兵的身体时,则是“哧哧”的声浪,撕扯开他们的身体,一时间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

子弹近距离射中身体的声音就像是用钝刀子捅下去一样,没有人能够想到子弹的冲击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政府军士兵们完全被子弹击裂了身体,或是直接被击倒,甚至是在连续的多枚子弹的暴击中腾空震飞。

所有人像是被死神的镰刀扫过,瞬间便倒地身亡,时间短暂到林逸青都没有任何想法的程度,可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上百条人命就被弹雨火流无情的粉碎,大片的日本士兵们集体被击穿,被弹头的冲击力撕扯开身体,一地血泊中,他们的眼神无比恐怖,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

山县有朋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愤怒和恐惧,他哆嗦着抽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咬牙切齿的瞄向了林逸青,想要扣动扳机,但不知怎么,他的手一个劲的抖着,尽管用上了浑身的力气,却依然无法将扳机扣动下去。

这时一个人突然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握住了他拿枪的手,不让他开枪。

山县有朋转头望去,看到了大山岩那阴郁的脸。

“不要做傻事,山县阁下,这个距离,你用手枪是打不中他的。”大山岩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山县有朋又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林逸青,但仍不肯放下举枪的手。

“你开枪的话,不但打不中他,反而会暴露藏身的位置,那样的话,我们就会被发现,并且轻易的就给打死。”大山岩的声音虽低,却透着一丝冷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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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潜伏幼狮

山县有朋明白大山岩说的是实情,他哆嗦了一会儿,终于将举枪的手垂了下来。

不时有流弹射过来,大山岩拉着山县有朋躲到了草丛中。

激战不久,战场平静下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地上只有数百具狰狞而恐怖的尸体,从他们身体里汩汩淌出的鲜血染红了泥土和草木。

林逸青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脏依然在高速跳动着,刚才的那一刻是如此的血腥和紧张,令他难以喘息,可在这一刻里,他似乎找到了某种神秘的宁静感,像是从天空传下一道神圣的声音在召唤他,圣洁的光芒照耀着他,洗净了他心中的那些憎恨和愤怒。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带有硝烟的空气涌入他炙热的心肺,让体内那些沸腾的血液逐渐平息下来,一股清凉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

他扫视了一下遍地血腥的战场,就在他的周边,起伏不平的山地上倒着近百人,其中大约有一半人还残留着最后的气息,或者是并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有些完全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但是他们的意志已经崩溃,在那里挣扎哀嚎,哀求其他的人救他们。

不管是日本人,还是德国人,在这个面临可怕死亡的这个时刻,求生的本能都是一样的强烈。

意识到躺在那里的这些等死的日军士兵仍然有给大家致命一击的可能性,奇兵队员们不约而同的拔出了刀,逐个检查倒地的政府军士兵,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只要不是致命伤就先在喉咙或是胸口补上一刀。

林逸青和大家一道清理着战场,只是他表现得更为冷血,更为致命,也更加小心,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忽视对周边的观察。一直在心里计算着德国人和日本军官的数量。

躲在暗处的山县有朋,看着林逸青致命的一刀刀刺下去,畏缩在藏身之处,一时间吓得魂不附体。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林逸青打空了加特林机枪时,几名日本士兵曾向他猛扑过去,但山县有朋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几秒之间被全部灭杀!在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吓死,连一丁点反抗的想法都被掐灭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人?

他还是人吗?

“我们走……”大山岩低声说道。

山县有朋回过神来。他正要同大山岩一道潜行,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裤子又热又湿,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紫涨了面皮。

大山岩也发觉了山县有朋的异样,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然后和山县有朋一道隐入了林中,没命的狂奔起来。

当石原武男上尉早早的赶到了司令部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野津道贯中将是来开会的通常的临时性作战会议。讨论关于行军程序和其中一些被发现而应当消除的缺点和问题。

此时大家都注意到将军郁郁不乐的神情。虽然他说着惯常说的事情:关于士兵们的装备和关于新武器的清洁和擦油等等,可是他似乎同时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他说话的时候经常停住,而且结结巴巴,他的微微的口吃这是他在去年神户作战时被炮弹爆炸震伤的后果今天特别的明显。

散会后,将军的妻子优子夫人进来了。颇有西洋作派的她请军官们和将军一道用早餐,并竭力装出笑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准备早餐啦。”

石原武男听到她的话感到很意外,但将军却对此面无表情。

“这是命令,你不要再说了。”野津道贯看着难掩忧伤神色的妻子。硬着心肠说道。

将军的这个命令其实是完全出乎军官们和优子夫人本人意料之外的。在大家看来,将军和夫人是恩爱夫妻的典范,没有什么能把他们拆开,但现在将军居然要求夫人离开。是以大家都很惊讶。

军官们在桌子旁坐下了,通常在待客殷勤的优子夫人的桌旁总是很热闹的,可是今天却没有这种气氛了。他们都轻轻地谈着话,而且都在谈别的事情。

野津道贯一直默然无语,只是不时地朝优子夫人瞥一眼,优子夫人来到他的身边。一边用焦急企盼的眼神看着他,一边轻声的问着什么,将军只是点点头,一个劲的说,“嗯,我知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按照将军的命令,给她预备好的是一辆运输马车。将军的卫兵把优子夫人的行李装上了马车。优子夫人跟军官们一一道别,然后她坐上了马车。

军官们都站在台阶上,默默地望着这一切。车夫拉动缰绳,野津道贯跟着运输马车并排地走了起来。

“鞋刷和鞋油都放在背曩里左面的小袋里。仆人们是知道的。梳子在短褂里,记着,你要老是把它放在那儿,用过后就放还原来的地方。你有九块手帕,隔一天换一块。那双鹿纹皮靴子还在修理,今天就可以修好,让仆人拿来穿吧,那双小牛皮的拿去修一修,右后跟已经完全磨损了。最好让人修一修它们都放在手提箱里。”优子夫人看着将军,不舍的说道,“晚上别睡得太晚,三餐要定时……”

“我知道。”野津道贯点了点头。

“有夏美的消息,一定要赶快告诉我……”优子夫人说起女儿,忍不住哽咽起来。

“放心吧!”野津道贯听到女儿的名字,心里一阵抽搐,强自镇定的应了一声。

当马车在一座小丘后面转了弯而村子消失不见的时候,车夫把马车停住了。这时后面的人远远的没有跟上来,优子夫人跳下车来,泪眼朦胧,抱住了将军。

石原武男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将军和夫人总是舍不得分离,于是转过身,而车夫坐在马车上,也识趣地掉转身子,专心致志地望着马尾巴。

石原武男不想打搅野津道贯和优子夫人的诀别。于是便和大家一道动身往回走了。马儿在潮湿的土路上慢慢儿走着,田野上一块块的湿迹,象打着补丁似的,猛烈的暴风在它上面打转。道路上荒芜人烟。偶然驶过几辆孤寂的马车。有一辆停了下来,三个人从车厢里走出到土路上。马车向前驶去了,而人们却站立着,点着香烟抽了起来,然后从容地迎着石原武男走去。

“石原上尉!”其中一个人喊他。

石原武男停了脚步。在他面前微笑着站立着一个熟识的侦察兵。龟井实明上尉,他是公卿家的远房子弟,因为家教的关系,待人总是彬彬有礼,象往常一样,异乎寻常地客气。

“很高兴看见您,”龟井实明笑着说道,“您就驻扎在这儿附近吗?”

“是的,在临近的村子里,”石原武男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接着问道:“我军要在这里停留很久吗?”

“谁也不知道,”龟井实明说,“我们现在要去医疗营。我们的长官在那儿疗伤。”龟井实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石原上尉!这是您救了他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他会很高兴,前几天他问起过您。”

石原武男严肃地说道:“这算不得什么。”

那是不久前的一次战斗,石原武男和第二旅团拔刀队也是侦察队的队长吉冈武夫相遇,当时吉冈武夫受了伤,不能行动,石原武男于是背着他。冒着被萨摩军小股部队抓住的危险,将他平安带回了部队,送进了医院。

对于石原武男来说,他“救人”的本事远比战斗的本事要大。他作为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年兵,能有现在陆军上尉的军衔,完全是得益于他和一名同伴救下了野津道贯将军的夫人优子,并把她平安送到将军身边的举动。

现在,那位曾和自己一起护送夫人脱离险境的同伴吉田立志,也作到了上尉……

这一次他救下吉冈武夫。其实也是为了赢得这位军官的友谊。

他从来没有忘记林逸青给他这个投诚过来的前“东京狮子”的任务……

“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吗?”龟井实明上尉又问道。

“当然,您给我带路吧!”石原武男说道。

“太好了!他见到您会非常高兴的!”龟井实明说,“噢,请原谅!我忘记了介绍……这位是小林信永,随军记者……我的副手,中上敦中尉……这位是石原武男上尉。”

石原武男和他们并排走着。他们转入一条横路,远远望得见村庄屋顶上的红瓦和一座小庙的尖塔。接着出现了医疗营一座座的白帐篷,炉灶的炊烟在它们的上空缭绕。

石原武男看见了帐篷,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是任何一个受过伤的士兵都会有的感觉。医疗营在人们心灵里永远留着最鲜明的记忆。一个伤员给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送到这儿,立刻就被安放在洁白的被单上,给换上了清洁的内衣,给他一瓶清酒,柔软的手给他包扎,用柔软的纱布揩去凝结的血,用水润湿他的灼热的额角。跟刚才在战斗中所经受的情况的对照是这么显著,满心轻松的感觉是这么强烈,以致于他后来一看见医疗营雪白的帐篷,就会产生深深的感激之情。

石原武男走入了医疗营。到处闪现着穿白罩衫的女人的身形。女护理员们从军官们身边跑过,都对他们和蔼地微笑,

一名女护理员认出了龟井实明,对他说道:“近卫旅团的吉冈少校一清早就在等候你们呢!”

“早上给他换过绷带了吗?”龟井实明问道。

“换过了。”女护理员答道。

龟井实明在一座帐篷旁边站住了。“吉冈少校就在这儿。”他对石原武男说道。

石原武男跟着他们走进了帐篷。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面颊红润的女护理员,她给了他们罩衫,引导他们到了帆布屏风后面。

吉冈武夫坐在病床上,面容消瘦,神情严厉。但他认出了石原武男后,便高兴起来。

“快请坐!想不到在这儿会看见您!”

大家都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龟井实明走到屏风外面去找女护理员,他照例小声地探问吉冈武夫的病况。当家里有什么人患病而请来了医生的时候,龟井实明的母亲就是这样做的。龟井实明不知不觉地学着母亲的模样,同样低声地、细心地探问吉冈武夫的伤势,问得无微不至。

小林信永给了吉冈武夫最近几期的报纸。中上敦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甚至朝小窗看看近旁有没有医生,随即把一瓶酒塞在吉冈武夫的枕头下。

“喂,用不着,”吉冈武夫说。“你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我们现在就把它喝了吧。”

吉冈武夫单独在一个帐篷里,没有别的伤员。吉冈武夫被留下来在医疗营里治疗,本来这是不可以的。他的伤势不轻,又属于近卫旅团,上峰不愿意让他和他的侦察兵分开。因为他可能从医院里被调到别的旅团去。

当龟井实明同女护理员一起回来的时候,中上敦凑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她摇摇头,可是马上就走了,不多一会工夫,她拿来了几只玻璃杯,同样地朝四面望了望,免得给医生看见。

他们喝过酒后,都默默地坐着,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在前沿阵地上暂时离开战斗的人们常常这样做。

女护理员又给他们拿来了几块饼干。还有一壶热茶。石原武男闻着茶香,感到一切是那么寂静、温暖、舒适。

女护理员走后,龟井实明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在场后,小声对吉冈武夫说道:“知道吗?山县将军……给免职了。”

“噢?”听了他的话,吉冈武夫和石原武男都是一愣。

“这是千真万确的,山县将军给免职了,现在前线的部队,将全部归大山岩中将指挥。”龟井实明说道。

“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石原武男问道。他知道身为公卿家族子弟的龟井实明。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尉,但消息却比他要灵通得多。

“你们不知道吧?那天,是我救回了山县将军和大山将军,当时山县将军就对我说。他完蛋了。我一开始还没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他知道自己是一定会给免职的。”

“您救回了两位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吉冈武夫好奇的问道。

“我是在侦察时遇到两位将军的,当时他们两个跑得筋疲力尽,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才知道是山县将军的指挥部。遭到了贼军的偷袭。”龟井实明神情严肃的说道,“整个指挥部除了两位将军和十名士兵逃了出来,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什么?!指挥部被袭?!”听到这个消息,石原武男和吉冈武夫全都大吃一惊。

“是的。”龟井实明肯定的点了点头,“据说,指挥部全部的参谋和独逸支军事顾问团成员,都被贼军杀死了。”

“那就是说,独逸支顾问们协助制定的作战计划也应该落到了贼军手中。”石原武男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叹息着说道,“这样一来,进攻就得推迟,甚至要取消了,所以难怪山县将军会被免职。”

“这一次偷袭指挥部的贼军如此的凶悍,应该是精锐部队才是,两位将军能从他们手中逃生,当真是不简单呢!”吉冈武夫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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