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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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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楠路上赶的快,紧跟在黄二奶奶后面,进了严夫人正院,也不多扯,只说了早朝的事,和阮夫人那几句,就跟严夫人告辞出来。
在院门口正好撞上李学璋,李文楠忙避到旁边曲膝见礼。
李学璋见是李文楠,顿时露出笑容,“是七姐儿,来给你娘请安?这就要走了?如意没来?”
“来跟阿娘说几句话,如意在家呢,就是怕她闹,才这么急着赶回去。”李文楠笑应了几句,再次曲膝告辞,脚步匆匆的回去了。
李学璋站在院门口,看着李文楠走远了,才往院门进去。
蔓青正要摆饭,见李学璋进来,忙看向严夫人,见她冲她垂了垂眼皮,知道她不想留李学璋在这里吃饭,忙垂手退下,赶紧让人传话,晚饭等一等,等去要了再送过来。
“……今天早朝,出了大事。”李学璋没说几句,就直入正题。
“嗯,我听说了。”严夫人看着李学璋,“刚刚散了朝,五哥儿就打发人过来说了这事,刚刚,楠姐儿过来,也是说这事。”
“五哥儿打发人来了?”李学璋一个怔神,五哥儿打发人来,没到他那儿……
“只是知会一声,咱们守着孝。”严夫人声音沉缓。
“就是守着孝……”李学璋一声长叹,“老二又在太子身边领着差使,我一听说,这心里,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到了明家,赫赫扬扬一代名门,说没,就没了。”
“老爷别想太多。”严夫人示意蔓青沏碗茶给李学璋,“一来,咱们和明家不能比,二来,老爷正守着孝呢。这守着孝再有什么祸事,那就真叫祸事从天而降,这从天而降的事,老爷想再多,准备的再周到,也没什么用。”
李学璋接过茶,拧着眉抿了一口。
“只要没有从天而降的祸事,老爷守孝不宜外出,老大天天在家闭门读书,能有什么事儿?至于老二,退一万步,就算太子出了什么事,也没有把属官抄了家杀了头的理儿,老爷别想那么多。”
“话是这么说,总得知道一二。”李学璋心里缓和不少。
“老爷这孝,还有一两年呢,这一两年里,老爷连出门都不宜,就算了如指掌,也不过就是个知道而已,等一两年之后,谁知道又是怎么一番情形,老爷放宽心。”
“这话也是。这是楠姐儿捎来的话?说是楠姐儿今天去了陆将军府上?这是,王爷的意思?”李学璋反应倒是极快。
“是我这么想的,楠姐儿就是来说一声早朝的事,她怕我不知道。”严夫人一句话没多说。
“嗯。”李学璋心里微宽,坐着喝了一杯茶,起来回去了。
第561章 往前推
江皇后被圈禁之后没几天,太子的长女福姐儿封了福安郡主,太子被皇上当众称赞了不止一回,仿佛是要向众人昭示,江皇后的圈禁,并没有影响太子的位置,和皇上对太子的疼爱。
朝廷和京城,至少表面上安稳了下来。
九月的重阳文会,皇上一改往年规矩,越过礼部,点给了苏烨主理。
这一连串的恩赏,让李夏啧啧之余,颇为感慨。
皇上有一种他自己大约并没意识到的,对危险的直觉,这份直觉,真是敏感的让人叹气,这份直觉,让他总算动了些心眼,拉一把太子,再拉一把二皇子。
从前她就极其感慨他这份直觉,可惜能让他生出这种直觉的时候太少了,少到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直觉。
那一回,因为他这份直觉,她几乎已经绝望了,可就当她绝望放弃的时候,机会突然就来了……
李夏想着从前那一晚的黑暗,慢慢的回想,从前她从来没回想过那一晚,从前现在二十多年,这是她头一回回头去想那一晚,慢慢的想,仔细的想……
今年的重阳文会,苏烨挑在了南熏门内的迎祥池,地方宽敞景色好,又紧挨着太学和国子监,旁边就是御街,实在是合适极了。
不过三五天,迎祥池就被布置的焕然一新,清雅难得。
最常见的小雏菊,和各色名贵难得的珍本菊花,层层摞摞,临时搭起的芦棚内,兰草错落,心机精巧,却又洗净铅华不见富贵。
二皇子到的极早,迎着苏烨,一边示意他带自己再看一遍,边低低道:“皇上说是要来,不过,你也知道,皇上要是过来,实在是……”麻烦两个字,在二皇子舌尖滚了滚,似吐非吐,“被金相他们劝下了,皇上让太子代他过来。”
“太子要来?”苏烨眉头微皱立刻又舒开,“既然是代皇上来,那边得调一调。”
“嗯,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二皇后示意苏烨,太子代皇上而来,礼仪上大不一样,这是疏忽不得的事儿。
苏烨还没忙完,二皇子还在到处查看,五皇子就到了,小厮飞奔过去禀报了苏烨和二皇子,苏烨吩咐了几句,急忙迎出来。
五皇子见到处空空,知道自己来的太早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在附近兜一圈,苏烨已经急急迎出来,五皇子急忙紧走几步迎上去,“我到的早了……”
“这是五爷爱重文气才子,五爷到的正好,我先带您看一看,您看看有没有哪些地方不妥当。”苏烨热情恭敬的让着五皇子。
“苏公子客气了,我不懂这些……”苏烨的恭敬客气让五皇子心里微松,正想怎么客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冲到五皇子和苏烨旁边。
金拙言冲到离两人四五步,勒住马一跃而下,将缰绳扔给小厮,冲两人拱手笑道:“五爷早,苏大郎今天真是神彩奕奕。”
“世子过奖。有世子在,谁敢称神彩奕奕四个字。”苏烨和金拙言拱手而笑。
“听说太子一会儿要过来,是皇上的口谕?”金拙言有些突兀的转了话题。
“刚刚知道。”
“只怕得准备准备,大郎赶紧去忙,我陪着五爷就行。”金拙言笑着示意苏烨,苏烨踌躇了下,拱手笑应了,又和五皇子告了罪,转身进去看着人调整安排去了。
“五爷怎么来的这么早?”见苏烨走了,金拙言一边示意五皇子往旁边逛站赏花,一边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我闲着没事……”五皇子含含糊糊。
他确实挺闲,不过今天来的这样早,是存了些心思的。
江皇后的被圈禁,他听到了不少真真假假的信儿,有一条,肯定是真的,那就是,江皇后的被圈禁,是秦王府和苏家联手的结果。
秦王府终于明确态度,选择了老二,这让他既提了颗心,又长长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该向谁表达诚意和忠心了。
因为这个,苏烨主办的这场文会,他早早就到了,这是他要赶紧表明的态度。
金拙言明了的斜了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刚刚我到五爷府上,听说五爷已经出来了,一路纵马,没想到还是没赶上,五爷已经到了。”
五皇子一个怔神,“你去我府上?世子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想着五爷府上属官好象没挑齐,今天文会,怕五爷身边没人陪伴,所以过去看看。”金拙言微微欠身,态度十分的客气恭敬。
五皇子更加怔神了,没人陪伴?
“五爷也知道,我算是个武夫,这文会……”金拙言示意四周,带着一脸无奈的苦笑,“怕自己有心无力,一早上让人去了趟李府,和李家六郎说了,让他等着和咱们一起过来,刚刚跟着五爷过来时,我已经让人去催六郎了,一会儿就该到了,有六郎在,这文会上,至少不会给五爷丢脸了。”
金拙言的话,让五皇子更加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有士子陆陆续续到了,不过没有能让苏烨迎出来,以及能打扰到金拙言和五皇子的闲走和闲话的人。
李文岚下了马,金拙言的小厮急忙迎上去,垂手看着李文岚和几个士子客套好,再上前两步,长揖笑道:“六爷,我们世子爷吩咐小的在这儿等着六爷,世子爷和五爷已经到了,小的带六爷过去。”
李文岚跟着小厮,转了几个弯,赶上了走走停停的金拙言和五皇子。
“你五哥呢?”金拙言见只有李文岚一人过来,问了句。
“朱铨朱大郎昨儿个捎了话儿,要和我一起过来,早上得了你的吩咐,急着赶过来,只好请五爷等着朱大郎一起过来。”李文岚给两人见了礼,笑着解释道。
“都怪我,往五爷府上去的晚了,不然。”金拙言一脸笑,带着几分玩笑之意,“你我,还有令兄和朱大郎,陪侍在五爷身边,咱们五爷就算比不了太子,至少也和二爷差不多气势,可惜了。”
五皇子神情有几分呆滞的看着金拙言。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第562章 祥瑞
这场文会,热闹绚丽,却几乎没有文会该有的随意自在。就连到场的时间,都卡在那一刻钟前后,那一刻钟的末尾,江延世陪着太子到了。
秦王和李夏到的很早,不过没到迎祥池边的花丛中,而是在正对着迎祥池保真楼上。
保真楼正对着迎祥池,早几天前,苏烨就让人把保真楼包下了三天,保真楼关门三天,不过这不影响秦王和李夏坐在楼上雅间那低垂的帘子后面,看着迎祥池的热闹。
秦王和李夏并肩站在帘子后,陆仪站在另一扇窗户旁边,意态闲适随意的看着外面的热闹和风景。
“老二真是神彩飞扬。”李夏远远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二皇子,笑着赞叹了句。
“过于刻意了。”秦王看着比平时谦和许多的二皇子,跟着笑起来。
二皇子的礼谦下士和那份春风般温暖,谦和和温暖的过于刻意了。
“我觉得文会么的,最没意思,不是来会文,是来吹捧的,不过,象苏公子这样的才子,大约非常喜欢。”李夏又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
秦王失笑,“六郎喜欢文会吗?”
李夏呃了一声,随即笑起来,“让我想想,嗯,六哥好象不怎么喜欢,不过也不一定,我听他抱怨的时候,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至少不讨厌。”
“六郎人缘不错。”秦王看向被围在中间的李文岚,和李文岚身边的五皇子,五皇子侧后,金拙言手里的折扇摇的十分潇洒。“你真打算让六郎去老五身边做长史。”
“嗯,反正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六哥去最合适。”李夏的目光从李文岚看到江延世,“太子身边有江延世,老二身边有苏烨,老五身边有六哥,这样就差不多了。”
“嗯。”秦王嗯了一声,看着站的有几分呆意的五皇子,片刻,硬生生移开了目光。
“若论铺陈布置,看起来苏烨也不比江延世差。”李夏再一次打量花海一般的迎祥池。
“还是差了不少。”秦王也打量着迎祥池,“清雅有余,奢华不足,少了点儿气势。”
两人正指指点点,闲闲的议论着,几声清越的鸣叫声传过来,李夏和秦王急忙转头看过去,迎祥池西边,两只五彩斑斓的孔雀,欢快的鸣叫着,落到屋脊上,再振翅飞起,往前飞进迎祥池,落到了中间的棚子上,再从棚子上飞下,昂然叫了几声,振开了绚烂的尾屏。
“祥瑞。”秦王脱口道。
“从西边来的。”李夏看向孔雀飞过来的方向。
“法云寺?”秦王接了句,看向陆仪,没等陆仪说话,李夏摆手道:“这个让郭胜去查事半功倍,不是大事,看样子,大约是法云寺过来的。”
迎祥池的那只孔雀,正在中间的棚子前,在太子和二皇子面前,不停的振动着五彩斑斓的雀尾。
李夏瞄着只能看到背影的江延世,眼睛微微眯起,苏烨主理的文会上,送这样的祥瑞,后头拖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要对付的是谁?
“只怕一会儿有旨意来,咱们走吧。”秦王看着因为孔雀而激动喧嚣起来的迎祥池,和李夏低声道。
“嗯。”李夏低低应了一声。
秦王抬手揽着她,转身出门,下楼走了。
一直四平八稳的文会,被两只从天而降的孔雀打破了平稳,皇上的旨意到的极快,让人把孔雀请到宫里,赏赐了所有参加文会的士子每人一方砚,几琔墨和几支湖笔。
孔雀被内侍带走,却没把激动喧嚣带走,苏烨笑容不变,不动声色的挪到郭胜旁边,带笑道:“听说孔雀极不好侍候。”
“这个我不懂。”郭胜一听就明白了,“我对这种孔雀灵芝什么的,不懂,听说你们府上仙鹤养的极好?”
“不是我。”苏烨答的极其干脆。
“这祥瑞……”郭胜干笑了几声,“有意思。”
“嗯。”苏烨随口嗯了一声,看着和太子低低说着话儿的江延世,眼眶微缩,不是秦王府,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他了。
他要干什么?
因为这祥瑞,文会倒是散的比预想的早。
朱铨和李文山、李文岚一起出来,路上人多车多,三人干脆安步当车,沿着御街信步往前。
过了桥,人少了,朱铨话题微转,“……刚才听六郎和金世子的话意,金世子想让六郎做五爷府上长史?”
“是有这意思。”李文岚点头。
“六郎从翰林院到五爷身边做长史,有些委屈了,五爷虽是皇子,可毕竟……”朱铨看着李文山,说到毕竟,话微顿,这话不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过于低就了。”
“五爷府上长史一直没能挑到合适的,听说是姚娘娘托到王爷那里,王爷实在没什么人好指使,反正我闲着。”李文岚摊手解释道。
李文山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我去吧。”朱铨看看李文山,又看向李文岚。
李文山一个怔神,“你在工部不是好好儿的,刚升了主事……”
“我也不瞒你们两位。”朱铨一脸苦笑,“我实在是不想在工部熬下去,我管的那一摊子,天天就是算各种工钱料钱,一笔笔算帐计帐,实在……简直成了商户家帐房先生了,偏偏我看那些数目字,但凡长一点,都得看上两三遍,心里才有个数,又不会打算盘,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倒是,我也讨厌那些数目字,也算不清楚。”李文岚一脸同情,朱铨这话,他感同身受,回回去太外婆那里,看到太外婆查帐对帐,他都如闻天书,只有瞪目结舌的份儿。
那些数目字儿,真是太可怕了。
“工部这差使虽说繁杂了些,可熬过这几年,往后就好了,五爷身边这长史,六哥儿做还好,朱兄要是做了,只怕有碍往后的前程。”李文山郑重提醒道。
“我也想搏一把。”朱铨沉默片刻,看着李文山,坦然道。
“我跟……王爷说说,看看王爷什么意思。”李文山看着朱铨,片刻,叹了口气道。
第563章 祥瑞驱晦
文会上的孔雀祥瑞,让皇上非常高兴。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这一年里,太后大行,魏国大长公主走了,三皇子走了,又发生了江后的事,这一连串的不吉带来的晦暗,仿佛都被这两只突出其来的孔雀带走了。
一直到临近腊月,从宫到到朝廷到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喜欢之意。
这喜庆漫延到各家,就连李家二房也沾上了孔雀祥瑞的光,有了吉兆。
光禄寺卿郭家的花会上,这小一年心情都没好过的郭二太太,一个人坐在暖阁一角,抿着茶,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看着满院的茶花水仙,以及一个两个假惺惺赏着花你捧我夸的各家太太小娘子,放下杯子,也不知道啐谁的啐了一口。
满京城都是贱人!
“是二太太吧?”一个声音透着笑,在郭二太太身边响起。
郭二太太侧脸朝上斜过去,来人比她年纪略大,雍容大方,迎着她明显不善的目光,微微欠身笑道:“我姓胡,夫家陈氏,夫君如今领着荆湖布政使的差使,咱们见过,二太太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二太太。”
“原来是胡夫人。”郭二太太一听就知道了,急忙站起来还礼。
“常听我家眙哥儿说起你家哥儿,这两个孩子真是要好的不得了。”不用郭二太太让,胡夫人欠身坐到郭二太太对面,先攀交情。
听胡夫人说到她家宝贝儿子,郭二太太刚刚挤出来的一脸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林哥儿就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儿子带坏了,才惹出那样的祸事!林哥儿那么好的孩子,都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带坏了啊!
见郭二太太气色不善,胡夫人笑容里也掺进了无数勉强,好在丫头送茶过来,胡夫人接过,低头抿了几口茶,神情恢复,才抬头接着道:“您也知道,我原本随我们老爷在任上,赶回来,就是因为眙哥儿出了事,不瞒二太太说,我是九月里,才知道贵府上哥儿,也跟我们眙哥儿一样。”
胡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喉咙哽住,眼泪差点下来,她家眙哥儿,还没成亲呢。
郭二太太连连眨巴着眼,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夫人确认道:“您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家哥儿也?”
郭二太太点着胡夫人。
胡夫人用帕子按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长叹,“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我是在我们老爷任上听说的,当时差点,唉,当天就让人收拾行李赶回来了,到今年八九月里,我们府上二奶奶,您认识的,就是罗尚书家姑娘,和你们府上嫁进唐家的那位七姑奶奶交好,听七姑奶奶说了你们家哥儿的事,我才知道。”
胡夫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郭二太太确认了陈家那位五爷陈眙也跟她家儿子一样,被人阉了,心里莫名一阵愉快,一起阉了,总算没欺负她们家没人……
没等她那份愉快扩散开,又一个念头冒出来,七姑奶奶怎么知道她家林哥儿的病?是了,肯定是老大媳妇说的,老大媳妇肯定把这当成笑话儿了,到处跟人说,七姑奶奶跟她娘一样,当成笑话儿了,还当到跟人说,一个两个,都不是东西!
郭二太太一脸愤然。
“你们林哥儿,跟我们家眙哥儿,要说起来,是不大好,读书不肯出力,爱玩爱闹,要说起来,不过就是荒唐了些,两个孩子胆子都小,淘气是有,可断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竟然……唉!”
胡夫人说的眼泪又掉下来。
这些话与郭二太太的认知极其符合,可不就是这样,孩子不过就是贪玩了些,也不知道哪个恶棍,竟然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郭二太太也掉起了眼泪。
“你家哥儿,现在怎么样了?”胡夫人按着眼泪,看着郭二太太关切问道。
“还能怎么样?伤成那样。”郭二太太听到一句怎么样了,只觉得心里堵的透不过气。
割了个光光溜溜,还能怎么样?
“我家哥儿也是,说起来,你家哥儿还好些,成了亲,有儿有女,也算……”胡夫人喉咙一哽,片刻,才接着道:“你也知道,我家眙哥儿,原本是今年成亲的,现在,唉,您不知道我有多难,这亲事定好了,可现在,没法成亲,也没法退亲,拖了今年一年,明年怎么办?”
郭二太太听胡夫人这么说,眉宇一下子舒展了不少。
可不是,她家林哥儿早就妻妾成群,有儿有女了,虽说少了点,可总算有个儿子了,幸亏她见机的快,早早的给林哥儿娶了媳妇。
“你家哥儿的伤,都是哪儿请的大夫?大夫怎么说?能治的,跟从前一样吗?”胡夫人上身微微前倾,三切关切七分好奇问道。
“那伤……怎么好?满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说是……好好儿了,除了……都好好儿的。”郭二太太一脸忿忿,满京城的大夫,个个混帐!个个都是混吃混喝的骗子。
“这不能怪京城的这些大夫,毕竟,那样的伤,一般的大夫吧儿治得好,这得找偏方。”胡夫人挪了挪椅子,靠近郭二太太,看着她问道:“你找过偏方没有?”
“有治这个的偏儿?”郭二太太惊讶无比。
“还真是有。”胡夫人看着郭二太太,带着笑,声音压得很低,“我家哥儿还没成亲,不象你们府上,有儿有女了,这事儿,我真是,费尽了心机,这世上的事,就怕有心人,还真有这样的偏方儿。”
“你快说说那方子!”郭二太太两只眼睛亮的放光,竟然能治好,那真是太好了!
“这方子,七八月里就得了,是南边来的方子,你也知道,南边那些人,养什么蛊什么的,他们擅长这个,我得了方子,就让我们二奶奶找了你们七姑奶奶,去陆将军府上,问了阮夫人,又托阮夫人问了陆将军。听说过这方子没有。”
胡夫人靠近郭二太太,说的极其仔细。
第564章 海外仙方
“那怎么说?”郭二太太激动的简直有点儿喘不过气了。
“这都是秘法。”胡夫人没直接回答郭二太太的问题,“咱们都不知道南边,南边跟咱们这边一点儿也不一样,说是,隔个十里八里,连说话都不一样,隔一座山,就跟隔了千里万里一样,倒不是远,说是根本过不去,山这边,跟山那边,一个天一个地都平常。”
胡夫人荡开了话题,郭二太太急了,“先别说这些,那方子你拿到没有?”
“你别急,这样的方子,哪是一个方子的事。”胡夫人安抚了一句,接着道:“这话,是阮夫人说的,说是南边跟咱们京城这里不一样,我们二奶奶说阮夫人说,阮夫人十来岁的时候,她那个十七叔,就是你们府上六姑爷,是个胆子大的,听说什么山上有一棵千年古树,就带了人去找,结果迷了路,说是可神奇了,硬生生从山里穿过去了,到了山那一边,竟然世外桃源一般,说是那里的人看到你们府上六姑爷,吓坏了,说是山那头的人,几百年没见过外人,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人了,你说,神奇不?”
“再神奇也是没用的话,你先说那方子的事。”郭二太太简直要急眼了,这会儿,除了那方子,别的她统统没兴趣。
“你别急。这是急不得的事。”胡夫人再安抚一句,“阮夫人说这些话,我们二奶奶的意思,是说阮夫人说这些,是说她们南边这样神奇的事儿太多,好多地方,不说几百年,几十年上百年都没来往,那是常事,这样的地方,各家有各家的秘方,说是有个地方还出一种布,就跟我们穿的这布一样,可是不怕火,凭你怎么烧,一点事儿没有,这布用什么织的,怎么织的,除了那个山上的人,别人全不知道。”
“你这意思,阮夫人没听说过这方子是吧?”郭二太太灵光一闪,品过来味儿了。
“这是我们二奶奶的话,我们二奶奶说,是阮夫人说的,我们二奶奶托阮夫人问了陆将军,阮夫人既然这么说,看来,陆将军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是南边人,可南边的事,他们不知道的,也多的很,这种秘方什么的,哪是能让人知道的。”
胡夫人话说的极其委婉。
郭二太太脸上露出丝失望,她虽说瞧不上三房一家子暴发相,可陆将军说没听说过,那肯定就是没有。
“二太太也知道,我是个极谨慎的,再说,这方子可不是小事,虽说我们二奶奶这么说,南边这样的秘方太多,就是他们南边人知道的也极少,可总归,是没有准信儿,你说是不是?”
胡夫人话风转向,郭二太太嗯了一声,失望之下,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可我们二奶奶那意思,阮夫人也罢,陆将军也好,是没听说过,可这个没听说,解释了一大长串,那意思,您是个明白人,您肯定懂了,这一大串儿解释,可不是说没听说就没有,而是,南边实在是山太多太高,就是南边人,知道的也极少。这方子,她们只是没听说过而已,南边有没有这样的方子,那可是说不准的。”
胡夫人一个大圈子,又兜回来了,郭二太太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那火浣布,她倒是听说过,还真是南边来的,还有那些精怪,多半都是南边出来的……
“这是大事,我就让人再去打听,前些天,打听到一个确信儿。”胡夫人挪了挪,又往郭二太太身边靠近了些,“马行街上有一家通海号,就在和乐楼隔壁,门脸不大,你去过没有?”
郭二太太摇头,马行街的铺子里,她能买得起的东西不多,她不爱去那里。
“那家东家是南边的,自己家有两三条船,通海号里只卖他们家自己船上带来的东西,比别家实惠,我们家,二太太知道的,不算宽裕,买东西先看实惠。”
胡夫人多解释了几句,这几句话听的郭二太太十分顺耳,她喜欢不算宽裕的人家,特别是比她更不宽裕的。
“上上个月我去挑些散珠子串珠花,正好他们有船货到了,送货的管事五十多了,说是常出海的,拿了几样稀罕东西出来说道,有一样黑乎乎的,叫什么乌骨木,那管事就感慨,说那个东西,用得着的时候万金难买,可惜用得着的时候太少,我就多嘴问了句,这东西有什么用。”
胡夫人顿了顿,看着已经听进去的郭二太太,抿了口茶,才接着道:“那管事就笑起来,说跟夫人不好说,我既然问了,自然要问到底,那管事倒也爽快,说他一个堂兄,也跟他一样跑海外的,他堂兄有几分本事,人生的也好,年青的时候有一样毛病,爱招惹良家妇人,二三十年前,有一回,到底怎么回事他没细说,总之就是被人捉了奸,当场就给……”
胡夫人含糊了句,做了个切的手势,“也是切干净了,他堂兄养好伤,心灰意冷,就想到海外去,不回来了,可谁知道,也就一两年,他那堂兄又回来了,那东西,竟然好好儿的,又长出来了,那管事说,他堂兄在船上遇到个出海的南边人,说是家传的方子,给治好的,那管事说,他堂兄跟他说这事的时候,就是那么捏着块乌骨木,说是就这么个东西,当时急用,花了他三千两银子,买了小手指那么大一根。”
“真治好了!”郭二太太激动的透不过气了。
“那管事嫡亲的堂兄,他亲眼见到的事,我问了方子,那管事说,他堂兄是出海的时候治的病,他得问问,我就托他问问清楚,前儿个,那管事拿到了他堂兄的回信,给了回话,他堂兄说,那方子用起来麻烦得很,他那一趟运气好,挣了不少银子,全拿来治这病了,不够还借了不少银子,前前后后,足足治了一年多,年头长了,只能记个大概,记不全了。”
“啊!那那个南边人呢?有名有姓没有?你问没问?”郭二太太急了。
“你别急,方子是没记全,不过,他说的那些,跟我得的那个方子,一丝不错全对得上。”胡夫人的话到此,总算说到重点了。
郭二太太两只眼睛睁的溜圆,这一回反应快极了,“那就是说,你得的那个方子,是真的!有人用过,治好了?那方子是真方子?”
胡夫人一边笑一边点头。
“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郭二太太激动的先念了句佛,“夫人真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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