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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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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啊?!厨房内不自觉的响起“嘶!”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的人不自觉的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胳膊,以确信那疼痛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终于看不过眼了,夜老夫人不得不再度干咳二声,“媳妇,鳞不是这么去的。”

  讲究还真多,管我怎么去?只要去了不就成了?心中的话没有说出口,顾青麦当作没有听到的,仍旧认真的有一片没一片的拔着鳞片,最后大功告成,她提着无鳞的鱼身再度憨憨笑了,“终于……拔光了。”呵呵,这相府的厨房还真是有趣,不是剥光的就是拔光的。想到这里,顾青麦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厨房角落里那只活蹦乱跳的野山鸡,待会子这些人不会为难她去将这只野山鸡的羽毛脱光吧?

  一时间,厨房静寂无声。所有的人默默的看着顾青麦以她特有的方式剖了鱼肚、除去了内脏,最后静静的站在那里一根根的挑着鱼刺。那鱼刺比虾壳要硬细得多,那双本就被虾壳刺得乱七八糟的手在剔鱼刺的时候再度惨不忍睹,真可谓千疮百孔。大家一致认同,这桂鱼的肉茸还未成功,少夫人的手倒有些肉茸的感觉了。

  看着自家少夫人用刀剁着鱼茸的一幕,擎苍实在是为那砧板感到痛心,也剁了太多空刀了吧?是以,他叹气看向东方随云,摇摇头,以示方才少夫人那惊世骇俗的一刀实在是误打误撞。

  之于顾青麦杀鱼的壮举,夜老夫人也不想再受到惊吓,是以吩咐着厨房的管事嬷嬷们仔细教导着顾青麦一一完成后来的梅花白玉、乌龙吐珠、桂花干贝、鸭丝掐菜、凤凰展翅等年菜。

  这几道年菜虽然没有剥虾壳、去鱼刺般痛苦,但那受伤的手总得在刺骨的冷水中浸泡,被虾壳和鱼刺刺伤的地方冻得也真够扎心。忍,她顾青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区区冰水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对于拿一只山鸡冒充凤凰做那道凤凰展翅,顾青麦有些嗤之以鼻。

  “少夫人,八道菜系中的第八道菜是繁花似锦。寓意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是要东方府的人时刻谨记,如今生活的来之不易,不能忘记过去的艰苦。”

  顾青麦终于知道什么叫不忘记过去的艰苦了。因为这道菜中除却那些新鲜青蔬为配菜外,主菜居然是用盐腌制过的咸菜?

  看着自己被鱼虾刺得遍布疮痍的手,看着被冷水浸得比红辣椒还要红的手,看着肿得比旁边的猪蹄子还要肿的手,这双小手如何还能承受那盐渍之苦?那不是要她这双小手报销?顾青麦绷在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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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回领教

  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婆婆,为什么不让媳妇先做这道繁花似锦?”这样的话,至少可以避开盐的腌渍之痛,她顾青麦不想让自己的手变成腊猪手。

  “怎么?我没说你前面七道菜做得不文不类、太失水准就不错了,你倒来挑我这个老婆子的毛病?”

  “媳妇不敢。媳妇只是觉得可以先做这道繁花似锦,然后再做其余的菜。”如今她那伤痕累累的手再去做繁花似锦的话,无疑相当于冬天盐制腊肉。‘相府不缺腊肉吃’的话没有说出口。

  闻言,夜老夫人缓缓的站起,走到顾青麦的身边,看着媳妇惨不忍睹的小手,撇嘴笑道:“如果媳妇认为我这个婆婆是有意为难?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老婆子我按照媳妇方才的做菜顺序将这些菜重新做一遍。如果我老婆子有一句怨言,或者做的菜达不到东方家媳妇的标准,我老婆子一样到敬佛堂受罚,跪三天三夜。”语毕,也不待顾青麦出声,夜老夫人迳自走到案板边卷起衣袖忙碌起来。

  看人家那道芙蓉大虾的准备工作,人家剥河虾的速度堪称完美,那双手和剥光了衣服的虾肉可谓相映成辉。瞧瞧用于珍珠雪耳的桂鱼,人家在桂鱼身上挑刺的手法可谓精准,简直就像在给桂鱼按摩。再看看梅花白玉、乌龙吐珠、桂花干贝三个年菜,啧啧啧,活灵活现,如雪盖红梅,似双龙夺珠,赛鲜贝吐蕊,色、香、味俱全,简直是菜中极品,顾青麦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鸭丝掐菜,婆婆将鸭丝切得长短粗细极是匀称。凤凰展翅,婆婆将那山鸡真装扮得犹如展翅飞翔的凤凰,那刀法、那手艺……顾青麦的头不自觉往肩膀里缩了缩。

  随着芙蓉大虾、珍珠雪耳、梅花白玉、乌龙吐珠、桂花干贝、鸭丝掐菜、凤凰展翅等七道年菜色彩缤纷、香味四溢的摆上了桌子。顾青麦的头再度往肩膀中缩了缩。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最后一道菜是繁花似锦,何止那道菜是繁花啊,夜老夫人那姿势、动作犹如转花一样,那些菜乖乖的听从着夜老夫人的调令,一一的飘到了雕花的盘中,一时间,满厨房暗浮着青菜配合着腌菜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掌声如雷,厨房中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拍起了手掌,‘好好好’的叫了起来。夜老夫人嘴角噙笑,亲自将繁花似锦端到了顾青麦的面前。

  似一个小老头般,顾青麦的头已全然缩进了肩膀,“婆婆,媳妇错了。”

  夜老夫人将繁花似锦与先前的七道年菜放在了一处,真真是赏心悦目令人垂涎欲滴。没有因为八道年菜就将衣服弄得脏乱不堪,夜老夫人的衣物仍旧光洁如新,她拿毛巾擦了擦手,将毛巾缓缓放下,“我这样做是告诉你,老婆子我不是挑你的刺、拿你的短,我只是以我当年自己当媳妇的标准来要求你。媳妇,这样做不为过吧?”

  看看自己浑身挂着的虾皮、鱼茸、鸡蛋液、面粉,从未有过如此狼狈啊,真够窝囊!顾青麦急忙摇头,“媳妇知错了,会去敬佛堂受罚。”

  早知道仍旧逃不过受罚的命,前面的那几个菜就不做了。早知道双膝仍旧逃不过罚跪的命运,倒不如好好的保全好这双手。唉,只是态度决定一切,至少她顾青麦曾经努力过,没有轻言放弃。只是可惜了自己这双千疮百孔的手,仍旧没有为自己的腿减少受罚的命运。只怨自己艺不如人。顾青麦一边想着一边往敬佛堂方向走去。

  “娘子,让为夫看看你的手。”

  默默想着心事的顾青麦哪听到自家相爷的话,无视的从东方随云身边走过。厨房中看热闹、看好戏的奴仆们再度震惊了:少夫人真真是被少爷宠得没有天理了,居然不和少爷打声招呼?

  吉祥的灯笼挂了起来,大红的门神帖了起来,响亮的鞭炮放了起来,一道道年菜、一坛坛美酒端了过来。相府的花园穿梭着忙忙碌碌的小厮、丫环。花厅中,摆放着数桌酒席,酒席上各色菜系、茶果、好酒堆得是琳琅满目,显得喜庆之极。

  因了相府中的那些老嬷嬷是东方家的老奴仆了,每年的年夜饭,夜老夫人会多准备几桌子酒菜。她和儿子在上坐,几位老嬷嬷和管家、帐房先生在下坐,然后其余的奴仆们按照职位等级高低一一排坐,一众人和夜老夫人母子同庆除夕,数年来,相府的年夜饭倒也不冷清。

  只是今年,本应该多一个人的上坐,相府的少夫人缺席,所有的人吃得别有心思。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相府的管事嬷嬷何嬷嬷开了口,“每年看着老夫人做这年菜啊,简直比看大戏还精彩。”

  “可不,让老奴总是回忆起老夫人当年进东方家的门的时候的事。”

  “就是不知道少夫人能不能够将老夫人的这些绝学学到手啊。如果学不会,真真失传了就可惜了。”

  “想二十年前,从金沙江传来消息,老夫人怀着少爷不知所踪,我们啦,担心了好长的时间。好在老天爷保佑,老夫人和少爷平安归来啊。”

  一提到金沙江,夜老夫人的脸猛地悲痛起来。素来少有喝酒的人猛地喝了口酒,说道:“往事还提它做什么?若非你们几位老家人替我东方府守着那份薄产,就算我们母子历尽千辛万苦的归来,侥幸没死在关外也会饿死京城街头。”

  二十年前金沙江一战,传来东方随云的父亲被顾自强误杀和夜老夫人怀着子嗣不知所踪的消息。东方一族其他族系兄弟就打上了京城中东方府老宅的主意,好在几个老奴机灵的将房屋地契偷偷的藏了起来,否则,流浪回京的夜老夫人带着年幼的东方随云真就要饿死街头了。这也是夜老夫人为何如此善待这一众老奴的原因。

  “东方家的二老爷现在肯定后悔死,只怕他做梦也没有料想到我们少爷如今是如此的有出息。”

  闻言,夜老夫人冷笑道:“什么东方家的二老爷?说起来和我们这一支东方家隔着五代的血缘关系呢?抢夺财产的时候就来了,我们母子有难的时候他肯帮一下忙不?东方家,哼哼,还不如我们夜家的兄弟。”一提到夜家的兄弟,夜老夫人想起了夜柔,她忙道:“云儿,为娘替柔儿准备的过年的一应礼品都送到柔儿手中去了么?”

  那些礼品,多是为夜柔在宫中行事方便,上上下下打点所有太监、宫女的礼品。每年,夜老夫人会在这些礼品上做足功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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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3回多情

  母亲的神态柔和,一扫往日的严厉。东方随云知道母亲现在的心情极好,是以拣着能够引得母亲高兴的话题说道:“娘放心。那些礼品已悉数派发各处,娘不必担心柔儿在宫中的状况。柔儿还说要找机会说服陛下,要到相府省亲看娘呢。”

  闻听儿子说夜柔有可能会出宫省亲,夜老夫人果然更是高兴,说道:“好啊,好啊,说起来,如今这相府啊,就是柔儿的娘家啊。”

  夜老夫人的这一句‘娘家’之词也不为过。当年,夜老夫人携着儿子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京城。可那五代以外的东方族人欺负孤儿寡母,想通过族长的权势将京中东方家的老宅夺到手。好在那几个不离不弃、死守老宅的老奴出主意,让夜老夫人将东方家的老宅卖了,投奔了夜老夫人的大哥也就是夜柔的父亲处。一来躲避东方族人的打扰,另外一方面说是躲避顾自强的追杀。那个时候,夜府就是夜老夫人和东方随云的避风港。

  念及往事,夜老夫人又叹道:“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如今大哥家只剩下柔儿一个了,唉……没有人比柔儿更帖我这个老婆子的心。”说到这里,夜老夫人看着儿子说道:“以后要对柔儿好,知道不?”

  “娘,儿子懂的。”

  也许是喝了些酒,夜老夫人今晚的话极多,她看了看阔气的相府,又道:“搬了无数个家,都没有东方家老宅的感觉。”

  “娘,儿子不是已经将东方家的老宅买回了?娘若思念老宅得紧,儿子将家搬过去。”

  闻言,夜老夫人‘去’了一声,有些宠溺的看着儿子,“为娘住在这里还不是心疼你?这地方离皇宫近,你卯时上朝的时候啊就可以多睡会子。若在东方府的老宅,你寅时就得起床,那哪休息得好?”

  在朝中呼风唤雨的相爷,在母亲面前却是没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风,东方随云只是抱住夜老夫人的双肩摇着,“还是娘心疼儿子。”

  猛地敲着儿子的头,夜老夫人故做严肃,“知道就好。知道就赶紧让娘抱个小孙孙。娘也没几年好活了,若看到你有儿子,娘到了地下也好去见你的父亲和你们东方家的列祖列宗。”

  “是,娘。”眼见母亲笑意盈盈,东方随云站了起来,又道:“为了保证我东方家子嗣昌盛,儿子我得先将我家娘子的身体底子打好。”

  夜老夫人眉头一蹩,“你……”

  不待母亲将话说完,东方随云已是招手命含玉过来,“含玉,告诉本相,我家娘子喜欢吃些什么,本相一样装一些去。”

  “是,姑爷。”

  虽然弄不明白儿子为什么那么宠爱媳妇,但好歹是过年期间,夜老夫人也不想闹出什么母子过年不和的笑话,也不想失了方才母子热络的气氛,是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由着儿子挑着各色年菜。

  “含玉,你看看你家小姐还需要些什么,如果敬佛堂冷的话,你多准备几个暖炉去,她的身子受不住冻。”

  含玉心生感激,盖好食盒,作福说道:“是,姑爷。”

  “去罢。”

  少爷亲自为少夫人装食盒,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这相府的天是不是要变了?少夫人的劫难是不是要过去了?就在众人都各自揣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层层的通报,“广陵王府许郡主到。”

  穿着粉红的皮袄,裹着白狐围脖的大氅,衬得她清丽细致的面庞婉风流转。一袭白底绡花的衣衫,粉红的百褶裙完好的烘托出她聘婷秀雅的身段。人未到,香已至。带着满脸的春风、眉眼含笑,许昭阳踱步进了相府的花园。

  紧紧跟随在许昭阳身后的是她的帖身丫头巧慧,还有随侍小厮得福。得福狗腿的给夜老夫人和东方随云请了安,又和一众相府的管事嬷嬷、管家、丫头、小厮们打过招呼,这才笑嘻嘻的摆手示意王府一众随行的人上前请安。只是最奇的是,那些随行人员人人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一应礼节见过,夜老夫人笑着拉过许昭阳的手,“昭阳丫头,年年今天少不了你的份。来,和往年一样,与伯母一处。”

  许昭阳嘴角含笑,坐到了夜老夫人的身边,“巧慧,快让伯母瞧瞧。”

  “是。”巧慧急忙命那些手提食盒的人上前,又亲自将食盒一一放在桌上,最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波澜不惊,似早就知道那食盒中有什么,东方随云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看着从那些食盒中拿出来的芙蓉大虾、珍珠雪耳、梅花白玉、乌龙吐珠、桂花干贝、鸭丝掐菜、凤凰展翅和繁花似锦。当这些属于东方家媳妇最拿手的绝活一一摆上桌面的时候,只听许昭阳说道:“伯母,六年来昭阳不敢懈怠,这八道菜色伯母瞧瞧,可比往年有长进?”

  夜老夫人满脸含笑的拍着许昭阳的手,“瞧瞧这些菜的颜色,真好看。比我这个老婆子做的都好看呢。嗯,还没吃,就闻到香了。”

  “真的?”许昭阳笑得更是开怀了,亲自站起来,殷勤的将那些菜一一挑了些送到夜老夫人面前的小碟中,“伯母再尝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

  夜老夫人将所有的菜一一尝过,不停的赞赏,“好好好,味道不错,软的酥口,香辣的也正宗,特别是这道繁花似锦,嗯,让老婆子我的食欲大增呢。”

  能够得到夜老夫人的夸奖,许昭阳露出艳丽的笑,似一株玫瑰开在娇阳下,热情洋溢。“随云,你也尝尝。”

  东方随云眼中闪过一抹诡谲,勾唇笑道:“旦不知郡主今年做这八道菜送到我东方府来所为何事?”

  许昭阳闻言,一时愣了神。倒是夜老夫人手快的拍了拍儿子的头,“明知顾问。”

  “儿子真的不知。”东方随云语毕,仍旧笑容满面的看着许昭阳,“还请郡主为本相解惑的好。”

  “随云。”许昭阳有些幽怨的看着东方随云,继而咬着红唇赌气说道:“我的心,你真的不知?大业皇朝人人均知,你若不知,就有些矫情了。”

  略带怔愣,东方随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莫不是依旧如往年般,郡主仍旧没有放下对本相的一颗心?”

  “一晃六年,如何放下?”

  东方随云闻言摇头,“郡主,以往你、我皆是单身,任人以讹传讹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即可。只是如今本相已是有家室的人了,郡主还是避避嫌的好。再说,本相也不想引得我家娘子误会。”

  ------题外话------

  o(∩_∩)o~

  024回无情

  见不得东方随云如此腔调提及她最恨的顾青麦,许昭阳猛地站了起来,“我家娘子,我家娘子,你总是口口声声‘我家娘子’的称呼着,有没有替我考虑过?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眼见许昭阳眼中氤氲,东方随云内心几不可查轻叹,俊目微眯,“郡主,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处,你又是何苦?”

  听得出东方随云的声调放缓,许昭阳急切的抓住东方随云的手,“是因为我大哥吗?是因为我堂姐吗?我说过,我的事和大哥、堂姐不相关,他们是他们的朝堂,我只是你的昭阳啊。朝堂中的事不要牵扯到家事中来,好不好?”

  东方随云的眉拧到一处,眼中抹过嫌恶,不着痕迹的摆脱许昭阳的手,回道:“家事?如今本相的家事就是我娘和我家娘子。本相是一朝之相,不想让大业皇朝的人留下是是非非的话题以影响朝庭在国人眼中的形象,是以,郡主,以后这‘家事’二字还是莫要说出口的好,免得国人误解。更免得我家娘子误解。”

  闻言,许昭阳赌气的将面前的各色盘子推到一边,“又是‘我家娘子’?如果不是顾家那个贱人,今天,坐在这里陪着你和伯母吃年饭的就是我。”

  “可现在陪在本相身边的人是我家娘子。”东方随云哪壶不开提哪壶,时时用‘我家娘子’四字刺激着许昭阳,希望她知难而退。

  “她人呢?”问话间,许昭阳冷笑着指着桌上的菜,“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年菜应该是伯母做的,因为你家娘子没那个水准也没那个水平做出属于东方家女主人的特色菜来。”

  东方随云接过擎苍递过来的帕巾,擦了擦手和唇角,“现在做不出来,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出来。”

  “你为什么处处为她说话?”

  “因为她是我家娘子啊。”说话间,东方随云缓身站起来,向着怒视着他的母亲说道:“娘,郡主好久没来了,想必她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儿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昭阳不甘心,又想拉东方随云的衣袍,“随云,你……这般不愿陪着我?是要去敬佛堂陪着你那个正在受罚的娘子吗?”

  不着痕迹避过,眼神倏地转冷,东方随云的眼光似冰寒的箭,看得许昭阳一个哆嗦。只听东方随云说道:“我相府的事还由不得你插手。”说到这里,东方随云似想起什么讥笑说道:“对了,顺带再告诉郡主一声,早间我娘说了,凡插手东方府年夜饭属于东方家媳妇八道年菜的人,都有觊觎东方家媳妇之位之嫌,郡主,不要让人误解你的好。觊觎两个字很伤人的,特别是对于地位尊贵非凡的你而言。”

  “随云,你……”许昭阳双眸浅湿,本待再追上已出花厅的人,夜老夫人已是一把抓住她并示意她莫作声,接着夜老夫人向外喝道:“你给我站住。”

  东方随云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身,“娘,儿子已然吃饱了。”

  “你要去哪里?”

  “我家娘子身子打小就弱,我自当陪在她身边。”东方随云语毕,也不待母亲再发脾性,看都不看许昭阳一眼,迳自转身而去。

  陪?是要在敬佛堂陪跪吗?夜老夫人由不得怒气横生,“你个不孝子,你就跪着吧。依你今时今日所为,在你东方家列祖列宗面前跪一辈子都不为过。”语毕,眼见儿子的身子略顿却又义无反顾的离去,她更是捂着胸口叹气连连。

  对于坊间传闻东方随云如何宠爱顾青麦之事她早有耳闻,只是如今亲眼所见东方随云为了顾青麦居然抵触他一向尊敬的母亲,许昭阳感到大出意外,震惊之极,她无限委屈眼中含泪的看着东方随云远去的背影,扶着夜老夫人坐下,“伯母息怒!”

  “这个不孝子,我就不明白了。他那个受宠小娘子烧的菜别说难登大雅之堂了,就连阿猫、阿狗都不见得会吃啊,怎么就那么牵挂他的心?为了那个受宠小娘子他还时不时的和我翻脸,我是白养了他,白教了他喽。”

  坊间传闻夜老夫人不待见顾青麦她亦知道,如今见夜老夫人懊恼连连,许昭阳嘴角再度荡起一抹绝艳的笑,明眸不再幽怨,而是亮了起来,“伯母,扫兴的事不再说了,昭阳陪您过个好年。”

  “好,伯母就喜欢你这丫头。”

  因了她的婚事,堂姐许曼容屡屡受夜柔阻碍,几近成了后宫的笑柄,她不想再连累堂姐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搞定眼前的夜老夫人。想到这里,许昭阳说道:“伯母,昭阳眼见相爷一如坊间传闻般忤逆伯母,昭阳为伯母心痛。愿意进府陪在伯母的身边为伯母解忧。”

  进府?岂有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夜老夫人叹道:“丫头,苦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儿那个倔脾性,如果他……唉……”

  言犹未尽,夜老夫人的余下之言再也清楚不过。感到脸上过意不去,许昭阳强笑道:“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昭阳从来没有觉得有多委屈有多苦。只要伯母愿意,昭阳愿进相府服侍伯母。”

  夜老夫人心疼的拍打着许昭阳的手,“丫头,你这是何苦?”

  “我对随云之心大业皇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敢想敢做,不是一个藏得住自己心事的人。六年了,没有名份的空等我任世人嘲笑都不在乎。如果伯母允了,昭阳有了名分在相府等就有了盼头。伯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您开了口,随云一定会听的。”

  “丫头啊,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今那个不孝子还听不听我的话都是个问题啊。”

  “方才的情形昭阳也看见了,随云和伯母若长此对立下去,终会影响你们母子的感情,倒不如让昭阳来做这个恶人。所以,伯母只要允了昭阳进门,它日对付顾家千金的事全包在昭阳身上。”

  明知道儿子所为也许不是表像下的那般简单,可是儿子再三的忤逆她却是事实。如今连她都有些不确定儿子的真实心意了。许昭阳的话令夜老夫人心中一动,“就算我同意,昭阳丫头,你想一想。柔儿会如何看我这个姑姑?她肯定会认为我对她赐的婚不满。所以啊,现在可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过一段时间吧,等柔儿哪天心情好了,我去和她说。”

  还是要通过夜柔那一关?许昭阳的心有些许的失落,但夜老夫人不抵触她进相府,事情总算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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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回恍然

  踩着积雪,东方随云一迳来到敬佛堂,没有直接进内,而是静静的盯着敬佛堂的门,若有所思。

  “小姐,这双手可怎么得了,受这么多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得起来呢?”一听就知是含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自家娘子的声音,“艺不如人,活该啊。”

  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东方随云的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笑来。准备推门的手再度停了下来。又听含玉继续说道:“奴婢觉得小姐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噢?”

  “你瞧瞧,这些菜可都是姑爷亲自替你选的呢。老夫人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说什么。想来老夫人肯定妥协了。奴婢觉得,有了姑爷对小姐的恩宠,这相府中以后谁还敢给小姐使脸色?不久后,小姐在相府一定会红得发紫的。”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再度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虾的大红之日,便是它的大悲之时。”

  闻言,伫立在门外的东方随云眉头轻蹩,这是谒语么?似乎也有些道理。在他沉思的功夫,里面再度传来软软糯糯的不屑的声音,“什么鸭丝掐菜,这要切细那要匀称,哼,养个巨型蜈蚣,下了那蜈蚣的脚足够了,不用切也不用拿尺子量,都匀称极了。什么凤凰展翅,拿山鸡比凤凰?还不如烹只孔雀呢,只只都有凤凰那么大……”

  莫看自家娘子平日唯唯诺诺、卑微屈膝一副标准的居家小媳妇的恭顺,但在口舌之争上从未落入下风,而且偏偏还让人觉得她是柔弱不堪的。莫看自家娘子平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稳如泰山的恭德贤良之神,但那眼中稍纵即逝的英气和魅惑全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如今听着自家娘子似调侃、似不满、似玩笑的唠叨着东方家年菜的诸多见解,东方随云有种想笑又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疑惑豁然开朗,他家娘子只怕是韬光养晦之辈,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神采下面掩饰的只怕是滔天的惊涛骇浪啊。

  是因了他家娘子打小生活在民风开化的边陲地带是以不似关内女子娇柔娇惯?似乎又全然不是,念及此,东方随云轻手推开大门,“娘子,为夫来了。”

  站在佛堂门口一袭青衫的人俊美得超凡脱俗,仿佛不沾世俗。那眉、那眼、那唇无一不是出众之色,谪仙啊!只是,他在门外听了多久?知道了她多少?她还要装作茫然无知么?那样会不会露馅?以后是不是时不时的应该机灵一点,以免被他看出破绽?顾青麦一边思索着一边示意含玉将正在喂她吃着的凤凰展翅佳肴放到食盒中,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妾身惶恐不安。这大过年间的,天又冷,相爷还是回屋憩着罢。”

  “回屋?”东方随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敬佛堂,解下随身的狐茸大氅披在了顾青麦的身上。接着,他直挺挺的跪在了东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又怎可独自飞?逐风轩中没有娘子的身影,为夫只感无趣。”

  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在敬佛堂陪着她?顾青麦有些傻眼。

  又来了?又是这副茫然不知所措之神,其实他家娘子的内心应该相当明白他此刻的举动吧?内心几不可查的轻笑,东方随云说道:“为夫决定就在这敬佛堂中陪着娘子,以免娘子孤单。”

  孤单?她顾青麦要的就是独处啊。“相爷厚爱,妾身感动。只是相爷若在这里冻坏了身子,妾身更是罪孽深重。”若是让那个万能的婆婆知道最心爱的儿子在敬佛堂陪跪受罚,以后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惩罚她顾青麦啊。眼前这位聪明睿智的相爷是真不知其中的道理还是故意挑战婆婆的权威好刺激婆婆再来惩罚她?

  星眸半掩,遮去他眸底流动的诡谲,东方随云只是睨了自家娘子露出袖口的那满目疮痍的纤手,无由的心生一股子疼痛,伸手抓过,仔细吹着,“还疼不?”

  受宠若惊啊。这可是在东方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这位相爷是真打算将东方家的列祖列宗气得再活过来吗?顾青麦再度傻眼的看着自家相爷。

  东方随云不时的轻抚着自家娘子的双手,又从怀中掏出一盒子药膏来,“这是尼罗国的贡品,可以很好的治疗针扎、利刺之伤。前儿个我逛太医院留了心,不想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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