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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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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吁一口气,顾青麦亦是翻身而起。抬手将额前秀发往后捋去,猛然间臂袖下滑,藕臂上深浅不一的青痕令她的脸倏的胀红。如果手臂都是如此,那她身上……
本是趿鞋下床的人,回头见顾青麦盯着她自己的手臂发呆,再细眼瞧她手臂上的吻痕,一时间他又看向了她的脖颈、锁骨……东方随云眸色一沉,蹬了脚上的鞋子,重新钻回被子中。
“相爷,水卉她们要来了……唔……”
东方随云发了狠,“让她们等着。”
空气中有了靡艳的味道。顾青麦有些悔不当初,她不可能无止境的用梵香露,那样自家相爷总是昏沉沉的深睡也不是一回事。“相爷,如果两位姨娘见相爷贪恋在妾身这里,肯定……”
说的话再度被自家相爷吞入腹中。半晌东方随云说道:“为夫直接将她们撵走,什么坐山观虎斗,为夫等不了。”
“妾身的名声早就败得一塌糊涂了,如今正是用两位姨娘翻身一雪前耻的时候,相爷,你就给妾身一个机会。”
因拒绝许昭阳进相府,顾青麦忌妇之名在大业皇朝广为流传,这件事是他这个当丈夫的做得不光彩让她背了恶名。如今她要利用这个机会翻盘他应该支持,可他燥动的心如何停得下来。“娘子还是在乎名声的人?”
“妾身可以不要名声。但父亲一辈子忠于职守、为国为民。所以,无论如何妾身得为父亲着想。”好歹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总得为老父挣些面子。
听到自家娘子说起岳父。东方随云的眸色从炙热狂波逐渐转为淡若止水,神情颇为无奈失意,终是轻叹一声,摸着她红透的脸颊,“为夫服侍你更衣。”
再度长吁一口气,顾青麦决定不再给自家相爷反悔的机会。直是将他推下床榻,“你快些穿,我自己穿。”
“为什么?”东方随云的话尽透着不满。
顾青麦有些急了,“时间不早了,水卉她们真的要来了。你快些穿,再来帮我也不迟啊。难道要两位姨娘帮你更衣吗?”
“吃醋了?”东方随云笑得开心,伸手刮了刮自家娘子的鼻子,“好,为夫快些穿再来帮你穿。除了娘子以外,任何女人休想替为夫更衣。”
报以一个最灿烂的笑。顾青麦好生的推着自家相爷,待他去寻衣物,她亦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将一应衣物在锦被下操作穿上。
东方随云一边着衣一边看着小心翼翼穿衣的顾青麦,‘啧啧,笑道:“娘子,你也太信不过为夫了。为夫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还真会急于这一时吗?”
可方才的行为已是明确的告诉了她,他真的等不了了。顾青麦穿好一应中衣,确信不会再露春光,这才坐了起来,连头发也不敢捋了。笑道:“你既已穿好,就来帮我罢。”总不能将他推得太远,太远的话也许会伤人心。
这话东方随云爱听,急忙上前帮顾青麦更衣梳头。一切都整理好,顾青麦有些感动的搂着自家相爷的脖颈,“相爷对妾身真好。”
能够看得出她眼中的柔情,让东方随云想起昨晚上她眼含氲氤摩挲着他的唇的一幕,心中一动,伸手搂过自家娘子,“因为娘子答应过为夫,会一直陪着为夫走下去。”
想起随园中东方随云赤脚带着她走路的一幕幕,顾青麦笑得柔和,“莫若相爷再带妾身走走?”
第一次是他赖着走的,这一次是她请求的,何乐而不为?东方随云示意顾青麦将脚踩到他的脚背,一如随园般的带着她在房中慢慢的走着。
“娘子这段时日,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个男人还在担心着张太医、罗太医所说的她活不过今冬的话吗?顾青麦为了安慰东方随云,展颜一笑,踮脚在自家相爷唇上一吻,“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所以,张太医、罗太医他们说的话,相爷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东方随云闻言咧嘴笑了起来,顾青麦只觉得眼前一片花儿盛开,模糊了双眼。只听他有些欣喜的声音传来,“真的?真的好多了?”
“自已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妾身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现在这般好过。”说是这么说,顾青麦心中仍旧有丝黯然。
“为夫相信娘子,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姐,奴婢要进来了。”
顾青麦一边回答着‘进来罢,,一边推着东方随云要他放开她,哪知他不但不放,而且故意将她抱得更紧了,将头搁在了她的颈窝处,脸颊亦是粘到了她的脸颊上,仍旧慢慢的移动着步子。
含玉领着一早来给正房少夫人请安的水卉和沈山灵进房,看到的就是那么和协温馨的一幕。含玉惊呼,“姑爷,你什么时候回的?”
“昨晚上,没有惊动你。”东方随云说着话,眼见顾青麦不停的使着眼色,想起不能让水卉和沈山灵一致同仁,他有些舍不得的任顾青麦抽回了她的脚。
“水卉,少夫人的药煎好了没有?”东方随云一边问着话,一边不容顾青麦拒绝的将她摁坐到椅子上坐下。
水卉咬唇答道:“煎好了。尼罗国的蜜枣也准备好了。”
“嗯。”东方随云回头看向沈山灵,“在相府可有不习惯?”
“水姐姐对我很好。”沈山灵本不相信昨晚上水卉所言,如今一早所见,她不得不信了。看来,为了得到相爷的心,只怕真的要和水卉站在一条线上了。
再度点头,东方随云又对沈山灵说道:“昨天少夫人为了安排你住宿的事忙了一天,今天又要为本相纳你之事操劳,水卉既然替少夫人熬好了药,你总得为少夫人做点什么,呃……就穿鞋子吧。”
自家相爷这是什么意思?再看水卉和沈山灵相互打着眼色,顾青麦猛地明白,水卉早就先下手为强了,两位姨娘只怕已经结成联盟了。东方随云这样做是故意的。
咬得红唇几近破裂,沈山灵方替顾青麦穿好鞋子。水卉又急忙端上药,顾青麦一口喝了下去,水卉急忙恭敬的接过药碗,站在一边。
“本相今天纳妾,是天大的喜事。虽然讲究先来后到,可是水卉,山灵是本相亲自挑中的人,是以她以后的地位在你之上,月银比你多一倍。”
本来还在想和水卉结成联盟先取得相爷的心再说,不想相爷居然真的兑现了隐水山的诺言,这么说来,她在相爷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沈山灵心花怒放的作福,“谢大人。”
水卉心中虽愤懑不平,但考虑到她现在一个人不是顾青麦的对手,更不能再轻易给自己树敌了,是以浅笑作福,“是,大人。”
“娘子,今日纳妾一事,要令你受累了。”
真是佩服自家相爷啊!只需轻轻一拔,眼前结成联盟的两位姨娘现在心中只怕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那以后她是不是不能太得意也不能太大意了,可不能有什么事犯在他的手上,更不能因为爱恋就失了平日的警觉心。想到这里,顾青麦浅笑盈盈,“《妇诫》有训,妻子为丈夫纳妾是应该的,怎么能够谈累?”
好久没有听顾青麦说《妇诫》的话了,东方随云又有些心痒难奈起来。摆手说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你们下去吧。水卉,带着山灵到各处熟悉熟悉相府。另外,替山灵准备一套喜庆的衣物。好歹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沈山灵见东方随云吩咐水卉替她准备衣物,自是高兴,迳是直接拉了水卉的手就走。水卉咬着牙齿,缓缓作福,“是。”
既然自家相爷要将那两个早已结成联盟的姨娘活生生拆开,她顾青麦也没有必要掺合进去,那就由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水卉替兴高采烈的沈山灵准备去罢。她看向含玉,“你回府中一趟,将昨儿个准备好的那些个土特产带回去。告诉我爹,纳妾是我的主意,要我爹不必担心。还有,不要忘了看看槐花开了没,若开了,记得替我带些回。”
“带?多没意思,槐花早就开了,为夫带你去看。”东方随云说着话,不待顾青麦反对,迳自拉着顾青麦的手,直往后院而去。
看着消失在后院角门的两道身影,水卉撇嘴笑看着沈山灵,“我昨晚的话,你终于相信了?今天可是你大好的日子呢,看看,大人陪的是谁?”见沈山灵的眼中透露出委屈、愤懑,水卉继续说道:“想不想更上一层楼?”
“水姨娘有什么办法?”
这么快就不称‘姐姐,了?摁住心中的懊恼,水卉冷笑一声,“现在没有,可保不准将来就有了。”
沈山灵也不是吃素的主,“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山中有一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你是要我当出头鸟?”
“我是看在大人是真喜欢你的份上。也许现在大人喜欢少夫人仍旧比喜欢你多一些,但只要你动用心思,总有一天,大人会喜欢你多一些。那个时候,你只要在大人面前说些姐姐我的好话,让姐姐我分一杯羹即可。”
“大人说我的地位在你之上,你怎么能让我称你姐姐?”
忍住伸手掴人的冲动,水卉低眉顺眼,“好,我称你姐姐,可以了不?”眼见沈山灵得意起来,只当沈山灵真是东方随云选中,水卉压下心头的怒火又道:“好姐姐,我可和你说好,大人对少夫人的宠爱可不只你今早所见,还有更多,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对于顾青麦,一开始她认为顾青麦总是憨憨的笑着,以为顾青麦傻,应该是可以任人宰割之辈。后来顾青麦冷脸命她出房的时候,她感觉顾青麦自有一股威严不可抗拒,她知道顾青麦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本来,昨晚上水卉与她讲了一晚上如何对付顾青麦的事,她尚在犹豫以后她该如何对待顾青麦,是恭敬有嘉、刻意讨好还是恃宠而娇、刻意刁难?只是今早那替顾青麦穿鞋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她,恨恨的看着后院角门的方向,沈山灵说道:“这口气我一定要讨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顾青麦替我们二人穿鞋子。”
068回誓言
长发束冠,仅插以银簪。余下头下披散在脑后齐及腰身。剑眉飞扬,目光幽深如潭。一袭青色的织锦长袍,缀以藏青色绣纹,腰系一条藏青色蓝绫长穗绦,一走一动,满身的风华随着阳光闪着淡淡的光晕,显得整个人耀眼异常。
顾青麦不得不叹服,自家相爷无论走在哪里,都相当的吸引人的眼球。更可恨的是他极会着装,她有时就想着,将他穿上乞丐的衣物会是何番模样,会不会有别样的风采。
“娘子,想些什么呢?”
“今天是你纳妾的日子,如果又被人看到,只怕又当是我拉了你出来。恶妇之名终是摆不掉喽。我可怜的父亲……”
看着顾青麦自怨自艾的神情,东方随云笑着将她拉到一边,“走,我们走无人走的小道。”
小道?顾青麦这才发现,确实有一条小道通向顾府的方向,只是这中间还有一座非常豪华的住宅,“这是哪家的住宅?”按规模看,应该是后门。
“广陵王府。”
“广陵王府?”为什么在正街上却是看不到它的大门抑或是围院呢?
似乎看出顾青麦的疑惑,东方随云解释道:“广陵王府的建筑面积没有顾府大,只有顾府的一半左右。在广陵王府的正大门前还有二条街道,数排民房住宅,临街的就是各式店铺了。是以,在顾府大门的主干道上,你是看不到广陵王府的大门的。除非横穿那二条街道和数排民宅。”
原来是这样。顾府当初是为六皇子准备的宅院,横贯京都几条街,这也就难怪广陵王府不能和顾府相提并论了。
看着顾青麦的脸色红润,不似原来走了少许就气喘吁吁的模样,东方随云心情大好,一路牵着她的手往顾府后院的方向走去。小两口各自谈及这两个多月分开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倒也有话说。不一时已是到了顾府后院。顾青麦高兴的要举手敲门,东方随云却是一把拦住,“不要惊拢岳父。”
“为什么?”
“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被人传出岳父居然隆重接待我们,大业皇城的人会怎么说?”
女儿拉着女婿闲逛置妾室不顾,父亲提供‘避难,的场所,教导‘有方,啊!顾青麦摸了摸鼻子,“有其父必有其女!”
“正是,所以,我们得小心翼翼的不让顾府的人发现,偷偷的进去,玩过后再偷偷的溜出来。免得岳父为难,看到我们招待不是,不招待也不是。
自家相爷想得真是周到。顾青麦不无感动,可是犯难的是,这高的围院该如何翻过去呢?她都已闻到那不时随风飘来的淡淡花香了。
看出顾青麦的顾虑,东方随云挑眉笑道:“要不,为夫先爬上去?”
爬墙?有点偷情的感觉。顾青麦扭过头,当作没听到的。
东方随云却是故意在她的脖颈处哈了口气,满意的看到顾青麦往旁边悄悄的挪了挪身子,他轻笑一声,“擎苍!”
一条黑影出现在面前。顾青麦不得不叹服擎苍武功的神出鬼没和对东方随云的忠心耿耿。
“擎苍,送本相和少夫人过去。”
“是。”
一一将东方随云和顾青麦送过围墙,擎苍很是尽职的守在了后园的门口,以免有人来打扰。
转过院门,就是槐′林了,顾青麦的闺房绣楼就屹立在槐林中。
槐香阵阵,清香怡人,那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洁白的槐花似串串珍珠缀满枝头,挤在一片片嫩绿的叶子中,卿卿我我,说不尽的花团锦簇、道不尽的缠缠绵绵。
‘呀,的一声,顾青麦欣喜的跑到一颗老槐底下,抱着树干转起圈来,抬头望着绿叶白花,那玲珑白花似随风起舞的风铃在她的头顶旋转,阳光透过稀疏枝叶洒在她的笑脸上,空气中流动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沁人心脾。
一阵风吹过,院中便铺满了浅浅的落花,若花雨,亦撒了顾青麦满身,她那从未绾起的长发上似缀上了颗颗珍珠,整个人一如那花野间走来的花之精灵,震摄了东方随云的眼,也震摄了东方随云的心。他轻轻的唤了声‘娘子ˇ。
兀自‘咯咯,笑着在身上拍打着槐花的人没有听到自家相爷的叫声,顾青麦只是将从身上拾起的槐花放在口中轻嚼,“咦,甜丝丝的,略带着青涩。相爷,你也来尝尝。”
东方随云嘴角含笑缓缓走到顾青麦身边,伸手替她将落在她发间的槐花一颗颗的摘下来,又一颗颗的送到她的手中让她尝个够。满足的看着她低垂的眉、微翘的唇,整张小脸无不生动起来,就似那洁白朴素的世界中的经典,亦似那一簇簇谦虚倒挂着的槐花,暗吐幽香而不张扬,浑然素雅而不媚俗,淡淡的恬静着、优美着……
“相爷,你也尝尝。”顾青麦将手中的槐花送到东方随云唇边,这才发现他的双眸似滴得出水来的看着她,一时间,她心一抖,手由不得想抽回。来
及时抓住自家娘子的手,就着她的手,东方随云将槐花咬入口中,却顺势吮吸了一下她的手指,令得她又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空气里弥漫的是甜丝丝的氤氲,芬芳馥郁,令人陶醉,躁动的心有了期望。
原来,当爱来临的时候,是那般的悄悄渲染、了无痕迹。念及此,东方随云一把将自家娘子拉入怀中,低头吻了过去。
虽然她顾青麦打小在师门长大,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数不胜数。虽然边陲民风开化,她可以笑看红尘眼都不眨一下,但儿女情事一旦真降临到她的头上,她终是有些羞涩,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庭院之中,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是以暗中较劲的推着东方随云。
推推拉拉中,东方随云踉跄几步退到身后的巨石上靠住。而他却是死不松手的紧拽着顾青麦的手,再度让她和他一起沉沦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浅吻深吻之中。方才她似花间精灵的一幕震摄了他的心,有那么一瞬,他有种她不属于他的感觉,丝丝害怕、丝丝甜蜜、缕缕情动,是以让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似想以此证明,她是他的,不会离开他。
直到感觉顾青麦呼吸不畅,东方随云这才放过她,伸手抬起她的头,仔细看着被他吻得艳红的唇,又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挲着。
“老爷,姑爷……”
含玉的话还未说完,顾自强及时捂住小丫头的嘴。他扭头重新看向槐树底下、巨石之旁两两相拥、两两相望的人,一时间,苍老的眼中浮起欣慰的笑容。
今天是自家姑爷纳妾的日子,可姑爷说是带小姐赏花就不见了踪影,却不想是回了顾府。如果此事传出去,世人都会说顾老爷子教女无方。含玉也机灵,悄声说道:“老爷,那我们还要进去为小姐收集槐花吗?”
“不用了。”
“那……”含玉举着手中的花蓝,有些犯愁。
“我想看看麦子。”顾自强的虎目中有些许的泪,就算含玉回来说女儿亲自替女婿纳妾是另有目的,就算含玉说东方随云对女儿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宠,总不及如今亲眼所见。如今见此一幕,他的心全然放下。
槐林中,全然没有发觉院外的动静,顾青麦干咳两声以解除自己的尴尬,伸手到东方随云的眼前,“相爷,花儿都被揉坏了。”
看着顾青麦将手展开,看着被她捏得蔫蔫的槐花,东方随云伸出一只手,将槐花轻轻拿捏起来,“这槐花不但可以生吃,也可入药呢。”
“药?”
依旧靠在巨石上,怀抱着自家娘子,东方随云点头,“槐树浑身上下都是宝,槐木可供建筑、造船、做器具等等,这槐树的花、果、根、皮皆可入药。特别是槐花,生吃起来清爽甘甜带丝青涩,但蒸熟了吃或泡茶喝别有一番滋味。我记得小时候,还吃过娘为我烙过的槐花饼,是将槐花剁成馅和在白面里再加上蜂蜜一起烙,香极了。没有别的味道能和它相比。”
“那以后在隐水山多栽种一些槐木,我学会了烙槐花饼的话烙给你吃。”
东方随云笑眯了眼,低头亲吻自家娘子的额头,“好啊。”
心中柔柔的,顾青麦靠在东方随云怀中,猛地心中一动,想起方才来的路上他为燕子坞中那些官兵是如何中毒而亡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刻意问道:“相爷,这槐花虽好,可是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莫要将那相冲的食物和槐花一起煮了,后来却起不良的反应。相爷快提醒妾身,免得到时候妾身好心办了坏事。”
不明白自家娘子的用意,东方随云问道:“相冲?”
顾青麦点头,再度刻意提醒,“妾身打小在边陲长大,和游牧民族走得近。那些牧民告诉了妾身许多食物相冲的害处。呃……比如说,狗肉和黄鳝就不可同食,否则食者必亡。羊肉和田螺不可同食,否则食者会引起腹胀。甲鱼和苋菜不可同食,同食则会中毒……”明显感觉到东方随云的身子一震,知道他只怕思及到了燕子坞之事,顾青麦故意装作卖弄的继续说道:“牛肉和毛姜不可同食,同食必亡。驴肉和黄花不可同食,同食可致人心痛致命,对了,还有一次好险啊,妾身喝过甘草泡过的茶,又垂涎那鲤鱼之味的丰美,正准备吃鲤鱼的时候,牧民中一个老伯告诉妾身‘吃不得,否则会中毒丢命,的话,吓得妾身出了一身冷汗呢。”
东方随云心思通透,早已将这些禁忌和燕子坞中毒之事联系起来,“中毒?丢命?”
顾青麦故作天真,直是点头,“是啊,明明是两样无毒的东西,偏偏先后吃食后就会出现中毒或者丢命的现象,说出去谁信啊?不过,好在那个老伯告诫,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呢。所以说,相爷学识渊博,一定要告诉妾身,有没有和这槐花相冲的食物,妾身谨记心中,免得日后生祸事。”
东方随云一把将顾青麦紧紧的搂在怀中,语气失了一惯的从容自若,“娘子,你知不知道,你是老天赐给为夫最好的礼物。”
稍有得意的挑眉,顾青麦故作茫然,“礼物?”
使劲在顾青麦额头上亲吻一口,东方随云说道:“燕子坞之事一直令为夫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来,定是贼人利用了食物相冲的道理致使方承志等二百零八官兵中毒而亡。”
真真佩服自家相爷的机智,能够这般快的就将她的话和燕子坞之事联系起来。顾青麦却得继续装傻,“相爷说的,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只要为夫明白了即可。”不以为意,东方随云说话间松开顾青麦,拍着身后的巨石,“这块石头倒有些看头。如果为夫没有看错的话,这块只怕就是大业皇朝开皇在建朝之始开河道时获的一块巨石,因了它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色苍声铮,当时国人皆称它神石,大业开皇更信它为灵瑞,遂命名为灵石,本来一直矗立在大业皇宫,偏因了先帝对沈太妃的宠爱,更因了先帝对六皇子的宠爱,硬是搬到了此处。可万不想……”
“可万不想人人传言可以辟邪的神石却成了镇宅的凶器,这坐宅子也成了凶宅?”
“娘子也听说了这宅子的来历?”
顾青麦点头道:“前些时回来住的时候,爹告诉了我一些这宅子的情况。爹还开玩笑说,他一生杀的人太多,世上还有谁凶得过他?所以呀,大鬼小鬼都不敢来找他。爹还说,陛下只怕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是以要他住在这里当敢石呢?”
敢石?知道敢石是人们拿回家中镇宅辟邪用的石头。东方随云笑了起来,“保不准陛下怀的就是那个心思。利用岳父的杀气将这凶宅中的一切戾气都赶走,然后再将这里收为已用呢。”
“相爷是说陛下私心?”哪有这样说陛下的臣子,她爹好歹致仕在家,可以说些无忌讳的话,可眼前这位光风霁月的相爷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
东方随云耸肩表示不无不可。“陛下也是凡人,是人……”说到这里,他掐了顾青麦的脸一把,继续说道:“都有私心。”
眼见着东方随云在巨石上抚摸,顾青麦奇道:“你在找什么?”
“既然是灵石,为夫瞧瞧,上面有没有名字?”
顾青麦一头雾水,“名字?”
“听人说缘定三生呢,这三生呢说的就是三生石。听闻在世的男女能够结为夫妻,都是因了名字刻在了那三生石上,一旦在三生石上刻上了名字,那三生三世都会在一起。”
顾青麦见自家相爷严肃的神情,‘噗哧,一笑,“这又不是三生石。”
“我说它是三生石,它便是三生石。”东方随云说着话,从腰间拔出匕首,细细的在巨石上刻了起来。
顾青麦上前细看,隐约可见了,是几个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东方随云、顾青麦。这是自家相爷要和她约定三生?一时间,顾青麦的眼睛有些氤氲起来。
见东方随云又认真的将所刻的字用匕首再细细的加深,想来是担心年深日久这石头会有腐蚀现象发生罢。如果是原来,她不费吹灰之力,可以以指代笔入石三分,可现在她很享受的看着他刻字的过程。轻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任头轻靠在他的背上,“相爷,我答应你,三生石上,今世盟约,三生三世,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嘴角抹上一抹笑,胜过万千风华,胜过满院的槐花,东方随云拍了拍围着他腰身的手,继续手中的活。直到鼻端出了浅层细汗,他终于呼道:“好了。”
顾青麦抬眼看去,七个大字深深刻在灵石之上,若龙凤缠绵、相依相偎没有尽头。“真好看。”
“比太和酒楼的字如何?”
“更好。”
东方随云得意转身,刮着自家娘子的鼻子,“因为这是为夫用心写的。”
顾青麦伸手摩挲着那几个刚劲有力的字,心中升起股股柔肠,只听东方随云说道:“娘子,传说生死轮回之途,有一条河叫忘川,还有一条河叫记川。喝一口忘川的水就会忘记今生的一切,喝一口记川的水就会记起今生的一切。可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生死轮回的规定,所有的魂魄必须先经过忘川喝忘川的水……一旦他们喝了忘川的水就会再也记不起去喝记川的水,于是就会忘记前尘的一切。所以,它日我们夫妻若走在轮回途中,为夫一定会先看着你喝忘川的水,然后牵引你喝记川的水,当娘子记起一切的时候,为夫再放心的去喝忘川的水,因为,为夫知道娘子会牵引着为夫去喝记川的水。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谁也不会忘了谁。”
“好!”
小夫妻二人在槐林耗时太长,不知不觉夕阳西下,东方随云和顾青麦二人都觉得肚饿,这才想起一天了,居然没吃什么东西。东方随云这才唤道:“擎苍,送本相和少夫人出去,顺带再采些槐花。”
一一将主子和少夫人送过墙院,擎苍看向顾自强和含玉的方向,点头作揖。早听到东方随云的吩咐,含玉急忙将手中的花蓝递到擎苍的面前,接着又帮着擎苍收拾着往花蓝中装槐花。
顾自强飞身上树,看着院外携手消失在小道上的两个背影,眼角爬上了满满的皱纹。“故儿,看到没,麦子好幸福呢。”
069回不甘
广陵王府的后院,小厮得福本是打开了后院的门,猛地,他将后院的门又关上,神情紧张的看着身后的许昭阳。
“死奴才,做什么?”许昭阳极度的不满。抬腿预备将得福踹开。不想得福居然跪下抱住她的腿说道:“郡主,虽然三个月的禁足令解除了,但您的伤好得不是很彻底,能不能不要出门,等伤养好了再说。”
丫环巧慧觉得事情肯定不是得福说的那么简单,再细看得福在不停的使眼色,她心思玲珑,周旋说道:“郡主,奴婢觉得得福的话说得有理,不如过两天再出门罢。”
许昭阳一腿将得福踹开,“过两天就晚了。”
巧慧急忙上前扶着许昭阳,又怒瞪了得福一眼,“也许得福听来的消息有误。”
误?现在大业皇城尽传顾青麦为东方随云再纳一妾之事,这不是打她这个郡主的脸吗?她要去看看,那个妾有什么好?好得过她这位郡主?“大哥不许我出门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奴才也不许本郡主出门吗?好,你们不允,我现在就要大哥将你们两个卖了。”
卖?得福和巧慧傻了眼,明知许昭阳语中有呕气的成分,但这位郡主行事向来不计后果,保不准真的卖了他们也说不定。虽然这位郡主脾性不好,但在她的身边不但衣食无忧而且身份高出其他的奴才一等,是再好不过的差事。如何舍得被卖掉?想到这里,得福只好机灵的爬起来,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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