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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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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火雨一惊,赶忙将野猪往地上一扔。让儿子小雨看着,便飞也似的往家里赶去。
“他婶儿,别拦着了。姑娘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也不愿意将她发卖。可家里实在养不活了,地里的粮食被野猪糟蹋了。明年的嚼故不知道在哪里,与其跟着我们饿死。不如卖出去,找条出路还能活着。老天爷啊!我们夫妻俩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们。”二柱子媳妇坐在雪地里哭天抹泪,二柱子蹲在门前。双手抱着头,呜呜的哭泣。旁边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却生生的看着这一切。
“卖不卖啊!不卖我可走了,可没功夫和你们在这里磨叽!”
第六十章阿木的权利
“不卖!”火雨回来便往院子当中一战,二栓子是庄子里有名的老实人。家里外头全靠媳妇张罗,火雨搬来淮南。两口子没少照顾火雨一家,尽管媳妇泼辣了些。但也有情可原,毕竟一家子里要有一个闯门户的。不然还不被别人家欺负死。
丫蛋这丫头生得乖巧,火雨一家都很喜欢她。古儿别速早就想将丫蛋说给小雨,只是想着两个孩子还小一时之间没有提及。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一时逼得急了。二栓子两口子居然要卖掉丫蛋儿,这可是两口子的心头肉啊。看来,他们已然被逼上了绝路。但凡有一条道可以走,绝对不会走这条道。
“他大哥,别拦着了。没用,家里过了冬天就揭不开锅了,如何度过这个开春的饥荒。与其让孩子活活跟着我们饿死,不若让人领走。说不定找到了好人家,还能有一条活路。”
二栓子媳妇哭得稀里哗啦,真真的听着伤心闻者流泪。院子边上陆陆续续围了许多的庄户,听说了二栓子一家的遭遇,都默默的抹眼泪。可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一口人,总不能让孩子吃百家饭吧。
“孩子到我家来吃住,从今往后便说给我家小雨,是我家小雨的媳妇了。弟妹,你若愿意。那头野猪便算是聘礼。”火雨说着向村口土路上一指,便见到小雨吃力的扛着一只四五十斤的半大野猪回来。
淮南风俗送聘礼一般只送猪头,现在送一整只猪。应该说也算是重礼了,冬天的猪肉吃不完可以冻住。吃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问题,单单这头猪便够二栓子一家五口人,吃上三五天的。若是和上杂粮,吃上半个月也没问题。
人群一下子变轰动起来。人牙子见此情景也劝道:“大兄弟,哪里好也不如家里好。既然这位大哥愿意将孩子聘下,你就许给这位大哥好了。说实话,卖出去的丫头便是奴籍。谁还拿她当人看,从小就要侍候主家。遭罪遭得海了去了,兄弟我在这行子里。见到这样的事情多了。还是将孩子带在家里的好。”
火雨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人牙子居然说出了一句人话。这些人不是应该吃人不吐骨头的么?为何会帮着自己说话?
“这位大哥你也别奇怪,这行子就是伤天合的事情。但凡有别的活路,我也不做这个行当。家里的老婆要生了,说些实在话少祸害点儿人,也算是我给他们娘儿俩积德。或许老天爷看见,能保佑他们母子平安。”那人牙子见火雨大惑不解,便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围观的人们唏嘘不已,即便是最没人性的人牙子。此时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家境富裕些不肯伸出援手的人家,不禁都面红耳赤臊得无地自容。
这边说着,便见到小雨已然将那口野猪扛了回来。十几岁的娃娃扛了这么重的东西,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旁边一个相熟的半大孩子,纷纷围了上来,帮着小雨抬野猪。可到了家门口,这些家伙还是往外走。非要将野猪抬到邻居,二栓子叔家里才罢手。
“你们干什么?这野猪是我家打住的。你们往二栓子家搬做什么?”小雨有些不解的问道。
“干什么?给你换媳妇,你老子说了。要将丫蛋说给你。嘿嘿你小子要当新郎官儿喽!”丫蛋年纪小,可也知道什么是新郎官儿。羞得一捂脸,便钻进了茅屋里准备这辈子也不出来了。
围观的家伙们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一些妇人还进来拉扯二栓子媳妇站起来。大冷天的,总在地上坐着会坐出毛病来的。
火雨见二栓子一棍子也打不出来个屁的样子,索性放弃了与这一家之主沟通。直接问二栓子媳妇。“弟妹你看成不成?给句痛快话,若是还需要些什么,哥哥我尽量去弄。”
看起来火雨是真喜欢丫蛋这孩子,庄户们都看着二栓子媳妇。希望这个往日里泼辣的女人,能够吐吐口救了丫蛋儿这孩子一命。若是被人牙子领走。可谓从此天涯路人再难以相见。
几个婆子也在旁边劝,二栓子媳妇见这么多人都劝。便半推半就的道:“一头猪已然很厚重,只是……只是能不能再加二十斤黍子。”围观的人立时便有人咒骂,说这女人不识好歹。
古儿别速走了过来道:“算了,你家也有难处。二十斤黍子这便让小雨给你扛来。”
“谢谢她婶子,谢谢!您好人有好报啊!说句真心话,若是家里能揭开锅也不至于要你家这二十斤黍子。真真是揭不开锅,人都要饿死了还谈什么脸面。”
围观众人不免唏嘘,古儿别速却是苦涩的一笑。帝国的皇长子,娶媳妇居然只用了二十斤黍子,外加一头野猪。若是被刘彻知道,恐怕表情很很精彩。
站起身子遥望了一下长安的方向,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听说匈奴的兵马老是犯边,大汉与匈奴争斗有胜有负。卫青担任了几次大将军出征,都小有斩获。现在已然是军方,最强力的人物。
丫蛋儿被妇人们拉出来,古儿别速牵过丫蛋儿的手便往自家走。既然二栓子媳妇点头答应,那丫蛋儿便是自家人。若是当初草原上也有这样的规矩,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成为阿木哥哥的人,遥远的草原阿木哥哥你还好么?
丫蛋儿来到火雨家里没有半分不适应,邻里邻居家里的孩子也多。平常经常串门来玩儿,月儿同样喜欢丫蛋儿。只是自己的儿子还小,要娶亲似乎还得等些年头。就便宜了火雨这小子,哎!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从江南跑到东瓯,再从东瓯跑到淮南。终于算是安定下来,能在这里静悄悄的过完余生也不错。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的火雨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古儿别速大惊,火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他倒下。这个家就算是完蛋了。
“上当了!”火雨看着顶棚喃喃自语的道。
“什么上当了?”古儿别速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二栓子家的过人厉害,她早就看出来咱家都喜欢丫蛋儿。今天布了这个套子,就的等着咱们往里钻。只有咱们要了丫蛋儿,他们家才能又经常见到丫蛋儿,又能获得好吃。可惜了那头猪啊,本来是要炖猪肉干菜给你们吃的。”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破而已,就你这夯货傻不愣登的往里钻。穷极生变,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庄稼被野猪毁了,就好像牧人的羊圈被狼祸害了。人没了吃的,会活活饿死。挨饿的滋味儿不好受,在我刚刚被云侯掠来的时候,便已然知道那滋味儿。所以,她的心我理解。这才帮着她演这出双簧,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的笨?”
古儿别速笑着拉下火雨的衣带。不一会儿屋子里充斥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女人压抑的呻吟声。
昨夜里喝多了酒,阿木起得比平常晚上许多。昨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九天上降下一位极为美丽的女神,女神身姿曼妙美貌绝伦。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古儿别速的影子,但又有些不像。她更像是汉家女子,没有草原上女人的粗犷。
昨夜癫狂的与那梦中仙女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起来。头疼得好像炸开一样。云家的蒸酒什么都好。只是宿醉之后,让人有自杀的冲动。胡羌王已然尝试了好几次。因为身边总有侍卫都无功而返。
舒服的抻了一个懒腰,阿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躺在羊皮里,这他娘的是谁干的。居然将老子扒得这样光,看怎么收拾你们这帮趁机占老子便宜的小子。
阿木心里想着,开始寻找自己的袍子。一件件的穿上,头上更是找了根绳子死死勒住。这是草原上。对待宿醉的独门秘方。现在一出门儿,看见对方这么干,不用说便知道昨天晚上喝大了。小小的布带子已然成为了醉鬼的标志。
昨夜值哨的家伙已然下了哨回去睡觉,看起来要过几天再找他的麻烦。草原上的冬天很无聊,大家都待在帐篷里。唯一的活计便是出去喂一下家里的牲口。不过阿木不用他有的是汉人奴隶。
自打有了汉家奴隶,这个活计便也少了。走出帐篷,凛冽的寒风立刻刀子一样吹在脸上。远近的毡包附近都有汉人奴隶在劳作。他们顶着寒风,用草叉插着草,用来喂养牲口棚里的牛羊。
“这帮家伙越来越懒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阿木四下张望,居然除了自己和自己的侍卫。一个匈奴人都没有看到,这两年连续打了两个胜仗。每家都有足够的汉家奴隶使唤,他们一定是在毡包里,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调戏着漂亮的汉家女奴。
好日子不是这么过的,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前几年,被汉人击败时。草原上白灾泛滥,无数牧人再勤劳也会被成批的饿死。看见今天的场景,那些恐怖的画面便浮现在阿木脑子里。
怪不得,每一任大单于都那么喜欢侵扰汉人。对汉人的抢掠,便是对大匈奴的输血,只要输血成功,匈奴人便会过得很滋润,若是抢掠失败。那么匈奴人便会过得很惨。
一个经常失败的头狼是得不到狼群的尊敬的,等待他的只能是被取代。所以大匈奴的单于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抢掠汉朝边境,因为没有了汉人的输血大单于都会被困苦不堪的匈奴人自己推翻。
这一刻,阿木好像掌握了草原真正的秘密一般。此时此刻,他已然将昨夜梦见九天玄女的事情往到脑后。呼哧一下喷出一口白气,转身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吹号,让这帮懒鬼都起来。到了应该松松筋骨的时候,女人的肚皮是最消耗人意志的地方。我可不想,下一次对抗汉军的时候。我的手下,都像汉人的猪一样蠢笨。”
嘹亮的号声响起,冬窝子里好像一下子便涌动起来。匈奴汉子们好像一个个爬出山包的蚂蚁,这些家伙大多衣衫不整。不过阿木的军法很严厉。如果三通号角响起,人还没有就位。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斩首,阿木很想找个人执行以下军法。自打前年砍过几个家伙之后,便没有人敢于偷奸耍滑,拿阿木不当回事儿。
号角响了两遍,人几乎便到齐了。等到三遍号响,一千兵马黑压压的一片站在阿木的面前。一千人聚在一起,居然连一声咳嗦有听不见。
阿木点了点头,看起来对这次集合还算满意。至少这些家伙还知道军法,看起来这几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远远的大单于军帐那便驰来一骑,阿木忽然集合队伍。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吃惊之下的伊稚斜赶忙派人查问。同时悄然提高了大单于王廷的防卫等级。造反起家的伊稚斜,就是怕人有有样学样。对自己的部下是极度防范,几乎每个部族都有他安排的人。中行悦说,汉人管这叫掺沙子。
“什么事?”阿木见到一骑飞驰到自己近前,看服饰便知道是大单于的侍卫,级别还不低的那种。
“大单于问你,为何突然集合军队。你要干什么?”那侍卫挥舞着马鞭问道。
“禀告大单于,冬日里这帮家伙太过闲散。我将他们召集起来,准备操练一番。操练是大单于赋予我的权利,事先不用奏报。”阿木回答的不软不硬。
他很不喜欢这家伙,大单于的侍卫他都认识。这个不认识,说明这家伙是新来的。得给新人立立规矩,不是谁都可以这样跟自己说话的。
侍卫听出了阿木的轻蔑,但也不敢造次。毕竟第一千夫长不是白叫的,在本部得罪了阿木,下场堪虞。
第六十一章危险的李广
某种程度上说,阿木是那种存粹的军人。用句现代的话来讲,那就是职业军人。在他的眼中,只有精益求精的完成作战任务。尽可能的用最小伤亡,取得最辉煌的胜利。
正因为有这个特性,伊稚斜对阿木还算是信赖。当然,他也不可能无视阿木与胡羌王等的良好关系。不然,本部万骑的位子早就是阿木的囊中之物。
既然千骑大人要去搞个野外拉练,小小侍卫自然不敢阻止。这家伙立刻便调转马头,向着大单于的营帐奔去。按照大单于的脾气,此时恐怕已经披挂了。造反上位的人就这点儿不好,看谁都像是二五仔,企图从事自己做过的光辉事业。
“启禀大单于,阿木千骑长说他要拉着士卒们训练一下。”侍卫跑回来,果然伊稚斜已然甲胄在身。浑然不是往常那种醉猫形象,大帐里面已然没了那些歌姬舞姬,只剩下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
“哦,原来是阿木!”伊稚斜听说是阿木组织人训练,便放下心来。王爷们的部属都离得远,一千人在本部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大单于,奴才倒是觉得。这些天来,本部的人马有些懈怠。阿木千骑的兵马在本部最强,不是没有原因的。平日里多谢操练,在战时方能多些战力。你看阿木千骑的部下,是不是操练最勤快的那一队?
奴才建议,大单于应该率领本部骑兵进行大练兵。即便今年咱们不去侵扰汉境,必定也要练好兵。说不准,明年就有机会咱们再去汉境抢一把。”中行悦提出的建议,伊稚斜都很喜欢。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这些天沉迷于酒色之中。但匈奴人的单于不是汉朝的帝王。他们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
骑马行猎已经刻到了骨子里,纵马在草原上飞奔驰骋。与在胯下女人身上折腾,同样让他们感到愉快。
“你说得对,一个个的都懒成猪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女人肚皮上折腾,应该拉出来溜溜了。传我的命令。本部各千骑全部集合。本由各千骑长带领进行操练,本大单于会在这里看着,想偷懒的就问问本单于手中的鞭子。”
伊稚斜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尖细的辫梢在空中打了一个脆响。
号角声响起,无数匈奴汉子钻出毡包。不少人还以为是发生了敌情,待知道是要大家操练之后。便都失去了劲头。
匈奴人喜欢战争,这是因为战争能够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他们不喜欢操练,因为操练这活儿死累死累的。累一身臭汗不说,一点儿收益也没有。所以。除了阿木那种战争狂人。匈奴人少有军官会带着人操练,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起来的。骑马这活儿难道还要操练?
可无奈归无奈,匈奴骑士们在伊稚斜的注目下。还是由各个千骑长带着,进行操练。
尽管匈奴骑士们不情愿,但从小生活在马背上。意思意思也很厉害,骑士们手中的弓矢不断发出。远处的箭靶不断发出“嘭”“嘭”声,有射脱靶的家伙。立刻会被十夫长抽一巴掌,还有家伙会将一只旱獭尾巴套在他头上。意思是说。这小子跟旱獭一样蠢笨。
每当看见有戴着旱獭尾巴的人策马奔驰,伊稚斜都笑得岔气儿。记得小时候。军臣单于一说这种惩罚。伊稚斜就吓得要命,连续好长时间练习骑射,终于没有让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每每想起,仍然唏嘘不已。
刚刚笑了没有多少时候,便有一骑好像被狼撵了一样飞快的向着本部驰来。伊稚斜盯着那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人的头上插着一根鹰羽。这是传讯兵的标致。不知道哪里又出了状况。
“大单于,汉军一万人从雁门出关。现在已然深入我境内百余里,请大单于定夺。”传令兵被人从马上搀扶下来,拖到伊稚斜身前道。
“什么?”伊稚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汉人的军队居然杀进了草原。汉人的皇帝疯了?就凭他们的战力。一万人深入草原就是找死。
“可查出带队将领是谁?”中行悦在边上询问道。
“看旗号是一杆李字大旗,小人估计是雁门太守李广的嫡系。或者就是他本人,大单于他们来的都是骑兵。”
“好啊!大单于,这是一次机会,汉人的小皇帝出了昏招儿。居然派一万人深入草原,就算他们也是骑兵。在草原上,难道还会是大匈奴勇士的对手?依奴才看,应该不管其有何意图。调集重兵,果断迅速的吃掉这一万汉人骑兵。”
中行悦虽然没有猜出来,此次为何汉人会主动出击。但他知道,汉人骑兵不多。这一万骑兵,可谓是北军精华。干掉了他们,下次去汉境劫掠之时。威胁就会少很多。
“好命儿郎们停止操演,全军杀向汉军。我倒是要看看,数次阻挡我进入汉境的那个李广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告诉各部,一定要活捉李广。即便不是李广而是他的嫡系,也有重赏!”
李广很倒霉,刚刚集结起来准备冬季大练兵的匈奴本部精锐骑兵。此时好像闻见了血腥味儿的狼,一股脑的便向李广冲了过去。
事实上李广并不孤单,这是刘彻准备了很久的军事行动。卫青被封为车骑将军,率领一万骑兵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郡。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最后一路才是李广出雁门。
他们各自率领一万骑兵,刘彻的命令很简单。毁灭那些弱小的匈奴部族,抢掠他们的财产牲畜还有女人。既然匈奴人能从草原来汉境侵扰,那么汉人自然也能从汉境出发,侵扰草原。
相比汉人的城市,草原上过冬的冬窝子基本上便是不设防。无数的牛羊与牧人挤在一起,突袭他们简直是太容易了。所以刘彻搜罗了足够的马匹,让四位将领带着部下出发。没别的说法。就是多抢点回来就好。
刘彻对云啸劫掠匈奴的壮举非常羡慕,所以他觉得自己也能照方抓药如法炮制一回。经过与卫青的商议,既然云家的成功是因为所部皆是骑兵。那么这一次,大汉也都派骑兵。小哥俩天真的认为,只要快速的袭击然后撤退,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云啸在草原上浩浩荡荡。武装游行了两个月都没事。没理由大汉的军队,会比云家差上那么多。再说,云啸才几个人。
这哥俩想得太多简单,云啸劫掠草原那是因为,草原上的军卒都跟随大单于在西域征战。而此时,匈奴人的主力都还在草原上。这些抢掠的汉军,一旦被绝对优势的匈奴骑兵碰上。绝对会像只苍蝇一般的被拍死。
很不幸,李广为名声所累成为了第一只苍蝇。不过很快伊稚斜又听说有一支打着公孙旗号的汉军出代郡,也向着草原进发。惊异之下的伊稚斜不知道汉人到底搞什么鬼。立刻下令整个草原戒备。各个部族都派出骑兵巡逻,发现汉人的骑兵立刻禀报。
李广非常的高兴,他骑在马上。冬日里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一块块牛肉干不断填进嘴里。不时喝上一口云家蒸酒,此次草原之行真的轻松加愉快。
防守边关过年,每年都是匈奴人来攻自己守。军功捞不到多少,总是被云啸东征西讨的光芒掩盖。混迹了这么多年的军伍,自己送到长安的云啸都封了侯爷。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太守。侯爷的封号简直想都不要想。
这次好了,终于轮到自己主动出击。只要抢一把回去。牛羊财货还有匈奴人。这军功是板上钉钉跑都跑不了的事情,说封侯那不是小事一桩。
李广在这种迷幻状态下依然走了两天,他真的是在贯彻刘彻与卫青的方针。那就是机动,大把的斥候撒出去,企图寻找匈奴人过冬地点。可无论派出多少斥候,那些匈奴人好像都钻到了地下。怎么找都找不到。任凭李广怎么找就是连一个羊粪蛋都没找见。
“找,给老子翻过来找。我就不信,这些匈奴人都钻到地底下去了。”为了轻装,李广他们甚至除了给养连帐篷都没有带。此刻的李广正挥舞着马鞭,对着斥候们发脾气。
匈奴人的冬窝子。都是靠着鹿石来引路。这些鹿石有些非常隐蔽,不是草原人根本无从发现。李广的斥候都是标准的汉家骑兵,哪里能够发现如此隐蔽的鹿石。
烦躁的李广在草原上好像苍蝇一般东一头西一头,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伊稚斜没有十倍于他的兵力围不住他,只要嗅到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李广会在第一时间,带着自己的部下逃走。大家都是骑兵,真要是追逐起来,匈奴人的优势并不大。况且这里距离汉境只有百余里,李广可以很从容的返回汉境。刘彻和卫青,也都打得这个主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个主意虽然好,但他们漏掉了一点,致命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漏掉了伊稚斜干掉李广的决心。此时,已然有超过十万匈奴骑兵向着李广围拢过来。而李广,还在草原上有东西逛。希冀着找到传说中的冬窝子,将里面的匈奴人一网打尽带回大汉。
“将军,有点儿不对劲儿。咱们昨天放出去的斥候,有十几人到今天也没有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副将有些担心的道。斥候没有回来,除去自然原因或者碰见野兽之外,那就是遇到了敌军。
自然原因是不可抗拒因素,但五十里外的大军肯定会听到一些动静。至于野兽就更加不靠谱,得多少草原上会是武装到牙齿军人的对手。这些骑兵都是三人一组活动,对付小规模的狼群,即便打不过,难道不会跑。要知道五十里外,便是一万多名全副武装的汉军。
“哦,有多少人没回来。都是拿个方向?”中军官拿出了地图铺在地上,地图很简陋只有几处标识。
“十八人,东西南北还有东南和西南六个方向。他们都没有回来。”副将指着地图大手一划,几乎将大军的各个方向都划了进去。
“如此多的斥候同时失踪,只能说明……”副将没有说下去,附近还有很多军卒一旦被他们听见。军心不免动摇。
“你他娘的是说,老子被包围了?”看着地图李广挠了挠头,因为这张地图实在能帮助他的不多。听说云家有很多精致的地图,可惜朝廷根本没办法弄到手。
“很有可能,不然无法解释斥候们为何都没有回来。”副将与李广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四周的军卒看起来,将军们正在一起研究下一步大军要去哪里。
“娘的,这么一大片地方。他们能调集多少人,没有十万人,想都不要想。难道他们真的会调集十万人来灭掉我们?”中军官看着地图,眉头微微一皱道。他不相信,匈奴人会集中十万人,干掉自己所属的这支汉军。
“奶奶的还真下本啊!通令全军,立刻向南进发。他娘的,被匈奴人盯上了。”李广忽然暴躁的说道。多年来刀头舔血的生涯,似的他有了一些对危险的感知。此时,他就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匈奴大单于盯上了。
大概一百三十余里,这便是李广与最近长城关隘的距离。李广思索着,趁着匈奴人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或者说十分薄弱之时。带着手下这帮杀才冲出去,只要进了长城便是自己的天下。任凭他有十万铁骑,也难奈何自己。
“大单于,这李广已然是笼中之鸟。昨天各队来报,说是干掉了汉军的斥候。依奴才看,李广估计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我若是他,今天的想法便是往南跑,进入到长城关隘,我们便奈何他不得。”
“哈哈哈!只可惜,在他向南的道路上。有本单于率领的五万本部精骑等着他,此次定然要这个李广有来无回。”
第六十二章李广的拼杀
当李广远远的看见那顶狼头大纛之时,已经太晚了。距离汉境只有短短的五十里,甚至再走一段就可以看见长城,可密密麻麻的匈奴军队拦住了去路。李广知道自己完蛋了,此战有死无生。
“将军,对方阵型太密了。这样的军阵冲不得,会陷进去的。”副将站出来大声的提醒李广,多年的老搭档深知李广性格。他真的怕李广玩命的性子上来,真的会不顾一切冲锋。反正只要杀透敌阵,便有五成的把握活命。
“看来老夫这颗人头很值钱啊!单单看对面的规模,足足有数万人之众。不用想了,四面都有敌军。咱们已然是口袋里的蚂蚱,若是不蹦跶出去都得死在这。”
匈奴人各种旗帜密密麻麻,甚至有大单于本部的大纛。这说明大单于在对面,看来匈奴人下了最大的决心一定要干掉李广。
“不若固守待援,这里距离长城只有五六十里。只要咱们能坚持两天,便会有人来接应咱们。”中军官似乎在说梦话。
“混蛋,都是老军伍。此时还说这样的屁话,长城上面都是步兵。匈奴人巴不得他们都出来,只要将咱们还有援军都干掉。说不定又可以轻松突破,进入到长城之内烧杀抢掠。到时候,你我便是大汉的罪人。即便能够活着回去,你以为天理国法会放过咱们?”李广愤怒的训斥着中军官。生死之际,没几个人喜欢死亡。大家都奔着唯一的生机而去,可用生灵涂炭换过来的生机,李广不稀罕。
李广看了看身后的这些军卒,原本他的麾下只有五千骑兵。刘彻天真的认为,给五千步兵配上马。两两相加。便是一支无敌的骑兵劲旅。可厮杀惯了的李广却知道,骑兵跟骑上马背的步兵有本质的区别。无奈,制定计划的都是卫青韩焉那些人。自己这个老将的话,根本没人听。
“弟兄们,我不想骗你们。我们被匈奴人包围了,此战乃是生死之战。对面便是匈奴大单于亲自带领的本阵。只要冲乱了本阵。咱们就可以打乱匈奴人的指挥,趁此机会咱们便可以逃回长城之内。
现在,裤裆里没软子的家伙坐在这里等死。自认还是我大汉男儿,想跟着老夫杀出一条血路的。跟着我冲,看见那杆大纛没有。匈奴人的单于就在那下面,冲上去射死他咱们便千古留名。”
“将军我们跟着你去!”“跟着将军!”还好,都是雁门守地的老部下。李广的号召力在他们当中一时无两,都是沙场老卒。知道此时便是真正拼命的时候,以前多是依仗城墙之利对抗匈奴人。匈奴人便讥笑汉军只敢在高墙的后面战斗。
今天就让这些匈奴狗子们看看。你汉家爷爷也骑得了战马。舞得了长枪,论起骑射功夫老子也不怵你。汉军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准备洗刷一下过去两年来匈奴人加在他们身上的屈辱。
而匈奴人这边却非常的平静,五万人马加上从后面还有两翼杀过来的人马。总人数超过十万,这些汉军就是笼中的兔子。或许还能踢腾两下,但绝对没有突围的希望。
“中行悦,你看对面的是李广么?”伊稚斜指着对面红底黑字的李字大旗,对着中行悦说道。
“回大匈奴的话。应该就是李广没错。以前在长安之时,他是未央卫尉。奴才与他打过照面。如今太远时日又太久,奴才依然认不出。但长安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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