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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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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向云侯求援吧。让他接咱们进到军寨里面去。”栾玲急道。

“他就一百多人,怎么救咱们。救咱们他的军寨还守不守。”栾布看着远处的军寨无奈的道,作为一个将军他更知道这个时候的形势。

看了一眼血染征袍的孙女,栾布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浑浊的眼泪。一个人如果还知道流泪、还知道痛苦,那必然就还有他要守护的东西。栾玲便是栾布心底的那份守护,花朵一般的年纪却要和自己死在这里。

栾布看着远处的军寨,大概还有两千步的距离。一定要将玲儿送进去,哪怕这把老骨头折在这里也要送进去。

一蓬火箭射了过来,赖以藏身的茅草屋顿时浓烟滚滚。几名栾家的家兵冲出屋子,立刻便被射成了刺猬。

“弟兄们,想活命的跟我杀进军寨。”拾起一面盾牌,扔给栾玲栾布挥舞着长剑,发疯一般的冲向阻拦的吴军士卒。

锋利的长剑,一下便削掉了一个长戟的枪杆。锐利的剑锋随后便划在了那名军卒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在阳光下绽放最后的美丽。

栾家的家兵见家主如此,仿佛一瞬间忘记了疲惫。全部都挥舞着兵刃,冲向数倍于己的敌军。栾布状若疯虎,事实证明纵横山东数十年的老家伙果然名不虚传。一把长剑犹如吐着芯子的毒蛇,几乎每挥动一下便会带走一名敌军的一些零件或者生命。

手下的杀才更是奋勇当先,这些家伙平时便是好勇斗狠之辈,此时打出了凶性。吴军士卒哪里能抵挡的住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数百人一队的军卒居然被冲散。

项三秋站在高处看着这个正在冲杀的老友,神情有些落寞。

想起当年的把酒言欢,再到现在的各为其主。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之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能再停歇!

项三秋将头高高的昂起,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即使双目被刺痛也不肯低头。他怕一低头,眼泪会瞬间流下来。

他失败了,眼泪终于溢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湿的咸咸的,苦涩的味道顺着味蕾占领了整个口腔。

好久没有尝到这种味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项三秋已经忘记,他不记得上一次自己什么时候哭过。

“弓弩手压上去,趁他们没有冲进军寨上那种可怕弓弩的射程,格杀!”

项三秋痛苦的下着命令,作为一名战场上的将军,他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应付。杀掉这些人,让军寨里面的人得不到援助。如果让这些人逃进军寨,那么想要攻下这么一座军寨要多死许多的人。

一步两步,每走一步栾布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鲜血的脚印。他身后的栾玲便踏着这个脚印前进,距离军寨已经越来越近。快要到一千步了,前面的吴军人墙并不厚实,再鼓一把力气便可以冲过去。

栾布胡乱的在身上擦了擦手,滑腻的人血让他握剑的手有些打滑。不过他失败了,因为他盔甲上的血更多,擦手不成反倒沾上了更多黏糊糊的鲜血。

“弟兄们,冲过去就能活命。跟着我冲啊。”

一个好的将领在关键战斗中从来都不喊〃兄弟们上〃之类的话,却经常表现出〃同志们跟我来〃的道德风尚。栾布无疑是一个好的将领,领导带头打冲锋,手下这帮子小弟自然是嗷嗷叫着跟着上。

两股人像两股对冲的浪头一般撞在了一起,前边的人无情的被撞成了四散的水花。惨叫声,咒骂声,兵刃与盔甲的撞击声几乎是一瞬间便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瞪着血红的双眼,犹如一只疯狗一般拼命的撕咬对手。没有什么策略,也没有什么招式。双方都在比谁更狠,谁更敢玩命。你的大刀砍到了我的脖子,我的长剑插进了你的胸口。到处是这种抱在一起死去的尸体,栾玲亲眼看见一名家兵的嘴里叼着一只人的耳朵,双手死死的扣住身下人的脖子。而他的小腹上,则插了一柄匕首。

站在城寨上的云啸在望远镜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汉家子拼命的时候是这样有狠劲。难怪日本鬼子打了八年都不能将这个民族征服,难怪数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征服大汉。

匈奴突厥最后全部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我大汉民族的血脉渊远流长。

只要唤醒大汉民族骨子里的这种狠劲,这种血性还怕打不败草原上那些匈奴人?

“让蛮牛巴图带五十人出去接应一下,三公床弩掩护。”

“诺。”

最后阻拦的吴军士卒终于被杀散,栾布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手下最凶悍的四百人只剩下了不足三百,还几乎是个个带伤。栾布自己也被刺了一戟,好在盔甲滑开了戟尖,只是贴着肋条划了一道血槽。就这样,老家伙也疼得直吸冷气。

整个队伍里,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的恐怕只有栾玲一人。

军寨的门缓缓的打开,匈奴汉子们前冲数百步射杀着那些追赶的吴军士卒。在明晃晃的日头下,准头高的吓人。盔甲上的反光便是最好的靶子,只要向着光点射便没有错。

见身后追赶的吴军士卒被射的抱头鼠窜,栾布长剑高喊一声便拽着栾玲向敞开的寨门奔去。

城寨上的三弓床弩哗哗的响着,一根根粗若标枪的弩箭无情的掠夺着吴军士卒的生命。那些想趁寨门开启冲锋的吴军士卒被成串的钉在了地上,微微颤抖的矛尾好像在警告吴军士卒不要轻举妄动。

如蝗的飞箭在栾布的身后射了过来,亡命奔逃的人顿时被射倒了一大片。惨叫与哀嚎声不断的响起,栾布感觉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向前一扑便摔倒在地,一支长箭穿过了盔甲,在肋下斜斜的刺出。

栾玲赶忙扑了过去,却被栾布一把推开。

“走,快走。”

栾布咳嗦着指着城寨的方向,用剑拄着地艰难的站起来。

“不怕死的跟我来。”

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向着正在射击的吴军弓弩手冲了过去。

“爷爷!”

栾玲哭喊着想跟过去,却被一名家将死命的拽着往军寨里面拖。栾玲看着栾布被弩箭射中了胳膊,腿。仍然努力的向前冲着。身后的百十名家兵,更是死伤惨重。栾玲知道,爷爷这是在用自己的命给自己换时间。那些家兵是在用自己的命给兄弟换来一个生存的机会。

成功冲过去的人不足五十,就是这些人依然在吴军的军阵中大砍大杀。插了几只羽箭的栾布好像一只受伤的老虎,怒吼着撕碎自己的每一个对手。

一柄长剑不再爱惜锋刃,而是大砍大杀。锋利的长剑居然可以将一名吴军士卒连人带戟砍成两截。

大群的刀盾手与长戟兵将栾布这些人围住,栾玲看着爷爷在乱军中厮杀,直到她被拖进了军寨。缓缓关闭的寨门阻断了她的视线,栾玲发疯般的冲上了寨墙。

吴军中的混乱已经结束,栾玲在满地的尸骸中试图寻找着爷爷的踪迹。可是她没有看到,她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疼爱自己的爷爷了。

原来,人这一生中,唯独“离别”,才是真正的永远。

第四十三章歹毒的小玩意

或许上天创造出人,就是要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对面的吴军一阵的欢呼,一颗头发花白的人头被一名校尉高高的举起。

“爷爷”栾玲的嘶吼是从胸腔里面喷出来的,破了音的嗓子让这一声嘶吼凄厉之极。混乱的战场都因为这一声嘶吼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了出来,星星点点好似万朵桃花盛开。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依稀觉得有一双臂膀抱住了自己。

云啸抱着栾玲,急急忙忙的跑去找紫枫。栾家的家兵目眦欲裂,拿起刀剑便要冲出去抢回家主的首级。

“不许出去。”

云啸抱着栾玲站在寨墙上,对着那些争抢着要打开寨门冲出去的栾氏家兵吼道。

没有人听他的话,这些然依然疯了一般的抢着去开寨门。

“嗖”一只弩箭准确的穿过了一个家兵的脑袋,那家兵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军寨我说了算,不尊我的将令只有死。你家的少主现在还生死不知,你们这些蠢货与其出去送死,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多杀吴军给你们的家主报仇。

我现在最后说一句,这是我的军寨。不尊将令者,死”

云啸说完便跑下寨墙,急速的向着紫枫的帐篷奔去。

那些家兵一时愣住,看了看围拢过来的四大金刚。为首一人一跺脚,便追着云啸向紫枫的帐篷跑去,家主已然没有,现在大小姐不能再有事了。

云啸抱着怀中的人,感觉身子十分的轻盈柔软。尽管血腥气掩盖了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但手感还是骗不了人的。尤其的听心跳时脸颊触碰到胸前的那团突起,让云啸有些手足无措。

“紫枫,这个你来。我回寨墙上去了。”

本来还准备做心脏按摩的云啸,脸色赤红的跑出了紫枫的帐篷。

庄子里浓烟滚滚,几道巨大的烟柱好像将天与地连接在了一起。云啸知道那是吴军在烧毁房屋逼出坚守在里面的栾氏家兵。云啸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看着他们被烧出来,然后乱箭射死。只能前出几百步接应跑回来的人,这是云啸能做到的极限,否则根本没有把握将接应的人撤回来。

手里就这么多牌,云啸损失不起。

不得不佩服栾氏家兵的悍勇,如此境遇居然无一人投降。一些身负重伤者,宁愿待在茅草屋中被活活烧死,也拒绝同伴将他们送出去的建议。

看着那些浑身冒火带着滚滚浓烟冲出茅屋的人,寨墙上的栾氏家兵捶胸顿足哭号不已。

一整天,项三秋都坐在自己的大帐里不见任何人。

如果不是战时禁酒,他现在真的想大醉一场。老朋友的人头被装进木匣子给吴王送走,自己的部下正在庄子里围剿残余的栾氏家兵。

“老栾,各为其主你不要怨我。当初起兵的时候,我曾经去信劝你响应吴王,可是你最终选择朝廷。有今天的结果我早就想到了,迟早的不是你死在我的手里,便是我死在你的手里。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老栾走好吧。

战死沙场是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也许有一天我会很羡慕你。”

项三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从出发来围剿这些袭击者之时,项三秋便有不祥的预感。自己率领轻骑绕道突袭洛阳敖仓的建议被吴王批驳的体无完肤。坚持要屯兵睢阳城下,攻进城去活捉梁王。

奈何睢阳城高河深,数万梁军又是有名的劲卒。如果睢阳好攻,早就被攻下了,何必还会损兵折将。

面子,都是为了面子。难道就为了你的面子,就要搭上数万将士的性命?烦躁的吴王将追击这些盗匪的活计交给了项三秋,谁也有想到。袭击辎重大营的幕后指使居然的栾布,项三秋觉得也只有栾家才会有这个胆量劫吴王的财宝。

“将军,庄子已经肃清。经过仔细搜检庄子里没有一个敌军存留。”

一名校尉走了进来,叉手施礼后向项三秋汇报着战果。

“抓到活口没有,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

项三秋神情落寞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

“斩杀敌兵一千有余,许多尸体焦糊具体人数还在清点。这些敌兵凶顽,没有抓到活口。不过从兵刃上的标记来看的确是栾氏的家兵无疑。即便不是他们做的,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校尉小心的说道,他看出来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军伤亡几何?”

“这栾氏的家兵的确扎手,我军伤亡近两千人。敌军在庄子里布了许多的陷阱,我军的许多伤亡还来自这东西。”

校尉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双手放在了帅案之上。

项三秋拿起来仔细的观瞧,四个刺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扔在帅案上几次,总是有一面尖朝上。拿起来在鼻子底下一闻,腥臭的味道差点将项三秋熏一个跟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昨天夜袭,这东西扎上我军士卒颇多。夜袭失利多半由此物引起,敌军大量的布洒这些东西。许多士卒的脚都被扎烂,行走困难。现在大营里面躺着的士卒,不下数百人都是被这东西扎伤的。

后来天亮了,大家能看清地面,趟着脚走路这才好些。”

“就这小东西便能让数百人丧失战斗力?走去后营看看。”

项三秋抓起佩剑,带着一众校尉直奔后营,他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一夜之间居然能让数百军卒失去战斗力。

与阵前欢庆的士兵相比,后营的气氛有些压抑。每一处帐篷有传出士卒的申银声与哀嚎声,间或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来。

军帐里腥臭刺鼻,几名脚伤的士卒正歪倒在地塌上申银。项三秋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一名医官正在忙碌。见涌进来一群将校,连忙施礼参拜。

“免了,说说看这些士卒怎样?什么时候可以复原?”

项三秋伸手止住了施礼的医官,指着地塌上的士卒说道。

“回将军的话,敌军用的那东西忒歹毒。这里的军卒算是好的,已经有好些军卒已经开始发热。伤口处流出的血水也是腥臭难闻,属下怀疑敌军在这东西上施了毒,具体的什么毒……请恕属下才疏学浅并不认得。”

“施毒?可有方法救治?”

“回将军的话,现在还没有办法救治。许多受伤军卒的脚已经开始红肿,将军请看。”

医官捧起一个伤病的脚,脚掌处一个三角形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受伤处已经肿得老高,深红色的皮肤又圆又亮。医官轻轻用手一挤,一股腥臭的脓水便冒了出来。受伤的士卒一声惨叫,双手不断的抓挠。项三秋带来的校尉连忙将这伤病按住。

“那东西上的毒委实厉害,这样的症状持续不了几天,他的伤口便会溃烂。再过几日,这脚便保不住了。若明日不消肿,属下便只好将他的这只脚砍掉。”

“不要,不要砍掉我的脚,我还要回家侍奉老娘。求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伤兵哑着嗓子哭喊,铁石心肠见惯了生死的项三秋不敢看伤兵那绝望的眼神。

“什么?那其他的伤兵呢?”

“除了个别的,想保命大都需要这么做。”

医官的脸看向帐篷外,不忍心将这些话当着伤兵的面说出来。

项三秋心情沉重的走出了帐篷,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后营至少有数百士卒会变成没有脚的瘸子。再也没有复原的希望,看着落日余晖中的军寨,究竟是怎样的人发明这种恶毒的东西。明日攻破军寨,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人的心肝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报,将军。前方来报,军寨里面的人许我们过去五十个人,三辆牛车将阵亡将士的尸骨运回去。”

一名校尉远远的跑来,对着项三秋叉手施礼。

“哦,军寨里面的人是这么说的?”

项三秋有些狐疑,一向军功都是由首级来计的。许多军队甚至在战场上便为抢首级而发生斗殴,怎么军寨里面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将首级让出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军功,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来向自己示好?

“军寨里面的人说,准许我们去五十人,不准携带武器。可利用落日前的一个时辰将阵亡将士的遗体运回来。”

“嗯,知道了。让刀盾营校尉准备五十人,三辆牛车。按照他们说的话将阵亡将士的尸首拉回来。”

“诺”

“将军,你信他们不会要军功?而不是想诱杀我们这五十人?他们没有武器可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不去不行啊,他们这手玩的很高明。阵前喊话,所有的士卒都听得清清楚楚。已经彰显了他们的大度,如果我们不派人去,士卒们会怎样想。摆明了,即便是陷阱咱们也得跳啊。

看样子这个军寨不简单,传令明日天明三军攻寨,务必一鼓作气拿下这座军寨。”

“诺”

“老朽以为矩子是个好杀之人,今天见矩子居然让吴军收敛尸体,老朽真是妄自揣测了。”

“渔老你想错了,我之所以让他们把尸体拉回去,是因为初春比不得冬季。尸体没几天便会**,我怕到时候瘟疫横行,那时候不用打军寨就自己就垮了。”

第四十四章反冲锋

“所谓的兼爱非攻是在实力大致均等的情况下才会有。人家手里有刀子,你手里连根木棍都没有,你跟人家提兼爱非攻,鬼才理你。渔老,我非好杀之人。只是有时候以杀止杀,是不得已的办法。

汰弱留强的丛林法则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和平是一个失衡到另一个失衡之间短暂维持的脆弱平衡。如果想要和平必须保证力量均等,不能失衡。”

渔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总是能说出一些让自己绞尽脑汁才能够想明白的问题,真不知道无崖子是个什么样的妖孽,居然教出这样一个学生。

“好了,估计今天不会再有夜袭。留出岗哨让大家睡觉。”

云啸看着下面忙碌的吴军军卒,叹了一口气说道。

吴军的士卒很有效率,军寨下面两百余具尸体,三辆牛车拉了几趟便拉完。对面的军营里面建了一个巨大的临时火化场,燃烧的篝火足足烧了一夜。

鸟雀的鸣叫吵醒了云啸,走出军帐。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空气中滞留着皮毛焦糊的味道,大群的乌鸦正在庄子的废墟上空瓜噪,提醒着人们这里是战场。

馒头米粥小咸菜所有人的饭食都一样,云啸嚼着萝卜干咯吱咯吱的响。今天必须得吃饱些,午饭很可能没有时间来吃。扫荡了庄子,今天项三秋必然会倾尽全力围攻军寨。能否顶得住就看今天这一战了。

颜纤一言不发的给云啸盛着粥,看着云啸的眼神充满了依恋。

放下饭碗,起身要去寨墙上看看。颜纤一把抓住云啸的袖子,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樱唇轻轻的吻上了云啸的脸颊。

“我等你。”

整个早上颜纤只说了这一句话,说完便咬着嘴唇跑开。男人上战场不能见女人的眼泪,不吉利。这是娘说的。

望远镜里,临时火化场的篝火已经熄灭。许多吴军的士卒围拢在那里,中间几个人又蹦又跳,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一团火一样的女子吸引了云啸的目光,鹅蛋的脸精致挺翘的鼻子,略有些婴儿肥下巴,还有那一双灵动但充满杀机的眸子。

栾玲,一身红衣的栾玲引起了云啸的注意。没法不注意,整个军寨里面就她穿着一身红衣。这还是云啸第一次看栾玲的女装,没想到这个假小子做回女人居然这么漂亮。比起自己的女神居然毫不逊色,当初自己是怎么忽略这个祸水级别的存在?

“咚咚咚”一连串的战鼓声惊醒了正在**的云啸。一些校尉在队伍的最前面说着什么,随即队伍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就好像军寨已经被他们攻破了一般。

汉代居然也有指导员一类的人物,上战场之前居然也有这么一通豪言壮语的忽悠。云啸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也就是那种民族大义加上封官许愿的老套路。前世自己就没少被忽悠过,忽悠的人从老师到教导主任再到校长,级别是逐级的增长。

忽悠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考研的名额让给一位据说是来自边疆的少数民族同学。滚他娘的蛋,这小子一口京片子比老子说的都溜,**的说他来自边疆?真是拿自己当鬼糊弄。

“云侯,栾玲前来效力。请云侯示下。”

栾玲走到云啸的面前叉手施礼,礼数依足了军规。

“呃……栾小姐。你换了衣服我还真一时没认出来。我的部属负责远程射击,你的部属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不断的往土堆上浇水,尽量使土堆泥泞难爬,另外一部分守在寨墙上面。有爬上来的,一戟捅下去拉倒。”

“诺”

栾玲又施了一个军礼,然后便招呼栾氏的家兵去了。

看来那边的指导员已经交代清楚,大队的刀盾手排着整齐的队伍冲向军寨。

三弓床弩哗哗的发射,这些倒霉的刀盾手不足千步便被打击的够呛。许多士卒被钉在了地上,有些还是被两个三个的串在了一起。

虽然被射死了数十人,但对于一支千人的刀盾手来说,这点损失还是付得起的。他们依然举着毫无用处的盾牌,嚎叫着向云啸的军寨冲过来。他们的身后是数不清的弓箭手和长戟兵,看来项三秋是准备打人海战术,企图一举将云啸的军寨冲垮。

很明显他错了,他过分的设定了士卒们铠甲与盾牌的防御系数。当那些刀盾手冲到三百步的时候,铁胎弩像冰雹一样的射了过来。只是两轮齐射,便有一两百人倒在了地上。

按照这一速度,项三秋将自己填进去也就四十轮齐射。前排刀盾手的生命有如流水一般的消失着,那些竹制盾牌根本抵不住铁胎弩的攻击。身上的铠甲更成为了纸片似的笑话,云啸认为在铁胎弩的面前,那些东西都是摆设。

堪堪冲进一百步,千余人的刀盾手便损失了一半。吴军的弓弩手终于冲到了射程之内,如雨的箭矢终于射上了城寨,开始压制城寨上的弩手们。

军寨是不能移动的,匈奴汉子们只好躲在垛口后面上弦然后射击。

长戟兵扛着云梯冲了上来,竖起云梯便往土山上爬。看来他们吸取了昨天的经验教训,至少做了些功课。

城寨上出现了伤亡,那些弓弩手的覆盖射击还是让一些匈奴汉子们受到了伤害。没有盔甲是他们的致命伤,飘飞而来的弩箭便可以轻易的穿透他们的皮袍子。

云啸皱着眉头看向城寨下如蚂蚁一般向上爬的吴军士卒,这样下去城寨迟早会被冲垮。

“蛮牛,大铁锤,苍熊。你们带一百名栾家的家兵杀出去,巴图带着你的人上马,他们冲开寨门旁的吴军,你们便杀出去。那些弓弩手便是你们的目标,尽可能的杀伤他们。并且在敌人骑兵冲上来之前,听见我的锣声便要退回来,明白了么?”

“明白了。”

巴图粗声粗气的说道。

只有反冲击才能杀散那些弓弩手,看样子这些弓弩手也就一千人左右的样子。如果能杀伤一两百,估计后面就会好打很多。

“栾大小姐,城寨上只给你留一百人你顶的住么?”

云啸有些担心的问着栾玲,能不能守住寨墙是关键,如果寨墙失守那么一切都完了。

“行,云侯便放心的去吧。”

云啸差点没晕死,什么叫我放心的去吧,好像老子要死了一样。不是追究这丫头用词不当的时候,云啸操起一把铁胎弩便钻进了箭楼。现在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就连颜家的庄户都拿着缴获的武器登上了寨墙,虽然顶用不顶用不知道,但是凑凑人数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寨门缓缓的打开,蛮牛第一个便冲了出去。

刚想往里冲的吴军士卒被蛮牛一个人撞了回去。拥挤的人群躲无可躲,双刃战斧轮起来便是一片的血肉横飞。蛮牛每踏前一步,便会有数名吴军的士卒殒命当场。踏着鲜血与残肢,蛮牛终于冲出了一片空地。

大铁锤与苍熊随后冲了出来,一只大号的铁锤,一只狼牙棒。将两侧的吴军士卒砸的抱头鼠窜。跑的慢些便倒在了狼牙棒下,两人的兵刃都是力量型的。前排的这些刀盾手正是他们理想的盘中餐,许多人连人带盾牌被砸了一个粉碎。更有一个家伙被大铁锤砸的横飞起来,砸倒了身后一片人。

跟在后面的一百名栾家的家兵见云侯手下的无双猛士。也都热血沸腾,昨天家主人头被举起的一幕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一个个眼睛通红,高举着手中的刀剑冲向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吴军士卒。

这一群人几乎就在片刻,便将寨门前清理出来。只留下一片残缺不全的尸体,蛮牛这家伙从来不考虑收尸队的辛苦。

待寨墙上的战鼓响起,军寨里面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巴图带着匈奴汉子们高举马刀,从寨子里面杀出来。不管那些围拢过来的吴军步卒,快速的冲向百十步远的那些弓弩手。这些弓弩手为了增加杀伤力,距离城寨实在是有些近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弓弩营的校尉觉得眼前一花。一柄马刀便斩在了他的头上,双手茫然的挥舞头却已经飞上了半空。

数十名匈奴汉子,有如数十头猛虎一般。高叫着昆仑神,冲向那些吓呆了的弓弩手。锋利的马刀横劈竖砍,直杀的人头滚滚残肢断臂四散飞溅。弓弩手们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无奈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被追上的人,马刀无情的斩成了两截。

项三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的军卒惨遭屠杀。他不能理解,被数千军卒围攻城寨里面的人居然还敢反冲锋。按照他的推算,城寨里面至多不过数百人而已。

“骑兵冲上去。”

项三秋慌忙的向手下的校尉下令。

“诺”

他们的骑兵刚刚上马,云啸便已经在望远镜里面看见。急忙令渔老敲响了铜锣,杀的正兴起的匈奴汉子纷纷放弃自己追逐的目标。拨马便向城寨奔去。

第四十五章承诺

轰隆的马蹄踏着泥水飞驰进了军寨,寨墙上已经是艰险万分。已经有百余名吴军的长戟兵突破了一段寨墙的防守,十几名栾氏的家兵与颜家的庄户死命的抵抗。不时有人倒在吴军士卒的长戟之下,栾玲犹如一头雌虎疯狂的砍杀。

一个不留神,脚下踩上一个战死庄户的胳膊。脚下一滑,咧斜着倒了下去。一名吴军的长戟兵,立刻持着长戟冲了过来。他也看出,这个身着红色衣装的女子是敌军的重要人物。

栾玲瞪大眼睛看着持戟冲过来的吴军士卒,整个动作好像是电影的慢动作一样。挥臂,刺杀闪着寒光的矛尖向着自己刺过来。

一枚弩箭的箭头从吴军士卒的胸口冒了出来,那名士卒惨叫一声坠到寨墙下。大大的眼睛看向弩箭飞来的方向,云啸正在紧张的摇着铁胎弩的摇把。

栾玲抹了一把汗水一个翻身起来,继续冲进战团厮杀。

匈奴汉子们冲进军寨,没有下马。从马屁股上摘下铁胎弩,开始向寨墙上的吴军士卒射击。效果出奇的好,寨墙的内侧没有城垛。没有丝毫掩护的吴军士卒就像一个个穿着铠甲的靶子一样。中箭的人纷纷坠落军寨,坠到寨里的被颜家的老弱妇孺围住殴打。

小白凌空叼住了一个吴军军卒的脖子,落地之后脑袋摇晃几下,便摇断了那军卒的脖子。

百余名冲上来的吴军士卒只两轮齐射便被射杀的七七八八。云啸心中一喜,没有想到匈奴人在城寨下面比在上面的效果还好。赶忙吩咐巴图不要上来,就在下面射击冲上来的吴军士卒。

项三秋气的直翻白眼,自己的骑兵刚刚冲出军阵。对方的骑兵却跑进了军寨,弄得自己的骑兵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寨门的人开始逐渐收缩,栾家的家兵迅速的退回寨中。登上寨墙支援已经险象环生的栾玲。

蛮牛是最后一个退回军寨的人,随着他的后退。一大捧三角钉从天而降,跑的快的吴军士卒踩中这些要命的东西,一个个捂着脚在地上打滚。结果身上刺入了更多的三角钉,混乱的场面阻住了后面的吴军士卒。趁此机会寨门咣当一声便关上,颜家的庄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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