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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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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皇帝pk第一家族,今天的朝会要热闹。朝臣们心里猜测着窦家的来意,嘴里却在和同僚大谈妓馆里的风韵。常年在政治圈里面打混,他们已经练就了一番心口不一的本事。
窦彭祖第一个走下马车,接着便是窦渊、窦轨、窦仲……朝臣们一边跟这些窦家人打招呼,一边小心算计。
咦……为什么没有魏其侯窦婴?敏锐的朝臣们一眼便发现窦家队伍中少了一个人。最为重量级的窦婴没了踪影,一些老家伙撵着胡子思索,他们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窦婴。
窦家的人纷纷与相熟朝臣打招呼,一大群人分散进庞大的朝臣中,顿时被稀释不见。未央宫前又是一阵的嗡嗡声。
“时辰到,诸臣工整装觐见!”内侍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传出很远。
朝臣们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跟随着内侍走过未央宫的宫门。走向那大汉的统治中心——宣室。
走进宫门,细心的朝臣们发现。今天的羽林人数似乎有些多,宣室门外更是密密麻麻站了一群盔插红色翎羽,可身上却穿着漆黑铠甲的羽林侍卫。
这是期门羽林,皇帝的私兵。朝臣们有些紧张,他们如猎犬一般的鼻子里似乎闻见了一丝血腥味儿。有些聪明的主儿。已经悄然与窦家人拉开距离。
走上大殿,打头的丞相庄青翟便吃了一惊。刘彻已经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冕冠之上的珠子反射着淡黄色的烛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宣室里十二座巨大的烛山将里里外外映照得灯火通明,原先站着内侍的地方现在居然全部都是漆黑甲胄的武士。
庄青翟底下头,带领这朝臣们对刘彻躬身施礼。而后便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蒲团上,今天的一切都透着邪门儿。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庄青翟打定主意。今天不再说一句话,一切待朝会之后禀报了太皇太后再说。
许青转头看了一下老伙计,二人眼神对碰一下便明白对方的心思。这老家伙跟自己一个想法。庄青翟如是想着。
“人来的很整齐嘛,今天廷议需要议的是东瓯问题。诸臣工都知道了,东瓯人公然藐视朕。袭击朕派去调和的使臣队伍,幸得偏将军卫青奋勇杀敌,阵斩两千敌军。这才没有丧师辱国。”
刘彻说得似乎有些激动,顿了一下扫视群臣之后继续说道:“东瓯问题必需用兵,不然我大汉国威何在。大汉的尊严何在,诸臣工畅所欲言说说进攻东瓯的方略。”
刘彻一上来便给廷议定了调子。朝臣们有些心惊。是否用兵的议题直接跳过,这小皇帝今天是怎么了。究竟是征得了太皇太后的同意。还是小皇帝一个人的主张?
宣室里寂静一片,没一个人说话发言。此时风向不明,明哲保真最为重要。
忽然有人站了起来,走到宣室正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站出来的人居然是窦彭祖。窦家老大亲自出场,朝臣们都屏住呼吸。听听窦家老大说些什么。
“臣启陛下,东瓯小国狂悖犯上。置我大汉天威于无形,臣也认为不发天兵难以慑服肖小。”
群臣不禁动容,看起来小皇帝一定是请示过太皇太后。不然窦家老大不会一上来便附议刘彻的意见。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接着附议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窦家和那些与窦家相熟的朝臣们纷纷附议窦彭祖发言。
昨天晚上窦家人计议了一个晚上。就是研究如何获得征南军的军权。对于刘彻的南征,他们举双手同意。没有想到刘彻一上来便定下调子,这让窦家人喜出望外。
窦彭祖激动的跳出来,不顾事先商量好的安排,开始对刘彻大唱赞歌。
见窦家人与皇帝已经蹲到了一个战壕,就是傻子也明白此时反对这场战争便是与朝廷里最为强大的两股势力作对。
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最后附议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听不出到底是谁说的。
刘彻刚刚绽放出笑容的脸立刻便沉了下去,窦彭祖的一呼百应之势让他很不爽。在内心中,应该一呼百应的应该是他才对。
“咳咳咳……”刘彻一脸咳了几声,庄青翟才从梦幻中惊醒过来。呵斥喧哗的朝臣们。
窦彭祖沉浸在巨大的满足感当中,原来一呼百应的感觉如此之好。能在宣室之中达到这样的效果,他很满意。
待朝臣们再度安静下来,窦彭祖躬身答道:“臣认为,江南用兵不比北地。应调集长安南营兵马南下弹压,而且要任用曾经在江南有过履历的人担任征南将军。如此,才能克敌制胜不至使我汉军天威受损。臣提议……”
“奉常大人,关于这领兵之人容后再议。是否先说说,调动南营的话,粮草如何接济。再者江南都是水战,是否要征调战船。南营久不作战,军士作战能力堪忧。臣建议,不调南营兵马改由在江南征集江南士卒。
一则省去来回行军时间,再者江南水军更加适合东瓯作战。”
韩焉一见势头不妙,立刻跳了出来。昨夜韩焉,东方朔,主父偃等人也和刘彻计议了一个晚上,议题也是今天如何说辞的问题。
原以为窦家人会阻止,所以他们都在想如何辩服窦家人。可没想到,今天窦家人一上来便是一副合作的态度。还以为昨天晚上太皇太后交还虎符的事情已经通知窦家。直到窦彭祖将话题引到掌兵之人,反应敏捷的韩焉才明白,原来他们赞同出兵原来是想夺取兵权。这无论如何也是不成的。
韩焉跳出来时没有准备,说得有些散乱。但难得的是抓住粮草和军力说事儿,窦彭祖并不善于雄辩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黄口小儿,区区八百石的官阶。还没有芥菜籽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见大哥吃亏,倒霉催的窦轨走了出来。直接便大声呵斥韩焉。
“你才住嘴!今天的朝会廷议,与会大臣均可发廷议。散常大夫好大的官威,居然当庭训斥朝廷命官。臣启陛下,臣弹劾散常大夫窦轨压制言论。咆哮庙堂,请陛下予以责罚。”
东方朔见窦轨训斥好哥们,立刻站出来为兄弟说话。上来便是一顶大帽子扣到了窦轨的头上,现在刀把子攥在了刘彻手中。咆哮庙堂,这罪名可大可小。申斥一顿也可以,拉出去打一顿板子也不是不行。
至于打板子这种事儿,要死要活可就全屏千度一个眼神。负责廷杖的这帮家伙都是祖传手艺,一张羊皮掂在石头上。石头打成碎末,羊皮不能破损一点儿。更绝的是,羊皮打成碎片。石头不能碎裂一块。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儿。
平时这帮家伙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刻苦训练打人技巧。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冲得上去,保证上头让打死的活不了,让打活的死不了。
只要千度一个眼神,一百杖打个皮开肉绽,回家躺上一两个月又是一条好汉,而两仗打死的也不是没有。说白了,就是要看刘彻的心情。
“好胆……你个……”窦轨正要指着东方朔喝骂。窦彭祖却已然发现苗头不对,韩焉是刘彻近臣。这东方朔又是小皇帝忠实走狗,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没见刘彻已经面沉似水,眼看处在爆发的边缘。
今天的势头有些不对,小皇帝底气很足。没见四周都是期门羽林侍卫,这可都是小皇帝的私兵,都是拿刀子管服拿银钱喂饱了的。执行起刘彻的命令来,那是一丝不苟。如果今天真要对窦轨不利,当场打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窦彭祖一把拉住窦轨,躬身向刘彻施礼道:“陛下,臣的二弟是个粗性子。不是有意咆哮庙堂,还请陛下看在太皇太后的颜面上放过他这一次。”
说完一躬到地万分虔诚。
第六十章虎符
刘彻的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太皇太后的面子不能不给。尤其是昨天晚上她老人家还说了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刘彻不想人还没有殡天,便听到自己对窦家大肆屠戮的消息。
“奉常,散常大夫。在家你们是朕的表叔,可在这庙堂之上在朝廷。朕是君,你们是臣。无论信仰何种学说,或者是谁的亲眷子侄。君臣之礼还是要讲的,不然没了规矩国家还叫国家?朝廷还叫朝廷?
散常大夫窦轨,咆哮庙堂罚俸禄半年以儆效尤。如有再犯,重责不赦。”
刘彻的板子高高举起,拍下来却是轻飘飘的。谁都知道,这些大家族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扣工资这种事情,基本上不疼不痒。看起来,只要太皇太后还在。小皇帝便不得不给她老人家一点面子。
“陛下,刚才侍中舍人说在江南就地募兵。此乃谋国良计,南营久不经战事。从校尉道士卒散漫异常,前几年为北军运粮。千余人的队伍遭遇数百骑匈奴人便被杀得大败。
江南各位王爷都掌握着一支大军,如果将这些大军集合起来。由一位将军统御,定然可以扫荡东瓯将东瓯王欧贞复捉拿回长安。不才窦渊在江南多年。对江南情势颇为熟悉,臣愿往江南一行以报国恩。”
窦渊见韩焉将议题扯远,赶忙跳出来不惜毛遂自荐将议题扯回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昨天商议了一个晚上。今天却完全变了样子,不知不觉间事情已经脱离在窦家掌控。
先是刘彻断然宣布进军东瓯,使得窦家提议支持出兵换得刘彻好感的计划彻底破灭。然后便是提出出征人选时,又被机警的韩焉打断。如果不是小皇帝还念着太皇太后的一点香火情,恐怕窦轨都难以讨得好去。
窦渊干脆便挑明。由自己去江南指挥对东瓯作战。这也是昨天计议的结果,窦婴死不出头。现在窦家能拿得出手,又能保证打赢的只有窦渊一人。
大殿里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居然窦渊会跳出来毛遂自荐,征南大将军听着好听,可兵凶战危。谁知道究竟能打成什么德行。卫青已经搞出了一个开门红。如果到了东瓯打了个败仗,那该如何解释?
刘彻也愣住,按照为官履历。窦渊任职江都多年,对江南情形很熟悉。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不是窦家的人或许刘彻真的会让他带兵进攻东瓯。
“陛下,臣认为窦大夫不可为帅。窦大夫乃是文官,在江都时将江都治理得府库充盈,百姓富庶不假。可……可江南盗匪作乱时,窦大夫却兵败如山倒。可见窦大夫不适合统兵。
而来窦大夫虽然任职江都多年。但江都距离东瓯很远。中间又搁着会稽等郡县,窦大夫对东瓯的了解恐怕也是道听途说。如果认知有误,导致我汉军作战失利。则我大汉天威受损,重蹈长江之覆辙,有碍陛下识人之明。
所以,臣建议。既然偏将军卫青在前线,又在突袭的情况下阵斩两千余敌,可见卫将军有勇有谋临危不乱。臣保举偏将军卫青出任征南大将军。以为我大汉立下不世之功。”
窦渊听了差一点没气得脑淤血,这是谁。骂人不揭短。这家伙居然揭自己的战败之耻。
恶狠狠的回头一看,身后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看着有些面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新任中书舍人主父偃。这家伙凭借一封奏疏博得刘彻青睐,一年之间已经三次升迁。俸禄已经达到一千石,而且看起来第四次升迁已经指日可待。
这主父偃的实际年龄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只是少年时被齐国儒生排挤。游历天下又屡投明主而不遇。命运坎坷加上岁月蹉跎之下,两鬓早已斑白。
“主父偃大人此言差矣,我兄弟窦渊虽然当年兵败长江。但谁都知道,那苍澜是怎么一回事。若没有云家的兵甲犀利,也不会遭受如此惨败。
至于你说的不熟悉东瓯之事更是荒谬。窦渊在江南日久。东瓯之事早已了然于胸,若是主父偃大人不信,可当庭考校。
且主父偃大人说的任用卫青为将更加不妥,卫青年轻气盛。战场之上凭借血勇尚可拼得一时胜机,可讲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得是我家兄弟这般老成持重之人。
若是那卫青血气方刚贪功冒进,中了东瓯人的埋伏。主父偃大人又当如何?
陛下,臣建议。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际,存亡之道。断然不可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一年少将军,置我汉军将士于险地之中。”
窦仲见兄弟吃瘪,赶忙出来站台。江南的事情是云家做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朝廷内外都有忌讳,因为主犯云家的苍澜如今就在长安。如果得罪了这个家伙,说不定家里的产业要遭受损失。这年月谁家是靠俸禄过活,没有产业顶着光凭俸禄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可在长安,只要是声音。哪一样儿不时云家主导,只要得罪了苍澜。不用杀你,就是让你喝西北风饿也饿死你。
窦仲一番侃侃而谈说得入情入理,朝臣们不住的点头,俱都认为卫青太过年轻,不可担当如此重任。
“窦大人此言差矣,甘罗十二岁拜相。苏秦年纪轻轻可佩六国相印,晏婴少年出使。
这些都是战国事著名人物,我大汉人杰地灵。为何便不能出一名少年将军?”东方朔那带着调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窦轨一听见这声音,便有一种冲上去将他踢死的冲动。
东方朔无视窦轨杀人的眼神儿,对着刘彻一躬身接着道:“陛下,窦大人说中大夫窦渊深谙江南事物,所说可能非假。但臣要问窦大夫一句,由长安赶到会稽要多久?再由会稽赶往战场又要多久?
臣认为,窦大夫赶路赶得再快也快不过八百里加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可能就在您赶路之时,战局已经悄然发生变化。臣认为,以偏将军卫青为征南大将军,以中大夫严助参赞军机。
如此既有老成持重者坐镇,又有年青朝气者冲锋陷阵。如此搭配,定然可以克敌制胜扬我大汉天威。”
“陛下……”窦彭祖还要再说,却被刘彻伸手制止。
“东方朔所言有理,传旨任命偏将军卫青为征南大将军。统辖会稽,丹阳,庐江,九江四郡兵马。长沙王,临江王,广陵王等江南诸王兵马都要受卫青节制。
加封中大夫严助为上大夫,随军参赞军机协助卫青攻打东瓯。”
刘彻觉得这样讨论下去,即便是讨论到半夜还是讨论不出个什么来。再说,调兵虎符在自己手中。自己想怎样,这些家伙根本拦不住。只要跟程不时说一声就好。
“太尉何在!”
“臣程不时在。”
“着太尉府立刻发放调兵文书,一应所需军需粮草会同丞相办理。”
“启禀陛下,按礼制调兵需要太祖的调兵虎符。臣不得虎符,不能擅调一兵一卒。”
“虎符!千度将虎符给太尉送去。”
刘彻轻蔑的一笑,早知道会有此一遭。如今就在这宣室之中,当众拿出虎符。让这些骑墙的墙头草都看看,日后大汉是谁当家。
千度接过内侍捧过的一个黑漆盒子,从里面拿出那枚刻着铭文的太祖调兵虎符。这枚虎符曾经在韩信与周勃的手中,他们一个是开国齐王,后封淮阴侯。一个的绛侯,诛除了吕氏乱党拥立文皇帝登基。
程不时可是唯一一名没有封侯的太尉,千度走到程不时面前。将手中的漆盒递了过去,程不时赶忙低头检验。
虎符铭文一丝不差,果然是那枚太祖虎符。昨天晚上太皇太后并没有交代自己什么,只是询问了江南的态势。为何今天这枚虎符会突然出现在皇帝手中,是皇帝从太皇太后手中夺走,还是太皇太后交给皇帝陛下的?程不时的脑子里此时翻江倒海,思索个不停。
“太尉大人,请您摘取虎符!”千度小声的提醒了一声。可这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宣室中宛若一个惊雷。
群臣们早就傻了,太祖虎符在太皇太后手中。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如今皇帝公然拿了出来。难道这朝廷要变天?太皇太后从此便甘居后宫不再干政?
尤其是窦家诸人,已经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所有人都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哦……哦……”程不时赶忙取过兵符,将完整的兵符取下一片阴符。将阳符恭恭敬敬的放置进漆盒当中。
“虎符已经有了,太尉可速速调兵。朕的旨意要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不得有误。与东瓯一战,事关我大汉国威。只有南方安定,我大汉才可以全力对付北方的匈奴人。诸臣工要同心协力,共同打好这一仗。”
刘彻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宣室之内,丹樨下所有臣工全部直身站起。对着刘彻施礼,久久不敢起身。待他们起身之时,那宣室正中的龙椅上已经空了。
第六十二章擒鸟
神仙殿里充满了啜泣声,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太皇太后已然薨逝。
太皇太后如以往一般端坐在案几的后面,后背靠在软软的靠枕之上。雪白的头发梳理得纤尘不染,一枚黑木簪子别在头上。大红色宫装绣着金线,穿在身上格外的喜庆。如果不是那有些发黑的脸,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被御医判了死刑的人。
“窦家的男人真出息啊!光知道趴在地上哭鼻子,老身将虎符还给皇帝怎么了。那本就是大汉皇帝的东西,也轮到你们来这里哭?
你们别忘喽,你们拜的不但是你们的姑母。她也是大汉的太皇太后,这些年老身护着你们。却养得你们一个个肥了胆宽了心,什么样的心思都敢有。专权弄政玩的不知道有多好,你们想干什么?想窦家变成吕家?
不知道惜福啊!你们一个个的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使奴唤婢。你们老子活着的时候,就没有说过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秦末混战,咱家一口余粮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们的爷爷奶奶拉扯着老身。还有你们的老子,穷困度日。你们知道窦家那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那次咱家两天没有东西吃,庄稼旱死了,飞禽走兽跑完了,野菜挖尽了,野果采光了,不得已你们的爷爷进山里的山涧水潭捉鱼。结果……结果掉落山涧活活摔死。
没几年,你们的奶奶也去了。后来保长说,村里要送一个丫头进宫侍奉皇帝。谁家都不愿意让姑娘去,只有老身你们的姑母主动要求进宫,为的就是给家里省一口粮食。那年,老身才十三岁!
老身还记得离家的那天下午。最后给哥哥做了一顿饭,给弟弟洗了一次头。可头……头还没有洗完。老身便被宫人拖上了牛车。”
太皇太后凹陷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情景,两行浑浊不堪的老泪无声流了下来。
窦家的子侄停止了抽泣,对于这位姑母他们似乎欠的太多。亲情其实也有限额,如果无限透支迟早有破产的那一天。他们已经透支的太多太多,在太皇太后这里亲情早已破产。
神仙殿中寂静无声。良久太皇太后说了声:“老身累了,都回去吧,好自为之。”
清晨的薄雾慢慢散去,欧贞鸣欣喜的盼来了他的援军。整整一万人,具都是身体强壮的精干士卒。东瓯土地狭小,人口贫瘠抽调出这一万余壮丁着实不易。他知道,长兄已经尽了最大力量来援助自己。
看看那幽深的峡谷,欧贞鸣露出一丝狞笑。只要守住这山口,任凭你有百万大军也一样过不来。
卫青同样困顿。山间的斥候战还在继续。精锐的期门羽林也被这样残酷的战斗折磨得疲惫不堪,每天都有人带着人头回来。也有人永远都回不来,士气一天天低落。
对峙了一个多月,军卒们开始思念家乡,每当寂静的黑夜降临。总有士卒唱起家乡的小调,开始是一个人唱。接着便是一营跟着哼唱,最后是整座营盘都如狼嚎一般的吟唱。
“将军,这样不行啊!若再这样下去。就会有士卒逃亡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想阻止可就阻止不住了。”中军校尉有些惶急。虽然杀了两千东瓯乡农。将他们的首级报给朝廷。可士气却一天低落似一天,江南的冬天无情的折磨这些露宿野外的人们。丝丝的寒气比战场上的杀戮更加折磨人。
“快了,很快就有转机。或许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能够通过这峡谷。”卫青看着军营里无精打采的士卒说道。
中军校尉不敢说话,他知道如今的情势只能等待。硬冲过去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如果那样的话可能还没行军到谷口。队伍便已经崩溃。他不知道将军哪里来的自信,或许这就是一个小年轻的托词罢了。
云啸手中捏着卫青言辞恳切的来信,脑子里闪现出那个善于使用匕首切肉的小男孩儿。
当初的卫青是多么乖巧伶俐,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连屠杀百姓赚取军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一杀就是两千人。看起来自己这个大屠夫。到底造就了一个小屠夫。
进入鄱阳湖已经两天。寂静!这是云啸给这座中国最大淡水湖唯一的评价。湖岸边到处都留有抢掠的痕迹,偌大的湖面上几乎看不到一条船只。
一座座烧成灰烬的茅草屋,湖边的土地上还留有尚未掩埋的尸体还有行尸走肉一般的灾民。
这都是公孙诡干的好事,依仗火雨配制的火药。收到消息的鄱阳湖水匪还是被消灭殆尽。在抢劫这件事情上,公孙先生颇有一些一视同仁的态度。他不分贫民百姓,不分水匪还是官军。只要他见到,便是一个字抢了再说。
当云家舰船出现在鄱阳湖百里外的水面时,公孙诡毅然决然的跑路。走的时候,甚至没有根东瓯王打声招呼。
东瓯城中的欧贞复做梦也想不到,一支虎狼一样的军队正向东瓯扑了过来。
持续一个半月的抢劫,几乎将整个鄱阳湖流域破坏得满目疮痍。无论是东瓯的官衙还是大汉的官衙,都被公孙诡抢掠一空。公差官员,不是被杀死便是逃亡远遁。
云啸十分轻松的踏上东瓯国的土地,没有反抗也没有欢迎。甚至人们对这支军队的到来无动于衷,他们关心的是路边的树皮好不好吃。竹林里是否能够挖出一些竹笋。水塘边能不能多钓一条鱼,田野里有没有一株生长出来的野菜。
“侯爷,现已查明。公孙诡两个月以前,便开始抢掠鄱阳湖沿岸。所过之处几乎是鸡犬不留。开始只不过抢掠汉境,后来居然连东瓯国境内他也抢掠。
据说咱家的船队还在百里外,他便向南逃了。究竟逃到了哪里,斥候还在查相信不日连有回信。”
张十三全身披挂站在云啸的面前禀报,这家伙坐镇江南多年。虽然是在洞庭湖,但鄱阳湖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加上他的手下多是江南人士,其中东瓯人也有不少,打听起情报来倒是得心应手。
“哈!欧贞复养了一条好狗,看主人时日无多。便抢了一票跑路,养出这样能惹祸不能平事儿的狗,也活该他倒霉。咱们直接插向太姥山,先干掉东瓯军主力再说。”
云啸作战,一向重视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此时的东欧城虽然空虚,但那里没有多少东瓯兵将,欧贞复断然不会守一座受不住的城池。云啸这样做,只能迫使欧贞复远遁逃窜。而欧贞鸣也会引军入山,他们都是本地人熟悉地里,再想剿灭这几万大军,那可是难上加难。
一路隐蔽行军,不打任何旗号。东瓯的百姓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军队,甚至还有地方官吏前来劳军。
云啸对于这样识趣的人当然是笑纳之,连人带送来的礼物一并扣押。现在俘虏营里已经有了三百多人,都是东瓯的官吏和长随。
“侯爷,斥候来报前面五十里发现东瓯军大营。按照图上看,应该便是与卫青对阵的什么鸟将军欧贞鸣。”小熊披挂着向云啸禀报。
屡次闯祸的小熊现在不能带兵了,云啸念着苍熊的功劳将他留在身边。协助他四叔苍鹰,管理一下斥候警备之类的事物。
“不学无术,那个字念夷。夷鸟将军。”云啸听他说什么鸟将军,不禁莞尔。这货一定是不认识夷字。
“侯爷,这东瓯人的名字怪的很。好好的一名将军,听说还是东瓯王的弟弟。怎么就起这么的封号,夷鸟将军听上去就是个鸟人。”
“闭嘴,在侯爷面前胡言乱语没大没小。滚出去!”苍鹰不干了,一脚便将苍熊踹了出去。
“侯爷,小熊性子粗鄙……”
“好了,这么多年了还用你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不叫他带兵就是了。战阵冲杀还是一员猛将。说说那个鸟将军吧,本侯想着趁他还没发现咱们。今夜又是满月,趁着月光咱们给他来个深夜劫营如何?”
“侯爷之计可行,他们防备谷口。必然所准备的工事陷阱都是面相山谷,先用火药弩摧毁外围。向外冲杀者一律用弓弩射杀之。待敌军溃散,遣骑兵追杀。一战可平这两万东瓯军。”
苍鹰看着斥候画回来的东欧军布防图,思索着说道。
“哈哈哈,老鹰终于历练出来了。就是这个打法,东瓯军没见过火药弩。连串的爆炸会摧毁他们的士气,只要他们逃散嘿嘿。只有死路一条。军队中,溃败被杀的人永远多于力敌被杀之辈。
把大院君还有扶桑他们都叫来,本侯要分配任务。今夜三更天,咱们突袭东欧军大营。先吃掉他这两万人再说。”
在云啸眼中,这两万人就是渣渣。自己带来这一万名云家和兵库武卒轻易便可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第六十三章月夜袭营
清冷的夜晚幽静而安宁,前面是漆黑的大山。偶尔有一两声凄厉的狼嚎从山中响起,天上一轮圆圆的满月高挂天空。一切都显示这是一个祥和的夜晚,尽管是两军对垒但毕竟相隔数十里。东瓯军卒没有那种刺刀见红的紧迫感。
欧贞鸣仰望夜空,对峙已经持续了快两个月。丛林中的绞杀愈加残酷,斥候在一批批更换。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有一批斥候走出军营,明天日落之时能回来多少谁也不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一队人都没有回来。
远处的伤兵营异常宁静,因为根本就没有伤兵。斥候们的斗争非常残酷,双方下的都是死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当口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希望他们都能够活着回来。”欧贞鸣看了一眼那些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轻声祝福道。
“将军,咱们如今有两万多人。何必再和那些汉人缠斗,只要突击出去就好。”一旁的校尉实在受不了湿冷冬天的折磨,这个季节睡在帐篷里跟他娘的睡野地里没区别。
“冲,就知道冲。峡谷长几十里,想突袭根本就是梦想。除非你飞过去,否则在半路便会被人发现。一旦对方有了准备,谷口又那样狭窄。就算这两万多人死绝了也冲不出去。”
欧贞鸣气恼的训斥着手下的校尉,都是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莽夫。文化上的差异使得东瓯的将士普遍头脑简单。这样的好处是士气总能保证很高,但坏处就是做事不动脑筋。
他有些羡慕对面的汉人,他们有那么灿烂的文化。有许多读书人给将军们出好主意,而东瓯一切都要靠自己。连在汉地混不下去的书生跑到东瓯,东瓯王都会视若珍宝。
校尉们见欧贞鸣脸色难看,都不敢说话。但心里都在腹诽。总是觉得将军把汉人夸得太过强大,灭了自家的威风。
夜里的山风很凉,校尉们渐渐散去。尽管夜寒深重,但一天的辛劳也让士卒们早早进入梦乡。军帐里响起一阵阵鼾声,只有那些哨兵还在坚持着警戒。
“没想到东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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