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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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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家里会不会也要像窦婴家那样开流水席。

一想到会有大批的人可能来自家白吃白喝,云啸就头疼。因为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奇怪的规律,跟黑社会一起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南宫推门进了书房。小白回头看了看便将头扭了会来。积蓄凝视黑暗中奔跑的剧孟。

南宫已经明目张胆的住进了云家。今天是因为王娡的召唤才回未央宫一趟。她在云家有了自己的房间。有了固定的份例也有了固定的下人。云家妾室该有的一切她都有,甚至比艾利斯的还丰厚些。

不过彩云追月还是像跗骨之蛆一样的跟着南宫,云啸知道那是刘启派来监视的人。不过没关系。监控好了云啸正好要用她们的眼睛告诉刘启。自己没有造反的心思。

皇家会监控每一名有资格造反的人,特别是神秘的云家。若是自己一再的拒绝被监控,那么神秘就会变成诡异。自己离人头落地抄家灭族也就不远了。

“这么晚了怎么不住未央宫?”

云啸闻着茉莉花的香味儿就知道是南宫来了,每个老婆都喜欢一种独特的香气。女神是百合,艾利斯喜欢兰花,至于南宫则是对茉莉花情有独钟。只有栾玲喜欢复合型的香气,而且经常的将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使用。气味非常的火辣奔放,没事就拽着云啸掀开胸围子。让云啸闻闻香气是否浓烈。

真的很浓烈,蚊虫鼠蚁都不敢靠前。云啸没有告诉栾玲,她已经成功的配制出六神花露水。只是默默的哄她说出方子,然后命人大量的生产。现在这种淡绿色装在玻璃瓶子里的药水在长安很抢手。即便是中等人家,也要买上几瓶回家给孩子抹到身上。对防御那些该死的蚊子的确有奇效。

未央宫更是每天成桶成桶的拉,真怀疑刘启是不是要拿这东西来洗澡。上个月参加了一次朝会,整个宣室都是花露水的味道,非常的浓烈看起来每天都要洒上许多。

栾玲没有向云啸要知识产权的费用,她固执的人为云家的东西都是她的。既然自己的方子丈夫拿去赚了大钱,为家里带来了手艺,自然要奖励她一下。于是云啸一连在她的卧房里留宿了七天,直到这位姑奶奶来了月事这才算罢休。

也不知道栾玲在哪里学来的招数,反正一礼拜下来。云啸红扑扑的小脸变得蜡黄蜡黄的,走路都有打晃的趋势。身体健康直逼刘启。栾玲则是神采奕奕的每天在院子里面转,快乐的好像天上飞舞的蝴蝶。看得南宫一阵的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远远的都能听见。

“人家想你嘛,原以为入了云家就可以每天和你痴缠。结果却被那狐狸精霸占了去,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晚上来我房里睡。我怎会睡在未央宫,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当玉女变成**之后,说话往往令男人难以招架。太他妈的奔放了,也不知道原先那个羞怯的小姑娘哪儿去了。云啸只能换另外一个话题,化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你母后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王娡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南宫召回未央宫,肯定是有事要与自己商量。

“娘说,废太子刘荣已经从临江押解回长安。问你应该怎么做,娘说斩了草不除根,遇到雨露野草还会长出来。啸哥哥,我很害怕母后的意思是不是要杀了刘荣?”

南宫投进了云啸的怀抱,身子有些发冷还有些颤抖。虽然经历了尔虞吾诈的宫廷生活,但是善良的南宫还是不适应血腥的残杀。

云啸将南宫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南宫的后背。

“母后还说,这些天魏其侯都在四处串联想要保住刘荣的性命。而且父皇的意思好像也不赞成重处刘荣。母后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云啸指了指黑暗中几乎难以辨别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办法已经走了,有了他陛下一定会重处临江王。你让人给你母后带句话,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

南宫迷惑的看着云啸,又看了看远方那个模糊的身影,一头的雾水。不过既然爱郎说了,那自己跟母后说就是了。还有什么比待在自己男人的臂弯里,更加舒服的事情呢。

剧孟没有跑很远,他没有马没有病人,没有银钱。除了一身麻布病号服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下了非常之决心,他是不会离开医馆的。现在逃出来,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需要马匹兵刃,还有些许的钱财。长安附近有一个地方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那就是南山。那里住着老友灌夫,还有魏其侯窦婴。

南山与临潼在长安的两个方向上,剧孟要走很远的路。他有些恼恨两个月来云家的生活,太过于安逸了。浑身结实的肌肉都快变成了肥肉,剧孟很庆幸自己鼓足勇气跑了出来。不然再待下去,自己可就废在云家。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原来是真的。

长安六月的天儿,晚上很凉。走了一夜的剧孟又渴又饿,他很后悔没有带一点那种叫饼干的东西。那玩意嚼在嘴里松脆松脆的,非常可口。

他妈的怎么又想起云家,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云家的美食总是在脑子里打转,剧孟跑到路边的水渠边洗了一把脸。试图将云家所有的记忆洗掉,每一次想起云家他的脑子里便会生出一种回去的念头。

这太可怕了,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一个地方如此的吸引自己。必须忘记云家,必须忘记否则自己便会一辈子陷进去。老友的仇还要报,那个侮辱周亚夫的郅都必须死。

天亮了,露水打湿了剧孟的病号服。路上的行人逐渐的增多,他们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家伙。那眼神儿跟看疯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剧孟觉得很受伤。不过他也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临潼。

在临潼若是路上发现穿了这样衣服的人,一定会被人抓起来。然后送回到医馆里,因为在临潼穿着这样衣服上路的人,那真他娘的是疯子。

剧孟见过这样的人,医馆的别院里住了五六个。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整天疯疯傻傻。狂躁起来便会被几名壮汉绑起来,避免他们打人毁物。

打听了几个人,看来自己的方向没有选错。再走二十里就是南山境内,到了南山就会见到自己的老友灌夫。在他那里弄些兵刃还有马匹,最好要有弩箭。

郅都等着我,剧孟来了。

第九十七章混进长安

一只巨大的陶盆里,装着整只的猪后腿。外面的肉已经被煮的烂熟,里面的却还带着血丝。

所有的调料只有盐巴一种而已,带着腥味儿的汤喝一口便让已经有些娇气的胃痉挛不已。剧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压住,没有当着灌夫的面吐出来。

在云家真的是被惯坏了,吃的变矫情了嘴也便得刁了许多。以前喝起来觉得爽利的稠酒,现在觉得淡得像马尿。桌上的鸡烤得黑乎乎的,翅膀尖儿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鸡腿上还有没拔光的毛,再看灌夫桌子上的。比自己这只还要不堪大腿都是黑的,看起来老友已经是十分的照顾自己。

清淡的菜也只是拿盐水煮过便端上来,吃在嘴里怎么嚼怎么咽不下去。跟云家一比,灌夫家里吃的就是猪食。也不对,云家的猪似乎都比这里吃的好些。

看起来这样的早餐很和灌夫的胃口,这家伙在与剧孟干了一巨碗稠酒之后,便将那只烤得焦黑的鸡腿撕下来。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随手一抹脸上便留下几道炭黑。

“剧孟大侠,你怎么不吃。饭菜不合胃口?”

灌夫见剧孟不动手,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个家伙自打一踏进院门,就叫嚷着备酒饭。现在有酒有肉,为何他会是这副样子。

“呃……不是,很好很好。只是走了一夜的路,啊来剧孟敬灌夫兄一杯。”剧孟端起了巨碗,豪迈的灌了下去。他知道灌夫并没有慢待他的意思。这个时代的菜肴大多如此。不管是肉还是蛋还是菜,统统的下锅里煮。煮熟了之后撒上一些盐就是一顿不错的吃食。

剧孟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而且顿顿是酒肉不忌。不过今天怎么吃,怎么咽不下眼前的吃食。在又一次尝试了办成不熟的猪肉之后,剧孟气馁了。以前吃着豪爽的东西,现在却是难以下咽。算了,剧孟不打算难为自己。一会儿憋不住在灌夫面前吐出来,那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灌夫兄,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要请灌夫兄帮忙。还请灌夫兄助剧孟一臂之力。”

灌夫见剧孟说得郑重,立刻扔下了手中被撕咬得残破不堪的鸡。

“剧孟大侠但说无妨。只要灌夫能做到的。自然会鼎力相助。”

混黑社会就要讲义气,这是公认的行业标准。灌夫是个很好的黑社会成员,自然是执行行业标准的楷模。

“我与周太尉乃是至交,周太尉兵败被俘以致饿死在廷尉署中。我曾经刺杀临潼侯云啸。无奈他家护卫精良剧孟失手被擒。不料临潼侯不但不杀剧孟。还给剧孟医疗伤势。我这次就是从他家跑出来的。我也想明白了。

临潼侯奉旨行事,而且没有苛待周太尉。墙倒众人推人人会做,难得的是落井下石的事情临潼侯没有做。而且临潼侯对剧孟有不杀之义。剧孟也再难对临潼侯起刺杀的心思。”

“剧孟大侠的意思是……”

灌夫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剧孟要表达什么意思。刺杀临潼侯对灌夫来说可是一件好事,要大大的支持。临潼侯上一次讹了魏其侯六千贯钱,灌夫早就气得脑袋冒烟。若不是自持打不过云家的骄兵悍将,早就点起弟兄去云家闹个人仰马翻。

“那中尉郅都,苛待周太尉。而且我听说在廷尉署的监牢中,对周太尉进行百般的凌辱。剧孟与周太尉相交一场,定要为周太尉讨这个公道。请灌夫兄助我兵刃,马匹。我即刻去长安城,必然了结了郅都那厮。摘其项上人头,祭奠周太尉于地下。”

剧孟说得恳切,而且句句说到了灌夫的心坎里。魏其侯最近正在为废太子刘荣的案子奔波,听说主审的就是这个郅都。窦婴托人将了许多次情,可是郅都对魏其侯的请托不理不睬。根本没有半天敬畏之心,这样下去早晚废太子会坏在郅都的手里。

正好此刻剧孟要去刺杀郅都,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大侠剧孟的招牌挂在那里,江湖人谁说起来都敬佩剧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即便被廷尉署拘捕,也断断的不会供述出自己来。

灌夫思前想后,觉得不管怎样发展事情都会对自己有利。猛得一拍桌案,对着剧孟吼道:“剧孟大侠不要说了,你这个忙灌夫帮了。你说吧,除了兵刃、马匹你还要什么。只要灌夫有的,定然给你弄来。”

剧孟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若是有弩箭那便再好不过。”

“这个……”灌夫有些踌躇,他没有护卫而且现在只是一个黑社会。弩箭那玩意朝廷管理的十分严格,非武侯通常私人并不可持有。灌夫还真没有那玩意,不过他没有。他的朋友窦婴可是有,窦婴曾经官拜大将军。率领大军平定过七国之乱,那可是正经八百的武侯。

如同云啸家里一样,窦婴的家里也养着一帮护卫。而这些护卫自然是配备有弩箭的。

灌夫想了一想,然后道:“你暂且在我家休息一下,弩箭这东西我这里没有。不过魏其侯那里有这东西,我去魏其侯府上帮你借一具出来便是。只是,你用过之后需立即毁掉。不可牵连魏其侯。”

就如同现在枪有枪号一样,弩具上一般都刻有各家的族徽。当然,他们的弩还都是木制的。整个大汉只有云家在用铸造的铁胎弩,在质量和射程上都明显超过别家的强弩。

安排了剧孟休息,灌夫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魏其侯在南山的别院。虽然窦婴封侯早于云啸,官职一度也压过云啸。但论起财力来,窦婴很明显不及云家。虽然老牌的贵族有底蕴,不过新晋贵族云家吸金的能力堪比吸尘器。

经过初级工业化的云家。商品是猛向长安城输送。现在每天来往与长安与临潼的牛车马车不计其数,往往都是拉着铜钱进入临潼。然后装满了各种的商品走出临潼。尤其是火柴,还有纸张这东西。现在已经卖得满天下都是,云啸已经想着在岳阳开办火柴分厂。让江南的父老也告别绒绳火石的日子。

有了钱自然就可以养多多的人,事实上除了云家很少有家族能养起两千护卫。能像窦婴这样,养活六七百人的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灌夫经常出入窦家,守门的侍卫自然认得这位家主的朋友。

“灌夫先生,侯爷去了长安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若是您找侯爷,恐怕得去长安才行。”门房好心的提醒灌夫。

灌夫一愣,知道窦婴又是去长安为废太子刘荣的事情奔走。

“籍福先生在不在。找不到魏其侯找他也一样。”

“籍福先生倒是在。刚才还见他来着。呦,您看说着说着就来了。您看那不就是籍福先生。”

灌夫顺着门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籍福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灌夫走了上去,对着籍福拱手道:“籍福先生一向可好。”

“灌夫先生。此来可是找侯爷。不巧不巧。侯爷去了长安怕是近几日回不来。”

籍福一见是家主的朋友。立刻躬身施礼。

“魏其侯不再,找你也是一样。家里有弩箭没有,借一具来使使。”

“呃……这个。”不知灌夫先生借弩箭何用。朝廷规制弩箭不允许私人拥……

“哎,少啰嗦。山上下来了野猪,你也知道那东西牙尖皮厚。弓箭根本对付不了,非得用劲弩不可。这南山除了你魏其侯家,谁家还有弩箭。”灌夫不客气的打断了籍福,他与窦婴相交深厚。不过此时他还是粗中有细的撒了一个谎,这籍福最是死板若是跟他说实情断然不会从他的手中借出弓弩。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让人找一副劲弩借与灌夫先生。不过这是朝廷的禁物,还请灌夫先生使用过后尽快归还。”

籍福知道这人惹不起,无奈的答应了将劲弩借与灌夫,不过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千叮咛万嘱咐。

“好了好了,快些着人给老夫拿来。”

籍福无奈,只得派人给灌夫取了一副上等的劲弩来。灌夫试了试弩弦的劲道,很满意。拍了拍籍福的肩膀:“侯爷回来你就跟侯爷说,他的事情灌夫帮他解决了。哈哈哈”

看着大笑离开的灌夫,籍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剧孟手里捧着弩箭,试射了两支觉得十分的合手。

“有了此物相助大事必成,多谢灌夫先生相助。还请灌夫先生为剧孟备一匹快马,剧孟要立刻进长安。寻机杀掉那个酷吏郅都。”

“如此,祝剧孟大侠一路顺风。”

灌夫也不废话,对着剧孟一拱手。剧孟翻身上马,打马便奔向了长安而去。

夏日里的长安城份外的热闹,剧孟进了城寻了家以前的朋友,将灌夫的马托付给他。要他将马匹第二日送回给灌夫。

净街鼓还没有敲响,街道上的行人仍然熙熙攘攘。剧孟背着用麻布紧紧裹住的劲弩,随着街上的人流走着。慢慢的便接近了廷尉署,这廷尉署紧邻未央宫。就在武库的边上,门前岗哨林立。剧孟思度着就自己这一身的打扮,恐怕还没有靠近。便被人抓了起来,想混进这廷尉署必须先想一个办法。

眼睛四下的扫视,发现这廷尉署的墙壁。居然与未央宫的宫墙相连,而且一般的高大。根本攀爬不上去,更何况这里随时都有兵丁守护。

其实剧孟不知,这廷尉署奔来就是未央宫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里住着外官,建了一道墙与未央宫隔开而已。

剧孟寻了一家酒肆,上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要了些酒菜,一边自斟自饮想着如何能混入廷尉署。一边观察着廷尉署门前的一举一动。

这廷尉署是掌管天下刑狱的最高司法衙门,大汉每年的刑狱案件最后都汇总到这里。而且还会根据皇帝的诏令,调查缉捕不法的大臣。这样的衙门,防守只严密可想而知。

剧孟看了半天,眼见天色已暗可是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这廷尉署进进出出的人都需要验看官牌,想要混进去更是难比登天。

忽然旁边的一桌上来几名官吏模样的家伙,要了酒菜便胡吹海侃起来。

“听说没有,临江王被关进来只有整日里嚎哭不止。中尉大人都没有办法审讯,我看这个案子可得拖上一阵子。咱们又不敢对王爷用刑,真是急煞个人。我手里还有好几个案子要办,现在都耽误了。”

“谁手上不是一堆的案子,这不是没办法吗。人家堂堂的王爷,你敢用刑若是被陛下或者太后知道了。你还想要脑袋不要,我觉得临江王这着还是蛮高明的。”

“嗯,我看临江王这叫以拖待变。说不定,就能将事情拖得变化也说不定。”

“对了,我可听说临江王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怕不是要绝食吧,刚刚中尉大人已经派人请托云家帮忙置办一些饭食。要说这云家的饭食可是咱们长安的一绝,想一想就流口水……”

“看你那样子,莫非你吃过怎的。莫要说了,来来来咱们喝酒。”

剧孟在旁边可听了一个清楚明白,看着距离敲墙净街鼓还有一段时间。心下祈祷着,便会账离开了酒楼。

云家在长安府邸距离未央宫很远,剧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云府。此时天已经大黑,净街鼓即将敲响。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剧孟四下看了一眼。扒着墙头一个翻身便翻进了云府的宅子。

厨房是最好找的所在,很明显云家的厨子还在为废太子刘荣煎炒烹炸。剧孟用鼻子闻着味儿,便寻了过去。厨下有两个廷尉署的官差正在监厨,两名厨子正在里面满头是汗的忙活着。

云啸常年不住这里,长安云府的守备松懈得一塌糊涂。剧孟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走动,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

“哎,你是干什么的。”剧孟正在庆幸,一个声音自墙角传了过来,惊得剧孟一个机灵。

第九十八章射杀

“哦,我是廷尉署的。听见这边有声音过来看看。”

剧孟很机灵,他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向说话的人走去,黑暗中双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哦,原来是廷尉署的差官。怎么不在厨房弄些吃……”

那个仆役没等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化作一团黑影扑了过来。还没等这仆役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已经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剧孟没有用刀,他害怕云家养有恶犬。血腥味儿是最能招这种东西,剧孟不怕仆役但是对那种权贵们喜欢豢养的獒犬却很忌惮。

常年练剑的大手很有力,脚下一勾二人便摔倒在地上。剧孟骑在那仆役的身上,两只大手死死的卡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下的扭动越来越微弱,鱼一样挣扎的仆役终于不动了。剧孟怕他不死,又掐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迅速的扒下这仆役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算太合身,不过也将就了。回头看了一眼被扒得赤条条的仆役,寻了一处草丛将他拖了进去。

两名廷尉署的差役拎着食盒刚刚出门,忽然从后面追出来一个云府的仆役。

“二位差官且慢走,这还有一道菜。”

二人狐疑的转过了头,刚才在厨房将有所的才都拿了。怎会又冒出一道菜来,可是见来人一身云府仆役的装束,手里又拎了一个巨大的食盒,便停住了脚步。

“刚才在厨房。不是已经将所有的菜式都拿上了么?怎么还有一道?”为首的矮壮差役询问道。

“大人不知,这是云家美食的极品。需要我们在食客面前当场制作,厨子一时忘了二位差官走的又急这才没拿。这鱼侩的味道最是鲜美,我家侯爷都是百吃不厌呢。”

仆役说着便大开食盒,果然见里面有一只肥美的大鲤鱼。好像还是活的,嘴和鱼鳃还一动一动。两人一看时还蹦跶了两下,一股酒味儿从鱼身上传了出来。

“怎么还有酒味儿?”

“二位大人不知,这鱼是用蒸酒灌醉了的。然后生着将鱼肉切成片吃,味道真真的是鲜美无比。而且这鱼肉吃完之后这鱼嘴还在一张一合还是活的。”

仆役眉飞色舞的讲解,两名差役听得大眼瞪小眼。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你家侯爷还真会吃啊。”

“那是。我云家的美食在长安也是这个。”

云家仆役自得的挑了一下大拇指,脸上的表情自豪到了极点。

两名廷尉署的官差互相看了一眼,请云家为临江王准备膳食这是中尉大人的命令。既然云家拿出了最好的菜肴,这当然不好拒绝否则云家一个不高兴去中尉大人那里告一状。那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要你亲自去?”

那仆役从食盒中拿出一把牛耳尖刀。左右看了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抛到空中。只见刀光乱舞。巴掌大的树叶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指甲大小的小块。云家的仆役一边用蒸酒刷洗着尖刀,一边道:“只有我这手刀工才能达到庖丁解鱼的地步,换你们来鱼肉切的比猪耳朵都厚。贵人能咽得下去?”

两名差官对这厨子的敬仰。早已经超过了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地步。能将一把牛耳尖刀玩成这个地步,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想都不要想。

“您请,您请。”

两名差役让着这仆役走在前头,三人一路行向了廷尉署而去。

窗子被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刘荣迅速的打开了窗子。一天的绝食已经让他饿坏了,如果不是窦婴派来的人说这样可以救他。他才不愿意自己不吃东西这么傻,不过老师还是疼自己。外面的人递进来两个大大的肉包子,香喷喷的只是堂堂临江王的食物,什么时候要下人的狗爪子碰过。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刘荣抓过香喷喷的大肉包子,一阵的狼吞虎咽。

“临江王,听说中尉大人已经派人去云家弄吃食。太傅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都一口不能动。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切记切记。对了包子一定要吃完,莫叫人发现了。小人先去了。”

云家的饭食,靠这包子难道不是云家发明的吃法?这不让吃那不让吃,难不成这帮王八蛋想要饿死老子。刚刚吃了一半的肉包子也没有了胃口,甩手便砸在了墙壁上。

两名差官带着那云家的仆役进了廷尉署,别看这廷尉署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要进得内里,防卫就松懈多了。许多的官吏文案,抱着厚厚的案卷忙忙碌碌,好像白日里一般的繁忙。纸张还没有在大汉完全的普及,一些边远地方呈送上来的案卷居然还是竹简。

穿过了几座院落,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吧嗒”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走在前边的差官回头观瞧。发现那名云家的仆役正抓着自己同伴的头,而那名同伴的头已经以奇异的角度歪在了一边,显然已经被拗断了脖子。

“你……”差官惊得刚要叫,却发现无论自己的手怎样比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耳朵里有一种丝丝的声音,身体好像瞬间便没哟了力量。身子沉沉的摔倒了下去。

刀太快了,快到这名差役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心脏的高压挤压着血管,鲜血好像喷泉一样顺着被切管的动脉喷出,身体无意识的一下下痉挛,翻着的眼睛死鱼一般的瞪着眼前的云家仆役。

剧孟在差官的身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将尸体拖到墙角。今天的天很黑,这样的角落里面不会有人发现。换过了差役的衣服,藏好了尸体与食盒。剧孟从食盒的底部取出了那把劲弩,还有几只弩箭。

一路的攀谈已经让他大致打听出了郅都的方位,当然也打听出了郅都的样貌。郅都这个家伙深居简出,实际上即便是朝臣中也有许多人不认识这位传说中的酷吏。自然,他们也不想认识。因为认识他便意味着你有大麻烦了。

剧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接近了郅都的院落。快走到院门的时候,剧孟停了下来。门口有两名兵丁站岗,院子里好像也有很多。院门的角檐上吊着两只气死风灯,将院门前照得十分明亮。

这一定就是郅都的居所,剧孟假装路过的差役迅速的远去。找了一个地方便又折了回来,借着一刻大树。剧孟爬上了墙头,然后便攀上了屋脊。顺着屋脊逐渐的接近了郅都的院落。

虽然只是知道郅都的大致样貌,但剧孟有把握干掉郅都。因为只要看守卫的校尉向谁敬礼,那么这个人十有**便是郅都。

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院子,以剧孟的推算郅都必定居住在正房。剧孟便在正对着正房的屋脊上潜伏了下来,费力的将弩箭上好了弦就等着郅都出现的一刻。

匆忙发动刺杀是刺客的大忌,刺杀的成功率与准备的充分与否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现在剧孟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云家的两个月对他的心性影响太大了。剧孟担心如果再拖延下去,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前来刺杀郅都。

自从跑出医馆的那一刻起,脑子里便时常有一个声音让自己回去。随着时间的延长,那个回去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的响亮起来,这让剧孟心惊不已。

必须尽快的杀死郅都,因为他怕自己受不了这个声音的诱惑跑回医馆去。常年的长湖漂泊,剧孟觉得自己累了。不是身体累了,而是心累了。云家的舒适头一次让他生出了定居的想法,也许是该找个地方盖一间房子,找个女人一起生活。然后再生几个孩子,然后……

剧孟摇了摇头,此时不应该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很容易会刺杀失败。必须随时随地专注自己的精神,机会有可能就在下一瞬间发生。

已经三更天,郅都屋内的灯火依然明亮。看起来这个家伙仍然在办公,窗纸上经常有人影晃来晃去。剧孟不确定哪个是郅都,但是可以确定室内应该有三个人。

他们总会在屋子里出来的,依照礼仪郅都都会送到门外。只要看到谁回屋子,自己便可以射杀。剧孟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有信心的,当初在东瓯国数千人的保卫之下还是带了刘濞父子的人头回来。这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没有理由会失手。

屋子的门打开了,院子里的军卒都向走出来的三人行礼。三个人在门前互相拱手致意,剧孟的瞳孔骤然的缩小。手指已经搭上了弩箭的机括。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铜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阵铜锣声显得异常的突兀,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然后立刻蜂拥着护在了三个人的身前。

坏了,一定是那两个差役的尸体被人发现。不能让这三个人回屋,那样的话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可是眼前有三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郅都。不管了,就射中间的那一个。

剧孟一勾机括,“嗖”的一声弩箭离弦便向人群中射去。

第九十九章神速破案

当中一人前胸中箭,“啊”的一声惨叫便仰面摔倒。

军卒们立刻便慌了手脚,在廷尉署搞刺杀。大汉开国到现在几十年跟本就没有听说过。

总算是当值的校尉机灵,拖着那三个人急急的退进了屋子里。根本没有给剧孟再射第二支弩箭的机会。

事实上剧孟没有猜错,这间院落的确是郅都的办公居住的院落,而且郅都本人也正在这座院落之中,能在短短的时间便找到这地方已经说明剧孟的刺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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