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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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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妈可绝对是女神级别的美女。

云啸深深的认识到,良好的基因真是太他妈的重要了。怪不得娶老婆都娶美女,原来除了观赏性还有实用性。

月子里的女人怕风,不能出门儿。不过云家的月子房非常的大,大到在这里摆个十几二十桌开个宴会什么的都木有问题。落地的窗子非常的大,冬日里的阳光可以随意的照射进来。双层的玻璃窗子完全抵御了寒风的侵袭,空间大异味就少。这里一丁点没有产房里面应该有的血腥与酸臭的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丁香花的香气,这是云家香水中最贵的一种。在长安城有价无市,可是在这里却只是当熏屋子的空气清新剂使用。

每天还有专门的人用烈酒细细的擦拭一下经常使用的东西。盥洗室就在旁边一个小隔间,云啸很讨厌马桶的前身那种叫做“净壶”的东西,明明是拉屎撒尿的东西。还他娘的叫“净壶”。即便刷的很干净放在那里,云啸也会认为有味道。

洁白的陶瓷马桶,连着一个水箱。只要按一下按钮,便会有水自动的冲出来。这样的月子房云家有两间,一间使用一间备用。反正就这几口人,房子又多云啸甚至还准备弄出一个健身房来。耿师傅听云啸说了健身房的功用之后,认为云啸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比起未央宫里的女人来,颜纤仿佛置身天堂。云啸听说过未央宫里面的月子房,一点都不专业。通常都是宫妃们的宫室改建的,听南宫说生孩子之后。里面的气味十分的恐怖。只要接近门口。就有一种要呕吐的冲动。

犹豫云家对玻璃的严格管制,至今都没有一块超过巴掌大的玻璃离开过云家。整个大汉,也只有云家能在冬日暖和的房间里面,享受耀眼的阳光。这一点连刘启都做不到。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勾心斗角上。哪里还有时间享受生活。

干净卫生整洁。除了有一点淡淡的酒精味儿。让云啸想起后世的医院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大汉最高水平的体现。

云大少终于吃饱了,很霸气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一口乳白色的奶水顺着小嘴便流了出来。一旁的老丈母娘,赶忙用细麻布轻轻的擦拭小侯爷的嘴角。

一旁的老妈子赶忙将小侯爷竖直的抱了起来。轻轻的将云大少的头放在肩膀上,慢慢的拍打后背,让云大少不至于吐奶。一套动作是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一看就是一位专业人士。

“听说你给你二丫头起了名,赶紧的给你大儿子也起一个。”女神生了儿子,明显的很长气。正房夫人的儿子,那是妥妥的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云啸侯爷的爵位当然的继承人。自打生完了这个孩子之后,颜纤觉得自己的腰杆都硬实了许多。

“二丫头拿着我与艾莉斯的名字起的,叫云艾。这大小子也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你的功劳大。也学着他二姐,叫云颜。这是云家与颜家合作出来的。”

云啸用手摸着大儿子的小脸蛋,笑着说道。

这个名字简直起到了颜纤的心里,自从听说艾莉斯的闺女叫云艾之后。她的心里就耿耿于怀,凭什么一个妾生的丫头可以用妾的名字取。她一个正方的夫人,差哪里了。

若是今天云啸另外给云大少取一个名字,云大少他妈一定会将脸拉得比长白山都长。也许是老天爷照顾云啸,冥冥中让他躲过了一次劫难。

这年月还没有十二生肖这一说法,但是云啸很想考证一下,这位云大少是否是属猪的。刚刚吃饱喝得的云大少,躺在一张紫貂皮的褥子上。被温暖的阳光一晒,居然打起了盹来。也不用人哄,没过一会儿便自己睡着了。

云啸迅速的排除了颜纤的奶水有安眠药的成分,只能默默的希望大儿子不是天蓬元帅下凡。

老妈子很有眼色的退出去,走之前还拽了拽丈母娘的袖子。堪堪反应过来的丈母娘,这才尴尬的冲着云啸福了福退了出去。

厚重的实木门咣当一下合上,云啸坐到了女神的身边。女神衣衫半遮,脸颊绯红双眼含春的看着云啸。看得早上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小弟弟都蠢蠢欲动起来。

一只手绕过了女神的脖子,将她搂在了怀里。嘴巴开始不安分起来,不断的亲吻着女神的耳朵、脖颈、最后一口含住了女神的耳垂。

女神先是呻i吟着,云啸的手先是在一对玉兔上流连忘返。接着便准备抄底,作恶的大手刚伸进被子要来一个海底捞月。

却被女神一把按住“别,不行。”

云啸一愣,这可是奇怪的事情。这还是那个缠着自己疯狂交欢的女神么?当初要孩子的时候可是热情似火,这怎么有儿子了还拿上了桥,不会这事儿上也来个卸磨杀驴吧。

“生孩子的时候不顺利,紫枫在那里割了一刀还没长好,不行。”

女神红着脸,忸怩的说道。

不会吧,这年月就有侧切这一说?紫枫的医疗水准超前了一些吧,估计这家伙要是有麻药的话,连剖腹产手术她都敢做。跨学科了,这玩意好像明显属于西医的范畴。

颜纤的手触摸到了云啸昂首站立的小兄弟,脸更加的红了。见云啸一脸无奈的样子,小声的说道:“我会五龙抱柱神功。”

……

第六十二章新仇旧恨

云家庄子今天热闹非凡,留在灵武的乡勇随着苍鹰的车队都回来了。

灵武城经过不停的搬运,灵武的财货已经不多。经过苍鹰与巴图商议只留下巴图率领着族人,在那里守卫着剩下的财货。苍澜带着乡勇们踏上了回家的归途。因为第二批乡勇就要到了,他们这首批的乡勇即将退役。云啸要为他们举行一个盛大的退役仪式。

小白与蛮牛坐在马车里,小白的脑袋与蛮牛的脑袋挤在一起,透过车窗观看外面的景色。扬扬洒洒的大雪让关中大地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拉车的马都换上了带铁刺的马掌,这样可以让他们走路轻松很多。

这次回程同样携带了很多匈奴姑娘,几百人占据了十几辆大车。每当有马车陷阱沟壑的时候,她们还得下来推车。面对着未知的道路她们显得十分顺从,至少她们在云家行辕里,不会向陇右营中的同胞那样饱受虐待。陇右军营里面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传出来匈奴姑娘的惨叫声,每天早晨也都会有拉着匈奴姑娘尸体的牛车经过。

前面就是云家庄子,青石板的大路非常的光滑。马蹄声“嘎嘚,嘎嘚”不停的想着。小白见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从窗子一跃而出很没义气的抛弃了自己的朋友,任凭蛮牛如何的嘶吼头也不回的向云家庄子跑去。

云啸正在庄子里闲逛,与庄户们打着招呼唠着家常。小白好像一颗白色的炮弹一样撞进了云啸的怀里,戴宇的马刀在距离小白一寸远处艰难的停住。云啸被撞出了一米多远。向后仰躺着掉进了雪堆里面。

一人一豹在雪堆里面笑闹着,将垛好的雪堆弄得乱七八糟。云啸当然不是小白的对手,被小白按在雪堆里面残忍的蹂躏。脖子里面身上到处滚得都是白雪,待小白玩够了离开,云啸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雪堆之中。

卫青在目睹这个恐怖的白色恶魔归来之后,立刻迈开小短腿撒丫子没命的跑。他知道,这家伙会在第一时间循着自己的气味儿找到自己。对云啸小白也许还会客气一些,那么对待自己他绝对不会客气。能成功的将小白引开只有一个办法,卫青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幻天的院子。

幻天的小日子过的相当的滋润,每天除了练武就是陪着老婆在大棚里面种菜。如果哪天吴兰再给自己添上一个儿子。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好像老天总是不随人愿。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耕耘。就是不见任何的成果,为了弄清楚个中的原因。他甚至拉下脸皮去求教御医圣手,结果御医圣手分别给他们二人把过脉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卫青跑到幻天家的大棚。见只有吴兰一个人在里面忙活。不见幻天的踪迹。

“吴兰婶子。幻天师傅呢?”

“你幻天师傅患了热疾,正在家里休养呢。他说想吃点水萝卜,我给他拔一些回去。中午给他串水萝卜丸子汤。你留下一块儿吃点吧。”

“呃……不了。我去找幻天师傅,有点问题请教他。”

卫青不敢怠慢,小白的速度比他快很多。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它追上。好在幻天的院子并不远,迈开小短腿一溜烟的便跑去了幻天的院子里。

小白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很快在若干种味道中找到了熟悉的一种。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子,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在一座院子的外面,另外一股熟悉的味道吸引了它。

太熟悉了,老冤家。没有想到从灵武一回来便会碰见这个家伙,身手矫健的小白三窜两蹦的跃上了屋脊。

“幻天师傅,幻天师傅,幻天……”

卫青一下子住了嘴,因为他看见了房顶上的小白。果然这个家伙循着味道来欺负自己。

“卫青啊,什么事情。”

幻天听见院子里有人叫他,披批了一件袍子走出了屋门。

忽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他的心头,幻天想也不想就地一个翻滚便向边上滚去。可是他忘记了,这是冬天。力由地起,行动的越快蹬地的力量就越大。倒霉的幻天脚下正好踩在了一块冰上,身子斜着便飞了出去。一头便扎进了雪堆之中,卫青痛苦的一捂眼睛。因为他已经看见小白飞身而下。

屁股摔得火辣辣的疼,幻天从雪堆中拔出了头。忽然发现眼前有一朵粉红色的菊花,“嘭~~~~~~”小白高高的翘起了尾巴,积攒了一夜的废气倾泻而出。放得有些过于的猛些,甚至有些点点的黄色物质飞速的喷出。

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包裹了幻天,“呕~~~~~”幻天立刻就吐了。吐完了早餐吐黄水,吐完了黄水吐苦胆。幻天恨不得将胃都吐出去。

待要去找小白的时候,小白已经不见了。看了看门口呆若木鸡的卫青,幻天怒吼道:“该死的猫哪去了。”

卫青指了指房顶,幻天一昂头天一股晶莹的水线当头浇下。气味腥臊恶臭,小白尿得相当的准。幻天刚和卫青说完话,嘴还没有合上的瞬间便……

“呕~~~~”

小白惊异的看着幻天,这家伙的战斗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以往的这个时候,幻天必然是窜上房顶,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若是他手里有趁手的家伙,自己往往还会吃亏。每当这个时候小白就会去找自己的朋友蛮牛寻求庇护。而幻天是不敢招惹蛮牛的,尽管他是墨门的第一剑客也不敢招惹蛮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剑客都是渣渣。

小白好奇的看着正在地上不停呕吐的幻天,舔了舔嘴觉得没什么意思。它喜欢与活蹦乱跳的幻天搏斗,而不是整个病歪歪的病猫。

水蓝色的眼睛忽然看见了院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卫青的瞳孔一缩。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这次他跑的方向是云家大楼。他知道整个云家小白的朋友不多,但这个人绝算得上小白的朋友。在朋友的面前,小白或许多少能给自己的朋友一点面子。

“二夫人,救命啊。”

第六十三章祭奠

两千名乡勇身穿黑色布衣,登着薄底快靴。整齐的站在云家祠堂的院子里,在他们的对面站着身穿玄色衣甲腰挎马刀的前辈。

他们中有的人断了一截胳膊,有的少了一条腿只能拄着拐杖站立在队伍中。更多的人双手捧着细白陶制成的骨灰坛,标枪一样的站在那里。今天是大日子,是云家乡勇入祠的日子。

一杆红底黑字的云字大旗被苍熊升起,在寒风中猎猎的飘扬。就好像在灵武的行辕中一样,虽历经狂风暴雪而屹立不倒。

玄色的鳞甲在阳光下反射着乌黑的光,乡勇们对着云字大旗齐齐的行了军礼。有的人少了一根手指,有的少了两根,还有的少了四根。他们的创痛让对面的新兵们震惊,他们的脸上刻刀一样的坚定又让他们崇敬。

院子的中央摆放了一个巨大的供桌,上面摆了四百一十二副碗筷。四百一十二碗白米饭,四百一十二碗云家的头道蒸酒。

云啸穿着全身的板甲,头上大红的盔樱迎着寒风飞舞。每走一步便会发出盔甲摩擦的“咔咔”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侯爷走到最前面的供桌上,端起了一碗蒸酒。

“弟兄们,今天我们迎来了两千名新人。也要送走四百一十二位兄弟。新人来自你们的家乡,离开的也来自你们的家乡。面对凶悍的匈奴人,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用敌人如山的尸体成就了天地武魂,用自己一腔热血铸就了大汉的军魂。他们有资格享受子子孙孙的香火供奉。有资格入殓这座英烈祠。

我云啸在此立誓,只要云家香火不断。他们必将年年享受云家的血食供奉,迎接子孙的膜拜。愿英灵在天不散,永佑我大汉昌隆。”

云啸端起了面前的酒,敬天敬地。

“敬死去的兄弟们,安心上路。”

云啸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乡勇的队伍中开始有人啜泣,更多的人则是默默的流泪。有泪无声谓之泣,上过战场的铁血汉子如果不到伤心处是不会流泪。流血流汗不流泪一向是云啸治军的信条。

司马季主的徒弟吹响了法螺,随着法螺的吹响。司马季主站在祭台上又蹦又跳,手中拿着一柄木剑劈空挥舞。口中又念又吼形似疯子。

乡勇们静静的经过供桌。吃了一口碗里的饭然后端起酒碗一口抽干。接过袍泽的骨灰走进了忠烈祠,里面已经按照姓名造好了神龛。骨灰坛安放在阶梯状神龛的后面,黑漆檀木的灵牌上刻着逝者的名字。

整个仪式庄重无比,乡勇们按着次序一一摆放好袍泽的骨灰。施礼致意之后转身退去。云家的祠堂青烟缭绕。每一名乡勇走出祠堂新兵们都要向他行礼致敬。所有的骨灰坛都安放完毕之后。云啸带着家将们跪拜施礼。

乡勇与新兵们都惊呆了,云啸这样的贵族即使是朝觐刘启也不必跪拜。现在居然跪拜起这些毫不起眼的军卒,甲叶子“哗啦啦”的响所有的乡勇都跪了下来。他们要代自己的袍泽回礼。

云啸的三叩首将这次祭祀的仪式推向了**。新兵们瞪着眼脸被寒风抽得红红的。两只拳头紧紧的握着,由于太用力双手都开始发白。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羡慕死那些躺在里面的家伙了。听说光抚恤每人就有二十贯钱,五十匹绢布。更何况死后还能得到如此的殊荣,接受一个侯爷的跪拜。

忠烈祠的外面寒风中跪着数千名匈奴姑娘,她们要代自己的父兄为婴灵叩首。在棍棒与皮鞭下,她们的礼仪学的棒极了。甚至比宫廷里面的宫人都要好上一些。身子挺得笔直,双手匍匐于地额头重重的叩在手背上。每一名匈奴姑娘都做得一丝不苟,凶恶的乡勇正拎着鞭子在一旁看着,若是被他们挑出毛病下场凄惨。

劥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了,有家主的叩拜,有袍泽的相送,还有仇敌的臣服。死去的人应该安歇了,云啸满足了他们所有的愿望。

死去的人得到了满足,现在是让活着的人得到奖赏的时候。

乡勇的名字按照功绩被大声的唱了出来,苍虎的大嗓门破锣一样的吼着。三十人为一队,他们可以在三千多名匈奴姑娘中挑选一个中意的带走,时间是一炷香。从此这个匈奴人便是他的奴婢,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剐存留全在他的一念之间,这是战胜者的权利。

而戴宇的身后对着如山的绢布与如海的铜钱,这些都属于乡勇们。在交出自己的佩刀之后,他们还会领到属于自己的一份耕地。

乡勇们可以保留铠甲,但是不可以保留佩刀。大汉律规定了持械护卫的数量,却没有规定着甲护卫的人数。放着这样的空子不钻,云啸认为简直是天理难容。

这些训练有素的乡勇平时为民,战时只要穿上鱼鳞铠甲发放武器便可以冲锋陷阵。即便是退出了乡勇的序列,他们每年还要回到军营。拿起木刀木剑训练一个月,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便不用服徭役。

这一切进行时,新兵们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青年的匈奴姑娘让他们砰然心动,那些如山的铜钱绢布更是让他们眼红不已。长这样大,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铜钱。

“小子们,看傻了吧。好好训练,匈奴人还在我们还有仗好打。记住平时多流十分汗水,战时就少流百倍的血水。战场上没有丝毫的技巧可以讲,你杀得死敌人你就能活。反之你就只能变成骨灰躺在那里面了,要死要活都在你们自己。训练时不要走神,认真的听老兵与教官们讲解。他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那些经验可以救你们的命。”

不知道何时,云啸已经走到了他们队伍的前面。看见新兵们一个个喷火的眼神,云啸一一拍着他们的肩膀,兄弟似的跟他们解说训练的重要性。

第六十四章周亚夫与韩信

有得意的就有落寞的,云啸的得意与周亚夫的落寞相映成趣。

从车马盈门到门可罗雀,这份落差可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刚刚罢相的那些日子,还有一些同僚部属前来探望。可是自从上次宴会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人上门了。

周亚夫抑郁的在府中喝着闷酒,十六岁从军。风霜雪雨三十几年,没有想到到头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下场。遥想当年,指挥千军万马平定七国之乱。那是何等的威风,可现如今连找一个人喝酒都办不到。

云家的蒸酒很醇香也很烈,那个会酿酒的小子不但会酿酒,还会打仗。高祖的陵墓前耸立起了两座人头京观,每一座都有整整一万颗人头。联想起七国之乱以及平定江南,看来这小子对人头有特殊的癖好。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大汉立国以来出击匈奴就没有获得过这样大的胜利,看来冥冥之中这个小子要取代自己,成为汉军新的领军人物。尽管他只有十八岁,但刘启的信任是他最大的保障。小小年纪就封在镇军大将军,俸禄足足有四千石。自己做丞相的时候,俸禄也不过就是八千石。

这小子再往前迈一步就是九卿之流,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个人喝酒,沉闷而又孤寂。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喝多。周亚夫很快便喝得双颊泛红,眉宇间的郁气更加的浓重。

“父亲,公孙诡叔叔来访。”

周亚夫的儿子周兴亲自上前禀报。

“哦……”

周亚夫一愣。公孙家与周家乃是世交。公孙诡的父亲公孙欢与周亚夫的父亲周勃更是换帖的兄弟。到了周亚夫这一代,更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不过这家伙一直在梁国,为梁国的属官。周亚夫为了避嫌,二人已经有经年没有见面。为何自己卸任之后,他会突然的来访?

周亚夫随即释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朋友。富贵不攀附,贫贱乃相交。这才是真正的朋友,想到这里周亚夫高兴的道:“吩咐下去,备酒设宴好好招待一下你公孙叔叔。”

“诺。”

周兴得了父亲的吩咐,亲自去安排酒宴。周亚夫站起身也不更衣。径直的走向了前厅。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朋友。不必拘繁文缛节。

公孙诡正在前厅端坐,一见周亚夫出来立刻站起来。

“周家哥哥,你身为相国的时候。门前的车马可以一直排到坊市的门口,现如今此等境遇真的让兄弟唏嘘叹惋。今日里讨哥哥一杯水酒。你我兄弟共谋一醉如何?”

这公孙诡与自幼从军的周亚夫不同。幼时便师从贤翁。说起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说话更是斯斯文文一派文人气象。

“莫要在我这里吊文袋子,说要吃酒那便吃酒。正巧兴儿给我弄了几坛云家的蒸酒,一个人喝没有意思。你我兄弟。共饮之。”

周亚夫热情的拉住公孙诡的胳膊,不顾公孙诡的挣扎硬拖着将他拉进了后宅。

周兴已经根据父亲的吩咐,早早的备下了酒宴。两家的世交,自然不能用仆役在边上侍候。孝顺的周兴见父亲难得如此高兴,便亲自执酒陪侍在旁。

周亚夫本已经喝得薰薰然,见到公孙诡这个幼年时的朋友更是高兴。宴会的气氛从一开始便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公孙诡见只有周兴执壶侍候在这里。放下了酒樽,对着周亚夫道:“周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小弟这次来是见你最后一面的。”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公孙诡的话让周亚夫大吃一惊。看看公孙诡红润的脸色,也不像的得绝症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周亚夫立刻放下了酒樽,诧异的问道:“兄弟为何如此之说,难道是兄弟得了什么隐疾不成。那御医圣手虽然隐遁云家庄子,但是老夫的面子他还是要卖几分。兄弟莫慌,为兄这就让人备下车马。咱们这就去云家,说什么也要让御医圣手为你诊治个明白。”

公孙诡笑着摇了摇头道:“周大哥,小弟说指的不是我。而是大哥您,您的性命危在旦夕您还不知道么?”

“嗯?”

周亚夫的酒顿时就醒了,愣愣的看着公孙诡一脸迷惑的样子。十六岁从军,让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军人。对政治这玩意他实在是不熟,听公孙诡这么说周亚夫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平定七国之乱功高震主,又做了这么久的太尉执掌大汉全国的军马。如今陛下一纸罢官令就让将你打落凡尘,他的心里能不忌讳你么?

你在长安街市路遇北军将士,将士们无不躬身施礼的闲话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如此得军心,陛下对你能放心得下?”

公孙诡一乱窜的几个问题,让周亚夫不知作何回答。他只是一个军人,对于政治人心的揣摩,这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公孙诡见周亚夫张合着嘴巴不说话,心下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不怕他不答应。

“周家哥哥,你可否还记得汉初的淮阴侯韩信否?”

公孙诡不失时机的将自己已经打了多日腹稿的言辞搬了出来。

“淮阴侯乃是天下名将,哥哥自然晓得。当初垓下用兵,布下十面埋伏。逼得悍勇绝伦的西楚霸王项羽,虞姬自刎霸王也在乌江边上一命呜呼。他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

“哈哈哈,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待小弟给你慢慢的说项。

淮阴侯与你同为侯爵此其一,都是掌兵多年的大将军此其二,又都是天下太平之时被罢官免职此其三。

老哥哥你想想,您与那淮阴侯是多么的像啊。可是你再想想淮阴侯的下场,你就知道小弟所言非虚了。”

当年高祖刘邦与韩信立誓三不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器不杀。可是后来,韩信还是被吕后在地宫之中用绢布吊起。派了宫女用竹签子活活的戳死,在没有违反高祖誓言的情况下杀死了韩信。

第六十五章艰难的决定

“周大哥,你可知韩信是因何而死的?”

公孙诡见周亚夫已经入瓮,便出言循循诱导。

“自然的谋逆大罪,周亚夫未曾有谋反的心思。当年平地七国之乱,手握千军万马之时没有反。现在变成闲赋在家的一届老汉,更加的不会生出谋逆的心思。”

“周大哥此言差矣,当年那淮阴侯韩信在垓下拥兵百万。可否比得上你的千军万马?布衣皂靴穿街越市,可比得上你闲赋在家?掌控天下的帝王绝对不会因为你们交出兵权,便认定你们没有谋逆的心思。那淮阴侯交出了百万大军的指挥权,还不是被妇人戕害于地宫之中。

刘家的帝王分辨是否会造反的唯一标准就是有没有能力造反。韩信身无官职布衣简从,过樊哙府饮宴,那樊哙仍然举家相迎,这便是他杀身的根本。

樊哙那时还是执掌长安兵马的大将军又是高祖的连襟吕后的妹夫,而韩信无官一身轻。樊哙居然要举家出迎,还对韩信恭敬倍至。可见韩信多么的得军心。

大哥您行走与长安街市,北军将领士卒见到您无不额首行礼。这便是你与那韩信的共同之处,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未央宫中利刃加身的时候才能醒悟么?”

公孙诡的一番话说得周亚夫冷汗直冒,太像了,自己实在是太像那位乱世奇才的韩信。联想到韩信死时的惨状,周亚夫不禁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

“公孙兄弟你这次来。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周亚夫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诡,毕竟做过大将军与丞相。他知道作为梁国属官的公孙诡,必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而来。既然自己身处险地,那么像公孙诡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出于小时候的情谊来救自己。话说回来,要杀自己的是皇帝,他就是想救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此次来自然不是只为了提醒周大哥,而是给周大哥指明一条生路。”公孙诡眼神炯炯的盯着周亚夫,瞳仁中好像有两团火在跳动。

“哦,如此说来那就要多谢兄弟了。哥哥我愿闻其详。”

周亚夫已经明白了公孙诡的来意,只不过当年为了援救睢阳的事情与梁王闹得不愉快。这些年自己历任太尉、丞相与梁王之间也多有不睦。没有理由自己危难的时候梁王会递过来一支橄榄枝。这些玩政治的人心里的肠子都是弯弯的。难保梁王不会像他的哥哥一样。将自己利用完了。便一脚踢开那时候自己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必周大哥已经猜出来兄弟的来意,不错兄弟正是受了梁王所托。前来与大哥共谋大事。”

“大事?”

周亚夫的瞳孔一缩,梁王贵为藩王。大汉朝权利最大的皇帝,接下来便是太后。这些藩王里面。实力最强的便是梁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大事。那么这件事情可就真的够大了。

“不错。是一件大事。只要我们做成了这件大事,周大哥将不再有性命之忧。而且还能官复原职重新的就任太尉,掌管天下兵马。那个时候。天下兵马尽在掌握。又有谁敢动您一根汗毛呢?”

周亚夫暗自心惊,他终于断定公孙诡口中的大事便是造反。只要造反成功,梁王成为了皇帝。封自己一个太尉那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掌握了天下的兵马,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敢动自己。不过周亚夫对梁王还是充满了不信任,现在汉军主力都在北方汉匈边界。就连长安的羽林也调走了五千人马,正是历史上长安最空虚的时候。

以梁王的实力,再加上自己鼓动旧部。说不定还真能造反成功,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梁王口含天宪手掌乾坤,给自己来个不认账那时候后悔药可没有地方买去。

“这样的大事可以要压上全家老小的性命,不知道梁王将如何保障周家这上下几百口的性命呢?”

周亚夫虎目一瞪,盯着公孙诡的眼睛道。此时这个人不再是儿时的玩伴,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若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的心虚,周亚夫会立刻将他锁拿直接送给刘启。说不定刘启会因为自己的一片忠心,而放弃对自己的杀意。

将军一怒伏尸百万,周亚夫的目光可不是谁都能应付得来的。公孙诡一阵的心悸,不过还是顶住了。他也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今天的成败就在自己这最后的一句话上。

“周大哥所言极是,这样的事情任谁也不可能凭空相信我的三言两语。梁王有意想见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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