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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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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画不怒反笑,提议道:“不如我摘面纱,你取面具。我俩坦诚相见可好?”
  
  气倒没真有多气,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萧誉也跟着笑了笑,这点也唯有从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和那张微弯的嘴判断出来,“属下有个提议,不如我俩暂时谁都不要急着看对方的容貌。小姐急招属下进京,目的属下知道。小姐若能在他身边猜出属下是谁,你便奖励属下一睹芳容可好?”
  
  “有点儿意思。”沈画觉得这提议不错,也很有趣,这些年在老爹的军营中很少遇到这样好玩的人,只不过他那面具实在是太对不起看他的人了,“你是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还是没达到我的要求,心虚?”
  
  萧誉自信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属下只是想与小姐先交心。担心您看了属下的脸,便看不到属下的能力了。”
  
  还挺自负!沈画喜欢自负的人,说明他有足以自负的本钱,不过她更想掂量掂量他究竟几斤几两,寻思着回头找个差事给他去办办,考查下再委以重任。
  
  “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沈画觉得他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仅以他露在外面、看不出轮廓的丁点儿容貌来看,应该长相不会太差,至少眼珠子和嘴挺漂亮。彼此留点儿神秘感的确挺有意思,大不了在那之前少看他几眼好了,“你知道我今天来除了见你,还有什么事吗?”
  
  萧誉往小翠那方动了动眼珠子,了然地说:“小姐莫非是来替小白鸣不平?”
  
  “非也。”沈画否认,“只不过是想让他养的鸡,与你的比比美。”
  
  萧誉失笑,“好!不过小姐恐怕要等上一个时辰了。”
  
  “听说你厨艺不错。我能去欣赏欣赏吗?”沈画身为吃货对会做饭,且做得很不错的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结。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鬼话,只不过是男人偷懒的借口罢了。大诗人苏东坡不也是厨艺了得吗?
  
  “也好。属下正好也有话说。”
  
  从花厅出来到伙房,萧誉挽起袖子开始忙着杀鸡。司墨烧来沏茶的滚水也被他征用了。
  
  因为没有茶水,萧誉让司墨出去前取了一壶清酒招待沈画。而后司墨便领着小翠去院子外面等候。
  
  沈画依在膳房的门框上一边抿着如甜水一般的清酒,一边看萧誉杀鸡。看得出他动作纯熟,却也不影响他慵懒散漫的气质,杀生都杀得这么好看,沈画觉得自己这次酒没饮两口,人却真心先醉了。
  
  直到去毛的时候,萧誉才随手搬了张凳子让沈画远远地与他一道坐着,漫不经心开口问:“听说小姐回东川的路上没走多远便遇上了刺客?”
  
  沈画手里拿着酒杯,支起手肘问:“有何高见?”
  
  其实她之前对这事也持怀疑态度。
  
  “属下以为,这事恐怕不是严氏所为。”萧誉清理鸡毛的动作看上去一点儿不粗鲁,与柴骏不同的是,一个看上去孤傲冷峻,一个却十分随和恣意。但二人又似乎有些相同之处,比如差不多的身形和高度,这令沈画有过那么一瞬的错觉。
  
  但柴骏喜欢穿颜色暗沉的锦缎直裰,从不束腰,因此比较文雅贵气。
  
  但萧誉穿的却是有腰带的直裾与轻纱鹤氅,束起的腰身可以看出他应该练过武,身板似乎更显精瘦结实,仅从他挽起袖口后露出的那一截前臂就知必定一身筋骨肉。
  
  或许大部分帅哥都有共同特质,但沈画看得挺顺眼。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走的是什么桃花运,看来的确是托了老爹的福。或许老爹也在担心她把持不住,才找来这么个人让她赏心悦目?
  
  “你怀疑柴氏?”沈画故意挑眉问他。
  
  萧誉低着头一声轻笑,仿佛专心致志地在拔鸡毛,“不一定是他。不过他的确是故意跟着你去东川的,即便他那晚没出手,相信小姐您也不会有事。这只是个开始,他只不过是做给那人看,顺道卖您一个人情而已,证明他对这门婚事很上心。”
  
  沈画点点头,其实是谁,她心里已大致有了目标,那人实在太小看她了,或许将她当了寻常女子一般看待,不过正和她意,她无需在那人面前表现得太过精明,令他心生忌惮,“我赞同你的看法。小誉……”
  
  “小姐,属下比您大四岁。”萧誉终于对沈画的称呼提出了异议。
  
  沈画又噗一声笑:“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阿誉,或者……誉郎。”萧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沈画玩味一笑,颇有几分逗弄的味道。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与萧誉不算初识,沈画早两年便与他有书信上的往来。两人偷偷探讨过许多事情,大至各地军情,小至街头巷闻。在这信息技术不发达的帝制时代,他俩套句上辈子的话说,也算是比网友稍稍落后一点的笔友。
  
  萧誉很多见解,沈画十分认同,也听说他精于算谋,对许多事看法与别人不同,但往往事情发展到了最后,都被他事先看破,也就是传说中的料事如神。
  
  她眼下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沈画故意微扬起下巴,好似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你阿誉好了。往后你也别属下属下的称呼自己了。”
  
  否则总感觉自己好似高他一等似的。虽对他的感觉尚未达到老爹的预期,但沈画很乐意与他先从朋友做起,因为她身边尚没有一个这样聪慧的朋友,她很愿意与聪明人做朋友,尤其他还是唯一一个不用防备的人。但要她称呼他誉郎,实在有点叫不出口,太亲密了。
  
  “好。”萧誉很自然地便领受了她的美意,顿了顿,“你确定他真如皇上说的那样?”
  
  其实沈画也不确定柴氏是否真有反意,燕帝之所以撮合她与柴骏的这门婚事,的的确确不如外间传闻的那样,是要亲自主持一场将相和这么单纯。只不过是想除掉严氏外戚的同时,让沈画以联姻为名替他看住柴氏,所以她的身份确切来说应该算是燕帝安插在柴骏身边的卧底,所以她不愿投入太多感情。
  
  她与柴骏之间并不单纯。她在奉旨暗查他的同时,他兴许也在防她。试问这样两个随时有可能互相伤害的人,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爱上对方?如果真的有情,到最后也只怕是两败俱伤。
  
  萧誉说一个时辰方能做好两只鸡,但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自己。大半个时辰后两盘香喷喷、卖相极好的美食就摆在了沈画眼前,他还随手炒了两个小菜。沈画闻到飘过来的阵阵菜香便很快将这些烦心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已垂涎三尺。比起府里罗妈妈的手艺堪称精湛。
  
  司墨在院子里摆好了酒菜,沈画迫不及待地坐了过去,萧誉回屋收拾了一下方才出来。换了身浅色直裾和纱氅,依旧蹬着他那双声音清脆的木屐,披散的长发仅用一根头绳松松地束了发尾置于身后,仍然慵懒。
  
  沈画看着他随意坐下的身姿带着那么一抹悠闲自在,感觉十分舒适,忍不住调侃一句:“我俩这样像不像居家的夫妻?”
  
  原以为他应该会感觉到些许不适,可萧誉拿起桌上的酒壶斟酒,没有丝毫不自在,反倒好似应证了她这句话,“不好么?这正是我想给你的将来。”
  
  所以他才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甚至连杀鸡这么血腥又不雅的事他也当面做了?将最落俗的一面率先暴露在她面前,往后只会越看越顺眼。
  
  果然有心机。
  
  沈画在他那双充斥着精明的心灵窗户里看不出一丝一毫杂质,拿起将将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后,也很坦诚地说:“虽然是被逼无奈,但我必须与他成亲,或许将来有些事避不开,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沈画不信男人会大度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子亲密地在一起,哪怕她是被逼的。
  
  萧誉端起那杯酒优雅地抿上一口,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还记得几年前主上召集我们时曾无意中说过,广布密探隐于市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这样既可以安置尚想替主上效力的伤兵旧部,也可以以防万一。你当时还提出培育一帮他们的子嗣,融入敌方的贵族势力,率先为主上提供消息。我便是其中之一。我当时就在想,小姐小小年纪,眼界却非寻常女子可比。几年下来,更是耳闻目染了许多事,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女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除非是你自己愿意。若是我真输给了他,自然不会怪你。”
  
  “所以你不是因为我爹要你娶我?”沈画似乎听明白了什么。
  
  萧誉又替她斟上一杯酒,好看的嘴角弯起一抹懒洋洋的浅笑,“是我自愿。萧誉思慕小姐已久,也望小姐终有一日会倾心相待。”
  
  沈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若对上的人是柴骏,她大可以嬉皮笑脸敷衍过去。虽然觉得老爹眼光不错,眼前这人也没哪里不顺眼,但即将经历的这个过程并不是任何人能接受的。她有些不忍。
  
  或许对一开始就生活在大燕的人来说,这样的父母、主上之命,原本不算什么。可她不是,她有他没有的认知,比许多人都清醒。因此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原本她很想就此拒绝,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点击,鉴赏,支持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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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萧誉做的菜的确很美味,几乎快赶上上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所谓最好吃,并不是一定得是星级酒店之类的地方,而是一些她喜欢的味道。沈画自己厨艺不佳,因此觉得是真的爱上了他的饭菜味道。
  
  沈画在他面前一点都不掩饰,觉得十分轻松自在,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喂得饱饱的。
  
  小酒饮到微醺,萧誉让司墨过来收拾了一下,仅留下两盘下酒菜。又让他取来一把古琴,趁着酒意拨弄琴弦,弹起一曲十分悠闲的曲子。
  
  沈画让手下几名有资质的公子学琴棋书画,自己却很懒,一点不会,却很喜欢看人抚琴的样子,因此近了几步,在他身边的桌子上靠着执着一杯酒侧耳聆听。也算是业务考核。
  
  据老爹的可靠消息,萧誉的琴艺是几人中最好的。眼下的确得到了应证,他的琴声听上去令人安逸舒适,沈画闭着眼睛就不自觉地幻想起将来功成身退之时,或许可以找个环境优雅的山坳隐居,从此不问世事,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直到终老。
  
  沈画虽自己不会,但上辈子她工作时也会让患者听些这样的音乐,因此鉴别的能力还是有的。觉得自己如果累了,到他这里来放松一下,吃吃美味,听听小曲,也是件惬意的事情。
  
  等琴音停下,她睁开眼一笑,“好!你说服了我,往后我会来你别院买鸡。既然这样,不若你顺道将小白收了,他在京里的时日比你长,许多事比你熟悉,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小白跟了她多年,虽没萧誉这般有本事,却也不能让人寒心。其他的事她不必多言,他替沈家做了那么多年探子,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沈画不打算干涉他在燕京的一举一动。只要达到她预期的目的便好。
  
  “那倒未必。”萧誉懒洋洋站起身,执起自己那杯酒,也顺势靠在石桌边,与沈画拉近了不少距离,“不信试试。人可以过来,我养得起,无所谓。”
  
  沈画看着彼此比肩的距离,忽然莫名其妙有种奸夫淫丨妇的感觉,局促一笑,偷偷往边上挪了一挪,“好!我拭目以待。”
  
  她这动作落在萧誉眼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你……还是喜欢那样的男子?”
  
  沈画脑子里闪过一抹谪仙般的身影,饮下那杯酒,却不出声,心中闷闷的。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再见到燕谨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萧誉好似怅然地说:“其实我也可以做到,但那不是我。我脸上这张面具,迟早是要为你摘下的,希望到时候能给你一份惊喜。”
  
  其实沈画不是对特定的一种气质情有独钟,只不过是觉得对他还不够熟悉,甚至还不如柴骏。
  
  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瞥见院外有人匆匆走了进来,沈画越过领路的人,见到小白,心中一沉。
  
  他主动找她定没好事。
  
  果然,小白开口便道:“小姐,兵马司出事了。”
  
  兵马司?
  
  “我哥?”沈画一惊,赶紧放下酒杯,微醺的酒意也清醒几分。
  
  小白看了一眼萧誉,拱手焦急地秉道:“半个时辰前,御林军统领范征押了副指挥使朱林回京。说他在猎场射杀了南湘国前些年进贡的猎豹。可偏偏未将人送至兵部或是刑部听候发落,反倒押送回了兵马司交给少主处置。小姐,这不是给少主添麻烦吗?”
  
  朝里谁都知道朱林他爹与沈成业的关系,当年在东郡二人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姜凯怎么做都是错,但绝不能由他出面替朱林求情。哪怕是一句,都会被人拿出来大作文章。但如果不出声,又会令本就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的旧部寒心。以为沈成业如今位极人臣,便开始贪生怕死,不念旧情,只顾自己。
  
  好一计诛心之策!
  
  “未必!”沈画几乎与萧誉一起说出这两个字,二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番相识恨晚的感觉。
  
  沈画故意示意萧誉先说,正好借此机会考考他的智慧。
  
  萧誉一点儿不含糊地懒洋洋说道:“御林军统领范征是皇上身边的人,眼下皇上信任谁,打压谁,他不会不知道。刑部与兵部尚书都是严氏的人,将人往兵马司送,明面上得罪主上与少主,实则却是在给主上和少主拖延的机会,主上和少主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保住朱林,兵马司大牢无疑是最合适、也最安全的地方。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沈画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进京不久就对京里的事有所了解,看来自己的确没选错人。
  
  萧誉继而说道:“但这也给了别人一个机会向少主施压。接下来恐怕有些难办。主上多年积累下来的人心……”
  
  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但沈画看他依旧一副闲散的模样,知道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定然已成竹在胸,故意在卖关子,简单交代一句,“人心这事交给你。”
  
  十几年,老爹在军中的布局又岂是几句话就可以轻易撼动得了的?有不解的,自然也有拥戴的,再加上些盲从的,这件事并不难办。
  
  正打算赶紧回家琢磨对策,手却被萧誉一把握住,只听他对小白说:“想法子通知少主,让他明儿一早带上工部侍郎去猎场。务必在关押猎豹的地方找到一处新补的缺口。”
  
  小白莫名其妙地看向沈画,不知该不该听誉少爷的,毕竟他入京不久,实际上他还不了解他。
  
  此时沈画已回过神,了然地点了点头。
  
  等小白出去,萧誉吩咐之前领小白进来的人去市集采买一些修筑用的工具,这才对沈画说:“有我在,这些琐事你不必劳心。”
  
  沈画抽回手,一笑,赞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她自问自己的确有些小聪明,但在计策方面恐怕无法与他或者柴骏相提并论,这也是她急招萧誉进京的原因之一,她需要一个旁观者替她出谋划策。领导者不一定全能,但要会用人。
  
  但没想到他却这么快给了她一个惊喜……他不仅精于谋算,且还思维敏捷,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更是处变不惊,具有不错的处理能力。
  
  “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这话是你说的。”萧誉很自信。
  
  但沈画不得不打击他一下,以免他太过自大,掉以轻心,毕竟他眼下面对的仅仅只是严氏,还没有与那人正面交锋的机会。
  
  “即便让皇上知道这事背后定有阴谋,但你可别忘了,朱林射杀的可是代表着两国邦交的吉祥之物。他这条小命未必就能这么保住,朱林一死,你做再多的事也于事无补,挽不回人心。”
  
  “据我所知,南湘王这次并未亲自来京。来的是他认定为下一任国君的儿子,王子苏力青。此人一来京城,面见皇上后,第一个想起要找的人便是柴骏,还几次亲自登门拜访,直到今日方见到小侯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沈画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消息已经灵通到她尚未知道的事,他已了如指掌,确实真的佩服上来。严氏挑这个时候用南湘国的贡品挑事,正是看中这一点。只要苏力青一句话,朱林是生是死便成定局。
  
  沈画早听说过一件事,这南湘国与燕国的官方语言不大一样,往年南湘王来京,都是首辅柴西词代为接待,因为燕国会这南湘话的人寥寥无几。但即便柴骏有这能耐,他能说服人家么?那可是南湘国人人敬畏的圣物。
  
  “莫非……你还知道些什么?”或者已有了对策?
  
  萧誉拿起酒壶,又替二人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说:“相信你眼下最想了解的是柴骏这个人,进京前我已替你打探了一下,若想知道,不妨坐下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他的确一语道破沈画心中所想,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与其劳心费神想法子去接近南湘王子苏力青太费时费事,不若让柴骏去替她解决。如今柴沈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柴家定不会放任不理。
  
  沈画觉得这样也好,沈家少做事,将来也少拉些仇恨,燕帝也少忌惮几分,毕竟已有前车之鉴。在这瞬息万变的朝局之中,谁能真的未卜先知?
  
  想要得到沈家手里的兵权支持,柴骏总要付出些代价才行,以为想娶她沈画这么容易?
  
  遂安心坐下来问:“你还知道他什么事?”
  
  问完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好似一位妻子在问自己外面的野男人她家男人的事似的。
  
  这种感觉实在不大好,也很可笑。
  
  萧誉好似一点不在意,饮上一口酒,十分坦然、又十分闲缓地说:“南湘王曾想将王女下嫁于他。他在南湘国小住过一年,与王子苏力青关系不错,二人是亦师亦友的朋友。这事由他出面最为妥帖,苏力青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若他都没办法,你去,恐怕就更难办了。他眼下与我一样,必定是费尽心思讨好你,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主上丢了人心,也对他柴氏不利。”
  
  说完,他好似在观察沈画的反应。
  
  沈画原本心无旁骛,被他这一看,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想必他是想知道她对王女差点儿下嫁柴骏一事有何反应。
  
  “嗯嗯,这事与我无关。若他真娶了人家,我巴不得。”
  
  这样她就能全身而退。
  
  “可惜人家身为王女,定不会嫁来做小。你觉得呢?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不妨考虑一下,塞个女人给他。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一些,不过我听说小侯爷素来不近女色,身边用的都不是女人,估计有点儿难办。”萧誉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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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沈画想起一开始让小白带给他的话,责问道:“莫不是你魅力不够,他看不上你,故意找的托辞?他既然不用女子,不正好说明他喜欢男人么?你完全可以卖身去柴府引诱于他,这样也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听你这样说,我很伤心。”萧誉放下酒杯,仿佛很郑重地说:“我不是个以色示人的人。否则在你面前怎会依旧戴着面具?我喜欢与自己在乎的人先交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沈画忍不住噗一声笑,他能不能严肃一点儿?这可是在谈正事。
  
  萧誉明明看上去十分郑重,但沈画不知为何感觉他这话是在说笑,顺道为自己开脱。果不其然,萧誉说完没一会儿自己也笑了出来,漂亮的薄唇扬起一抹新月般好看的弧度。
  
  真是好生自恋才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言辞。与柴骏张扬的冷孔雀开屏不同,他炫耀得非常含蓄,但二人无疑不是殊途同归。
  
  沈画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但仅仅是停留在欣赏的角度喜欢。谈笑间令敌人灰飞烟灭,完全没将眼下的事当一回事。
  
  “我觉得京城的事可以交由你全权打理。但我不喜欢被动自保,最好是主动出击,眼下最重要的是严氏,对于柴氏……你可以将探来的消息想法子送到柴骏手里,让他柴家处理。我会再来的。”即使为了自己的胃。
  
  从别院出来,沈画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关注起了眼下这件正事。
  
  可以确定的是,这回真是严氏动了心要先对付她沈家,因为比起柴氏,他们根基并不牢靠,且看上去的确像个空壳子,更容易瓦解。
  
  但这件事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沈画刚回府就听说燕谨已交出东宫一名管事太监,称之前猎豹便是交由此人负责安排人饲养,据管事太监承认是他授意,从来都没给猎豹足够的食物,目的只不过是想从中捞点儿油水,实在没想到会令这终日食不果腹的猛兽越狱伤人。
  
  沈画听完禀告一笑,想必这种谎言,明天便会被人当众“拆穿”,到时候又看他如何狡辩。
  
  只是,燕谨……
  
  他这又是何苦呢?
  
  ……
  
  此时柴府内一处颇大的三进院落中,院子的主人听完隐卫的禀告,将将换好整洁的衣衫便吩咐更阑出去安排马车。
  
  他那张素来淡定从容,又冷漠平静的俊脸上,难得浮出一丝胜券在握的浅淡笑意。
  
  筹谋多年,好戏终于开始了!这是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较量。谁该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已替他们准备好了,也包括属于他自己的。
  
  ……
  
  这厢,沈成业晚上回府又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说南湘王子听说了朱林的事非但没生气,还大赞了一番这小子的英雄行径,更是亲自去燕帝面前替朱林说情,很是令人费解。
  
  这一切似乎都应证了萧誉的话,沈画打心眼里佩服他。朱林的命看来是保住了,老爹的人心有他在,想来也不成问题。她越发想揭开他那副冰冷的面具,仅仅出于好奇。但他与她的约定却意味着,她必须想法子接近柴骏,在他身边找出他的痕迹,而这件事也正是她眼下必须着手做的。
  
  沈画有些看不懂萧誉,就像看不穿柴骏一样。或许他俩本就是同类人,所以才具有相同的神秘特质。
  
  第三天晚上,沈画找到一个进一步接近柴骏的契机,姜凯回府告诉她,有人上折弹劾工部尚书失职,致使猎豹逃出圈养之地。且破口新补,又正好在行宫边上,实在令人怀疑。这可是弑君之嫌,工部一向对西山猎场的修筑负全责,失察怎么也要受到惩罚。同时也有人弹劾这位尚书大人私相授受,多年贪赃渎职,且证据确凿。
  
  不用想,有这能耐的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首辅大人柴西词。
  
  不过萧誉也不简单,原来他不仅仅是为朱林脱罪,还暗藏了这么一步杀招让柴氏借此大做文章。想来工部尚书这位置该换人了。
  
  原工部尚书本就是严氏的人,这是他们的一座金矿,这下应该保不住了。即使燕帝知道有人做过手脚,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次的翻身仗打得实在漂亮,估计严氏一时半会儿再不会轻易打沈家的主意,至少在摸清沈家底细前不敢再轻举妄动。
  
  原本沈画以为第一个倒台的应该是刑部或者兵部的尚书大人,却没想到柴氏来了一次声东击西,让严氏猝不及防。连人家的罪证都早已准备好了,还真是处心积虑。
  
  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沈画作为女子没有插手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男人翻云覆雨。
  
  但有的事,她却是可以做的。沈画这晚费尽脑子连夜写了一封感谢信,可谓极尽盟友之谊,言辞恳切,却很含糊。让人第二天一早送去柴府交给柴骏,不用遮着掩着,就是想大张旗鼓地让人知道小侯爷出力不少。若有人将破口新补一事也算在柴氏头上就更好了。
  
  毕竟,沈家没有柴氏的财力,也没有他们的人脉。武将之家,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阴诡之策,多得小侯爷照拂才幸免于难。沈画想想就很痛快,倒想看看柴骏如何接招。
  
  为这事她睡得很晚,一觉便睡到了次日午时,若不是肚里馋虫作祟,尚不愿起身。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一阵,才恋恋不舍翻身下床。
  
  见小翠已将午膳送了进来,赶紧梳洗完,坐过去扒饭。
  
  这才刚拿起筷子,便听她说:“小姐,去柴府的人回来许久了,还带回小侯爷送的礼物和一封信。”
  
  “呵。”沈画一声笑,“我慰问他,空手去,他还送回礼?”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随便扒了几口饭先垫着底,吩咐小翠去将信和礼物取来瞧瞧。
  
  没一会儿,小翠抱了一盆绿郁葱葱的盆栽进来,手里还捏了一封信。
  
  等她将盆栽放好,沈画从她手里接过那封信展开,上面仅十个大字,字迹力透纸背,看上去字如其人,挺漂亮,也十分傲气……“不必虚情假意。字丑,需练。”
  
  沈画噌一下跳起来,将小翠招到身边问:“我字很丑么?”
  
  她怎么不自觉?还有他说不必虚情假意是什么意思?莫非被他看出,她故意找他当垫背的?
  
  不可能!不可能!即使他看出猎场围墙一事是有人动过手脚,也决计不会想到她身上吧?毕竟自己手下这帮密探还是第一次在京里替她办事,怎么可能暴露得这么快?萧誉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手里最得意的一员大将。
  
  小翠从来未曾对小姐的一手字发表过任何评论,被她问得战战兢兢,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衣襟,委屈极了,“小姐,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意思?”这丫头莫非又立场不对?
  
  却听小翠小心翼翼道:“假话就是小姐的字的确不漂亮,真话自然是好极了。”
  
  沈画被这丫头恭维得云里雾里,差点儿找不到北,这才感觉气息稍稍顺畅了一丁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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