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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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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家伙与她十几年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丝表情都逃不开沈画的眼睛。明明笑得不大自然,还装作若无其事。
  
  沈画越发觉得老爹有事瞒着,“说。他究竟怎么了?”
  
  “也没什么。”沈成业许是知道瞒不过女儿,唯有老实交代,“就是前晚回去的路上马车失控,撞了一下。右边胳膊伤了,宫里的太医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放心,不会影响正月大婚,将养几日便没事了。”
  
  沈画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她猜中了?
  
  不等老爹反应,她转身便往外跑,“老头,别等我了。”
  
  真的是意外么?沈画不太信,没亲眼见到叫她如何放心?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其实对她已十分重要。是喜欢也好,是习惯也罢,总之他已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她的心。
  
  从前与燕谨相好时,沈画也没有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害怕,怕他出事,怕他……
  
  她甚至害怕某天醒来再见不到他那张好看的冷脸。
  
  在府里马厩里牵了马,沈画急匆匆奔去柴府。他还在府里修养,说明伤势没严重到危及性命。
  
  柴府替她开门的小厮一头雾水,弄清沈画身份后便命人进府通传。沈画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琢磨着若柴骏不肯见她,今日即便是闯,她也要闯到他身边去看看。
  
  其实严格说来,她也要为此负一份责任,从前若不是她迟迟不肯与他真心相待,他怎么会独自揽下那么多的仇怨?严氏那帮人又怎么会视他为眼中钉?
  
  约摸一炷香,更阑方小跑着出来,还好柴骏没有拒而不见。
  
  更阑在前面替她引路。
  
  一路上沈画关切地问:“你家少爷可好?”
  
  更阑皱了皱眉头,“很好。少爷在书房看书。只是胳膊有点儿疼,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是什么意思?”沈画听出些许蹊跷,莫非之前有什么大碍不成?大碍到何种程度?
  
  “这个……这个……”更阑支支吾吾,似有话又不敢说。
  
  明白他作为下人,定然不敢违逆主子,沈画没再勉强,既然来了,她必能亲眼所见。但心里却越发着急,恨不得自己能飞。
  
  柴府很大,比起沈府足足大了几倍,从内里的一切可以看出柴家作为大燕有名的世家的确历史悠久。柴骏住的院子坐北朝南,是处十分幽静的好地方。二人走了许久才到。园子里隐隐约约堆满了花草,只不过光线太暗,加上心急如焚,沈画没法欣赏,也没心思欣赏。
  
  来到书房廊下时,更阑通传了一声。
  
  昏暗的书房中传来沉沉的熟悉声音:“进来。”
  
  沈画小心翼翼迈进去,更阑很是自觉地留在门外。进屋后沈画环顾四周,终于在左侧挂落之后见到了一抹略显幽暗的人影。
  
  油灯掌得较远,想来是他故意,这哪是看书应该有的距离?视线因此有些模糊不清。沈画只依稀见到柴骏披散着一头长发端端坐着,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许是见到她,他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这么晚。”
  
  睿智如他一定知道原因,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沈画压抑着心中的焦急与不安,理直气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只要我有事,再晚也可以过来找你。”
  
  “嗯。没忘。”许是见她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柴骏赶紧阻止道:“好了。在那儿说吧。我未着外衫,不大方便,什么事?”
  
  他语气带了一丝疏离的冰凉,甚至因为沈画的这个动作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好似想逃离。
  
  沈画停下脚步问:“真的很严重?除了胳膊……还有哪儿伤了?”
  
  其实她已有些适应屋里的光线,不用柴骏说明她也已见到,他头上分明裹着一层白纱,许是碰到头了。
  
  “你……都知道了?”柴骏似乎有些不确定。
  
  这次,沈画不想再听他的话,径直过去,柴骏略微有些慌乱,不自觉地往边上避了一避,不知为何又坐了回去,如同平常一般镇定自若。
  
  沈画伸出手轻轻摸摸他头上的纱,心疼了,“疼么?”
  
  柴骏呼出一鼻子长气,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摇头,“还好。马车轮子坏了,赶着回府没大注意。”
  
  沈画不信,他家车夫难道不知道?最起码,沈府的车夫就不会干出这等蠢事,每日必会检查一次,若赶上她要出门,定会越发仔细,更何况是他柴家,否则这车夫也太不负责了,或者说是她家老李太过细致?
  
  但老李作为一名合格的糙汉子,都干得出这么细致的事,他家车夫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
  
  可柴骏不愿意说,必定问不出什么,沈画唯有暗暗压下心中疑惑,嘱咐:“你的车夫该换了。”
  
  柴骏几不可见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似在安抚身边担着心的人,“爹已吩咐过了。放心。”
  
  沈画不知他这会儿头晕不晕,或者是不是有些疼,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勉力支撑,可又舍不得这时候走,就想留下陪着他。她甚至想若这事发生在他俩成婚后该多好,至少她不用回去独自对着黑夜担忧。
  
  自从定亲以来,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即使有也微不足道。可他做的,她都心知肚明,却有很长一段日子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心疼得很,低下头有些惭愧,“要不……我扶你先回床上躺着?今晚……留下陪你好不好?”
  
  她想补偿,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式。
  
  柴骏微愣,忽的一声轻笑,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沈画自认素来脸皮颇厚,虽然偶尔也会害羞,但这个时候绝不会让步,“嗯!不回去了。我想陪着你将伤养好。”
  
  “好。”
  
  原以为柴骏至少也该稍稍矜持一下,没想居然这么痛快便答应下来,几乎想都不用想。这下倒弄得沈画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三月来,两人间的关系犹如热恋,这时候会不会……
  
  屋里灯光虽暗,她却从他方才的目光中见到一丝暗涌,许是感动,又或者是激动。不大辨得清楚。
  
  见柴骏欲从椅子上站起来,沈画赶紧伸手扶着他,“你爹不会……不会……”
  
  好像有点儿不和礼法,他爹不会半夜将她赶出去吧?那可就真丢人了。
  
  “是你自己要留下。再说……我爹早望着抱孙子了。不过尚有两月而已,横竖你是我夫人。怕什么?”
  
  他倒说得轻松,可沈画有点儿后悔这么冲动,还好看他这模样也使不得坏。心里虽忐忑,还是厚着脸皮将他扶回了卧房。
  
  原本以为他家这么有钱,至少应该装点得富丽堂皇一些。没想无论是他书房还是卧房均透着浓浓的书香,除了木材贵重些外,几乎见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屋里挺清爽,且一尘不染。
  
  沈画莫名十分喜欢他屋里的味道,就如他身上始终带着的那股子淡淡的紫檀馨香。总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至少让她心安。
  
  一进门柴骏便吩咐更阑掩上房门。
  
  沈画四下打量,里面仅有一张深色的雕花大床。锦缎为幔,大气却不浮夸。
  
  沈画呵呵两声,还真有点儿畏缩不前:“可不可以让更阑临时替我设一张床?或是安排间厢房?”
  
  虽然这要求鉴于时辰已晚,有些过分,沈画还是觉得怎么也该提上一提,否则就显得太不矜持了。
  
  “不可以。”柴骏一如既往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既然送了上门,本侯不受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今晚……睡我的床。”
  
  与他同床共枕一事,这三月沈画时常有偷偷想,可从未想过会来得这么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果然冲动是魔鬼,她怎么就没想明白便留下了?
  
  可一路从书房将柴骏扶过来,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晕,不然怎么会连走路都不大稳?完全是强打精神在硬撑。
  
  不想计较。只是暗自琢磨莫非有点脑震荡?这不是不可能,他的确是撞到头了。
  
  将柴骏扶上床,安置好,沈画扯了锦被替他搭上,才坐在床边仔细瞧。
  
  虽然柴骏依旧好看得令她心跳加速,可这张俊脸明显比前日离开时憔悴不少,且那薄薄的唇瓣略略带着苍白的色泽,或许脸色也不大好看。
  
  沈画很想问他,究竟是谁干的,却生生忍住。心知即使问也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若他肯说,只怕方才便已告诉她了。
  
  “是不是很失望?”柴骏靠在床头叠起的锦缎枕头上显得十分随意。话虽如此,却没一点儿觉得丢脸的意思。
  
  沈画赶紧摇头,“不会。你也是人,总有身子不爽的时候。其实吧!别有一番滋味。很小的时候我从书里看来,有种书生病殃殃的模样也很惹人喜欢。”
  
  可沈画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藻方能描绘出当年电视剧里那些俊男病入膏肓的那副深情模样,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过去她实在是太忙太懒了,对古代文学造诣太浅。
  
  对!现在柴骏就是这幅模样,虽不至于咳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若有人生病能生出他这令人惊艳的模样,沈画不大信。确实非常养眼。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给勾走。
  
  谁说男人就该一辈子那般硬气?偶尔病病正好可以让喜欢他的女子发挥下母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一天。O(∩_∩)O

☆、063

  沈画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至少可以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柴骏哪能想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几不可闻一声轻笑,“你倒是会哄人。这本书看了多久?”
  
  呵呵,沈画望着床边挽起的锦帐,“也没多久,就一晚上。”
  
  “外面还是里面?”他突然拍了拍床沿,似乎不打算追究她说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我看,还是里面好了。方便我夜里起身。灯别熄了。”
  
  就他这年纪,也不曾纵欲,所谓的起床定然不会指的是肾虚引起的夜尿,看来真是有某些需要。
  
  只是沈画想着一旦躺上去,便已是将自己交给他了,难免有些不大自在。纠结一阵方从他脚边爬上床,却坐着不敢躺下,“闭眼!你该休息了。”
  
  柴骏轻笑一声,乖乖闭上那双深邃好看的凤眸。
  
  沈画自欺欺人地和着衣衫在他身旁找了处地方躺下,背对着不敢转身。
  
  屋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心中似乎巴望着什么,又抗拒着什么。毕竟沈画要真算起来也三十好几了,身边有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颜值担当,又是自己的意中人,没点儿非分之想才不正常。
  
  正思索着非分之想这件正事,身后传来沉沉缓缓的声音,“外套脱了。”
  
  “不要。”沈画几乎不用思考便拒绝了,看来她的非分之想也的确只是想想而已,尚未奔放到一发不可收拾,“方便夜里起床。”
  
  “听话。睡着会凉。我这样做不了什么。”柴骏沉沉的声音听上去坦坦荡荡。
  
  其实沈画很清楚,他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不大习惯在他面前脱衣裳。莫非他对她也有非分之想?那他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要我动手?”
  
  “不要!”沈画被他这句略带威胁的话吓得将心一横,坐起身扒拉掉身上的衣衫,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感觉有些冻人。
  
  将将躺下,身上一暖,柴骏已将锦被搭在她身上,“过来,我冷。”
  
  这床上就一床锦被,若不贴过去的确空出的地方会进风,不冷才怪。可他这借口在她身上已用过一回,真是毫无建树可言。就不能花心思想个别的?这人真是越来越懒了。
  
  他眼下身子不大好,若再惹上风寒的确麻烦,也不想他多费心神和唇舌。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不过不知是自己套路他,还是他套路她,或者都有。毕竟要留下这事是沈画执意干出来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横竖她这是自找的,沈画干脆转过身去钻进他怀里,扭扭捏捏实在不是她的性子,一次成全他好了。
  
  这成全虽做得行云流水般自然,小心肝却控制不住猛跳,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或者她是故意将二人的距离压缩到最小,以避免某人瞧见她脸已红得一塌糊涂的囧样。
  
  方才在书房中时,柴骏仅披了件斗篷,躺下前便已随手挂在了床头,许是怕沈画不自在,他穿着墨色中衣便上了床。
  
  而沈画虽也褪去了厚实的外套,但尚有两层衣衫挡着,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和那股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紫檀馨香。
  
  沈画故意埋首在他胸前,感觉有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停在脸侧,“其实……伤得挺值。”
  
  柴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昏黄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迷离,沈画被他弄得心似鹿撞,略略不安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许再伤了。等你好了得跟着我学学功夫,这样也有自保的能力。”
  
  “好。大意了。郑伯替我赶了十几年马车,只是没想到……”柴骏说了一半,没再继续。
  
  其实不用他说得太过明白,沈画也能猜到事情原委。只有三种可能,要么这人一直掩藏得很好,要么便是见钱眼开,再则只怕是有什么事被别人要挟。
  
  可他依旧叫人家郑伯,不用想前两种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
  
  严氏为除去阻碍他们的眼中钉的确不择手段,但毕竟也是为了自保,或许是那车夫不忍,才不至于令柴骏伤势更重,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这种事若一旦出手,一次不成功就实难再有第二次机会。这位郑伯算是拼了性命给他和柴家提了个醒。
  
  沈画想着有些后怕,轻轻摸着柴骏胸前顺滑的锦缎,喃喃:“这些事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段日子好不好?”
  
  “好。”柴骏应得爽快。
  
  沈画不大敢信,这趟浑水他已经淌进去了,哪能说抽身便抽身?即使他想,燕帝也不会同意,严氏更不会收手。说白了,这场暗斗一旦开场,若没有一方被彻底清除,是绝不可能停下的。
  
  但眼下他真需要休息,沈画抬头看着他精美的下巴说:“要不……我们带着小五去别的地方住住?”
  
  唯有承诺加上暂时的离开,她才能真的安心。其他的事还有她和萧誉。
  
  柴骏微微侧身,与她面对面躺着,目光淡淡,“提议不错。明早我安排下。去别院住上段日子。快过年了,走得太远赶不回来。我俩的婚期也快到了。”
  
  “可你这身子……”沈画略略有些担忧,但他已让了半步,总不能逼得太紧。
  
  “放心,”他在她额头留下一抹唇温,“睡吧。夜了。”
  
  沈画伸手揽住他的腰,又大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方闭上眼准备睡觉。
  
  却听他声音沙哑地唤道:“小画。”
  
  “嗯?”沈画不明所以,重新睁开眼睛。
  
  忽然腰上一紧,牢牢贴在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火辣辣的身躯之上。抬头看他,唇上却传来一阵轻咬。
  
  许是这锦被太厚,她竟感觉有些燥热,闭上眼任由他的唇在她唇上、脸上、耳垂上游弋。这舔舐渐渐向下滑动,脖子传来一阵他喷洒着灼热气息的酥麻,却在锁骨处生生停下。
  
  沈画巴望着他继续,可他好似忍了下来。
  
  “你抱着我,睡不着。”柴骏沉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的沙哑。
  
  事到如今,沈画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自受了。
  
  “可我舍不得放。”他又不舍道。
  
  “那就抱着好了。”沈画笑了笑,只要他喜欢便好。
  
  柴骏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极无奈地说:“算了。睡觉。”
  
  这一夜,沈画睡得不是那么好,或许因为身边多了个人,她尚不大习惯,又或许的的确确有些认床。
  
  因此夜里柴骏几次起床,她都感觉到了。
  
  还依稀听见更阑起身问他要不要紧,却没听见柴骏回答,似乎只是有些反胃难受。
  
  第二日大早天将将亮,沈画便醒了,柴骏方才安稳睡下没多久。见屋里油灯尚亮着,沈画偷偷起身准备穿衣,却不料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
  
  “去哪儿?”柴骏尚未睁眼便朦朦胧胧地问。他的睡姿十分规矩,或许是习惯了,醒来时手已放到了自己身前握着。
  
  沈画局促答曰:“起床。我该走了。万一……”
  
  柴骏睁开那双深邃漂亮的凤眸,一声轻笑,“这个时辰出去,怕是会真撞上我爹。再等会儿。”
  
  说完不由分说将她拽进怀里搂着,“等我睡醒,陪你回家收拾衣裳。”
  
  “私奔么?”沈画躺在他胸膛上,感觉这里挺温暖。
  
  他抬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我与你能算私奔?”
  
  “偷情?”
  
  他猛地一翻身,将她压住,“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怎的近来处处引诱于我?”
  
  呃!沈画不知该不该认。兴许是有那么一点儿。谁让他生了一副让人垂涎三尺的俊朗模样?
  
  因此沈画点点头,“看来你今日似乎好些了。”
  
  “嗯。我也有夫人这般同感。或许是……有你陪着。”说着柴骏低下头,又是一阵轻咬。
  
  看来这觉真不用睡了。
  
  正被他折腾得全身燥热,脑子里全是这雷池该不该逾越的挣扎,却听见外间传来笃笃笃几声敲门。沈画赶紧钻进被子不敢露头。
  
  柴骏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骏儿。起身了么?”屋外传来的声音略略有些老沉且有些熟悉,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爹柴西词来关心儿子了。
  
  柴骏赶紧在床头坐好,替沈画理了理被子将她藏好,“起了。”
  
  门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沈画这才想起昨晚他俩竟没栓门。还真有点儿被捉奸的味道,又想笑,又想捂头,可最终什么也不敢干,只能一动不动地躲着。
  
  “好些了么?听门房说昨晚……”柴西词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沈画小心肝一阵猛跳。
  
  “爹。”柴骏突然打断柴西词的话,“该早朝了。”
  
  屋里好一阵子静默,还好一只温热的大手静悄悄伸了过来,在隔着被子沈画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只听柴西词咳嗽一声,“身子尚未养好。好好歇着。”
  
  “嗯,孩儿打算今日带上五殿下与小画去别院住住。年前回来。家中之事暂时交由二弟打理吧。”
  
  柴西词嗯了一声,“好。注意身子。对人家女儿好点儿。我这便去上朝了。”
  
  良久,总之沈画觉得很久,终于听见门扉再次吱呀一声。她方从被子里小心翼翼探出头很是吸了几口外间不算清新的空气。方才正干柴烈火烧得正旺,猛地藏到被子里,差点儿将她活生生憋死。
  
  透完气方对着眼前这似笑非笑、略显妖孽的人郑重道:“你的房门该修缮下了。”
  
  柴骏噗一声忍俊不住,“还是别修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二天。O(∩_∩)O

☆、064

  哎!看来这人彻底没救了。哪还是以往正人君子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一本正经,又压根儿不正经的无赖。
  
  “你爹没发现我吧?”不过沈画觉着实在不大可能,他连续叮嘱柴骏两次注意身子,究竟是几个意思?还叫他对……
  
  算了,深究下去于事无补。不过……
  
  “说!你以往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
  
  柴骏淡定道:“若真是那样,我爹便不会进来了。”
  
  好像有点儿道理。
  
  可沈画觉得很丢人,非常丢人,不知今日早朝,老爹那张风采不减老脸该往哪处地方搁。肯定很后悔生出她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叉烧包。
  
  “怎么了?”许是见了她纠结的模样,柴骏淡淡着问。
  
  沈画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扶额,懊悔不已,“我爹定然恨死我了。”
  
  柴骏又一声轻笑,“他俩冰释前嫌了。”
  
  有这事?沈画瞪大眼。
  
  许是又猜到她心中所想,柴骏说:“过大礼那日你没看出来?”
  
  沈画依稀记得那日和谐的氛围,尚以为他二人是逢场作戏,不曾想是真握手言和了?不过也不是那么难理解,毕竟柴沈两家不和对眼下局势没一点好处。严氏屡次三番想以两家不能同心这点来攻破这个看似不大牢靠的联盟,若再争锋相对下去确实不利。
  
  老爹素来懂得审时度势,为了她表面压压他那牛脾气也很正常。
  
  正思索着,门嘭一声又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急匆匆就到了床前,“柴骏……”
  
  此人话没说完生生呆住,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大小。
  
  沈画赶紧扯住被子护在胸前。
  
  柴骏已伸手抚上额头,“忘了说,他以府上尚未打理好为名,暂住我家。”
  
  没错!进来的人正是坑货连岳,这货一副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
  
  沈画哭笑不得,“他在你房里出入竟已到了无人之境?”
  
  看来两人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连岳惊讶完,听见这句噗一声笑,“小画妹妹,你这是……探病?怎的探得如此模样?”
  
  沈画皮笑肉不笑道:“好巧。”
  
  连岳点点头,“的确巧得很,正好,我俩一块儿在他床上躲躲。”
  
  “试试!”不等连岳迈腿,柴骏冷冰冰一声怒呵。
  
  坑货即刻止住将将提起的脚,“我还是去老地方好了。”
  
  说完转身径直藏到衣柜里去,“可别出卖我。否则有你俩好看。”
  
  嘿!他不仅在这里有老地方,居然还敢威胁她?沈画真后悔昨晚自告奋勇留下来,遂问柴骏:“还有人会来?”
  
  他究竟管不管了?
  
  柴骏揉揉微痛的头,颇有几分病情加重的迹象,“应该是。”
  
  沈画深深吸了口气,坦然道:“那一起等等吧!”
  
  横竖她这副模样见到的已不止一两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确实不少。她倒要看看连岳躲的是谁!不治治这坑货她誓不为人。
  
  柴骏扶着额微微转头,“不穿衣裳?”
  
  沈画已然豁出去了,“不穿!”
  
  横竖那堆衣裳已出卖过她一回,方才柴骏竟没替她收起来,指不定是故意让他爹知道他被子里藏了人。搞不好正是在向他爹邀功,看!他这么快便将他死对头的女儿搞定了。多威武霸气?
  
  不巧衣柜里传来几声窃笑。
  
  “我穿。”
  
  柴骏听着这声,正要起身,门口又急匆匆进来一人,扶着门框便问:“大哥,您……见到岳哥哥……么?”
  
  真好。这下子连柴骏也不用穿衣服了,直接取来床头斗篷一裹了事。
  
  沈画算是看明白了,想来景琳第一个停顿是没想到她会在她大哥房里,第二个停顿自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模样在她大哥房里。
  
  更明白的是连岳那坑货究竟在躲什么。上回在猎场景琳就说她喜欢那人老躲着她,原来竟是坑货?这简直太令人惊叹了。
  
  见柴骏欲答话,景琳欲走,沈画赶紧拉住前者招呼道:“景琳妹妹,来来来,过来坐坐,大嫂有话与你说。”
  
  横竖木已成舟,沈画还不划上两桨实在有些浪费这条小船。
  
  柴景琳小心翼翼看看她哥,见柴骏没什么反应,许是默许,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床边坐下,“大嫂,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画挥挥手,全没当回事。说出去又怎样?她这是捏着圣旨勾引自家男人,连燕帝都得替她拍手称快,这么快便得手了,让他无限安慰,再说又没碍谁惹谁。虽然不要脸了点,却是奇功一件,只是这奇功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沈画一人敢领。
  
  “你在找连岳?”
  
  景琳茫然点头,立马羞涩上来。
  
  沈画故意瞥了一眼衣柜,“找他做什么呀?一个大男人怂成这样,还没你敢爱敢恨。就知道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你知道我为何在这儿么?”
  
  柴景琳茫茫然摇了摇头。
  
  沈画冲着衣柜道:“因为我和你哥都敢爱敢恨。有话说明白不就结了?躲来躲去想耽误你不成?”
  
  景琳正想说什么,衣柜门一下子打开了。连岳气急败坏从里面钻出来,开口道:“我怂什么了?”
  
  遂转身对着景琳想说什么又好似说不出来。还说自己不是缩头乌龟!
  
  沈画即刻一拍手,“好样的!世子殿下,这可是你自己出来的。”
  
  连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模样着实委屈。估计是再委屈也不能认怂,才出来先委屈着的。
  
  沈画鼓励景琳:“有话直接说出来。即使他不点头,至少你不会遗憾。这么好的姑娘,他看不上,是他眼瞎。干干脆脆与他做个了断,何必拖泥带水,耽误自己?”
  
  就她这小模样,沈画估计上柴家求娶的应该不少,定是她自己为了连岳不肯嫁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辛酸,多少挣扎,沈画看不过眼,得施以援手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景琳小脸倏地红到了脖子根,犹犹豫豫起身,对着连岳道:“岳哥哥,景琳……景琳喜欢你。大嫂说得对,说了,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遗憾,也……也该死心了。”
  
  所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丫头很是受教,沈画很满意。
  
  连岳捂住脸,一声不吭。
  
  景琳见他不表态不由得眼圈一红,转身便走,走着走着迈开步子便往外跑,看样子是哭了。
  
  沈画直到此时方生出几分于心不忍,是不是逼得有点儿急了?她原本是想折腾连岳,却将景琳给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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