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主愁嫁记-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刀发出闷响,另一个黑衣人趋步上前,猛地掀开被子,底下却根本没有人。
  他们对看一眼,心中察觉到不妙,连忙要退出房间。这时,一群士兵举着火把冲了进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李玉珂负手走进来,沉着声音说:“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黑衣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么隐秘的活动竟然会被人知晓,他们看着重重的包围,知道逃不出去,举起刀就要抹脖子。
  “抓住他们!要活口!”李玉珂下令,士兵们蜂拥而上,一把将两人押在了地上。
  两个士兵分别捏着他们的下巴,防止他们咬舌自尽。李玉珂的声音夹杂着夜的肃杀:“何人派你们来的,老实交代!”
  那两人皆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李玉珂冷冷一笑:“押到大理寺去,我就不信他们不开口!”
  士兵得令,押着两人出了房间。门外,苏星儿面容苍白,对着李玉珂拜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李玉珂看了她一眼,目光放向前方:“不知苏姨娘可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苏星儿抿着嘴摇了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为防止贼人再下手,本官派人送你回国公府吧。”
  “多谢大人。”
  李玉珂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领着大批人马走了,只留下几个士兵护送苏星儿回宋府。
  等出了百草堂,李玉珂挥手让士兵们先回京兆府,他自己则拐到一条小巷子里,看着打更人把头发胡子等伪装都卸下来。他拜道:“大人,卑职幸不辱命,抓住了两名刺客,也把苏星儿送回国公府了。”
  那打更人转过头来,面庞消瘦,五官清秀,眸子黑如墨汁又锋利如刃,正是谢金泠。他点了点头:“很好。”
  “大人怎么知道,今晚有刺客要杀苏星儿?”李玉珂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只不过带着几分崇拜的口吻。
  谢金泠轻描淡写道:“猜测。”
  李玉珂心中嘀咕,哪有人仅凭猜测就逮到了这么大的猎物?想那入夜时分,苏星儿带着婢女要逃走,看见官府的人出现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分明也知道今夜有人要来杀她。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务必让那两个刺客开口。我还得回去睡个好觉,只怕不过几日,赤羽国的使臣就要来了。”谢金泠笑眯眯地说。
  李玉珂脱口而出:“这也是大人猜测的?”
  谢金泠没有回答他,只优哉游哉地走远了。
  谢金泠所言不差,三日之后,拖拖拉拉的赤羽国使臣团终于入京。庆帝见过他们之后,把他们安排在万国馆下榻,并派了谢金泠为东青国的代表,专门接待他们。
  赤羽国的使臣团长官是兵部尚书蒙昭,此人凶狠狡诈,心中对东青国恨之入骨。主政的香淳太后派这样的人来,可见并没有什么和谈的诚意,只不过是被宋昭文逼得没办法了,才用谈判来拖延时间。
  谢金泠对使臣团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们提出什么生活上的要求,尽量满足,但也不主动去接见。他现在没有公务傍身,不用上朝,便在家里养养花弄弄草。
  谢府后院开辟了一处菜园,种了一行小葱,他宝贝得跟什么似得。
  夙玉提来水桶,谢金泠拿瓜瓢舀了水,仔细地浇在还不高的葱地里,嘴里念念有词:“以前读揠苗助长的时候,总觉得那农人疯癫。可到了自己种起东西,才明白他的心情。这些小葱,恨不得它们一日蹦起老高,三日就能收成。”
  夙玉忍不住笑,看着谢金泠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心中未免酸酸的。
  仆人跑过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
  谢金泠头也不抬地说:“请。”
  夙玉有些吃惊,谢金泠素来不爱见客,一般会详细询问来者的身份,考虑下见不见。这样问也不问就请人进府来,还是第一次。
  夙玉正想着,却见那仆人已经把人领了进来。来人身量高挑,眉目俊秀,头发束于冠中,脖颈颀长优美。他身上穿着月黄色的锦袍,用银线绣着暗纹,并不十分华贵,但腰间的玉带和垂挂下来的玉佩,显露他非凡的身世。
  来人拱手一礼,开口却是女声:“大人,我在黑市暗访,有了些收获。”
  “哦?有劳方小姐了。不妨把结果说来听听。”谢金泠漫不经心地拔着杂草,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来人。
  方宁看着他的身影,镇定地说:“迷迭香的药效很古怪,黑市里也不常见,只一家有在卖,而且上个月刚好卖掉了一盒。但买主没有留下身份,我花了些功夫,那卖家才肯透露,买主是个女子,但戴着帏帽。”
  谢金泠终于抬头看方宁:“没有其它的?”
  方宁连忙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目光:“那女子出手阔绰,但衣着什么都是很寻常之物,用的也是官银。只那女子身上的香气有些特别,根据卖家的形容是铃兰香气,却又比铃兰浓郁许多。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
  谢金泠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这些就够了。”
  他每当露出这种自信的笑容,就仿佛猎人看到了在劫难逃的猎物,没来由地让方宁和夙玉心中都是一凛。
  另一边,赤羽国的使臣在京中好吃好喝地玩着逛着,丝毫不谈和谈的事情,见谢金泠也没有要提的意思,他们就更加地心安理得。蒙昭听闻宫中要举行禁军指挥使的选拔,便兴冲冲地领了几个使臣进宫了。
  崇武广场是先帝时期大军出征的开拔地,也是逢特大庆典皇家对于军队的校阅地。宠物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形比武台,台的东面和西面都摆放着兵器架,各式各样的兵器陈列在架上,放着幽幽冷光。
  蒙昭被小太监领着到四面的看台上入座。他们的身边坐着的多是别国留在东青国的使臣,或是访问或是学习。
  庆帝和崇姚大长公主坐在主看台上,两个人正在亲切地说话,其它的帝妃皇子皇子妃都坐在他们的身后,也是三三两两之间交谈。
  朱璃跟卫王还未完婚,但她是卫王妃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她的位置安排在杨雪薇和崔梓央的旁边。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插着团云珍珠卷边金簪,金簪垂下金色的流苏,直到耳际。面上淡施薄粉,眉目描摹得精致,大气高贵。
  杨雪薇和崔梓央虽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但跟朱璃的美相比,却有显绌之势。崔梓央生性淡泊,并不以为意,倒是杨雪薇银牙暗咬,很是不服气。
  人人都知道太子本来要选的太子妃正是这朱璃,因为各种的原因,才退而求其次地娶了她。现在朱璃要成为卫王妃,太子本就不痛快,眼看着朱璃如此貌美高贵,杨雪薇生生地被比了下去,心中更是郁卒难平。
  她嫁入东宫的时日也不短,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所以东宫的长史幕僚们已经给太子出主意,要广纳良媛良娣,父亲也送信来,说希望她把庶妹引荐到东宫,这样杨家才能更为巩固……
  朱璃看到杨雪薇阴郁的脸色,笑着问道:“太子妃觉得今日会是谁赢?”
  禁军指挥使虽然官只有四品,却是个举足轻重的职位,各家都选送了最优秀的年轻子弟来参加比武,朱家也不例外。朱赛清就是朱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武艺不俗,在冀州军中担任校尉。北五州平乱之时,他身先士卒,硬是把撒莫儿砸死在山谷之中。
  反观杨修似乎没派得力的人来。杨修应该是四个总督中最为低调的一个,不好争名夺利,反而醉心于佛家道学,还学着苦行僧四处化缘修行。
  崔梓央见杨雪薇面色难看,解围道:“听说朱校尉在北五州平乱之时立了大功,自然是有力的竞争者。”
  朱璃谦虚道:“哪里,崔家的世济小兄弟才是英雄出少年。”
  崔氏嫡系只剩下崔梓央一个,但旁系也还是有男丁。崔世济天生神力,效力于肃州军,是宋昭文的手下,担任前锋大将。曾经以区区百人力战赤羽国万人军队,成功守城一日,有勇有谋,是令赤羽国将领闻风丧胆的一号人物。
  第一轮是混战,所有参加选拔的人都站在比武场上,以规定时间内没有被打趴下者为胜,而后进入第二轮。比武开始,比武场上汇集了上百号的人物蔚为壮观。铜锣一响,喊杀声不停,不断有人被打到场面□□,爬不起来。
  为了不惹出人命,太医院和京中组织起来的大夫都在一旁侯命,不断地把伤者抬走。
  场面厮杀激烈,很快只剩下几个人。其中以王殊和朱赛清打的最难舍难分。
  朱璃道:“这位可是定远侯的七弟?”
  崔梓央点头道:“正是,想不到小小年纪,功夫却十分了得。”
  众人正看着场中激烈的打斗,各自为支持的人加油打气。西边看台上忽然起了一声喧哗,一对璧人正缓缓落座,不顾忌身边人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敲山震虎(修)

  兰君穿着一身男装,和王阙随意地坐在专供官员家眷的看台上。他们的相貌分外惹眼,周围的人都免不得侧目或是回头多看几眼。王阙的目光只放在兰君身上,目不斜视,兰君旁若无人地跟王阙说话:“今天高手如云,小七能赢吗?”
  王阙柔和地说:“胜负并不重要,他肯来,我心中已经很安慰。”
  “既然来了,不想着赢,才奇怪吧?”兰君不以为然。
  王阙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你也说了,高手如云,小七未必能赢。那还不如抱着平常心,小七也不会有压力。他今天啊,只要在某个人面前露脸就足够了。”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宋如玥。
  昨天,王夫人偷偷地跟王阙说起,最近王殊老往宋府跑。名义上是崇拜宋昭文,说是有很多事想请教忠勇侯,实际却是要去见宋如玥。而且他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宋如玥的帕子,私藏在枕头底下,被沈朝歌发现了,还去王夫人面前哭诉。
  沈朝歌不过是王家落难时的权宜之计,所以王阙只让她做了王殊的姨娘。从人品教养见识各方面来说,沈朝歌都不够资格做一个正妻,而宋如玥却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王家和宋家也颇有交情,也算是门当户对。若是王殊能如愿娶到宋如玥,不得不说是美事一桩。
  想必这也是为何王殊会一反常态,答应来参加比武的原因之一。
  宋如玥的打扮很随意,没有身旁小姐们的脂粉气,但一看也不是普通百姓。她觉察到王阙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衡,那件事……”兰君小心地问道。
  “放心,比武之后,自有计较。”王阙拍了拍兰君的手,以示安抚。
  他们耳鬓厮磨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恩爱非常,多数人心里是羡慕的。毕竟没有高贵的出身,卓绝的才貌,也入不了堂堂靖远侯的眼。但也有一些人,心里很不舒服。比如杜文月,她的手死死地掐着腿上的肉。死猫的事情,为王烁谋职的事情,都是无功而返。谷雨和刘氏近来都消停了许多。
  沈毅坐在她身旁,关心地问:“郡主,你的脸色不好,没事吧?”
  他们的结合不是两情相悦,但婚后沈毅却一直很好地履行着丈夫的职责,对杜文月疼爱,敬重。但无论他表现得多好,始终无法进到杜文月心里头去。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人,那个坐拥娇妻,手握重权,温润如玉的靖远侯。
  第一场比试结束之后,场上只站着六个人。每个参加比试的人都代表了自己的家族,皆拼尽全力,但武艺除了后天勤练,还要有天赋异禀。内务府的太监报着这六个人的姓名:朱虞侯,丁柯,崔世济,朱赛清,王殊和李玉龙。李玉龙生得面红小巧,年纪也不大,是刘秋荣最小的孩子,李玉屏的亲弟弟。两个人就差了一岁。
  第二轮考的是排兵布阵,双方各领两百人马,实战演练。经过庆帝和沈怀良的讨论,决定将六个人分为三组,各选出一名胜利者。分组是抽签决定的,朱虞侯跟崔世济,丁柯跟李玉龙,王殊跟朱赛清。
  蒙昭对朱虞侯,崔世济和丁柯已经有所耳闻,其中有的还交过手。他看了看另外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很难想象庆帝居然有胆量把指挥使这样的位置给三个小毛孩子。
  崔世济虽然优秀,但跟朱虞侯分在一组,还是落在了下风。崔世济,可以说是少年时候就得志,未尝败战,人却十分谦虚。朱虞侯与他对阵,沉着稳定,无论他攻击时变幻何种队形,朱虞侯都能迅速做出应变,杀的他毫无反击之力。
  丁柯与李玉龙实力悬殊,但李玉龙小小年纪表现不俗,赢得满堂喝彩。
  蒙昭看着场上的比试,脸色越来越阴沉。想那崔世济已经十分难对付,可没想到京城里更是卧虎藏龙,一个朱虞侯,杀的崔世济片甲不留。一个丁柯也是深藏不露,就连那少年李玉龙将来的前途都不可限量。东青国还真是人才济济。
  前两场比试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王殊跟朱赛清的比试。很多人都猜王殊会输,毕竟朱赛清的实战经验比他丰富很多。
  王殊上场之前,跪在皇帝的看台前:“请问皇上,这场比试究竟是模拟战场,还是就是真正的战场?”
  庆帝一愣,随即温和道:“自然当做真的战场。”
  “明白了。”王殊一抱拳,翻身上马。
  对战刚一开始,王殊便一马当先,直冲对方阵营。他的武功在朱赛清之上,虽然被对方的兵力团团围住,但他丝毫没有受影响,利落地几招就将朱赛清震落马下。那些士兵都近不了他的身,他俯身把朱赛清抓到马背上,返回自己的阵营。朱赛清的兵瞬间大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好!”兰君在看台上兴奋地鼓掌,“擒贼先擒王!”
  众人没想到经过第一轮那么残酷的厮杀,王殊还有这样的气力。这时朱赛清猛吹哨子,乱掉的士兵马上排开阵势。原来朱赛清早作防备,便交代副将以哨令为号。
  形势一下子逆转,场边的兰君抓着王阙的手,为王殊捏一把汗。
  王阙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微微含笑,目光注视着场上的王殊。小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场中,王殊不慌不忙,把朱赛清丢给副将看管。他眯眼看对方的阵势,也不急着下令,只一刀卸了朱赛清的铠甲,把他的头盔用剑挑起来,高高举着:“现在投降者,可保留原职位。”
  对面敌阵的士兵面面相觑,朱赛清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王殊,高升喊道:“不要听他的,排开阵型往前冲!”
  王殊斜他一眼,给副将使了个颜色,副将立马捂住朱赛清的嘴。
  朱赛清怒瞪着王殊,心想一个山野小子,根本不懂行军,居然也敢来献丑。
  王殊不慌不忙地喊道:“现在投降者,可保一条性命!”
  对面的士兵没有人听他的,尹广的两个副将身先士卒。忽然,王殊驱马上前,竟是一剑没入一个副将的肩胛骨,而后侧身腾起,狠狠地踹了另一个副将一脚,那个副将重重地摔入士兵之中。
  一时之间,崇武广场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王殊会动真格的。
  这一下,朱赛清的士兵全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那两个被王殊所伤的副将,爬到庆帝的看台前,气愤地喊道:“皇上,他……他居然来真的!已经说好了是点到为止,他这是违规!”
  王殊收剑站在他们身后,收冷冷地说道:“刚才比试开始之前,我已经问过皇上,皇上说这不是模拟,而是真的战场。你们难道没有听见?方才我已经频频示警,你们却不肯听。而且若非我手下留情,你们俩早就没命了!难道在战场之上,你们指望凶悍的敌人会留你们的性命吗?”
  庆帝不得不承认王殊说的话有道理,只能看着那两个副将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也已经示警过,你们不听,所以这不算违规。”
  一个副将被堵得没话说,而另一个副将叫道:“那胜负也还没分,再来!”
  可他话音刚落,方才被王殊凌厉的剑法吓到的士兵们纷纷丢了兵器,已无战斗之心。都说了这只是场比试,可皇上却金口玉言说刀剑无眼,谁傻到要在这里丢了性命?
  朱赛清见自己的士兵丢盔弃甲,败势已显,不服气地挣脱开绑缚,高声道:“他这是使诈,不算!”
  王殊摇了摇头:“非也。夫战,勇气者也。尔竭我盈,故克之。”
  朱赛清一愣,看台上的沈怀良已经阴沉着脸站起来,面向庆帝道:“皇上,这场虽然看着是王殊胜了,但他从未在军中任职,也未立过寸功……恐怕就算任指挥使,也难以服众吧。”
  这个时候,广场入口的地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谁说王殊没有立过寸功?”那声音清扬有力,仿佛拔地而起的山峦。
  兰君的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入口。宋允墨姿容艳丽,仿佛月挂西山,神态冷傲高贵,他身后跟着一个将领,虎目生威。
  在看台上的沈嘉因为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沈毅拉她坐下:“你还想着他?他不是离京前拒绝过你了吗。”
  沈嘉撇了撇嘴。
  “宋允墨连出云郡主都拒绝了,可见心中已有深爱之人。嘉儿,听我一句劝,姻缘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沈毅叹了口气,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方,宋允墨朝庆帝一拜,指着身后的人说:“臣带着刘善将军回京,特意要向皇上纠正一件谎报的军功。”
  庆帝疑惑地问道:“什么谎报的军功?”
  刘善上前一抱拳,朗声道:“皇上容禀。在北五州歼灭撒莫儿的战役之中,立下头功的并不是朱善清,而是王家的七公子王殊。”
  四下众人皆是哗然,朱善清面红耳赤地叫道:“刘将军,您凭什么这么说!那撒莫儿明明就是我砸死的,这是有目共睹的!”
  刘善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皇帝说道:“其实,当时我们引诱了撒莫儿两次。第一次由朱校尉设陷阱吸引撒莫儿入圈套,但是撒莫儿没有上当。第二次成功让撒莫儿进入山谷埋伏圈的人,正是王殊。”
  朱善清咬牙,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声惊叹,王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我只是碰巧罢了,刘将军这么说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当时的任务十分艰巨,我方也濒临粮草断绝的陷阱。若是不能诱杀撒莫儿成功,我方便要放弃云州,更多的百姓会卷入战火之中。王殊临危受命,只带了三十人的敢死队,前往引诱撒莫儿。他深谙撒莫儿的心思,且战且退,诱敌深入,这才给我军机会,一举杀死了撒莫儿。”
  “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奏报上只字不提?”庆帝皱眉问道。
  “是臣不让提的。”王阙站起来,优雅地走下看台,“王家本就有协助破敌的责任,王殊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臣问过他自己的意思,他也同意不把这件事报给京中知道。人年少之时,该多历练沉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说得好!”庆帝看向朱赛清,语重心长道:“少年成名之人,更不该贪功冒进。将他人功劳占为己有,还理直气壮。今日一战,非但看出了众人武功,领兵本事的高低,连人品也看出来了。禁军指挥使一职,王殊当仁不让!”
  四下响起掌声,朱虞侯,丁柯和王殊上前受封领赏。
  庆帝道:“朱赛清也别回冀州了,跟在朱虞侯手底下历练吧。”
  “臣遵旨!”朱赛清下跪谢恩。
  蒙昭走下看台,眼神阴鸷地看了眼场中的人,扬长而去。随从官员耶律问他:“大人,为何看起来这么生气?”
  “到了现在,这东青国人打什么算盘你还没看出来?那崔世济,朱善清年纪都不大,却都已经扬名战场。而王殊更是年纪轻轻,出类拔萃。包括那些第一轮被淘汰下场的,有几个放在赤羽国,也足够担任将领了。我们今天看得这一出叫‘江山代有才人出’,明白了吗?”
  耶律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蠢货!叫你多读书,不是整天泡在温柔乡里头,哪天被人的铁蹄踏破家园都不知道!”蒙昭甩袖离去,留下一脸惭色的耶律,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妹砸要我写长乐重生文,这个难度系数,直接把我吓晕了过去。


☆、真相大白(修)

  崇姚有些累了,正要扶着阿采回去休息,王阙道:“奶奶,请您和父皇一起移步西暖阁。”
  崇姚疑惑地看向他,庆帝同样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此处人多眼杂,不宜多说。宋允墨拜道:“是臣等有些私事,想向二位禀报。”
  崇姚点了点头:“悠仁,既然孩子们有话说,我们不妨听一听。走吧。”
  西暖阁内,杜景文,崔梓央和杨瑛坐在一处,太子和太子妃坐在一处,赵蕴,宋如玥,宋昭文以及永安坐在一处,严格来说永安几乎是一个人坐着,宋家与她泾渭分明,庆帝和崇姚则坐在上首的位置。
  崇姚笑道:“衡儿搞什么名堂,看这架势倒更像是家族大会。”
  其余众人皆配合地笑笑,却各怀心思,不知道把这样不相干的几家人凑到一起,究竟所为何事?
  王阙和兰君先走进来,谢金泠,宋允墨紧随其后,四个人的面色都很严肃。
  兰君先向上首的两个人行礼,然后轻声道:“今天请诸位来,有两件事要说。这第一件事,关于六姐当年抗旨拒婚的真相。”
  众人皆是一震,庆帝更是面色微变,沉声道:“此事朕已经着内务府尘封,为何又旧事重提?”
  兰君道:“父皇当年肯定也调查过,但绝对没有查到真相。不说清楚真相,对六姐不公平,对忠勇侯不公平,对八姐也不公平。今天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在这里,难道大家不想知道真相?”
  杜冠宁面色有异:“长乐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十妹你又何必执着?”
  兰君看向他,声音里有一丝嘲讽:“太子是不是怕我说出来,有辱圣德皇后之名?”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冠宁的目光有一丝闪避。
  崇姚却若有所思:“你们四个查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兰君向谢金泠点了点头,谢金泠拍了拍掌,丁柯把一个身着青衣,戴着面具,跛着脚的人扶进来。那人正是当日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他跪在殿上,双手不停地颤抖,声音却清朗有力:“末将朱通,拜见皇上,大长公主。”
  “朱通,你居然还活着!”杜冠宁大惊,站了起来,仿佛见到鬼一样。
  朱通闷着声音说:“太子殿下一定想不到末将还活着。老天爷让末将活着,就是要让末将把公主的冤屈告诉皇上!”
  杜冠宁的面色很难看,杨雪薇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又重新坐下来。
  庆帝问道:“朱通,你不是当时护送长乐出宫的十个禁军之一?朕听他们说,你们全死了。”
  “是,末将是丁统领派去保护公主的十个禁军之一,在逃亡的途中,末将掩护公主,身中数刀,又被他们的火箭击中,幸而落入河中,顺流而下,被好心的渔民所救!末将一直在渔村养伤,已经是废人一个,出不了门。这次若不是得人相助也回不到京城来。”朱通说着,卷起袖子,他的皮肤上都是纵横嶙峋的结块,竟没有一处好肉,触目惊心。
  兰君转向朱通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末将原是忠勇侯在禁军任职时的手下,负责莺歌宫周围的安全,末将知道忠勇侯和长乐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当初皇上赐婚的圣旨下达,公主高高兴兴地准备嫁妆,谁知被皇后叫去了紫金宫。公主去了很久,之后几乎是衣衫不整地回来,求丁柯大统领派人送她出宫。大统领本来要自己去,公主却不愿他前程尽毁,宁死也不让他同去,大统领这才派了末将等十人护送。”
  朱通想起那些往事,声线微微颤抖,仿佛是一场噩梦:“逃亡途中,我们被追兵追上,他们下狠手,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几个禁军兄弟先后死去,最后只剩下末将跟公主。他们甚至还放火箭,末将为了公主的安全,就把公主藏起来,独自驾马引开他们……末将受伤,好不容易保住一条性命。后来有人请末将进京,末将呆在茶楼里说故事,终于见到了忠勇侯和宋小姐。”
  兰君知道宋如玥那天把她引去茶楼,就是有意引荐朱通。但是没想到朱通说出来的故事,居然牵扯到了圣德皇后。她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慌忙逃离。
  那边,庆帝重重地拍了下扶手:“岂有此理,当年朕明明下令抓活的,他们怎么会痛下杀手!”
  丁柯拜道:“皇上,当时皇后派出追捕公主的统领,正是刘善将军。”
  刘善随后走入殿中,面如死灰,跪在殿上道:“皇上的确是下令活抓公主回来,可皇后把末将叫去紫金宫,许以高官厚禄,要末将绝对不能让长乐公主活着回来。末将本来不答应,可皇后又说,末将家中的十几性命都在末将的一念之间……那件事之后,末将心中愧疚难安,但皇后和公主都已死,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
  “岂有此理!”庆帝怒极,只觉得气血上涌,勉力抑制住。
  “你说谎!母后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永安几乎是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母后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待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都很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兰君不得不告诉她残酷的事实:“皇后在八姐你面前的确如此。她也是真心疼爱你,所以你喜欢忠勇侯,她就想方设法为你除去障碍。”
  “你撒谎,你骗人!”永安捂住耳朵,大叫起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成何体统!”崇姚皱眉喝了一声,杜鹃连忙搀扶着永安坐下来。
  庆帝冷厉的目光扫向杜冠宁:“这么说,你是知情的?”
  杜冠宁吓得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欺君:“是……儿臣知情。但儿臣劝过,母后不为所动……儿臣没有帮着害六妹。”
  庆帝又看向杨瑛,杨瑛面上还算镇静,回以坚定的目光,但后背出了层层冷汗。皇后当年的确与她商量过这件事,她也帮着出谋划策,可是谁也没有证据,又能奈她何?
  “好啊,好得很!好一个圣德皇后,好一个太子储君!”庆帝苍凉地说,“这些年朕一直想不通,长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抗旨拒婚,甚至还逃离皇宫。原来这一切都是朕那贤良淑德,大度温柔的妻子做的好事!可恶至极!”皇帝把手边的一个花瓶狠狠扫落在地。暖阁里的人都十分惶恐,谁也没出声。
  “悠仁!”崇姚唤了一声,“别动怒,担心身子。”
  皇帝平复了情绪:“姑姑放心,朕没事。”
  谢金泠上前拜了拜:“皇上的身体若是能承受得了,臣还有第二件事要禀报。”
  在他看来,长乐之死,只是皇室内部的争斗,于国家来说是小事。但是有人利用长乐的事,企图来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