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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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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肯为了我们母子,豁出性命。这点王爷就绝办不到。”
世上除了西闲跟赵宗冕两人,没有人能知道从最初到现在,两人之间是何等的不易。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本来有太多的芒刺横亘其中,随着世易时移,那些芒刺却慢慢都给磨平。
或者说,那些“芒刺”还在,只是,对他们而言、至少目前是对她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这种相处,也许已经超乎普通的男女之情,就像是白山鹿公所说的。
——是亲人。
***
眼见要到了西闲的生日。
如果是往常,自然得好生热闹,但是这一年“兵荒马乱”,很是叫人心烦,纵然内务司来询问过数次,西闲只交代“不必惊动,一切从简”。
内务司没有办法,便悄悄去询问关潜。
关潜知道西闲的心情,这会儿就算倾举国之力给她做寿,也无法让她一笑,何况赵宗冕之事外,绛州那边先前几度传来紧急剧情,于是便只叫他们准备两套新样的衣裙,在那日多备几样精致可口小吃便是了。
只是让关潜想不到的是,正所谓“天意怜幽草”,西闲生日这天,偏得了一件意外的大礼。
寿辰这日,一大早上,甘露宫里便热闹非凡,是泰儿先领着两个小家伙,承吉承祥两人向着西闲祝寿。
西闲望着地上三个像模像样地在叩拜的小家伙,听着承吉承祥奶声奶气的:“恭祝母后千秋。”——这还是泰儿亲自教导他们的。
西闲心头的快慰无法以言语形容。
因为是西闲的生辰,所以今儿泰儿也并不去御书房,只同承吉承祥一块儿呆在甘露宫里“承欢膝下”,不多时,宫外有诰命贵女们请旨入宫,原来也是记得皇后生辰,进宫来朝贺的。
西闲原本并没打算惊动,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入宫拜贺。
既然是好意,便命内务司张罗摆宴,权当是家宴而已。
进宫众人里,苏家朱夫人带了府内几位诰命,并章清怡,林家杨夫人带了翼儿,另外顾家老诰命,忠勇侯夫人以及府内诰命,英国公夫人,青乡侯夫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魏夫人等,都是素来忠心皇帝、亲近西闲的众家大臣女眷。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因为绛州事急,皇帝销声匿迹,京城虽然一片安泰,但底下却暗潮涌动,在这时候进宫拜贺的,多半都算是皇帝的心腹嫡系了。
中午,众人围聚吃酒,承吉承祥两个已经能满地乱跑,奶娘宫女等跟随着,不离左右,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粉妆玉琢,可爱非凡,引得众家女眷无不喜爱称赞。
其中章清怡因也有了身孕,格外喜欢亲近小孩子,望着双生子这般可爱,只盼自己也能生个这样的好孩子,旁边的青乡侯夫人悄悄道:“听说孕妇多看些可爱的孩子,将来生出的就会一样可爱。”
章清怡满心当真,目光不离双生子左右。引得众人皆都大笑。
朱夫人便笑问西闲:“娘娘这一胎,不知不否还是位皇子。”
西闲道:“我盼着是个小公主呢。”
杨夫人见泰儿在旁打量,不由笑问:“太子喜欢是皇子,还是公主?”
泰儿说道:“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一般疼爱的。”
众人听闻,又都称赞嘉许,觉着太子实在天资聪颖,令人赞叹。
正其乐融融之时,突然小江子鸡飞狗跳地跑了进来,跪地道:“娘娘!绛州方面八百里加急,有紧急军报回来了!”
小江子一句话未曾说完,满座鸦雀无声,众人都有些紧张,杨夫人脸色发白,看向西闲。
顾老诰命更是身形微微一晃,手按住桌子,勉强镇定。
西闲心跟着揪紧,面上却仍是泰然自若的道:“是什么?快说吧。”
小江子道:“奴才是听宫门口的人说的,虽然还不知道详细,但、听说……”眼中泪汪汪地,小江子道:“听说是捷报!”
刹那间,殿内一片哗然,朱夫人第一时间颤声道:“大喜,大喜啊。”
西闲的眼睛微红,正要出言安抚缓和气氛,小江子却又不让人有反应时间般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听说……是皇上、御驾帝临绛州,才让绛州战事反败为胜的。”
就在满座有按捺不住的惊叹欢呼响起的时候,西闲却悄无声息地往后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kikiathena,杰扔了1个地雷(*  ̄3)(e ̄ *)
啊,更新晚了,我在文案上标了一下,不知大家看到了没有,抱歉啊抱歉~下章就会是喜闻乐见的回宫啦。
泰鹅:母后,我悄悄准备了好多搓衣板潜儿:太子到底年轻,以皇上的等级,怎么也得是榴莲壳啊~小柳儿:楼上肤浅,我听说大理寺有滚钉床一面,可暂时借用~大魔王:……
第206章 0828二更
那边泰儿因为听小江子如此说, 早急得冲到跟前, 揪着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江子笑道:“回太子爷!皇上原先在绛州打了个大大地胜仗,这会儿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呢!”
泰儿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呆了一呆后,跳脚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母后你听见了吗?父皇没事!”
原先赵宗冕毫无消息的时候, 西闲心中笃定他绝不会有事,不管什么时候, 他一定都能平安归来。
其实, 起初西闲虽然也不信赵宗冕就会坠河身亡,但那样说,一半是她的心意, 另一半,却是为了安抚顾恒关潜众人。
毕竟在那时候倘若她不说话, 赵宗冕就真的“死定”, 顺理成章的驾崩了。
后来, 一天天的过去, 赵宗冕却始终杳无音信。
相反的是, 镇抚司还找到了一具类似他的尸首,就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 西闲突然有些明白当初赵宗冕在雁北、听说真珠院失火时候的心理了。
可是她并没有赵宗冕那样的胆识勇气,一眼也不想去看那具尸首。
西闲只是执着地否认那是赵宗冕而已,倘若看了之后,心中的信念因而崩塌呢?
她将何以为继。
乃至后来, 边疆三城都沦落入北蛮手中,乃至顾恒亲自前往北境,绛州危急,皇帝的消息却如泥牛入海,纹丝不显。
西闲从不敢多想。
她就像是身处茫茫夜海,怀中只得抱着一根名为“他会回来”的孤木,因为一旦撒手,就会不知沉没到哪里去。
最要命的是,一旦松手,沉没的不会仅仅是她,泰儿,承吉承祥,关潜,顾恒,赵宗冕所有的亲信心腹……
乃至于整个皇朝。
然而,突然间听说了皇帝真的亲临绛州的消息,就好像一个在茫茫黑夜中走了太久的人,突然真的看见了一道太过强烈耀眼的光芒。
惊喜来的太快,让西闲脑中瞬间空白,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已经往后倒了下去。
亏得阿照跟杨夫人在身旁,双双将她扶住。
这短短地一刻钟,大惊大喜,意外接着意外,让赴宴的命妇们的心就如同在峰顶浪尖上,忽上忽下,令人喘不过气来。
于是内殿一片手忙脚乱,无数声音催促着叫传太医。
泰儿早冲到跟前,大叫:“母后!”
承吉承祥不知如何,都瞪大双眼,因听了泰儿声音带悲戚似的,两个孩子嘴唇蠕动,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
奶嬷嬷们不敢让他们靠近,便忙哄骗着抱了退出数步。
还是顾老夫人见多识广,道:“不打紧,娘娘这是惊喜过度,大家不要围的这样紧,速摁娘娘人中。”
阿照按照老夫人所说,在西闲人中处掐了半晌,终于眼见她喉咙里“咳”地一声,缓缓醒来。
西闲睁开双眼,目光所及,是泰儿,顾老诰命,杨夫人,朱夫人,阿照等又是关切,又是带笑的神情。
“小江子……”西闲转头,想要找那小太监。
阿照早知道她的意思,含泪飞快说道:“小江子传太医去了,娘娘是要问他方才回禀的事吗?不错,是皇上在绛州现身,蛮人大败而归了,皇上、很快也会班师回朝了。”
泰儿也紧紧抓着西闲的手:“母后,父皇要回来了!”
西闲望着泰儿,这大半年来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刃,陡然间消失无踪。
毕竟众人都在跟前儿,西闲想要笑一笑,然后再冠冕堂皇地说上几句话,但是嘴角才一动,泪珠先纷纷地滚落下来。
西闲突然失语,原来这就叫做“喜极而泣”。
***
皇帝亲率精锐灭了北蛮人的圣域王庭,并在绛州打了胜仗的消息,就像是汛期的钱塘江水,以势不可挡的架势迅速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户人家。
这大半年来,臣民百姓们翘首以待的,是两样东西。
第一,是所谓“微服”而出的皇帝的消息;第二,是关于跟北蛮战事的捷报。
但让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幸而宫中还有皇后跟太子坐镇,又有个关小公爷统理内外事宜,在此之外,如果不是内阁里有皇帝的亲信辅臣在辅佐处理政事,如果不是雁北军忠心耿耿地驻扎在城外,如果不是禁军万众一心,镇抚司缇骑四出,京城哪里会如此的“淡定祥和”。
只怕早就各种势力交错,群魔乱舞起来。
毕竟皇帝这么久没有出现,暗中流言汹汹,光是民间的各种晦暗猜测,再加上有心之人挑唆的话,很可能激起民变。
事实上其实的确有人挑唆过,只可惜并没有形成气候。
因为皇帝虽然不在京内,但京城里的舆论仍是向着皇帝。
赵宗冕先前大开纳言馆,在他离京后,有内阁辅臣建议取消,关潜将此事告知西闲,请她决议,西闲只略一想,便道:“这是皇上选拔人才的地方,只要是天下有志之士,有才之人,不管何时,都可以为国效力,岂能因此而取消?”
于是竟仍命开放。只是因为皇帝不能亲自召见,所以命参试之人把所有意见主张写成折子,递进勤政殿,关潜再拿了给西闲过目。
有那格外出色的人,便命他进勤政殿里,当着太子的面阐述观点,有苏霁卿以及翰林大学士等当面询问考核,除此之外,西闲则在殿内屏风之后,果然选出了不少出色的贤达。
这些人多数都是出身民间,向来知道民生疾苦,并不像是坐井观天的高门贵宦,如此一一安排任职,物尽其用。
所以虽然赵宗冕不在京内,但京城乃至天下的民心,却反而更加向着皇帝靠拢了。
民心所向,自然没有多少人想要闹事,甚至有那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散播说皇帝已死的话,百姓们都会自发驳斥,甚至挥拳相向。
再加上南镇抚司目光如炬,因此那些兴风作浪之人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御驾无碍,绛州歼灭蛮人的消息传回,顿时之间弥漫民众头顶的阴云陡然清空,可谓举国欢腾,街头巷尾,披红挂彩,有人拿了爆竹出来燃放,鼓乐之声亦不绝于耳,竟比春节还要热闹。
又有人知道今日乃皇后生辰,一时更添了几分欢悦,无数人家自发设宴摆酒,遥望宫廷跪拜行礼,为贤后娘娘贺寿。
本来西闲想悄无声息地过了这个生日,没想到阴差阳错,弄得举国欢悦,也是意外收获了。
但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欢天喜地,有的人却恰恰相反。
文安王府。
原先文安王离京之时,留了世子在京中,便住在这旧王府内。
因为尹西园作乱,镇抚司将王府给封锁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因世子在宫内自刎以示清白,加上后来西闲开恩,这才放松了对王府的禁束。
这次文安王回京,便仍住在旧宅之中。
文安王正焦急地询问亲信幕僚:“这消息是真的?可有人亲眼见过了皇帝没有?”
自从赵宗冕“失踪”,消息真真假假,各种扑朔迷离,直到如今,文安王心乱如麻。
“从绛州回来的是一名传令官,属下跟兵部的人打听过,他的确是见过了皇上,”那幕僚低着头,声音有些意外的战栗,继续说道,“还说绛州本来都要给蛮人攻破了,是皇上带兵驰援,雁北军合围才反败为胜的,皇上还不许北蛮人投降,一个战俘都没留尽数杀了……听说杀死的蛮人有十几万之多,尸首叠着尸首,绛州城外的地都给血染的鲜红,血流成河,弄的道路都没法儿走了。”
文安王闭了闭双眼,他几乎能想象那副酷烈的场景,的确,除了赵宗冕,没有人能够在这种绝境之中还能反输为赢,除了他,也没有人有胆量作出这种尽数斩杀毫不留情的行径。
他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
如果是以前,赵宗栩会在心悸之际觉着欣慰,但是现在,却只有无尽的胆寒。
文安王仿佛看见了,在那尸山血海之中,还有一具尸首,是他赵宗栩。
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草率地回京来了。
关潜比他预料的还难对付,先前几次试探,都给关潜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从关潜的行事,可以想到当初顾恒在的时候,何况还有个林西闲。
文安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宗冕会那么放心地离京了。
可现在不是他表达敬佩的时候,文安王知道,这会儿再离京已经晚了,甚至有欲盖弥彰之意,他得找一条出路。
也许,在赵宗冕回京之前,可以试着放手一搏!
信使才回京两天,按照行程,赵宗冕就算快马加鞭,总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京。
事态或许还有转机。
但是文安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显然低估了赵宗冕的行动力。
***
宫中。
自从确认了赵宗冕正在回京路上后,泰儿显然比先前活泛了许多。
这段日子里,小孩子一直都拧紧眉头,少笑少跳,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能独当一面的太子,不是个任□□闹、会叫人欺负的小孩子。
虽然在西闲面前依旧撒娇,但也时时刻刻留心西闲的神情变化,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所做所说,无非都是想让母后宽慰。
有时候西闲夜晚睡不着,起身去看他,往往会发现泰儿不在自己的殿内,一路找过去,才发现他竟是跟承吉承祥挤着睡在一起。
负责照看的嬷嬷悄悄对西闲禀道:“原先两位小皇子吵嚷打架,太子还安抚教导他们呢……娘娘,太子甚是聪慧懂事,年纪这样小就懂得为娘娘分忧了。”
面对这样懂事的泰儿,西闲又是欣慰,又觉着愧疚。
西闲原以为自己说服了泰儿,让他相信赵宗冕会回来,但是从这些细枝末节上,西闲才明白,泰儿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怀疑的。
毕竟当初泰儿身临其境,那两河之水的凶猛澎湃,西闲虽未目睹,却是耳闻的,早先没出阁的时候便听闻,曾有人祭祀河神,扔了一头大牯牛下去,结果等了半天,连牛的影子都没有露出来。
且泰儿也不是承吉承祥般还不懂事的小娃儿,又怎会轻易相信赵宗冕会无事?
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她并没对泰儿说谎,太好了。
一阵夜风吹了进来,撩动床帐。
西闲慢慢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突然格外想去看看泰儿跟承吉承祥。
隐隐听到外头的响动,必是阿照听见动静,过来查看了。
西闲手遮着双眼,轻声问道:“太子这会儿睡了吗?”
阿照不答,西闲略挪开手掌,疑心自己声音太小了她没听见。
正要再问,鼻端突然嗅到一股清桂冷霜交织似的气息,久违,却又如此熟悉。
五月的天气,西闲身上突然汗毛倒竖。
她转头凝视着那薄薄地绡帐,因为过于慌乱心悸,瞬间竟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响:咚咚咚,如同真的有头鹿在一下下地撞着心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kikiathena扔了2个地雷~~joey扔了1个地雷
发现一个胜似小剧场的评论
网友:鹿过 评论: 《贤德妃》 打分:2 发表时间:2018…08…27 19:17:50 所评章节:204
本书原来是:论娶对妻子可以帮助自己稳固家业的重要性/抓获一个太阳系,附赠三百个有利的小行星。女主光环太强大,担心泰儿按照这个标准不好择妻'送红包'
'作者加精' '删除评论' '清零' '赠送积分' '回复'
网友:风吹沙有痕 发表时间:2018…08…27 20:09:29
哈哈哈哈哈
网友:22201557 发表时间:2018…08…27 20:54:33
有才
么么哒,贤妃的事,西闲会亲自说明的,放心~小闲:受不起这些惊吓啊
大魔王:据说这叫朦胧美,难道不够美?
小闲:嗯……你最美,毕竟是皇后嘛》
第207章 0829一更
夜风荡动帘帐, 影影绰绰仿佛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又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西闲心悸的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终于她鼓足勇气,才要去掀开那帘子看个仔细,耳畔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阿照压低着嗓子说:“轻点,别惊动了娘娘。”
西闲胧忪之时, 帘子已经给很慢地掀开了,看手势就知道是阿照。
一眼看见西闲侧身而卧, 阿照微怔, 又笑道:“方才听见响动,还以为听错了呢,娘娘怎么又醒了?”
西闲不答, 狐疑地往她身后看去,却见是两个宫女, 左右扫了一眼, 也并无动静。
此刻, 紧绷的心弦才慢慢放松下来, 更有一种名为怅惘失落的感觉无法遏制地浮现。
西闲觉着疲惫:“没、做了个梦……”
阿照望着她玉白的脸色:“娘娘一定是担心太子跟小皇子了, 奴婢方才已经去看过他们了,都睡得好好的呢。”
西闲听了这样贴心的话, 才又笑了笑:“是吗,太子睡在自己房内?”
阿照道:“是呀,自从得知皇上在回京途中的消息,奴婢曾听太子自言自语地说什么:‘不能再跟弟弟们一块睡了, 父皇看见后又会斥责说我没有做兄长的样子了’……之类的话。”
西闲眼中又有些酸酸涨涨的,忍不住喃喃道:“太子年纪虽小,却是最懂事的,其实皇上并不是狠心斥责,只是皇上的脾气是那样的罢了,心里还是喜欢他的,不然……”
——不然也不会豁出性命去救泰儿了。
西闲道:“好了,你也歇会儿吧。”
阿照又问西闲口渴不渴,身上热不热之类,西闲一一否认,看阿照要放帐子,才又问:“你方才进来,没……”
西闲本要问阿照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迟疑了一下,这样问毕竟太令人骇异了,于是改口道:“没嗅到什么味道吗?”
阿照一愣,道:“自从娘娘吩咐不叫燃香,就一直没有点过。只是娘娘上次说那个桂花清露好闻,所以今晚上放的仍是清露,且奴婢闻着,也没有别的了。”
西闲自从有孕后,对味道格外敏感,又加上天热,不想殿内有什么熏香,只喜欢清淡些的甜香,听了阿照的话,只得说道:“没事了。”
这才重又睡下。
隐隐仿佛听见阿照在低低地吩咐宫女嬷嬷们,西闲无声一叹,觉着自己大概是捕风捉影,疑神疑鬼了。
就如同赵宗冕起初“生死不知”那几天里,她夜夜失眠,见个花架子也觉着是他,树影摇晃也觉着是他,有时候看着泰儿,甚至也觉着是他,实在是无可救药。
何况如今按照行程算来,他此刻正在路上,难道会飞回来吗。
***
次日早上,关潜送了好多折子过来给西闲看。
这次并不是什么朝政奏折,而都是些朝贺的折子,有的是恭贺皇帝在绛州打了胜仗,如今凯旋班师回朝,正是国运昌隆,蛮寇挑衅实属以卵击石。也有的恭贺皇后凤诞祥瑞,母仪天下德行光辉,所以早预示着战事有惊无险。
除了这些言语浮夸的外,也有言辞恳切、言之有物的,提出以后要顺势巩固对于边疆的统治,要趁机将五部族抓在手中,免得再产生如北蛮坐大等的心腹之患。
西闲一一看过了,笑对关潜道:“你看看这些人,原先他们骂的狗血淋头的,现在倒是知道想事情了。”
关潜道:“可不是吗,先前娘娘寿辰,这些上折子里的一半大概都没有叫女眷来朝贺,现在又想起来了。”
西闲笑道:“不能这么说,这没来的也未必不是忠臣了,只不过是不想随波逐流罢了,而且之前泰和殿那一场,皇上手段过狠,也许还有很多人记着呢,他们敢如此也是有些风骨的,而且朝廷里一定得有不同的声音才是正常,就像是方才有几分折子里的提议很好,只是边关的事情,皇上该最了解,等皇上回来让他处置吧。”
说到这里,微微恍神,又道:“兴许他们想到的,皇上也早就想到了,许是安排都做好了呢。”
关潜也随着笑了笑,道:“我看还有人提议,要为娘娘重新操办寿宴。”
西闲道:“哪里有过两次生日的道理,别听这些胡话。”
关潜也笑道:“就是怕太简薄了娘娘,这些日子来一味辛苦操持,总不能好好安心静修。”
西闲道:“怎么你也跟着说这些话,我辛苦,难道你就轻松了,再者说,我们再苦累,又哪里比得上绛州的将士,还有、皇上呢。”
说到最后,西闲停下来,仿佛又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抬眼看关潜,却见他沉静如初显然毫无察觉,可见是自己的幻觉。
西闲暗自摇了摇头:“罢了,终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行。”
关潜低头笑了笑,目光却不由往身侧内殿里瞟了一眼。
西闲出了会儿神,又问道:“文安王那边怎么样?”
“啊……”关潜道:“并没什么,起初还在京内走动的颇为频繁,但自打听说绛州大捷,皇上回京,就安静下来。”
“是吗?”西闲蹙眉想了会儿,忖度道,“按理说不该,王爷这次回京显然踌躇满志,应该不会甘心毫无动作的,你吩咐镇抚司,还是得好好看着,别大意了。虽然皇上安妥即将回来,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得意忘形,免得给人趁虚而入。”
“潜儿明白,”关潜嘴角微动,一笑:“娘娘别为这些事操心了,我会仔细统辖的。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
西闲见他如此信心满满,略有些意外,但想到关潜行事越发利落,考虑事情周全详细,却的确不必自己太操心,于是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关潜正欲告退。西闲又想起一件事来,因问道:“对了,我也并没有亲自询问过那传令官,你有没有问过他……可知顾恒怎么样?”
关潜略略迟疑,才回答道:“您放心,顾恒性命无碍,只听说因为之前要防御北蛮攻城,连续一个月日夜不寐加粮草匮乏,所以病倒了。”
西闲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日顾恒来甘露宫拜别,他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多谢娘娘嘉许,微臣这一去,只有一心报国,马革裹尸罢了。”
还好,没有真的“马革裹尸还”。
西闲缓缓吁了口气:“顾家那边,可怎么样呢?”
关潜道:“已经也派了人去安抚,老夫人倒是很喜欢的。盼着顾大人回来呢。”
西闲才笑了笑:“很好,好歹没让她老人家失望。”
说完这件,关潜才退了。
西闲扶着肚子慢慢往后靠了靠,想起前儿的寿宴。
向来亲近皇帝的各家女眷都来到了,但顾家除了老夫人跟两位贵妇外,陆尔思却并没有到,陆康夫人跟顾老夫人都说陆尔思因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她们代替陆尔思向皇后朝贺。
但西闲心里隐约猜测,陆尔思一定是因为上次自己答应规劝顾恒、却并没有成事而心存芥蒂了,而且绛州危殆,兵部却并没有驰援,陆尔思心里一定过不去。
西闲倒并不怪陆尔思,毕竟将心比心,那是她的夫君,她有着身孕又牵挂顾恒之心情,可以理解。
如今总算得了实落消息,只盼陆尔思就此安心,顺顺利利地保胎,等候家人团聚。
***
天气越发炎热,蝉噪乱耳。
这日,泰儿跟林翼从御书房回来,拜见西闲道:“母后,今日这样热,我想去玉泉游泳,好不好啊?”
以前赵宗冕还未出事的时候,曾说过要让苏尹清将军亲自教泰儿跟承吉承祥游泳,原先泰儿并不十分热衷,他仿佛继承了赵宗冕怕水厌水的脾气,每次学游泳都懒怠动弹。
倒是两个当时还很小的承吉承祥,却格外欢喜。
一旦碰到水,便如两尾蛟龙一样欢腾。
但自打赵宗冕落入两河之中后,泰儿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再懒惰,他天资聪颖,学东西甚快,很快,便深得水师教习的夸赞了。
关潜特命人在宫中又新凿了一处玉泉,引了活水,冬天的时候又烧地龙,弄得如温泉一样,三个小孩子一旦得闲,便去切磋泳技。
西闲正也觉着燥热,加上她连日来时不时地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弄得她心神不宁。
有时候甚至觉着近在咫尺,但睁开眼睛,却总是空。
如此一来,弄得西闲时不时心存期待,左顾右盼,她又觉着此事乃是自己“日有所思”,所思太甚,便生幻觉,所以不好跟别人提起,心里暗暗烦躁。
听泰儿要去游泳,便笑道:“好啊,你们两个去吧。”
泰儿又求道:“母后,让承吉承祥跟我一块儿吧,他们也很久不曾去玩水了。”
西闲道:“你们先去,他们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承吉承祥已经两岁多了,先前已经派了翰林学士来负责教导,两个小家伙倒也十分认真。
泰儿眼巴巴地看着她道:“那母后也一块去吧,玉泉那里比甘露宫要凉快多了。”
西闲本不愿意动弹,见泰儿如此,便笑着答应了,于是起驾往玉泉宫而来。
经过关潜的整修,玉泉宫俨然已经成了极好的纳凉之所,西闲因身子的缘故,接近不了冷水,阿照小江子等在旁边安置了竹榻,西闲便坐在池子旁边,纳凉观望。
那边泰儿早把上衣脱了,只穿一件亵裤,林翼的水性倒是一般,只是孩子毕竟贪玩爱水,见那泉水汩汩,清澈可人,也不免忍不住。
只是他性子内敛些,便仍穿着亵衣,在贴边的地方慢慢地探身,靠在池子旁不动。
泰儿早迫不及待地跳入池子里,翻波涌浪,犹如一条小白龙。
又因为西闲在旁边,泰儿很想卖弄,便耍出各种姿势炫技,西闲看他身手伶俐敏捷,看的欣喜,情不自禁连连笑了出声。
正心花怒放的,突然间,又有一股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
西闲皱皱眉,抬眼不动声色地四看,玉泉宫内并没有别人,除了甘露宫跟随自己的十几个宫女内侍嬷嬷们,就是宫门口守护的侍卫,以及跟随泰儿的那些宫侍了。
西闲抬手在唇边轻轻蹭过,突然脑中灵光闪烁,这种感觉,如此熟悉。
她突然想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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