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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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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需要一个彻底激发的机会。
  另外……毕竟这门姻缘的起源是宗冕强得来的,不大大地虐一下他,怎么甘心~大魔王:孩子都三个了,还惦记着折磨朕某人:嗯,小本本上还记得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呢~泰鹅:快让父皇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两鹅:哥哥,还有我们呢
  泰鹅:不懂事的小鹅子~什么时候才能做我的左膀右臂啊


第190章 0821二更
  踏过下了半宿的雪。
  西闲推开勤政殿的门。
  她扫了一眼, 那原本端坐在长桌后的熟悉身影, 果然消失不见。
  但西闲恍若未见,神色平静。
  就在殿内众人神情各异心情不同的时候,西闲缓步上前,门外内侍将殿门重又关闭。
  她徐徐往前步行,脚下是一双素白暗纹缎高底卷云履, 走起路来,绵密无声。
  身后的大氅随着走动缓缓起伏, 毛边儿摇曳, 像是一片淡云飘降进了勤政殿。
  苏霁卿顾恒众人见状,便都分列屏息行礼。
  西闲目不斜视地经过众人之间,来到桌前方站住, 目光垂落,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才说道:“可是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跟线索吗?”
  声音温和, 平静, 像是在询问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皇后是知道了。
  所有人都明白, 虽然他们不太懂, 皇后是从而知,多半是自太子口中吧, 毕竟是小孩子,能够瞒这三天已经是大为不易了。
  可是……为什么皇后的口吻如此平静,神色如此淡然。
  这话本是顾恒回答,但顾恒无法开口。
  从泰儿出事到现在, 简直是他生平最难堪的一段时候,更加无法面对西闲。
  出声的是苏霖卿,毕竟是他负责的此事。
  苏霖卿按照先前所述说了一遍:“也已经在两河沿岸部下哨探,一旦有蛛丝马迹,即刻会回报。”
  自始至终,西闲敛袖而立,此刻垂着眼皮道:“兹事体大,有劳苏大人慎密行事。”
  苏霖卿道:“这是微臣该尽职分。”
  西闲道:“方才我来之前,不知各位正议何事。”
  关潜道:“臣等正在商议,此事……虽然可以在短期内秘而不宣,但时间一长,必然会引人疑惑,如今朝臣之中已经有些议论,如果给他们捉住把柄,首先发难的话,我想最有可能提出的,是说近臣等舞私弄权密谋不轨之类……对太子对皇后都不是好事。”
  西闲道:“所以呢?”
  苏霁卿道:“如果只是简单的失踪,或许还可以寄予希望,但是……”
  这是十冬腊月,那河水何其冰冷,而且有是两河之交,水势凶猛不说,底下河沙翻腾,并且赵宗冕还是个不会水的……自然是凶多吉少。
  苏霁卿顿了顿,直接略过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段:“既然皇后已经知道,那么,不如及早决断,现在向天下昭告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后辅政,拥立太子登基,亦是名正言顺,也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死了兴风作浪之意。”
  关潜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要速战速决,拖延久了,怕迟则生变。”
  西闲目光转动看向顾恒:“顾大人是如何看法?”
  顾恒的眼前,却又出现那如流星飞石一样坠入长河之中的身影:“臣……”眼中潮润,顾恒终于说道:“臣也是同样意见。”
  西闲回身,看着身后长桌。
  刹那间,就仿佛赵宗冕突然出现在对面。
  他坐在桌后,似笑非笑。
  ——“小闲,要如何才能让你安心?”
  “是不是得朕死了……?”
  “如今,你可如愿,你可安心?”
  西闲双眼泛红,却蓦地笑了笑。
  “你们……都想错了。”重新回身,西闲淡淡说道:“他不会死。”
  众人瞬间抬头,西闲并未避开众人的眼神,注视着一一看过,道:“皇上是怎么样的人,各位跟我都深知道。刀山血海也能安然无恙地蹚出来,被夺走的皇位也能依旧回到手中,他是承天之子,绝非常人。”
  众人微震,都看向西闲。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绝不能以常理忖度之。”西闲缓缓道:“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什么也没有,如何就能妄称驾崩。”
  苏霖卿看向三弟,苏霁卿沉默片刻:“皇后的意思是?”
  西闲道:“稳住。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回来。他答应过太子会回来,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从无失言。”
  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说的一句一顿,千均一般。
  西闲将那潮涌而起的泪生生压下,恍若无事般继续道:“各位都是他的心腹重臣,现在要做的是,在皇上回来之前,替他好生地守着,他的太子,跟他的江山。”
  在一片沉默中,顾恒眼前一晃,是早就隐忍的泪滴坠落。
  西闲的话不由分说,甚至听来有些无理。
  但是……顾恒心中竟盼着有这样斩钉截铁不由分说的话,他也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话是真的,相信有朝一日会实现。
  毕竟,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突然间又好像回到了当年那日,赵宗冕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那个身着素服的女子,从廊下走来。
  裙裾如莲般的绽放,像是清风春雨,令人安心。
  也如现在。
  他原本空茫愧疚难受无法自禁的心,如同那次初见,忽然奇异地得到了抚慰跟安宁。
  顾恒单膝跪地,道:“臣谨遵皇后娘娘谕旨。”
  苏霁卿跟关潜,苏霖卿跟青乡侯,纷纷跪倒在地。
  ***
  事后关潜同西闲说起来,道:“贤妃娘娘那边,这两天一直派人来探看,好像是知道了什么,贤妃背后是镇国将军,虽然皇上在出宫前,已经将国内兵力调动重做了严密安排,但镇国军那边,事实上还是唯老将军的命令是从……这个关口,看是疏忽不得。”
  自打赵宗冕将关潜从大理寺赦出,内宫一切皆都交在了关潜手中,这样顾恒便能分神去统领三万禁军。
  西闲道:“凌霜宫那里,我会料理。”
  关潜松了口气:“这就再好不过了。”
  又过两日,毫无消息。
  这天,郭贤妃来至甘露宫。
  郭贤妃进殿,上前徐徐倾身道:“给娘娘请安了。”
  西闲含笑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点头道:“我近来也正想着去看看你,可巧妹妹就来了,你身子不便,且快坐。”
  贤妃谢恩落座,道:“本该是臣妾来给娘娘请安的,只是因为……着实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才……还得感激娘娘宽容大度,特许臣妾免了此礼。”
  西闲笑道:“我有了太子,承吉承祥,自然很知道生育之苦,所以将心比心罢了。”
  贤妃道:“也是娘娘恩宽。”
  西闲便问她近来爱吃什么,又问情形如何,贤妃一一作答。
  末了,贤妃试探问道:“娘娘最近……可见过皇上吗?”
  西闲似不解:“怎么?”
  贤妃忐忑道:“臣妾前日觉着身子不适,又因这连日不曾见到皇上,所以冒昧地派人请皇上去凌霜宫……却未得应允,又听说皇上这几日也没到甘露宫,只在勤政殿,臣妾心里觉着有些……奇怪,不知娘娘可曾见了皇上?”
  西闲望着她一笑。
  贤妃不明所以之时,西闲抬手。
  阿照便命众人都退下,自己也退了出去。
  郭贤妃转头:“娘娘这是……”
  西闲道:“本宫也正有几句体己话要跟贤妃说。本来……早该告诉你了,只不过你毕竟有孕在身,不宜听那些大消息,万一惊动胎气,岂不是弄巧成拙?”
  贤妃忙道:“娘娘有何话?臣妾无碍的。”
  西闲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这件事是本宫的不对。数日之前,太子去林府,路上出了一点事……”
  “太子出了何事?”贤妃惊问。
  西闲道:“不过是有人闹事,惊了马而已。当夜太子便留宿林府了。我因觉着是随从之人护佑不力,一时想不开,就向着皇上发了脾气。”
  那夜西闲在勤政殿前怒斥赵宗冕,虽然周围都是皇帝近侍,但难免会有零星眼线,郭贤妃多半早已经知晓。
  贤妃却蹙眉流露疑惑之色:“这……”
  西闲笑笑:“你也知道皇上对本宫是有些偏宠的,不过那会儿本宫的话说的重了,幸而皇上并未责罚,只是他一气之下……”
  西闲转头看看周围,抬手在唇边一遮,皱眉道:“皇上离宫出走了。”
  “什么?”贤妃大惊,惊疑之情溢于言表。
  “嘘,这件事现在谁也不知道,本宫也吩咐关潜顾恒他们严守秘密,”西闲凝视着她的双眼:“只是妹妹你毕竟不同其他,如今又怀了龙裔,所以……也不必瞒你。”
  郭贤妃迟疑:“但是、皇上……又去了哪里?”
  西闲道:“本宫已经派了南镇抚司的苏霖卿去把皇上追回来,现如今得到的消息,是皇上往北去了。唉,这多半啊,是放心不下雁北,亦或者是因为近来北蛮犯境,你也明白皇上原先是带兵的,安安稳稳当了这几年皇上,如何忍得住,多半是趁着这个机会……去了北境。”
  郭贤妃听到“北境”,眼神略直了直:“原来……是往北境去了?可是皇上万金之躯,且朝廷一日不能缺了君主的,怎能说走就走?还得快些把皇上追回来,且北境正打仗,如果皇上有个……”
  西闲忧心忡忡:“可知现在本宫、关潜顾恒等几个心腹都担心这个,皇上带兵带常了,一时跑出去,他又是那个脾气,怎能说回来就回来,如果技痒的话,大概还会重新掌控兵权,带兵跟北蛮人打上几仗呢。”
  郭贤妃咽了口唾液,半晌才道:“娘娘、说的有道理。”
  西闲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道:“现在只盼苏霖卿能够劝他回来了,毕竟他又是皇上,若他不肯回头,总不成五花大绑地押回来?想来还是本宫的不对,等皇上回来,是要向他负荆请罪,自求其责的,常年给皇上宠惯了,一时忘乎所以,说实话,本宫真怕皇上不肯宽恕呢。”
  西闲抬手抚过脸颊,略有羞愧之意。
  郭贤妃打量她的脸色,强笑道:“娘娘不必太过自责。就算民间两口子,也有个言差语错呢。”
  “只希望皇上尽快消气,回心转意罢了,”西闲点头,又对郭贤妃道:“这些内情体己的话,我只对妹妹你说,千万别透露给宫内其他人知道,否则传到那些大臣的耳朵中,更加要沸反盈天了。他们本就觉着皇上太离经叛道,如果再抓到这个错,岂不是要造反吗?还有他们本就看不惯本宫,如果再借此弹劾之类的,本宫实在无地自处了。妹妹,如今皇上身边只有你我,能说说心里话的也只有你我,你会替本宫保守这个秘密吧?”
  郭贤妃忙道:“臣妾自然会听皇后娘娘吩咐。也盼着皇上早点归来。毕竟大臣们迟早会发现不妥,而且国政诸事也无法拖延。”
  “这个却不必太过担心,”西闲却反而流露出轻松之态,一笑道:“说来皇上毕竟是皇上,他早想到这些了。也正是怕顾恒一个人不顶用,所以才特赦了关潜,又委以重任。而朝政各事,也有一干先前皇上从纳言馆等处提拔上来的智囊众人,辅佐内阁大臣们处置,再加上青乡侯,等人,想必他们不敢疏忽懈怠……实在难以解决的便暂时搁置,等他回来批阅料理。”
  说到这里,便又笑道:“可知我倒是盼着有件大事发生,那样,或许会催着他回来呢。”
  郭贤妃愣怔:“原来、原来如此。”
  西闲又似笑非笑地说:“但是妹妹你看,从这方面来说,皇上这赌气出走,倒不像是全因为本宫冲撞,多半是他早就想出去一展身手了,所以借此机会……”
  郭贤妃点头,又忖度道:“皇上果然是洞察先机。听说赦免了小公爷的时候,臣妾还不明所以呢。不过……何家那边,听说最近还闹的不消停呢。”
  西闲听了这句,脸色突然一沉,却冷冷道:“闹的越大,丢脸的越是他们。本宫明儿会宣何夫人进宫,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眼下皇上对他们的处置,是何等的皇恩浩荡。”
  贤妃见她脸色冷飒语气严重,一时不敢开口询问,且又得知了自己想得的消息,便又陪笑说了半晌,方起身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宝贝kikiathena扔了三个地雷~~上章的最佳评论是这个,不懂小闲心理的同学可以一看,也算是分析的相当到位了~网友:七品人参果 评论: 《贤德妃》 打分:2 发表时间:2018…08…21 11:25:47 所评章节:189
  一不留神没发送出去的评论就没了,辣鸡晋江。西闲看似冷静自持,实际上是一个极为固执善于压抑自己且不信任感情的人,换言之一个逃避型的死心眼。从被迫嫁给王爷开始,到后来种种勾心斗角,逃跑又被逼回来,宫里风波不断险象环生,而没有一次赵宗冕是完全靠得住的。怀疑质问罚跪qj……愿意对皇帝交付信任都已经是男主光环了。如果是现代职业女性被土豪搅黄婚事强娶,逼着不让工作专职做家庭主妇,并且不能离婚,生活也衣食无忧,丈夫可能也真心喜爱,但是能毫无怨气?更何况是西闲这种御史家传的倔脾气。没有泰儿出事,可能心结会慢慢随着时间消弭,也可能一直到西闲死都没有挑明过,但这种被迫违背意愿改变一生的遗憾绝不会凭空消失。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情节都在为这场矛盾的爆发做铺垫,以后真正放下心结才是he。不然,再“贤德”也只是表面而已。
  网友:七品人参果 发表时间:2018…08…21 15:37:32
  就是前面对女主内心描写少了,一直只说表面上多么冷静自持,读者又没有赵宗冕那样慧眼如炬,所以才会认为崩人设云云。实际上西闲心里埋怨痛苦自我安慰强行压抑肯定不少,只不过动荡都藏在贤德底下隐忍不发而已。强扭的瓜不甜,可以说前面的所有内容在我看来都是虐。幸而作者煞费苦心一定要男主自尝苦果,幸而是言情小说所以矛盾化解的差不多了。所以这应该是一篇he虐文无误。
  小剧场——
  大魔王:为什么没有给朕风光大……内啥西闲:想的美,要死就让你悄无声息,想风光大……内啥,就自己滚回来!
  大魔王:o(╥﹏╥)o哪里贤德了,你这恶毒妇人西闲:谢谢!


第191章 0822一更
  且说郭贤妃回到凌霜宫, 立刻吩咐贴身宫女:“快去, 宣夫人进宫。”
  宫女诧异:“娘娘可是有要事?才从甘露宫回来立刻就宣,这会不会有些太急促了?”
  “顾不得了,”郭贤妃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消息传出去,别叫他们轻举妄动。”
  这连日来,赵宗冕一没上朝, 二没宣大臣议事。
  朝廷之中,早就有各种猜测之声。
  就如同关潜苏霁卿等所担心的一样, 虽然表面上闹得不凶, 甚至看似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暗流汹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
  太子遇刺, 发生在闹市之中,虽不曾明告天下, 但当夜五城兵马司跟镇抚司, 以及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各部精锐尽处, 搜遍京城, 自然是人所尽知的事, 那些有心之人,耳聪目明, 当然知道端倪。
  尹西园挟持泰儿,意图只在江山,但他也知道赵宗冕不会让步,所以送给西闲的手指, 是另一步出路,夏庙的安排是接下来的连环棋。
  尹西园猜透了西闲的性格,就算赵宗冕不肯轻举妄动,但西闲爱子心切,必然不会那么从容理智。
  其实在关潜出事之后,京城内刺客的集结,当然不会是未卜先知料到太子会出宫,反而是为了西闲预备的。
  虽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却也做足了准备。没想到西闲并没出宫,反而有意外的收获。
  尹西园料到,赵宗冕一定会亲临夏室。
  只要除掉了他,最难的一环便迎刃而解了。
  尹西园虽然做足打算,但毕竟还未付诸行动,且赵宗冕本就是个不能以常理测度的人,谁也不知道真正对上他,会发生什么。
  在事发后,西闲细细询问过顾恒苏霖卿,可有任何人目睹赵宗冕坠水之事。
  当时只有顾恒跟几个龙骧近卫,原先在跟尹西园的人拼斗中死伤大半,剩下的亲眼所见的,也有五六人。
  这几人都是心腹近侍,绝不可能泄露半分,但为了死守秘密,事后,苏霖卿便将这六人暂时幽禁在镇抚司的暗室之中。
  龙骧卫是顾恒一手带出来的,对顾恒绝无二心,因为都知道兹事体大,绝不容分毫差错,其实按道理说,应该一死以守绝密,幽禁之举,已经是格外宽厚了,所以也都自愿如此。
  除此之外,现场知道内情的,只有顾恒,跟苏霖卿了。
  偏偏因为先前要放烟雾的缘故,赵宗冕是改换服装出城的,苏霖卿一行人中,却选了一个体貌有些类似赵宗冕的,换了一身服装,以混淆贼人视听。
  因此就算在夏庙周围有贼人的眼线——因夏室地处最高,苏霖卿的缇骑防备又甚严,那些眼线众人埋伏所在,只能是在十里开外的低处,绝看不到夏庙内发生的事。
  如此,倒也可以瞒天过海。
  所以西闲在跟贤妃对话的时候,把泰儿遇刺这一件,说的明明白白,毫无隐瞒。
  可是在赵宗冕的这件事上,却偏偏说了个弥天大谎。
  这便是虚虚实实,让对方猜不透孰真孰假的意思。
  ***
  且说郭贤妃之母进宫,在凌霜宫内拜见。
  贤妃屏退左右,便问郭夫人道:“父亲如今可好?”
  夫人道:“自从南边回来后,甚是自在。”回头看一眼空空的门口,低声道:“娘娘突然召见,可是有事?”
  贤妃道:“最近皇上并未露面,父亲他们到底作何打算?”
  郭夫人一顿,声音又低了几分,方道:“之前文安王的亲信送了密报,说是……会引皇上出城,然后……虽然此后再无消息,但是皇上也的确并未现身,所以……你父亲觉着那人说的多半是真,皇上会不会已经……”
  “不。”贤妃制止了郭夫人,便把今日从西闲那里听来的话同夫人说了一遍。
  郭夫人听罢,大为惊愕:“此话当真?”
  贤妃说道:“皇后把太子遇刺被掳劫、她冒犯皇上的事都告诉了我,我看,并不像是有所隐瞒。”
  夫人道:“可是……”
  正如关潜所担心的一样,如今朝臣里,最关心的是赵宗冕的生死行踪,一旦确认了他身亡,那么就有理由将“隐瞒不报,图谋不轨”一则扣在关潜顾恒等人头上,先行发难。
  所以这两日贤妃明里暗里也一直在探听消息,可是先前顾恒只声称皇帝病了,不上朝,不见臣子,要静养,拖延了那数日,让人摸不着头脑。
  镇国将军那边,却已经渐渐相信了尹西园所送的消息,正准备做进一步的试探,比如强行去勤政殿请求拜见皇帝,只要发现皇帝不在,不必确信他的生死,自然可以先行行事。
  可却想不到,西闲竟把所有都“和盘托出”。
  如此一来,反而让贤妃不知所措,无法确信哪一句是真。
  又想到西闲所说,赵宗冕会“掌握雁北军打上一仗”,又说“盼着发生大事,那样他就可以回来”等话,当然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贤妃说道:“母亲,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毕竟是觉着皇上太锋芒毕露了,如今天下,只有镇国军勉强可以跟雁北军争锋,但皇上登基以来,大刀阔斧的更改了许多朝令,父亲自然也怕有朝一日,皇上的手会伸到镇国军头上,而且皇上实在太偏宠皇后了,眼中只怕再容不下其他贵戚……”
  郭夫人叹道:“可不是么?先前为了德妃之死,突然免除了三年的秀女选拔,可知寒凉了多少人的心,之前朝中四五品以上的门庭之中,多少人盼望着女子能够进宫侍奉,荫庇家门呢,可皇上这个架势,已经很透出偏宠皇后之意了,而且之前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皇上就不惜为了她跟满朝文武对着干……迟早晚,你跟你父亲,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好不容易有人送了现成的机会,你又有了身孕,如果皇上跟太子都不中用了,那双生子自然不至于跟娘娘你争……”
  贤妃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道:“我很明白。虽然说眼下是个契机,但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而且,皇上这人,心机太深,谁也猜不到他是何用意。如果说,这是皇上将计就计、用出来的一个圈套呢?”
  郭夫人悚惧:“你说什么?难道……是引蛇出洞?”
  贤妃点头道:“未尝不可能,皇上行事从来都破格逾矩,令人琢磨不透。而且他的性子……如果像是皇后所说真的去领兵打仗了,却也不足为奇,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父亲冒头,回头皇上好端端返回,岂不是糟了?”
  郭夫人叹息道:“娘娘所言极是。如今看来,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贤妃道:“不,皇上毕竟这么多天没上朝了,也该闹一闹,看他们如何说法,且不闹反而显得不正常……另外,皇上临行,把宫内一应事体都交给了关潜,宫外却由顾恒统领禁军防卫,可见他的确早有准备,就算要行事,也要把他的羽翼剪除,皇后说明日要召见何家的人,且看她如何料理……如压不下此事,那么先把关潜除掉,内宫有我们的人在最好。”
  郭夫人表示同意,当即起身:“我回去即刻同你父亲说明,让他再做安排。”
  贤妃道:“这些日子,父亲千万别冲在前头。切记韬光隐晦,不要落人口实。”
  ***
  翌日。
  仍旧免了早朝。
  何大学士夫人进宫面见皇后。
  自从关潜出大理寺,朝野震动,弹劾的奏章都上了几份,言辞激烈,皆说杀妻凶犯纵逃,且委以重任,实在是旷古未闻,败坏朝纲之举。
  幸而是赵宗冕不在,如果在,只怕御史们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脸上了。
  何夫人似乎悲伤过度,颤巍巍行礼。
  西闲命人将她搀扶起身,又赐了座。
  何夫人心知肚明,今儿来是为了何事,暗中打量,却见皇后脸色淡淡的,不知如何。
  宫女送茶上来,西闲道:“夫人尝一尝,这是去年的老茶,最能清心降火的。”
  这大冬天的,却喝寒凉的碧螺春,何夫人觉着自己身心更冷了:“多谢娘娘恩赐。”
  西闲道:“别的话本宫也不说了,你我都知道,今儿宣夫人进宫是为了什么。”
  何夫人将茶盏放下,重又起身跪地:“请娘娘为小女做主。”
  “你先不用跪,”西闲瞥着她,“在谈及此案之前,本宫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
  何夫人抬头:“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西闲道:“当初何蕊入选贵主,是本宫将她剔除的,此后她回到府内,可又发生何事?”
  “这……”何夫人迟疑,面有心虚之色。
  西闲淡淡道:“不必隐瞒,你总该知道,南镇抚司的厉害。”
  南镇抚司的确是无孔不入,眼线四散,一名朝臣头一天晚上在家里,跟夫人抱怨了一句说皇上独断,第二天,赵宗冕就能询问他何为独断。
  何夫人战战兢兢,忙道:“那不过是……是小女一时想不开才……下欲寻短见,后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何况、这已经是往事。”
  西闲道:“这自然是往事,本宫也并不想纠结此事,只是还想问你,此后还发生了什么。”
  “这……”何夫人疑惑,“再无别的事了。”
  西闲一笑:“难道,不是为了让何蕊回心转意,府内特请了一班戏吗?”
  何夫人愣了愣:“是有此事,可、这跟小公爷的案子有何关系?”
  西闲道:“这戏班里有一个人,叫做尹西园,此人在江南大有名头,文采风流,人物也生得很好。”
  何夫人懵懂不解,西闲笑笑,把手头上一本折子扔在地上:“自己看看,这上头都写了什么。”
  何夫人捡起折子,打开看了几眼,脸色雪白。
  西闲道:“这上头是大理寺,刑部最有经验的稳婆复查得出的结论,何蕊虽然并非处子,但也并不是案发之前才破身……也就是说她虽然并非处子,但却并不是关潜经手,夫人还有什么话说吗?”
  何夫人双手发颤:“冤枉,娘娘,小女怎么会、会做这种……”
  “太子被刺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吧。”
  何夫人愣怔,不解她为何又提起此事。
  西闲缓声道:“这背后主使的人,就是尹西园,他本是想报复关潜杀死何蕊,所以才派刺客潜伏,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太子。”
  何夫人呆若木鸡。
  西闲冷笑道:“婚前失贞,违命抗旨,辱骂公主,无视夫婿,这也是堂堂大学士府能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吗?其奸夫又意欲对太子不利,若太子有丝毫的损伤,你们何府,难道还想苟全于世吗?”
  “娘娘、这……”何夫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因太过惊愕,竟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西闲怒视何夫人道:“皇上觉着此事甚是丑陋不堪,本想迁怒何府,一是追究你们的欺君之罪,二是勾结奸人意图谋害太子之罪。但是本宫觉着,此事若传扬出去,必然影响皇家的体面,更遑论是何家三代状元的脸面了!所以才苦劝皇上隐忍。”
  何夫人无法可想,吓得落泪道:“求娘娘恕罪。”
  西闲道:“本来也要召见何学士,当面同他说这些话,只是涉及一些阴私。本宫不便跟他明言,这里是大理寺,刑部两部的勘验,以及各色人证的证词,你拿回去,给何学士看个仔细明白,顺便替本宫问问他,教出这样的女儿,不思悔改、不知谢恩,反而对着皇上哓哓不顺不恭,他还有没有颜面在翰林院立足!”
  把桌子上各种折子扔在地上,哗啦啦,像是刀光剑影。
  何夫人给婢女们架着,出了甘露宫。
  而在何夫人去后,小江子急匆匆跑了进来,跪地道:“娘娘,有几个内阁辅臣,在勤政殿前,不依不饶地要叩见皇上呢。”
  西闲笑了笑:“该来的终究会来。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她站起身,走到殿门口。
  目光所向是勤政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泛红的双目中又有一层水色隐现,西闲垂眸,重新调整心绪,迈步出门。
  ***
  赵宗冕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仿佛有鬼影重重。
  他试着要擦擦眼睛,却无法动弹。
  皱皱眉,赵宗冕怀疑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地狱黄泉。
  但却仍是看不清面前景物。
  “哟……醒了?”有个似熟悉似陌生的声音,如远如近响起。
  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
  只知道是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两只萌物~~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1个手榴弹斯卿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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