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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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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闲听的心有戚戚然,便点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又盼他出色能耐,又盼他一世平安即可。”
  “可不就是这话?”公主笑看着西闲,道:“等潜儿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跟皇上说说,以后别再派他这些远行的危险的差事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他的亲外甥,就算不去顶这些差,难道就肯亏了潜儿吗?”
  西闲听了这话,已经猜着了公主的心思。
  公主自然是不舍得关潜冒险吃苦,所以故意放这话,也许还想请她在赵宗冕跟前说上两句,相助关潜“平步青云”之类……
  西闲虽不喜欢做这种事,可是因知道公主是疼爱儿子,便也并不多说,只道:“皇上自然也是疼顾小公爷的,小公爷又那样出息,皇上必然体恤公主的心意。”
  章令见她和颜悦色地应承,便握住西闲的手笑道:“如今你也是当娘的人,自然是懂我的心的。”
  两人吃了会儿茶,章令似又想起一件事,皱眉问道:“今儿朝堂上令尊林老大人的事,娘娘可听说了?”
  西闲道:“已经知道了。”
  章令说道:“娘娘可千万别因此而不高兴,这也许是好事呢。”
  西闲虽然并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可听章令如此说,便道:“虽然未必就说是祸事,可怎么又说好事呢?”
  章令笑道:“现在不处罚的严明厉害些,把满朝文武的嘴堵住,将来怎么好理直气壮地做别的事呢。”
  西闲道:“什么别的事?”
  章令抬手在唇边一挡,于西闲耳畔道:“难道娘娘你觉着,一辈子就只是个贵妃了吗?”
  宫内除了皇后,便是四妃为最,分别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四妃之中,尤其又以贵妃为尊。
  若从贵妃更进一步的话是什么,当然已不言自明。
  凤安宫。
  赵宗冕赶到的时候,凤安宫内的宫女太监们都跪在殿外,见他来到才都齐齐磕头。
  赵宗冕进了殿内,鸦雀无声,可是满地狼藉,什么摔碎的瓷器,推倒的桌椅,扯落的锦帐,扔掉的古玩之类,乱七八糟,像是给洗劫打砸过。
  赵宗冕见状,不怒反笑:“闹得够厉害啊,这是怎么了?”
  他左右打量了会儿,往内室走去,果然见皇后伏在桌上,动也不动。
  赵宗冕把一把给推倒的圈椅拎起来,慢慢落座:“不是叫朕来吗,到底是什么事?”
  桌上,吴皇后这才慢慢地抬头。
  赵宗冕就坐在身前不远处,虽身处狼藉之室,他却仍是气定神闲,像是人在金銮宝殿般。
  吴皇后望着面前这个气度万千帝皇之尊的赵宗冕,难以想象这还是当年那个青涩冲动的少年。
  “你肯来,是怕我真的寻死吗?”皇后幽幽说道。
  赵宗冕瞥她一眼:“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吴皇后道:“皇上不知道?”
  赵宗冕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宫内吃穿不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样还寻死觅活,也许是活腻了吧。”
  吴皇后一愣,然后仰头大笑。
  赵宗冕见她着实反常,心中其实也是惊愕的,只是并未表露出来,仍冷冷地看着。
  皇后笑了会儿,突然又流下泪来:“宗冕,你真的厌弃我了吗?”
  赵宗冕怔住,皇后很少叫他的名字,要么“王爷”,要么“皇上”,现在想想也是,从成亲开始,他们之间好像只有君臣的关系,而没有亲密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
  而两人关系最亲密的那一刻,是在吴皇后小产之后,赵宗冕见她痛苦不堪,也着实心疼,那一段时候,才有点类似“患难与共”,可直到真相揭露,却又叫人情何以堪。
  赵宗冕垂下眼皮:“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厌弃。”
  吴皇后不再说话,只是含泪看着他,眼中不知是悔恨,痛楚,或者不甘。
  赵宗冕皱着眉头,站起身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朕该走了。”
  皇后道:“你要回甘露宫?”
  赵宗冕其实是要去勤政殿,可却不愿回答皇后,便道:“不要再做这些蠢事,好生收拾整理,别叫人笑话。”
  皇后猛然站起:“有什么可整理,又有什么可笑话的,你不是想我离了你眼前,好给林妃腾位子吗?”
  赵宗冕皱皱眉,回头看她。
  吴皇后道:“你想是不是?只要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可以辞去凤位,让她来当这个皇后!”
  皇后说了这句,突然后怕。
  就像是身不由己地开始投骰子赌输赢,最可怕的是,这输赢她心里早就有数。
  两个人彼此相看。
  半晌,赵宗冕直视皇后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也未尝不可。”
  那拼命转动的骰子终于停止。
  皇后却天晕地旋。
  就在这时候,外头道:“文安王爷到。”
  说话间文安王已经急匆匆走了进来,见两人站在一堆狼藉之中互相对峙,惊道:“发生何事?”
  赵宗冕淡淡道:“皇兄你来迟了一步。”
  文安王不明所以。
  赵宗冕道:“皇后方才让朕另择贤能,她不当这个皇后了。”
  “什么?”文安王满面震惊,看看赵宗冕,又看向吴皇后。
  后者泪流满面,无法出声。
  “这、这……”文安王才道:“夫妻吵架而已,何必说这些赌气的话?”
  赵宗冕淡声道:“赌气吗?我不这样以为。”


第127章 0729三更
  赵宗冕说完后; 不再看皇后; 转身往外走去。
  吴皇后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叫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去和亲,为什么要救我,我宁肯死在北蛮……”
  文安王一惊; 忙劝止道:“娘娘!”
  赵宗冕听了这句,脚步一停; 可却到底没有回头。
  偌大的寝宫之中; 又只剩下了皇后; 幸而还有个文安王。
  赵宗栩看着满面泪痕的吴皇后,片刻; 叹息说道:“娘娘; 你这是何苦啊。”
  吴皇后木然不语。文安王道:“您所要的是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路走了一半; 突然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呢?”
  吴皇后闻言放声大哭:“王爷,我不知道; 心里难过的厉害。”
  文安王望着她颓然的样子; 上前虚扶了一把; 请她到椅子上坐了,才问道:“是因为今天早朝上的事?”
  皇后道:“不止。”
  因方才发泄了这场,皇后慢慢地镇定回神;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便将去太极宫之事告诉了文安王。
  文安王听罢也有些诧异:“原来唆使挑拨御史弹劾的是太上皇?如果是他; 倒是说的通了; 毕竟朝中有一大半儿还是老臣,他的确可以不动声色地促成此事。”
  吴皇后道:“这个老匹夫实在可恨,我恨不得杀了他!”
  文安王听了这句道:“之前你恨太上皇,我知道是什么缘故,但现在你恨他,是为了家仇呢,还是私仇多些?”
  吴皇后一愣,默默地低下头去。文安王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你不是一门心思要报仇的吗?为什么要跟林妃过不去?”
  吴皇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就跟着魔似的。”
  文安王叹道:“你终究是个女人,只怕也是吃了林妃的醋了。可是,当初你嫁给宗冕的时候,就从没指望过他爱你如命,只是想他帮你复仇而已,现在又怎么了?”
  吴皇后禁不住又流出泪来:“也许,人总是会变的。”
  文安王皱皱眉,口吻变的严厉了些:“你还是不是平阳王府的郡女了?竟像是个寻常妇人一样,沉湎于闺怨私情,你忘了王府四百余人的血仇吗!”
  吴皇后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放声大哭。文安王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等她又哭了会儿,才缓缓说道:“说来也难为你了,从小就提心吊胆的,心心念念想报仇,能坚忍到现在已经极不容易了。其实若是到此为止应该也是够了,现在宗冕才是天下的主人,这个亏,已经够太上皇懊悔终生的了。你不如就安安生生地当你的皇后……至少可以轻松些。”
  皇后听到这里,道:“不!还不够!”她想起在太极宫中成宗那冷嘲热讽,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扫而光,“我还要这老贼死不瞑目。”
  文安王有些悯惜地看她,道:“你……”
  吴皇后眼睛红通通地,却又说道:“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宗冕跟我离心离德了……也许很快这皇后之位也保不住。”
  文安王道:“不,我方才已经说了,你们只是两口儿吵架,说赌气话罢了。何况你别看宗冕狠绝了似的,他对你未必就真的能痛下狠心。”
  “可……我今日已经跟他说破了,只怕他再难容我。”
  “他的确不会很喜欢你,只不过你毕竟是正式册封的皇后,你不是别的什么随便的女人,”文安王沉思片刻,又道:“何况这才登基不足半年,正是安稳人心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立刻换皇后,叫臣民百姓怎么看?这跟高中后就抛弃糟糠妻子有什么区别?”
  吴皇后本绝望之极,听了文安王说的极有道理,心里才又升起一点希望,不禁点了点头。
  文安王又道:“我也会再劝他的,你们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又从王府到京城,经历这许多,就算两个仇人,也该磨出些感情来了。”
  吴皇后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文安王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这所有都没有发生过,然后找机会向宗冕请罪……林妃先前还能在勤政殿夜跪请罪呢,你瞧瞧她……”
  吴皇后低下头去:“是要我……再去讨他的好儿吗?”
  “你又来了,”文安王道,“你如果还想着报仇大计,就不能跟宗冕闹翻,你如果想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后跟妻子,想跟他白头偕老一辈子,那就把复仇之事彻底忘记!”
  吴皇后心头凛然,她深深呼吸,才回答道:“好,我听王爷的。”
  “还有一件事,”文安王道:“你记得,要跟林妃交好,就算跟宗冕闹翻,也不能跟林妃闹翻。”
  吴皇后道:“我自会跟她交好,从不曾撕破脸面过,可是……为什么说宁肯跟宗冕闹翻也不能得罪她?”
  文安王道:“林妃不会主动找你的麻烦,除非你招惹她,她的心计跟作风你是最知道的,你要对付的是太上皇,在这时候再给自己竖林妃这样的敌人,你还想得好儿吗?”
  吴皇后低头。文安王又道:“相反,你若是能跟林妃姊妹相待,以她的性情,是绝不会薄你的,甚至可能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你也深知,是废太子害死了苏嫔,这笔账林妃心里清楚着呢,单单死一个废太子妃,对她来说未必足够。”
  皇后叹道:“我先前真是昏了头了,怎么竟做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只是如今怕林妃以为是我指使人弹劾她的……”
  文安王道:“她是聪慧的女子,不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
  文安王说完这些,又看着皇后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皇后点头:“多谢王爷教诲。”
  文安王叹了口气:“以后别再对宗冕使性子了。男人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
  “嗯,”皇后苦笑:“今儿把几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文安王笑笑:“好了,你能想开自然最好。赶紧叫人来收拾收拾,另外,别叫这宫里的人乱说……只是经过今日这一闹,宫里宫外只怕也会有些流言蜚语,你要有心理准备,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若无其事,拿出皇后娘娘的气质来,让他们知道你很好,跟皇上也很好。”
  皇后满心感激,面有窘色道:“今日若不是王爷来,我真不知该怎么收场了。”
  文安王道:“不必多说别的,我也该走了,这会儿宗冕该去了勤政殿,正好去看看他。”
  文安王告退出宫,转往勤政殿,走了片刻,却见章令公主从甘露宫出来,章令却也看见了他,便笑着紧走几步。
  “王兄去哪里了?”章令问了这句,转头看凤安宫的方向,“是去探望皇后娘娘?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听说闹得天翻地覆。”
  文安王道:“没什么,两口子拌嘴而已,如今已经好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章令会探听端倪,便不等她问就开口:“你去探望林妃了?听说她近来身上欠安,可好了吗?”
  章令笑道:“已经大安了。不过王兄,你只顾来探望皇后,也不知道去探望林妃吗?”
  文安王道:“你不也是一样?”
  章令道:“王兄你为人还是这样滴水不漏。一点不像是宗冕。”
  “那是因为你不知宗冕的可怕。”文安王微笑回答,他不太愿意说这个话题,便又问:“潜儿可有消息了吗?”
  章令道:“嗐,他是去办的朝廷差事,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的,反来问我。王兄,不是我说你,当初宗冕派潜儿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些,总叫孩子去干这些危险的差使。”
  文安王笑道:“潜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能干的很呢,何况这是个美差,只要平定了赵立之乱,回来便即刻嘉奖高升,别人想求还求不到。”
  章令这才又笑道:“升官的法子有千千万万个,我呀,宁肯让他安安稳稳的好。”
  文安王才要回她,突然看见前方有几名内侍,两名兵部的官员,簇拥着一个武官打扮的,脚步匆匆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文安王忙道:“皇妹,我稍后再跟你细说。”竟别了章令公主,也疾步往勤政殿方向去了。
  章令公主毕竟不是朝堂上的人,虽也看见了那几名太监跟士兵,却也不以为意,只顾自己出宫,将出宫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忙问宫门卫士:“刚才进去的是什么人?”
  那卫士见是章令公主,便道:“回公主殿下,是蜀中回来的传令官,有紧急军情。”
  章令吃了一惊,却不知这传令官带回的消息里有没有关于关潜的,她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先出宫去了。
  甘露宫。
  西闲在章令公主去后,听小江子回报,说赵宗冕已经离开了凤安宫去了勤政殿,只有文安王留在那里。
  西闲自忖现在不是去探听究竟的时候,加上身上毕竟乏了,决定先歇息片刻,才到榻上,便想起了章令公主所给的药膏,于是又叫阿照拿了来,自己把双膝上都涂了些,因先前见颈间也有些许微红,也都一概抹了一遍,觉着凉丝丝甚是好用,便决定下次跟章令公主多要一些。
  西闲足足睡了近一个时辰才醒来,此刻已经黄昏,甘露宫里静悄悄的,窗外鸟儿在树梢窜跳,鸣叫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西闲见窗棂纸上微微泛黄,知道睡过了,可不知为什么竟无人来叫自己。
  她翻身下地,徐步往外,竟不见一个人在,西闲心中诧异,来至外间,才发现宫女太监们竟都簇拥在殿门口,有的便站在窗户旁边,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什么。
  西闲见状,便不忙叫他们,只也脚步悄悄地走到门口,随着探头往外看去。
  目光所及,却见在夕照的霞光之中,甘露宫院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着,大的是赵宗冕,小的自然是泰儿,泰儿居然做出一个扎马步的动作,两只小手握成拳,随着赵宗冕的比划,自己也跟着像模像样地在练习……
  竟是赵宗冕在教导泰儿习武。
  夕阳的光芒浅浅淡淡,甚是柔和,把赵宗冕原本叫人退避三舍不怒自威的容貌勾勒的俊美且又温柔,他并没有昔日对待泰儿动辄的疾言厉色,反耐心十足似的,不住出言指点,泰儿也分外认真,时不时仰头看他:“父皇,我做的对不对?”
  赵宗冕笑道:“过的去,不过比起你老子小时候仍是差远了。”
  西闲正为自己所见的场景而动容,只是听了这句话,才又哑然失笑:赵宗冕毕竟还是赵宗冕,只是太容易给人美好的错觉了。
  西闲本想悄悄地回去,但不知为什么,眼睛总是离不了前方的这对父子。
  这一大一小相处的场景,委实是动人了些。
  西闲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宫女们都看的目不转睛,就算是冒犯,也每一个人愿意错过如此的美好跟温馨。
  并不是高高在上喜怒难测的帝王跟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而只是单纯的父子间的相处。
  直到西闲身边一名宫女发现了她,吓得忙退后跪地,其他阿照众人也终于醒悟,忙都退后,各就各位。
  泰儿一转头,望见殿门口站着的西闲,当即撇下赵宗冕:“母妃!”蹦蹦跳跳地要跑过来,不料才一动,就给赵宗冕揪住了后颈的衣裳。
  泰儿动弹不得,艰难地回头:“父皇?”
  赵宗冕哼道:“方才说什么来着,不练完了这趟不许去玩。”
  西闲见他很有以大欺小的风范,正要开解,泰儿却嘟了嘟嘴,极不情愿地答应了声。
  赵宗冕甩开了小孩子,轻轻快快地上台阶,走到西闲身边:“醒了?”
  西闲屈膝行礼,却给他一把拉住。西闲看一眼泰儿,轻声道:“你们……闹什么?”
  赵宗冕道:“这小子叫朕教他习武。不会是把你吵醒了吧?”
  西闲道:“我睡足了。”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又有些赧颜,“你们几时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
  夕照的微光中,她的脸颊上也似染了曾天然的胭脂,又因为才醒,双眸朦朦胧胧,像是笼罩一层雾气的秋水。
  赵宗冕微微低头在她耳畔道:“自然是得多睡会儿……才能养足精神。”
  赵宗冕叫小江子等好生看着泰儿,自己拢着西闲入内,此刻阿照等早开始准备晚膳,西闲便问凤安宫的事,赵宗冕道:“没什么大碍,一时想不开罢了。”
  西闲见他轻描淡写,便并不追问,只问泰儿跟着他听不听话之类,然后又说了章令公主来探望,送了些物件儿。
  赵宗冕听她提到章令,眉峰一蹙。西闲看他似有犹豫之色,便道:“怎么了?”
  “没什么,先吃饭。”
  西闲向来敏锐,见他避而不谈,心中转念:“总不会,是潜儿有事?”
  赵宗冕道:“不是,潜儿没事,而且立了大功呢,他亲自带兵对敌,还打了胜仗。”
  西闲按了按胸口,此刻竟也替章令公主松了口气,可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忙又道:“他不是只负责传旨的吗?怎么还带兵了?这样岂不更加危险?”
  赵宗冕道:“他又不是第一次从军,不用担心,他有分寸。”
  西闲道:“上次潜儿受伤,公主因而大病一场,这次……倘若也有个损伤之类的,可怎么向公主交代?”
  赵宗冕挑眉:“你倒是比公主还像是他的亲娘。”
  西闲本想把今日公主的担忧告知赵宗冕,让他多在意关潜一些,可毕竟关潜是男儿,又是个有志向的要建功立业的,自己横加干涉总是不好,于是说道:“我好歹也是他的舅母,算是半个娘,替他多想想也是应该的。”
  赵宗冕在她腰间一揽,半真半假道:“不许想别的男人。多想想你跟前儿的这个才是正经。”
  宫女们都立在周围伺候,西闲小声道:“松开。”
  正在此刻,泰儿飞跑进来:“父皇,我练完了。”
  赵宗冕这才松开手,西闲见泰儿满脸的汗,便掏出帕子给他擦拭,又问他是否口渴,是否饿了。
  泰儿任凭西闲给自己擦了脸,说道:“母妃,父皇跟你说了吗?哥哥很快就要回来了。”
  西闲知道他说的是关潜,回头看了赵宗冕一眼,赵宗冕满脸无辜:“朕还没来得及说。”
  西闲正无奈,泰儿却招了招手,脸上有神秘之色。
  西闲俯身,泰儿在她耳畔低低说道:“那个废太子……也给乱军杀了,母妃知道吗?”
  赵宗冕待要拦住他,小孩嘴却快,早来不及。
  这一夜,西闲把章令给的那些玩器都给了泰儿,泰儿得意地跟着孙奶娘去了。
  赵宗冕洗了澡,屏退了宫女,才对西闲说道:“今儿才来的密报,这会儿宫内还没有人知道,当时泰儿躲在桌子底下才听见了。”
  西闲道:“废太子是给谁所杀?”
  “据说是赵立,毕竟宁泽王之死,说起来是赵启一手策划的。他也算是给宁泽王报了仇了。”
  西闲的心却总是不能踏实。
  赵宗冕见她面有忧色,便把她轻轻抱入怀中:“朕不肯跟你说这些,就是知道你心细,一旦告诉你,指不定你又东想西想的,大煞风景。”
  西闲因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也顾不得应付他,赵宗冕伏在她颈间问道:“今儿身上怎么有别的香?你涂了什么?”
  西闲随口道:“必然是公主送的药膏。”
  “什么药膏?”
  “是消肿止痛的跌打药膏。”
  “好端端地章令送跌打药给你干什么?”赵宗冕疑惑,“难不成她以为你整天摔跤?还是以为朕整天都折磨你……”
  说到最后一句,却机智地打住。
  赵宗冕见西闲心不在焉,暗中庆幸她没听见这句话,他自己转头,却果然在枕头边上看到西闲用完随手放着的瓶子。
  赵宗冕拿了瓶子,看玉瓶上描绘着“玉露膏”三个细字,赵宗冕打开塞子嗅了嗅,满面匪夷所思:“你说这是什么?”
  西闲正出神,回头看他拿了瓶子,便道:“是跌打药膏,上次去雁北,公主送了给我,很好用,只是少了些。”
  赵宗冕目瞪口呆:“上次……她也给你这个了?”
  西闲听他的语气古怪,这才敛神看他:“是啊。如何?难道这药膏不对?可我用着是很好的。”她举手抚了抚脖子,起身后忘了照镜子,却不知痕迹已经散了没有:“按理说没什么不妥?”
  赵宗冕掩不住眼中的笑,望着她疑惑的眼神,早不动声色地将人环入怀中。
  “说你聪明起来叫人讨厌,可犯起傻来又实在笨的可爱可怜。你知不知道你暴殄天物了……”赵宗冕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口,“回雁北那路上你若拿出这东西来给我,也不至于就……”
  西闲听着不对:“这到底是什么?”此刻也终于察觉,回想当时章令公主给自己时候那神秘的态度,虽还不知确切答案,脸却先烧起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赵宗冕的声音越来越低:“总之……是比跌打药更好的东西。”


第128章 0730一更
  这一夜颠鸾倒凤; 被舞红浪之后; 西闲才彻底明白此玉露是做什么用的; 同时先前章令公主种种怪异的反应也得了解释。
  早上醒来后,赵宗冕果然又不见了踪影,西闲暗觉羞愤,想到昨日还预备跟章令公主多要两瓶,几乎无地自容。
  但章令当初也没告诉她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也许是她的悟性太差之过。
  西闲本想将剩下的那瓶扔掉,但看了看手臂上淡淡的青色; 罢了; 索性留下来物尽其用; 只是再不能把这东西给赵宗冕看见。
  宫女们簇拥上来; 伺候她沐浴洗澡。
  西闲虽是不可言说,甘露宫上下众人,却都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风貌; 虽然春天还没正式来临; 甘露宫显然有些春暖花开; 莺歌燕舞的气息了。
  此刻泰儿已经给领着去勤政殿学字了; 西闲不禁自悔,洗澡完后; 就交代阿照:“以后不管怎么样,定要把我叫醒了。”
  泰儿越来越大,显然不像是以前那样可以腻着她了; 何况赵宗冕一再交代要泰儿正经学字练武; 只怕以后忙于学习等; 母子两人亲密自然也减少,怎能再因为自己贪睡耽误了一早上见面。
  阿照闻言暗笑:“只皇上特意交代的,让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娘娘好好休息。”
  赵宗冕总是让西闲好生休息养足精神,这不过是相当于把猪养肥然后美美地吃一顿而已。
  西闲道:“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当然……”阿照笑嘻嘻地张口,又忙低下头,改口道:“当然是听主子娘娘的。”
  县官不如现管嘛,阿照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收拾妥当,起驾往凤安宫请安。
  昨儿凤安宫的事扑朔迷离,但总不能一直都避而不见。听赵宗冕的意思是雨散云收了,所以西闲照样来请安。
  却见柳姬也正在,皇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高质端庄之态,令人浑然忘记了昨天太监所传“凤安宫多一具尸首”之事,若非西闲亲耳听闻,此刻多半是跟宫内其他人一样认为这不过是谬传。
  吴皇后请了西闲落座,道:“这两日杂事颇多,今早上内务司派人来,说是对于秀女的选和已经过了二选,留下了有四十五人。今日便要三选。等三选过后,便是你我的责任了。”
  所谓二选,是内务司的太监量选,主要看秀女们的身段,风度等,细查有无瑕疵不妥者。三选却是宫内的女官跟资历深的嬷嬷们负责,参选的秀女们□□经受更加缜密细致的检验,然后再要用一个月时间进行宫廷礼仪等的教导,最后才是皇后跟西闲这一关。
  西闲道:“臣妾遵命。”
  柳姬在旁笑道:“这样精挑细选,亏得我入王府的早,不用再给人检查牲口似的翻来覆去的查验。”
  皇后笑道:“不要口没遮拦的,这都是正经的留下来的规矩。若不仔细,放了不好的人进来,不仅是对皇上不妥,对我们也不妥。”
  柳姬笑道:“这样筛金子似的筛,留下的一定都是最好的。比如我听说那个陆尚书的女儿陆尔思,那可是个佼佼者。”
  皇后点头道:“说来也有些怪,这阵子都没见到陆家的人进宫,年下的时候陆康跟夫人入宫赴宴,都没见到陆尔思,后来陆夫人说她病了,这会儿总该已经好了吧。”
  柳姬道:“若还不好,可就错过了遴选,不过有娘娘在,她又那样出色,自然是不必走那些恼人的规矩。”
  柳姬说罢,又问李夫人怎么没来。皇后道:“她自然又是身上不好,方才我已经命人送了些补品过去,太医们也看护着呢。年纪轻轻的,这好日子又刚开始,若不仔细保养,可就是个没福的人了。”
  两人又坐了会儿,才散了。
  离开凤安宫,西闲问柳姬:“怎么这一段时间也少见夫人?”
  柳姬方才在皇后面前巧言令色,给西闲一问,却支支唔唔低下头去,半晌只道:“前阵子,也有点心烦,所以怠慢了没去给娘娘请安,还请不要见怪。”
  西闲微笑道:“说哪里话,你好好的就是了。去不去的倒是其次。”又说道:“昨儿章令公主来,送了我……两瓶子面脂,说是羊奶制成的,我闻了闻味儿却好,只是我不习惯擦那个,心想你必然是喜欢的,等会叫人送去,你看看合不合用。”
  柳姬看她一眼,低头道:“是,多谢娘娘。”
  西闲见她仿佛有些闪躲之色,跟以前对待自己的那样亲近并不一样,西闲是个有心的人,便道:“好了,那我先回宫去了。”
  柳姬屈膝道:“恭送娘娘。”
  数日后,泰儿已经学会了赵宗冕教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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