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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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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儿眨了眨眼,低下头去。
西闲定神,温声道:“泰儿,可听见娘对你说什么了?以后……不可以冒犯你父王,知不知道?”
泰儿这才回答:“知道了。”
西闲把他搂在怀中:“这才乖,母妃最喜欢泰儿了。”
泰儿听了夸奖,也才喜笑颜开,抱着西闲的腰撒娇:“我也最喜欢母妃了。”
吴氏姑娘给从甘露宫拖出去,让内务司扔到教坊司的事,迅速在宫内流传开来。
先前负责送吴笺去甘露宫的宫女跟吴笺的贴身侍女们飞奔回凤安宫,向王妃禀告了此事。
那侍女哭的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求道:“娘娘快去求王爷,放了我们家姑娘,再迟一步就晚了。”
相比较宫内众人的震惊,吴妃却镇静的仿佛一切风平浪静,她皱皱眉道:“想必是你家姑娘冲撞了……王爷跟林妃娘娘?”
侍女哭道:“回娘娘,的确并无此事,我家姑娘只是按规矩请安,才说了一句话,就给架了出来。”
吴妃皱眉道:“本来我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但是这件事是在甘露宫发生的,林妃娘娘向来最得王爷之心,连她在旁边都求不了请,我又怎么能够呢?而且你们在甘露宫惹了王爷跟林妃娘娘不快,别人还以为是我故意指使的呢,所以,这个情我竟不能求。”
那侍女没想到王妃竟如此断然拒绝,一时绝望:“娘娘若不救,我们姑娘可就完了呀。”
王妃叹了口气:“唉,我会派人去打听,看看能不能想法儿罢了。”
侍女退后,旁边李夫人道:“合该是那小蹄子作死,如今也算是现世报。”
王妃笑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李夫人说道:“这种给捧在手心里娇惯呵护的千金小姐,初出茅庐,一心仗着自己的年轻貌美邀宠献媚,先前还没见到殿下呢,就在王妃面前流露出轻慢之色了。岂不合该她作死?”
王妃慢条斯理道:“她的确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就算留在宫中,也会添好些麻烦,不过……我不去救,却并不是因为她对我无礼。”
李夫人不解:“还有什么缘故?”
王妃说道:“你忘了咱们的出身了?你难道没听说,太上皇不喜我为皇后的传言?”
李夫人若有所思,王妃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我再招揽一个跟咱们老王府有关的旧人进宫,太上皇那边会怎么想?这皇后还没当上,就开始拉帮结派提携旧人了,将来还了得?所以……”
李夫人也露出笑容:“所以王妃才叫她去甘露宫请安,正是因为那会子去会触怒王爷吧,借着王爷的手将她除掉,太上皇那边听了,见王爷并不受那小蹄子美色所惑且毫不留情地处置了,一定会安心不少。”
王妃淡淡道:“倒也不是我叫她去甘露宫请安,是她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显摆,我已经告诉她王爷宠爱林妃,此刻也正在甘露宫,她不知避嫌,兴许也不服气林妃已经生了孩子那还么得宠,反而更加着急地想去面见王爷,不过是仗着自己姿色出众,想要一鸣惊人罢了……我若拦着她,她还以为我不许她出人头地呢,如今倒好,果然一鸣惊人了不是。”
李夫人点头笑道:“这叫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王妃道:“她这作死倒也好。外人看着咱们虽然也给王爷打了脸,实则对我们没什么妨碍,且也安了太上皇的心……另外林妃那边,我想以她的性子,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致歉了吧。如此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果然如王妃所说,半个时辰后,西闲便带了泰儿来至凤安宫,说起吴笺请安被贬之事。
王妃反而安抚她道:“这跟你有什么相干?小孩子们不懂事,惹怒了王爷而已,也是我一时缺乏思量,当时她非要去给你请安,我看她那么热心,也不好过分阻拦就答应了,谁又知道殿下在你那儿呢,也许这就是她的命罢了。”
西闲道:“只是好好一个女孩子给送去教坊司,她又是大家闺秀,到底不妥。我先前跟王爷求情,王爷不理……倒不如娘娘试着说一说,娘娘说话跟我们自然又不一样。”
王妃笑道:“你呀,王爷若连你的话都不停,还会听别人谁的?不过那孩子毕竟是我的亲戚,稍后得了机会我会跟王爷求个情的。”
话虽如此,事后,王妃却并没有对赵宗冕再提此事,浑然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事实上王妃也极少见到赵宗冕,因为最近南边又有南蛮作乱,朝廷上正吵得沸沸扬扬。
之前南蛮各族分支而居,势力并不算强大,近几年来有孟氏一支异军突起,渐渐吞并其他群族,渐渐地呼啸山林,扩充地界,屯兵也足有上万,且又个个悍勇,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小王国。
本来听说镇北王的雁北军厉害,先前又打败了北蛮,所以孟氏不敢轻举妄动,可后来,闻道中原皇族争位,赵宗冕先是给下了大狱,后来又身负重创命悬一线,这正是可乘之机。
孟氏认定是个契机,当即挥兵北上,朝廷军队毫无提防,竟很快给他把周边几个州县拿下。
往常这个时候,成宗的目光自然是落在赵宗冕身上,可今时今日龙椅上的是镇北王,登基在即,新帝自然不能以身犯险。
赵宗冕自己倒是想带兵,毕竟这两年多都没正经打过一次仗,加上心里有火,的确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却在文安王,众朝臣的劝阻下才暂时打消了这念头。
于是暂时调拨雁北军五万,由徐副将统领,朝廷精兵十万,镇国将军为主将,青乡侯为副手,转道前去荆南,同当地的官兵汇合作战,尽快剿灭乱贼。
此事才安排妥当,大军开拔之时,已是腊月初六,三天后就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
就在王师南下之时,从雁北方向,知州陆康奉命回调,跟他一同而回的,还有另外五万的雁北精兵,用以留在京师,作为赵宗冕最为可靠的京畿防卫。
腊月初九这日,凌晨开始,天际飘起了零星细雪。
西闲握着泰儿的手,母子两人立在甘露宫殿门檐下。
飒飒地北风扑面,并不格外冷,反而是一种清鲜之气,令人精神一振。
北风裹着雪花悠然旋落,清早的天空还没大白,蕴着暗暗的墨蓝色,显得十分静谧。
隔着高高地宫墙,外间的喧闹几乎都听不见,整个甘露宫像是静寂琉璃世界。
泰儿第一次见了雪,格外欢喜,仰头看了半晌,又顽皮地伸手去接,望着雪花融化在掌心,发出了惊奇的感叹,又忙抬起给西闲看。
西闲怕他冰了手,便将他的小手重团入掌心。
泰儿向着她展颜一笑:“母妃。”
“嗯。”西闲含笑应了声。
“母妃今天的打扮很好看。”泰儿甜甜地说。
西闲笑笑,俯身在他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泰儿的打扮也很好看。”
今日是登基大典,西闲跟泰儿都是一身赫赫显耀的朝服。
不同的是,西闲着的是贵妃的服色,而泰儿身上穿着的,却是皇太子的品服。
第108章 0723二更
赵宗冕登基后, 很快到了新年。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 本朝改元为“永延”。
眼见春节将至, 西闲在奏请赵宗冕后,又同吴皇后知会过,终于带了泰儿出宫了一趟。
西闲这一次出宫, 却并不为别的, 是因为先前她求过赵宗冕的那个原因。
她得去西陵祭拜苏舒燕。
先前因为杂事众多, 不是赵宗冕受伤, 就是政局变化,或宫内有事, 竟始终没有机会, 如今年底,总算空暇了些。
车驾沿着大道往外而行。
西闲因不想张扬,便并没有叫人用銮驾,只仍是普通的马车而已,她跟泰儿一车,奶娘宫女们又一车, 另外一些香火宝烛之类备后。
泰儿趴在车窗上往外张望, 目不暇给,他在襁褓里混沌不知的时候,还曾经过江南数地, 又随着关潜转往桃城, 如今懵懂未开,看什么都津津有味, 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自在玩耍。
泰儿看了半天,回头问道:“母妃,要多久才能到?”
西闲把他搂入怀中:“出城后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泰儿道:“那要多久才会出城?”
西闲笑道:“大概还得半个多时辰。泰儿是不是饿了?”
泰儿靠在她怀中道:“我不饿,母妃,你再说你跟燕姨以前的故事给我听吧。”
昨儿泰儿在听说今日出宫的时候,就一直缠着西闲问东问西,自然也问起苏舒燕来,西闲就同他说起以前跟苏舒燕相处的种种,所以在泰儿心目中,苏舒燕是个极为可爱的女孩子,只是他不太懂为什么西闲说着说着眼圈就会发红。
今日随着车驾而行的,负责护卫的是顾恒带的近百龙骧卫,同时同行的,却还有苏舒燕的二哥苏霖卿。
马车出城后,又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西陵。
早有宫内的执事之人,以及皇陵执事等洒扫等候多时。除此之外,苏府那边,除了苏霖卿一路随护外,苏舒燕之母朱夫人,以及她两个嫂子,另外便是苏霁卿,一家子人也早在等候。
西闲下了车,顾恒上前接了泰儿出来,迟疑了会儿,说道:“娘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顾大人有什么话?请讲无妨。”西闲知道顾恒为人谨慎细密,忙敛神静听。
顾恒道:“虽然娘娘一片心意,但太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皇陵里阴气重,所以臣想……”
西闲心下踌躇,低头看向泰儿,泰儿毕竟还年幼,并不太懂顾恒的意思,便说道:“母妃怎么不走了?”
这会儿旁边苏霖卿也走了过来:“娘娘,不如且把太子留在外面吧。”
泰儿听了这句才明白过来,当即道:“我不要留在外面,我要跟着母妃。”
西闲笑笑,俯身在泰儿脸上抚了抚:“泰儿怕不怕啊。”
泰儿道:“我不怕。”又大声说道:“母妃说燕姨很好,泰儿也想看看她。”
苏霖卿微震,眼中就有薄泪隐隐,当下退后一步,不再说什么了。
顾恒闻听,便道:“既然如此,臣陪娘娘跟太子殿下入内就是了。”
苏府一干人等上前行礼,西闲一一见过。
朱夫人先前因丧女之痛,大病一场,如今虽然恢复过来,却比先前更憔悴苍老了许多。
先前朱夫人只当西闲如干女儿一样,又知道西闲在苏舒燕之事里出人出力,心中更是疼爱感激的无法形容,此刻相见,碍于皇家礼制不能尽情,却早眼中包着泪。
于是一行人望内,到了园寝处又拾级而上,在殿内的影像壁前驻足,却见苏舒燕的样貌在宫廷画师笔下栩栩如生,脸上笑意活泼,仿佛随时都会从墙壁上走出来。
恍惚之中,西闲也仿佛看见苏舒燕亲热地拉着自己的手,笑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等。”
西闲一看,先忍不住涌出泪来,宫女捧了水来,西闲净手后,才又接过香朝上敬了。
仰头望着苏舒燕笑吟吟的双眼,西闲眼中的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多时把一块儿帕子都湿透了。
却因为还带着泰儿等,不便放声大哭,又有奶娘上前劝道:“娘娘节哀。”
泰儿也守在她腿边,轻声道:“母妃……”
西闲勉强止住,低头看着泰儿,道:“泰儿你过来。你知道燕姨是谁吗?”
泰儿奶声奶气地回答:“燕姨是母妃最好的姊妹。”
西闲点点头:“当初母妃离开京城的时候,曾答应过她会回来跟她见面,可是母妃回来的终究晚了一步……泰儿,你替母妃给你燕姨磕个头,告诉她,叫她别怪我……”
情深难禁,眼中的泪就算强忍也忍不住。
泰儿看母亲这样,小孩也不禁带了哭腔:“是,母妃。”
顾恒在旁边,本想劝阻,可是看母子两人如此情态,便暗叹了声,并不言语。
倒是苏府里,朱夫人跟两位嫂夫人齐齐上来,含泪求告说使不得。
泰儿却不理别人,只按照西闲吩咐,果然乖乖地跪在蒲团上。
他朝上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口里念念有词道:“燕姨,我跟母妃都来看你啦。母妃她很想着你呢,你、你千万别怪母妃……要怪就怪泰儿吧……”
西闲听了这话,越发忍不住,便俯身一把抱住泰儿,放声大哭起来。
朱夫人等本也是勉强按捺悲痛,见西闲这样重情重义,均都忍不住,纷纷地跪地大哭。
其实这一场大哭,对苏府之人来说,自是哭苏舒燕。
但是对西闲而言却并不仅仅是为了苏舒燕,除了怀念昔日跟苏舒燕相处的种种,也为她的不幸离世而难忍悲恸,但除此之外,她自己却也有满腹的愁苦不可言说。
也许,是为昔日的不可追回,也为眼下的身不由己。
半个时辰后,祭祀完毕,皇陵执事领着在偏殿稍事休息。
朱夫人带了儿媳等上前谢恩,西闲亲自扶起,道:“当初伯母曾说过认了我为干女儿,如今……就只管当我是亲生的女儿看待,待尽的孝心,我替妹妹向您尽了就是。”
朱夫人含泪点头,感喟的无法可说。
西闲同众人说了片刻,问朱夫人道:“我看三哥哥也来了?为何不见他?”
朱夫人说道:“他自然是不便随意进见的。”
西闲便叫太监传旨,不多会儿,苏霁卿随着内侍步入内堂。
苏霁卿当初照料西闲跟泰儿的时候,泰儿在襁褓之中,自然什么也不晓得。
可是一看到苏霁卿,天生有种亲近之意,便走上前不住地打量他。
苏霁卿自从江南跟他们分开,就算后来西闲跟泰儿都回了京,但见面的机会却屈指可数,何况先前又发生了那许多风云骤变的事,如今近距离跟泰儿面对面,却见小家伙粉妆玉琢,着实难以想象当初那个蜷缩在他怀中,连哭叫声都微弱的婴儿,会变化这样大。
西闲看的奇怪,便问道:“泰儿,你在看什么?”
泰儿回头说道:“母妃,他是谁?”
西闲笑道:“他是你燕姨的三哥哥,你该叫他三叔。”
苏霁卿道:“娘娘,这很不敢当。”
泰儿问道:“我以前见过三叔吗?”
苏霁卿一怔,不禁先看了西闲一眼,然后摇头道:“小人怎会有这种机会。”
泰儿抓抓头,似乎觉着疑惑。
西闲叫奶娘把他领了回来,便问苏霁卿:“三哥一向可好吗?”
苏霁卿道:“谢娘娘记挂。只是劳烦娘娘又亲来祭拜,令人惶恐。”
西闲道:“这件事不是突发奇想,是早在数月之前,我就跟皇上提过的,那时候他也答应了。这一次,是还愿而已。”
苏霁卿垂眸,顷刻道:“妹妹跟你那样好,以她的性子,这会儿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高兴的了不得。”
西闲鼻子微酸,便只笑了笑。
这会儿西闲身边两侧宫女林立,并不像是先前在王府时候那样自在了,所以彼此说话也都带着顾忌。
西闲见苏霁卿似有话说,便站起身,缓步出门,在栏杆旁立住,有宫女要跟随,给她挥手止住了。
苏霁卿随着走到她的身后,虽知道西闲是故意撇开人,但仓促中竟不知要说什么。于是道:“娘娘以后、在宫中要多照料自己,还有……太子殿下。”
西闲回头:“三哥哥放心,我懂。”
苏霁卿抬眼,眼前的人明明比先前仿佛更清瘦了些,他心里分明有千万言语想说,但总觉着说什么都是逾矩。
终于,苏霁卿道:“陆知州从雁北返回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他是有功之臣,想必很快就会得皇上重用,另外有消息说,陆家姑娘……也是要入宫的。”
西闲诧异,顿时想起那个在知州府里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道:“原来如此,这也算是皇恩霖及了……陆小姐是个不错的。”
苏霁卿见她竟赞陆尔思,脱口道:“你怎么不懂……”话说完,却又觉着不妥,苏霁卿垂下眼皮,“你千万留意,皇后、是别有用心、城府很深的人,偏偏立了泰儿做太子,你一定得打起十万分精神。如今一个陆尔思之外,只怕还有其他女人,我、我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想必他自己也觉着这些话造次,便又补充说:“我不止是担心你,还有泰儿。”
西闲岂能不知苏霁卿的心意:“三哥放心。就算为了泰儿,我也会仔细应对的。”
这会儿苏霖卿拾级而上,距离一步之遥站住,提醒道:“时辰不早了。”
苏霁卿看向西闲,他心里明白,从此后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于是苏霁卿退后一步,躬身行礼后,转身下了石阶。
贵妃车驾准备妥当,苏家的人恭立路边,先送西闲跟泰儿上车,泰儿临上车之前,回头看着苏霁卿道:“你、你以后会进宫吗?”
苏霁卿一怔:“回太子殿下,也许不会。”
“那、那我会再见到你吗?”泰儿盯着苏霁卿,眼中竟透出一抹不舍。
苏霁卿对上小孩期盼的眼神,竟不忍心让他失望,便微笑道:“只要太子想见,当然是能再见到的。”
泰儿这才露出笑容:“那可太好啦。”这才心满意足地给顾恒抱着上车去了。
这一来一去,到申时将过,酉时之初才回到了宫中。
泰儿在路上就困倦了,下车的时候还在睡。
顾恒抱了下来,递给奶娘,一路护送到了甘露宫才止步。
西闲见天色已暗,可到底要去跟吴皇后说上一声,便趁着泰儿睡着,先忙忙地更衣洗漱,换了素色的冠服。
来至凤安宫,还未进门,就听得里头有阵阵说笑的声音传来。
西闲忙止步,凤安宫的宫女道:“娘娘进去无妨,是雁北陆知州大人的夫人跟小姐,今日下午来拜见皇后娘娘的。”
西闲原本担心是赵宗冕在这里,自然不好此刻打扰,听是陆家之人,这才放心而入。
门口太监道:“贵妃娘娘到。”
里间众人听见,除了吴皇后外,其他都站了起来。
陆夫人跟陆尔思双双行礼:“参见娘娘。”
西闲道:“快请免礼。”
上面吴皇后也说道:“我才要叫人去看看妹妹回来了没有,她们方才还想着去你那里探望呢,我说你有事出宫了。”
陆夫人道:“娘娘今日出宫,为何我等竟没听闻?”
西闲去祭苏舒燕,此事并没有张扬,故而陆夫人竟不知。吴皇后对西闲说道:“我知道妹妹是不喜张狂的,所以也没有告诉她们,还是你自己说罢。”
西闲才说了是去了西陵。陆夫人诧异:“怪不得看贵妃眼睛略有红肿。”
陆尔思道:“娘娘实在是重情重义之人,令人钦佩。”
因时候不早,陆氏母女只略说几句,便起身告辞,陆尔思对西闲道:“今日天晚了不便,改日还是得往甘露宫正式拜见娘娘的。”
陆氏母女去后,吴皇后道:“先前不是劝妹妹,不要过于悲伤么?怎么眼睛还是肿着的?”
西闲道:“虽知道娘娘是疼恤之意,只不过,到底一时情难自已。”
皇后叹道:“这一来一去的车马劳顿,也难为你一回来就过来了,看你有些倦容,必然是乏了,且快回去好生歇息吧。”
西闲谢恩,皇后又道:“对了,太子如何呢?”
西闲道:“路上已经睡着了,不然也是要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皇后叹道:“何必知礼至此?我又不是那等挑拣礼数的,好了,妹妹快去歇着吧,明儿我还有事跟你商议呢。”
西闲这才离开凤安宫,将往回的时候,又见两个太监匆匆而来,行礼道:“陆知州夫人送了些东西给娘娘。”
西闲看着他们手中捧着之物,问道:“单给甘露宫的吗?”
太监道:“并不是,是皇后娘娘,两位夫人也都有。”
至回到甘露宫,却见泰儿仍在熟睡。
宫内的女官看着桌上陆家所送之物,请西闲的示下,西闲只说:“先收了,明儿再看。”
西闲坐了会儿,觉着身心乏累的很,恨不得倒头就睡。
思量片刻,却叫了个内侍来,道:“你去看看……看看皇上现在哪里,做什么。”
那小太监忙去了,半晌回来道:“皇上先前召见雁北的陆康大人,后来听说太上皇身子有恙,所以又去探望,现在又在文华殿内跟几位大人不知商议什么,晚膳还没用呢。”
西闲垂头想了会儿,道:“去吩咐御膳房,做几样小菜……然后……”
她迟疑着,眉头已经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又过了片刻,西闲才说道:“你去看着……如果大人们都散了,就、就请皇上……来甘露宫。”
那小太监倒是个极机灵的,听了最后一句,喜形于色,忙道:“奴婢知道了。”转身忙不迭往外跑去。
西闲话一出口,却又有点后悔。
可一抬头的功夫,见那小太监已经跑到门口,因跑的太急甚至在上台阶的时候还绊了个跟头,西闲哑然失笑,一笑了之。
第109章 0723三更
勤政殿。
除了内廷辅政大臣外, 在场的另有顾恒以及文安王, 而他们此刻所议论的, 则是最近紧急传回京内的一件大事。
原先因太子下旨贬废宁泽王为庶人,前些日子,宁泽王绝食数日而死。
世子赵立一怒之下, 带领原先属于宁王旧部的五千兵卫在蜀地拉旗造反, 现如今已将蜀州城攻占, 原先的朝廷知州等都沦为了阶下囚, 有欲反抗的则遭杀害。
随着急报传回来的还有赵立的反书,说明要杀回京城, 向朝廷讨个公道。
其实在赵宗冕继位之后, 本想改变一下原先朝廷对宁泽王的待遇,但却给文安王等劝止了。
一来宁泽王的确是罪行确凿,二来,已经先替颍川王平了反,如果再立刻赦免宁王,就相当于在太上皇脸上打了两记耳光, 实在有点操之过急了。
没想到如今又闹出此事来。
如今朝廷调拨了精锐跟五万雁北军在对付孟氏, 没想到给赵立杀了个措手不及。
新春在即,新帝才登基,就连续起了战祸, 这兆头可不算太好。
赵宗冕道:“你们觉着该如何处置此事?”
群臣面面相觑, 辅国将军道:“赵立大逆不道,胆大妄为, 竟敢公然造反,此风断然不可长,请皇上尽快派兵增援当地,把叛军一概斩杀!”
顾恒道:“臣也觉着,该速战速决,杀以立威,若拖延下去,引发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效仿行事,岂不天下大乱。”
兵部尚书亦道:“赵立所发的檄文用词恶毒之极,他非但对太上皇跟废太子心怀怨念,甚至更对皇上也十分不满,态度轻慢无礼,同时还鼓动说,天下的王族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什么皇位人人可坐之类,不堪入耳,罪大恶极!”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赵宗冕听到最后,笑了。
只有文安王并没说话,赵宗冕转头问道:“皇兄怎么看?”
文安王想了会儿,才说道:“几位大人所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如今正当佳节,皇上又才登基不久,频繁地动兵只怕会影响民心。”
顾恒道:“那……就让赵立如此叫嚣不管了?”
赵宗栩道:“赵立手中的兵马毕竟有限,朝廷只需命地方加紧剿灭就是,直接派兵却似不必。”
“王爷,”兵部尚书道:“地方上若能对付,就不至于向朝廷求援了。再拖下去,让贼寇势大反扑就晚了。”
文安王道:“地方所需要的更是士气,毕竟赵立曾是王世子,地方上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有的。所以现在朝廷要出的不是兵马,是人。”
文安王对赵宗冕道:“只要皇上派一名特使,手持皇命诰谕,言明立场以定军民之心,另外,臣再保举一人,让此人去对付赵立,最为妥当。”
赵宗冕道:“什么人?”
文安王道:“这人皇上也认识,还跟他打过交道,他原本是湖广水师督卫,后来……”
不等文安王说完,赵宗冕道:“你说的难道是苏尹清?”
文安王道:“皇上还记得此人?”
赵宗冕笑道:“怎么不记得,老子没吃过败仗,头一回在他那里吃瘪,不过他是仗着在水里,不算数……朕前些日子还想起过此人,怎么近来都没听见他的动静了?还以为他终于是淹死了呢。”
文安王笑道:“他并没有死,只不过藏起来了。”
赵宗冕先前带兵南下,借道湖广地界,正见水师操练。赵宗冕是陆上带兵的,看水兵们那副打扮模样,不免耻笑,说道:“这些水鸭子弄些花架子有什么用,若论兵中之王,还得靠我们。”
不料这句话偏给当时正在操练水军的水师督卫苏尹清听见,苏尹清不服这话,两人竟争执起来。
苏尹清提出要跟赵宗冕比划,不出意外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不过苏尹清也是个不服输的,用诡计引了赵宗冕上船,又把船弄翻了,赵宗冕不会水,在水里自然是给摆布的明明白白的。
后来赵宗冕登基,苏尹清想起当年的事,怕这位皇帝念旧仇会杀自己的头,咬咬牙就辞官跑了。
如今听文安王说起来,才恍然大悟。
文安王道:“臣已经探听到他就隐居在蜀地不远的清江口,只要皇上下令,有此人担任统帅,拿下赵立指日可待。”
当即此事议定,只需要再定下传旨特使便是。
正在这会儿,赵宗冕的一名亲卫进来,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赵宗冕听了,眉峰一挑,居然是个喜上眉梢的模样,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没看错,是甘露宫?”
亲卫道:“绝没有错。”
赵宗冕笑道:“快!你问他是干什么的。快去。”
亲卫忙抽身去了,片刻回来,见赵宗冕并不想避着人,就立住脚说道:“甘露宫贵妃娘娘派人来打听皇上什么时候议事完毕,那边已经准备妥了饭菜等候。”
几位臣子面面相觑,文安王也挑眉看向赵宗冕。
“是吗?”赵宗冕满面笑容地早早站了起来,才走了两步,突然醒悟。
他站住脚看看面前的朝臣们,以及文安王的眼神,赵宗冕咳嗽了声,心思转动,却又后退一步,手按在桌面上缓缓地坐下了。
他哼道:“朕日理万机,忙得很,没空儿过去。”
亲卫见他明明是喜出望外的要走,突然又变了脸,没有办法,只好领旨而出。
出了殿门,亲卫见那小太监仍是满脸喜欢,道:“皇上还没有议事完呢,只怕还有好一阵子,你先回去吧。”
小太监很意外,满面的欢喜变成失望,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甘露宫中,只好尽量委婉地跪地说道:“皇上还在跟各位大人商议事情,据说是很重大的军情,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呢。”
西闲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皇上可知道你在那里?”
小太监本想不提这一节,没想到西闲偏想到了,他只好回答说:“那侍卫认得奴婢,所以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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