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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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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冕看了眼,却又并没有说什么。
  西闲道:“王爷的伤可无碍?妾身叫太医来看一看。”
  他淡淡说道:“本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西闲正转身,闻言道:“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选择,白天皇上问妾身的时候,妾身知道,以皇上的脾性,在那种情形下,只会有一个选择。那种选择对他而言似是唯一的,可若换了别人,结果自然不同。”
  “那盛德……什么之类的狗屁呢。”
  “原本是皇上诘问臣妾,说王爷逆反不慎的时候,臣妾为王爷表白的话。”
  赵宗冕了然而笑,却又问道:“西闲,你说换了别人结果自然不同,你是想趁机给他们父子求情吗?”
  西闲默然看他一眼:“一切都在王爷心中,臣妾何敢出此言。”
  赵宗冕道:“你虽不敢说,你心中却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西闲不语。
  赵宗冕慢慢换了个姿势,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当初你为了苏舒燕回来,你不是想让他们血债血偿吗,这件事,本王帮你办好不好?还有废太子妃,她可不是个无辜之人,她比太子还更坏……如今你要她怎么死都成。”
  西闲正帮他调整姿势,闻言抬眸。
  最终她仍是道:“王爷还是不要再说别的了,我叫太医来给您看看。”
  赵宗冕道:“林西闲!”
  西闲止步,赵宗冕默默地望着她,没头没脑地说道:“别想再离开了。”
  太医进内为赵宗冕检查了伤口,幸而没有绽裂。
  只是赵宗冕情绪波动,身体意外地竟有些发热。
  太医当然知道方才皇帝亲自来过,不敢多嘴,只是提心吊胆地说道:“王爷的体温比先前要高一些,还请王爷平心静气,不要去多想一些不高兴的事才好。”
  赵宗冕淡淡道:“我若到那个平心静气的地步,除非是死人。”
  宫中说“死”,乃是大忌。太医却不敢如何,只悄悄对西闲道:“臣再去熬一碗汤药,待会儿送来,请娘娘……”
  西闲点头答应,太医才忙去了。
  一瞬间殿内又剩下了两人,西闲并不如先前一样立在床边,反隔着两步远站着。
  赵宗冕斜睨着她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本王又不能吃了你,就算能吃,现在也没力气。”
  “臣妾……想去看看泰儿。”西闲垂首回答。
  “他有人看着,你过来。”
  西闲只得走到床边,赵宗冕打量她片刻,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疼不疼了?”
  见她摇头,赵宗冕道:“让我看看。”
  西闲略微迟疑,却终于抬起手臂,粉白色的袖管拉起,果然底下的皓腕微微青肿了一圈。
  赵宗冕喉头一动:“我方才……你怎么也不提醒本王。”
  西闲道:“臣妾知道王爷不是故意的。”
  赵宗冕凝视着她,突然张开右臂,将她拦腰一抱。
  西闲站立不稳,势不可免地望他身上倒去,她心头慌张,生怕撞到他的伤:“王爷!”
  感觉他的手臂极灵活地勾着腰间,不知他如何用力的,西闲就身不由己地从床榻边儿奇异地给抱了上去,半边身子却趴在他的腰腹之上,手却几乎贴在他的伤处了。
  西闲惊魂未定,见状忙将手抬起。
  赵宗冕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放下,笑微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格外想吃了你。”
  西闲想不到在这种情形下赵宗冕竟又犯了毛病:“太医方才已经叮嘱过了,请王爷保重。”
  她试着要起身,赵宗冕却把她往身上一箍,揉着她的手问:“你不会再想着跑了吧?”
  西闲定了定,迎着他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回答:“不会了。”
  赵宗冕道:“当真?会一辈子留在本王身旁?”
  “当真。一辈子。”
  赵宗冕吁了口气:“这比喝什么药都强啊。”他抱着西闲,手抚过她的背,又轻轻地在她的发端掠过。
  西闲身上仍有那种空谷幽兰似的淡香,此刻沁入心脾,连胸口那火烧火燎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都仿佛减轻了几分。
  西闲索性也不再动,只保持着这个姿势,横竖没有碰到他的伤就算了。
  如此大概过了一刻钟,朦胧中西闲几乎都放松下来,略有睡意,直到听见殿外依稀吵嚷的声响,夹杂着小孩子稚嫩的叫声。
  西闲猛然惊醒:“泰儿!”
  果然一名宫女进来,小声道:“回王爷,娘娘,小王子醒了。”
  西闲才要下地,赵宗冕道:“别动。叫他们带进来就是了。”
  宫女去后不久,奶娘果然抱着泰儿进来,泰儿一眼看见西闲在榻上,于赵宗冕身后,便迫不及待地挣脱奶娘的怀抱跑了过来。
  他毕竟人小腿短,上不了床,就伸出手来在赵宗冕的手臂上,撒脾气爹乱挥乱打。
  西闲叫了两声都不听,赵宗冕转头望着发脾气的孩子,笑道:“干什么?你也造反了,敢打你老子呢?”
  泰儿见碰不着他,双手搭在床沿上,抬起一条腿,竭力地想要自己爬上来。
  西闲正要帮他,赵宗冕道:“别,让他自己来。想上你老子的床哪有这么容易。”
  泰儿仿佛听出了他的挑衅之意,卯足了劲,咬紧牙关,终于给他单腿搭上床边,再加上双手用力,极艰难而缓慢地“拱”了上来。
  西闲又惊又笑,又怕他不懂事碰到赵宗冕的伤,就把他抱到里头,放在自己身侧。
  泰儿如愿以偿,一把抱住西闲撒娇,瞬间喜笑颜开。
  赵宗冕在旁看着,喃喃道:“好好的多了个臭小子,真是大煞风景。”
  泰儿正靠着西闲笑嘻嘻的,闻言挥拳又打了过来。
  西闲忙拦住他:“不能对父王无礼。”又温声道:“你父王有伤在身,泰儿要好好照料他,知道吗?”
  泰儿转头看着赵宗冕,突然伸手指着他叫道:“啊啊!”又指着他的伤:“啊啊啊!”
  西闲心头一动:“白天泰儿不是已经会叫父王了吗?你叫一声,父王的伤就会好的快一些了。”
  泰儿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叫道:“虎……父王……”
  西闲没想到他真的会叫了出来,十分惊喜,赵宗冕也笑道:“臭小子……”突然把泰儿搂到颈下,低头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泰儿猝不及防,尖叫一声。
  西闲生怕他吓到泰儿,又怕泰儿乱动,才要将他抱开,不料泰儿在起初的惊讶之余却又笑了起来,他似乎觉着这样十分好玩,竟主动抱住了赵宗冕的脖颈,将脸蹭在他的脸颊边上,咯咯地笑的很是开心。
  这一来,赵宗冕反有些不太敢动了。


第102章 0721二更
  镇抚司大牢。
  废妃方氏一身囚衣, 头发散乱, 她跪在地上, 望着前方端坐在大圈椅上的吴王妃。
  可虽然处境狼狈,废妃的脸上却并无恐惧之色,反而望着吴王妃笑了笑。
  王妃抬眼, 她身边一名嬷嬷上前, 用力甩了一记耳光给方氏:“竟敢对王妃无礼?”
  方氏给打的嘴角流血, 跌在地上, 她动了一下身子,重新慢慢地爬起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嬷嬷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放肆, 面对娘娘竟说‘你’!”
  吴妃抬手, 示意嬷嬷退后。
  “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王妃轻声问。
  废妃擦擦嘴角的血,回答道:“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了,这个还用问?”
  “这个怪不得我,谁叫你自己作死呢?何况,”王妃和颜悦色道:“就算不是我,也有人急着想要你的命呢, 你自己在东宫做过些什么, 自己心里有数,拿命来抵,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废妃一怔:“我在东宫?哼, 我做了什么?”
  王妃道:“是什么让你沦落入现在这样境地的, 妹妹好善忘呀。”
  废妃咽了口唾沫:“如果你是说我把谋害苏嫔的罪名推到镇北王身上……此事我已经跟皇上禀明,皇上也因此废黜了我的妃位, 又能如何?”
  吴妃笑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不是知道你的为人品性,我当然不会相信你会做那种穷凶极恶的行径。”
  废妃眼神闪烁:“我做了什么?”
  吴妃道:“你不如解释给我听,为什么苏嫔的额头会有两重伤?”
  方氏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
  风雨飘摇的那天。
  苏嫔的生日,突然有心腹来同她报信。
  太子妃撤席而出,回到后宅,在雅院里看见了半身是血的太子,以及地上的苏舒燕。
  太子妃不知发生何事,太子慌张地抓住她的手,颤声道:“这如何是好,方才孤一时失手……伤了良娣。她、她好像没气儿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孤实在不知该怎么做了!”他懊恼地抱头。
  太子妃记得那会儿自己的心跳的很急,她看着地上的苏舒燕,又看看六神无主的太子赵启,然后说道:“殿下,这会儿人多,若是闹出来,只怕会给人攥住这把柄不放。殿下速去……记得把衣裳换掉,剩下的我来安排。”
  “把柄”那句,自然是太子所担心的,听了太子妃所说立刻点头:“说的是!绝不能让人知道,今儿苏大人他们也在,还有镇北王……”
  太子想不出在这般大喜日子里,“太子打死苏良娣”的事张扬出去,下场会如何,也许由此引发众怒被废黜也不一定。
  所以太子妃让他速速离开的时候,太子巴不得如此,当下忙转身去了。
  赵启去后,太子妃按捺心跳上前,才要叫人来,突然发现苏舒燕的手指动了动。
  太子妃吃了一惊,知道苏舒燕并没有死,倘若这会儿叫太医来,悄无声息地紧急救治,也许会救回来。
  但就在太子妃想叫太医的瞬间,她突然犹豫了。
  望着苏舒燕轻动的眼睫,目光往下看着她的肚子,又想到心中那个方才冒出来的念头……
  太子妃转头,看向桌上那泰山石盆景。
  然后的事情,就是大家所知道的,镇北王酒醉误闯了。
  本来这件事只有两名心腹知道。
  可没有想到,聪明总被聪明误,从西闲回京,到宫内赴宴……事情开始往太子妃也无法预料的方向一泻而下。
  那天她进宫向皇帝坦诚过错,却也并没有说尽详细,只说她是为了太子掩盖罪名才想把所有推到镇北王身上的。
  直到如今。
  吴妃见她脸色颓丧,冷笑道:“你可心服口服了?林西闲心心念念要给苏嫔报仇呢。只是她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告诉了她,只怕她要来生撕了你。”
  方氏哑声:“你怎么知道?”
  吴妃笑出声:“蠢货,我怎么知道?你们自以为聪明得计,却想不到都给人玩弄在掌心里而已……死也不知是怎么死的。”
  方氏竟不懂这话。
  吴妃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她缓缓吁了口气,此刻突然有一种真正扬眉吐气的感觉。
  心情轻快了好多,吴妃凝眸想了会儿,笑望着地上的废妃:“你还记得当初我离京时候,你跟我说的话吗?”
  方氏不答。
  吴妃道:“毕竟这么多年了,你不记得也是有的,那会儿你握着我的手满脸笑地对我说,雁北风沙大,让我保重身体,这样以后有机会回京的时候才能再相见。”
  吴妃的脸上浮现讥诮的笑:“那时节你有恃无恐,觉着我或许会死在雁北,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我想起来就作呕,现在……可又怎么说?谁又能想到的光景。”
  半晌,方氏终于道:“是啊,哪里会想到,……当年我在王府里被你欺凌的时候,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你这种金枝玉叶也会向我低头。”
  吴妃微怔,眼中浮出些许愠怒:“你还有脸说,我们吴家对你们方家不薄,你们一家却在背后捅刀子,害死了我父亲跟祖父……甚至整个王府的人。如今天道循环,终于轮到你们血债血偿,哈哈。”
  废妃听着王妃的笑,轻声道:“你以为不是我们家,老王府就会安然无恙?皇上早就想处置异姓王了,偏偏老王爷还是能征善战的,这样一根戳着眼珠子的刺,皇上不拔下来扔了,还留着当宝贝不成?老王府倒台,是早晚的事儿。”
  吴妃笑道:“是啊,所以今儿,害死我一家的罪魁祸首,也同样造了报应了。包括你们,一个也逃不脱,我要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死!”
  废妃道:“娘娘兴头这样高,我怎么听说前儿王爷遇刺,伤重危殆了,娘娘为何不寸步不离地在镇北王身边守着,那可是你的唯一的靠山了呀,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可别是秋后的蚂蚱,转眼落得比我还惨的下场。”
  吴妃俯视着她:“你说的对,所以我先来斩草除根,免得你们这些反骨之人又得喘息的机会。另外,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有这机会,给自己挑个不怎么难受的死法吧。”
  废妃道:“看娘娘得意之态,好像镇北王即刻就能登基称帝,封你做皇后了?想想真是叫人感叹,当初你还看他不上,觉着文安王才是堪值得倚靠的良配呢。”
  此刻在吴妃身边的都是她的心腹,倒也不怕废妃这些难听的话。
  吴妃索性道:“是啊,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幸好上天眷顾,把个真龙赐到我身边,不像是妹妹你,花团锦簇地做了一场太子妃的春秋大梦,现在突然间梦醒了,这滋味如何呀?”
  这一句话像是刀子一样尖利。废妃嘴角牵动,咬牙切齿道:“吴贞,你好得意啊,可我奉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忘了镇北王身边还有个林西闲吗,论样貌人品心智,论在镇北王心中的重量,你觉着你能比得上她?”
  吴妃脸色微变。
  方氏像是捉到了她的痛脚般,继续说道:“我是当不了皇后没错,可我看你也未必就能走到那一步,还有一件儿,你好歹也嫁给镇北王那么多年,除了当初小产那一胎,连个动静也没有,到底是你不能生,还是镇北王根本不喜欢你?就算给你登上凤位,生不出皇子的皇后是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哈哈,你想在我面前炫耀,的确是该趁早,若是迟了……也从云端上掉下来可怎么是好呢?”
  “你住嘴!”王妃色变。
  两边嬷嬷上前,将方氏摁在地上,不许她出声。
  王妃道:“我看你的确是活够了。不如今日就送你上路,哦……对了,我不能生,你倒是不错,还有一个尊贵的小郡主呢,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你要带她一起上路呢,还是……”
  方氏变了脸色:“吴贞!她才九岁!”
  王妃道:“我差点忘了,原来已经九岁了,那陪着妹妹你去似乎有些可惜……”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好生照料她,让她吃穿不愁……”
  方氏正狐疑,吴妃回头道:“记着提醒我,废妃还有个小郡主呢,回头把她送到教坊里去,好生给人调/教调/教,将来伺候人的时候,才不至于笨手笨脚的被人打骂。”
  “你、你不能这样做,”方氏声嘶力竭道,“郡主是金枝玉叶,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吴妃盯着她道:“你们方家在皇帝面前出卖王府的时候,想没想过要遭天谴,我弟弟那会儿才只有四岁……如果真有天谴,能容得下你们方家一门逍遥自在位极人臣吗?天谴……笑话。”
  方氏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挣扎起来,她跪在地上求道:“娘娘,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只是不要为难小郡主!求你放了她!”
  吴妃缓缓起身,轻描淡写地抚了绣满了凤凰花的宽袍大袖:“你终于记得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个卑躬屈膝,下贱可怜的样子,才是你本来该有的模样呢。太子妃?呵。”
  吴妃迈步往外走去,身后方氏叫道:“娘娘,娘娘……郡主娘娘,求你饶了她……”
  在听到“郡主娘娘”的时候,吴妃脚下一停,然而很快,她便一咬牙,仍是昂首出门去了。
  当监牢的大门重在身后关上的时候,吴妃听到方氏的诅咒声,阴森森地传来:“吴贞,你别高兴,我的手沾着血,你的身上也不干净……我就算死了也会睁着眼,等着看你怎么下来找我!哈哈哈……”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但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京郊,六十里铺。
  悦来客栈的二楼,文安王洗了手脸,接过尹西园递过的帕子擦拭了,回头看着桌上的数盘菜肴,毫无食欲。
  尹西园道:“连日里王爷心事重重,是不是觉着这会儿不是上京的最好时机?”
  文安王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京内的情形实在是太扑朔迷离了。”
  “那为何我们还要赶的这样急?不如先回去,等消息确凿在动身。”
  “迟了,人家已经都知道了,这会儿再回去更是欲盖弥彰,而且……”文安王长吁了声:“不管如何,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我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尹西园一笑,劝说道:“既然如此,王爷暂且把这些烦心事放下,用些饭菜,连日里赶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的,看着王爷都瘦了。”
  赵宗栩揉了揉太阳穴:“只怕头发都花白了吧。”
  尹西园笑道:“说哪里话,王爷正当盛年,且容貌英俊也跟当初西园初见王爷的时候并无不同,反而更多了些稳重儒雅之气。”
  赵宗栩笑道:“你就是会哄人,已经近不惑之年,谈不到英俊不英俊了。”
  正吃了一会儿,外间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尹西园忙出门查看,不多时回来禀告道:“有事。”
  在文安王审视的眼神注视下,尹西园道:“是镇北王妃。”
  文安王虽做足了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但听了这个消息,仍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迟疑了一瞬才道:“快请。”
  一袭黑色衣袍,帽子遮住了大半边脸,镇北王妃拾级而上,由尹西园引着进了房中。
  门在身后关上,王妃缓缓抬头,风帽拂落。
  文安王道:“娘娘怎么夤夜前来,可是京中有什么大变故?”
  王妃脸色肃然道:“我有几句话,想当面询问王爷。请王爷如实告诉我。”
  镇北王妃走到桌边,抬头看向文安王道:“镇抚司的那场行刺,跟王爷有没有关系?”
  赵宗栩震惊道:“你指的可似宗冕重伤这次?我在路上才听说此事,所以加紧赶路,又怎么会跟我有关?”
  吴妃盯着他的脸色变化:“可我是临时要去镇抚司,此事只有贴身的人知道,若不是王爷的人行事,还能是谁?”
  赵宗栩拧眉:“京内的时局不稳,在这种关头,宗冕是顶梁之柱,只有他在才能稳住一切,我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如此胡为?如果宗冕有个不测,皇上自然可以趁机施为,重新掌控,难道到时候皇上会饶了我?”
  这的确是大道理。
  赵宗栩见吴妃沉默不言,才又问道:“你既然来了,我正好一问,宗冕如何了,伤的可要紧?”
  “几乎……没命了。”吴妃眼圈发红,眼中泛起泪光。
  赵宗栩看在眼里:“此事当真不与我相干。宗冕起事,藩王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若倒台,大家都活不了,我怎会糊涂到那种地步,要自断生路呢?”
  吴妃深深呼吸:“这件事不跟王爷相干,那我就放心了。”
  赵宗栩道:“可按理说宗冕的武功高强,又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吴妃垂泪道:“那些人不知为什么,一个个都冲着我下杀招,王爷他、他是为了护着我……”
  “他们如此针对你,难道是太傅方家?”
  “我本来也是这样以为,早命人细细拷问过,方家的确有几个门客死士,事发后缉捕了两人,却都否认说有此事。”
  赵宗栩满怀狐疑,既然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按捺:“宗冕既然重伤,你为什么又在此刻出城?应当好生照看才是。”
  吴妃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她忙道:“我是来通知王爷的,王爷这次,最好不要进京。”
  赵宗栩道:“这是为何?”
  吴妃道:“我想……宗冕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他或许已经在怀疑王爷,王爷若是这会儿去,宗冕气怒之际,也许会对王爷下杀手。”


第103章 0721三更
  这一夜, 西闲倒是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她本来不想让泰儿在这里混闹, 生恐他碰着赵宗冕的伤, 谁知这孩子不玩则已,一但上了床,就再也别想把他弄下去。
  眼睁睁看泰儿在赵宗冕身上爬来爬去, 乐不可支, 西闲也不便再说什么, 幸而赵宗冕也没流露出厌烦的表情, 至多是用一种略有些奇异的眼神打量泰儿罢了。
  期间奶娘送了一次吃食进来,泰儿也乖乖吃了, 他吃饱之后, 困意涌上来,便靠在赵宗冕的身旁,蜷缩着身子乖乖地睡了。
  西闲道:“我叫奶妈把他抱走吧。”
  赵宗冕看看那孩子安逸的睡容:“不用麻烦了,就留他一次,下不为例。”
  西闲道:“那……”
  “你也不许走。”赵宗冕看出她的心意,“这床又不是容不下你。”
  不多会儿, 太医又进来送药, 又给他诊脉,看伤势,折腾了一阵儿, 才终于安静了。
  西闲起初还留意观察, 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 竟是一觉天亮。
  她突然想起如今的情形,惊得睁开双眼,却见泰儿仍趴在身旁睡着,赵宗冕却不见了。
  “王爷……”西闲喃喃一声,忙翻身下地,才要往外,就听得垂帘后是赵宗冕道:“好了,我知道,你别总皱着眉,既来之则安之嘛。”
  接着是顾恒那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以后这些事,王爷好不好跟我交个底儿,或约略透露几分,莫非你看着我们急得焦头烂额,心里格外高兴?”
  赵宗冕笑道:“可不是怎么的,终于给你看出来了啊。”
  西闲听他两个似在说正事,便不再听下去,放轻了脚步回到床边,转头望着熟睡的泰儿,想到这两天的惊心动魄,此刻虽然难得的风平浪静,西闲的眼神却略有些黯然。
  正出神中,身后赵宗冕道:“怎么就起来了。”
  西闲回过头,见他缓步进来,姿势略有些僵,想必是顾及身上的伤。西闲忙下地迎着:“殿下怎么就贸然起来了,若是牵动伤处,不是好玩的。”
  赵宗冕道:“太医看过了,说我这一夜没死,就不会有大碍了。”他低头瞧了瞧泰儿,“这孩子真是,睡着了看着倒是乖巧。只不过以后不能让他跟咱们一块儿睡了,省得养成了这坏习惯,碍事的很。”
  西闲只当什么也没听出来,垂首道:“王爷,如果这里没有别的事了,我想带泰儿先回王府。”
  “不用着急,顾恒才来说王兄已经快到京城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吧。”赵宗冕笑了笑,又道:“另外还有一场好戏,翰林学士跟几个内阁大人都进宫了。”
  昨晚上成宗跟赵宗冕那场对峙,像是惊雷急电的交锋。
  西闲道:“皇上……皇上会怎么做?”
  “皇兄那么睿智,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赵宗冕淡淡道:“留一个活儿子,总比留一个死太子要强。”
  西闲便不做声了。赵宗冕看她一眼又道:“另外还有个好消息,那个东宫废妃昨晚上在镇抚司里自缢身亡了。”
  这虽然是西闲想要的,可却不能称之为“好消息”。
  西闲道:“她自尽了?”
  赵宗冕道:“自尽也好,他杀也罢,横竖她早该死了。就由她去吧。”
  西闲想起昨天王妃出宫时候的身影,此刻后知后觉,才察出几分杀气凛凛。
  她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赵宗冕,拿不准这个人对此事到底知不知情。
  内侍鱼贯入内,竟捧着赵宗冕的王服。西闲一怔:“王爷是想外出?”
  赵宗冕道:“御前会议上一定很热闹,这种热闹本王怎么能错过呢。”
  西闲看着他淡定自若的脸色,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西闲便没有再多说别的,只道:“不管如何,王爷的身体要紧。”
  内侍上前帮他更衣,赵宗冕回过身来,望着西闲:“我答应你会无碍,就决不食言。你好好留在这儿,就看着那浑小子……等本王回来就是了。”
  很快玄色的王服穿着停当,上金冠的时候,赵宗冕道:“小闲你来。”
  西闲上前,双手端起金冠,有些踌躇,他毕竟太高挑了,她只得踮了踮脚,却有些站立不稳。
  赵宗冕举手在她腰间一握,微微一笑俯身低下头。
  西闲松了口气,好生将金冠给他戴上,又簪正了,把冕带理顺,才抬头道:“好了。”
  眼前一花,却是他趁势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赵宗冕笑看着她脸颊的一抹淡淡桃花红,道:“有此美人香吻,于本王来说已经足够,还要什么皇权富贵?只可惜美人绝世,那当然非得天下第一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小闲说是不是?”
  西闲正琢磨他话中的意思,赵宗冕已经一笑转身,身后众宫女内侍也都鱼贯尾随而去。
  麟德殿。
  跟昨日的冷清阴森相比,今日的麟德殿里可谓人才济济。
  成宗依旧高高在上,除此之外,还有六位满腹经纶的资深翰林学士,以及五位内阁辅政大臣,四位朝中要员,两位大将军,并本朝三公之中的两位——其中的方太傅却因为废妃的缘故,已经锒铛入狱了。
  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这两日发生的事虽还不曾昭告天下,大家却都心中有了猜测,方才进宫的时候也私下里商议过。
  如今见皇帝脸色阴冷,不发一言,众人也不敢擅自出头,就都沉默恭候。
  直到外间太监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大惊,纷纷转头翘首以望,果然见太子赵启疾步而入,满面愤愤之色。
  大家依稀听说太子被“幽禁”内苑,可此刻见太子大摇大摆地进来,有的人在惊讶之余,松了口气,忙向着太子行礼。
  谁知赵启边走边说道:“有人谋反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还这样无动于衷!”
  众大臣脸色立变,忙转头看向成宗。
  此刻赵启已经走到成宗跟前:“父皇,快下旨,将谋朝篡位的镇北王拿下!”
  听了这句,大家不约而同噤若寒蝉。
  死寂中,成宗终于开口:“堂堂太子,出言不逊,污蔑王叔,成何体统,你还不住嘴?”
  赵启大惊:“父皇?!”
  这会儿,外间又有说道:“镇北王殿下到。”
  此时连赵启也忙紧闭双唇,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果然见一身齐整王府的赵宗冕不疾不徐地缓步而入,他环视周围,笑道:“众位大人来的好整齐,请恕本王有伤在身,不能一一见过了。”
  昨日一整天,镇北王遇刺,性命危在旦夕的流言漫天乱舞,像是秋雨一样冷而尖锐,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湿冷且疼。
  虽然曾有镇北王谋逆的闲话私下流传,可一听到遇刺,众人的关注点立刻都落在了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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