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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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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耳朵竖起,想听听是何动静。
  随车的侍卫是赵宗冕的亲卫,早看出关潜举止有异,只是不便喝破,如今见他如此,便笑道:“小公爷,可是找王爷有事?”
  关潜正歪着身子偷听,蓦地受惊,整个人在马上晃了两下,几乎滑下马鞍。
  他忙拉住缰绳,讪讪道:“没、没事。”
  就在这时候,车门猛地给推开,镇北王黑着一张俊脸跳了下来。
  关潜见他脸色不对,心头的狐疑更重,一时却不敢出声。
  赵宗冕的亲卫将他的马儿拉了过来,镇北王却并不上马,脸色很是怪异,难以形容。
  一转头,突然对上关潜注视自己的目光,赵宗冕越发没有好气儿地喝道:“你怎么在这儿?”
  关潜被他一瞪,整个人有些慌了,虽没做贼也觉心虚,便期期艾艾道:“我、我……我见王爷不见了,所以到处找找。”
  “难道本王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赵宗冕恼怒之下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脸色只有一两分红,这会儿竟紫涨起来,一跺脚,翻身上马,马鞭狂甩,居然一骑绝尘地往前去了!
  “王、王爷!”关潜呆若木鸡。
  身后两名禁卫也同样满面诧异,突然其中一个低低对另一个道:“看王爷这样,多半在王妃处又吃了瘪……”
  另一个也无法置信般道:“在女人跟前吃瘪这还是头一遭儿,也难怪王爷憋火成这样。”
  这些日子他们跟在赵宗冕跟西闲身侧,不管是野地宿营还是防卫,点点动静都听在耳中,对两人之间的情形自然是心知肚明。
  两人说话虽低,奈何关潜离的近,听得一清二楚,小公爷心想:“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先前还都装的没事人一样。”
  抬眼看向赵宗冕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有些担忧,不知道镇北王这一怒之下跑到哪里去了,同时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成了小公爷心里的不解之谜。
  镇北王带兵打仗,从来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连最凶悍的蛮人也要对他俯首称臣。
  对外他喜欢纵横沙场,对内最爱的自然是醇酒美人,对外是蛮兵俯首,对内皆美人跪伏,冲锋陷阵,肆意挞伐,酣畅淋漓,对他来说,两样都是十足快意、引以为傲之事。
  却着实想不到,生平第一次尝到败仗的滋味,却是以这种寻常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方式……且不仅“降了”,而且挂彩。
  他太低估了这数月来心心念念,点点滴滴汇集起来的无法阻挡的狂飙之势,也着实想不到,这种累积的心理上的快感在真正得以宣泄的时候是如何强大,强大到他自己都来不及遏制,无法自控。
  才一入巷,就像是烈火干柴,易燃易躁,一遇到火星,陡然便腾空灼烧。
  耳畔听到西闲短暂隐忍的呜咽,然后是她贴了过来,肩头随之刺痛,是她咬伤了自己……
  可就在那瞬间,一切开始失控。
  对向来肆意,任情妄为的他来说,这一切好像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那瞬间错愕,震惊,不信,但一切已经发生。
  简直似奇耻大辱。
  其实西闲不大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以为,所谓周公之礼便是如此,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除了……好像真的有点快,但那并不是不好,反而极好,毕竟对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赵宗冕的表情有些太怪异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西闲看出来,他好像不肯面对或者心有不甘似的,倒像是做错了……之类。
  但她当然不会问,事实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甚至连西闲自己都不确信发生了什么。
  直到外间传来侍卫的喝问,听到小公爷的答话,然后赵宗冕就迅速收拾妥当,转身头也不回一语不发地下车去了。
  结束了?
  西闲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错愕之下,又有点“如释重负”。
  她忍着不适稍微整理了一下,突然察觉口中有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气。
  抬手在嘴角擦了擦,西闲猛地醒悟,方才自己好像咬了赵宗冕。
  那一瞬间无所适从,像是才脱了水的鱼,西闲来不及多想,一口咬在了赵宗冕的肩颈上,那时候还没觉着怎么样,这会子回味过来,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气冲冲似的走了,难道跟这个有关?
  任凭西闲如何聪明,也万万想不通,赵宗冕“铩羽而归”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镇北王满肚子的怨艾,怏怏不乐,半天没回西闲的马车旁边,有亲卫来过一次,给他能杀死人的眼光逼退。
  眼见黄昏降临,队伍在氓山脚下驻扎,赵宗冕回头看了一眼车驾的方向,仍是冷着脸不去靠近。
  直到火头军做好了饭,有个人悄悄地靠近过来,小声叫道:“王爷……”
  赵宗冕早听出是关潜的声音,动也不动,直到小公爷又叫了声:“小舅舅。”
  “舅舅就舅舅,小什么小?”赵宗冕皱眉斜睨他一眼:“真他妈啰嗦。瞧你那娘娘腔的样儿。”
  关潜看着他在夜色中更加黑的脸色,心中蓦地掠过白天里那震动了一会儿就消停的马车,他咳嗽了声:“舅舅,我听伺候王妃的人说,她有些不舒服,像是病了。”
  赵宗冕本满脸郁卒,听了这句突然回身:“你说什么?病了?”
  关潜道:“是,像是从下午开始就不舒服。”
  “怎么不早点说?!”赵宗冕猛然起身,翻身上马往回赶去。
  西闲确是病了,连日的颠簸,早就让她精疲力竭,何况心弦始终紧绷着,今日这一场,却仿佛把这些日子的内外郁结都点燃了,勉强撑了会儿,就觉着头疼发热,一阵阵地晕眩。
  等赵宗冕回来之时,西闲正晕厥过去,奶娘跟杞子守在旁边,杞子已经担心的哭了起来。
  正着急中,赵宗冕拉着随军大夫来到,上前把西闲抱了起来,见她双目紧闭小脸雪白,试了试,呼吸都微弱,赵宗冕揪着心看向军医。
  军医看了看西闲脸色,又细细听了脉,对赵宗冕道:“王妃是因太过劳累,内里郁结又加上吹了点冷风感了风寒所致。”
  赵宗冕道:“只说要紧不要紧,怎么治。”
  军医道:“王爷,最好让王妃停下来休养妥当了再走。如果一直这样劳顿,只靠药石之效的话,只怕很难调治。”
  当夜,西闲模模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被赵宗冕抱在怀中。白天的记忆一点点清醒,正以为他又故技重施,却突然发现不对。
  原来自己并不是在马车里,而是在马背上,眼前也慢慢地清晰,除了赵宗冕的脸,还有他头顶上深蓝色的夜空,有一弯弦月斜斜地贴在天际,浅暗淡蓝的月色照在他的容颜上,那棱角分明的脸竟透出些惑人的温柔。
  这场景,恍惚如梦。
  西闲不知这是自己的梦境幻觉,还是镇北王又在耍什么把戏,但现在她也没力气再去寻思跟计算了。
  眼睛半开半合之际,赵宗冕低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发现他双眸里如假包换的光芒,西闲禁不住咳嗽了声,意识到这是真的。忽听赵宗冕道:“马上就到氓山县城了,再撑一会儿就好了。”
  西闲不知氓山是什么地方,更不知自己为何要去县城,只茫然地看着镇北王。
  赵宗冕向着她匆匆一笑,把她往怀中抱的紧了些。
  夜色中,几匹马如同离弦之箭,风驰电掣地往前方的县城奔去。
  也正是从这一夜开始,镇北王离开了雁北军,二十多万大军由麾下左右将军带领,有条不紊地往雁北返回,因雁北军威名远扬,一路所到之处,州县都有专人接洽之类,平安无事。只是那迎接的官员们因不见镇北王,未免问起来,左右将军只说他另有要事而已,州府官员们自然不敢多问。
  直到三个月后,军队终于进了雁北地界,赵宗冕仍是未曾归队,只派了一名亲卫回来报讯,让他们先自行回归安顿。
  与此同时,守在边城准备迎接王爷的雁北王府之人也探知了消息,当即匆匆地先回王府禀告。


第32章
  王府负责探听的正是先前去京城报信的孙强; 到了内堂; 在帘门口跪倒行礼。
  只听里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问道:“王爷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了; 这次可打听明白了?”
  孙强道:“回娘娘,小人已经探听明白,这次是王爷的亲卫回来报信,原来王爷真的没有随军; 像是因为什么要紧事耽搁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可知道吗?”
  “这个那亲卫没说,但是……”
  “不要吞吞吐吐的; 照实说就是了。”
  孙强道:“小人探听; 原来那位侧妃娘娘也并未随军。仿佛……是说侧妃在路上病了; 所以王爷便叫大军先行,自己留下跟侧妃同行去了。”
  隔着帘子; 里头一阵沉默。
  半晌,镇北王妃才道:“原来如此; 究竟有个原因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侧妃病的如何,是否无恙呢?”
  孙强道:“小人原本也打听过; 先是说病的厉害; 是王爷亲自连夜抱着送去氓山县城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顷刻王妃回答:“阿弥陀佛,王爷如此尽心; 想必侧妃如今已经安泰了。”念了两声佛; 又问:“还有一事; 章令公主府的小公爷是跟着王爷一起呢; 还是随军回来了?”
  孙强一心只打听镇北王,此事却没留心,一时答不上来,王妃却也并没责怪,只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王妃屏退孙强后,就又叫了一个管事到跟前,吩咐说:“章令公主来信给我,说是关小公爷跟着王爷来雁北了,只不知他如今是不是到了,你去看看,若是到了,就好生把他请回来。不可怠慢。”
  钱管事领命,才要退下,王妃又道:“等等。”
  管事的忙站住,王妃沉吟了片刻,说道:“你顺便再向王爷的麾下打听打听王爷的详细,不为别的,怕王爷离开大军后……行事会有什么不便。王爷万金之躯,半点闪失都不容有,知道了人在哪里,好派人早早接应照料之类。”
  钱管事这才退了出来,走到二门上,突然听见门口上有说笑之声。
  且说先前孙强磕了头,小心翼翼地到了二门外,有几个小厮凑过来,都问道:“里头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孙强笑道,“要不怎么说咱们王妃向来的圣德怜下,最识大体呢,听说王爷为了侧妃耽误了行程,非但丝毫也不恼妒,反而一心关切侧妃的病,念佛盼着快些好起来呢。”
  众人纷纷称赞,有个多嘴的说道:“只是苦了王妃,咱们王府里这几个侍妾,哪个是省油的灯,多亏王妃天生的能调度镇服,才压住了这些姑奶奶们……如今又来了个更厉害的,以后还指不定如何呢。”
  突然又一个说:“我听说这位侧妃娘娘,是太子做媒,皇上还亲自召见,好像很得皇上喜欢,赐了她们家好些金银、田地宅院之类的,虽不知道人怎么样,但看这份来头,已经是不输咱们王妃了。”
  “叫我看,倒不用担心这些,先前的瑛姬难道你们都忘了?王爷是最宠她的,结果她自己跟人跑了,倒是省了王妃不少力气……”
  才说到这里,钱管事从里头出来,喝道:“猴崽子们都活腻了,显见是王妃宽大,纵的你们嘴里都轻狂起来,这些话胆敢再让我听见,我不必回王妃,立刻打死!”
  大家唯唯诺诺,各自散了。
  门口小厮等跟钱管事各分头行事,却不妨隔墙又更有耳,站在二门内的,正是镇北王府里的两名侍妾,一人姓柳,人称柳姬,原本是名歌姬出身,因色艺出众给镇北王看上,又觉着她伺候的好,便留在了府内。另一个姓王,叫做琴儿,原本是城中小户之女,镇北王在某次出行之中于她家歇脚,王琴儿借机端茶送水,眉目传情,遂拿了些银子将她买下。
  众小厮跟管事在外所说,两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柳姬遂悄悄地说道:“妹妹你听,人还没到,这会儿府内府外,都是她了,好大的排场呢。”
  王琴儿说道:“这是当然的了,人家是太子做媒,皇上召见的人,你没听外头说,连王妃都要给比下去了么?我们这种人更加排不上号了。”
  柳姬叹了声,道:“本以为没了瑛姬那个小妖精,王爷又才回来……大家会便宜些呢,没想到又跑出来个侧妃娘娘,人还没来,这专宠的架势已经摆到了天上去,如果连王妃都先怕了她,等真个儿来了,还有我们的活路?”
  王琴儿揶揄道:“你不是最会讨王爷欢心么,又怕她做什么,这府里谁不知道,王爷可是离不了你的,原先瑛姬在的时候还能跟你争,现在那小浪蹄子自己跑了,谁还能跟你争不成?我可不信你那些手段……那位侧妃娘娘也会。”
  两人正说到这里,便见丫头来到:“王妃请各位奶奶们过去呢。”
  雁北王府的后院,总共有五位姬妾,除了柳姬跟王琴儿外,还有三位,分别是瑛姬,张氏跟李氏,如今瑛姬不在,就只那两位到场。
  柳姬跟王琴儿到了王妃正厅的时候,张李两位已经侍立等候。
  李夫人原先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受宠之后,因小产了一次,从此身子不好,常年吃药,近来已经不参与争宠行列。
  张氏乃是雁北小官之女,大概是出身较好的缘故,张夫人性情温和并不张狂,且行事低调,向来很得王妃的嘉许。
  两人上前屈膝行礼,王妃道:“都坐了吧。”大家才都谢恩落座。
  王妃环顾左右,微笑说道:“想必你们都听说了,王爷的大军已经归来,王爷不日也将回府。”
  大家纷纷称是,王妃道:“自从王爷领兵出征,我知道各位妹妹也像是我一样,日夜为王爷悬心,希望他能早日安然无恙,凯旋而归,如今果然天随人愿,也是天佑我皇朝,才令王爷所向披靡,大败北蛮。王爷这次打了胜仗,实在不易,先前他留在京内,我也隐约听了些闲言碎语,有人埋怨王爷为何不早点回来。”
  说到这里,王妃扫了一眼众人,大家纷纷欠身:“我们并不敢有什么怨言。”
  柳姬道:“我倒是听瑛姬曾说过那么两句。”
  王妃微微一笑,并不接口,只说道:“我自然知道大家都是明白的,王爷这番劳苦功高,自然该好好调养安歇一阵子才好,先前听他在京内纳了侧妃,我心中已经暗暗称愿,毕竟王爷带兵出征,家眷不能随行,他身边早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了。”
  柳姬跟王琴儿听到这里,表情各异。李夫人垂着眼皮,时不时发出轻微咳嗽,张夫人含笑欠身道:“娘娘说的很是,可知我听了这消息,也跟娘娘一般,很替王爷高兴呢。”
  王妃嘉许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横竖大家都是一个心意,只盼着王爷好,他的所愿,就是你我等的所愿了。如今眼见王爷将携侧妃归来,我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如今说出来跟你们商议商议。”
  王琴儿问道:“娘娘是说何事?”
  王妃道:“侧妃身份毕竟不同,你们看,咱们府里,哪一处地方适合安置侧妃呀?”
  柳姬跟王琴儿闻听,各自发愣,原来他们虽然关注侧妃,却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张夫人顿了顿,仍是含笑道:“这件事娘娘做主就是了,觉着府里哪里适合,就选哪里……对了,说来我那院子还算精致,地方也宽敞,如果娘娘觉着合适,我可以搬出来,让给侧妃娘娘住也是很好的。”
  柳姬跟王琴儿又呆住了,各自愕然地看着张夫人,仿佛不信她会做到这种地步。
  王妃却越发嘉赞地看向张夫人:“你有这心,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你们住的好好的,何必又搬来搬去的如此麻烦,倒是再想一想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王琴儿听到这里,突然道:“娘娘何必为难,不是现成的有个院子空了吗?”
  大家原本不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柳姬也道:“说的不错,瑛姬的院子不是已经没人住了?她那真珠院是咱们几个里头最大最宽敞的,正适合侧妃住呀!”
  王妃听到这里,似有为难之色:“话虽如此,但……瑛姬的事还没仔细回禀王爷,这样快就把她的院子分给侧妃……”
  柳姬说道:“娘娘怕什么,又不是咱们撵她走的,她自个儿做了没脸的事,还要留脸面给她不成?王爷若知道了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呢。”
  王琴儿道:“就是说。娘娘不用担心了。这样就很好。”
  王妃看向张夫人:“素华的意思呢?”
  张夫人忙欠身道:“其实两位妹妹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一来,这瑛姬的院子的确是最好的,很适合侧妃娘娘居住,二来,人既然已经没了,地方闲置不说,叫人看了也觉糟心,不如重新打扫布置妥当,等王爷回来细细向他说明端详,想必王爷一定可以谅解。”
  王妃又看向李夫人,李氏咳嗽了两声:“只有一件,瑛姬做了丑事才逃了的,意头不是很好,就算王爷心里不会在意这个,那位侧妃娘娘若知情后,不知会不会多心呢?”
  王妃皱眉道:“唉,说的也是。”
  “哪里有这许多顾忌,”王琴儿忍不住说道,“再说瑛姬是瑛姬,侧妃是侧妃,瑛姬那个不守妇道的浪蹄子算什么东西,侧妃行的正坐得直,怕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说到最后,嘴角不禁流露笑意。
  柳姬笑道:“是这个意思了。”
  张夫人也含笑点头。
  李夫人仍是垂着头耷拉着眼皮,不再吱声了。
  王妃又看看其他三人:“若大家都是这样想法,那么从今儿起,就叫人把瑛姬的院子收拾出来,重新粉刷整理,留给侧妃居住。至于咱们,少不得也都打起精神来,静候王爷跟侧妃回府,另外侧妃毕竟初来乍到,大家可要同她好好相处,依旧情同姐妹的,这样王爷高兴,我也喜欢。”
  大家纷纷起身:“是。”
  八天后,瑛姬的真珠院已经布置妥当,王琴儿跟柳姬特意来观望了一番,见内墙粉饰一新,花草皆都重修剪过,门窗也重新用新纱糊过,帘子等也都换过了。
  尤其是进了屋内,其他的桌椅板凳之类也就罢了,最令两人惊啧的,是屋子里多了好些名贵新巧的摆设,比如冻石山水屏风,新制花样宫灯,珊瑚,宝瓶,如意,凤尾,新枕锦褥,并挂的帐子等都用了极好上用的。
  王琴儿看呆了,同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柳姬叹道:“王妃果然是用了心的,这屋子,比王妃自个儿所住的那屋子还好十倍呢。”
  王琴儿道:“也不知这位侧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的人物,人还没个影子,先已经电闪雷鸣的了惊天动地,我可是等不及想看看了。”
  柳姬笑道:“你没听说么,人家身子娇贵病了,王爷亲自看护着呢,两人在路上指不定怎么乐去,再以咱们王爷那个性子,性子起了,一年半载也别想回来。”
  王琴儿咬牙切齿道:“有本事她就长长久久地拴着王爷别回来,或许……以后更别碰咱们任何一个。”
  柳姬笑了笑,竟意味深长地道:“这可真说不定呀。”
  正说到这里,突然间柳姬的丫鬟从外匆匆跑进来:“奶奶快回去收拾,听说王爷的车驾进城了!”
  柳姬惊得变了脸色:“什么话,不是说还得月余吗?”
  王琴儿也忙问:“是不是听错了?”
  丫头急着催促:“不会错,二门上已经乱作一团了。听说王爷并没有跟任何人通风,是车驾进城的时候,给人认出王爷的亲卫……这才急着回来禀告的。”
  柳姬手足无措:“快,快回去。”忙不迭跟着丫头出门,先回院子梳妆打扮去了。
  王琴儿呆了会儿,也急急往自己房中返回,一路上所见所听,果然都是在说镇北王回来的事,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多是错愕,惶惑,还有些惊喜交加。


第33章
  且说王府众人皆都对镇北王的归来翘首以盼; 其中却也有一半是心存对侧妃的好奇。
  府内一时暗暗地人仰马翻; 连久病的李夫人也略施粉黛; 扶着丫头出来迎接。
  众人都来到王妃厅外等候; 却见王妃正也迈步出厅,李夫人曾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最通她的意思,暗中瞧了一眼; 见王妃打扮的虽如寻常一样端庄,并没有像王琴儿柳姬等花枝招展; 但细看之下; 却仍有些微不同; 譬如发端却多簪了一支她极少会戴的宫制八宝衔珠金凤钗,妆容也比素日越见精细。
  李夫人看在眼里; 唇角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
  众人略站了片刻; 外间有人道:“王爷回府了。”
  王妃这才缓步下了台阶,往外迎去。前方门口处人影一晃,果然是镇北王魁伟的身影出现; 王妃面露喜色; 脚步不由加快,远远地正欲行礼; 却见赵宗冕并未往这边瞧上半眼; 只是低着头不知在对谁说什么……
  王妃定睛看去; 原来赵宗冕握着那人的手; 将她领了出来。
  不仅是吴王妃,连其他四位侍妾以及众丫鬟等,也都情不自禁地睁大双眼,想看看这位名头极大的侧妃是何等神仙人物。
  然而就在看着赵宗冕带西闲出来的时候,却有一半的人诧异而失望。
  王琴儿跟柳姬张夫人等尤其意外:他们三个同样姿色不俗,各有风情,这才得以进入镇北王府,所以在听说赵宗冕对这位侧妃疼爱有加十分迷恋的时候,自然就认定了侧妃一定是绝色无双远胜自己的人物,但是此刻三人的心中却各有异样。
  众人反而顾不上去留意镇北王了,只不约而同疑惑地看着西闲,却见她身着藕荷色的袄子,浅灰色褶裙,衣着竟是极为朴素无华,松松的发髻上只斜插着一枚珠钗,发髻后面缀着淡粉色的一朵绢花,脸色过于苍白,满面的倦意,显得十分憔悴。
  王琴儿心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妃?怎么是这样素淡普通的人。王爷会喜欢她?”
  柳姬毕竟是风月出身,见西闲的步态举止,丝毫无妖娆风流之态,也觉疑惑。
  张夫人却瞧出西闲虽难掩病容,但气质超逸,光华内敛。
  又见赵宗冕的双眼牢牢地盯着西闲,而西闲却只垂着眼皮,浑然不去留意他……张夫人心中微微一震,情不自禁竟看向王妃。
  吴妃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隐退。
  然而就在西闲把手从赵宗冕掌中抽出,然后抬眸看过来的时候,那隐退的笑在瞬间又缓缓地绽放了。
  吴妃凝眸含笑望着西闲,目光亲切而熟稔,像是看着一个许久不见的闺中密友。
  这会儿镇北王总算大梦初醒似的抬起头来,此刻王妃已经走到跟前,欠身行礼:“臣妾恭迎王爷回府,恭贺王爷再一次凯旋归来。”
  赵宗冕笑笑:“都不必多礼了。”
  他回身看向西闲,还未开口,西闲已经屈膝行礼:“妾身拜见王妃。”
  赵宗冕一愣,正要将她扶起来,吴妃却已经先俯身探臂,将西闲的手肘扶住:“妹妹不要多礼,我听说你路上偶然有恙,不知可大好了没有?”
  西闲道:“多谢王妃悯恤,已经大安了。”
  赵宗冕眨眨眼,终于插嘴道:“哪里大安了,她还没好呢,本要多养上几天再回来,她非催着赶路,先前咳嗽的又厉害了。”
  西闲低着头,听他说了这两句,暗暗蹙眉。
  这会儿众姬妾脸色各异心情不同,王妃却叹道:“王爷不知,我却知道妹妹的意思,她是怕府里众人挂念王爷久久不归,所以才不愿耽误,这是她的苦心。”
  王妃说着,便叫了身后嬷嬷:“去把陈太医请去真珠院,好好给妹妹诊一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半刻也耽搁不得。”
  又握了握西闲的手,看一眼身后众侍妾,温声道:“横竖你以后在这府里长长久久的,慢慢地再跟她们熟稔不迟。”
  张夫人等纷纷含笑,张夫人道:“侧妃的身子要紧,我们自然是待您安置妥当后再去拜见。”
  西闲却也并没有推让,只屈膝行礼道:“有劳姐姐跟众位费心了。”
  赵宗冕听王妃说“真珠院”,眉头一皱,才要开口,又听她说“病来如山倒,耽搁不得”,便又止住不说了。
  这会儿西闲的奶娘,杞子以及其他随身的宫女等,就随着王妃所派的嬷嬷前往真珠院歇息。
  剩下赵宗冕才问王妃道:“怎么叫西闲去那个院子?”
  王妃道:“王爷不必担忧,真珠院已经修缮一新了。其他详细,等臣妾慢慢地回禀您。现在王爷且先到里间稍事休息不迟。”
  当下众人便先回了内堂,王琴儿柳姬等虽想大献殷勤,怎奈王妃在前。
  王妃先询问了一路的情形,赵宗冕有些心不在焉,说话中眼睛不时往外扫去。王妃早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说别的,只先对众姬妾道:“你们先退下。”
  众人无奈,只得先行告退。
  且说四位夫人出来外头,彼此对视,王琴儿先按捺不住:“这位侧妃……看来很是不同。”
  柳姬也说道:“是呀。”可要形容却又形容不出来。
  张夫人笑道:“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出身,气度着实高贵。”
  王柳两人对视一眼,因出身的缘故,她们素来跟张夫人不和,柳姬便笑道:“还是姐姐慧眼识珠,说来从此姐姐就有了可说话的知己了。省得对着我们这些粗笨的人无话可说。”
  张夫人笑道:“不要说笑,什么知己不知己的,人家是侧妃娘娘,如何敢去高攀呢。”
  李夫人一直默不做声,听到这里才道:“倒也未必,林妃娘娘看来像是个有极涵养,很好相与的。”
  王琴儿道:“罢了,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没用,横竖以后日子长着,究竟是什么角色,终究瞒不过的。”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散开了。
  且说众人退后,在厅内,王妃便对赵宗冕道:“王爷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用些午膳稍事休息?”
  赵宗冕道:“不必,本王不累。稍后再洗澡不迟。”
  王妃道:“既然如此,臣妾……想把瑛姬的事禀告王爷。”
  赵宗冕本要起身,突然听了这个,才又勉强坐住:“对了我正想问,那个孙强说的不明不白遮遮掩掩的,瑛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道:“这倒也难怪他,底下人毕竟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瑛姬的事,是我叫内院这里封锁了消息。”
  赵宗冕皱眉,孙强只对他说那瑛姬突然从后院逃走了,除此之外语焉不详。赵宗冕心里已经有些猜疑,如今听王妃说封锁了消息,便知道必然不是逃走这样简单。
  吴王妃道:“这件事我其实也不好开口,本还想要瞒着王爷,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又知道瑛姬是王爷心头上的人,您一定会追问到底的,索性……”
  赵宗冕道:“王妃同我实话实说就是。”
  王妃低下头去,将声音放低:“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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