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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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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了个编好的柳帽,正笑嘻嘻的朝聂舞樱头上扣去。

    聂舞樱则折了一枝柳条,轻抽到他身上,抱怨道:“有虫子,我方才都看到了!”

    话音未落,看到宋宜笑,手一僵,柳条顿时掉到地上,继而有些慌张的摘下柳帽,惶恐道:“四嫂!”

    “表嫂!”赵王见状皱了下眉,与宋宜笑行了个家礼,落落大方的招呼道,“表嫂也过来玩吗?这附近柳枝很多,编些柳帽戴着却也有趣。”

    “殿下说的是。”宋宜笑瞥了眼聂舞樱手里的柳帽,和蔼道,“五妹妹喜欢的话,回头嫂子给你多编几个,怎么好劳动殿下呢?”

    聂舞樱早知道家里人不赞成她跟赵王走太近,这会自觉理亏,红着脸不怎么敢说话,只低声称是。

    赵王却笑着道:“表嫂这话可是见外了,不过一个柳帽,表嫂若是喜欢,孤给表嫂也编几个又如何?”

    宋宜笑笑了笑没接这话,与他寒暄了几句,见他还是不肯走,聂舞樱也站着不动,只好道:“五妹妹过来不是要折荷花吗?你谢嫂子等着看荷花呢,咱们快点折了回去吧!”

    聂舞樱尴尬道:“我这就去折!”

    她这么一说,宋宜笑自然怀疑她过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折什么荷花,却是专门来见赵王的,不禁暗暗叫苦,越发不想她跟赵王久待,断然道:“不过几支荷花,哪要你亲自去折呢?叫底下人折了也就是了,咱们先回去陪义姐跟谢嫂子说话吧!”

    说着朝赵王行了个国礼,客客气气道,“殿下,我们先走一步,您请自便!”

    赵王抿紧了唇,看了她一会,见聂舞樱已经举步了,才淡淡道:“表嫂慢走。”

    ——将小姑子带回去之后,宋宜笑这会哪有心情问她对贺楼独寒的感观?胡乱敷衍了一阵,就找借口建议返程。

    回到别院后,晋国长公主自要召她到跟前询问此番碰面的结果,得知裴幼蕊没看中贺楼独寒,聂舞樱倒与赵王相处甚欢——长公主好一会没说话,半晌才道:“你且去将舞樱喊过来!”

    “娘,这事儿得缓缓图之!”宋宜笑赶紧提醒,“去年在占春馆,我跟大姐只略讲了句,五妹妹就勃然大怒,非但甩手而去,接下来好几天都足不出户,我日日到她门前求见也不成。最后还是代国姨母亲自出面斡旋,才把她劝了出来!”

    晋国长公主听得眼皮直跳,喃喃道:“赵王接近她,怎么可能安好心?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只是为难良久,长公主到底怕跟女儿闹翻,思来想去一拍案,咬牙切齿道:“明儿我去行宫找皇后!”

VIP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赵王择妃
    谁想次日晋国长公主到了行宫,还没跟苏皇后提起此事,皇后先道:“皇姐来了正好,我正有件事想请皇姐帮忙掌掌眼!”

    说着不待长公主接话,便让左右取了几幅画像上来,“赵王也大了,该议亲了。这些日子我给他寻访了几户人家的女孩儿,却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以还没跟他讲——皇姐也帮我参详参详可好?”

    晋国长公主闻言不置可否,只接了画像一幅幅的看过去,见那些画像里的女孩儿或娇俏可人、或稚气秀美、或天真可爱,底下写了父兄官职名讳,论容貌论出身,确实都是堪为王妃的人选,绝非临时拣来凑数的,这才缓和了神色,道:“皇后挑的这些女孩儿都不错,我也吃不准该选哪一个,不如让赵王自己拿主意?到底是跟他过日子的人。”

    她知道苏皇后是猜出了自己的来意才这么做的,未必真的没有打过利用聂舞樱拖自己下水的盘算——不过长公主只要赵王以后别再缠着聂舞樱,也不想太追究这件事,得到皇后委婉的保证之后,随便聊了聊也就告辞了。

    回到别院之后,长公主故意把两个义女都喊到跟前,道:“我方才进宫时听到个消息,皇后已经在给赵王议亲,人选差不多快定下来了,你们平辈若要送些东西,现在就可以着手预备了。”

    裴幼蕊听了自然没有什么,只道:“这样的喜事,我送东西方便么?”

    她这么说是顾虑到自己尚在父孝之中。

    “没什么不方便的。”晋国长公主边跟她说边拿眼角带住了聂舞樱,见这女孩儿怔了怔之后,迅速低下头去,长睫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哭了,心头就是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只笑道,“你都说了是喜事,自是百无禁忌。”

    “我去找四嫂商量送什么!”长公主话音未落,聂舞樱忽然飞快道了一句,不待她回答就急促的转过身跑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长公主与裴幼蕊都是一惊!

    裴幼蕊下意识的看向上首,长公主脸色青红交错了好一会,才强笑道:“这孩子以前跟她四嫂学过段时间柘枝舞,姑嫂两个倒是处出了感情,什么事情都要找她嫂子,真叫人没办法!”

    “这也是她们投缘,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裴幼蕊哪儿看不出来有内情?只是她也不想戳穿,闻言顺水推舟的道了一句,也就告退了。

    她一走,晋国长公主就命左右:“去看看舞樱去了哪里?”

    聂舞樱当然没有去找宋宜笑——她拣人少的路径走到了僻静处,蹲下来掩袖狠哭了一阵,又呜咽了好一会,方止住了悲声,无精打采的发了会呆,总算打算回去了,冷不防头顶递来一方帕子,把她吓得差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愕然抬眼,却见晋国长公主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此刻正静静望着她。

    “是因为我喊您作‘义母’吗?”聂舞樱本来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但这会被她这么一看,忽然之间又难受起来,接过帕子,也不起身,也不擦拭,只“啪嗒”、“啪嗒”又掉起了泪,好一会,才低声道,“如果我是郡主,是不是皇后就不会听说赵王给我做了个柳帽,马上给他择妃;你也不会听说我戴了他做的柳帽,就立刻进宫?”

    晋国长公主脸色一瞬间煞白,定了定神方涩声道:“不是的。归根到底,是因为赵王参与争储,前途未卜,我怎么能让我的掌上明珠跟着他冒险?皇后怕得罪我,这才赶紧为他择妃。”

    聂舞樱闻言,好一会没作声,良久之后才站起来,淡淡道:“我知道了。”

    她用长公主给的帕子擦了会脸,忽然道,“但为什么您同意四哥跟着太子做事?难道您不怕万一太子事败,拖累四哥?”

    “你四哥他是迫不得已……”晋国长公主艰难的解释,可话才说到一半,聂舞樱却已经转身离去——望着女儿的背影,长公主心中百味陈杂,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回到后堂时见宋宜笑正候着自己,微微皱眉,道:“舞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宜笑一听这话,就知道婆婆拆散鸳鸯的过程肯定不那么顺利,以至于心情都不好了,忙道:“娘,昨儿有件事情忘记跟您说了:夫君以为五妹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既然义姐与贺楼独寒无缘,倒不如让五妹妹试试——您看这?”

    “阿虚既然这么推荐,可见这贺楼确实是个好的。”晋国长公主闻言微怔,思索了会,无奈的叹道,“只是——这事暂时恐怕不好对舞樱说,且再看看吧!”

    ——聂舞樱才因为赵王择妃之事生出怨怼,心里正堵着口气呢,这会就要把她说给贺楼独寒,她肯答应才怪!

    只是正如简虚白所言,贺楼独寒不缺高娶的机会,晋国长公主的两个义女才回绝了他,不几日,宫里却传出新科状元郎将为驸马的消息来!

    “玉山公主?”宋宜笑听到这消息后自是非常诧异,“她难道想开了?”

    简虚白哂道:“皇外祖母亲自发了话,让她今年之内必须下降——贤妃哪能不可着劲儿相女婿?贺楼独寒虽然出身远不如苏稚咏,但他们两个俱是长相白净斯文、举止彬彬有礼的类型,贺楼独寒科考名次还在苏稚咏之上。贤妃择他为婿,也算是为了玉山煞费苦心了!”

    “可玉山公主未必肯领贤妃这番苦心呢!”宋宜笑忍不住道,“玉山公主瞧中苏二公子的时候,苏二公子可还没下场——可见公主不是看重科考名次的人。我说句实话,公主喜欢苏二公子,与才华家世只怕都没什么关系,无非是因为二公子霞姿月韵,金相玉质!”

    简单来讲,玉山公主看的是脸。

    最多加上身材。

    而贺楼独寒虽然也算得上俊秀——却也只是一般人眼里的俊秀,比起苏少歌这种晋国长公主亲口出言赞叹乃“帝都年轻一代中,论长相除了阿虚无人能及”的美男子,到底差了一大截。

    所以玉山公主接受贺楼独寒的可能性,真心不高。

    “霞姿月韵,金相玉质?”简虚白闻言,忽然似笑非笑起来,语气玩味道,“你对苏稚咏吸引人的地方倒是清楚得很?”

    “别的男子听了这话心里不高兴也还罢了!”宋宜笑哭笑不得的拿团扇敲了敲他肩,道,“你长得一点不比他差,有什么好吃醋的?”

    见丈夫依然看着自己不说话,无奈之下,只得凑过去吻了吻他面颊,哄道,“你丰神俊朗,轩然霞举,雍容之处更在苏二公子之上——幸亏玉山公主喜欢斯文书生,这才没看中你,不然我可要哭了!”

    简虚白这才收回目光,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继续之前的话题道:“其实不只玉山未必瞧得上贺楼独寒,贺楼独寒恐怕也不见得会中意玉山。玉山是天真刁蛮的性情,但我观贺楼独寒对义姐十分中意,若非义姐给不了准话,他倒是宁可等上些日子的——你想义姐就算没有跟他说过话,却是一看就知道端庄沉静、矜持斯文的。”

    可见贺楼独寒还是喜欢贤淑文雅类型的女孩儿,而前些日子才把姐夫砸得头破血流的玉山公主,怎么看也跟贤淑跟文雅没关系嘛!

    “这事儿要不要给贤妃娘娘透露下?”宋宜笑沉吟道,“毕竟是终身大事,要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然知道,不提个醒的话,终究有失厚道。”

    简虚白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咱们跟贤妃向来没什么关系,进行宫固然容易,却没什么理由去找她——不如遣人去跟蒋小姐讲,让她传话。”

    “蒋姐姐前些日子就去了城外庄子上养病,这回也不知道来没来翠华山?”宋宜笑听了这话,隐约揣摩到可能贺楼独寒是明确表示不想尚主,甚至托了简虚白拒绝此事,不然丈夫不会主动建议自己走蒋慕葶的路线,阻止贤妃把玉山公主许给贺楼独寒。

    不过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在这种事情上,宋宜笑不介意搭把手,所以次日就命人去打听了蒋慕葶的行踪,得知她没来翠华山,就亲笔写了封信,让人走了一遭帝都城外,送到庄子上给她。

    宋宜笑原本以为她作为贤妃宠爱的侄女,哪怕不在翠华山,也总有办法传个消息给贤妃的,而贤妃就玉山公主这么个女儿,自不肯委屈,若知贺楼独寒无意,怎么放心选他做女婿?

    却没想到蒋慕葶接了信后,没两天竟收拾东西,亲自赶到翠华山来了!

    她到山上后,在自家别墅里梳洗了一番,歇都没歇,就去找了宋宜笑——宋宜笑接到门上禀告时还将信将疑,及至亲自迎住了她才诧异道:“真是蒋姐姐?”

    “你信里说得不是很清楚,我不放心,所以亲自走一遭!”蒋慕葶蹙着眉道,“你且把来龙去脉与我说一遍,好叫我知道回头到了姑姑跟前,要怎么提醒她?”

VIP卷 今天的更新
    又要拖延了。

    实在很抱歉,

    一来是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事情也多;

    二来是我前些日子改了大剧情,导致十万存稿打了水漂,在猝不及防中开始现码。

    (容我擦把泪,我为什么老做这样的事情?!春茂那会也是,开书不到一个月就改剧情,然后直接开始现码)

    (贵女也是,开书一个多月后直接废了五万还是几万存稿)

    (存稿跟废稿不一样)

    (废稿是写了之后当场或者事后不满意,属于直接枪毙掉的)

    (存稿是经过草稿——修改、反复修改、重写——敲定——润色——检查——上传前二次检查,最后确定的有效稿子啊)

    (本书的存稿还是给责编帮看过之后提出意见,修改润色后的结果)

    (存稿花的精力真的很多很多……)

    (名门好像没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名门开的仓促,根本没有几万存稿给我改!)

    (前面的皇家、元秀、紫台,也是因为根本没有存稿,所以才木有这样做)

    (噢不对!)

    (紫台开书时,统共三万字存稿,这是签约最低要求的字数)

    (然后这种情况下我好像还是改了一半还是大半稿子)

    (本书撑了好几个月,我欣慰的以为已经安全了,结果!!!)

    (我该说自己什么??)

    所以这两天的更新,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顺便泪流满面的说下,春节期间孜孜不倦要求加更的那位亲,

    那几天我每次看到你的书评,

    都感到了会心一击……

    T_T

    所以,我后来几天就不看书评了……

VIP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子出事
    

    宋宜笑忙邀她进屋,奉茶之后,令左右退下,这才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也不瞒你:之前娘曾有意将义姐许给贺楼修撰,只是裴大学士过世不到一年,义姐兀自哀痛,实在不想谈及终身之事——是以我们夫妇与贺楼修撰来往过几回,知道些他的性情为人,却未必能入玉山公主殿下的眼,原想告诉贤妃娘娘一声,但我们与贤妃娘娘究竟没多少来往,贸然说这话未免显得唐突了,这才给你写了信。”

    蒋慕葶沉吟道:“这么说,不但玉山还惦记着苏二公子,这位贺楼修撰却也不喜玉山?”

    她当然听得出来,所谓“未必能入玉山公主殿下的眼”,意思就是对玉山公主敬而远之。

    “总之眼下瞧着这两位很难投缘。”宋宜笑委婉道,“本来公主殿下的终身大事,我们是没资格置喙的。也是最近长兴公主殿下性情改了很多,让人瞧着……这才冒昧告知了姐姐你。”

    “哪怕是帝女,一辈子的事情又哪能随随便便?”蒋慕葶摇了摇头道,“我姑姑要晓得你们这番心意,肯定也是只有感激没有怨怼的,这个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她道谢之后,又打听了下近来翠华山发生之事,听说沈绮陌在简夷犹生辰宴上被发现有孕,导致宴会不欢而散,不禁叹了口气,“难怪你说长兴公主转了性情,凭她的身份,被落面子落到这地步,也真是出乎众人意料了。这么看着,当初裴姐姐没嫁成简夷犹,倒是件好事了!不然即使长公主殿下明理,日子也未必好过!”

    宋宜笑正要说话,锦熏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急声禀告道:“夫人,公爷受伤了!”

    “受伤?”宋宜笑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腾的站起,“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他现在在哪里?伤得可重?!”

    锦锦惶然道:“奴婢也不知道——纪总管到后面来找芸姑去给公爷诊治,顺便叫奴婢来禀告您的!”

    蒋慕葶听到这儿连忙告辞,宋宜笑这会也没心思留客,赔了句不是,让锦熏送她,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前头一看,却见简虚白端坐堂上,外衫半解,正袒露左臂让芸姑包扎。

    看到妻子神情凝重的走进来,安抚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不好沾水罢了。”

    宋宜笑见他镇定自若,旁边芸姑脸上也是波澜不惊,想来伤势不严重,方松了口气,走到他身侧,看着芸姑把白绢打了个结,收拾好药囊告退出去了,这才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山虎抓了一把。”简虚白把空了的茶碗朝她推了推,示意给满上,嘿然道,“方才去太子那边议事,因着天热,就去了园子里说话。太子的园子里养了些猛兽珍禽,不想前两日才送来的一头山虎,不知道怎的笼子没关好,跑了出来,恰恰撞见了钟陵郡王!万幸太子赶到及时,才救下郡王,我跟徐表哥不熟路径,晚到一步,替太子挡了一会,是以受了点伤。”

    说到这里皱了下眉,道,“我跟徐表哥都只是皮肉伤,倒是太子,为了护住郡王,挨了那畜生一记狠的,当场吐了血!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宜笑听得脸色微微发白:“这事儿也太巧了点吧?”

    “不错!”简虚白冷笑着道,“若是其他猛兽跑出来,即使遇见了郡王也未必会这么凶险——只有那头山虎因为抓过来没几天,野性未驯,这才伤了这许多人!”

    他端起茶碗呷了口,“虽然这会还不知道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但推敲整个经过实在是可疑!”

    “难道是魏赵二王做的?”宋宜笑沉吟道,“但陛下还在呢,他们这么做,即使成功了,就不怕陛下震怒吗?毕竟,陛下膝下的皇子,除了太子、魏王、赵王外,还有梁王殿下与蜀王殿下呢!”

    又不是说只要弄死了太子,显嘉帝只能在魏王与赵王之间选一个做储君——何况魏赵二王目前的处境不坏,根本不需要铤而走险吧?

    “东宫已经在彻查此事。”简虚白虽然只是皮肉伤,但究竟赤手空拳与一头成年猛虎斡旋了一场,又失了不少血,说到这里也露出乏色,道,“我想去小憩会,衙门里若有人来问公务,你让他们先去找雪沛。”

    宋宜笑送了他回房安置,去找芸姑详细问了一下丈夫的伤势,又命厨房炖上补品,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婆婆禀告——赶忙命人分头去通知晋国长公主以及清江郡主等人!

    半晌后晋国长公主亲自赶了过来,听说简虚白已经歇下,怕打扰了儿子是以没进去看,只拉着宋宜笑在外间细细的问了经过,末了忍不住落下泪来,道:“今年避暑事情怎么这么多?前两日夷犹才叫玉山那混账东西砸伤,至今还包着头不好出门,如今阿虚竟也出了事!”

    宋宜笑忙安慰道:“好在都只是皮肉伤,养上些日子也就好了,还请娘千万放宽了心!”

    “太子在园子里养虎豹之类的猛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从来没出过事,这次怎么就忘记了关笼子?”晋国长公主心疼了会儿子们,也意识到今日之事不寻常,恨恨道,“这事现在是谁在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可不依!”

    见宋宜笑回答不出来,倒也没责怪,只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阿虚,这事为娘亲自去问,看谁敢搪塞!”

    婆媳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不少接了消息的人前来探望——长公主见状,又坐了会,看简虚白仍然没有醒来,叮嘱接下来直到儿子彻底痊愈,每天就其伤势的恢复情况给自己报个信,也就走了。

    送走婆婆后,宋宜笑打点精神,去前头招呼客人,不想又得了个不太好的消息:“太子殿下受了不轻的内伤,太医说得静养上些日子,估计避暑结束之前都难以视事了。”

    之前显嘉帝御体欠佳,需要静养,所以让太子摄政,诸王辅佐;现在太子也要静养了,却不知道朝政将付于何人?

    而且太医说的静养日期只是估计,万一到时候太子还是好不了呢?万一太子落下什么痼疾呢?

    一时间翠华山上下议论纷纷,各式各样的谣言更是暗流汹涌——最要命的是,数日后,晋国长公主亲自督促之下查出来的事情真相,又给了东宫重重一击!

    ——那头虎确实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问题是这个放它出来的人与魏王、赵王完全没有关系,甚至跟太子的任何仇敌都没有关系!

    反倒是跟太子自己很有关系!

    “是崔贵妃推荐到东宫的侍卫?”宋宜笑听说之后感到难以置信,“贵妃怎么会对自己的子孙不利?!”

    晋国长公主脸色铁青:“贵妃当然不可能对太子还有钟陵不利——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小崔氏那贱婢之过,早知道崔家教女无方,当初真不该让她去侍奉太子,非但折了好好的两个皇孙,这回竟差点把太子、钟陵、阿虚跟惜儿都害了进去!!!”

    宋宜笑惊道:“崔见怜?!她不是死了么?”

    “那侍卫季信原是戍卫西福宫的禁卫,前几年东宫发生失窃,太子妃彻查的过程里清理掉不少庸碌之人,东宫的侍卫因此出缺。贵妃见他武艺出众,就推荐给了太子。”晋国长公主冷笑着道,“小崔氏自幼深得贵妃宠爱,时常被接到西福宫承欢贵妃膝下,所以颇与那季信照过几回面——那东西倒是胆大包天,竟对小崔氏存了肖想之念……”

    所以崔见怜做了太子侧妃后,季信对她颇为关注。

    当然这两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估计崔见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仰慕者。

    问题是崔见怜死后,季信悲痛欲绝又不知道真正的来龙去脉,所以听信谣言,以为崔见怜是因为在太子面前受宠、又怀了双生子,受到了太子妃的忌恨,这才惨遭算计而死!

    “所以他恨极了太子妃!只是太子妃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他一个侍卫能靠近的?”长公主咬牙切齿道,“这人思来想去束手无策,却把主意打到了钟陵头上!前两日太子园子里进了那头野性尚在的猛虎后,他就存了心思——这不觑着钟陵独自去园中游玩,就把笼子打开,且将那虎引到钟陵跟前?万幸太子恰好邀了阿虚跟惜儿也在园子里说话,听到虎啸与钟陵的哭喊声,及时赶了过去!”

    长公主越说越怒,禁不住抬手将案上一只摆瓶狠狠砸到了地上,“不然那孩子当时只带了两个年岁仿佛的小内侍,再忠心又怎么护得住他?!”

    宋宜笑听了这番经过,犹豫自己要不要请个罪?

    毕竟婆婆虽然没说怪她,但要不是她设计死了崔见怜,这季信指不定现在还在默默的暗恋太子侧妃,却未必会去害钟陵郡王,那也没有今天这番风波了。

    只是她正想着要怎么做这番姿态,长公主又道:“原本以为这事儿跟夺储有关系,不想却是那季信自己犯糊涂——偏他还是贵妃给太子的人,谋害钟陵又是为了废太子侧妃!这下太子却要麻烦了!”

    可不是吗?

    当初崔见怜才死,裘漱霞就籍此发难,当朝要求废太子。

    那时候显嘉帝还在视朝,各种拉偏架帮太子挡下了。

    这会季信一句“替太子侧妃报仇”,现成给了裘漱霞旧事重提的理由,偏偏如今显嘉帝得静养,受命摄政的太子也要静养——却要怎么好?

VIP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只是裘漱霞虽然在次日就不出众人所料的公然指责太子“任人唯亲,庸碌无能,连身边侍卫都管不住,怎么能把社稷宗庙托付给他”,正忧心太子伤势的东宫一派尚未斟酌好反驳的措辞——久未露面的显嘉帝却再次站出来拉起了偏架!

    他首先找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把魏王跟赵王召到行宫大骂了一顿,宣布罚没他们各自半年的俸禄!

    对于魏赵二王来说,没了半年俸禄倒没什么,这两位谁都不是缺银子的主。别说罚半年,罚十年都无所谓。

    但皇帝此举传达出来的态度,却足以让支持他们夺储的人深思与彷徨了!

    而显嘉帝对东宫的维护还不仅仅到这里——处置了魏王与赵王后,他跟着就出了行宫,却是亲自前去探望太子与钟陵郡王!

    “孩儿不孝,累父皇操心至此!”躺在病榻上的太子看到皇帝进门后,惊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地行礼,被皇帝阻止后,当场落下泪来,“孩儿有负父皇这些年来的教诲,孩儿惭愧!”

    被匆忙领过来的钟陵郡王也扑到显嘉帝跟前大哭:“都是孙儿不好!孙儿不该只带两个内侍就去园子里,不然也不会害得爹爹与两位表叔受伤,更叫皇祖父、皇曾祖母担心!”

    “好孩子,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东西!”显嘉帝抬手抚上孙儿的发顶,慈爱的安抚,“难为朕的皇长孙,在自己家里竟也要时刻战战兢兢?!”

    又说太子,“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回的事情固然叫你们吃了个亏,却也未尝不是好事,总比那季信一直蛰伏在你身边好!你且安心调养,朝中诸务,一切有朕在!”

    皇帝微微冷笑,“朕这些日子虽然不宜操心,却还没死呢!”

    ——看望完太子父子,显嘉帝回到行宫后,立刻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是对简虚白与徐惜誓的褒奖,这是应有之义,毕竟这两位当时可是赤手空拳挡在了太子父子跟前的,这样的忠义,偏心东宫的显嘉帝怎么可能没有表示?

    显嘉帝不但有表示,而且还大方的出人意料:除了常规的勉励赞扬、钱帛赏赐外,皇帝毫不手软的给两个外甥都升了官!

    简虚白从从五品上的兵部武选司郎中,调入御史台,连晋三级,为正四品下的御史中丞!

    而徐惜誓则转入户部,亦是连晋三级,为正四品下的户部侍郎!

    哪怕是顶着救了太子跟皇孙的功劳,又是皇帝的嫡亲外甥,以他们的年纪跟资历,这样的越级晋升也足够使朝野上下为之哗然了,但这会压根没人提出反对——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第二道圣旨上!

    显嘉帝的第二道圣旨,是任命顾韶为中书令,总理朝纲,暂代太子摄政!

    大睿沿袭了前朝的三省六部制,六部各司其职,每一部都不可或缺。

    但从争储的角度看,吏户礼兵刑工这六部之中,刑部、工部、礼部相对来说,远不如吏部、兵部、户部重要。

    而吏兵户这三部中,吏部尚书金素客前几个月已经投靠了太子;兵部尚书何文琼索性是东宫属官出身。

    这会显嘉帝亲自把与太子走得近的外甥徐惜誓调入户部,显然是要把户部也交给东宫了!

    虽然说徐惜誓年轻,才干也有不足,未必撑得起户部侍郎之职——但主政的是顾韶,只要有这么个幌子,哪怕徐惜誓什么都不会,他也能为太子把大睿的钱袋子攥入掌心!

    毕竟他当年四十出头就位极人臣的资历,可不是摆着看的!

    如此若无意外,太子已经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

    何况六部之外还有个御史台,御史大夫卫溪乃太子妃之父、太子的岳父,这卫溪是昔年海内六阀之一凤州卫之后,瑞羽堂嫡传。

    许是卫家祖上文风昌盛,书香气息浓厚的缘故,他性情比较绵软,虽居御史之位,却很少上表弹劾。

    几次朝堂争辩,此人都无甚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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