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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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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佳约前两天来时,可提都没提不给简虚白办生辰的话,那时候宋宜笑尚且起不了身呢!现在宋宜笑都已经出门走动了一回了,怎么婆婆反而想起来了?

    “虽然说是夫君去跟婆婆提了之后,婆婆才派人来说这话,但我一个晚辈,原也没资格叫婆婆时时刻刻挂在心上。”送走佳约之后,宋宜笑感动于丈夫体贴之余,也有些惆怅,“婆婆肯允诺这事儿,已经是体贴我了。人家都说女子在娘家时最舒心,出了阁就不能跟家里比了。我倒是恰好反过来,夫家却比娘家好多了。”

    她想到韦梦盈,心中一阵酸涩涌上,滋味难言。

    这时候巧沁进来提醒:“夫人,明天给缥翠姐姐的东西,您要不要亲自看看?”

    “嗯?”宋宜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缥翠跟范忠的婚期是四月初九,也就是前天,像缥翠这种比较体面的大丫鬟,婚事又是主家牵的媒,三朝回门时,也要给旧主磕头谢恩的,是以要提前预备好赏赐之物。

    “拿上来我瞧瞧吧!”本来区区一个丫鬟,随便赏点什么也就是了,但宋宜笑想到缥翠之前被拒婚的波折,到底又给她加了几件,“这样她在范忠跟前有面子,往后过日子也能顺心些。”

    她这么做本是希望全了主仆之义,偏偏次日缥翠携范忠来燕国公府请安时,在门口恰碰见了之前拒娶她的余士恒——高大俊伟的余士恒玄衫快靴,打马出府时身后披风猎猎,说不出的飞扬恣意。

    范忠虽然白皙清秀,不失是个美男子,可相比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缥翠却更喜余士恒那样的英武潇洒。

    而范忠不知内情,看到余士恒时还体贴的拉了拉妻子,小声提醒:“这是公爷素来信重的侍卫首领,如今亲自策马出府,定然身有要务,咱们让开些,免得误了主家之事。”

    他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可兴许这会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余士恒经过时又目不斜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却让缥翠无端生出受辱之感,竟恨恨的甩开了他的手!

    范忠自是诧异,不过这时候恰好门子来跟他们说可以进去了——他也就没多想,只当新婚妻子忽然使了点小性。子。

    之后到了后堂,简虚白这会正在衙门,自不会为了区区两个下人特意告假,是以只有宋宜笑一个人受他们的礼。

    接过夫妻两个高举过头的茶碗,象征性的呷了口,宋宜笑含笑说了些恭贺的话,就让锦熏把赏赐端出来。

    果然看到鎏金螺钿漆盘里的东西后,范忠看妻子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惊喜与重视——宋宜笑看在眼里,跟他们说了会话,端茶送客时,觉得不如好人做到底,令锦熏送他们几步,给缥翠做足脸面。

    结果锦熏不送还好,一送送到大门外,正道别时,赶巧余士恒却也办完事回来复命,看到她忙勒马招呼:“锦熏姑娘!”

    “是你呀?”由于宋宜笑曾特意问过余士恒姓名,他又拒娶过缥翠,是以锦熏也记住他了,只是这会却不甚热情,只微微颔首,就转过头不再看他,继续向缥翠夫妇说话了——她虽然经常说话没脑子,却也知道眼下不宜跟余士恒多言,索性明晃晃的摆出不想理他的态度了。

    只是她以为这么做是体贴缥翠,缥翠此刻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方才我们夫妇在门外候见,余士恒他经过时正眼都没瞥我们一眼!如今见了锦熏,不但主动招呼,被她这样当众甩脸子,却也没什么恼色——瞧他那样子,要不是得进府里去回话,没准还打算在那边等到锦熏送完我们,再凑上来说几句话!”

    缥翠觉得除了年纪上略长几岁之外,自己哪儿不比锦熏这个冒冒失失的丫鬟强?

    可余士恒拒绝了娶自己,却对锦熏青眼有加——还不是因为这丫鬟是宋宜笑的陪嫁心腹,前途远大?!

    她也不是全没良心,宋宜笑今日的刻意抬举,她也是感觉到的。

    只是这种事情——终究意难平!

    心绪万千之间,缥翠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锦熏道的别,几乎是浑浑噩噩的被丈夫拉走的。

VIP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封口费
    

    翠缥走的时候脸色已经分明不对劲了,锦熏固然没什么城府却也看了出来。

    是以回后堂复命时,特意跟宋宜笑提了提:“本来一切都好,都怪那余士恒,偏偏在他们要走时回府,还喊了奴婢一声——虽然说奴婢没敢理他,但翠缥跟着神情就不大好了,也不知道那范忠看出来不曾?”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宋宜笑闻言也觉得很是扫兴,意兴阑珊的说道,“日子是自己过的,翠缥要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再替她操心也是白搭!”

    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却问,“那余士恒好好的喊你做什么?”

    “那会奴婢正跟翠缥说着话,他恰好打马回府,看到奴婢就喊了声姑娘。”锦熏不在意道,“毕竟奴婢是您跟前的得意人儿不是?他能不讨好些么?”

    宋宜笑被她说得啼笑皆非:“就你还是我跟前的得意人呢!别丢我脸就不错了!你瞧瞧巧沁她们的稳重样子,那才是叫我放心的左膀右臂!”

    锦熏闻言也不羞恼,笑嘻嘻道:“但谁都知道夫人疼奴婢呀!”

    她说的好有道理,宋宜笑竟无言以对,只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打发她下去了事。

    这天傍晚简虚白回来后,宋宜笑跟他说了翠缥夫妇来请安的事,也提到了他们走时在门口碰到了余士恒:“我着锦熏送他们,锦熏说,翠缥看到余士恒同她招呼,似有些不喜呢!”

    “强扭的瓜不甜。”翠缥伺候简虚白多年,简虚白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倒也有些主仆之义——只是这点情份到底有限——他这会正操心着妻子的身体呢,一听这话就想到宋宜笑才被亲娘差点坑死,正是难受的时候,翠缥却还要给她添堵,心中不免觉得这丫鬟实在不懂事,“她要想不通那就算了,横竖已经配了人,且叫范忠头疼去吧!”

    宋宜笑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说的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心坑范忠呢!”

    不过见丈夫对翠缥的事情完全没兴趣,她也不再多言,只道:“明儿是你生辰,虽然家里不设宴,娘却要送长寿面过来的。要是没有特别急的事儿,不如早点回来?”

    “那我晌午后就去告假。”简虚白想到案头堆积如山的公函,拒绝的话已到嘴边,但晃眼看到她这么说时不住绕着宫绦穗子——这不经意间透出紧张的小动作,让他心里一软,下意识的答应了下来。

    当初宋宜笑生辰时,赶着伊王过世,不好庆贺,简虚白到底买了包盐酥鸡回来。

    如今轮到他,宋宜笑却因身体没好全,不能给他操办宴席,想来心里也是遗憾的。

    简虚白不免觉得,还是抽空陪妻子半日的好,免得她想东想西。

    只是次日中午他回府后,却惊讶的看到厅中的螺钿大理石圆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菜肴。

    刚刚回内室换好衣裙出来的宋宜笑颇为得意:“尝尝我手艺比才出阁那会长进没有?”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谁知简虚白盯着足足摆了二十来道菜的桌子看了片刻,却没走过去入席,反而朝左右大发雷霆,“说了夫人身子不好要静养,居然还让她下厨做了这么多菜?!”

    “我都能去衡山王府了,哪有那么孱弱?”宋宜笑见状,脸露尴尬,使个眼色叫下人们都退下,走到丈夫跟前,主动挽住他手臂,软语安抚道,“再说那么多人打下手呢,怎么可能当真累到我?”

    简虚白难得没叫她一句话就哄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任她朝席位上拉了两把都没动,只冷冷的望着她。

    “……”宋宜笑又撒了会娇,见丈夫依然神情冷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过了会,没听她再说话,只见双肩微颤,似乎是哭了。

    简虚白心中挣扎片刻,到底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下回还把我话当耳旁风么?!”

    哪想话音未落,他以为正在压抑着啜泣的宋宜笑却忽然扑进他怀里,伸臂攀住他颈项,踮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继而放开,只将手虚抵住他胸膛,抬眼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明媚,杏子眼里满是得意,神采飞扬道:“拿你话当耳旁风,你还不是一样舍不得我?”

    简虚白:“……!!!”

    他默然片刻,才咬牙切齿道,“你吃定我好说话是不是?”

    “是跟我才好说话!”宋宜笑抬手抚住他面颊,神情狡黠语气笃定,“所以哪里能怪我恃宠生娇呢?这可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都知道我以前最懂事明理最不胡搅蛮缠的!”

    看着她一脸理直气壮的“都是你把我惯坏了你必须负责到底”,简虚白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心情复杂了片刻,他索性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俯首吻住她唇,狠狠的发泄了一通,才恨恨的放开她:“你之前那做饭的手艺,也就是吃不死人!若这会没有长进,我可不会给你面子!”

    说是这么说,半晌后,看着十去五六的杯盘,宋宜笑放下牙箸,以手支颐,望着丈夫不说话,只是笑——他们夫妇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简虚白纵然是男子,胃口也不是很大,平常用饭,也就七八个菜,每个菜也就动那么几下子,往往撤下去时,远一点都看不出来用过。

    今儿足足二十来道菜呢,照平时的饭量,每道吃上一两口也差不多了。

    但如今却皆只剩了一半下来——倒要看看这人怎么说?

    被她目光炯炯的盯着,简虚白面无表情的接过下人递上消食的茶水:“今儿上午在衙门操心事太多,晌午前就饿了。”

    所以不是你手艺好,也不是我想给你面子,是我饿了,饿了,饿了!知道不?!

    “夫君真是辛苦了!”宋宜笑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点头,“夫君平常都没用过这么多饭菜,一看就是饿狠了!”

    她坏心眼的强调了“平常”、“这么多”,内中的调侃之意不言而喻,简虚白听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会巧沁等人正在左右伺候,却怕宋宜笑玩笑过度,当真惹了简虚白不喜,忙圆场道:“公爷待会既然不回衙门,何不与夫人去湖边走走好消食?”

    夫妻两个还没接话,回廊上却蓦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片刻后小丫鬟匆匆而入,禀告道:“衡山王的亲随徐茗到了门上,道是想求见夫人!”

    “徐茗?”宋宜笑听到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去年韦梦盈才怀上衡山王府的九郡主陆萃儿那会,自己单独得过衡山王一回赏赐,当时衡山王吩咐的就是这个徐茗——看来是衡山王的心腹。

    这人这会过来的原因,宋宜笑心里也清楚:她虽然在衡山王府寄居过几年,可再落魄也终究是官家淑女,又不是王府买回去的奴婢,且已嫁到简家为妇,却在好意回王府贺太妃时差点没了性命,固然真凶太妃已经先走一步,衡山王府哪能没有表示?

    “我躺着还起不了身的那几天,据底下人说,衡山王府已经为他们的‘御下无方’送过几回东西了。”她心下暗忖,“但那时候只是为了给兰蕙这个明面上的罪魁祸首赔偿的。今儿徐茗来,估计是为了替太妃善后了!”

    宋宜笑想到这里,觉得衡山王太妃也真是悲哀,跟继媳斗了近十年,最后把自己跟亲孙女的性命都搭上了,却还是功亏一篑落入韦梦盈的算计,不但没能保住陆冠伦的世子之位,还要衡山王替她操心身后名。

    不过宋宜笑也不是很同情衡山王太妃——毕竟太妃对陆蔻儿这个嫡亲孙女的态度,与韦梦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

    “着他到花厅稍等,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宋宜笑心中千回百转,吩咐了句,问丈夫,“你去吗?”

    简虚白摇了摇头,道:“方才带了几份急件回来,得赶紧处置掉,横竖他也没说找我,你且一个人去看看是什么事吧!”

    宋宜笑也怕他在场说话不方便,闻言关心了他几句身体,也就进内室更衣去了。

    片刻后出来,简虚白已去前头书房,她整理了下裙裾,方前往花厅——花厅里的徐茗果然是去年照过面的那下人,见到她进来,忙上前行礼问安,末了开门见山道:“小的徐茗,奉王爷之命,将太妃娘娘的部分妆奁,交与夫人!”

    “太妃的妆奁?”宋宜笑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她知道衡山王府肯定会给自己封口费,却没想到给的竟是太妃的妆奁——衡山王太妃地下若有知,怕不能气得活过来?

    徐茗看出她的惊讶,躬了躬身,语气谦恭道:“正是!夫人许是不知,太妃娘娘生前曾经说过,夫人自幼生长王府,朝夕承欢于太妃膝下,在太妃看来,与嫡亲孙女儿没有什么两样。是以,太妃百年之后,妆奁必有夫人一份!这话王爷也晓得,自不会违背太妃娘娘之愿!”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六寸来长的锦匣,双手捧过头顶,“昨日王爷已按太妃娘娘之愿,将娘娘妆奁分与诸位公子、小姐,夫人这一份都在匣中,还请夫人过目!”

    宋宜笑望着那只锦匣,眼神复杂已极:衡山王这一手却是高明,毕竟关系到堂堂太妃的名誉,封口费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容易落下痕迹引人遐想。索性推到衡山王太妃头上,不但可以将大宗资产的转移过明路,还能给衡山王太妃、给王府刷一把“仁爱宽厚”的名声!

    虽然说他这么做,有点占宋宜笑的便宜,但考虑到宋宜笑究竟享受了王府六年的供养,又与现任衡山王妃是嫡亲母女,这点面子,应该要给的。

    何况宋宜笑从来没想过要拒绝。

    是以沉默片刻后,就道:“我受王府抚育之恩尚且未报,如今再得太妃馈赠,却怎么好意思?”

    “此乃太妃娘娘生前之愿,王爷作为人子断不敢违背,还求夫人成全!”徐茗忙跪了下来——两人象征性的推让了一番,宋宜笑也就收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打发徐茗告退,而是关切的问了王府诸人的情况,末了又叫锦熏取了一对金铤赏他,且收拾了些滋补的药材给衡山王夫妇,这才端茶送客。

    徐茗走后,宋宜笑摩挲着那锦匣半晌,却无打开之意,而是命锦熏:“你去书房看看,夫君忙么?若是不忙,请他回来后堂,我有事要找他商议!”

    
作者有话说:


    抱歉,翠缥的名字,前面打反了。

VIP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等与不等,都是绝望
    

    简虚白很快被锦熏请了过来,宋宜笑见他进了门,使个眼色让左右都下去了,这才把锦匣递到丈夫面前,低声道:“这是徐茗方才留下来的,说是太妃的部分妆奁。”

    “他给你这个做什么?”简虚白对整个经过心知肚明,只是为了假装不知道岳母做的事,故作诧异,“莫非有事托你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宜笑正愁要怎么说服丈夫,闻言灵机一动,顺水推舟道,“他说倒是说,因为太妃生前视我犹如己出,亲口讲了百年之后妆奁也要分我一份,衡山王是以命他送了过来——但你也知道,太妃虽然没有怎么苛刻我,对我却向来疏远,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话?所以,我想这是不是一个幌子?”

    简虚白沉吟道:“幌子?”

    “我猜这个匣子,衡山王真正想给的其实是陆三公子跟袁姐姐。”宋宜笑说出自己的“推断”,“只是陆三公子已经过继给了昭德侯——昭德侯虽然是老衡山王的子嗣,却非太妃所出,他的嗣子,却是没资格分太妃的妆奁的。可陆三公子论血缘是太妃嫡孙,太妃生前也最喜欢他,如今太妃没了,连个念想的物件也不给他,也实在叫人唏嘘!”

    “这么说,你打算把这匣子交给陆冠伦夫妇?”简虚白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道,“这倒没什么,横竖不管衡山王舅是什么意思,咱们家也不缺这点东西。不过陆冠伦从过继给昭德侯起,已经搬出王府,且住到城外庄子上了。到底是太妃之物,你亲自送过去不方便,派下人去又显得不郑重,不如让雪沛转交,他是陆冠伦的大舅子,又是太妃嫡亲外孙,派个下人跑腿倒没什么。”

    陆冠伦夫妇之所以去城外,是因为陆冠伦伤心太妃之逝,哀毁过度,被太医提议去庄子上静养,袁雪萼自然要陪着丈夫。

    宋宜笑正好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人,闻言颔首:“我明儿就去博陵侯府。”

    虽然说袁雪萼已经出阁,不在侯府了,但世人皆知简虚白与袁雪沛有通家之好,袁雪沛又是一介废人,青天白日的,她光明正大登门说事,倒也不怕引起什么流言。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简虚白问过妻子没有其他事,又回了书房去处置公务——这天傍晚,晋国长公主派佳约送了一大碗长寿面来,夫妻两个分着吃完,简虚白这一年的生辰,也就算过了。

    ——二月初九那天,宋宜笑自己的生辰因为赶着伊王出事,也就简虚白散衙时带了一只盐酥鸡,那时候她没觉得什么;这会看丈夫的生辰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去了,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虽然她也知道,简虚白自幼锦衣玉食,根本不缺生辰这天的隆重,但总觉得委屈了他似的。

    “大约这就是日久生情吧?”想到正月里那会偶尔讲到两人的生辰,简虚白坚持要给她大办——宋宜笑有些甜蜜有些失笑的暗忖,“换了才成亲那会,他生辰不要我操心,我肯定是乐得省事!”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转过头,在丈夫肩头轻咬了一口。

    睡梦中的简虚白并未醒来,却本能的揽紧了妻子的腰肢。

    次日,她照例晚于丈夫一个时辰起身,处置了些家事后,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方命人备车,前往博陵侯府。

    袁雪沛对于她的到来非常疑惑,听了来意之后,不置可否,只道:“不知锦匣可否给我看看?”

    “自然可以。”宋宜笑知道他视袁雪萼如掌上明珠,自己说了这锦匣要给陆冠伦夫妇,袁雪沛是绝对不会打主意的,只是递过去时仍旧强调了一遍,“这是衡山王太妃之物,原不该我拿!”

    言外之意,却是提醒袁雪沛:东西名义上给陆冠伦夫妇,主要是给陆冠伦,可别拿去给袁雪萼一个人做私房钱!

    这倒不是她要帮陆冠伦防着袁雪萼,只是陆冠伦的出继是她造成的,即使是出于好意,却也因此导致了这个明明是太妃生前最喜欢的嫡孙,却在太妃去后,连继承祖母妆奁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这一份,她当然希望得到的人是陆冠伦,而不是袁雪萼。

    “这匣子里的东西,若都折成银子,加起来约有五万多两。”袁雪沛听出她话中之意,哂笑了下,打开匣子后,将内中厚厚的一叠契书取出来挨张过目,全部看完后,闭目思索片刻,张眼道,“你确定不自己留下来?”

    宋宜笑闻言,也有些吃惊衡山王的大手笔,要知道她当年出阁时的妆奁,满打满算,也才一万两银子左右!

    而出阁以来,简虚白交给她打理的资产,加上燕国公府在内,也不过价值二三十万两罢了。

    她本来以为衡山王给的封口费再高,也就几千两——没想到竟是十倍之多!

    只是这个数额虽然远远超出宋宜笑的预计,她却依然摇了摇头:“这是太妃的东西,你也知道太妃不是很喜欢我。衡山王把它交给我,用意必然是给陆三公子而不是给我的。只是陆三公子与袁姐姐这会都不在城里,我脱不开身给他们送去,只能来托付你了!”

    “你这话哄阿虚也还罢了,哄我?”袁雪沛闻言讽刺的笑了笑,道,“你道我不知道我外祖母过世的真相么?这一匣子东西分明是王舅代外祖母给你的补偿,你却说是给冠伦的——我说句冒犯的话:真不知道韦舅母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道的女儿?”

    宋宜笑怔了一下,随即浅笑道:“其他人说我厚道也还罢了,你前不久才跟我商议芝琴的婚事,居然也会说我厚道吗?”

    ——袁雪沛做低伏小想跟她化干戈为玉帛,可不就是忌惮她收拾崔见怜等人的手段?

    “要不是觉得你待芝琴姑娘厚道,我何必花力气物色适合芝琴姑娘的人选?”袁雪沛安然而笑,道,“我倒是懊悔当初怎么就没趁你寄人篱下之时施些恩惠与你了?不然今日必也能得你涌泉相报。”

    “我倒是宁可一辈子报答不了陆三公子呢?”宋宜笑听了这话,却笑意微敛,淡淡道,“毕竟无论侯爷你还是陆三公子的身份,需要我报答时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袁雪沛见状识趣的转开话题,道:“前两日我偶尔听说蒋小姐病了,蒋家原本打算给她说亲的计划也不得不搁下——”

    “你不是说你对蒋姐姐无意么?”宋宜笑闻言诧异问。

    “请夫人不要误会!”袁雪沛温和道,“只是夫人有所不知:雪萼出阁那日,我与夫人谈妥之后,蒋小姐却又折了回来,说了些话。我当时不大清楚她说那些话的意思,如今听说她婚事有耽搁之兆,却怕与我有关——但雪萼已然出阁,且也不在城内,我便是有心想劝蒋小姐莫要为我这个废人空掷青春,却也寻不着合适的人带话。今日恰好夫人前来,是以想托夫人帮个忙!”

    宋宜笑微微惊讶:“那天蒋姐姐还折回去过?不过我记得我还席后,蒋姐姐确实过了好一会才回去,可她心情瞧着非常好,像遇见什么好事一样?”

    “好事?”袁雪沛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她该不会误会了吧?”

    宋宜笑忙问:“怎么个说法?”

    袁雪沛把两人当时的对话描述了一遍,捏着眉心,有些苦恼道:“蒋小姐匆匆打断我话就走了,我不良于行,也不好追上她说完——但我想以蒋小姐的聪慧,不难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没有结缡的缘分!”

    “……”可是你一承认对蒋慕葶“能得她为妻,自是人生幸事”,哪怕我知道你不过是客套话,可蒋慕葶还听得进去后面那个“但是”吗?!

    宋宜笑暗叹一声,道,“明后日我去蒋府递帖子看看,说起来那天回去后没几日,蒋姐姐的大嫂诸葛奶奶还为她找过我呢,当时也说请我帮忙劝蒋姐姐,不想这一拖竟拖到现在都没履诺。”

    两人男女有别,关系又谈不上好与不好,说到这里见彼此没其他事,也就散了。

    宋宜笑回到燕国公府后,才唤了巧沁到跟前,打算着她去蒋府投帖,门上却报卫银练来访。

    “快请!”宋宜笑接到消息时颇有些意外,自从司空衣萝过世后,卫银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说性情大变,却也远不如从前活跃,更不要讲经常串门了,今儿突然前来,多半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她去二门迎了卫银练到后堂,落座后底下人奉上茶水,寒暄了会之后,卫银练就道:“我今日来,是受慕葶所托。”

    宋宜笑闻言看了看左右,等人都退出去后,才问:“我刚刚得知蒋姐姐病了,正打算派人去探探蒋府的口风,方便不方便去探望——却不知道蒋姐姐有何吩咐?”

    “那幸亏我来了。”卫银练比以前瘦了很多,秀丽的眉宇间也有些郁色,轻声道,“不然你的人可要白跑一趟:慕葶今日就要去城外庄子上养病,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

    宋宜笑暗吃一惊,道:“蒋姐姐是什么病?要紧么?”

    “自然是心病!”卫银练露出一个怅惘的笑,直言不讳道,“蒋家人怀疑她仰慕博陵侯,你也有责任,所以不许她走之前跟你打招呼——当然你也别恨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慕葶好。”

    “我晓得。”宋宜笑颔首,“这是人之常情,其实我也不是很看好蒋姐姐与博陵侯。”

    “她家里人虽然没防着我,但我去看慕葶时,她也没找到东西可以写信,只能托我带句口信来,请你转告博陵侯。”卫银练说到这里,见宋宜笑露出拒绝之色,忙道,“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么做不好,博陵侯与蒋家的政见分歧且不提,单说他那双腿,我也不希望慕葶将来受他的拖累!可是……”

    卫银练眼中弥漫起雾气,她垂睫掩了掩情绪,才露出一个惨笑,喃喃道,“可是就好像我明知道自己绝对嫁不成苏二公子一样,听到苏二公子与伊王小郡主定亲后,还是忍不住躲在房里哭了一整天!”

    她终究没忍住,一滴清泪落在浅妃色袖摆上,染出触目惊心的血红,“何况慕葶说的没错:博陵侯未娶,且近来也没听说他张罗自己的婚事,所以慕葶这会找借口按下自己的婚事,将来若是太子胜出,她只要说服家里人,终究还是有希望如愿以偿的!”

    “而我,不管最后赢的是太子,还是赵王,我与苏二公子,都不可能!”

    卫银练袖子上的血红逐渐扩大,但心中那朵尚未盛开的爱慕之花,却已凋零,她哽咽着道,“所以帮她一回吧!哪怕日后她后悔了,可至少现在,她是心甘情愿等博陵侯的!”

    女孩儿抬起泪眼,祈求的望向宋宜笑,“至少,她有等到峰回路转那日的希望;不像我,等与不等,都是绝望!”

    ——她是太子妃的胞妹、钟陵郡王的姨母;苏少歌却是皇后嫡侄、赵王的表哥。将来太子若胜,苏家根本不可能有好结果;太子若败,岳家卫家又岂能落得了好?

    是以,蒋慕葶还能押上青春韶华赌一把;她却只能默默承受着爱而不得的痛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才貌双全的男子属于他人,从头到尾,与自己的关系,也仅仅只有一句“原来是卫兄之妹”。

    “……”宋宜笑沉默良久,才叹息着合上眼,“好!”

VIP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芝琴出阁
    

    袁雪沛收到口信后,思忖良久,决定给自己张罗门亲事,好让蒋慕葶彻底死心,免得这女孩儿的青春继续耽搁下去。

    只是他得先把袁茂跟芝琴的婚事操办好——袁茂就是他推荐给宋宜笑的那名侍卫。

    毕竟这门亲事决定着他能否与宋宜笑一笔勾销恩怨,不可以寻常下人成亲视之,而博陵侯府目前没有女主人,老夫人涂氏又被他架空成个摆设,想要上心只能亲自出马了。

    不料他才把成亲的各项事情草拟了个章程出来,宋宜笑却突兀的提出了个要求:“芝琴嫁给袁茂之后,我希望你把他们夫妇送给袁姐姐。”

    “这是为何?”袁雪沛不由诧异。

    此刻屋中只他们两个,宋宜笑也不讳言:“你都怕太子事败之后牵累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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