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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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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宋宜笑故意咬重的“禀告”二字,浑不在意。

    两人特别恩爱的用过了早饭,简虚白又陪妻子在庭中漫步了会消食,才依依不舍的去前院书房处理公文。

    他一走,宋宜笑回到正堂坐下,就吩咐:“着翠缥过来!”

    简虚白才强调了妻子是府中主母,翠缥虽然不甘心,倒也不敢不来。

    只是到场之后,眼角眉梢难免带上几分不忿。

    宋宜笑冷眼看着并不点出来,只问:“夫君入口的东西竟然都不对劲,你这个贴身丫鬟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且说是谁做的吧!”

    “奶奶可不要这样讲!”她没打算立刻撕破脸,谁想仅仅略作敲打,翠缥却破罐子破摔了,闻言冷笑出声道,“奶奶进门那天,奴婢就跟您说过,奴婢伺候公爷十二年,不敢说从无差错,却也兢兢业业。至于说公爷这回吃的东西被做了手脚,这偌大燕国公府有多少下人,奶奶昨儿个也看到了!奴婢愚钝,只得一个人,能发现这事已经不容易,却要请教奶奶要怎么个滴水不漏法?”

    “你这张嘴,还真真是伶俐!”宋宜笑放下茶碗,温和的笑了笑,“本是我问你的,你倒问起我来了?”

    翠缥不相信凭自己的宫女出身、伺候简虚白多年的资历,宋宜笑昨天才过门,今天就敢拿自己怎么样!

    所以肆无忌惮的顶嘴道:“奶奶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说奴婢伺候公爷不用心,奴婢当然不服!”

    “我问你话,你不服没关系。”果然宋宜笑依旧和颜悦色,说的却是,“我收拾到你服就成!”

    温温和和的眼神看向巧沁……昨天还苦劝主子“不能心软”的人,这会自不迟疑,上前两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耳刮子!

    翠缥被抽得原地转了半圈,才难以置信道:“你……奴婢是太后……”

    “你是太后跟前出来的又怎么样?”宋宜笑揭开甜白釉描金缠枝菊叶的茶盖,吹了吹水面,悠然道,“我进门还是得了懿旨恩典呢!都是因着太后才能来这府里的,可你一个奴婢,也配跟我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以为我教训不得你了?”

    巧沁闻言又给了翠缥一个耳光,冷笑着道:“贱婢还有脸说自己伺候公爷用心?方才公爷亲口说了,你是丫鬟就该归主母管。可主母问你话时你怎么回的?!这么一点不把公爷的吩咐当回事,也配提‘用心’二字?!”

    “不要总打脸。”宋宜笑捧着茶碗,看着翠缥红肿的面颊,眼神平静若水,和蔼道,“年轻女子,尤其还没出阁,哪怕是下人,脸也是紧要的。”

    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吩咐,“如今她脸上这样,好些日子怕都不能出门了。索性把腿也打断吧,正好一起养伤!”

    话音未落,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连巧沁也觉得这过门才第二天,就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过了?

    稍一犹豫,她试探着道:“这丫鬟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万一腿断之后晕过去,可能会耽搁了您问话?”

    宋宜笑神色不露,心中却暗赞她梯子递得及时……什么打断腿当然是吓唬翠缥的,锦熏到底年少经历少,竟没能接上,要没巧沁斡旋,接下来她可要骑虎难下了!

    “瞧她这没规矩的样子,横竖是不会说了。”她把茶碗搁到案上,嗤笑,“何必浪费时间?待会夫君回来陪我用午饭,我正好给他说说这丫鬟的骄狂劲儿!”

    翠缥本来气得死去活来,手都一个劲儿的抖,打定主意被打死也不开口!可听宋宜笑话里的意思,却是故意把自己折磨到晕过去,然后再在简虚白跟前告状?!

    如今简虚白摆明了非常“宠爱”新婚妻子,当着翠缥的面就说后院的事全部应该由宋宜笑过问……翠缥心想自己要不在场的话,宋宜笑还不得乱七八糟一顿说,把什么错处都堆砌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绝对不能被打断腿,万一真的痛晕过去,按宋宜笑的狠毒,没准借口养伤,此后都不让自己见到简虚白!

    这么想着,她忍着吐血的心情低下头,开始招供自己所知道的夜乌膏被调换之事……

    因为简虚白中毒的事儿不能外传,所以他服解药都避着人。

    给他收着解药的,当然也都是心腹。

    平常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夜乌膏被调包这样的事的。

    但前天燕国公府举办婚礼,心腹们忙前忙后的,这天又不是很冷,热起来难免穿得单薄……衣物单薄了,很多东西就不大好放,便把解药暂时放到了书房里。

    “那天晚上进过书房的,有府里的大总管、二总管。”翠缥低着头掩饰眼中的怨毒,“但他们当天都没有什么事一定需要去书房的。”

    宋宜笑闲闲问:“夫君起初吃错的那份夜乌膏,可查出是什么做的不曾?对夫君的身体可有危害?”

    “纪公公连夜寻人看了,说没什么问题。”翠缥咬牙答。

    “看来这下手的人还知道分寸!”宋宜笑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只不过连夫君入口的东西都做上手脚了,显然是存心不良的!最后却又没有害夫君的意思,这用心还真是古怪,嗯?”

    这事儿肯定是翠缥自导自演的……这一点,不但宋宜笑,简虚白心里也不是没数,否则新婚之夜时,宋宜笑问他吃岔了夜乌膏要紧不要紧,他怎么说翠缥没找大夫过去就不要紧?

    这丫鬟倒也胆子大,以为拖了府中两个总管下水,必能抵消搅了主人洞房的过错?

    翠缥不接她的话,只低头沉默。

    宋宜笑想了想,吩咐左右:“带她下去吧!让她好好养伤,这养伤期间就不要乱跑了!”

    巧沁应下,出去喊人……翠缥闻言一惊,下意识道:“你不喊两位总管过来跟我对质?”

    简虚白讨厌这府中旧有下人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翠缥不相信宋宜笑不知道。要不是这个缘故,她也不会弄这么一出。按说眼下宋宜笑正可拣个便宜,召了两名总管前来与翠缥对掐,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怎么会让她下去呢?

    “公爷把后院交给你,你居然连两个下人都怕?!”翠缥思来想去,自己这会被迫退场,也只有这个缘故!她又惊又怒又气又恨,高声喊道,“你简直……”

    “怎么做事的?”宋宜笑抬手欣赏着指尖的蔻丹,不悦一句,巧沁立刻喝道:“还不快点堵上嘴?深宅大院,哪容这样喧哗!”

    不过等翠缥被拉下去,其他下人也再次退到门外。巧沁与锦熏对望一眼,给宋宜笑沏了盏新茶,就悄声问:“小姐做什么现在不召见那两个总管?叫翠缥跟他们狗咬狗,多少能给您省些事儿也还罢了,关键是现在这么一闹,恐怕那两个还以为您怕了他们呢!”

    “做主子的要收拾奴才,多少手段使不得?”宋宜笑捧着茶碗,却缓缓摇头,“天下只有这丫鬟的法子才能打开局面不成?!我方才问这翠缥不过是为了出口气,这府里的人么,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担心!”

    巧沁这会也没心情问她到底有什么主张,因为有更重要的一个问题要问:“方才翠缥说,洞房那晚她……?”眼睛直直的盯在她点了守宫砂的位置。

    “你们都知道他那解药得吃个一年半载。”宋宜笑心想反正她们也不敢找简虚白对质,就信口敷衍道,“所以这会本来就不大适合圆房……当然,这事对外可不能说出去!”

    巧沁对她这番话半信半疑,但主子的闺房事,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在心里盘算着,回头一定要好好给王妃禀告!

    次日就是回门,夫妇两个携礼到了衡山王府。

    韦梦盈这会肚子已经很大了,三天前又为女儿出阁忙了场,为策安全,如今还在卧榻,故而没到前面见他们,只托了衡山王帮忙招呼女婿,自己则喊了女儿到榻边说话。

    关门清场后,自然先问女儿这三天过的好不好。

    听说了翠缥所作之事,脸色平淡:“高嫁么,别说太后跟前出来的人了,就是燕国公府里的寻常丫鬟,怕也有些不服!你做的很好,凭是什么来历,归根到底,奴婢就是奴婢!一府主母,就得有这样的气势!不然还当什么家作什么主?”

    她没打算现在太指点女儿管家,毕竟女儿要太能干太顺心了,不需要求她这个娘帮忙,如何感受得到亲娘的重要?

    所以说了这么几句,就关心起女儿女婿的闺房之事了:“他对你……还满意么?”

    ……巧沁还没寻着机会告密,韦梦盈不晓得内情,故有此问。

    宋宜笑抿了会嘴,才把之前搪塞巧沁的理由搬了出来,然后作害羞失望状,以为可以混过去。

    谁想韦梦盈听完之后,淡定的呷了口玫瑰露,才道:“当初知道他中毒后,我曾以重金贿赂了太医院院判。”顿了顿,“就是他刚还朝时,给他请脉的人。”

    说完直直看着女儿,眼神嘲弄。

    宋宜笑暗擦一把泪,坦白:“我错了!我只是想着娘快生了,怕这眼节骨上,把您气着!”

    “乖!”韦梦盈笑了,“娘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你果然在扯谎?”

    宋宜笑:“……”亲娘城府这么深,叫做女儿的怎么混?

    这天宋宜笑被亲娘教训得头晕眼花,到傍晚回府时才能脱身……马车出了王府,她尚且心有余悸的擦了把汗。

    简虚白今日依旧陪她坐车,见状薄唇暗自一勾,也不知道是猜到她这一天的经历在幸灾乐祸,还是单纯想笑,这时候外头却有骑士勒马过来,隔着帘子低声禀告:“公爷,裴家总管在前头求见,说有要事相求!”

    “裴家?”简虚白与宋宜笑对望一眼,都感到很疑惑,“裴家有什么事情求到咱们头上来?”

    还急到无暇在燕国公府等待,一路追到衡山王府门口?

 第79章 凶残必须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晋国长公主跟裴家关系向来不错,简虚白自要给亲娘面子,这会挑起帘子看了眼,见队伍前面牵着马擦着汗的人确实是裴家大总管,就微微颔首:“着他过来说话!”

    “小的见过公爷、奶奶!”那位大总管到了马车前,行礼之后先道了声喜,“愿公爷与奶奶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这才说明来意,“闻说公爷与奶奶昨儿个进宫谢恩,得陛下赐下白玉金参,我家老爷今儿个请太医诊断,开出的方子里恰好需要。偏偏库里不够,所以遣小的来求两位,是否可以匀一支给我家老爷入药?”

    简虚白吃了一惊,却没多问,只飞快的翻出马车暗格中的笔墨,匆匆写了张便笺,从袖中摸出私印盖了,打发两名侍卫陪他先骑马回燕国公府去取参。

    等那大总管千恩万谢的告退,他放下帘子,对宋宜笑解释:“是义姐的父亲裴大学士病了。”

    病因不需要说,夫妻两个心里都有数:当初蒋慕葶的“准魏王妃”身份还没过明路,只在私下流传,落选后尚且尴尬到没再出过门;何况裴幼蕊与简夷犹,那可是懿旨都下了的!

    女儿的终身大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正常亲爹能不心急上火么?

    这事宋宜笑也不好发表什么看法,只道:“那么回府后,咱们再收拾些药材送过去?”

    “嗯。”简虚白应了一声,把头靠在车轸上,合上眼,不作声了。

    宋宜笑也不吵他,自从车帘的缝隙里打量着沿途的街景。

    两人回到燕国公府后,问起库房,得知裴家大总管只拿了一支参去,宋宜笑就问送药材时要不要再加点?

    “娘向来安康,三叔身体却不是很好。”简虚白沉吟,“三叔那份不要动。”

    宋宜笑就从晋国长公主那份里又取了两支出来,命人再搭点其他药材,明日送去裴府。

    简虚白等她把这事吩咐完了,方淡声问:“你处置了翠缥?”

    闻言,巧沁跟锦熏等陪嫁都捏了把汗,暗暗祈祷宋宜笑的回话不要触怒了他。

    “这不也是她希望的么?”宋宜笑一脸无辜,“不然怎么会当着人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到底是皇外祖母给的人,回头进宫时,莫忘记跟皇外祖母请个罪!”简虚白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免得旁人说你不把皇外祖母放眼里!”

    宋宜笑道:“自然。”

    以为他还要叮嘱几句……毕竟翠缥伺候了他那么多年。

    但简虚白却已经结束了这件事,淡淡道:“我昨儿有点空,就把给你请封诰命的折子写了,回头就会递上去。你要是不会写谢恩表书,请教娘或嫂子都可以。”

    等他走了,巧沁等人才喜形于色的上前恭维:“您过门这才三天,公爷就要给您请封诰命了,可见待您有多上心!”

    “这表书我还真不会写。”宋宜笑却只是笑了笑,道,“准备一下,明儿个,咱们去给娘请安!”

    这会说的娘当然是晋国长公主……不过次日到了长公主府,宋宜笑给婆婆请了安后,奉上白玉金参,被赐座说话,却没提表书的事儿,反而跪着不肯起来,道:“媳妇此来是为请罪……”

    长公主惊奇道:“你这孩子过门才几天,怎么就要请罪了?”

    “是翠缥。”宋宜笑也不添油加醋,毕竟燕国公府那么多下人,却没几个可信的,能有多少秘密守得住?

    她一五一十讲了新婚之夜的闹剧,以及简虚白亲口吩咐让翠缥受自己的管束后、翠缥仍旧再三出言不逊,最后方道,“媳妇晓得她是太后娘娘给的人,万不可亏待!可当时实在下不了台,不得不……”

    “我道是什么事?”长公主听到这里,不假思索道,“阿虚都说了,丫鬟就该你管!你给她规矩有什么不应该?这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母后放那翠缥去燕国公府,无非是念她早年伺候阿虚还算用心,想着做宫女得到二十五岁才有指望出宫,她去了国公府呢,只要你点了头就好嫁人,可以挣得几年青春!不想这东西昏了头,反倒给你使起绊子来了!”

    婆婆的反应不出宋宜笑所料,除了少数奇葩,新媳妇才过门,稍微任性点,长辈多半还是轻拿轻放的……尤其皇太后跟晋国长公主逼着简家“冲喜”,也要把她早点娶过门,图的就是有人为简虚白主持中馈,怎么会反对宋宜笑立威?

    虽然说丈夫不配合,但抽了翠缥一顿,打着请罪的幌子,到底还是把这状给告了。

    她作出一副长松口气的样子,感激零涕的谢过婆婆。

    长公主笑着拍了拍她手背,以示亲近,又问她这几天过得习惯不习惯:“如今你是燕国公府的女主人,阿虚名媒正娶的发妻,可不要在自己家里委屈了自己!”

    “谢娘关心!”宋宜笑要的就是她这句,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其他都很好,就是昨儿个夫君说府中闲人太多,恐易引言官弹劾,让媳妇打理一下。但媳妇听说国公府的下人大抵是伺候过祖父的老人,却不好薄待……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有种种不足,还求娘指点一二?”

    她这话是存心试探婆婆了,毕竟看长公主疼儿子的模样,却放任燕国公府那些下人惹恼简虚白不管,实在可疑。

    长公主闻言,沉默良久,方掀开茶碗呷了口:“当年你们祖父考虑到阿虚生长宫中,不能时时监督府中下人,时间长了,难免有人懈怠,这才把倚重的老仆基本都留了下来。”

    “祖父一片慈爱之心,夫君也是时刻铭记。”宋宜笑一脸恭敬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那会国公府里除了你们祖父之外,还住了大房与三房,现在却只你们夫妇两个主子,这人确实多了。”长公主放下茶碗,打量着儿媳妇,道,“为了阿虚的仕途考虑,把多余的人手打发掉,倒也无妨!问题是,你打算着他们去哪?若没个好的安置,不免叫人议论你们夫妇凉薄了,是吧?”

    宋宜笑方才说裁撤人手是简虚白的意思,这会长公主却问她打算把裁撤的人手安排去哪,显然是看穿了媳妇的小心思。

    不过语气还算平静,不像是要动怒的样子……宋宜笑心念电转,就决定依仗着新媳妇的优待阶段赌一赌,坦白道:“祖父当年为夫君考虑,致仕返乡时竟没带多少人手。做长辈的一片拳拳之意,做晚辈的岂能不报?那些人都是祖父时候用惯了的心腹,莫如遣回桑梓,侍奉祖父晚年。不知娘以为如何?”

    “你既然考虑好了,那就这样吧。”长公主拨着腕上镯子,过了一会方微微颔首,“说起来,你们越过夷犹成亲,就是要为你们祖父冲喜。如今你既过了门,我正要打发人回去探望,看看这法子有没有效果……倒正好说一说你们的这番孝心!”

    宋宜笑吃不准婆婆这番话里是否有讽刺之意,不过她也不在乎,恭恭敬敬的道了谢,正寻思着拣些什么话题陪婆婆聊下去,长公主忽然问:“昨天裴家大总管寻你们了?”

    “是裴大学士病了,需要白玉金参做药引,裴家库中不足,闻说陛下才赏了夫君与媳妇这参,是以登门相求。”宋宜笑不知道婆婆在儿子婚变这件事情上的看法,所以不敢表露什么倾向,字斟句酌的回答。

    “唉!”长公主听罢,娥眉微蹙,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对不起裴家!”

    这话宋宜笑不好接,便沉默不语。

    好在长公主也不需要她回答,只道:“如今幼蕊也是你们的姐姐了,往后她也好,裴家也罢,但有什么难处,能搭把手的,莫要推辞!”

    宋宜笑自是恭敬应下。

    接下来长公主主动说了些宗室的人情世故,给新进门的小儿媳妇好好补了一课……只是对于简家的亲戚故旧却只字未提。

    宋宜笑猜测这应该跟公公并非婆婆的结发之夫有关系:祖父简平愉虽然出身贫寒,好歹也是两朝元老,简家当年在朝中也算高门大户了,元配嫡子的简离旷却被迫休弃发妻、尚了年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长公主,心中岂能没有怨言?

    不但简离旷,简家其他人,包括亲戚故旧,怕也不喜长公主此举。虽然怯于皇权,敢怒不敢言,但长年累月下来,也难免渐行渐远。

    当然,也有可能是长公主瞧不上那些人。

    这一谈就是大半日,婆媳两个一道用了午饭,宋宜笑方告退。

    离了长公主跟前,巧沁就心急火燎的提醒:“谢恩的表书……”

    “急什么?”宋宜笑不以为然,“如今夫君连折子都没递上去呢,等正式受了册,再来请教娘也不迟!”横竖婆婆又不苛刻,多跑几趟怕什么?

    倒是向简虚白证明自己的能力是正经!

    “不过婆婆虽然准了把人打发走,这才过门就迫不及待要揽权的罪名,我可不担!”坐在马车上,宋宜笑合眼思索,“出阁前娘可是再三叮嘱了:人前一定要温柔大度悲天悯人,不然哪里来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总之,凶残必须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回到燕国公府后,她问明简虚白在书房里处置公务,就叫厨房做了些茶点,亲自端了过去。

    简虚白看到她时立刻皱了下眉,显然很不喜欢此刻被打扰。

    等她关了门,就冷冷淡淡的问:“有事?”

    “方才跟娘说了府里人太多、怕被言官弹劾的事儿。”宋宜笑把茶点搁在书案的角上,免得碰到他那些文函,给自己倒了盏茶,捧在手里,方轻描淡写道,“又想起来祖父之前病着,即使冲喜有效,这大病初愈的,怕也少不得精心伺候。虽然大伯那边定然不会不上心,可若能有咱们府里这些积年的老人侍奉左右,祖父定然是可以加快康复的。娘很赞成这事,你看呢?”

    简虚白闻言,眼中凉意方稍稍减褪,露出些许笑色:“那就这样吧!”

    “这是孝顺的事,得你出面才好看。”宋宜笑心想我来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得你一句准许的,“毕竟祖父是在我过门之前病倒的,要这回是我出面,人家没准会议论你这做嫡孙的,对祖父还没我这才进门的孙媳妇上心,是吧?”

    “我知道了。”简虚白玩味的睨她一眼,“你这样为我着想,我自不会叫你失望!”

 第80章 这么狡诈的丈夫,前途无亮啊!

    宋宜笑离开时,简虚白眼尖的喊住她:“这玫瑰马蹄糕跟水晶梅花包带走,以后也别拿给我……我最不喜的茶点就是这两种!”

    “难道锦熏听错了?”宋宜笑诧异回首,“我着她去打听你口味,还以为你最喜欢这两种呢!特特叫厨房做了来……要不你将就下,吃完吧?”

    她露出为难之色,“不然一会下人来收拾看到,没准以为我把你得罪了?”

    简虚白看了她一眼,道:“你把那边书架上左数第三本书给我拿过来!”

    “是这本么?”宋宜笑不疑有他,到书架前取了之后随意一瞥,却是一本前人游记,心下虽然好奇他处理公务的时候看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走到他跟前递过去……谁知简虚白搁下笔,伸出手,却没接书,而是一把扣住她皓腕,猛然将她扯进怀中,按坐在膝上!

    毫无防备的宋宜笑一直到被他揽住纤腰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你做什么?!”

    “把这两份糕点吃完再走!”简虚白把她调整到一个既逃不走、也不会耽搁自己做事的姿势后,就松开了手,继续翻阅手头的函件,微垂的长睫下,凤眸中满是嘲讽,淡声道,“当我看不出来你想报那份金齑玉脍之仇?”

    宋宜笑:“……”

    有一个城府不浅的亲娘也还罢了,丈夫也这么狡诈,简直前途无亮!

    自作孽不可活……宋宜笑挣扎了几回都没能脱身,因为她的不安份,接连写错好几个字的简虚白不耐烦之下,抬手把她鬓发间的两支步摇统统拔了下来,拢入袖中,看着她满头青丝散下,冷笑:“有本事你现在走出去啊!”

    虽然说新婚夫妻单独关在书房里,外头下人肯定有很多旖旎的猜测了。但两人若是衣冠整齐走出去,跟宋宜笑披头散发走出去,这引起的议论绝对是两回事!

    宋宜笑到底做不到那么不要脸,只能妥协……悲催的是,她、也、不、大、爱、吃、这、两、种、糕、点!

    “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我。”看着她食难下咽的模样,简虚白冷静支招,“打不过、吵不过,只能咬几口出气了,是吧?”

    宋宜笑:“……”

    她更想咬真人……但视线才移到简虚白身上,他淡淡一句:“后果自负!”

    以最乐观的态度计算双方武力差距后,宋宜笑默默咽了把泪,把手伸向了点心……

    等她磨磨蹭蹭把两碟糕点吃了大半,简虚白才满意的放人,把步摇还她时,还不忘记叮嘱:“出去后可别继续沉着个脸,不然下人还以为我把你得罪了!”

    最后一句是宋宜笑刚才劝他的话,结果却被一字不改的还了回来,这家伙小心眼起来简直比针尖还要针尖!

    “我跟蒋家小姐之间有点误会。”宋宜笑忍着吐血的心情绾好长发,实在不甘心光吃亏不占便宜,想了想,就要求,“我想跟她解释,但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替我想想法子?”

    简虚白漫不经心道:“太子上回不是邀你空暇时去拜访太子妃?凭什么误会,有太子妃出面,能解不开?”

    他刚好放下一份函文,抬眼瞥一眼妻子,“除非你做的太过份了!”

    “……”宋宜笑嘴角一扯,“她好像认为,她没做成魏王妃,跟我有关系。你可知道这事儿的内情?”

    “那你倒真是被冤枉了!”简虚白闻言,语气平淡道,“这是蒋小姐自己的问题。”

    宋宜笑一怔,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魏王殿下……志存高远?”

    “傻子才会相信你一个寄人篱下的继女,左右得了堂堂皇子的婚事!”简虚白没有直接回答,嗤笑道,“会被这样说辞哄住的蒋小姐,换了我是皇外祖母,也不会要她做孙媳妇!”

    又说,“你要不要继续哄着那蒋小姐我不管,不过你要跟她来往,最好不要绕过太子妃!”

    宋宜笑起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出了书房,回到后面,想了好一会,才品出些意思来:“简虚白虽然没承认魏王心大了,但也没否认!倘若真是这样,那蒋家可也算是魏王的外家,简虚白却与太子殿下亲厚……”

    也难怪让她不要绕过太子妃了!

    “之前太子亲口让我往后多跟太子妃走动走动,也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捏了捏眉心,心想自己跟蒋慕葶横竖也就见过那么几次,要说感情多深厚,是谈不上的,之所以执着的想跟她解释,一来蒋慕葶的品行她不反感;二来是不想平白多个敌人。

    真闹掰了,宋宜笑最多是失望,还不至于耿耿于怀。

    倒是卫银练,作为太子妃的亲妹妹,自不可能在立场这样的大事上给姐姐拖后腿……往后这两位的交情何去何从可是个问题了!

    但这两位千金小姐多得是爹疼娘爱,轮不着宋宜笑替她们操心。

    所以宋宜笑想了一回,决定先把自己的事儿解决掉,她扬声唤入巧沁,“打听一下太子妃最近可有空暇,我想求见!”

    巧沁应了一声还没下去,宋宜笑瞥见庭中有小丫鬟朝屋里探头探脑,就唤了进来问:“什么事?”

    “卢奶奶派人来报喜,道她又有了身孕。”小丫鬟上堂后禀告道,“赵妈妈招待报喜的人在偏厅吃茶,着奴婢来看看您这儿是否方便禀告。”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宋宜笑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沉下,“那是我继母,又不是外人,喊什么卢奶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报信的下人跑错了门呢!”

    小丫鬟一惊,赶忙跪下请罪!

    “念你年纪小不懂事,这回就算了。”宋宜笑摆手让她起来,“巧沁你给我传下话去,以后称我亲娘那儿亲家王妃,继母那儿亲家奶奶,这两位都是我所尊敬的亲长,怎么能让下人乱喊错了礼数?”

    她虽然确实不待见宋家那边,但也不会傻到公然纵容下人蔑视亲爹继母,授人以柄。

    敲打了一番后,才吩咐那小丫鬟,“现在去跟赵妈妈说,我这儿有空,让她把报喜的人带过来回话!”

    片刻后她换了身见客的衣裙出来,正好赵妈妈引了一个清瘦利落的婆子跨过门槛。

    那婆子规规矩矩的请了安,自报家门姓章名翠娘,是卢氏的陪嫁。

    “章妈妈请坐!”宋宜笑客气的招呼,“妈妈喝什么茶?文君嫩绿可以么?”

    章翠娘受宠若惊,连说不敢当,双手接过茶碗后,又连连道谢……宋宜笑和颜悦色的让她不要拘束:“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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